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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三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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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忠将他扶起,回到案后跪坐,又让周坚坐下,才问道:“此番进京,你父可有交待?”
    周坚道:“回伯父,父亲没什么交待,只让小侄看望伯父即可。”
    周忠点点头,道:“你父身体如何?”
    周坚答道:“父亲身体尚健。”
    周忠又点点头,问了些家常及族人的情况,就让周晖去招待周坚。
    两人忙起身行礼退了出来。
    出了书房,周坚才问周晖,“兄长,伯父似有心事?”
    周晖叹了口气,小声道:“朝中无道,奸妄弄权,职以价标,爵以鬻取,父亲虽有致仕之心,奈何无钱取官,而且会招来非议。”
    周坚忙道:“现在所有的官吏出任都要花钱,朝制如此,与个人无关,就算以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袁隗出任司徒,也要交两百万钱,才能位列三公。”
    周晖道:“话虽如此,但亦有不同。袁公任司徒,乃是天子下诏敇封,若不就,则是抗旨不遵,非为求官,就算交了修宫钱,也不致招来骂名。”
    周坚心道,什么天子下诏,这简直就是典型的当了婊子,还立了牌坊。
    若袁隗真不愿意拿钱买官,自可辞官回家养老就是,天子还能定他的罪不成?
    周坚脑子里转着念头,试探道:“父亲对朝廷卖官也是痛恶痛绝,数次调迁,皆因不愿以钱取官,才辞而不就;伯父亦不愿以钱取皆,皆为天下楷模。”
    周晖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周坚仔细观察他的表情,也不敢确定二伯和周晖对花钱买官是个什么态度。
    周晖随即振作精神,道:“来了京师洛阳,不去太学就等于白来一趟。我周氏虽不是颍川荀氏那样世代以经书传家的名门,但也历任仕官。听叔父说,蔡师伯喈先生就在皖县乔公府上,贤弟亦师从蔡师,为兄带你去太学观瞻蔡师石经。”
    周坚道:“有劳兄长。”
    太学始创于光武帝建武五年(公元29年),位于洛阳城南,开阳门外御道东。其后屡加扩修。建武二十七年,建造太学讲堂,长十丈,宽三丈;至顺帝时达到空前规模,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去宫八里。
    进入太学,一路所见全都是身着儒衫、头裹帻巾的儒家学子。
    周晖在太学认识的人不少,一路碰到好几个熟人,热情地停下打招呼见礼。
    这些太学生一个个谨守礼节,一言一行谨守儒家法度,就连脸上的笑容,都修饰的充满了君子风度,然而周坚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很不习惯。
    周晖介绍双方,几个太学生不缺礼数,施以君子之礼。
    周坚虽然很不习惯这些繁文褥节,但礼数不失,连忙还礼,脑子里却在拼命搜寻,想了半天,也没找到这几个学子的名字,前世的记忆里压根就没印象。
    待几个太学生离开,二人继续往前。
    周坚忽然问道:“兄长可知道曹操、袁绍二人?”
    周晖怔了下,问道:“贤弟知道这二人?”
    周坚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周晖道:“袁氏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凭借世资,尚不及冠便曾出任濮阳长,袁本初颇有礼贤下士之美名,现虽闲居洛阳,但却暗通党人张邈、何颙、许攸等人,且暗中招揽门客侠士,据为兄观察,怕是在密谋诛除宦党。”
    周坚问道:“兄长与袁绍关系如何?”
    周晖道:“一般吧,没有什么交集。”
    周坚又问道:“曹操呢?”
    周晖道:“曹孟德现在朝中为议郎,其父曹嵩乃中常侍大长秋曹腾养子,与朝中宦党多有过从,喜好交结义士,昔任洛阳北部尉,造五色棒上刑权贵,曾名震京师。”
    周坚点点头,道:“小弟想见见此二人,兄长能否代为引见?”
    周晖怔了下,不解道:“贤弟为何要见此二人?”
