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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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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狗躲在屋檐下,冰冷的雨滴砸在它的身上,遍布身上的伤口刺疼刺疼的。
有些伤口虽然被毛掩盖住了,可还是很疼。
大黄狗想靠近屋檐下挤一挤,可是那屋檐好像是刘府的,它的主人好像把它踢出刘府了……
不知哪儿来的竹筐在道路上滚了滚。
大黄狗嗅着空气中渐渐消散的血气,有点心急。
风儿一吹,那竹筐被大风刮到了大黄狗的面前。
大黄狗举起爪子戳了戳面前的竹筐。
老天爷:“……”
还没反应过来,风儿一吹,那竹篓笼罩住了它的身子。
风儿吹呀吹,雨滴砸啊砸……
大黄狗爪子一抬,轻轻掀开竹筐,那狂风吹了进来,大黄狗冷的放下了竹筐。
风儿还在刮,雨水还在下。
大黄狗透过竹筐中的缝隙看向了街道。
街道上的绿树被风吹弯了腰,绿树想直起身板来,可那风却狂如白鲨,又压住了想直起身板的绿树,绿树不满的摇摆着树枝。
树枝摇啊摇,树枝上缠绕着草绳,那草绳上挂满了衣服,衣服只有那么几件,那些衣服被风吹到了空中,又被吹到了谁家的屋上,那屋上的瓦片掉了下来,掉到了地上的积水中。
积水中的人影一闪而过,那人影带来了空气中的一丝血气。
一丝血气飘来,大黄狗嗅着空气中残存的血气,走下了台阶,奔跑在雨花点点的青石板上。
夜晚的雨水很冰很冰,那雨水砸在竹筐上,溅出了不少水花。
那丝血气就像是一根线,牵引着大黄狗。
沿着街道走入一条小巷中,大黄狗又嗅着似有似无的血气跑出小巷,穿过草丛,来到了一片池塘。
那片池塘上飞满了萤火虫,那些萤火虫围绕在一把油纸伞下,那油纸伞下有一位玩水的少年郎和一位撑伞的公子哥。
那玩水的少年郎极好看,脖间系着水色的薄纱围脖,那袖子下的手在一滴一滴的流着血,那血滴入水中,像颗漂浮在水中的红珠子,沉了下去。
撑伞的公子哥也不赖,极俊,那手中的酒壶飘着茶香,味极清极淡。
大黄狗跑了过去。
白客顷听着青蛙呱呱叫,逗弄着手下的鱼儿。
那些鱼儿咬破了白客顷手上的伤疤,血染红了水。
白客顷看着泛起涟漪的池面,又看向了围着他转的萤火虫,发着呆。
在背经书的墨过刻瞅着远处移动的竹筐,有点懵,停下了背诵。
白客顷:“你不说了?”
墨过刻:“远处有竹筐走过。”
白客顷:“哦……”
大黄狗来到白客顷身旁,爪子一抬,掀开了笼罩身上的竹筐,露出了半个头。
墨过刻笑道:“这狗倒是个机灵的。”
大黄狗咬了咬白客顷的衣角,往一旁拉。
白客顷有点懵,本想问个清楚,但瞥到大黄狗跑到发颤的腿,最终还是决定不说废话了,跟了上去。
墨过刻看白客顷跟了上去,想了想,心知此事不简单,也跟了上去。
大黄狗在前头带路,二人在后头跟着。
风雨交杂,枯叶吹起又落下,泥地又陷入积水中。
因这一跟,二人给跟到了劫匪窝。
劫匪窝极气派,是一个寨子,那寨子很大,大到环山而生。
那山很远,需要木桥通路,那木桥的尽头,便是寨子。
通往寨子的路,是一座连接两山的木桥。
桥下是溪水,走在桥上,仿佛走在云层中。
二人才刚抵达桥的尽头,便被山脚下巡逻的劫匪给抓走了。
被劫匪触碰的白客顷虽已极力躲避,但还是免不了被劫匪摸了两把。
墨过刻也是。
大黄狗吼了又吼,一口咬伤劫匪的腿。劫匪一脚踹了过去,大黄狗被劫匪踹到树干上。
大黄狗又缩回竹筐里,跑了。
说真,不是二人太没用,而是劫匪太狡猾。
劫匪一个迷药迷烟丢过去,二人便软了身子。而且,主要还是大黄狗的心急,二人才会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如若不是大黄狗护主心切,二人也不至于躲不开劫匪的迷烟迷药。
再说了,面对一个小狗狗的求救,有谁会忍心无视么?
