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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谁不曾失败过？这没什么可耻。”

这番话像是闪电般劈开鬼头心结，他像是顿悟了什么点点头，输赢本是武者常事，自己输给了楚天，但自己何尝不是连胜三场呢？输输赢赢，真没必要计较太多，应该计较的是自己有没进步。

十年如一日，那才是武者的悲戚。

“师父，我悟了。”

鬼头站直身子，不解的抛出一句：

“但我还是不懂，你没比怎么知道自己输了呢？”

天藏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炽热，像是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场较量，他手指一抬开口：“当年的为师如汹涌大江，气势足够席卷天地万物，但对方却朴实无华，普通的再不能普通，我是不屑的。”

鬼头明白，武者很多时候讲究的是气势，没有气势的对手很容易让人看不起，他此刻能够想象天藏跟对手开战前的情形，苍穹的天地之间，两个武者相对而立，一方气势如虹，一方平淡无惊。

“但是一拔刀我就知道自己错了。”

天藏眼里涌现一抹敬佩，声线平缓的抛出几句：“我也知道自己输了，我的武士刀只拔到一半，对方的黑刀却已经出鞘，而且他整个人也因刀锋乍现变得直刺天地，气势瞬间压过了我、、、”

“我心里很清楚，我不是他的对手。”

鬼头震惊不已：“什么？对方拔刀速度超过师父？”

他现在算是明白师父为何未战就认输，拔刀速度都不如人家，再战下去只会自取其辱，特别是高手过招，差上一点足够昭示生死，随即他又听到天藏开口：“我认输后就承诺封刀二十年、、”

“二十年后，有机会再找他。”

“再过七天，就是二十年了。”

叹息之间，天藏已经转身离去：“只是不知他是否活着。”

“鬼头，你再去一踏天朝、、、”

第2452章金三角枪声

在鬼头再度赶赴天朝时，楚天却到了金三角。

金三角，阴雨连连。

十余辆车子在沙家防区疾驰，溅起一抹抹水花。

方晴的诈死和怀孕，除了楚天知道外，聂无名和风无情等帅军高层也都知道，楚天也没有瞒着姚新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他心里清楚，红颜兄弟都是值得信赖之人，不会泄露秘密。

姚新柔听完后不仅对方晴生出同情和感动，还坚持要楚天调整金三角行程：“楚天，虽然我很想去拜祭我弟弟，但我知道拜完死者见生者是很不礼貌的，所以咱们还是先跟方晴聚上几天吧。”

“然后咱们再去拜祭疯子。”

楚天把善解人意的女人搂入怀里，嘴角勾起一抹怜惜笑意，他已经习惯女人的温柔体贴，这样的女人是男人最向往的避风港，所以捏着她的下巴开口：“好，我都听你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姚新柔轻笑靠在楚天胸膛，道不尽的幸福甜蜜。

兹！

就在这时，飞奔的吉普车忽然硬生生停下来，轮子拖着泥水横出四五米，如非车队保持着一定距离，这十余辆车怕是早就连环撞上，而最前方，正见数十号人扎堆喊叫，还带着一股凌厉杀气。

在楚天微微皱眉时，聂无名他们已经跃出车里，刀枪林立。今时今日的金三角于楚天来说虽然没什么危机，但无名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护住楚天的吉普车，同时还挥舞着枪械，向沙家士兵喝道：

“一级戒备！火炮、土炮，你们上前看看怎么回事？”

冲锋枪齐齐抬起，沙家士兵环视着四周，准备随时歼灭敌人，火炮两兄弟则领着五名士兵上前查问，没有多久，火炮就踏着泥水回来，向聂无名低语了几句，后者松了一口气，靠近楚天开口：

“少帅，没什么事，只是一场意外。”

他向前面人群指了指，语气平淡补充：“沙家军刚才在缉捕十几名潜入进来的禁毒委员，所以才无意中冲撞到车队。”接着他又苦笑了一下：“带队军官是沙二小姐，所以做事才横冲直撞。”

禁毒成员？沙二小姐？

楚天听完这几个字眼也是无奈一笑，随后又生出一阵纳闷，沙倩影按道理应该出国了，怎么还在金三角？不过他现在对二小姐没有了敌意，除了两人有过的疯狂温存，泰国经历也改变了观念。

他呼出一口长气，正要下令离去却感不妥，沙倩影也是刚强好胜性格，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经过不打招呼，面子上会让她有点难堪，所以他手指一抬：“竟然撞见了，咱们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聂无名点点头，打出手势。

