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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了你每天都在死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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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去了。
叶思睿忙碌了一天,心神不宁,处理公事之余总惦记着夏天舒走到哪儿了,细想想八成还没进运河,心里也觉得可笑。就连叶阜也看出了他心不在焉,午饭时跑来问他是否身体不适。叶思睿半天不说话,突然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玉~峰可去过杭州府?”
“杭州?心向往之,只是没有机会去。”叶阜笑得有些腼腆,“我是北方人,北方人大多对西子湖怀有憧憬吧。”
叶阜来自太原府一个千里黄沙的小镇。那里民风剽悍,全民皆兵。武举人一次倒是能贡献好几个,文举人多年都没有。叶阜从小瘦弱,父亲见了他会摇头叹气,母亲背地里落了好几次泪,生怕他长不大。
叶阜长大了,还考中了举人,外放和临县做县丞。
他没有雄心壮志,也不相信自己还能考下去了——他于读书一道还算有天分,但是开蒙晚,在当地有找不到好老师。他只想快些走上仕途,把父母从那个危险的、荒凉的地方接走。
父亲不肯走,不仅不走,还把他痛骂了一顿,说他忘本,说他抛弃了故乡和血脉。他不懂,叶家并不是当地望族,血脉也不多,亲人更少,还有不少已经战死沙场。和临县不大,但是天子脚下的县城,再怎么说也比边关强。
父亲说他不懂,他们世世代代戍守边关。
于是他独自离家,定居和临,在这里娶妻生子,在这里扎根。
他像打开了话匣子,和叶思睿说起自己的家乡、父母。叶思睿自打步入仕途以来,从来没有和人交心的经历,听他说起这些,心里百感交集。“我还没有见过尊夫人呢,令郎多大了?”
叶阜说:“大的已经开蒙了,小的那个还在吃奶呢。”
他说起时脸上洋溢着做父亲的喜悦。
叶思睿并未见过他的家人,只是听他描述,一家生活也难免拮据。他从天显二年中举外放,已有四年。做了四年的县丞,哪有什么升迁的指望。
“都是我不好,噜苏了这么多。”叶阜笑着摇头,“子奇想去杭州?怎么突然有此一问?”
叶思睿回过神来,不好跟他细说,便拿安顺侯寿辰的事情问他旧例。
叶阜说:“往年贺寿也是有的,只不过是提前送上贺礼,正日子再去拜寿,或者递上帖子聊表心意,也就罢了,今年既然是六~九之数,应当有别于往年。”
叶思睿和他谈起祝寿之事。突然想到一点,“既然是安顺侯的生日,会不会惊动天颜?”
“往年没有,今年……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可能。”叶阜说。“若是惊动了帝都,不管是京中来人,还是接旨领赏,我们在都不方便。既然如此,寻一份好礼,署上名,送去拜帖,也算聊表心意了。”
此举甚合叶思睿心意,两人开始张罗寻找贺礼的事。
一转眼,半个多月就过去了。叶思睿也渐渐习惯了夏天舒离开。何英那儿传信说一行人日夜兼程的赶路已经进入杭州府了,一路上风平浪静。等采购完毕,再回来,正好那你更赶上安顺侯寿辰。
想来旷儿若是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吧?
叶思睿下了晚堂,衙门门口等着接叶旷。观言在他后头打着灯笼。随着一日日热起来,蝉鸣声也越来越响了。得叫衙役粘一粘蝉了。衙门里有好几棵大树,这么叫非得影响入睡不可。
他等了一会,还没有动静,心里不由奇怪。这会怎么还没回来?
许是路上耽误了。他安慰自己。又守了一炷香的功夫,还是没有听到马车的动静,心里有些慌了。
“大人莫急,给大人赶车的车夫是有两下功夫的。”观言说。
叶思睿却不放心。这衙门里,除了夏天舒,没人能叫他说出放心两字。他再次后悔不该把夏天舒放走了。“去役舍,把马庐给我叫来!”
