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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流放-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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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战又撕了一条肉喂他,“和其他收获放在一起,我们也采了一些以前吃过的果子回来,明天等祭司查过觉得没用,我再拿回来。”

    “……你真的不好奇我的来历吗?”严默忍不住问道。

    “你会说吗?”原战皱眉,伸手用劲揉自己的左大腿,“我没兴趣听你胡编。”

    你还真了解我。

    “你腿怎么了?”严默心里一点都不想问,但他看到了,表示指南也看到了,他要是敢不问一声,说不定他就要体会什么是蚀骨之痛。

    原战正要解释,突然闭嘴,抬头看向帐篷外。

    “大战!酋长和祭司大人让你过去。”那个要求用红枣交换上严默一次的年轻战士出现在帐篷口,他扫了一眼躺在床铺上的严默,又加了一句:“他们让你把你的奴隶也带去。”

16、章回16

    原战起身走到帐篷前,挡住年轻战士的视线。

    年轻战士嘴角一咧,挤眉弄眼地问:“那小子哪儿捡的?瞧着特来劲,就是太瘦了点,身上没多少肉。二十颗红枣不换,三十颗换不换?那枣子可大可甜!”

    原战撞了他一下,冷哼道:“自己捡去。”

    “这不捡不着嘛。真不换?”

    原战踹了他一脚,又抓住年轻战士的肩膀,把他拖到怀里,压低声音问:“酋长为什么叫我?”

    “想知道啊?”年轻战士故意拖长声音。

    原战闭嘴,手上用力把青年的身体转了个方向,抬脚对着他屁股一踹,“你可以去回禀了。”

    年轻战士被踹得往前一扑,踉跄两步站稳,一脸幽怨地回头,小声嚷嚷道:“喂喂喂!我又没说不愿意说。”

    原战想了想,“可以让你摸一下。”

    年轻战士眼睛一亮,但随即就低声嘟嚷道:“光给摸一下有什么用。好啦好啦,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但来之前,我听到秋实大人好像和酋长提到什么止血的野草。”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要摸两下!”

    “……好。”只给你摸脚丫。

    年轻战士得了承诺后乐滋滋地离开,原战走回帐篷。

    严默瞅着火把想心思,看到原战进来,抬头看向他。

    原战走到严默面前蹲下,也不嫌脏和有味,先分别摸了摸两只光脚丫,摸够了,抓住少年的右腿,皱眉。

    严默不懂青年的心思,只当他在后悔,“你刚才不扒掉它就好了,还得重新包扎。”

    原战摇头,“没用。”

    什么没用?

    “肥犬看过你的伤势,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把你的事情禀告给祭司秋实大人知晓,但如果秋实大人想要查你,必然会从你的来历查起。”

    “他为什么要查我?”

    “因为大蓟叶。草町等人的行为瞒不住族里其他人,我听草町说你还允许她把大蓟叶可以止血疗伤的事告诉别人?”

    “是。”

    “那么大蓟叶的事必然已经在族中传开,而且很可能有人用了它,发现它真的有效,否则秋实大人也不会没事要见你这个奴隶。”

    大蓟叶功效逐渐在原际部落传开一事,严默已经通过改造指南变相知晓。

    因为前晚严默就发现指南会每晚进行一次统计,把某些人使用大蓟叶并起到效果的功劳算在他头上,而这个某些人只能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学生,比如草町和褐土。如果是草町和褐土教出来的学生,其成功使用大蓟的功劳就不会算在他头上。

    不止大蓟,针线的制作方法、盐水消毒的方法、草席编织法、压迫止血法、简单的包扎术等,他也多多少少都从草町等人身上收到了一些减点回报。

    也就是“传销式减人渣值法”只他亲自教出来的第一代学生才有效。严默心想这大概也是指南改造他的一种手段,鼓励他亲身上阵多多教导他人?

    严默收回思绪坐起身,“所以秋实大人很可能会查看我的伤势?”

