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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三国-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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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坚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蕴含了冰冷杀机的声音在所有人耳畔响起,“怎么,现在就想打退堂鼓?好,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谁不想当破军营的兵了,站出来。”
    没有人吭声。
    相近的汉子你眼望我眼,却没有一个人退出来。
    虽然听起来很恐怖,但这两千汉子几乎全是无家无业,走投无路的流民,就算不当破军营的兵,也一样还要当兵,将来上了战场,也一样有可能会战死沙场。
    既然如此,还不如当最好的兵。
    至少在破军营当兵,待遇要比在其他军队里面好的多。
    “没有人退出?很好。”
    周坚把手一挥,厉声道:“从今天开始,本将军会对你们进行为期一年的特训,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在特训中活下来,成为一名真正的精兵,开始。”
    侍立旁边地周胜立刻大步上前,大声喝道:“上沙袋。”
    两千汉子立刻一片哗然,连忙将放在脚旁的沙袋拎了起来,相互帮忙捆在背上。
    这个过程持续了足足两刻钟,所有的汉子才将沙袋背好。
    周坚脱掉披风,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吩咐周胜,“给本将军也把沙袋捆上。”
    “遵命。”
    周胜二话不说,立刻将八十斤重的沙袋拎了起来,捆在了周坚背上。
    戏昌早看的目瞪口呆,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道:“且慢。”
    周坚回头道:“志才有事但讲无妨?”
    周胜却并未停下来,而是三两下就将沙袋捆好。
    戏昌道:“主公身为三军主将,就算要亲自训兵,也不用如此自虐吧?”
    周坚肃然道:“志才有所不知,人的身体就好比一辆马车,放的时间长了不用,马车就会腐朽,人也是一样,时间长了不事劳作,身体素质就会衰退。本将军之所以能有现在的体力和武艺,全靠十数年如一日的苦功,岂能懈怠。”
    戏昌苦口婆心地劝道:“主公身为主君,只需决策中枢、谴将调兵即可,又岂能每战都冲锋在前。摧敌破阵,斩将夺旗,主公麾下不乏武勇过人之猛将,典韦、许褚、黄忠诸将皆可胜任。主公二十随从、蒋钦等将也属一流猛将,请主公三思呐!”
    “志才此言差矣。”
    周坚喟然道:“某之所以习武,并非为了冲锋杀敌。正如志才所言,典韦、许褚及黄忠诸将皆有万夫不挡之勇,本将军帐下并不缺陷阵之将。二十随及蒋钦虽然稍逊,但也武艺过人。本将军又岂会舍本逐末,之所以勤练武艺,实为自保耳!”
    戏昌道:“愿闻其详。”
    周坚道:“所谓兵危战险,一旦上了战场,哪怕是再武勇过人的猛将,也有可能战场沙场。本将军之所以习武,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增加一分保命的力量。而且,为将者若想让三军将士归心,就必须要身体力行,为三军将士们做出表率,这样才能够将所有将士的斗力和潜力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本将军要将破军营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真正百战精锐,就必须要与将士们同甘共苦,否则若是让其他人代劳,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本将军制定的目标,组建破军营也就失去意义了。”
    戏昌拱手道:“主公深谋远虑,在下明白了。”
    周坚放缓了语气,道:“志才身子单薄,这寒冬腊月的怕是经不住冻,以后若非紧要之事就不要跟着本将军到处跑了,先回府去吧!”
    戏昌心中一暖,洒然道:“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昌不求闻达与富贵,只愿竭尽所能以助主公成就大业便可。在下虽然不事劳作,但年纪尚轻,这点冻还是能经得起的。”
    周坚沉声道:“志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还是先回府吧!”
    说罢扭头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送先生回府。”
    “遵命。”
    随从连忙应命,上前对戏昌道:“先生请。”
    戏昌也不矫情,向周坚拱手一礼,在随从的陪护下,先回府去了。
    周坚回身,冷凛地目光扫过台下的两千汉子,森然喝道:“从现在开始,本将军会和你们一起训练,你们背四十斤的沙袋,本将军就背八十斤的沙袋。你们吃青菜本将军就绝不会吃肉,你们睡地上本将军就绝不会睡炕上,如果谁坚持不下来,嘿嘿……”
    周坚说此一顿,狞笑了几声,厉声道:“如果谁敢掉队或者坚持不下来,本将军绝对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你们必须明白,战争不是儿戏,而是以命搏命的厮杀,只有意志最顽强、体力最强悍的士兵才能踩着敌人的尸体,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才能得到最多的军功,获得更多的赏赐,娶到更多的漂亮娘们。如果你们不想自己的脑袋成为敌人请功的战利品,就必须要以最坚强的意志,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成为最精锐的战士,将来上了战场你们才有可能活下来,获得最多的军功。”
    所有人暗自凛然,心里已经开始打鼓。
    周坚厉声道:“告诉本将军,你们还想不想当将军?”