“那您……”
“灯笼给我,我在这儿守着。” 他说。
观言去了。衙门门口只剩下他一个人。旷儿,你可不能出事。他暗自祈祷。兄长,这是你唯一的孩子了,保佑他吧。
“大人有何吩咐?”马庐一路小跑赶来,观言在后面喘着气拼命追。“我侄儿在松和书院念书。这会本该回来,已经比平日晚了两刻钟了。”他尽量忽略脑海中各种糟糕的联想,“希望是我想多了,可是……”
“我明白了。”马庐说,“我这就带人沿着去松和书院的大路找过去。”
“他坐的是普通的马车,青色幔帐。”叶思睿说。“不——不要带壮班的,带快班的去,带几个马快,骑马。”
“小的必将把他毫发无损的带回来。”马庐承诺,立刻去叫人牵马了。
叶思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安更胜。
马庐一晚没回,叶思睿也一宿没合眼。他想起桃花庄那回,若不是对方发现了他的身份,旷儿难逃魔爪。可是一个小小知县的名头,在东安县好用,在和临县能镇住谁?他又想起周徽那次给旷儿下毒,不由切齿,旷儿跟着他受了多少委屈?
一宿没合眼,醒来还是得去升早堂。叶思睿没精打采,如坐针毡。挨到退堂,还没来得及问起马庐的事,就见到观言行色匆匆走来。“大人,您的卧房里发现了一张字条。”
第39章 生死抉择(二)
叶思睿早已做好了准备; 可是接过字条时手指还是认不准微微颤抖。
不要多管闲事,他就能保住性命。
只有这么一句话,并没有要求赎金、人质交换之类的信息。叶思睿惶恐不安起来; 事态的发展已经脱离了他的想象; 而脱离控制才是最可怕的。多管闲事?什么算是多管闲事?他来和临县已经破了两起命案和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这都是知县分内之事。太模糊了; 而稍微不留心,旷儿就可能命丧贼手。他的手心出了汗; 黏糊糊的。
字迹看不出来; 不是熟悉的人。可是不是熟悉的人; 他又是如何越过衙役,将字条放进他的卧室的呢?
“马庐回来没有?”叶思睿问。
观言说:“大人……马车夫回来了。”
“带他来见我!”
观言又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才走开。叶思睿将那字条握在手里,看着它濡~湿; 又换用手指夹住。
纸是一般的纸,看不出什么名堂。墨……他把纸条送到鼻下嗅了嗅,居然是京香墨?京香墨是书写良品,墨中加了多种香料; 色黑、光亮、气清香,又能入药,具有凉血、止血之功效。叶思睿用的墨正是这种; 需要从京城采购。如此看来,绑匪是京城中人?他蹙眉沉思。
“叶大人。”一声哀嚎,一个人噗通一声扑倒他脚下跪下。“小的无能,叶少爷被人劫去了!”
叶思睿抬起头冲他身后的马庐点点头; 压着火气问他:“说,怎么回事。”
车夫马奕是马庐挑出来的,他的本家兄弟,平时也是个有勇有谋的汉子,这会显然是吓破了胆,说起话来磕磕巴巴。“昨日照常出发接小少爷回来,他却说要先去个地方,又问我烟云阁卖的古董怎么样。我说天色已晚,又不顺路,不如回了大人,明日再去。可是他坚持要去……”
叶思睿厌恶他眼神巴巴地推脱责任。“少废话,接着说。”
“是,是,我便赶车带着小少爷往城中的烟云阁走,小少爷买了一方砚台……”
“什么样的砚台?”叶思睿问。
“是一方歙砚,寿……寿桃形状。”
叶思睿沉着脸叫他继续说。旷儿不缺银子花,但他很少有买东西不告诉自己的。他买歙砚做什么?寿桃形状,不会是旷儿自己用的,难道是送给他的?
“出来之后已经很晚了,我想快些赶路,但是有人在前面设了扎马钉!”
