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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你都看到什么了？”吕秋实迫切想知道刘恒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刘恒神神秘秘的想把嘴凑到吕秋实的耳边。

没想到吕秋实一把推开了他：“你放心好了，这屋里就咱俩，用得着这么神秘么，难道你还担心我这屋里有窃听装备？”

被推开的刘恒有些尴尬，顿了顿说道：“我看到一个人影，然后我就不能动了，那个人影还跟我说话，可是我说不出话，也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后来我就昏过去了。”

“拉倒吧。”吕秋实的心放下来了，嘲笑道，“你直接说你见到鬼不就行了，哈哈哈哈。”

刘恒一本正经的对吕秋实说道：“我的确有点怀疑是鬼。”

“那你回去汇报的时候就说，这两个案子是鬼干的。”

“去死，你之前不也说过是鬼干的！”或许是经历过生死，两个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我问你件事情，你说还会有人死么？”

“不会了。”吕秋实很肯定的回答。“昨天晚上不就没有人死么。”

“你怎么知道的？昨天晚上的确没有人死，不过我是队里面告诉我的，可是你呢，你今天一天都在睡觉，你怎么知道没有人死？”刘恒的眼睛又亮了，出于一个警察的习惯，他很容易发现了吕秋实话中的疑点。

“那个，那个我，”吕秋实想自己抽自己，干嘛那么多嘴，好容易把自己择出去了，一不小心自己又把自己绕进去了，“哦，我是做梦梦到的。”

“做梦梦到的？你还不如说是鬼干的！”还是这个无稽的答案，刘恒有些气短，“既然你说以后都不会死人了，那现在总可以告诉我当初你是怎么知道商场连续两晚都死人了吧。”

“我都说了是做梦梦的，”吕秋实的谎言似乎自己能圆了，“我打小就有这个能力，能够梦到很多现实中将要发生的事情，现在明白了么？”

刘恒没有话说了，对于吕秋实的话，他很怀疑，但是昨晚的一幕，让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看上去很憨厚的胖子的话。

“我好饿啊，你也没有吃饭吧，去吃饭吧，别想那么多了，累不累啊。”自从抓住了鬼魑，吕秋实的心情就好多了。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我也一天没有吃东西了。走，吃饭去，我请客，毕竟也算是你救了我一次。”刘恒也不愿意多想了，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东西用现有的科学是无法解释的，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多想了，反正不会死人是真的了。

二人来到吕秋实家附近的一家小饭馆，点了几个菜，又要了几瓶啤酒，推杯换盏，称兄道弟，很自然的就熟悉了。

“我说胖子，你总说这件事情是鬼干的，我看你是迷信！你真的上过大学？科学，科学这个词听过没有？还鬼干的呢！”刘恒有点醉了。

“科学？迷信？哥们，我实话告诉你吧，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我就认为，迷信是一个极端，科学是另一个极端，应该取其中间。而现在我更肯定我的看法，这个世界有鬼神，有因果。”

这话说的有点唯心了，如果不是吕秋实经历过冤死还阳的事情，他还会这样说么？

“得了吧，你个封建迷信的死胖子。哈哈哈”刘恒没有听清楚吕秋实的话，拍着吕秋实的肩膀，打着酒嗝说道，“这样吧，咱哥俩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这个案子如果是人干的你请我吃饭，如果是你说的那什么鬼干的，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要去全聚德，吃烤鸭！敢不敢啊？”

“我不敢，你最好现在开始攒钱，准备付账吧！”吕秋实完全不在乎，心想：开玩笑，鬼都被我吕秋实抓了，我还能不知道是谁干的？

第二天，吕秋实一大早就去上班了，找魏经理消了假，开始努力拼搏。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商场以后也不会再死什么人，可是老板不知道啊，工资还是蛮高的。

吕秋实现在时掰着指头过日子，因为林雪就要回来了。这段时间，吕秋实早就把林雪哄好了，林雪告诉吕秋实，她8月24号就回来。由于8月30号才报到，那段时间就先住在吕秋实家里。吕秋实那叫一个美啊，早早的请好了假，天天盼着8月24号的到来。

