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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妻为上-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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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王两年收了两座城还嫌慢,有本事让景瑜来打!”景韶听得此言就气愤不已,上一世他打淮南,那些人也是这般说辞,后来大皇子、四皇子轮着来,哪个不是被打得不抵招,最后还得他收拾烂摊子。
    “明面上是这般说,实际上,父皇让我亲自来取那半瓶药粉。”景琛说着看向慕含章。
    慕含章一惊,没有去拿药粉,反而往床边行了几步,站在景韶身后:“父皇要这药粉何用?”药粉的事本是睿王府的内宅之事,怎么会牵扯到宏正帝了?
    景琛摇了摇头,垂眸道:“父皇让我走得很急,甚至不许回睿王府,直接让墨云十八骑跟着我出城。”
    景韶听得此言,与自家王妃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疑不定。这般做派,可不像是派他办什么差事,更像是押送!
    景琛沉默半晌,缓缓将近来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番。
    那个莫悲的事景琛当时就着人去查了,她与京中许多公侯家的夫人都走得很近,因着景韶觉得有问题,他就再差得细了些,发现最常与莫悲接触的人中,有茂国公夫人。不过事情查到这里就再无其它,直到前些日子,茂国公家的一个小妾产子时突然血崩,母子都没能保住,有人说这情形跟元后当年十分相像,这件事看似只是个闲谈,但景琛觉得似乎并没有这般简单,便让淑妃当个闲话将这件事透露给了宏正帝,谁知宏正帝突然就变了脸色,立即让景琛调查香灰的事,奈何翻遍京城再也找不到这个东西。
    景琛说完,几人的眉头不由得蹙得更紧,这件事到此,反而更加的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先别想了,景琛星夜兼程定然累坏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顾淮卿见景琛脸上露出疲惫,便开口赶成王夫夫出去,自己则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景琛瞥了他一眼:“你也出去。”
    顾淮卿讪讪地干笑两声,被幸灾乐祸的景韶拽走了。
    京中不知出了什么事,一直没有旨意传来,说是让景琛做监军,也没说要做到什么时候。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景琛似乎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意思,在平江城中逛了一圈,甚至还去了趟鹭洲,把慕含章修改过的通商章程仔细看了看,提出了不少慕含章没有想到的地方。
    而顾淮卿则抛下了战场,自愿当个小厮陪着闲逛。景韶一人打着没劲,就留下各自的将军在战场上摆阵拼杀,自己窝在家里养老虎陪王妃。
    “那些在路上袭击哥哥的人都被墨云十八骑斩杀了。”慕含章看了一眼不远处练功的十八人,这些人完全效命于皇上,能被派来保护睿王,说明宏正帝并没有要处置景琛的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景韶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虽说父皇似乎是在保护哥哥,但离开京城前的那般诡谲情形,现下他是无论如何不放心景琛自己回去的。
    “我觉得……”慕含章看看那十八个强悍非常的高手,又看看景韶手里的宝剑,若有所思。
    “嗯?”景韶把宝剑收紧剑鞘,抬头看向自家王妃。
    “或许父皇让哥哥来找你,就是要你保护他。”慕含章抿了抿唇,虽然这话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以帝王之力要护住景琛还不是轻而易举,何苦要绕这个大圈。
    “啊?”景韶诧异地张了张嘴,随即不屑地轻嗤一声,他那个父皇何时会考虑这些了?若是还能想到要保护儿子,当年他就不会被人随意领出牢房,逼死在封月山崖。
    “王爷,王爷,不好了!”守门的将士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京城来人宣圣旨,是带着囚车来的!”
    “什么?”慕含章立时站了起来,囚车!为什么带着囚车?莫不是他们与淮南王的事暴露了,不由得攥紧了景韶的手。
    景韶安抚地回握住:“到哪里了?”