在十余名沙家士兵的簇拥中，楚天和姚新柔缓步前行，聂无名则叼上一支烟落后半拍戒备，没有多久，楚天就站在人群后面，也不知道是谁惊呼一声，人群立刻让开一条路，还挺直身躯喊道：

“先生好！”

先生两字，在金三角是至高无上的统称。

楚天在金三角的丰功伟绩，早让他的威望凌驾于沙琴秀，虽然张萧泉他们还没有公开沙坤遗嘱，但在沙家士兵的心中，楚天早就是他们至高统帅，因此见到他出现立刻敬礼，态度是绝对恭敬。

一身橄榄绿的沙倩影身躯巨震，显然是没想到楚天会在这里出现，心情有些激动、兴奋和伤感，她良久之后才转过身来，见到楚天想要说些什么却久久无语，直至最后才‘啪’的一个敬礼：

“先生好！”

楚天向众人挥挥手，玩味扫过沙倩影后问道：

“究竟怎么回事？”

沙倩影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反手一指身后的十余人，语气平淡回道：“这些都是潜进来的禁毒成员，给周边警察提供精确情报，让我们三条线路都被警方截断，还被查封了两百多斤的货。”

她眼神清冷如霜，声音也变得慑人：“我们好不容易设局挖了他们出来，谁知他们见事败就四处乱窜，直到这里才把他们全部拿住，想不到冲撞了少帅的车队，对不起！还请少帅多多包涵。”

楚天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接着扫过人群一眼，总共十八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小各式打扮，显然是混进来假扮民众获取情报，就当楚天想说些什么，他一眼瞥到一个低头的女孩，目光瞬间凝聚：

“墨墨？”

楚天讶然失声，身后的聂无名也停止吸烟，他也抬起扫视过去，恰好见到在楚天惊呼中抬起头的年轻女孩，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纯粹见过几面，但他还是能认出女孩为在花园住过几天的墨墨。

那名打扮普通的女孩循声望去，桀骜不顺的脸上闪过一丝欣喜，她刚才显然是在担心着己方境遇而恍惚，所以对楚天他们的到来无视，直至听到自己名字才惊了一下，她张张嘴巴吐出几句话：

“少帅，是你吗？”

沙倩影等人齐齐愣然，显然是没想到墨墨跟楚天相识，但剑拔弩张的气势还是稍微缓和，那些禁毒成员也因此生出虚脱之感，要知道，一般毒枭抓到禁毒成员都是就地枪毙，几乎不留啥活口。

但现在因为墨墨的关系，他们可能多出一丝生机。

在墨墨带着一点兴奋想要起身相认时，沙家士兵的冲锋枪齐齐抬起，条件反射对准妄动的墨墨，楚天叹息一声，挥挥手开口：“放下枪吧，这女孩不会伤害我的。”随后他望向墨墨淡淡开口：

“你怎么会在这？”

没等墨墨回答，一个男子忽然爆发出怒吼：

“杀了这魔头！杀了这侩子手！”

下一秒，一支短枪出现在他手里，枪口疾然抬起指向楚天的脑袋，似乎要一枪爆掉后者，他忍耐的够深够久，在沙家士兵追击途中始终按捺着不发一枪，这就给众人造成一种没有武器的错觉。

所以他此刻亮出手枪，让沙倩影他们措手不及。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砰！一声枪击先响起，响彻了整个空荡的旷野，袭击男子修长的手臂，仿佛是被不可抗拒的力量扇了一巴掌，猛的向上一抬，握着的那支短枪像是石子似的被抛飞了出去。

袭击男子一脸惊愕，看着手腕上，忽然出现的血肉模糊窟窿，正在缓缓的沁出鲜血，连疼痛都忘记了，完全无法接受现实，聂无名像是黑暗舞台唯一的舞者，他的手，举着一把硕大沙漠之鹰。

手枪枪身，闪烁着一线幽蓝。

“砰～～砰～～”

枪口吞吐着火焰，暴力、美艳，又有一对闪出短枪的男女，额头眉心处，几乎是在同时中枪，白色的脑浆和赤红色的鲜血飙射而出，中枪后的巨大贯穿力，让他们的身子向后重重的倒仰摔落。

