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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跟你走一踏。”

“何必待会呢？现在就走吧！”

楚天淡淡开口：

“警方等着呢！华老，你说呢？”

“华老，你们可以不相信证据。”

任晓璐警觉的从楚天胡搅蛮缠中抽身，再玩下去必然会错失良机，她不能让在座大佬置身事外，于是她在华基伟响应楚天前开口：“但我有信心从戴公公口中直接拿到证词，证明他是奸细。”

全场瞬间安静。

“戴老，你说，你是不是戴立后人　？＇…umdtxt＇”

华基伟和楚天还来得及说些什么，任晓璐已经踏前一步，望着神情像是被吓倒的戴公公发问，在场众人都微微生出讶然，这倒不是震惊任晓璐的问题，而是对她脸上绝对自信有些诧异及不解。

“戴老，你也是一个人物，痛快点。”

任晓璐淡淡开口：“别让我看低你了。”

没有半点犹豫，戴公公很配合的回应：“没错！我是戴立的后人，戴工弓！当初我父亲飞机遭遇小人暗算失事后，我家人生怕遭遇清洗和屠戮就带着我匿藏，无数折转，我才勉强到了台湾。”

华基伟等人脸色剧变想要打断却找不到借口，任晓璐似乎也感觉到众人神情异样，于是在获得满意答案后马上开口追问：“你是不是连家一股隐蔽势力？你是怎么被台湾连家派到大陆来的？”

“是！我曾是连家势力。”

戴公公手指轻轻磨蹭着茶杯，声线保持着平缓：“原因很多，当初台湾资源匮乏，我们过得很艰辛，困难时候连家帮过一把给过饭吃，但归根结底，当时是被连家用神圣事业吸引重返大陆。”

楚天脸色一变，没想到戴公公竟然承认。

“你为了报答连家就潜伏大陆？”

任晓璐笑了起来：“还费尽心思掌控了宗协会？”

“是，也不是！”

戴公公神情平静的又抿入一口茶水，在死寂如坟墓的会议厅再次回道：“我一开始来大陆确实出于反攻大陆心理，但后来世易时移我就转换了想法，觉得维持两岸稳定和平才是最大的报恩。”

“至于掌控宗协会那是无稽之谈。”

戴公公把几近干净的茶杯放在桌上，吐字清晰的开口：“在我着手整顿这个摊子前，没有一个人敢坐上会长之位，国内的暗波汹涌，罗马教廷的虎视眈眈，让这个会长成为风险最大的位置。”

他笑了起来，拍拍胸膛叹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我是天朝遇刺最多的天朝高官，大小一百二十三次，苗疆、西藏、罗马、美国、印度势力间不停歇刺杀，我十几次都已踏入了死亡深渊。”

“所幸我命大福大，还有一群老友帮忙。”

在任晓璐没来得及阻拦时，戴公公长叹一声道：“因此我终究还是活了过来，活到了今天坐在了这里，也让天朝宗教没有半点争执，各教各派，各寺各庙，谈不上高尚圣洁，但他们从没冲突！”

戴公公手指一勾：“我告诉过他们，有容乃大！”他淡淡一笑：“我这一生没有太多可以自豪，但也绝对问心无愧，而且我可以拍着胸膛说，天朝宗教冲突几近为零，死亡人数也屈指可数。”

“老戴的确是功臣。”

王华华止不住叹息：“不管他是什么底子，这件功绩无人可比。”

其余众人也是齐齐点头，表示很赞同王华华的话，而角落中的周龙剑却在闭目养神，似乎对这一起风波毫不在意，而华基伟则保持着沉默，再大功绩也无可遮掩老戴身份，这个硬伤无法修补！

他现在思虑的是如何妥善处理此事。

华基伟手指微微合拢敲敲疼痛的脑袋，他实在没想到老戴会当众承认身份，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戴公公矢口否认，他就可以找深入调查的借口遏制此事发展，可惜老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

事情，麻烦了。

“王老，此言差矣！”

任晓璐把目光从戴公公转到王华华身上道：“戴老虽然功不可没，给天朝作出所谓的稳定贡献，但谁能保证这不是他上位手段？谁都清楚，要想位高权重必须建功立业，他的功绩换来位置。”

女人目光炯炯出声：“也让他赢得你们和中央的信任，你不觉得他卖命更多是上位需要吗？唯有付出才有回报，唯有坐在高位才能掌控政府命脉，王老，他这是一箭双雕也是放长线钓大鱼。”