    “已然到了门前,与睿王殿下撞了个正着!”这也正是他慌乱的原因,那人见到睿王,也不进门,就直接宣纸,明显来者不善。
    “我们去看看。”这时候景韶反倒冷静下来,一手握剑,一手拉着自家王妃,沉声道。
    两人行至门前,就见顾淮卿拔出腰间佩剑挡在景琛身前,对面二十几个身着兵服的人跟着一个宣旨官员,身后还带了一辆木头囚车,两个拿着镣铐的人就要上前,被顾淮卿的剑逼退了几步,气氛很是紧张。
    “睿王殿下是要抗旨不成?”那官员看着面生,应当不是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员。
    “去叫十八骑来。”景韶轻声在慕含章耳边道。
    慕含章点头,转身回了院中。
    “什么旨意?给本王看看?”景韶伸手去要圣旨,那官员有恃无恐,将手中的黄绢递给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明显不是宏正帝的字迹,但落款处有传国玉玺的印章,却不似作伪。
    “皇上有旨,让我等速速带睿王返京,成王殿下莫要让我等为难,”那官员皮笑肉不笑道,“睿王意图毒杀君父,谋逆夺位,已是罪无可恕,成王殿下若是阻挠,当以同罪论处。”
    景琛闻言,顿时如遭雷击,父皇让他来调查药粉,莫不是因为父皇自己也服了此药?
    景韶冷哼一声,刷拉一声拔出宝剑。
    “景韶,莫冲动!”景琛出声喝止,轻轻拨开顾淮卿持剑的手,“我跟他们回去。”
    “不行!”顾淮卿再次挡了上来,说什么也不肯让那持镣铐的人靠近景琛。
    “谋逆夺位?”景韶听到这几个字,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凝固了,当年他罪状里,最大一条就是谋逆夺位!如今,这罪名被他躲去,竟又落到了哥哥头上。
    “成王殿下要想清楚了,可别……”那官员一句话未说完,突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景韶,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鲜血瞬间从脖颈间喷薄而出,死于非命。
    景韶甩了甩手中的宝剑,仿佛只是砍了个树枝一般从容,那些个押运囚车的兵士顿时乱作一团。
    “墨云十八骑在此,谁敢动睿王!”一声底蕴深厚的长啸从院中传来,十八个黑衣侍卫刹那间将景琛围在中央。
    景韶用带血的剑尖指向那些人:“一个不留。”
    “留一个活口!”慕含章赶紧接了一句。
    墨云十八骑得到了景琛的首肯,齐齐出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眨眼间将那些个兵士毙于刀下,唯独留下那拿镣铐的大汉。
    那人早已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再没有半分方才的凶恶嚣张。
    “尔等究竟是何人?”景韶以剑抵住大汉的下巴,冷声道。
    “回,回成王千岁,我等乃是刑部狱卒,那个传旨的是刑部主事。”大汉吓得磕巴,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谁让你们来的?”慕含章站到景韶身边。
    “小人不知,主事大人说要到江南传圣旨,小的就跟着来了……”那人说完,突然倒了下去,竟是生生吓晕了过去,身下还流了一滩黄色污物。
    景韶立时搂着自家王妃退回台阶上,让人把这大汉先关起来。
    回到院中,景琛拿过那份圣旨仔细看了看,渐渐蹙起眉:“这玉玺是真的。”圣旨书写之人并不一定要是帝王本身,但只要盖上玉玺,便是真的圣旨。
    “反正人已经杀了,”景韶满不在乎道,“若是父皇问起来,就说路上遇到淮南军,被淮南王杀了。”
    顾淮卿闻言顿时黑了脸:“你还打算往我身上抹多少黑?”
    “反正你已经是叛国罪人,不差这一条。”景韶靠在自家王妃身上,冲淮南王呲牙,小黄爬到软塌上,也跟着呲牙,只是比景韶狰狞许多。
    慕含章头疼地看着三个不知大祸将临的家伙,叹了口气,只得看向景琛:“这圣旨若是真的,该怎么办?”
    景琛眸色深沉,将手中的圣旨卷起来,慢慢攥紧:“如今没有任何消息,只有两个可能,其一,父皇是当真要押我回去问罪;其二,便是父皇已经被景瑜夺了权。”而墨云十八骑还在这里,宏正帝临行前定然有所嘱托,所以第一种可能性不大。
    “还有一种可能,”慕含章缓缓摩挲着老虎尾巴,“父皇也在试探,到底谁是下毒之人。”
    此言一出,几人俱是一怔,景琛沉吟良久:“不错。”当初不许他回睿王府,定然也是对他起了疑心,以宏正帝的手段,纵然病入膏肓,也不至于被景瑜那个不成器的夺了权去。
    “不论是什么状况,总要回京才知道。”慕含章看向景韶。
    景韶眼中寒光尽显:“我带五万兵马回去,实在不行,就杀回皇城!”