不过就算知道结果是苦的,二人也会义无反顾的跟上去。
而且,白客顷若不走,大黄狗便会死拉,白客顷根本就没有任何时间去思考。不过就算起初白客顷预先知道些什么,他也不会让墨过刻去找救兵……因为,这不就是天命么?
若那时白客顷让墨过刻搬来救兵,一人一狗早无踪影。
若说蠢呐!不会留个记号哎?
可这是下雨天,画个记号过会儿便会被雨水洗去,留个记号便会被大风刮走。
更何况,二人一狗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谁知道大黄狗的求救是轻是重啊?
一般人都会跟上去,因为一般狗狗求救,不是狗主子晕死在路头了,便是狗主子被别人打晕了,需要人来帮忙。
而且这些都是牵扯不到官差的事儿。
更何况,白客顷是个死囚犯,若遇上别家大人的官差,不死才怪!
尽管墨大人是大理寺卿,但他也护不了白客顷。
二人在迷药迷烟的作用下晕了过去。
待白客顷被噩梦惊醒时……他们已落入劫匪手里。
白客顷看着黑漆漆的地方,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水色薄纱。
水色薄纱薄薄凉凉的,风儿吹过,飘了飘。
那窒息感还徘徊在脑海中,散不去……
哐当~门被打开,门外的光亮透了进来,照在白客顷身上,有些刺眼。
“哟?醒了,老子本还打算叫醒你呢。”
门外走进一个人,那人在阴影中,瞧不清模样,不过看身形,倒是可猜测出那人,不是个粗油汉子,也不是个猥琐小人。
白客顷欲爬上前,可还没爬起便被什么束缚住了。
看着手腕上和脚腕上的铁链,白客顷像是明白了什么。
那人在阴影中看着白客顷,像是不敢上前:“不错,小娃娃长得倒是好看。”
白客顷听着那温润的声音,欲言又止,沉默了。
莫名的熟悉感……很熟悉,像是在哪儿听到过……
愣神之际,门外出现一个人,那人也在阴影中,看身形,像是个肥膘大汉。
那肥膘大汉手持刀柄,对着阴影中的人恭敬道:“大当家,那娃子该如何是好?”
大当家犹豫了会儿,笑道:“吃了便是。”
“……”
哐当~等白客顷再次回神,门又合上了。
白客顷想了想,很不明白,所以……那两个人,到底是来干嘛来的了?
通风报信?不可能啊?
白客顷玩着手中锁链,想着想着,看向门缝外。
门缝挤进来的光洒在了地上,那光是银色的,应是月光,现在应是夜。
那二人真是瞅准了时机进来的?
白客顷想着想着,陷入了沉思中,直到手中的锁链被玩坏了,白客顷才回过神来。
寨子顶层,大宅子里头。
破碎的□□声在夜空中响起,新娘子被绑在床上,衣衫不整的。
几个小丫鬟围在床前,又是打水又是擦身子的。
那身子洗下来,皮都掉了一层。
还别说,洗新娘子的那水有多浊,小丫鬟拿起帕子擦了有擦,累的头晕眼花。
婆子又从后院的井中打来一桶水,嘴里骂骂咧咧的。
婆子大致意思:一个姑娘家涂那么厚的□□,真想用把杀猪刀把那新娘子的□□给刮下来,娇气的跟什么似的,擦一下就叫一下,活像思春少妇似的……
婆子推开门,端着井水来到床前,一个帕子扔进桶内,拧干帕子,往新娘子身上搓了搓。
新娘子一个□□声出口,婆子一个不耐烦,用方言骂道:“叫什么叫!又不是不给你送回去!整的和我们几个把你怎么了似的!在作一个,直接吊死你!”
新娘子一听,哭的稀里哗啦,那脸上的□□又掉了几层。
丫鬟也嫌糟心的紧,拔下新娘子口中的帕子,换另一个帕子堵住了新娘子的嘴。
新娘子委屈的很,听到婆子说的送回去,又喜又悲。
喜的是,她身子没破,悲的是,回去了刘郎定不会要她。
哭凄凄,悲兮兮,再作一个,拿条麻绳勒死你。
作~小绿茶不要作,再作你妈妈喊你回家做作业!
作~小白花不要作,再作你爸爸打你屁股作不作!
作~小圣母不要作,再作你哥哥揪起圣父作不作!