“当时选择宗协会，那是富贵险中求。”

说到这里，她又重新盯着戴公公：“戴老，我再问你一件事，你让文子嫣接替你位置，是不是想要埋下一颗久远的钉子？方便将来心怀仇恨的文子嫣搞乱三山五岳？否则她凭什么接你的班？”

“那孩子，真的不错！”

戴公公轻轻一笑，皱纹绽放：“至少比你有出息。”

楚天跟着点头：“这倒是事实，子嫣比这妖女好百倍。”

“你——”

任晓璐神情微微一怒，但很快压住怒气望向华基伟开口：“华老，戴公公已经承认他的身份，无论他曾经有过什么功绩做过什么贡献，在他奸细身份面前，我们可以质疑他一切成就和动机。”

“我恳求中央立刻采取措施！”

第2603章摔倒

采取措施？

华基伟声音变冷：“什么措施？”

“首先把戴公公控制起来。”

任晓璐显然早就拟定方案，当下毫不犹豫回道：“然后让人带着戴老回宗协会搜查，把可疑人员全部控制起来审问，深度挖出潜藏在宗协会的戴公公同伙，继而摧毁他们跟连家的秘密渠道。”

说到这里，她还重重补充上几句：“华老，此事要当机立断，如果会议室的消息传出去，那么戴公公同伙就会藏匿或跑路，而且戴公公刚才已亲口承认身份，咱们再也不需要浪费时间取证。”

事情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

王华华等人脸上掠过无奈神情，这一起政治风暴已扩散到这地步，老戴也一时糊涂承认身份，别说是华基伟了，就是一号也无法遮盖，出于各种目的和人心，华基伟必须公事公办这一起案子。

楚天也是暗自叹息，自己终究还是来迟了半步，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事发生，而且任晓璐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所以才能瞬间捏住中央和戴老软肋，在例会时爆出身份让各方都没有半点退路。

毕竟数十双眼睛、耳朵，华老蒙也蒙不住。

楚天没有对任晓璐必然的凄惨结局幸灾乐祸，他更多是一种对戴公公的惋惜，本可以荣耀一世显赫退休，成为共和国罕见地一名功臣，可惜却被任晓璐及不明势力摆上台，一切辉煌都将消散。

“依法治国！”

任晓璐呼出一口长气，目光迸射出一抹光芒道：“华老，你数个月前批准逮捕搏家女氏，还在全党全军宣告依法治国，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如果你对戴老网开一面，那么会让各方人心不服。”

任晓璐堵住了最后退路！

“任晓璐，你能拿出戴老谋反的证据吗？”

无奈！

楚天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径直走到戴公公身后微握他双肩，态度鲜明表示他相信戴公公，老人淡淡一笑没多说什么，眼里却划过一丝暖意，即使在座同僚信任他，但今日之后都会疏远自己。

唯有身后楚天，相信会对自己不离不弃。

任晓璐眼神玩味的瞥了楚天一眼，她没有借题发挥死咬楚天跟戴公公一伙，她已经明白，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而且现在不适合四面树敌，等自己把戴公公撂倒上位，再来慢慢对付楚天不迟。

她认为自己心智不输楚天，缺乏的只是政治资本。

因此面对楚天喝问没有在意，而是挺直胸膛回道：“不需要什么谋反证据，只要戴公公身份属实无错，他就是铁板钉钉一奸细，不是做过坏事被拿住证据才算奸细，敌对立场足够可以定罪。”

“任何国家法律都是这样认定。”

做足功课的任晓璐得意堵住任何缺口，吐字清晰回应：“就算他现在没犯罪，但出于防患未然也必须调查，而且我相信，那些罪证会在接下来的行动中获取，少帅，我知道你跟戴老的感情。”

“但你此刻千万不要同情泛滥，那会拖累你自己的。”

在楚天还没回应她时，任晓璐又重新把目光落在华基伟身上，朗声开口：“华老，事情到也地步已经相当明朗，恳请你立刻调人雷霆负责此事，我敢肯定，必能扯出其余相关联的连家间谍。”

“这怕是共和国最大的间谍案子。”

“你觉得谁可以负责此事？”

华基伟抿入一大口茶水，他心里很是窝火现在不受自己掌控的局面，但这么多人看着总不能说从长计议，毕竟戴公公已经认了这敏感身份，因此他目光微微眯起，望着任晓璐追问：“你吗？”

