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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君为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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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紧,把孩子留下吧,”楼璟看着好玩,一撩衣摆也在萧承锦身边坐了下来,拍手逗他,“瑞儿,来。”
    小孩子果然咯咯笑着往楼璟身边爬去,窜进他怀里,拽着他头冠上垂下的丝绦仰头看他,“爹爹!”
    “如今只会说这一句,看见谁都叫爹爹,”萧承锦笑着招呼哥哥过来坐,“地上暖和,比坐椅子舒服,左右没有外人。”
    萧承钧看着在地上毫无礼仪可言的三个家伙,无奈地坐了下来。
    “爹爹……”瑞儿看到自家大伯,立时蹿着从楼璟怀里爬出去,扒着萧承钧的膝盖,张嘴就要啃。
    萧承钧没有理会他,把手里的莲花灯递给了弟弟,“方才在灯市上买的。”
    说完这句,便没了下文。
    楼璟抿唇轻笑,这家伙,也不说是给谁买的,正要替他解释,萧承锦已经接过了花灯,径自开口道:“哥哥如今,还记着我的花灯呢。”
    兄弟俩一时都沉默了。
    “多多……”瑞儿咬着萧承钧的衣摆,含糊不清地叫着,口水流下来,很快就浸湿了一小块。
    萧承钧的脸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静王府的小王爷长得白白胖胖的,很是喜庆,见大伯摸他,便松开口,晃了晃脑袋,往萧承钧盘着的双腿间爬去。萧承钧面对着这般柔弱的孩童,一时有些无措,只能僵在原地,任那热乎乎的小胖球往他怀里钻。
    “殿下近来可好些了。”楼璟看着自家夫君的样子,忍住闷笑,故意不去帮他解围,反而跟萧承锦聊起来。
    萧承锦微微地笑,“多亏嫂嫂带来的那个神医,倒是让我多活了这么些日子。”
    即便已经废太子,弟弟一直没有改口,每次见了楼璟依旧叫嫂嫂。
    “太医都喜欢把病往重了说,还不如乡下的赤脚医说话实在。”楼璟从没有纠正过静王的称呼,应承地很是利索。
    “若我还能再撑些时日,倒是可以帮上哥哥了。”萧承锦伸出白皙得近乎透明的手,轻轻拨弄着手中的莲花灯,竹篾糊彩纸扎的花灯,并不如何精致,却让人觉得,比价值万金的琉璃宫灯还要漂亮。
    “你莫……”萧承钧话没说完,被瑞儿撞得一个不稳,直往后栽。
    楼璟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王爷定会长命百岁的,承钧二月就要去闽州了,京城中的事还得托王爷照看。”这般说着,悄悄在萧承钧腰间捏了捏。
    萧承锦的一双美目顿时亮了几分,转而看向哥哥。
    萧承钧一愣,他一直觉得弟弟身体不好,不想让他操任何的心,奈何萧承锦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就如那本小册子一般,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经楼璟这一提醒,才明白,让弟弟有个念想反倒比一味的劝慰更好。
    “东南山高路远,你在京中,我自是放心的,如今四皇弟也出征了……”萧承钧把怀中的小家伙交给奶娘,沉吟片刻道,“过两日,我再来与你商量对策。”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萧承锦眼中的光芒更璀璨了几分。
    离开静王府,萧承钧有些唏嘘,这些年自己一味的担忧弟弟的身子,或许是做错了。
    “我爷爷说,人有病,若是想着是小病,很快就好;若是人人都说他活不长,没两日就会去了。”楼璟把躺在床里不说话的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着,这就是为何年前在常春阁看到那管家哭丧着脸,他会发脾气的缘故了。
    “当真么?”萧承钧靠着楼璟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觉得异常的安心。
    “其实我六岁那年,太医就说母亲活不长了,”楼璟把下巴放到怀中人的头顶蹭了蹭,“但是爷爷把太医轰出了国公府,说母亲就是得了风寒而已,让母亲跟着我早起练功。”