8月21日。

还有三天，雪儿就回来了。吕秋实美滋滋的想着，来到了办公室，就看见老李，小方，小梁，小万还有魏经理几个人正凑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又有什么新闻了？吕秋实赶忙凑了上来，说了句魏姐我来了。

“是不是真的啊，小万，你听谁说的？”

“魏姐，千真万确，我表哥是公安局的，昨天他亲口跟我说的。”小万信誓旦旦的说道。

“几位哥哥姐姐，什么事情啊？神神秘秘的。”吕秋实茫然不解的问道。

“胖子，咱们商场的凶杀案，破了！”小方说道。

“哦？破了？”吕秋实大感奇怪，难道警察抓住鬼魑了？不能啊。

“你知道凶手是谁么？”

“谁啊？”

“咱们商场的一个保安，好像叫什么刘威的。”

“真的假的？怎么发现的？”

大家都看向小万。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表哥只是给我打电话说咱们商场的案子基本上破了，凶手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咱们商场的保安刘威，而且人已经抓住了，让我不要担心，不要相信什么闹鬼的传言，安心上班。”

“好了好了，都不要瞎议论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别到时候让老总看见，又得骂我！”魏经理开始驱散众人。

“放心了魏姐，我们晓得，不会让你难做的。”

吕秋实回到自己位置上，满脸的狐疑。

好容易挨到中午吃饭，吕秋实匆忙吃完饭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刘恒打了个电话。

“刘恒，我是胖子啊。”

“嘿，巧了，我还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嗯？找我什么事情？”

“嘿嘿嘿。”

“别笑的那么恶心，说。”笑的吕秋实一身鸡皮疙瘩。

“案子破了，你们商场那个叫刘威的保安承认了。你准备请客吧。”

第15章　见面

吕秋实很想问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刘恒却没有时间跟他多说，匆匆挂了电话。

吕秋实知道保安是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谁他也知道，可是他有能力改变这个现实么？谁会相信他的话？

苦恼啊，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说出来不但没有人会相信，恐怕还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这种对任何人都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他没兴趣做。

8月24日，让吕秋实倍感幸福的一天终于到了，因为保安刘威的事情，吕秋实着实苦恼了一段时间。

林雪的火车下午五点到，吕秋实吃完午饭就赶到了火车站，仿佛到了火车站就能感觉到林雪的身影。

太阳似乎要把大地烤焦，在出站口等了四个多小时，吕秋实已经是汗流浃背了。

火车终于进站了，汹涌般的人潮从出站口涌出，吕秋实站在出站口外张大了眼睛寻找着那个能让他心肝颤动的身影。

“雪儿！这里！”终于看到了，吕秋实一边大喊，一边晃动着手臂。

林雪拉着行李，让过拥挤的人群，快步走到了吕秋实身边。

吕秋实一把把林雪拥到怀中，在林雪耳边柔柔的说道：“雪儿，我好想你啊。”

林雪同样深深地扎在吕秋实的怀里：“胖胖，我也想你。”只是表情有些微微的苦涩。

吕秋实一手拎着林雪的行李，一手揽着林雪的腰，叫了一辆出租车回了自己租的房子。

“胖胖，我有话想跟你说。”林雪的表情有些不对。

不过被幸福冲昏了头脑的吕秋实并没有发现，还兴冲冲的对林雪说道：“先不说那么多，你饿了吧，做了那么久的火车，走吃饭去，带你好好吃一顿，补一补，说，想吃什么？”

不容林雪说什么，拉着林雪的手，直奔小区附近的饭店。

二人吃完饭回到家里，吕秋实一把抱住林雪，狠狠地亲了上去。两只手在林雪身上上下游走，非常熟练地一件一件除去了林雪身上的衣服，所有的。

“老婆，这两个月来，把我憋坏了。”吕秋实有些情急。

“胖胖，别，我有话要对你说，不要摸，唔”

林雪的樱唇再度被吕秋实用嘴封住，舌尖熟门熟路的打开了林雪贝齿，林雪也动情了，两条舌头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吕秋实横抱起林雪，轻轻的放在床上，压了上去。