空洞的眼神，变成了生命终结的最后形象。

墨墨震惊不已，想要喊叫却发不出声。

姚新柔也微微闭目，侧头靠在楚天身上。

感觉到对方不可调和的敌意，还差一点伤了最高统帅楚天，沙家士兵齐齐抬起冲锋枪，如狼似虎的向禁毒成员迫去，没等楚天制止，枪声已经大震，沙家士兵把十余名禁毒成员全部击毙在地。

当他们倒在血泊中抽动时，沙家士兵又踏前一步。

枪声再度大作，禁毒成员全被打成筛子。

“不——”

墨墨发出一声喊叫，凄厉，还有悲戚。

第2452章方晴的强悍

当枪口指向墨墨时，楚天再度挥挥手，他相信这女孩不会伤害自己，怎么说她昔日也在潜龙花园住过，跟帅军上下以及自己都有点感情，虽然后来回大学毕业一去不复还，但相知情分还是有的

只是他不清楚墨墨怎么会出现在金三角？

楚天挥手让聂无名他们把墨墨带上车，对于被乱枪射死的禁毒成员，楚天有一丝愧疚却也无奈，他也知道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金三角如果不种罂粟花，一年不知道要饿死多少士兵和民众。

饶是当年位高权重的沙琴秀，在费尽心思发展咖啡业取得一点成就前，也依然要靠罂粟来养活十多万民众，直至今天，金三角咖啡已通过各种渠道流入上层取得收益，沙琴秀也不敢轻言放弃。

生存、造孽，始终都两难选择题。

“楚天，不要伤害墨墨。”

姚新柔握着楚天的手，声线带着温柔：“她还小。”

楚天神情平和的搂着怀中女人，闻言笑笑开口：“放心，我不会动她的！新柔，你总是这样为他人着想，这份善心在楚天遇见的人中无谁可比，我是该说你爱心泛滥呢？还是天生菩萨心肠？”

姚新柔拢拢那一头秀发，抿起嘴唇回道：“于我来说，他人的评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想些什么？想要做些什么？如果我关心别人能够带来快乐、带来美好，那我又何必束缚自己本性？”

楚天捏捏她鼻子：“不愧是白衣天使。”

楚天怎么也不会知道，一句戏言日后竟然成真。

一座占地两千平米带花园泳池的别墅，在金三角防守严密的沙家堡东侧，仿意大利田园风格的建筑布局，豪华独栋别墅绿树环绕，雅致幽静，高墙耸立，不用担心一些不法分子闯入进去闹事。

整个金三角除了具有军事意义的沙家堡外，就这么一座占地超两千平米的豪华别墅，连张萧泉和沙坤昔日府邸都无法相比，虽然金三角的土地不太值钱，但这种装饰少说也要千万，可谓奢侈。

楚天也觉得奢侈，但他心甘情愿掏这钱。

因为这里是方晴的疗养之地，也是影组的组建之地，别墅虽然只有一栋，但却分为上下两院，上院只有方晴等几个佣人居住，下院是影组骨干起居和工作地方，同时也算是方晴的另一支保镖。

雨水淅沥，溅射着别墅前的草坪上。

在别墅的三楼，方晴身穿一套宽松防辐射长裙和一双不怎么时尚甚至显得土气的棉拖，握着一杯净水站在防弹玻璃前，杯中的水从滚烫变为温热，又从温热变为清凉，但方晴却没有丝毫在意。

她的目光更多是落在大门口：

今天，有她期待的人要来。

转念中，一列车队轰然驶入了别墅，驶过吊桥后就横在大门口，方晴眼里立刻呈现出一抹笑意和温馨，随后她就见到楚天他们钻出了车门，无法控制的雀跃在脸上清晰可见，她转身迎了出去。

“小姐，小心点，小心点。”

一名老实忠厚的佣人见到方晴走路踉跄，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出声，享受高薪水的她们一开始就被沙琴秀提醒过，如果方晴在她们照顾中还出了生活纰漏，那她们将会全部受到严惩甚至被杀掉。

方晴没有理会她们劝告，一个转身就冲到了楼梯。

她一眼见到心目中的男人，楚天今天的装扮和以前穿的不同，只是一件宽松体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更加消瘦，脚上还蹬着一双灰色的布鞋，方晴笑了起来，那是她在京城时帮楚天挑选的服饰。

想不到他今天会穿着来见自己，这份情意实在难得。

楚天此时也停止了脚步向上望来，在方晴的眼睫毛微微向上扬起的时候，楚天正好看到她黑黑的眼珠，随后目光又落在她挺起的肚子上，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锸进牛仔裤兜里，呼吸开始停滞。