    “你是本族用大蓟叶的第一个人,为了确保你不会害人,也为了看效果,秋实大人他必然会要验看你的伤口。更何况……”原战顿了一下,“他看你的主人我不太顺眼。”

    “所以……想要让看你不顺眼的祭司大人不对我起疑,我得把长好的腿再给弄断、砍伤?”严默来到这里后第二次表情开裂。

    原战故作沉痛地点了点头,“大河身为族里比较有潜力的战士,他可以去掉表面草药会影响伤势恢复的借口不让秋实大人仔细查看他的伤口,但你只是奴隶,还是我的奴隶。”

    所以我这是被你小子牵累了吗?严默好不容易才忍住没说“你真没用”这四个字,因为他也知道这事真和原战无关,如果他跟其他奴隶一样,那位祭司大人也不可能注意到他。

    “亲爱的主人,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吗?如果你肯放我走,我发誓将来一定会报答你。”他原先还高兴老天爷总算给了他点优待,现在只恨不得把老天爷给**解剖。

    原战听不懂“亲爱的”意思,但他也明白少年在用他独特的方式表达他的愤慨和不满。

    青年戳了戳少年的脸蛋,嗤笑道:“你能跑多远?不说冬天你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活下来,只外面正等着过冬的野兽就不会放过你。砍吧,反正你愈合能力比别人好。”

    娘希匹!反正砍得不是你的肉和骨,疼的不是你是吧?

    “新鲜伤口和旧伤口有很大区别,祭司大人会看不出来?”

    “晚上,又只有火把照明,秋实大人年纪也大了,你再在伤口上抹点泥、做点手脚,有很大机会可以混过去。”

    “砍伤和动物咬伤可不一样。”两者区别大着了。

    原战亮了亮雪白的牙齿,表示他不介意帮他咬两口。

    严默看着青年发达的犬齿,忽然就觉得右腿好痛好痛。

    “动作快点!不能让酋长和祭司大人久等。”

    严默瞪着青年郁闷得想要杀人,可他更不想因为愈合能力太好被这个部落的祭司盯上。娘的,这都什么糟心事?为什么都让他碰上了?

    深吸一口气,严默终究伸出了手:“请把石刀递给我。”

    带着一点万一的心理,他又确定了一遍:“秋实大人如果发现我愈合能力比较好,他会……”

    原战拔/出石刀舔了一下刀口,递给他,张口就打消了他的侥幸心理:“秋实大人一直都对红土部落祭司手上的骨粉垂涎万分,可红土部落要的代价太大,这让秋实大人一直慨叹为什么神使当初没有降临在原际部落附近。”

    严默听完再无二话,接过石刀就朝自己大腿划了下去。

    鲜血流出,严默苍白着脸把石刀递还给原战,“你力气比我大,麻烦你把我骨头砍断,请务必砍得利落一点。”说完他就抓了一旁的烂兽皮塞进嘴里咬着。

    ……他好蠢!怕毛头主人不小心砍到他的主动脉完全可以在腿上画线,根本不用自己先划自己一刀!也许是那个指南让他变蠢了?

    见少年对自己下刀子下得毫不犹豫,原战眼中第一次对少年生出了些欣赏和敬意。

    如果这孩子没有被野兽咬伤,没有被他族人遗弃,他一定会成为一名非常优秀的战士吧?

    不过他既然能治疗自己的伤势,为什么他的族人还会遗弃他?还是他和他的族人不小心走散了?

    青年摸了摸少年的脸蛋,握石刀的手往下一挥!

    “呜——!”

    月已升至树梢,广场上依旧非常热闹,烤肉的香味隔着老远就能闻见。

    帐篷里、路边、广场上,到处都有人缠做一堆,男人的吼叫声,女人的哭喊声,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今晚也是这个种族延续的日子。

    而与部落内部的闹腾不同,在严默从没有看到过的部落入口,负责今晚轮守的战士们似丝毫没有被那火热的气氛影响,人人都板着一张脸,手持木矛神情戒备地分别观察着部落前方和天空。

    原战抱着严默来到酋长大帐。

    大帐的门帘开着,两名守卫战在帐外,对原战两人目不斜视。

    为什么发展如此原始的部落能练出如此守纪律的军队?为什么红土部落的族长叫族长,而原际部落的老大则叫酋长?是他们在乱叫,还是有其含义在内?