任晓璐毫不犹豫摇头，恭敬出声：“不！晓璐做这件事已经越过职权，只是为了保密需要才违规进行，现在事情竟然已经明朗，我想还是移交国安局为好，华老，我觉得楚天可以负责此案。”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暗骂这丫头歹毒。

“对不起，本少帅没空！”

楚天嘴角勾起一抹淡淡讥嘲，看穿任晓璐险恶用心的他毫不犹豫拒绝：“本少帅今天就是来中南海打酱油的，早就说过不会参与政事，而且我很早之前就不是国安局长，我没资格接这案子。”

任晓璐让楚天接手这案子看似好心，实则是要把楚天也拖进漩涡，如果真是国安扣押戴公公和搜查宗协会，那么宗协会就会认为是楚天捅刀子，后者就会被这些奇人异士仇恨甚至会杀之而后快。

最重要的一点，任晓璐手中怕是还捏着其他证据，一旦国安局对宗协会放水或照顾，她就会借机向楚天发难甚至就此把楚天拖入戴公公阵营，所以楚天很直接拒绝要求，反正他没有官职在身。

“这、、、”

任晓璐的俏脸微微一变，显然没想到楚天早已离职，这跟当初设计有所偏差，当下眉头止不住一皱，只是还没有开口回应，华基伟已经发话：“没错！楚天没有官职不便做事，这事你来吧。”

“毕竟这条线索是你牵出来的。”

华基伟坐直身子，恢复应有的威严补充：“戴工弓也是你揭露出来的，想必你对此案有自己的心得和手段，为了快速破案也为了早点稳定人心，这案子就由你任晓璐负责，希望你梅开二度。”

“你带人去吧。”

华基伟先是环视周围众人一眼，继而又望着任晓璐开口：“该怎么查就怎么查，不过务必低调处理此事，我不想这件案子闹得满城风雨，任晓璐，我给你三天时间，到时把总结交到我手上。”

任晓璐犹豫了一下，很快挺直身子：“明白！保证完成任务！”她心里也清楚这是烫手山芋，但所谓富贵险中求，自己可以趁着这案子立威，特别是受尽委屈的宗协会，务必要好好清洗一番。

华基伟随后看着楚天，手指微微挥动：“为了公平公正也为了老戴安全，楚天，你全程陪着戴老到这案子结束，不过你不得锸手任晓璐的行动，你的任务纯粹保护戴老，其它事情不得干涉。”

楚天一愣，继而点头：“明白！”

华基伟最后望着戴公公叹息：“老戴，配合吧。”

戴公公没有回应，只是把茶水全部喝完。

“戴老，走吧！”

任晓璐踏前一步，意气风发：“咱们回宗协会调查。”

“好！”

戴公公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后就从座椅缓缓起身，从任晓璐出现到如今，他几乎没有什么挣扎和愤怒，相反还极其配合任晓璐的质问，不过这次配合出了意外，他还没挪移脚步，身子就晃荡起来。

“砰！”

下一秒，戴公公直接摔倒在地上。

“戴老！戴老！”

王华华最先喊叫起来，华基伟也腾地站直身子，楚天更是一把抱住老人，其余大佬也沸沸扬扬靠拢，显然大家都认为他是心理压力过大摔倒，任晓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眯眼扫过桌上的物体。

茶杯在混乱中已经不翼而飞。

她微微讶然，随即流露一丝赞许：够利索！

“快叫倾城！”

华基伟一边探视戴公公状况，一边向工作人员喊道，在后者跑去找人时，戴公公正缓缓睁开眼睛，艰难挤出一抹笑意道：“我没事！只是坐的太久腿脚麻了！老华，你放心，我会协助小任的。”

只是他想要出力站起却根本无法动弹。

“你给戴老下了什么药？”

楚天眯起眼睛，盯着任晓璐开口：

“南韩柳家的禁药？”

第2603章白骨

“楚天，你不要血口喷人！”

任晓璐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极其震惊楚天竟然知道南韩柳家禁药，要知道这世界上都没几个人清楚，这家伙怎能一语道破？莫非是从柳恩惠那里探听到的？念头转动，任晓璐思维微微混乱。

不过想到柳恩惠跟楚天的至死恩怨以及不翼而飞的杯子时，她又迅速恢复了平静，还厉声向楚天喝道：“你不能因柳恩惠的仇恨就针对我，楚天，你那是灭绝人性的指控，我迟早跟你没完。”