他声音悲愤,叶思睿默然。看来这是准备好的,蓄谋已久的绑架了。扎马钉把马脚掌扎伤,马车就排不上用场。马奕踉踉跄跄下了车,抓~住叶旷往外跑。仓促间不知道他们跑了多远,草丛里设了绊马索,马奕被一绊摔了过去。等他醒来,身边的叶旷已经不知所踪了。
他们去买砚台偏离了回县衙的大路,马庐带着衙役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他们。还是等到马奕醒来,沿着路回书院去找人时才碰到。
叶思睿说:“把他带下去,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我不想看到他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马奕跪地哭喊。叶思睿虽然没说要了他的命,可他丢了叶旷乃是最严重的失职了,鞭笞七八十半条命也没了。马庐粗声喝道:“叫什么叫,连规矩都没了吗!”他正愤恨这人失职,连着自己这个举荐他的人也不得叶思睿好脸色,当即粗暴地绑住他的手,拎了他去行刑。
“别打废了。”叶思睿又叫住了他们,“先鞭笞三十,你再带着他按他说的地方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马车。若是找不到……”他注视马奕的目光,连马庐都心存畏惧,他却没把这句话说完,随他们想象。“看看周围有没有脚印,有没有留下的记号。”旷儿素来机敏,没准能留下线索。
“是。”
叶思睿浑然出神。他还在想那字条上的字。绑匪绑了旷儿,就是为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吗?那这尚未发生,他尚未介入的事情又是……
“观言。”他叫着小厮,小厮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写个条子带到安顺侯府。”这会何英应该在书院吧?“不,带到松和书院,叫何英把夏天舒给我叫回来。不管他走到哪儿了,不管他走水路还是陆路,给我叫回来!越快越好!”
午后,观言是和何英一同回来的。
“你怎么来了?”叶思睿心中油然而生不祥的预感。
何英一声长叹,表情严肃认真,与平日截然不同。“我想来想去,还是亲自跑一趟,你要打骂我也方便些。”
这开场白未免太不寻常些。何英递给他两张帖子。“老爷子请你喝叶县丞亲自跑一趟,说是要和你们吃酒。”叶思睿接过了安顺侯的寿宴请帖。这是哪跟哪儿?“好吧。”那就只能去了。安顺侯请幼子亲自送来了邀请帖,再不肯去未免太不知趣些。
“夏天舒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何英说。
“你说什么!?”
“他没事,你别急,听我说。”何英连忙解释,“连日暴雨,河水翻腾,他们走运河恰好逆风,而且浪大危险,船家不敢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
想来他郁郁是因为寿礼的事情。叶思睿想着叶旷下落不明,夏天舒归来遥遥无期,“走陆路呢?”
何英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开什么玩笑,船和船家都是我的,走陆路把他们都丢下吗?”
叶思睿刚想说叫夏天舒独自回来,又觉得不合适,只得住嘴。他急得慌了神了。他松手把请帖丢到一边,才发现大红的帖子被他捏皱了。
“你到底怎么了?”
何英想必在打量他。叶思睿心中焦虑无助无人诉说。他又想起字条上的话:不多管闲事。什么是多管闲事?那是我的侄儿!“我侄儿被人绑走了。”他简短地说。
何英大惊,连连追问他怎么回事。他只好把马奕所说告诉了他,只是省略了发现字条一节。饶是如此,何英也又惊又惧,“光天化日之下敢对知县的亲人动手,无法无天,实在是无法无天。”
叶思睿却没有应和他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了,能怎么办呢。他只想让叶旷回来。
“我这就回家跟我爹说!”何英义愤填膺,叶思睿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臂,“你这么做还不如让夏天舒独自回来。”
何英显然觉得他这话难以理喻,“如果安顺侯府的所有护卫都找不到那孩子,你凭什么觉得他一个人回来就能找到了?”
叶思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啊,夏天舒如果在,又能帮到什么忙呢?叶思睿也想不到。这份信赖来的不明不白,可能是源自夏天舒身手出众,可能是源自夏天舒精通医术。可是这些功夫眼下似乎也排不上用场。他踌躇不定。
何英莫名有些烦躁,“你不想我爹知道,那我给你想想办法。”他思索了一会。“我家门子养了一条狗,嗅觉十分灵敏,我家丢了东西他都能一路闻着味去找回来。你叫人带着它去你侄子失踪的地方,它闻过你侄子贴身物品,没准就能顺着味找到他。”
这倒是一个办法。叶思睿谢过了他。何英却哼了几声就扬长而去了。等他退了午堂回来,安顺侯家的下人已经牵了一只名为阿黄的大黄狗过来。那狗十分强壮,昂起头能够到叶思睿膝盖。马庐叫人传话说已经找到马车了。叶思睿便叫人去了叶旷的里衣给阿黄。阿黄昂首挺胸,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看着十分凶猛,屋里的小厮丫鬟都不敢靠近,还是王嬷嬷亲自拿着里衣走了过来,将里衣放在大狗头下给它嗅。叶思睿叫另一队马快带着阿黄去找马庐。旷儿那件里衣也给他们带着。他看着他们出发,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他用手轻轻敲敲胸口。
“小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王嬷嬷回屋之间,站在他身边轻声说。
王嬷嬷奶叶旷的时候刚生了第五个孩子,已经三十岁,却还奶~水充足。其实叶旷也没喝多久的奶。只是叶思睿看上了王嬷嬷那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调~教下人的手段。叶旷两岁便随叶思睿漂流在外,叶思睿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单身汉,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孩子?所以就将王嬷嬷也一并带上了。他忙着科举时,就由王嬷嬷陪着旷儿。王嬷嬷看着他长大,对他的疼爱不必叶思睿少几分。
这么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奶嬷嬷沉稳。叶思睿自嘲地笑笑。父亲见了这样的他,必定是十分厌恶的吧?