    
    第104章 诏书
    
    景琛难得没有因为景韶的莽撞言语而训斥他;只是沉默了良久。若圣旨不是宏正帝所下,那么四皇子篡位;他们在外的皇子自当回去清君侧;若是圣旨是真的;此番宏正帝若当真疑心于他;那么只身回到京城也是死路一条。
    慕含章看了看景韶,轻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也唯有放手一搏,方能寻得一线生机。”
    以睿王的资质,自然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原本以为只要他们谨慎行事,韬光养晦,宏正帝百年之后自然能顺利登基,却没料到生出这等横祸。不过自古以来,皇家夺位就少有风平浪静的,他们之前做的诸多准备不也就是防着这一天的吗?
    景韶看懂他眼中之意,握住那只莹润修长的手,复又看向沉稳如山的哥哥,这一次,他兵权在握,定能护得这两人周全。
    “回去,”景琛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沉稳,听之便令人心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事不宜迟,景韶将江南的八万兵马留下三万,其余五万加上自己的五千亲兵,亲自护送兄长回京。顾淮卿也想跟着去,但被其余三人一致否决,如今宏正帝正是疑心重的时候,若是给他看到了淮南王,那景琛就只有逼宫夺位一条路可走了。
    淮南封地位置奇特,以之为起首,便可直捣黄龙,大军若要攻下京城基本上没有任何天险。
    景韶一直不明白太祖为何会把这般危险的封地交给淮南王先祖,不过管他为何,如今太祖留下的这个“缺陷”却是大大便宜了他。
    果如他们所料,一路上不断有人截杀,但是那小股的兵士在大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八百里一马平川,成王势如破竹。京中闻之色变,大皇子带兵前去阻拦成王大军。
    “大皇子兵力几何?”景琛坐在马车上,问刚刚钻进来的慕含章。
    “不足三万。”看惯了景韶打仗的慕含章,并不怎么担心。
    景琛放下手中的书,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哥哥,可是看出什么了?”慕含章见他沉思,忍不住问道。
    “中原的大军若是父皇调遣,起码能调八万。”景琛见他瞬间明了,眼中露出些许满意之色,又多说了几句大辰的兵力分布与调遣。
    这几日赶路,慕含章多数时间与景琛共乘马车,两人均是话不多的人,但偶尔的交谈,都能使彼此获益匪浅,尤其是慕含章,对于帝王心术有了更深的了解,也才知道,景琛自小所学的当真就是为君之道。
    “景韶善战,与其余诸事上却总不开窍,你既决定与他共度此生,便要时常多担待些。”景琛看了看远处自家弟弟的身影,口中说着责怪的话,语气里却是满满的维护之意。
    “哥哥尽可放心,臣弟定不会欺负了他去。”这些日子与这位兄长也亲近不少,慕含章也忍不住调笑两句。
    景琛看了他一眼,慢慢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咴~”一声骏马的嘶鸣声响起,景韶吵吵嚷嚷的在马车外大喊:“哥哥,君清,快来看我捉到了什么!”
    两人闻声走下马车,就看到景韶站在车外,脚边放着一个被麻绳捆成了粽子的人,正满目阴桀地瞪向他们,可不就是大皇子景荣!
    “皇兄,父皇可是中毒了?”景琛静静地看着地上的人,沉声道。
    “哼,尔等犯上作乱,不得好死!”大皇子冷笑一声,没有否定,眼中满是怨毒与疯狂。
    景琛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杀君弑父,你们,简直丧心病狂!”