    严默想不通,只能暂时放下不想。

    原战进去后就把严默往地上一扔。

    严默在地上滚了一圈,牵扯到新砍断的腿伤,疼得他趴在地上不住倒抽冷气和骂娘。

    这狗x的部落!小心眼的祭司!等他离开这个部落的时候,他一定要讨回他在这个部落受到的所有委屈和痛苦。

    大帐相当宽阔,里面除了正在说话的酋长和老祭司,还站有几名战士,其中就有武力值只在酋长之下的部落第一人原狰,另有四名战士,分别是原山、原雕、红枣男和一名严默从没见过的壮年战士。

    原战进来后,抬起右手握成拳,低头的同时,对酋长和祭司捶了一下自己的左胸。行礼完毕,他便站直身体,平视前方,也不说话。

    严默发现,这个大帐里的战士站姿都和原战一样,甚至连表情都差不多。原战带他进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酋长和老祭司盘腿坐在约一米高的石台上说话,石台用平整的石块垫成,上面铺了厚厚的兽皮。

    “战。”酋长望向原战。

    原战跨前一步。

    “那是你的奴隶?”

    “是。”

    “哪里来?”

    “盐山部落的逃散族人。”

    “为什么还没有刺上奴隶印记?”

    “狩猎。明日刺。”

    原战言词简单,但酋长却听懂了,他看向一边的老祭司秋实。

    秋实点点头,问:“你可知大蓟?”

    “知道。”

    “这奴隶可是盐山族祭司弟子?”

    “不是。”

    秋实没有再追问,他也见过盐山族祭司和其弟子,观那奴隶样貌,确实与那弟子不是同一人。

    “我有话问你的奴隶。”

    “是。”原战弯腰抓起趴在地上的严默,把他拖到石台前。

    秋实扫了眼少年的伤腿,问:“你怎么知道那野草叫大蓟,并且可以止血疗伤?还可以当食物食用?”

    严默不敢抬头,颤抖着回答:“回禀祭司大人,这种野草是我父亲教给我的。”

    “你父亲呢?”

    “我、我和族人逃散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少年瑟缩得很厉害。

    “你受伤了?”秋实明知故问。

    “是。”

    “也用了大蓟?”

    “是。”

    秋实挥手,命令原战:“拆开我看看。”

    原战立刻蹲下,伸手把包裹在少年右大腿上的干草和伤口上的大蓟叶渣全部抹掉。

    血水立刻从少年腿上流下,少年疼得浑身发颤,却不敢反抗。

    秋实从石台上下来,走到少年身边低头查看,一股怪味冲进他的鼻孔。

    帐篷中只点了四支火把,不够明亮,但对他来说查看伤口足够,他也只要看个大略就好。

    老祭司微微掩住自己的鼻子,看到少年腿部伤口不齐呈咬伤状,里面的断骨勉强合在一起,但断截面还很清楚,明显还没开始愈合。这些状态都和肥犬说得符合。

    伤口有些脏,但基本还算新鲜,没有明显腐坏的现象。而且刚才草药敷在伤口上时并没有流血,直到抹去草药,鲜血才再次流出,说明那大蓟叶确实有些效果。

    秋实突然伸出手指在伤口中搅合了一下。

    少年疼得大叫。

    原战毫无反应。

    秋实直起身体,对原战道:“把他腿砍断吧,这伤长不好,冬天要到了,别养个废物。”

    砍你妈!严默恨得咬牙切齿。他划伤自己时特别小心,结果那老混蛋不但伸手指在里面搅和,指甲还老长又脏,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奴隶,这腿能长好也给他搞发炎感染。

    “等入冬。”原战话说得简单,但大帐中的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如果入冬后少年腿伤还未好转,他就动手。

    秋实踢了下少年的伤腿,低头看着少年的脸,突如其来地问道:“为什么不用木板固定断骨?”

    原战不明意思,严默心底一凉,糟糕!

17、章回17

    他故意没有给自己上夹板,就是怕祭司看到会起疑,哪想到还是出了问题!

    是这老家伙经过那天他没遮掩好,让对方看出来了?

    如果真是那天他没有遮掩好,这老家伙不可能忍到今天才提。

    那么是有人告密?

    严默不相信任何人,哪怕草町主仆和褐土一家都对他表示了好感,他还于他们有一定恩情。

    但如果是草町等人告密,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等原战回来再说?

