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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妻为上-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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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顾淮卿算是继后,但因是太祖遗训,元后又是王府里带的,所以大婚举办的十分隆重。十里红毯,普天同庆。
    景琛推开凤仪宫内室的门,睁着微醺的眼睛看向红罗帐前坐着的人,与自己身上相仿的喜服,绣着华丽的金凤,衬着那俊美的脸,越发的迷人。
    缓缓走过去,端起桌上的酒盅,景琛递了一杯过去,却不急着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值得吗?”舍弃所有,只为着他这个背负着天下,注定不能将所有精力投在他身上的人,真的值得吗?
    顾淮卿晃了晃手中的金盅,起身与皇上交臂:“洞房花烛夜,皇上怎的这般不解风情。”
    景琛没再多问,只与他交臂饮尽了杯中酒。
    景琛揽着自己新娶的皇后躺到了宽大的床上,烛光透过红色帐幔映着顾淮卿的脸,昏暗之中竟显出几分妖艳。轻抚着那柔顺的青丝,轻叹了口气。
    “皇上缘何叹息?”顾淮卿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唇上,“良宵苦短,皇上莫要耗费光阴。”
    景琛缓缓解开那绣着凤凰纹的衣带,露出肌肉匀称的胸膛,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你既愿意嫁给朕,朕定不会辜负你。”
    顾淮卿弯起狭长的眼睛,静静地等着夫君剥了他所有的衣衫,然后,翻身,将皇上压在了身下:“皇上歇着,臣来伺候。”
    “不行,”景琛蹙眉,觉得这般做法有些不妥,翻身把顾淮卿压住,“皇后翻到朕的上面,成何体统?”
    “皇上恕罪,”顾淮卿没什么诚意地说,一个用力,又把人压住,“实在是臣日夜思念皇上,受不得这般缓缓的折磨,所以……”这般说着,一只手已经滑进了龙袍中。
    皇上大婚,罢朝三日。
    这三日中,皇上竟然一直都没有踏出凤仪宫。宫中人议论纷纷,都道这男后似乎格外受宠,当年皇上去二皇子妃的时候,也没见这般喜爱过。
    一年后,慕含章去御书房递交这些日子替皇上处理的奏折,无所事事的景韶就颠颠地跟着自家王妃进宫看热闹。
    “怎么不见皇嫂?”景韶左右看了看,哥哥不是说可以让顾淮卿帮着批奏折的吗?
    “皇后有些疲累,朕让他在凤仪宫歇着了。”景琛面无表情地看了几个奏折,觉得慕含章处理的没什么问题,就搁置在一边,拿起新的奏折开始批。
    景韶瞬间了然,跟哥哥对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拉着自家王妃离开了。
    等众人都离去,屏风后奕奕然走出了身着凤袍的顾皇后,腆着脸凑到皇上身边,讨好道:“坐着累,我给你靠着吧?”
    景琛充耳不闻,继续批奏折。皇后娘娘就自觉的凑过去,缓缓地给皇上揉着腰肢。
    “你若再这般,朕明日就把你关到冷宫去。”景琛冷哼一声,身体却不自觉地轻倚着身边人。
    “皇上怎可这般无情,”顾淮卿皱起眉,委屈地趴到他肩上,“臣妾如今有了身孕,若是去了那幽冷之地,孩子怕是会保不住的。”
    景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身为一国皇后,胡言乱语,成何体统!”
    “皇上竟然怀疑臣妾!”顾淮卿的表情更加幽怨,“臣妾现在就向皇上证明清白。”说着就把手伸进了皇上的衣襟中。
    “……滚!”