    “想!”
    所有人立刻异口同声地大吼起来,心里刚刚生出的一点畏惧立刻烟消云散。
    周坚狞笑道:“好,既然想当将军,那就跟着本将军来。从现在开始,本将军会和你们一起进行四十里的负重长跑,偷懒装死的打断腿扔到荒野任其自生灭,三天后能活下来的再予以施救,最后十名今天没有饭吃,开始。”
    “什么?”
    “还要打断腿?”
    两千汉子立刻群情激奋起来,只觉的头皮发麻,这惩罚也太变态了些。
    只是训练而已,有必要这么严苛么?
    就在所有人还在交头接耳时,周坚已经跳下点将台,当先将军营外跑去。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快点跟上。”
    担任屯长的全都是从旧部中抽调的老兵,眼看周坚已经跑了出去,立刻大声喝斥着手下的兵卒,带着各自的兵卒快步跟上,向军营外面跑去。
    庐江。
    风雪满天,舒县通往六安的官道上,一辆马车正缓缓而行。
    马车前后,五百神情彪悍的士卒护卫前后。这些兵卒个个戴甲持戈,眼神犀利的好像刀子一样,普通百姓哪怕看上一眼,都会心里打颤,绕道而行。
    马车里,红泥小火泥烧的成旺,驱散了浓浓的寒意。
    周尚靠坐在车厢里,身下是厚厚的虎皮垫子,正在品读一本文籍。
    正房吴氏和妾室韩氏坐在旁边,吴氏不时地揉下腰腿,韩氏则在忙前忙后地拨弄火炉子里的炭火,虽然累的不轻,然而脸上却是掩饰不住地笑意。
    周尚前往南阳给长子下聘提亲,正房吴氏自然要去。
    这个年代的礼法森严,正房就算不是生母,但也要被尊为大母,哪怕是庶子,周坚下聘提亲,吴氏也必须要到场,否则就要被人耻笑。
    韩氏是周坚生母,儿子提亲娶媳妇这么大的事,自然也要去。
    快三年了没见儿子,韩氏绝对是三人中最想去南阳的,真恨不得能插上一双翘膀直接飞到南阳,看看离家三年,儿子究竟过的好不好。
    想到儿子现在的身份地位,韩氏就忍不住喜翻了心。
    不管怎么说,儿子现在也是朝廷的命官,两千石的封疆大吏。
    听说岁除前又被天子下诏升了官,好像当了真正的将军,身份地位可比只做到八百石县令的老爷要高的多了。儿子出息,韩氏这个做娘的自然也跟着沾光。
    就算这官来的不怎么光明正大,但至少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
    除了老爷因为对儿子有成见,对自己也冷眉以对,还有那几房妻妾也时不时的冷嘲热讽几句,让韩氏在家中越发小心翼翼之外,到了外面,哪个见了自己,不夸上几句自己生了个好生子,才刚刚及冠就当了大官。
    想到那些羡慕自己的人,韩氏就特别满足。
    如果可以的话,这次去了南阳能再不回舒县就更好了。跟在儿子身边,总比在家里受气强百倍,至少不用隔三差五的被吴氏和其他几个妻妾冷言冷语。
    再看看儿子的那些部下对自己有多恭敬,就能想到跟在儿子身边,今后的生活会有多么的舒心了,然而为人妻者,与丈夫分地而地,毕竟与礼教不合。
    韩氏也只能在心里叹息,准备先到了南阳再说。

第117章 战争如此残酷
    远处隐隐响起了杂乱的叫喊声,坐车马车里也能停到。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周坚眉头稍蹙,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为何停车?”
    周良忙回头答道:“老爷,前面好像有山贼拦路,周武已经派人过去打探了。”
    “山贼?”
