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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浮生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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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裴瞻心中一动,断喝一声,吓得郑文和又跪下了。只见皇帝面色阴晴不定,枯瘦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抖动,过了好半天才道:“太子近少违和,此事交由端王主办吧,你负责协助端王。”
  翌日,端王亲至官衙问礼,郑文和少不得大献谄媚。眼见皇帝春秋既高,六部尚书中,或亲近太子,或亲近诸王,只他一个没有靠山,于此时动了歪心思。
  说到祭天礼器、天子法驾、大成乐器的时候,郑文和忽然叹道:“先帝曾说过,神器至重,不可使负荷非才。”此语有影射当朝的含义,裴昭业只当没有听见。谁料他又说道:“王爷前次护送先皇后梓宫,这次又南郊亲祀,居功至伟,大典之后陛下定有大赏。”
  裴昭业本来到礼部是来学习郊祀的流程,听他话风越来越不对,吃惊地将手里的典籍一放,正色肃容道:“郑大人此言差矣。孝顺奉迎,臣子常职,不敢滔天之功以干大赏。”
  郑文和脸上讪讪,这才作罢。
  晚间大理寺少卿左风眠自官衙回府,在自家门外看见一匹紫骝栓在树上。他怔怔扶门而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大行皇后出殡过后,一个多月间,他都没有机会再见过裴昭业,他们的交流仅止于朝会之上的远远一瞥,以及明面上的公文往来。
  裴昭业果然已在书房等候多时,并且占据了主位。他见左风眠进来就将手里的书籍往案上一拍,随意问道:“大赦之后,寺里还有这么多事情吗?”
  左风眠垂手答是。其实自镇国公主府一案之后,大理寺事务并不多,上午略看看也就办完了,只是他不愿意早早回家,闲坐枯庭而已。裴昭业问过一句之后,便不再言语。左风眠忍不住道:“王爷此来,是为朝中流言吗?”裴昭业沉下脸道:“谣言止于智者。此事不要再谈。”
  两人之间缄默多时,裴昭业重启话头,忽然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做?”左风眠一愣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仰首望着裴昭业,静静道:“殿下那日高兴吗?”
  我高兴吗?裴昭业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点头道:“这么说确实有点大逆不道。但母后去世那一夜,有他来陪我,我很高兴。”
  左风眠心里实已醋海翻波,只能强抑心潮,轻声道:“殿下,你要喜欢一个人,就想让他高兴。”
  裴昭业苦笑道:“风眠,我与他的事不要你来插手。我说过,希望你做事厚道,留些余地,这些鬼蜮伎俩,不要沾手。我如今只后悔,当年你来我府上,我为什么没有拒绝……”左风眠听到最后,只觉肝肠寸断,好像被掏走了灵魂一样,募地跪倒在裴昭业脚边。裴昭业连忙起身来扶他,只觉他抖得厉害,连喊了三声,左风眠才回过神来,勉强笑道:“近日庶务繁忙,一时无状,殿下面前失仪了。”裴昭业也觉方才话说得太重,有点翻脸不认人的味道,于是抚慰他道:“是我说错话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今日只是想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左风眠被他扶上座位,还是兀自颤抖不已。裴昭业亲自奉茶,待他喝了几口之后,叹气道:“风眠,我真正信赖的人也不过你和周管家而已。你好好保重,南郊亲祀之前切勿轻举妄动。”又再三叮嘱,这才离去。