☆、第九章 老子曰
清风吹起,薄云散开,月光拉长,银白色的光芒照在桥下,桥下有条溪流,溪流上有小舟划过。
桥头上,巡逻的劫匪看到远处有一个小黑影在往桥的尽头走来。
劫匪吓得忙握紧腰间剑柄。
那人影愈发近,劫匪吓得钻进身后的草丛,连忙从袖中掏出火折子和一包迷药。
在劫匪掏出迷药时,劫匪上方的树叶传来了一丝动静。
沙沙沙~不少嫩叶落入了土中,树叶飘摇的声音传到劫匪的耳朵里。
劫匪抬头看了看,只瞧见头上的那片绿叶一片黑,还未细看,那黑暗中便飞出不少鸟。
劫匪并未多想,又看向桥头。
在那人影走到桥头时,劫匪吹起火折子,点燃那包迷药,扔了过去。
团团烟雾从草丛飞来,柳岸明瞧见飞来的迷烟,跟个惊慌的兔子似的,跑远了。
劫匪看着跑远的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
然,劫匪钻出草丛还没多久,树上凭空跳出一个人,那人抡起拳头,一拳挥了下去。
随着一拳挥下,劫匪便这么倒在了地上。
劫匪就这么被树上埋伏的人给打晕了。
待劫匪醒来,劫匪惊恐的发现他竟被人扒光了衣服!还被人吊在了树上!
咕~咕咕~树枝上的白鸽收到了指令,穿过了花丛,飞入了夜空中。
桥上的柳岸明走到桥头,吹了个口哨,唤着天上飞翔的白鸽。
白鸽飞落地面,衔起掉落泥中的枯枝,又飞入空中。
柳岸明又吹了一声口哨。
白鸽在空中飞了飞,飞到柳岸明的头上,伸出爪子踩了踩柳岸明的头。
柳岸明气的拍了拍头上的白鸽。
那白鸽飞起又收回翅膀,使劲踩了踩柳岸明的头。
柳岸明又拍了拍。
白鸽又踩了踩。
在一番折腾下,那白鸽吐出嘴中的枯枝,吐到了桥下的溪流中。
枯枝掉入溪流中,桥下的小舟点起灯火,那黑漆漆的湖面上划过百条来只小舟。
此刻,祭祀台上,被劫匪们围绕的白客顷与墨过刻……
清风卷起嫩叶飞入空中,烈火吹起尘土飘落风中,回想几个时辰前。
墨过刻挣脱麻绳,撬锁出门后,遇上了几个巡逻的劫匪。
墨过刻立马调转回头,回到锁他的房屋收拾好一切后,又走了出来。
墨过刻想了想,爬上了房顶,在走走爬爬中,绕过了那几个劫匪。
可劫匪不止屋下的那几个,墨过刻又想了想,爬下了房屋,来屋子里搜集有用的东西。
墨过刻来到了一间姨娘的房间,那姨娘早已熟睡。
由于夜黑,墨过刻只看到了簪子。墨过刻知道,簪子对女子的重要性,为避免打草惊蛇,墨过刻并没有拿。
墨过刻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道理,要知道,那些个簪花,不是传家宝便是定情信物,所以……墨过刻果断放弃了。
再后来,墨过刻来到了下人的房间,墨过刻找到了绣花剪和火折子,还有几包药。
看着这几样东西,墨过刻脑中冒了一丝念头。墨过刻想了想,果断放弃了烧房子的念头。
要知道,夜间巡逻的劫匪极多,稍微飘点烟用不了多久便会引来劫匪。
那些劫匪可不是吃素的,若是被逮到……啊不,那是一定会被逮到!