    
    第107章 番外二 小黄的日常
    
    清晨的阳光照在花丛里;在黑黄相间的毛毛上印了斑驳的光点。开门的吱呀声惊扰了满是红烧肉的美梦,小黄不满地抱住头;试图继续刚才的美梦,奈何有些人总是那般的没眼色。
    “蠢老虎;太阳晒屁股了!”景韶用脚尖踢了踢花丛里的毛团子。
    小黄瞥了一眼那个伸懒腰的家伙;不满地冲他呲牙。那是主人养的人;不太聪明,总记不住它的名字,“毛团子”“毛老虎”“蠢老虎”地乱叫,不过作为一只胸怀宽广的虎,小黄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甩甩脑袋窜进屋里。
    柔软的大床上躺着小黄的人,一只白皙的手臂搭在床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毛老虎凑过去,伸出舌头舔了舔。
    慕含章觉得手心刺痒,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毛茸茸的大脸,正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他。不由失笑,拍了拍毛脑袋,翻身继续睡。小黄歪头看了一会儿,伸爪勾住把乌黑的长发。它的主人虽然没有漂亮的皮毛,但是这些长发比那匹马的尾巴还要漂亮,很好的弥补了没有皮毛的遗憾。
    小黄很喜欢这些顺滑的毛毛,两爪扒住长发,挠挠再挠挠,柔顺的长发很快变成了一团乱麻,还沾了些沙土。大老虎不满地舔了舔,把土舔干净。
    “蠢东西,又往上涂口水!”景韶放下手中的早饭,揪住毛老虎的后颈拖出去,让人给扔进西苑的兽栏里。
    成王文渊侯府原来住女眷的西苑已经拆了,果真按照景韶所说种上了草。皇宫养不得猛兽,皇后就把狮子给了成王,如今西苑里正住着那只狮子。
    小黄是这里的常客,进去便轻车熟路地寻到了还在睡觉的雄狮。
    当年的小狮子已经成年,脖颈长了一圈棕色的长毛,看起来十分威武。小黄一直很同情它,毕竟身上的毛毛那么短,还没有条纹,估计也只有自己这么好心的虎才会陪它玩。
    大狮子闻到老虎的味道便睁开了眼,只是依旧懒懒地趴着不动,等毛老虎自己过来。小黄仰着头威风凛凛地走过去,趴到狮子身边,接受这个小弟的朝贺——准许它给自己舔毛,顺道啃几口狮子头。
    狮子打了个哈欠,歪头舔了舔毛老虎的脑袋,然后把大头搁到老虎的前爪上,眯着眼睛懒懒地继续睡。小黄对于小弟的偷懒十分不满,张口咬住狮子耳朵,并在那脑袋顶连啃了几口。狮子不以为然地甩了甩尾巴,继续霸占柔软的老虎爪子。
    小黄啃累了,就枕着狮子的肚皮睡一觉,等到午时吃了狮子小弟上贡的猎物后,就仰躺着伸爪去捉狮子尾巴尖的那蓬毛。狮子尾巴甩来甩去地给他捉,偶尔被捉到了也任由他抱着轻咬,在它要下狠嘴的时候抽离,继续甩来甩去。
    “小黄!”过了午时,葛若衣来把老虎带走,要给它洗澡。狮子性野,自己会洗,小黄却是娇气得很,非得让人伺候。
    葛若衣带着毛老虎去花园的池塘边,好好的洗刷一番。小黄对这个侍女还算满意,至少她不会把水弄到它鼻子里,还会用软刷子给它刷肉垫,待她洗完,便扬起湿漉漉的爪子,奖励了她一个帅气的爪印。
    “小黄!”葛若衣看着鹅黄衣裙上的湿痕,气愤不已。
    小黄甩了甩身体,把水珠都溅到葛若衣身上,示意她不必太感动,踱着步子去午睡的地方休息。
    “咴~”小黑看到湿毛胖老虎又跑来蹭地方,鄙视地喷了它一口热气。
    小黄甩了甩被吹干的脑袋,奖了小黑马一个爪印,刚好印在那黑亮的马臀上。这匹马是它见过的最漂亮的马,身体的每一处看起来都十分完美,吃起来定然是十分美味的。但小黄知道这马吃不得,只能每天中午抱着一条健壮的马腿流口水,巴望着做个能吃到马肉的美梦。
    “小舅舅,快来!”清脆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穿着锦衣的小孩子拉着一个比自己稍小的孩子钻进了马棚。
    “澄儿,被哥哥看到会打手心的。”软软糯糯的声音,正是慕龙鳞。
    “没事,父王去了房里,”景澄扬起小下巴,胸有成竹道,“爹爹肯定又要睡好久的觉觉。”
    “为什么?”慕龙鳞歪了歪小脑袋,不明白哥夫去房里跟哥哥睡觉觉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要玩骑马马的游戏,”景澄认真道,“每次爹爹玩过之后都很累的。”
    “骑马马的游戏?”慕龙鳞眨了眨眼睛,眼前一亮,“澄儿,我们也玩骑马马吧。”
    “骑马有什么,我们来骑老虎。”景澄说着把草堆里的毛老虎拽了起来。
    小黄被打扰了午觉很不高兴,冲着景澄低吼了一声,站起身甩了甩脑袋,抬脚窜了出去,到花园里寻了个树荫趴着。两个手拉着手的小孩子迈着小短腿跟了过来,寻了半晌找到了在树荫下乘凉的毛团。
    景澄松开小舅舅的手,兴奋地扑过去,扑腾着爬到小黄的身上。
    小黄回头冲他呲牙,一翻身把他甩下去。景澄跌坐在草地上,一旁的慕龙鳞忙走过去拉他,“澄儿,摔疼了吗?”