  等裴昭业走后,老仆来书房收拾茶盏。只见主人披着薄袄冷得抖成一团,眼里却射出两簇愤怒的火焰,好似地狱的业火,要燃尽这世间的一切。
  十一月冬至,民间最重此节,虽至贫者,至此日更易新衣,备辧饮食,享祀先祖。冬至前三日,御驾宿大庆殿。宰执的端王裴昭业服法服,看守仪仗。是夜殿门内外及御街,远近禁卫全装铁骑,数万围绕大内。兵士十余人作一队,聚首而立,凡有人影过,皆问“是与不是”,答“是”,再问“是何人”,对曰“提督十二团练顾廷让”,才始放行。次日五更,铁骑前导番衮,千乘万骑出宣徳门,谒景灵宫太庙,是夜宿太庙。(《东京梦华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夜深烽火猎长杨

  京师之人都记得,承平末年的郊祀从一开始就笼罩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在敏慧皇后去世三个月后的冬至,一连七天都是淫雨霏霏。在朝三品以上大臣随天子法驾一路出城,沿途虽扎有雨棚,但众人的法服鞋靴无不泥泞不堪,直到入了城南的太庙斋宫,才松一口气来。
  跟着风雨一路飘摇而行的还有一股流言蜚语,充斥着郊祀的队伍。这股流言,始于太子染恶疾以致疯癫失常,印证在大行皇后葬礼上嫡长子不曾亲到致祭,最新又添加上太子因失爱于九重而被夺去郊祀掌三献的储君分内之职。
  冬至的前一日,皇帝夜宿太庙。数千铁骑围绕在斋宫外面,诸军皆紫巾绯衣,罗布郊野。毎队举火,来往巡逻,至夜严警喝探如前。提督十二团练顾廷让戎服在身,大步迈入斋宫。靡靡小雨中,殿前熊熊的火炬前侍立着一个年轻人。戴通天冠,服络袍,执元圭,冠服如星官之服,头上皆珍珠装结,更衬得容貌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
  “端王千岁千千岁”,顾廷让躬身为礼。裴昭业脸上沾满了雨珠,转首望他一眼,点头致意:“顾大人。陛下正在里面奉先皇神主。”顾廷让便不再多话,与他分左右站立在斋宫前,直如两尊门神。
  皇帝裴瞻在殿上东南隅西面立,面对一朱漆金字牌写着“大周太祖皇帝位”的行大礼。室内有太常寺卿、以及宁王福王等宗亲执事。皇帝逐室行礼毕,执事奉神主出室,奏中严外辨。
  太常寺卿杨不畏从斋宫出来,看见两尊门神,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道:“端王殿下,顾大人,皇上去后面殡宫看敏慧皇后去了。二位有何要事?”因陵寝尚未完工,大行皇后梓宫暂时停在斋宫后面的偏殿,是为殡宫。
  顾廷让看了一眼端王,道:“那烦请杨大人代为通禀一下,先前陛下吩咐,廷让有事回禀。”太庙除了宗亲和太常寺奉常之外寻常人是进不得的。
  杨不畏答应一声,叫人去传话,又以目光去询问端王。裴昭业苦笑一声,道:“陛下叫我在这里给祖宗守灵。”
  杨不畏和顾廷让闻言都是头皮一麻。
  这一年里朝廷波云诡谲动荡不堪,太子失爱失势人所共见,在朝臣们都以为端王会成为取而代之的幸运儿的时候,那来自九重宫阙的冷酷沉默将“天意自古高难问”的古语演绎得淋漓尽致。
  很快斋宫里传来皇帝的声音,令顾廷让入内觐见。顾廷让朝裴昭业一抱拳,当先入了殿内。斋宫专为皇帝祭司祖先和天地时斋戒沐浴的所在,一应陈设皆简洁庄重。裴瞻暂时除去了衮冕,白衣在蒲团上盘腿而坐,明日祭天之前,他都要保持这种不吃不睡的姿势。
  “什么事?”裴瞻问道。顾廷让上前道:“陛下下午命我派人回宫传信,信使傍晚已回,并无异状。”裴瞻依旧闭目养神,摆了摆手,顾廷让却没有告退的意思。于是皇帝睁开眼睛问:“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顾廷让脸上犹疑不定,道:“陛下,有点不对劲。宫门警戒异常严谨,这不合常理。”裴瞻声音中略有笑意透出:“怎么严谨也不正常了?”