    周坚笑道:“无他,慕其名耳。”
    周晖沉吟了下,道:“我和此二人都没什么交集,你要见他们,怕是不容易。”
    周坚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正行间,已到了太学讲堂前。
    周晖指着太学讲堂东侧的数十块石牌道:“这便是蔡师主持刻建的石经,有《尚书》、《周易》、《春秋》、《公羊传》、《鲁诗》、《仪礼》、《论语》等经籍,你且先去拜上一拜。”
    周坚点点头,蔡邕是他半个老师,拜上一拜理所应当。
    从太学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
    眼看太阳即将落山,周晖道:“走吧,来了洛阳,就在府中住下。这几天我休沐,带你好好在洛阳转转,京城的马市、金市都很热闹。”
    周坚点点头,第一次来洛阳,自然要住在府中,此乃礼,不能失。
    周忠府宅是一座两进宅院,前后各有十余间屋舍;前院住下人杂役,后院是家眷,还不及皖县的县衙宽松,委实有点挤巴巴的。
    一连三天,在周晖的陪同下,几乎将洛阳城逛了个遍。
    周晖在司空府中任小吏,第四天要去上班,周坚总算得以解放。
    周府中住的太挤,他干脆趁机请示了周忠,住到了驿馆内。
    周武等二十随从这几天也没闲着,将洛阳城转了个遍,并按照周坚吩咐,在城东的马市上买了二十匹高头大马,全都寄存在驿馆之中。
    周坚将周武叫到一间偏舍内,问道:“查清楚了吗,张让住在哪里?”
    周武答道:“查清楚了,张让的府邸就在开阳门太学旁边。”
    周坚又问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周武道:“都准备好了。”
    周坚点点头,道:“那就好,准备一下,晚上再去。”
    周武答应一声,犹豫了下,又小心地问道:“公子,真的要去拜访张让吗?老爷素来痛恨宦官祸乱朝政,要是被老爷知道,怕是会……”
    后面的话没说出来,只是意思谁都明白。
    周坚沉声道:“大乱将至,要是再不早做准备,等到天下大乱,就只能随波逐流。太平道准备了这么多年,明年必定要聚众起事,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周武在庐江这些年一直在监视太平道的动静,留心观察下发现了不少蛛丝马迹,知道太平道多半会聚众起事,只好道:“小人明白了。”
    周坚又道:“当今皇帝昏庸无道,把个好好地江山败坏的风雨飘摇,这汉家天下气数也该尽了。届时群雄并起,能者逐鹿中原,父亲虽然清正廉明,却非乱世之雄,我若不早作准备,只能落人之后。”
    周武等随从都是孤儿,自小被周坚收养,隐隐知道周坚的志向,并不惊讶。
    周坚道:“周氏虽是庐江望族,比袁氏还有不及,我今年不及冠,想要求得功名,怕是还要等上几年。太平道举事在即,眼下只能另想办法。十常侍一干阉党虽是祸乱之源,但在天子面前却能说得上话,只要能搭上张让,给我察举个功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第15章 下与人
    察举制是大汉朝主要的官吏选拔制度,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朝廷,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察举的科目是根据对专门人才的需要而设立,由皇帝确定。
    按照举期分类,察举的科目可分为岁科与特科两大类。岁科即年科,每年一次,科目有有孝廉、茂才、察廉、光禄四行,各郡国以人口定比例,一般口数达到二十万的郡国每年举察举一个孝廉,口数多的名额相应增加,不足二十万口的则两年举一个孝廉。
    特科又分为常见特科和一般特科,不定年限,由皇帝直接决定。
    也就是说,哪天皇帝高兴了,看谁顺眼,就可以将你举为孝廉或者茂才等等。
    特科以贤良方正为最重要,按照四科标准分类,科目有孝廉、至孝、明法;治剧、勇猛知兵法、明阴阳灾异、有道等科。但所有的科目都以德行为先。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想要入仕,被察举获得孝廉、茂才等功名是最快捷的途径。
    寒门弟子虽然也可为吏,但没有功名在身,纵然能够在地方任个斗食小吏,想要出仕却是千难万难,根本无法进入庞大的官僚体系。
    庐江户十余万,口四十万余,每年能举两个孝廉。
    周氏是庐江望族,获得一个察举的名额或许不难,但周坚才十八岁,还得等上几年。
    周坚知道历史的走向,等不起,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乱世将至,要想实现所谋之事,就必需要掌握足够的力量。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年代,要想掌握力量,就必须得有朝廷的名份,没有朝廷大义名份的支持,什么事都干不成,否则周坚早就训练出一支上万人的特种部队了,还用等到现在。
    周武问道:“有了功名,就可以买官,公子打算买什么官?”