    周尚顿时一惊,连忙将车帘尽数掀起,探头向官道前方望去,只见约莫一里之外有尘灰扬起,这时听的更真切了些,那分明就是喊杀声,看这声势,怕不是有数千人。
    “黄穰和江夏贼不是在龙舒、居巢、皖县一带作乱吗,这都快到六安了,怎也还有如上之多的匪寇,难道是其他地方过来的?”
    周尚虽然,却并不慌乱,只是沉声问道。
    自去岁黄穰造反以来,伙同江夏贼攻城掠地,一直在庐江南部活动,往北最多也只打到潜县,六安、安丰、阳泉等北方诸县相对还算比较好的。
    周良道:“这个,小人也是不知。”
    周尚蹙了蹙眉头,也不再问,只好等待周武谴人前去打探。
    吴氏和韩氏则有些惊慌,乱世一来,女人的下场往往是很悲惨的,一旦落到贼寇手里那真是生不如死,什么都完了,根本就无法镇定下来。
    很快,周武派去打探的探子就回来了。
    “报,有两千多贼兵正往这边杀过来了。”
    还隔着两百多步远,纵马飞驰而回的探子就扯开嗓门大吼起来。
    “六安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贼寇了?”
    周武刹时脸色一沉,来不及细想,当即断然道:“老典,你带着一百人,将老爷和夫人护送到那边的山头上去,其他人随某迎击。”
    “好。”
    典韦也不废话,大吼一声,当即带了一百铁卫,护送马车驶下官道,驰上了数百步外的一座小山包,剩下的四面人则就地列阵迎敌。
    许褚和黄忠赫然横刀立马,就站在四百小卒的最前面。
    其实从扬州到荆州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从皖县或者寻阳乘船逆江而上,从水陆进入荆州江夏郡,二是北上从六安过青泥隘口进入豫州汝南郡,再从汝南转道南阳。
    从舒县出发的话,北上走路陆,过青泥隘口,从汝南进入南阳,路程相对较短,而且沿途也比较安全。从皖县走水陆不但路途较远,而且有黄穰叛军作乱,也不安全。
    然而没想到的是,才到六安,就遇到了一伙两千多人的贼寇。
    周武虽然初闻消息时吃了一惊,却并不紧张,区区两千贼寇而已,自己带来的五百人可是公子的亲兵,不但装备精良,而且个个都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兵,更有典韦、许褚和黄忠这三个猛人,击破两千余乌合之众的贼寇并不难。
    马车很快驶上了官道旁的小山包。
    典韦手持双铁戟,像头猛虎似的守在马车旁边,虎目中杀机四射。
    一百铁卫也是个个横眉竖目,刀出鞘,箭上弦,只待贼寇杀到近前,便毫不犹豫地将敌人的脑袋砍下来,作为自己领赏的战利品。
    周尚四平八稳地坐在马车里,透过掀起的车帘打量典韦了一百兵卒,虽然对周坚背节附阉一直耿耿于怀,但对周坚手下的这些兵卒还是大为赞叹。
    特加是守在马车旁的典韦,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勇武过人之辈。
    吴氏和周氏眼瞧着典韦和一百铁卫个个杀气腾腾,虽然有些心惊,但刚刚因为听到有贼寇来袭的惧怕到是在不知不觉中淡了许多。
    有这样的精卒守卫,谅来也能挡住来袭的贼寇。
    很快,官道上一大群衣不蔽体、面有菜色,拿着锄头、铁锹的乱民乱哄哄地叫喊着冲了过来,看样子怕不是有两千多号人,只是乱七八糟的,根本就是没阵型可言。
    说难听点,根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百四铁卫早就列好了军阵,严阵以待。
    周武向黄忠和许褚道:“黄将军,老许,陷阵斩将就看你们的了。”
    黄忠和许褚眸子里刹时燃起了冰冷地杀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熊熊战意,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许褚大声道:“可敢与某比试,看谁杀的敌人多?”
    “有何不敢。”
    黄忠大喝一声,猛的催马疾进,马背上的铁胆弓已经来到了手中。
    “驾!”
