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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君为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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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世昌脸色大变,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道?贵妃身边的总管太监被捉去了内侍省!
    右相一派的官员也有些骚乱。
    “沈公公莫要信口开河,一个内宫的太监,能知道什么事关朝堂的大事?”陈世昌冷声道。
    “内侍省的刑具连刑部的堂官都闻之色变,沈大人问出什么来都不稀奇。”刑部尚书也出列道,言下之意就是内侍省刑讯逼供,屈打成招。
    “咱家还没说招供了什么,右相大人何必着急?”沈连不慌不忙地说,话语中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之感。
    淳德帝向来是信任沈连的,因为阉人能依靠的只有皇上的恩宠,所以始终相信沈连是与他一心的,“沈连你说。”
    “启禀皇上,那罗吉招供,陈贵妃除却意图毒害皇太孙,还残害过后宫不少妃嫔,尤其是怀有龙种的妃嫔,以致皇嗣凋零至此。”沈连用略显尖锐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着,仿佛是在说,陈贵妃“除了喜欢戴玉簪还喜欢戴金镯子”一般轻巧。
    朝堂哗然,自四皇子之后,后宫再没有皇子出生,众人一直以为是淳德帝的身体不行了,也不敢多说,谁料想,竟然是被人害死了。
    淳德帝的脸色也不好看,陈贵妃经常争风吃醋,他也只当是撒娇争宠,不当回事,这些年皇嗣单薄,他也没在意。
    “更有一事,”沈连提高的声音,“罗吉招供,四皇子在晋州的死,事有蹊跷。”
    陈贵妃身边的太监说四皇子死的蹊跷,这其中的道道还用说吗?显然是陈家为了给三皇子铺路,下的黑手。
    杨又廷闻言,立时出列,“皇上,依臣之见,空穴来风,定有因由,此事应当严查。”
    四皇子死得突然,众人心中也有疑惑,那些所谓毒害未出生的皇嗣,乃是后宫之事,也不一定是真的,但四皇子的死有蹊跷,则的的确确是个大事了。
    淳德帝的脸色很不好看,话说到这份上,他纵使再袒护陈贵妃,也不可能糊弄过去,更何况皇太孙之事,他心中也有气,当即下令严查,派了钦差前往晋州,定要查明四皇子的死因。
    而陈贵妃,被削了贵妃衔,降为妃,关在鸾仪宫中,着人看守,待事情水落石出,再行定论。
    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是沈连最擅长的,午膳过后,他就拿着一份名单去找淳德帝,乃是这些年被陈贵妃逼着堕胎的后宫贵人们。
    萧承钧带着皇太孙先行回了闽州,而纪斟怕路上出意外,也跟着走一趟,要把他们送到榕城才放心。有纪斟跟着,楼璟就放心地拎着赵熹去了江州,带着几个亲卫,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江州刺史府。
    卢新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楼璟也不与他废话,将佩刀往桌子上一插,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喝茶,十足的无赖模样,而赵熹则笑嘻嘻地拉着气得直哆嗦的刺史大人,“我们将军是个武将,不爱多言,大人有什么难处,只管跟我说。”
    卢新看了看这个少年模样的书生,看起来稚嫩好糊弄,这才缓和了脸色,与赵熹详谈。
   
    第87章 骤雨
    
    楼璟坐在正厅;老神在在地喝茶;而赵熹则拉着卢新去了内间商谈,也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时辰之后;卢新满脸不甘愿地交出了七成的粮草。
    “青州的难民还未驱散,江州也就这么点粮草能给将军了。”卢新一脸肉疼地拿着账本说道。
    “大人当真是宅心仁厚,南四郡的将士知道了;定然会感激大人的。”赵熹语气崇敬道。
    楼璟挑了挑眉,带上赵熹果然能省不少事。
    出得刺史府;赵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的粮草条子;“怎么样;本官出马,就没有说不下来的事。”