  顾廷让肃然道:“陛下,以人情度之,大驾外出,宫里应该稍显宽松才对。或是臣多心也不一定。”
  裴瞻收敛了笑容,出宫之前,才去东宫看过太子。太子显得精神不太好,他当时宽慰了几句,最后留下了“正心以复礼”的口谕。他沉思半晌,才道:“先这么办吧,从现在开始每隔两个时辰派信使回宫面见太子,然后取太子手书回信给朕。”
  离三更还有一个半时辰,足够信差快马一个来回了。顾廷让得令欲走,忽然又想起什么,犹豫道:“陛下,端王还在外面……”“谁?”裴瞻一惊一乍喝道,等到反应过来,才面色不豫道:“哦,让他也去歇一会吧。三更也快到了。”
  皇帝御驾出城之后,京内朝堂空荡无人。大理寺少卿左风眠今日在寺内值守。少卿正四品,不在随皇驾效祀之列,而大理寺卿一位空缺已久,成为九卿之中唯一没有随驾祭天的要职。
  大理寺正殿前方植有十八棵柏树,盘根错结,傲骨藏锋,被称为“十八罗汉柏”。冬日的冷雨沙沙打在古柏树叶上,天色尚早,但连日阴云密布,寺内已是一丝光线也无。一名寺正持灯烛逐一点燃堂上油灯,对端坐的左风眠道:“左少卿,天寒夜雨,陛下又出城祭天,左右无事,您不如先回家去休息吧。”
  左右无事?左风眠手里握着一卷书,微微一哂,这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生死关头徘徊煎熬,不知何时是个头呢。寺正见他毫无反应,暗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吐了吐舌头,到偏殿熬夜去了。
  他手里握着书,从白日坐到天黑,一页都没有翻过。戌时过后,雨势渐大,寺外有人踏水而来,高声道:“少卿,有宫内监持太子殿下手书求见。”
  终于来了!左风眠将手里的书卷轻轻放下,沉吟片刻,道:“骤雨天黑,难辨真假。有事待天明陛下回銮再讲。请他回去吧。”
  来人去后,他又拿起书卷慢读,侧耳倾听风声雨声。
  也不过一时半刻的功夫,又有人来报:“少卿,全城缉捕匪盗,方才京兆府派人围了玉音胡同的素心阁,现在正要去端王府。京兆尹杜大人派人来请大理寺协助捕盗。”
  左风眠募地站起,将书卷砸在案上,刚想开口,室内一股冷气吸入肺腑,硬生生咽了下去,冷心冷肺。裴昭业“不动如山”四个字言犹在耳。他闭上双目,咬牙切齿,再睁开眼睛时,已是平静无波:“捕盗并非大理寺分内之职。请恕左某无能为力。”
  大理寺因为重狱所在,常年配有万余精兵把守,光是负责押解看守犯人的狱卒就有千余名,是这京城天子脚下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他复坐回椅子上,却也无力去翻那早已凌乱的书卷。雨水打在瓦片上,好似刮在他的心头。时间倒回十五年前的那一个雨夜,当时的京兆尹也是如此这般带着一群虎狼之师,打着已故镇国公主的牌子,闯进了他家的大门。风声雨声哭喊声,声声入耳。他年方四岁,躲在衣柜里面瑟瑟乱抖,到底还是被人扯了出来,丢在地上的泥水里……
  案上的油灯爆出了一个灯花。
  左风眠全身肌肉僵硬,身后不知何时立了一个身影,满身雨水的腥气,看了一眼案上摊开的书籍,冷笑道:“《南华经》,左大人好兴致啊。”
  他转身与他对面而立,亦是毫无温度地笑道:“叶公子,为何深夜闯入大理寺?”
  叶渐青一身衣衫湿透,脸上青白不定,扬眉道:“今夜京城四门紧闭,风雨飘摇,左大人还纹丝不动吗?”
  左风眠淡淡道:“叶公子不必卖关子,有话但说无妨。”
  叶渐青累得坐倒在他的位子上,左风眠这才看见他衣衫上晕染了斑斑血迹。“太子谋逆,宫门紧闭不透音信,禁卫军调防有异,京城四门也提前关闭。方才京兆府派人围了素心阁和端王府。左大人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左风眠蹙起眉头,心中疑云大生,问道:“你确定是京兆府的人?”京兆尹杜超是太子的人不假,但他有这样的胆子吗?
  他这一问,叶渐青反倒呆住了。过了一会,恍然大悟道:“你觉得太子出诈招?想逼我们先出手,扣个谋逆的屎盆子,再一网打尽?”他顿了一顿,继续道:“既然如此,端王府周管家想必也照应得过来,太子什么也搜不到,只待明天皇驾回銮告他个大大的御状了。”他今夜形状大异平常,狠辣中透着焦躁,焦躁中又带有几分兴奋,与平日温柔如水的模样判若两人。
  左风眠凝视着摇曳的灯烛,道:“多事之秋,再有野心也要隐藏好自身的爪牙。”
  他一语双关,叶渐青收敛了狰狞的表情,奇怪地看向他,道:“你不想为端王立功吗?”
  “总之等明日祭天结束之后陛下自有宸断。”左风眠心里暗道,我和你自然不同,你帮他是为了给镇国公主府翻案,有求于他,自然立功心切。我却是无欲无求,一心只为了他好。
  叶渐青亦是在心中盘算一番,忽道:“左大人,其它的事你可以不问。甜水胡同的赵家祖宅多年无人居住,今夜为何有人去那里翻检?”