两个月的相思化做潮水，宣泄开来。

吕秋实正在翻云覆雨的时候，刘恒也没有闲着。

商场连环凶杀案的主要嫌疑人刘威还是死死的不肯全部招认。

刘恒的师傅老夏是在刘威农村的家里将刘威抓获的。

连夜突击审讯，刘威终于交代了，但是交代的结果让警方很不满意。

第一个受害人，名叫杨洁。

据刘威说，事发当天晚上，杨洁手机落在了超市，晚上九点多商场闭店后，回到商场，想去找寻手机。于是找到了当晚正在值班的刘威，想让刘威通融通融。

杨洁找到刘威的时候，刘威正一个人捧着一本黄色小说看的津津有味。看到杨洁后，一股邪念出现在了脑海。

刘威通过对讲机支走了其他几个正在各处巡逻的保安，然后出其不意的打晕了杨洁，拖到了超市的库房。

就在刘威扒光了杨洁的衣服，正准备脱自己衣服的时候，听到了一阵怪笑声，阴森恐怖，联想到商场闹鬼的传闻，他吓得转身就跑。

第二天他听说了杨洁的死讯，吓得不轻。所幸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他几个问题，没有多问别的，他在稍微安心了。

本以为这件事不会牵扯到他了，可没想到次日商场又死了一个人，而且也是保安，他慌了。

一方面担心警察终将查到自己头上，另一方面又担心会有鬼来找自己，考虑片刻后，他决定立刻辞职，回农村老家。

回到了家里，面对父母的疑惑，他没有隐瞒，跟父母交代了自己辞职的原因，当然牵扯到鬼怪之类的他没说，他只是说他听到了怪笑，丢下杨洁就跑了。

老两口了解自己的儿子，他们相信刘威不会杀人，但是这也需要跟警察解释清楚，于是劝他去自首，可是他担心警察不相信自己不愿自首。

期间的几天，老两口反复劝说刘威自首，刘威在父母的苦口婆心下也产生了动摇。

就在这时候，老夏到了刘威老家。

老夏带走刘威的时候，刘威的父母苦苦哀求，恳请老夏相信刘威，放过刘威，为此刘母甚至给老夏跪下了。

所以审讯的结果就是，刘威承认强奸未遂但却矢口否认杀人碎尸。这让警方挠头不已。现在社会各方各面都盯着这个案子，上级也下达了限期破案的命令，刑警队上上下下都为这个案子搞得焦头烂额。

吕秋实屋内。

吕秋实搂着林雪，回想着刚刚的滋味，那叫一个美啊。

“对了，老婆，你之前想对我说什么啊？”吕秋实隐约记起吃饭之前林雪有话要说。

“没有什么了，胖胖。”林雪的头又往吕秋实的怀里蹭了蹭，“我很爱你，舍不得离开你。”

“怎么会呢，小傻瓜，送你样东西。”吕秋实献宝似的拿出了廿九留给他的一个玉镯，满心欢喜的碰到林雪面前，问道：“喜欢么？”

“恩，”林雪接过玉镯乖巧的点点头，“你送给我的都喜欢。”

吕秋实摸了摸林雪的脸蛋，说道：“戴好这个镯子，这是我目前能够送你的最贵重的东西了，它能保你平安。”

在林雪报到之前的几天里，吕秋实白天上班，晚上回来给林雪做饭，二人甜甜蜜蜜的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俨然一副新婚小夫妻的模样。

9月2日，林雪已经开学了。吕秋实正在商场三层巡视促销情况，刘恒打来了电话。

“胖子，案子结了，凶手是你们商场的保安，你看，什么时候吃法啊？”刘恒的声音很兴奋。

“是么？他都承认了？”吕秋实大吃一惊，怎么可能，刘威根本不是凶手啊，怎么会就这样结案呢？

“他虽然只承认对第一个女死者的强奸未遂，其他的都不承认，但是这段时间来经过我们的取证调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想抵赖也不成！”

“那他跟第二个受害者之间有关联么？”吕秋实实在想不出怎么会把第二个案子都扣在了刘威的头上。

“唉，我怎么发现你总是帮着他说话啊，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现在上上下下都盯着这个案子，知道的人都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保安，怎么你是个另类啊？”刘恒有些埋怨。

“不是不是，我不是怕你们抓错人么！”

“错不了，第二个死者张耀宇本身就跟刘威不和，两人曾经多次吵架，甚至动手，在杀了一人的情况下，不在乎多杀一人。而且他也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张耀宇一死他就辞职回家，这一切还说明不了问题么？我说你小子不是想赖账吧。”