    “赵大人果然英明神武。”楼璟不甚诚恳地拱了拱手。
    赵熹冲他撇嘴,“你这是嫉妒了。”
    “你若说不服他,我今天就杀了他。”楼璟想起春天的时候差点死在江中,就气不打一处来。
    在临江的鹤嘴弯遇险,萧承钧一路上十分谨慎,不可能是冲着闽王去的,那要害的人就只有他楼璟。这些时日他早让人查清楚了,能指使得动临江的捕快,又想置他于死地好占着南四郡兵力,便只有这位刺史大人了。
    江州的事,来之前楼璟已经尽数告诉了赵熹,听他这么说,赵熹不赞同地摇了摇头,“现在可不能杀他,杀了他,右相又会派新的来,江州还是难以控制,我看这个卢新挺不错,自以为聪明,其实脑子不好使,好骗得很。”
    楼璟轻笑,转身交代了专司暗杀的云三,“你留在这里,等我的命令。”
    江州录军参事是萧承钧的人,等朝中彻底乱起来的时候再杀卢新,朝廷就来不及派新的官员接替,这江州的大权就会转移到陆兆他兄长的手中。所以现在还不是杀卢新的时候,且让他蹦跶几天。
    御书房里,淳德帝看着手中的名录,眉头越皱越深。
    这些年专宠陈贵妃,只是偶尔临幸别的妃嫔,一直无所出淳德帝也就没在意,陈贵妃喜欢吃醋,整治一两个得宠的宫妃,他也睁只眼闭只眼。甚至知道她害了两个有身孕的宫女,淳德帝也是一笑了之,偶尔临幸的宫女,身份低微,怀了龙种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但是,现在,这名录上分明列着七八个身份不低的妃嫔名,这些都是被陈贵妃害得小产的人,甚至前些年活不到一岁就夭折的五皇子,竟也是陈贵妃的手笔。
    沈连看着淳德帝的脸色,故作忧虑道:“奴婢与陈妃无冤无仇,只是忧心皇上……”今日早朝,已经削了贵妃封号,沈公公从善如流的改口叫陈妃。
    淳德帝一惊,“何出此言?”
    沈连又拿出了一份供词,昨夜罗吉招认,当年毒害二皇子,就是陈贵妃教唆的。
    萧承锦中毒,皇后自然不会放过下毒的人,牵连了许多人进去之后,查出来幕后指使乃是四皇子的生母程妃。为了四皇子,皇后并没有将此事公之于众,只是一杯毒酒赐死了程妃,如今罗吉招认,当年陈贵妃特意找了程妃来,告诉她只要大皇子和二皇子死了,太子之位就是四皇子的,毒药也是陈贵妃指使程妃宫中的太监装作在宫外弄来的,交给了程妃。
    “这个毒妇!”淳德帝这下是真的恼了,什么人都敢害,身边藏着这么多的毒药,是不是哪天他做的事让那女人不如意,也会一杯毒药送他归西?
    沈连伺候淳德帝多年,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趁热打铁道:“奴婢听闻,皇上常喝陈妃酿的药酒……”
    这才是沈公公最终的目的,他在宫中的眼线无数,早就知道陈贵妃给皇上喝催情壮阳的药酒,这种事不光彩,若是在朝堂上说出来,淳德帝下不来台,会恼羞成怒。
    江州的事解决了,楼璟把粮草送到军营,就带着赵熹直接回了闽州。
    南四郡的将士早就习惯了镇南将军整日乱跑了,并不觉得稀奇,只是对于将军身边的军师多看了几眼。
    以前的军师明明是面容俊美、神情冷肃的元先生,怎么如今又换成了面容清秀、嬉笑活泼的赵先生了?
    越骑校尉张绕与步兵校尉王直交头接耳。
    “将军与元先生不是那种关系吗?怎的这么快就换了?”张绕转了转眼珠。
    “世风日下,哎……”王直叹了口气。
    回到榕城闽王府,楼璟就被哭成花猫的萧祁瑞扑了个满怀。
    “瑞儿,怎么哭了?”楼璟把他抱起来,拽着赵熹的衣袖给他擦鼻涕。
    赵熹气得哇哇叫,又不敢乱动怕碰着皇太孙,只能苦着脸被蹭了一袖子的眼里鼻涕。
    “漂亮爹爹,找不到……呜……”小肉团子紧紧搂着楼璟的脖子不撒手,原来是找不到楼璟了,就开始哭闹。
    “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萧承钧跟着走出来,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两日楼璟不在,奶娘怎么哄都哄不住,倒是府中有个丫环长得俏丽,能哄住他,众人这才明白,这小子是嫌弃奶娘长得丑!
    “还能像谁,自然是像你了。”楼璟抱着孩子,凑到萧承钧的耳边轻声道。
    萧承钧瞪了他一眼,耳朵却微微发红,这般说来,他也算是被楼璟的美色所惑,刚开始的时候才会对他百般呵护……
    “二舅呢?”楼璟左右看了看。
    “跟大舅在后院喝酒。”萧承钧面色有些古怪。
    大舅自然是指纪斟,纪斟和徐彻自小就是认识的,按理说应该很是熟稔,却不料徐彻见了纪斟,就开始僵硬,话说都有些不利索了。
    “既明,你先去六部衙门看看,明日早会,再给你封官职。”萧承钧撂下这么句话,就带着老婆孩子去看舅舅们了。
    赵熹愣了愣,他好像还没说效忠闽王殿下,这就要给他安排官职了?