就这么来说吧,掰开手指来算,趁着劫匪来灭火的功夫,他连逃跑的时间都不够。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每条过道上都有巡逻的劫匪,烟一飘,劫匪一过来,一脚踩灭那火,到时瞅到他这个纵火犯,那可有他好果子吃的了。
风险极大。想烧点大火来制造麻烦那是根本不可能,顶多冒丝烟来吸引敌人。
若要作死,用烟来吸引敌人,那也只是短时间的事儿,用不了多久,那丝烟很快便会被敌人给踩灭。
更何况那劫匪又不是个蠢的……就算劫匪是个蠢的,墨过刻也不知道白客顷在哪儿,不知道白客顷在哪儿,墨过刻把劫匪吸引过来也是白搭。
不过就算墨过刻知道白客顷在哪儿,墨过刻也找不到白客顷,因为墨过刻不了解地形。
不了解地形对于一个被抓的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
糟糕的事儿有多糟糕?比如说,在迷宫里瞎转悠。
像他这种瞎转悠,运气若好点,逃出生天。运气若不好……死于非命。
再加上,劫匪极多。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他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墨过刻思虑再三,又回到下人的房间,看着和衣而睡的小丫鬟们……
在一番折腾下,墨过刻非常难为情的穿上女装,又偷得几包迷药,又从他人嘴里得知白客顷的去处……
最后,墨过刻在被一群劫匪追逐喊打中找到了坐在屋外看星星的白客顷。
白客顷对他的到来并没有多惊喜,仿佛……像是不认识他……
最后的最后嘛,二人被追到了祭祀台上。
原来二人到了祭祀台上才知,那些个劫匪早就在祭祀台上等着他们二人来了。
不过好在墨过刻有唤来白鸽放出求救信号。
现如今,柳岸明带着人打了上来,他们只管着等着便是。
……
难道这一切就这么简单?不,对于墨过刻来说是很简单,可事情到白客顷这里,便不简单了。
东灵白家,代代出神童,禁忌极多。
可……
“为何他们会离我而去?”
“孩子,只因那是一株残花。”
那年,白母确实是这么与他说的。
他不懂,可“不懂”二字包含了太多东西,他必须懂。
最后,他还是不懂。
“雨下的鱼,透了鳞骨,失了灵骨。”
“不,应是雪中的血,残了红梅,折了白梅。”
“夫子,我不明白,我为何要明白这些?”
“孩子,只因那是一株残花。”
那年,夫子确实是这么与他说的。他不懂,可他必须不懂装懂。
可他还是不懂,直到……
“你觉得我折的那花如何?”
“残花香未尽,枝干留残花……嗯……花很好。”
……
他想做枝……他想做棵挫雨扬笑的枝,他想做棵因蛙飞蝉的枝,他想做棵流阳暖光的枝,他想做棵仰天望星的枝……
为何会借花喻人?着实想不明白……
后来,也就那些后来了……
“不过是个小毛孩罢了,学识恐是连我都不及,又有何资格坐于先生之位?”
“哎呦,这你可不知,他可是东灵白家的人,你可知东灵白家代代出神童?东灵白家愿教,也算那些人命好!”
“嘁~此话从何说来?神童还不是由夫子教才会。哼!依我看,那孩童不过是个乱说乱道的庸俗之才罢了!你们未免捧的过于高了!要我说,你们若捧他人,他人也是个神童!”
“咦~眼红了?你那话里话外真是酸的紧!我跟你说啊,东灵白家手下教出的弟子,要么升官发财,要么隐居的世外高人,东灵白家不仅教道,还教人心!”
“人心?哼!随便说上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便是夫子?你们也太好哄骗了吧?此事绝对掺了假!那些个落魄的人,你们不过是碰巧没遇上罢了!说不准,那些个落魄的,便是被你们口中所说的世外高人!”
“你不信也罢,那些个为朝效力的官员们,有大半来于东灵白家门下,也正是你所说的小毛孩~的弟子!”
“哼!信你个邪!我就是看不惯那毛孩占了夫子之位!他有何资格!”
“喏~那处,瞧见没?你家门前的那墨府,墨老爷,墨大人,墨鸿添,大理寺卿,他便是白尚书教出来的弟子,据说白尚书儿时便收了比他自己大好几岁的墨老爷,曾有传闻,墨老爷那时只不过是个天资平平的屠夫罢了!”
“不信不信,传闻罢了,搞的你好像瞧见过那墨老爷有喊过白尚书‘夫子’似的……”
“唉,虽说我没瞧见过,可人家瞧见过,再说,朝堂上,大家都以‘大人’相称,若不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墨老爷恐是会邀白尚书喝两壶小酒……”
……
咣当~酒壶破碎。
一把火点燃了祭祀台。
……
白客顷折断花枝。
墨过刻喝着茶酒。
劫匪与官差的战争。
……
无人接近祭祀台,因为祭祀台一圈都是火。
风一吹,漂浮空中的火星点燃了一旁的花花草草。
整个寨子陷入了火海中。
……
柳岸明、杜浅飞和江沙水调戏着刚从房间跑出来的新娘子。
新娘子隔着火海喊着刘郎。
刘渡海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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