    那时候,老安国公让楼璟扎马步练功,那边让儿媳妇绕着假山小跑。楼璟的母亲也是武将世家出身,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并不嫌丢脸,如此晃晃悠悠,倒真多活了五六年。
    萧承钧伸手,紧紧抱住楼璟的身子,得到这样一个人,他何其有幸,不仅救回了他珍贵无比的弟弟,更暖热了他这荒寂的心,纵然以后千军万马、刀山火海,有这人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惧了。
    过了正月,原本说活不过年的静王萧承锦,还活得好好的,皇后甚是高兴,亲自去静王府探望二皇子。
    朝中原本为储位焦头烂额的朝臣们,这才想起了还有这么一位金贵的王爷,出身高贵不说,自小聪慧异常,传闻三岁识字、五岁成诗,如今身体好转,朝中众臣的心思顿时又活络起来。
    “那个土医可是回了晋州过年了?”纪酌召了萧承钧去凤仪宫,扔给他一把剑,“将他招来京城,给他封太医。”
    眼看着就要去东南,皇后不放心,便常召了闽王进宫,指点剑术。
    萧承钧接了剑,躬身一礼道:“那土医大字不识几个,只会用些土方,上不得大雅之堂,且一直瞒着承锦的身份,怕他知道是王爷,反而不敢轻易用药了。”
    纪酌点了点头,也知这其中的道理,万一那土医知道了真相,与太医一般畏首畏尾,反倒是害了萧承锦了,“也罢,多与他些财帛便是了,等承锦完全好起来再说封赏。”
    “是。”萧承钧握住剑柄,拔剑出鞘。
    皇后不再废话,赤霄剑出鞘,旋身攻了上来。
    东南倭寇又起,闽州刺史抵抗不得,上书奏请驰援,闽王前往封地一事,便再也耽搁不得。
    萧承钧一直没有提离开的事,便是有些舍不得与楼璟分离,如今京中的事也安排妥当了,再拖延不了,便自己上折子,奏请往东南去。
    淳德帝想修避暑行宫,工部呈上去的图极尽奢华,要耗费大笔银子。
    “皇上如今服仙丹,定能活得万万年,年年酷暑难耐,自当修个天上人间少有的极乐之所,夏日便以避暑行宫为主,天凉了再回宫,自然马虎不得。”沈连笑着道,说出来的话十分自然顺畅。
    淳德帝想起那仙丹,脸上也露出几分笑意,过年的时候他吃了一颗,当真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此事听沈连说起,自然心中愉悦,颔首答应了修个奢华些的行宫。
    楼璟这些日子忙着与沈连合计修行宫的声音,到了二月十二,才把事情定了下来。
    事情定下来,楼璟总算缓了口气,江南盐引的银子陆续地回拢,赶得上修行宫用的,这些天忙到很晚,怕吵着萧承钧歇息,便回了朱雀堂睡,如今好不容易来王府了,自然把自家夫君压在软塌上,好一顿稀罕。
    “那仙丹当真有用吗?”楼璟蹭了一会儿,才满足地趴在萧承钧胸口,说起了正事。
    萧承钧见楼璟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好与他说要离京的事,抿了抿唇,轻抚他顺滑的长发,“自然是有用的,听说父皇过年时,夜夜都要召人侍寝。”
    楼璟撇了撇嘴,那仙丹只怕掺了什么壮阳的东西,淳德帝于床第间生龙活虎了,自然会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
    “今日,父皇的批复已经下来了……”萧承钧看着身上人抬头与他对视,轻叹了口气,“三月初一启程。”
 
    第53章 仪程
    
    楼璟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低哑;“京中还有些事要安排,我暂时不能陪你去。”
    他要是跟着萧承钧去南边;就太过明显了;哪怕是请旨去岭南看望舅舅都有些勉强,因为过年他们吓唬三皇子那一回,淳德帝多少已经听说;他们两个还余情未了,如今这个当口提出来;就做实了这件事。
    “我知道……”萧承钧叹了口气;上次分别了八天便度日如年;这一次竟不知何时才能见面了。
    提起分别,两人都有些恹恹。
    次日,萧承钧开始准备往闽州去的东西。
    从京城到闽南,若是走中原一带,要过青州、江州,若是走江南,则是过齐州、越州。走江南虽沿路风景好,但那条路是绕远了,萧承钧不打算做这种惹人话柄的事,便定了走中原。
    萧承钧看着手中要带去闽州的名册,微微蹙眉,提笔在上面连连划掉了十数个,“就藩不是出宫建府,这些人能留的都留在京中,”
    常恩看着点头应了,踌躇半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奴服侍了殿下十几年,殿下就带上老奴同去吧。”
    “你莫跟着添乱了,”萧承钧揉了揉额角,示意常恩起来,“京中的年节礼,宫中的来往,都要你操心,若跟了我去东南,谁来管这些个?”