    原山和原雕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大帐中?他们真是原战的朋友?

    好吧,严默习惯性地阴谋论了,他的毛病之一就是想事情会复杂化,而且总是把人心想得很糟糕。俗话说将心比心,他的心黑了,自然也不会把别人的心想得多白。

    严默还在胡思乱想,他甚至想到如果能逃过今天,哪怕人渣值再次破亿,也一定要弄一点群攻性□□放在身上。

    老祭司秋实脸上的皱纹不多,但每一道都很深,尤其嘴边两道法令纹又深又长,让其面相看起来异常严厉、不好说话。

    他问完了那句话,停顿了一会儿,待看到少年一脸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偷眼看他时,他又道:

    “猎的手臂在捕猎云豹时折断,当时和他在一起捕猎的山和雕用木枝给他固定,再绑上草绳。回来后,猎找我疗伤,我方知此法。山和雕说这法子是你教的。”

    秋实盯着少年奴隶的眼睛。

    这种断骨固定方法他只教给了草町,那么就是草町为了自己主人的安危教给了原雕,而原雕又教给了原山,然后两人用这个法子挽回了那叫猎的战士的手臂?严默一下就想通。

    原山和原雕在祭司话落的一刹那,脸皮都抖动了一下,却都没有张口解释。

    真是原山和原雕出卖了他?少年一脸惊愕地望向那两人,泪水一下溢满眼眶……他疼得早就想哭。最重要的是原山和原雕的行为并不会给他减人渣值,而他却得背负其结果,真是怎么想怎么冤!

    原战神色未动,甚至连多看一眼原山两人都没有,似乎脚下这个奴隶的死活和朋友的告密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原山两人真的出卖他,他现在也只能死不承认。少年满脸都是惊慌和害怕,“禀、禀告祭司大人,我不知道这事,我发誓!我不认识猎大人,我怎么会害他?”

    “害他?”老祭司露出轻蔑的笑,转身走回石台。如果他之前还有所怀疑,在亲眼见到这个小奴隶后,这份疑虑便消得干干净净,那样好的一个法子怎么可能是这么个才十几岁又胆小怕事的小孩子想出来的。

    看来山和雕两人没有骗他,那法子可能真如他们所说,是他们看河的手臂重伤后,害怕碰到和河相同的伤势,而瞎想、瞎捣鼓所出。

    老祭司完全不认为那个小奴隶在骗他,他自认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算再会装,也不可能骗过他的眼睛。

    生活经历绝对比老祭司丰富的严默在心中冷笑,这老东西果然在诈他,表面上却做戏做到家,慌乱地看向原山和原雕,带着哭音喊道:“大山大人、大雕大人,求求你们告诉祭司大人,这事和我无关,我……主人,救救我,救救我,呜呜!”

    少年拖着腿爬动,艰难地爬到原战腿边,抱住他的腿不住哭求。

    原战一脚踢开少年,冷冷开口:“要杀了他吗?”

    老祭司回身,“留个外人总是不好,不说这少年来历不明,就算他真是盐山族人,也是一个麻烦。我们和彘族有交易往来,如果让彘族得知我们收留他们的敌人……”

    盘坐在石台上的酋长微微皱起眉头,老祭司有点过了,不过一个奴隶而已。

    作为战士首领的原狰也带了点担心看向青年,他希望青年能冷静点。

    原战确实很冷静,他连说话的语调都没怎么改变:“秋实大人是在害怕彘族吗?”

    “放肆!”老祭司表情一变,怒喝:“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好。我原际部落的战士养一个奴隶,还不至于要看他彘族的脸色。”

    老祭司一拍石台,怒道:“大战,你难道忘了彘族已经占领盐山,以后我们的盐都要与彘族交换的事了?”

    原战淡淡道:“那又怎样?”

    老祭司不敢相信青年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尤其当着酋长的面出言顶撞他,偏偏对方二级战士的身份,让他也无法随意拿捏处罚,当即面带愤怒地看向负责部落战士奖励与惩罚的原狰,用目光逼迫他为自己出头。

    高大的原狰走到同样高度的原战身边,伸拳捶了一下他的胸膛,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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