相望四五秒，随后两人才靠近。

经历太多沉浮和误会的两人像磁铁般站在大厅，在方晴绽放出笑容时，楚天一把把她搂入怀里，毫无顾忌的吻着她耳根，随后还轻轻嗅起那一头秀发道：“晴姐姐，好久不见，楚天想你了。”

声音喃喃，却是情难自禁。

方晴也用力抱着楚天，轻柔回道：“我也想少帅了。”

“那个、、、”

在两人温存片刻后，姚新柔苦笑着走前一步，向楚天出声劝道：“少帅，方晴这几天就要生了，你这样用力抱着她不好，很容易挤压胎儿造成难产，我想你也不会想要方晴分娩时更痛苦吧？”

姚新柔的话瞬间让楚天松开方晴，还向后者连连道歉：“晴姐姐，不好意思！一时冲动差点造成大错。”接着又不等方晴回答，蹲下来贴在方晴肚子道：“来，孩子，让为父听听你的声息。”

身后的聂无名他们齐齐愣然，连方晴也哭笑不得。

姚新柔苦笑着走过来，拉起楚天无奈开口：“少帅，你做父亲也就两三天的事了，不必着急到这地步，我跟你说，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淡定，最好让方晴安心养胎，这样顺产时才不会太痛苦。”

“你让她情绪过喜过悲，她都会受苦的。”

楚天张张嘴巴叹出一声，只好无奈的停止那份天伦之乐，随后就强忍着思念和冲动，扶着方晴在沙发上坐下，不过谁都看得出向来淡定从容的少帅，此刻双手竟然有一抹不知摆放何处的慌乱。

想不到为人父可以激动成这样。

聂无名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也想起了养伤的南宫无痕。

久别重逢，众人七嘴八舌的聊了一番，尽管方晴不宜过多谈论影响情绪，但她还是坚持跟无名他们叙旧，随后大家还顺便聊了下冒出的墨墨，方晴闻言就问了几句，显然对这个女孩有些兴趣。

直至沙家军送来丰盛晚餐时，方晴才让楚天扶着她回房间休息。

“少帅，我来给你看点东西。”

在那两百平方的卧室里，方晴并没有径直靠回床上，而是挺着肚子拉着楚天来到角落一个书柜面前，按下开关启开，楚天定眼一看，里面竟然还有个十平方米的小房间，但中间放着一张石桌。

石桌中央有一块茶杯大的玉石，翠绿的没半点杂质。

楚天望着玉石：“这是什么？”

方晴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伸出手指抹开玉石，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小洞，楚天探了一眼在发现深不可测，就在诧异时方晴轻笑开口：“少帅，这是我新组建的影组，这下面有近百人常年待命。”

方晴从旁边拿过一份纸笔，在上面轻轻写下‘墨墨’两字。

随后，她又在上面写了一些东西，接着就把这张纸叠好塞进一颗空心钢珠，没等楚天反应就丢进了洞口：“少帅，耐心等半小时，你就会取得墨墨能找出来的资料，包括她为何出现在这里。”

楚天脸上闪过一丝讶然，老实说他当初让方晴筹建影组，除了后者确实有干情报的天赋外，楚天也想让她有事可干不至无聊，因此也没怎么过问，谁知，她短短时间竟然把影组发展到这地步。

这房间下面就有近百人运作，那外围情报员岂不有数千？

再过几年，天下信息，岂不都在方晴掌控中？

就在楚天恍惚中，玉石动了一下。

方晴摸开玉石，一颗钢珠清晰可见、、、、

第2452章破局

雨水敲打着窗户，楚天站在墨墨面前。

灯光如豆，拉长着两人的身影。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墨墨眼里就迸射出一抹光芒，随后咬着嘴唇颤抖开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为了禁毒劳心劳力，结果却死在你枪下，死在我佩服之人的枪下。”

看着女孩通红的眼睛，楚天想起初识她时的彪悍勇敢，还有她告诉自己支教真相时的情形，些许情分让他散去了一丝上位者的漠然，转而轻叹一声：“你也在现场，你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吗？”

墨墨一愣，连悲戚也为之一缓。

楚天呼出一口气，语气平淡的补充：“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我本想给他们活路的，谁知却利用你我相识这一点放松开枪，如非聂无名及时出枪击毙他们，此刻埋进土里的就很可能是我。”

说到这里，楚天声线平稳有力：“江湖从来就无所谓好人和坏人，只有朋友和敌人，我不能因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