“赖账？赖什么帐？我是那种人么，一切等法院判了再说吧。”

“好，到时候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吕秋实恐怕是唯一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了，他相信保安的话，可是谁又能相信他的话呢。

“恒哥，能不能找个机会让我见见那个保安啊？”

“你有病吧！”

“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说现在见，照你这样说，他估计肯定是要被判死刑的，在他死之前让我见他一面，行不？”

“胖子，你绝对不是正常人，你得去医院看看了。这个周六十点法院公开审理，你过来听审好了。”刘恒妥协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

吕秋实想见刘威没有什么目的，只是跟他说一句，自己相信他的话。人在什么时候最痛苦？当你身边的所有人都不相信你的时候，人往往容易陷入绝望。吕秋实知道刘威的冤枉，可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是让刘威知道，至少还有他相信他。

毕竟他也有过被冤枉的经历，想想那个装鬼流氓的称号，吕秋实就苦笑不已，这个称号恐怕永远也摘不掉了。不过当时崔慧的那句我信你，的确给了吕秋实莫大的安慰。所以他也想用同一句话去安慰没法翻身的刘威。

周六吕秋实调休，正好可以去听审，安排的不错。只是让吕秋实有点遗憾的是林雪周末要去她叔叔那里，近郊的别墅，所以周五下午就走了，周日晚上才能回来，二人共度周末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

这是北市近郊的一个别墅群，开发商对穿越其项目的老河湾进行了合理的开发利用，将河中杂乱生长的水草及沿河两岸环境做了大规模整治处理，使得悠远的温榆河，静默的老河湾更显莺飞草长、茂密苍翠。

而林雪正在其中一幢别墅里哭泣着。

“哭，哭什么！跟你怎么说都没用是吧，让你离开那个死胖子，你就是不同意。他有什么好的？长得那么胖，家里没钱没权，还只是一个小本科，工作那么差，工资那么低，一点前途都没有，你说说看，你跟他在一起有幸福可言么？”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训斥林雪。

“他对我很好，很在乎我。”林雪哭着争辩。

“对你好有用么？你是外国语大学的研究生，长得又漂亮，前途不可限量，你应该找一个条件远远超过那个死胖子的人！”

“好了，向东，别发那么大火，小雪还小，什么都不懂，要我说都是那个死胖子的错，骗了咱们家小雪。”坐在林雪身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拦住了林向东，转身去安慰林雪。

“小雪，听你叔叔的话，你叔叔也是为你好。你要明白，过日子不是谁对谁好就行了，你们要吃穿住行，哪一样不要花钱？北市的消费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你跟着那个死胖子，你怎么办，难道你想每天都要为了一点点小钱斤斤算计么？难倒你想看到了自己喜欢的衣服却由于钱不够而放弃么？”

必须得承认一点，一般情况下，女人劝解人是要比男人劝解好的多。

“好了，别哭了，听婶婶的话。叔叔婶婶都认识不少人，像你叔叔，他手下就有好几个挺不错的年青人，刚刚三十，已经是创华的中层，房子，车子都有了，而且前景广阔，长得也阳光帅气，哪一点都比那个胖子强，你又没有跟他们接触过，怎么知道人家对你不如胖子对你好呢？来，擦擦眼泪。”

“婶婶……”林雪扑到少妇怀里哭得声音更大了。

※※※

周六的上午，天阴阴的，下着蒙蒙细雨，吕秋实一路散步走向法院。开审法院距离吕秋实的家不到三站地，能省一块钱就省一块钱了。

法院门口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了厚厚的一圈人。吕秋实挤了半天才进到人群内圈。

一个穿着囚服的年青男子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俨然已经没有了气息，身边不远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昏倒在地上。两个人中间还有一个身材佝偻的老汉一手抓着年青人一手抓着老太太嚎啕大哭。

见到了刘恒，吕秋实才知道了事故缘由。

见面的第一句话，刘恒朝着地上的年青人努了努嘴：“那就是刘威，你也算是见他了一面。”

刘威在被押解到法庭门口的时候突然撞开了身边的警察，一边高呼自己冤枉一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