    “你可真是会泼脏水,所有人都知道你迫不及待想登基了,毒杀父皇之外,你还想戕害兄长吗?”大皇子挣动着就要朝景琛扑过来,被景韶一脚踹倒。
    “刚好景瑜送了个囚车给我,如今就转送给大皇兄吧。”景韶拎起地上的人,扔给赵孟,指了指不远处的囚车,正是当初宣旨之人带来的那辆。
    赵孟毫不含糊,单手提起景荣扛到肩上,大步流星地就往囚车走去。
    “军中就这两辆马车,睿王和侯爷还要共乘一辆,单划给殿下一辆,当真是我们王爷宅心仁厚。”右护军跟着过去凑热闹,看着大皇子那一脸要扑过来咬人的表情就忍不住刺上两句。
    “郝大刀不在,你小子就又嘴欠了。”赵孟把人扔到囚车里,哐当一声阖上门,他们几人中,郝大刀最为刚正,往常右护军耍嘴皮子,总免不了被说教。
    左护军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看他俩斗嘴,上前把囚车的大锁扣上。
    景韶他们这次,若是赌错了,就是犯上作乱,跟着他的将军们都没有活路,所以虽然郝大刀一百个不愿意,还是被景韶留在江南镇守,到时若是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被牵连太深。但赵孟和左右护军是说什么都要跟着的,毕竟他们自始至终都是成王亲兵,总归也脱不了干系,自当效忠到底。
    景琛看了那几个吵吵嚷嚷的将军一眼,转身又上了马车。路途遥远,情势危急,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浪费。
    “大胆成王,竟敢带大军回京!”京城外一百里处,正是茂国公的兵权所在。
    景韶瞥了茂国公一眼,公侯之中他的爵位最高,因而手中的兵权也最接近皇城,继后选择与他家联姻,着实是个明智之举,不过……看看茂国公身后不足万人的兵马,实在是不够看的。
    “本王听闻有人犯上作乱,自当回京,为父皇清除奸佞。”景韶拿银枪指着茂国公的鼻子,说得理直气壮。
    “哼,你们兄弟两个谋权篡位,皇上已经知晓,我劝你们立时弃甲投降,跟老臣回宫谢罪,皇上仁德,说不得还能饶你们一命。”茂国公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大军回京,父皇当有所知晓,茂国公不如拿出父皇的手谕,我兄弟二人自当束手就擒。”景琛站在马车上,冷冷地看着茂国公。
    “小心!”慕含章听到破风之声,一把推开景琛,景琛当即反应过来,扯住来不急躲避的慕含章,两人齐齐滚落到地上,一支乌黑的箭矢就直直地钉在他方才站的位置。
    “唔……”慕含章爬起来,莹润的手掌被地上的石头划伤,鲜血溢出,很快染红了雪色的衣袖。
    “君清!”景韶回头看到自家王妃受伤了,顿时火冒三丈,再回头时,茂国公已经带兵杀了过来。
    景韶仰身避开茂国公的劈砍,回身以枪杆狠狠地朝他甩去,茂国公立时回手,以刀背挡住银枪,身后的骑兵也冲杀上去,顿时砍杀声震天响。
    左右护军并不上前拼杀,而是牢牢守在马车两旁,将冲过来的骑兵统统毙于刀下。
    景琛拉着弟婿爬起来,墨云十八骑迅速上前将两人围在中间,加上左右护军的骑兵,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壁垒。
    茂国公年轻时也是征战多年,武功之高强非是疏于练习的大皇子可比的,景韶应承起来并不轻松。
    盘亘着青龙文的大刀灵活如同左膀右臂,一劈一砍之间似有千钧之力。景韶以枪杆连接数招,被震得虎口发麻。闪着寒光的刀刃在银枪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景韶立时翻转银枪,以枪头死死卡住刀刃,方得以喘息片刻。
    “王爷当真以为自己就是大辰第一战将吗?”茂国公轻蔑地看着景韶,在他们这些老臣看来,成王屡次带兵不过是因为臣子不敢居功,尽皆推到了他一人身上才显得这般厉害,实际上遇到真正的高手之时,也只有挨打的份。
    景韶冷冷地看着茂国公,似乎有些力竭,握着银枪的手也在微微发抖。茂国公眼中更显得色,越发的欺压上来,眼看着银枪被压弯,刀刃就要碰到景韶的脖颈,突然听得“刷拉”一声,借着就是鲜血喷涌的声音。
    茂国公愣怔片刻,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被利剑划开的腰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景韶单手持枪,横着狠狠一拍,茂国公就跌下马去,大刀落地,被周遭的厮杀声尽数掩盖。左手甩了甩长剑上的血珠,收入剑鞘,这老匹夫穿的那铠甲从头包到脚,连脖子都护着,害他废了半天劲才看出那腰间有一道布匹相连的缝隙。
    “茂国公已伏诛,尔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则以谋逆论处!”景韶带着内力的声音传遍八方,茂国公的兵纷纷乱了阵脚,而成王这边则士气大振。
    这场战争不多时便停下来,景韶迅速冲向马车,挤开墨云十八骑,把自家王妃抱了过来:“伤哪儿了,给我看看。”
    “不要紧,就是划伤了,”慕含章举起已经包好的左手给他看,“茂国公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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