    常恩闻言,倒是不好再坚持,宫中的事宜向来是他在打点,若是离了京,不见得就能对殿下有用,“是奴婢糊涂了。”
    “京中诸事,皆听父后的安排,承锦那边,你多看顾着。”萧承钧交给常恩一个锦盒,里面装着几张大面额的银票,是维持王府的银子,够三年的花用。
    “是。”常恩接了勾画好的册子,下去安排跟随的人手。
    闽王府的下人,除了安顺、乐闲,其他的一个也不带,外管家一家老小要跟着,还有几个谋士已经提前往那边去了。
    “王爷,吏部蔡大人求见。”侍卫通禀,竟是原来的詹事府少詹事蔡弈。
    自打萧承钧废了太子位,蔡弈已经久不来拜访,被他姑父杨又廷骂做忘恩负义,过年都没给他好脸色。
    “殿下,”蔡弈进了书房,快步在萧承钧脚边跪了下来。
    “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事要交代于你。”萧承钧头也没抬,这已经是今日第三个要跟着去的东宫官了,他也不劝,直接把在京中要做的是安排给他。
    当初离开东宫的时候就说的分明,这些东宫官只管去各谋前程便是,但不仅武将不侍二主,文臣也讲究个出身。这些东宫官再怎么说也是跟过废太子的人,在朝中还是会受到排挤的,若是想要入阁拜相,就只有旧主上位才有机会。
    蔡弈出身不低,不跟着萧承钧也能有个好前程,但他是真心要跟着萧承钧一条路走到黑的,“东南荒蛮,读书人不多,殿下身边没个主事的,让臣跟着去吧。”
    “蔡弈,你看事向来很准,如今的局势你当清楚,”萧承钧把要做的交代完,叹了口气道,“东南人少,却也简单,京中比东南更为凶险,我让你留下,便是让你替我守着京城的经营。”
    蔡弈一愣,万万没料到萧承钧竟如此看重他。
    这一天忙碌下来,萧承钧也有些疲惫,京中的人手都赶着这时候再来表一次忠心,熟悉的、不熟悉的官员,也都陆续送来仪程,闽王府难得热闹了一回。
    晚间楼璟没有来用晚饭,萧承钧没什么胃口,随便用了些晚膳就又去书房忙了。
    到了掌灯十分,楼璟才带着一身酒气翻墙而来。
    “又喝酒了?”萧承钧把黏上来的人推开些,让他去沐浴。
    “这个,给你。”楼璟把一个盒子塞到他手里,转身去里间沐浴了。
    萧承钧不明就里,是个很普通的杨木盒,做工简陋,只刷了层清漆,打开盒子,顿时怔住了。一沓银票,折成两折,静静地放在盒中。
    宝丰楼的银票,各州都能兑,两万两一张,盒中有十五张,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银子,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个小数目,他的亲王俸禄,一年也只有三百五十两纹银,更遑论楼璟那个三品官职,折上禄米,也只有不足二百两。
    萧承钧攥紧了手中的小木盒,转身去了浴房。屏风后雾气蒸腾,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一道剪影,伴着哗哗的水声,引人遐思。
    转过屏风,浴桶中的人倚着高高的桶壁,双目微阖,无双的俊颜被热气熏蒸,泛着淡淡的粉色,乌黑的长发侵润在水中,铺散在胸前,遮住了那诱人的樱红。
    看着这幅场景,萧承钧顿时把要说的话给忘了,直愣愣地看着楼璟。他们甚少在一起沐浴,通常都是他先洗了,楼璟才去洗。每次亲热过后,他都是累得昏昏欲睡,被抱着清洗,也没力气去欣赏美色,如今乍一看,竟是美得让人窒息。
    “殿下看得可还满意?”楼璟伸出一只手搭在桶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闽王殿下。
    萧承钧轻咳一声,回过神来,把手中的杨木盒放在靠墙的小几上,“这些银票……”
    “江南的钱未曾尽数收回,还往行宫投了不少,我手中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楼璟伸出带着水珠的手,在萧承钧手心上轻划,“等钱都收回来了,我再给你送去。”
    “不,”萧承钧怕痒地向后缩了缩手,“我不缺钱,再说,我怎可要你的。”
    “钱挣来就是花的,我在京中也用不着这么多钱。”楼璟笑着握住他的手,这些本就是给萧承钧赚的,若不是想着他处处要用银子,自己才不会冒着大雪去挣那些个掉脑袋钱。
    萧承钧自然知道这些,正是因为清楚这其中所有的利害关系,才更是心疼,“濯玉,我跟你在一起,并不是为了……”
    话没说完,楼璟一把将人拽进了浴桶里,宽大的浴桶顿时激起了巨大的水花,原本就满的水,再塞进一个大男人,顿时往外溢个不停。
    内间炭火旺,萧承钧没有穿棉衣,但也穿得不单薄,这一下子就全湿透了,还未来得及反抗,就被按着脖子,堵住了双唇。
    “穷家富路,多带些钱财傍身,在外面能少些为难,”楼璟稍稍分开些,双手捧着萧承钧的脸,“你是我的夫君,我的钱自然就是你的,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了。”
    萧承钧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伸手搂住了楼璟的脊背,“我萧承钧此生,定不负你!”