    后院中,两个舅舅正拿着大碗喝酒,纪斟说起儿时的事,唏嘘不已,徐彻则正襟危坐。楼璟一眼就看出来,自家二舅身体是紧绷的,似乎很是紧张的样子。
    “你小时候最喜欢缠着寒之,他要贝壳来练剑,你每日天不亮就去海边捡……”纪斟叹了口气,“寒之在宫中过得不好,我这做大哥的,心中不忍呐……”似乎是喝多了,靖南候世子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鼻音。
    他们年幼的时候,岭南的南蛮猖獗,老平江候无法顾及幼子,就把当时还小的几个儿子都送到闽州来,在靖南候家暂住过一段时日。
    徐彻握着酒碗的手有些发白,“先帝选中了纪家,当时世兄已然定了亲,便只能让寒之去了……”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是,寒之当年是有心上人的。”纪斟确实是喝多了,双手捂着脸,把弟弟送去宫中,是他这一辈子最为自责的事情,亲手弟弟背上花轿,就是亲手把他推进了火坑。
    这些年家族兴旺,封妻荫子,到底是用弟弟换来的,是那个人在宫中苦苦支撑,才让纪家在昏君的手中安然无恙。每每夜深人静,想起年少时的鲜衣怒马,便如剜心一般。如今见到儿时的玩伴,纪斟再也忍不住,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哐当!”徐彻手中的酒碗掉落在地,怔怔地看着喃喃自语的纪斟。
    楼璟站在廊柱后,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萧承钧微微蹙眉,这种话传出去,对父后的声誉极为不利,大舅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给徐彻听呢?正要上前,被楼璟拽住了衣袖。
    楼璟制止了怀中要说话的小家伙,拉着这一大一小离开了后院。
    “承钧……”楼璟看着眉头紧蹙的萧承钧,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不过是喝多了,这些年世子心中怕是一直内疚着……”
    “你想说什么?”萧承钧抬眼看他,总觉得楼璟有事瞒着他。
    楼璟挠了挠头,“我也不太清楚,晚上再与你说。”
    “晚上?”怀里的萧祁瑞歪了歪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咯咯笑,“骑马马,爹爹,晚上,骑马马!”
    萧承钧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起来。
    楼璟忙凑过去,把闽王殿下挤在柱子上,“瑞儿说的是,咱们晚上骑马马的时候……唔……”
    腿上挨了结结实实的一脚,楼璟疼得呲牙咧嘴,抱着孩子蹦跳着追着甩袖而去的闽王殿下,渐渐走远。
    海边常有暴雨来袭,晚间突然下起大雨,电闪雷鸣的。原本没有全黑的天立时被乌云遮了个透彻。
    外面劳作的人,纷纷找了地方避雨,王府中的安静下来,只剩下了瓢泼碗倒的雨水声。
    徐彻独自立在院中,任由雨水从头顶灌下来,紧紧握着手中的银枪,雨水顺着刚毅的下巴往下淌,平添一份凄凉。
    “寒之当年,是有心上人的……”
    “我以后就是太子妃了,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啊——”一声长啸穿透天际,银枪宛若游龙,在电闪雷鸣间翩然起舞,水花四溢,仿佛少年的心,被无情的苍天撕扯成漫天大雨,破碎入土,践踏成泥。
    萧承钧沉默地望着那发狂的人,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把他拥住,温柔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喃呢,“若是有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纵使毁了天下,也要把你抢回来。”
    萧承钧回头,望着楼璟的脸,缓缓地靠近,给了他一个轻吻,“不会的。”
   
    第88章 互咬
    
    两人悄悄地从回廊走回正院;不再打扰那暴风骤雨中的断肠人。
    萧祁瑞睡着了;被奶娘悄悄抱去了隔壁。天色阴沉沉,雷声滚滚;两人和衣躺在软塌上;看着窗外的倾盆大雨,相互依偎。
    “我二舅的事,你莫恼他。”楼璟蹭着萧承钧的脸颊;轻声说道。他一早就看出来,自家二舅不肯娶妻的原因;多半是为了纪皇后;但皇后是何等身份;萧承钧心中怕是会不舒服的。
    “情之所钟罢了,”萧承钧叹了口气,“待一切安定,我会去问父后的意思。”
    “承钧?”楼璟撑起身子看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新帝登基,先帝的皇后多数是要殉葬的,也有与新帝感情好的,留作了太后,但无论怎样,二舅的那份奢望,都是个死局。萧承钧这般说,难道还有别的法子?