    “不疼!”景澄爬起来,继续往老虎身上爬。
    “哎呦,两个小祖宗,怎么跟老虎玩啊!”过来寻两个孩子的奶娘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把小王爷从老虎身上抱下来。
    “放我下来!”景澄踢腾着两只小短腿。
    “侯爷醒了。”奶娘治不住他,便拿出了杀手锏。
    果然景澄小霸王听了这句话立时就老实了:“爹爹在哪里?”
    奶娘松了口气:“侯爷刚起……”
    一句话还没说完,景澄就拉着慕龙鳞的手一溜烟跑了:“小舅舅,快跑,一会儿爹爹就去咱们书房了。”
    “哦。”慕龙鳞应了一声,被侄儿拽着跌跌撞撞地跑了。
    世界总算是清净了,小黄打了个哈欠,咬了两口嘴边的狗尾巴草,肚皮朝天地又睡了。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等到月上中天,小黄被夜晚的寒气叫醒,爬起来四处看了看,就见到主人的屋里还亮着灯。抽了抽鼻子,空气中很是湿润,今晚估计要下雨,小黄讨厌这种湿湿的天气,抬脚往屋里走去。
    下雨天,自然是主人柔软的大床睡着最舒服。
    “唔,别……”床上的帐幔遮得严实,小黄看不到床上的情形,只听到主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痛苦,“啊,中午才刚刚……混蛋……”
    小黄快步走到床边,扒开帐幔,就看到那个不顺眼的家伙正趴在主人的身上,咬着主人的脖颈。他要吃了主人吗?小黄顿时愤怒了,窜上床去,叼住景韶的衣领,狠狠地往床下拽去。
    景韶满头大汗地做好了准备,正要提枪上阵,突然被一股大力往后拖,噗通一声摔到了脚踏上。
    “蠢老虎!”成王的怒吼声传遍了整个东苑,随即,不明就里的毛老虎就被扔了出来,而它英勇救下的主人也没有出手帮它,眼睁睁的看着它被砰地一声关在了门外。
    小黄不甘地挠门,主人的叫声在屋中响起,一阵一阵的听着很奇怪。它听了一会儿,主人的声音非但没有弱下去,似乎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这说明那个人并没有吃了主人,或许他们在打架?
    咔咔咔!天空响起了雷声,不多时就下起了大雨,小黄趴在回廊上,看着雨水打湿园中的花草,听着屋中依旧没有停下的叫声。自从它长得比主人高之后,主人就再也没有抱着它睡过觉了,就算这种雷雨天也不会担心它被雷惊着了。
    小黄挠了挠红色的柱子,刺啦刺啦的声音被雨水的哗哗声遮掩,谁也没有注意到它,只好老实地趴了下去,静静地看着大雨在廊前打出的一个个水泡。不能睡大床的虎生,真是寂寞如雪,哇唔……
    
    第108章 番外三 黄粱一梦
    
    阴暗的牢房终日不见光明;再厚的干草也抵不住青石板的寒气;一阵一阵的透心彻骨。
    老鼠在干草堆里钻来钻去;忽而脑袋抵到了一只手;张开尖嘴便咬了上去。
    “嘶……”景韶被老鼠咬醒;反手扣住它。
    “吱吱——”老鼠吓得尖叫不已。
    在一边睡着的慕含章被惊醒;看着景韶与老鼠对峙,不由得失笑,缓缓坐起身来道:“王爷怎的不睡了?”