    许褚不甘落后,双腿猛的一挟马背,跨下的黄膘马猛地仰首长嘶一声,随即后蹄略微弯曲,猛地发力,疾如猎豹般窜了出去。
    “随某来。”
    周武大喝一声,带着四百铁卫随后跟进。
    许褚和黄忠并骑当先,攸忽之间,距离漫山遍野冲过来的乱民已不足百步,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冲在最前面的贼兵脸上兴奋的有些狰狞的表情。
    “看某的。”
    黄忠随手拉开五石角弓,同时将五支狼牙箭绰在弦上,随即猛的松开右手。
    “嗡!”
    霹雳般的弓弦声中,五支狼牙箭脱弦而出,疾若流星般的划空而过,将冲在最前面的五名贼兵射翻,而且命中的全部都是咽喉。
    凄厉的惨叫声中,五名贼兵翻身栽倒,血战随即拉开序幕。
    “这厮的百步穿扬箭技果真名不虚传。”
    许褚吃了一惊,随即股子里的血液莫名沸腾起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许褚又岂会甘愿输给黄忠,趁黄巾开弓射箭马速下降时,猛的催马疾进,在黄忠第二次开弓射翻王兵贼兵时,已经单骑冲进了乱民之中。
    “死开!”
    许褚瞪目大吼一声,声如霹雳惊雷。
    须臾之间,九环象鼻刀早以高高扬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的斩落,将最前面的五名贼兵斩成两段,血雨飞酒中,早已一马当先将贼兵杀的鬼哭狼嚎,惨呼迭起。
    “许褚休狂,某来也!”
    黄忠紧随其后,大吼一声亦杀进了乱军之中,五石角弓早已经绰回马背,卷云刀早已握在手中,大刀翻飞之际,只杀的贼兵如水分流散,无人能挡其一合。
    “这两个家伙果真是非人类!”
    周武在后面瞧的清楚,心里转了个念头,带着四百铁卫也杀进了贼兵之中。
    公子能练就一身神力,这些年来全靠了那些虎骨和珍稀的药材调理身体,又有完善的方法锻炼,这两个家伙却是天就一身神力。
    特别是黄忠,单论力量,眼下更是胜了公子一筹。
    虽说公子才刚二十岁,骨骼尚未长成,但力量也和典韦、许褚在伯仲之间、
    黄忠这厮力量能胜公子一筹,可见其天赋异禀到何等程度。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周武收敛心神,带着四百铁卫列成了锋矢阵,紧随许褚黄忠身后,如同一杆钻头般,狠狠地钻进了一涌而上的乱民之中。
    惨叫声、喊杀声惊碎了深冬的长空。
    许褚和黄忠就好像两尊杀声,驰骋于乱军之中,无人能挡。
    四百铁卫则好像一台大刑的收割机,稳步向前推进,刀光烁烁,每一次齐斩都带走了数十条贼兵的生命,在周武地指挥下,快速而高效地屠戳着贼兵。
    很快,两千贼兵就被杀的大乱。
    说到底,这些贼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乱民而已,或许是走投无路,也或许是想要趁乱打劫,成为了贼寇,但缺乏基本训练和兵器装备的乱民们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嗖!
    利箭穿空,躲在后阵督战的贼兵头领被黄巾一箭穿喉。
    乱军中,黄忠虎目中尽是森冷杀机,施施然收起铁胆弓,继续纵马冲杀。
    “啊,大头领死了。”
    “快跑啊!”
    “我要回家!”
    两千多乱民终于胆寒,不顾一切的丢掉武器掉头就跑,刹时兵败如山倒。
    周武敢不追杀,果断地下令收兵,打扫战场。
    他的任务是将老爷夫人安全地护送到南阳,而不是来剿匪的。
    数百步之外。
    周尚和吴氏、韩氏坐在马车里早就看的呆掉了。
    虽然早注知道现在世道不宁,到处都有匪寇在作乱,到处都有战争烽火。然而却从来没想到,真正的战争竟然是如此血腥,如此残酷。
    看看堆满了官道的残肢断体,看看顺着坑洼流淌的血水,就知道刚刚发生的厮杀是多么的惨烈,此时此刻,血流成河这个词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周尚心头震撼,虽然也曾目睹过杀人流血,但真正的战争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他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为直观的印象。
    战争不是戏儿,那可是要死人的。
    周尚如是想,在血腥的战争面前,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这才只是区区两千多人的战争,很难想象,上万人,甚至超过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又将会是何等宏大和惨烈的场面。
    悠忽之间,周尚想到了长子周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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