“我今天碰都没碰戴老，我怎么可能给他下药？”

说到这里，她反而柳眉倒是倒打一耙道：“倒是你楚天，我怀疑你有不良动机，你故意下药让戴公公摔倒，借机让他不用配合查案，然后再想法把他劫走对不对？告诉你，我不会轻易上当的！”

任晓璐一指戴公公：“只要戴老身体没事，我就要审查此案到底，我也相信戴老会全力配合。”她还盯着华基伟补充几句：“这是华老赋予我的权力！楚天，你不要妄想玩火，不然引火烧身。”

“任晓璐，你会付出代价的。”

楚天已经从任晓璐的脸色捕捉到端倪，可惜他现在手头没有证据，而且他也发现戴公公的茶杯不见了，正要发出疑问时，怀中老人叹息一声，苦笑着开口：“楚天，我没事，我只是旧病犯了。”

“每年秋冬，我都容易手脚无力。”

在楚天微微诧异戴公公帮着任晓璐说话时，华基伟已从两人对话中捕捉到他所不知的东西，他目光玩味的扫过任晓璐一眼，如果真是查出任晓璐对老戴下药，他会毫不犹豫把这女人丢进监狱。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明朗，谁也做不了太多事。

七八名医生很快就来到会议室，但却不是华基伟向来眷顾的倾城，华基伟从旁人口中得知她早上去了南京，微微诧异之余也没多想，赶忙挥手让医生检查：“快！你们快查查老戴摔坏没有。”

医生七手八脚的把戴老放在担架上，神情紧张的检查起来，半小时后，一人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对华基伟开口：“戴老生命没有危险，只是他手脚相当乏力，具体状况我们需要验血后才知。”

“没有危险。”

华基伟等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即微微皱眉：

“手脚无力？他好端端怎会手脚无力？”

数名医生尴尬的摇摇头，并非他们不够优秀，倾城和王明秀选拔进中南海的医生个个都医术过硬，但要他们短时间判断出戴老病症却是不可能的，毕竟戴老位高权重，任何一点出入都不允许。

楚天瞥了任晓璐一眼，声线带着一抹清冷：“传闻南韩柳家有一种药，吃了之后就会意识混沌四肢无力，华老，我感觉戴公公像是被人下了药，我建议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该让戴老先疗养。”

“楚天，别咋咋呼呼。”

任晓璐尽管听到南韩柳家会心神不安，但占据优势的她不会让楚天轻易唬弄：“你说戴公公被人下药就要拿出证据来，而且最好能一把揪出下药的人，不然我难免会怀疑你下药玩金蝉脱壳。”

这女人还真滴水不漏。

华基伟像是第一次认识任晓璐，好奇的多瞄了后者一眼，虚虚实实既然能跟楚天玩心术，这丫头还真是长大了，不过无论如何都好，先让戴公公疗养是压制事态恶化的最佳方案，当下咳嗽一声：

“不管怎样，戴老现在需要休息。”

“老华，谢了。”

戴公公靠在楚天身上，淡淡一笑打断华基伟道：“我这是老病了，死不了，让我跟小任去宗协会把事情办了吧，免得她总是惦记着里面宝贝，也免得让你落人口舌，放心，有楚天照顾我呢。”

华基伟愣然出声：“可是你身体、、”

“没事！真不用担心。”

戴公公绽放出一抹笑容，示意华基伟安心：“我这老骨头虽然零件不好，但也不会过快散架，你就不用再为我想太多了，而且我现在是待罪之身，你不要过于照顾我，这会让薄家说闲话的。”

“好吧！”

华基伟掠过一丝无奈，他拍拍楚天的肩膀：“楚天，照顾好戴老！千万不能让他有事！他如出什么意外，我唯你是问！”接着他脸色一冷，转而望着任晓璐补充：“我希望尽快见到你报告！”

“明白！”

任晓璐挺直身子回道，表面上足够的恭敬顺从，心里却不以为然，一个即将要退位的总理相比任家来说逊色不少，所以任晓璐也纯粹是虚与委蛇，继而就向楚天和戴公公开口：“两位，走吧。”

“车子已经备好，咱们要快点去宗协会。”

楚天冷笑一声没有回答，挥手让医生用担架抬起戴公公出门，面对这结果，他心里有些憋屈和愤怒，他知道任晓璐给戴公公下药了，可是没有证据甚至连杯子都不见，他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