    楼璟缓缓地点头,两人静静地凝望片刻,再次激烈地亲吻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将萧承钧的湿透的外衣脱了扔出浴桶。
    热水浸透了月白色的丝绸,纤薄的内衫立时变得透明起来,隔着衣料就能看出肌肤的色泽,两点粉色更是若隐若现,很是诱人。
    楼璟看得喉头一紧,手指隔着衣料不住地摩挲一个小豆,另一只手也滑进了湿透的衬裤里。
    事出突然,来不急去拿脂膏,楼璟把人搂到怀里,在那圆润之处揉捏片刻,挤了一根手指进去。
    “唔……”手指把热水带进了体内,萧承钧颤了颤,不舒服地蹙起眉头。
    “疼吗?”没有脂膏,楼璟生怕会伤着他,很是小心。
    热水的浸润,倒是可以抵消一部分干涩,萧承钧微微摇了摇头,由着他又添了一根手指,喘息道:“大婚之前,是我亏欠你的,且让着你,待到……嗯……”
    “我知道殿下疼惜,”楼璟咬着一直红红的耳朵,轻笑道,“元郎,此去一别,山高水长,你可莫被他人勾了去。”
    “不会。”萧承钧额上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也不知是难受,还是被热气蒸的。
    “若我以后,不许你纳后宫,你可愿?”楼璟的手在那处来回动着,另一只手握着萧承钧的前端,用中指上的那处薄茧,折磨那最顶端。
    “唔……我……”萧承钧想说什么,奈何被折腾得语不成调,他怀疑楼璟根本就没想要他回答。
    楼璟轻叹了口气,要皇上不纳妃,便是断了皇嗣,此事他也只是自己想想,前路要如何,他也不知,只是,想到以后萧承钧与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手中便禁不住加了几分力道。
    “啊……痛!”体内的手指骤然用力,弄疼了他,萧承钧忍不住低声呼痛。
    楼璟忙撤出手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不起……”待怀中的身体再次放松下来,便毫不犹豫地挺了进去。
    没有脂膏,萧承钧痛得咬住了楼璟的肩膀,直出了两排血痕。
    离别的愁绪让两人都有些控制不住,待到浴桶中的水变凉,便到床上继续,直至更鼓敲罢三遍,方堪堪止住了癫狂。
    “元郎,元郎……”楼璟抱着昏睡过去的人,叹息般地一声一声轻唤,他算是栽在这人身上了,身、心,连同整个楼家,都赔了进去。
    萧承钧在睡梦中轻哼了一声,无意识地握住了楼璟的手臂。
    罢了,楼璟禁不住微微地笑,在那满是汗水的额角落下一个轻吻,他赔得心甘情愿,赔得满心欢喜,纵然丢了性命,也不后悔。
   
    第54章 亏欠
    
    作为即将去封地的藩王;萧承钧得到御批之后;已经不需要再去上朝。
    楼璟吻了吻还在睡熟的人,给他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起身离去。
    “世子;用些早饭再去衙门吧。”常恩在外间悄声到。
    “不了,今日衙门里事多,来不及了。”楼璟在外间由乐闲服侍着洗漱;穿戴整齐就要往衙门去。
    昨晚有些放纵了,这会儿已经到了上衙的时候;三月初就要开始会试;羽林军被调去看守贡院;今日开始安排人手,楼璟作为左统领将军不能迟了。
    “那也拿些点心路上吃,”常恩用白棉布包了两个热乎乎的肉饼,“王爷交代过,不许世子空着肚子去衙门。”
    楼璟笑着接过来,把肉饼揣到怀里,交代常恩别让人扰了萧承钧睡觉,就翻墙出去了。
    萧承钧从睡梦中醒来,腰股间很是酸软,那里还有些疼痛。昨夜在浴桶里没用脂膏,有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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