    周坚沉声道:“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在别人手底下当差,什么事也干不了,要想积蓄力量,就只有牧守一方,把财权、人权、兵权抓到手里才行。”
    周武迟疑道:“可是,公子就算取得功名,但并无出仕资历,而且有年龄所限,最多也只能买到个县令长。县令虽也牧守一方,但辖民不过数万,能成什么事。”
    周坚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挥挥手,“这个到时候再说。”
    周武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自去准备。
    夜,华灯初上。
    位于开阳门太学旁边的一座豪华府邸前,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紧闭的大门被敲开后,一个小宦官探出头来,扫了门外的周坚几人一眼,脸色刷地一下就落了下来,阴声阴气地问,“你们是何人,胆敢胡乱敲门,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周坚忙放氏姿态,塞了一块羊脂玉过去,道:“在下周坚,久慕颍乡侯威名,今日特来拜见,有数件奇宝欲献于侯爷,还望公公帮忙通传一声。”
    汉灵帝宠幸十常侍,将十常侍都封了列侯,宦官封侯,也算是一大奇闻了。
    颍乡侯正是中常侍张让的封号。
    小宦官接过羊脂美玉雕琢的玉伷看了一眼,眼神立刻亮了起来,脸色也多云转晴,爱不释手地把玩了几下,才道:“你们等着,咱家去看看侯爷有没有功夫见你们。”
    周坚放低姿态,陪了几声笑,就站在门口等。
    约莫小半个时辰,正等的不耐烦时,小太监才匆匆而来。
    “你都有什么宝物要献给侯爷?”
    小宦官打量了下周武几个手里提的包裹和箱子,沉声道:“侯爷让咱家先看看,你们的宝贝是否能让侯爷喜欢。若你们所献之宝贝不得侯爷欢心,就赶紧走吧!”
    周坚心里暗骂,连忙将周武三人将东西拿了上来,指着一个大号的酒坛子,道:“此乃小人秘制的龙阳酒,采百样珍贵药材酿成,不但益气补精,强筋壮骨,而且壮阳补肾,就算患有不举之症者,喝上一口,也能够夜战八方,一夜连御数女不在话下。”
    “哦,还有这等好东西?”
    小宦官听的登时两眼放光,连道真是好宝贝,当今天子偏好女色,彻底笙歌,侯爷要讨好天子,只要献上此物,必能讨得天子欢心。
    周坚又打开一口箱子,道:“还有黄金千黄。”
    小宦官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周坚又打开一个包裹,“还有昆山美玉、羊脂美女等若干。”
    小宦官两眼放光,几流口水,“宝贝,都是宝贝。”
    周坚又塞了几枚金锭和美玉过去,赔笑道:“还请公公帮忙。”
    小宦官喜的连连搓手,接过金锭美玉塞进怀里,脸上笑开了几朵花,挥挥手,“宝贝很不错,侯爷定会喜欢,跟咱家进来吧!”
    周坚这才松了口气,使了个眼色,周武三名随从连忙拎起礼物跟上。
    穿堂过巷,一路上小宦官不停地交待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走了足足半个刻,才来到后院一座高大的层宇前。
    小宦官交待道:“你们先在这等着,待咱家进去禀报。”
    周坚四人连忙点头。
    小宦官放轻了脚步推门进去,很快就又出来。
    “跟咱家进来,记住不要乱说话,侯爷不问,你们绝对不能说话。”
    小宦官又不放心地交待了一声,这才带着四人进了屋舍。
    宽敞的外堂内,张让高高跪坐在正案后,正在把玩欣赏桌案上的几件古玩玉器。
    周坚眼皮微抬,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见张让四十多岁,面皮白净,颔下无须,估计是因为肢体残缺,心理扭曲,眉宇间还带着一丝阴骜。
    小宦官上前小声禀报,“让公,人带来了。”
    张让这才抬起头来,扫了堂下的周坚四人一眼,嘴皮动了动,声音有些阴,“唔,你们是何人,有什么宝物要献给本公?”