    景韶回头看他;牢房的廊上点着火把,在夜里哔啵作响;昏暗的光线映着墙角的那个人;奇异的显出几分暖意。忍不住往他身边凑了凑,拎着手里的老鼠给他看:“我捉了这个,咱们有肉吃了。”
    慕含章蹙眉看了看那只挣扎不已的灰毛老鼠,想象不出这东西要怎么下口,便不打算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王爷若是睡不着,不若跟臣说会儿话……咳咳……”说着又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在牢里关着没有药,青石板又凉,夜里时常被激得抽筋,现在双腿还是一阵一阵地抽痛。
    景韶见他又咳嗽,便挪了过去,把老鼠尾巴绑在墙钉上,靠在他身边:“那个……你要是冷,便靠着我吧。”虽然他常年不在家,但王妃的身体不好他也是知道的,再怎么说也是正妃,也不能太苛待,药一直供着他吃,只是这么多年总不见好。
    慕含章摇了摇头,看着景韶不复往日神采的俊脸,上面满是胡茬,一双美目如今也暗淡无光。这些天关在一起,看着他从起初的疯狂,到后来的慢慢放弃,见过二皇子之后的懊悔,再到现在的满目颓唐,这些年积累的怨恨竟奇异的消散了不少,说到底,景韶也是个不幸的人。
    “王爷,你看看那是什么。”慕含章抬手,指了指房顶的一处。
    这座牢房全是由石头砌成,连房顶也不例外,景韶顺着他的手看去,就见到房顶的一处石缝里,竟露出了一丝月光。在火把的掩映下十分微弱,但在慕含章那个位置却能清晰地看到一点点星空。
    景韶惊喜地看着那处,为了看清楚,不停地朝慕含章的位置挪动,直至与他贴在了一起。
    深宝石蓝色的天空从那小小的缝隙里漏出来,仿佛包含了无限的美景,景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处,贪婪地舍不得眨眼:“这么漂亮的夜空,比得上我在大漠见到的那般了。”
    “大漠是什么样的?”靠过来的身体十分温暖,缓解了身体的抽痛,慕含章便没有挪动,靠在青砖墙上看着那处。
    “大漠一望无际,走上几百里都可能没有人烟,”景韶回忆着年轻时的情形,禁不住勾起唇,“我那时候去追杀匈奴的首领,带着三千轻骑连夜追赶,整个大漠只有马蹄声……”
    “那时候王爷心中定然是什么都不怕的。”慕含章看着他露出精光的双目。
    “是啊,那时候年纪小,根本不知道怕,就知道冲!哪怕我只有三千骑兵,对上匈奴的五万大军也不怕……”景韶说着说着顿住了,静静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慕含章仰头去看那小小的一片星空,“王爷年幼时尚且无所畏惧,如今两手空空,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景韶愣怔片刻,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的这个男妃,纵然被关久了,形容有些狼狈,仍掩不住那份文人的傲骨,如同一根柔韧的青竹,竟似比他这个驰骋沙场的人还要坚强。
    “咳咳咳……”慕含章没等到身边的人回答,就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寒气入肺,咳得整个身体都跟着微微颤抖。
    景韶看着那单薄的身体倚在冰冷的墙壁上蜷缩成一团,突然觉得有些心疼,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那咳个不停的人抱进了怀里:“我给你暖暖。”
    怀中的身体很是单薄,抱着有些硌手,捂在唇边的那只手瘦得几乎是皮包骨头,青色的筋脉在苍白的皮肤下面蜿蜒,看起来有些丑陋,景韶忍不住蹙眉,“你怎么瘦成这般?”
    不待慕含章答话,空旷的牢房里突然传来了细碎的声响,应当是带着钥匙的狱卒在走动。大半夜的,若是没什么紧要的事,狱卒是不会带着钥匙乱晃的。景韶立时抱着怀中人躺倒在草堆里,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长发中,悄悄地观察门外的情形。
    拿着火把的狱卒身后带着两个黑衣人,走到他们的这间牢房前停住了脚步,见里面的两人还在熟睡,便互相对了个眼色。狱卒敲了敲铁牢门,语带讽刺道:“成王殿下,刑部来了两位大人,要问些话。”
    “皇亲国戚在牢中不得半夜提审,王爷小心。”被他按在怀中的慕含章悄声道。
    景韶蹙眉,坐起身来,却没有放开怀里的人,冷声道:“狗东西,本王还要睡觉,有事明日再说!”
    “这可由不得王爷,”狱卒打开牢门,放那两人进来,“王爷一直不肯认罪,不若今日就问问王妃。”
    黑衣人步履沉稳,一看就知武功不弱,景韶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迅速站起身来,把怀中人护在身后:“要审本王或是王妃,都要父皇的手谕。”
    那狱卒阴阴一笑,也不多言,等两人进来,便迅速退了出去,三两下将牢门锁住,快步离开,那两人二话不说,在袖中抽出两把短刀就冲了过来。
    火光电石之间,景韶瞳孔骤缩,抬腿将一人踢开,躬身躲过迎面而来的刀,以一敌二,却苦于手中没有兵刃,应付起来颇为吃力。
    慕含章缩到角落里,以免给景韶添麻烦。
    景韶夺过一把刀,旋身一脚将那人踹到铁门上,咣当一声发出巨响,反手朝那人胸口刺去,忽而觉得背后一凉,当是兵刃破空而来的寒气,猛地转身,却接住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含章!”景韶目眦尽裂地看着那把短刀刺进了慕含章的身体,鲜血喷涌!他已经失去的所有,慕含章就是他最后拥有的,如今竟也要给人夺去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啊——”景韶怒吼一声,狠狠地把那人踹到墙角,凌空跃起,重重地把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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