  左风眠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到了三更时分,皇帝驾诣郊坛行礼。从斋宫出来,约一里许有一个圆形祭坛“圜丘”。坛外用青布围一大幕,谓之“大次”,皇帝在此更换祭服。平天冠,二十四旒,青衮龙服。执事扶侍行至坛前,坛下又有一小幕,谓之“小次”。内有御座,坛高三层,七十二级,坛面方圆三丈许,有四踏道。坛上设二黄褥,一曰“昊天上帝”一曰“太祖皇帝”。皇帝登坛进爵盏跪拜上天,礼毕退回“小次”。端王为亚终献也,在皇帝之后登坛,乐作如初,跪酒毕,降坛。祭天完毕之后,出坛见文武百官,万众肃然,惟闻轻风环佩之声。
  裴瞻在众人服侍下至大次更服衮冕,预备登上皇舆回宫。此时三更刚过,天仍然漆黑一片。皇帝听见顾廷让在青幕之外求见,声音中带着焦灼,于是挥退左右,叫他进来。顾廷让进来之后先跪地请罪,道:“陛下,京城四门紧闭,城内隐隐有喊杀声,守备都是生人,无人应答。臣先前派进宫的使者也没有出来。”
  顾廷让说完这番话,等了好久也没听到回应。他大胆抬头一看,皇帝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震惊不如说是呆滞。守宫门的中郎将是李远山,京畿守备杜羡是京兆尹杜超的同乡。这几个人都是太子的亲信。
  “逆子敢为欺天之谋!”
  在青幕外面的端王、宁王、福王等皇室宗亲听见老皇这低沉又愤怒的吼声,全都面面相觑。裴昭业心底一沉,宁王一开始还蒙在鼓里。
  “叫老二老三进来。”端王、宁王入了青幕之后,只见裴瞻气得胸脯不住起伏,顾廷让面沉如水。端王、宁王听他说了事情始末之后,皇帝望向宁王,道:“你镇日和你哥哥混在一起,听见什么风声没有?若是知情不报,朕第一个绑了你就在这圜丘祭天!”
  宁王吓得扑通一声匍匐在地,语无伦次道:“儿臣不知,儿臣什么也不知道啊!”
  裴瞻扶额指他道:“来人,看好宁王,不许他多说话多作怪。”宁王吓得面无人色,被人搀扶着下去了。
  北风夜雨敲打着帘幕,裴瞻抬头望着端王,平静道:“把他逼疯,你如愿以偿了?朕生的好儿子,一个个都是好样的。朕成了开国第一个被关在京城之外的皇帝!社稷此祸,开辟未闻!”好像是要印证这最后一句话一样,他话音刚落,只听天上一阵轰响,电闪雷鸣,照得裴昭业脸上也是惨白一片。待雷声过后,裴瞻又挖苦道:“原来你也会害怕啊!朕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你母后去世时也不见你掉一滴泪……”
  “圣人闻迅雷风烈必变色,安得不畏!”裴昭业打断他的话,强抑心潮,万分隐忍克制道:“陛下有什么吩咐,儿臣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眼看两人就要谈崩,顾廷让出声调解道:“陛下,臣以为杜羡再有能力也不可能控制所有禁军。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城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请陛下派人潜入城内,打开城门,臣去调离这里最近的天机、天枢二营的人马来护驾。”
  他这提议甚为妥帖。“你全权负责吧。”皇帝点头应允,转向裴昭业道:“你去给顾大人打下手。”裴昭业尚未回话,顾廷让猛地跪地抱拳道:“怎敢劳端王大驾?!”裴昭业神色自若道:“顾大人,天机、天枢二营哪个更远?”“天机去此五十里,天枢在百里之外。”裴昭业想了想道:“儿臣去天枢营调兵,天明即回,请顾大人派人去天机营。两营若到城下,举烽火为号。”他二人当着皇帝的面你一句我一句分工协作,事无巨细,皆条理清晰,处置得当。裴瞻在一旁听得紧绷的脸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他们这时还不知道,城内情势动荡得已如一锅沸腾的热水。
  东宫正殿里,太子穿着团龙皇袍紧张地坐在宝座上,抖得如同风中的灯烛。宝座旁一名太监正俯首帖耳与之密语。太子怯弱道:“这样不太好吧?”那名太监将脸一板,拍着大腿道:“值此生死之际,还有什么不忍心的,欲夺大位,必行大事。只要左风眠敢擅动,就可寻机构陷,端王府一倒,殿下就可高枕无忧了。”太子思来想去,终于点头,将腰间一枚金印递给他。那太监高兴接过金印之后便迅速消失在雨夜之中。
  那人走后,太子在宝座之上坐立不安,听见帘幕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绸缎的声音,问道:“谁在那里?”太子妃李氏白衣走出来,不施粉脂,披头散发。太子从未见过她这般哭丧模样,嫌弃道:“你怎么打扮得像个鬼一样?” 李氏跪倒在他面前,哭诉道:“臣妾有何面目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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