    小宦官忙向周坚使眼色。
    周坚忙恭恭敬敬地道:“回爷侯,小人周坚,有三样宝物献上。”
    周武三人忙将礼物打开,周坚一一讲解。
    张让虽然贪财,但美玉黄金见的多了,并没有多少意动。不过,当听到周坚解说了那坛子龙阳酒的功用后,登时两眼放光,连叫宝贝。
    天子好女色,有了这等宝贝,天子必定会龙颜大悦。
    不过,这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还得试过了才知道。
    张让自然不可能只听周坚一番话,就把这东西献给天子,当即挥了挥手。
    小宦官忙向周坚四人使眼色。
    周坚怔了下,立刻就明白过来,连忙跟周武等三名随从退了出来。
    到了屋外,小宦官小声吩咐,“东西侯爷收下了,你三日后再来。”
    周坚心中了然,连忙答应一声,径直出了张让府邸,回驿馆去了。
    堂屋里。
    张让叫道:“孙喜。”
    “奴才在。”
    一个小太监应声而入。
    张让指着酒坛子道:“取一两酒,把人试试这酒有没有效果。”
    小宦官孙喜连忙应命,取了酒器,装了酒,自去办事。
    回驿馆的路上。
    周武不太放心地问道:“公子,张让会不会拿了好处翻脸不认人?”
    周坚心里也同样担心,但却只能等了,道:“老阉虽然贪了些,但谅来也不至于拿了好处不办事,否则坏了名声,以后谁还会给他送钱。”
    周武想想也是,就不再问。
    三天后,夜,张让府邸。
    张让刚刚回到府中,小宦官孙喜就来禀报,“让公,奴才已经找人试过了,那龙阳酒果真有效,奴才找了个汉子,饮了一两酒,夜战至天明,连御十女不倒。”
    张让喜道:“当真?”
    孙喜忙点头道:“奴才不敢欺瞒让公。”
    张让又问道:“可曾找医匠验过,有无隐药?”
    孙喜道:“已经找医匠查过了,并无隐药。”
    张让喜的连连搓手,问道:“去问问,献此酒之人所求何事。”
    孙喜连忙答应一声退下。
    次日一早。
    周坚来到张让府上打探消息,敲了一阵门,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宦官。
    “在下见过公公。”
    周坚忙施礼赔笑,有下与人,不得不放低姿态。
    小宦官拿了好处,到也没再给他脸色看,说道:“侯爷让我问你,所求何事?”
    周坚心中一喜,暗道有门,忙答道:“在下常感天子之恩,欲给朝廷捐助修宫钱,奈何无功名在身,特来救助侯爷,望侯爷能帮忙。”
    小宦官说了声,“知道了。”随即就砰的一声关了门。
    周坚暗骂了声阉货,却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回到驿馆继续等消息。
    皇宫,承光殿。
    早朝过后,张让跟着灵帝来到承光殿,一边用心伺候,一边说道:“皇上,奴才近日得了一坛仙酒,饮用一两,即可夜战八方,连御十女而不倒。”
    “哦……什么?”
    汉灵帝初始并不在意,等回过味来,顿时大喜道:“还有这等宝贝,速取来。”
    张让忙答应一声,安排了一个小宦官,很快将酒坛子取来。
    灵帝急不可耐地亲自动手倒了一杯,举到嘴边闻了闻,却忍不住大皱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好生难闻,张让啊,这酒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奇?”
    张让忙保证道:“所谓良药苦口,奴才不敢欺瞒皇上,酒效不假。”
    灵帝咬咬牙,猛地一仰脖子,将杯中酒尽数喝下。
    不一会,就觉得小腹下似起了一团火,浑身燥热地难受,连忙召来一个美人,也不避忌张让就在旁边,三两下将那美人扒了个赤条条,压倒塌上提枪就上。
    张让暗笑一声,却不敢多看,连忙退了出来。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春波荡漾,呻吟阵阵。
    张让在屋外足足候了两个时辰,越等越是心惊,暗慰那龙阳酒果真是神物,以往皇上最多半柱香的功夫,就会收兵息鼓,今天却足足大战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完事的迹象。
    足足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屋内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才渐渐停下。
    张让连忙起身,站在门口叫了声,“皇上。”
    灵帝软绵绵地声音响起,“张让啊,进来吧!”
    张让急推门而入,就看到两条白晃晃的**缠在一起,天子累的浑身大汗,爬在陈美人身上起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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