他回忆旷儿小时候,又回忆自己年少时,一时几乎堕下泪来。
他又想念夏天舒。如果夏天舒在有多好。哪怕找不到叶旷,至少夏天舒能给予他一点安慰。可能是一碗茶,一个微笑。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听他说,他知道夏天舒听得懂。
他一时怏怏,想叫何英把夏天舒叫回来,一时又是冷静占了上风,告诉他夏天舒急着赶回来也没有用,还不如随队返回,至少安全——安全,他现在最盼的就是这两个字了。他的心似乎被扯成了两半,来回拉扯,来回纠缠,七上八下,十五个水桶打翻,全在他耳边争鸣。
兄长,我若真护不住旷儿,将来在地下有何颜面见你。
面上微热,他才发现真的垂泪。
第40章 生死抉择(三)
他没等多久; 同去的捕快就牵着阿黄回来了。他回报,阿黄闻了马车和衣服的气息,一开始的确带了路; 后来拐到了一天小溪边; 就开始踌躇不定,后来干脆沿着大路一路跑回县衙了。马庐没办法; 只得叫他先送狗回来。
叶思睿也无可奈何,派人把狗送还; 又感谢了何英。
晚些时候马庐亲自回禀; 他带人过了溪水; 往林子里找了好久。后来他怀疑那条溪水是故布疑阵,又带人往上下游分头找了找,除了在马车附近的草丛里发现的绊马索外一无所获。
草丛中有被踩的痕迹; 大概能判断出马奕和叶旷从马车逃跑的路线。但是草丛里泥土坚硬,没有足迹。马蹄印和车辙也没有。没有留下记号和痕迹,马庐也一筹莫展。
叶思睿只好等,等那个“闲事”到来; 叶旷被放出来,等夏天舒回来,或者……等叶旷的尸体。
日子一天天过去; 叶思睿一天天憔悴。衙役们几乎把那一片丛林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线索。若非和临县人口众多,县衙人手不足,叶思睿已经勒令他们挨家挨户搜寻了。
倒是何英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杭州府的暴雨终于停了; 船队已经上路。只是回到和临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叶思睿央他捎了一封信去,给夏天舒细细说明了叶旷走失一事,请夏天舒速速返回。
一日日过去,转眼就到了安顺侯寿辰。
安顺侯的寿辰当日,叶思睿和叶阜一道拜访。叶思睿穿着青色常服,叶阜是绿色。他们坐着轿子前去,除了轿夫,只带了观言听候差使。安顺侯府已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刚拐到这条街上就能听见吹拉弹唱各种声音。因为是大日子,道路两边设了红色幔帐拦下百姓,防止冲突了坐轿前来的女眷。门子引着他们的马车停到院子里,他们赶了个大早,可院子里已经停了两三乘马车了。
管家亲自上前迎接。他穿着一件大红直身,看上去喜气洋洋。“二位大人请先入正堂为侯爷拜寿,再至花园听曲看戏。”
叶思睿说:“侯爷忙着接见贵客,方便打扰么?”
管家笑道:“两位大人便是贵客。正堂之中都是侯爷家人,不妨事。”
叶思睿和叶阜只好将红绸裹着的寿礼交给他登记造册,跟着小厮进去。安顺侯何权今日穿着一品常服,乌纱帽,绯色团领衫,麒麟补子,束玉带,竟比平时显得更加年轻有为。叶思睿和叶阜都上前行拜首礼。因为是拜寿,何权也就受了整礼。行完礼,何权便笑:“英儿,去把两位大人扶起来。”何英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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