    萧承钧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男子为后本就委屈,只愿我死后,萧家后人也能善待你。”
    楼璟蹙眉,“我不需要,殉葬就挺好的。”
    萧承钧失笑,头回有人说殉葬好的。
    “生则同寝,死能同穴,于我来说,足以。”楼璟趴到自家夫君的胸膛上,紧紧地抱住他。雁失其侣,哀鸣而死,若是萧承钧离他而去,他绝不会独活。
    次日,早起议事。
    赵熹昨天就把六部衙门挨个串了个边,跟这些人都混了个脸熟,因为他那胡喷乱侃的本事,几个尚书对他印象都不错。他们以为赵熹是新调派来的小官,看着挺机灵,都想要到自己衙门里来。
    萧承钧坐在主位上,看着暂无官职的赵熹堂而皇之地站在下面,也没人觉得奇怪,暗自点头,这八面玲珑的本事,倒是与赵端相似,“这位乃是京中三元及第的状元赵熹,昨日你们也都见过了。”
    议事堂中有小声的骚动,没料想竟然是那个三元及第的天才。
    这一下,六部的官员都有些不敢用赵熹了,他们这些偏远之地的小官,多是二甲末端或者三甲出身,状元郎的学识可远在他们之上。
    “闽州正是用人之际,不论资历,只凭本事,”萧承钧拿出了一块青玉雕的印,交给身边的安顺,让他捧到赵熹面前,“今日起,封赵熹为闽相,统领闽州六部。”
    那青玉雕的大印,正是闽州的相印。
    六部的官员更是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明显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把青玉雕蟒的大印握在手中。
    “谢殿下厚爱,臣定不负殿下所望。”原本众人以为会受宠若惊的赵熹,只是呆楞了片刻,就理所当然地接了相印,跪下谢恩。
    在赵熹看来,闽州这群乌合之众,就需要他这样的丞相大人好好管管,舍他其谁?
    散了会,在众人蜂拥而上恭贺新丞相之前,萧承钧及时把赵熹叫走,随他去了后院。
    “以后就是丞相大人了。”楼璟让乐闲把官服给他,扯着他上下看。
    “那是,你这个男宠以后见着我可得行礼。”赵熹得意道,昨日他都打听清楚了,闽王有个长相绝美的男宠,养在后院里。
    两人互相嘲笑了半天,等到萧承钧叫他们,才堪堪止住。
    赵熹虽然年纪小,但做官已经很有一手,刚刚上任,先是把六部的官员整治一番,而后又请他们喝酒,恩威并施,让那些官员不敢小瞧了去,老老实实地干活。
    萧承钧观察了几日,发现赵熹干得风生水起,也就不再多管,索性把事情就扔给他,等赵丞相都处理一遍,确实需要闽王出面的再报给他,如此以来,省却了许多的功夫,彻底轻松了下来。
    有了更多的时间,萧承钧就陪着自家“男宠”去海边好好玩了几天。
    自打那天沈连把所有事都捅出来,淳德帝就坐立不安,立时找太医来验了那药酒。
    果不其然,那药酒除却有壮阳的功效,还有催情的作用,长期服食,于身体有损,年纪大一些,还有可能雄风不再。
    “这个毒妇!”淳德帝一把摔了酒壶,“削了妃位,把她关到永宁宫去。”
    永宁宫,在皇宫的西北角,最是偏僻,虽不是真正的冷宫,也与冷宫无异了。
    消息传到凤仪宫,纪皇后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再封品级,分例就照着才人的等级给吧。”
    “你们这些狗东西,就给本宫吃这些!”陈氏在永宁宫中,指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尖叫不已。
    “娘娘消停些吧,这还是皇后格外开恩,给按着才人的分例给了。”身边的宫女还是以前跟着伺候陈氏的,只是如今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恭敬了。
    “啪!”陈氏一巴掌扇到了那小宫女的脸上,“狗东西,本宫纵然一时失势,陈家可还没倒,三皇子还安安稳稳地在宫外,本宫要捏死你,比捏死臭虫还容易。”
    “娘娘恕罪。”那宫女立时醒悟过来,纵然陈氏的罪责这般重,皇上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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