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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太感谢了，你看我……”陈海这时候才发觉自己居然是空手过来的，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兴和我来这一套。”杨曼的父亲说道：“年轻人，我还得感谢你呢，我们这种年纪的人还能派上用场，不知道有多高兴。”

陈海不愿意耽误，马上就走到屋外去给影院的人打电话，约了一下时间，杨曼的父亲也给自己的老朋友去了一个电话，这两老一定是关系匪浅，因为他一通电话，那边的老师父二话不说就朝影院出发了，这种情谊让陈海十分感慨，假如自己与沈林……

解决了这件事情，陈海十分开心，张罗着要请这父女俩吃饭，杨曼与父亲一合计，想着要去接孩子，都婉拒了，杨曼送陈海回公司，提起了那评论网站的事情，杨曼倒是给出了一个很不错的建议：“网站的注册应该采用实名制，假如知道在上面进行评论的是谁，知道在上面进行评论的是名人，这样效果会蔓延开来的。”

“实名制？”陈海吓了一跳，自己没有记错的话，实名制是二十一世纪开始盛行的，最早是因为网瘾低龄化而开始试水，利用实名制控制未成年人的网络使用，所以必须在办理和进行某项业务时需要提供有效的能证明个人身份的证件或资料，上网要实名制，微薄要实名制，机票要实名制，最后连火车也实名制了，杨曼怎么会知道这个？

“其实要求发表评论的人都填真名并不是一件难事。”杨曼不知道陈海心中所想，继续发表自己的意见：“在网站进行一下提示，发表影视评论时最好填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所属公司，一般有名有姓的人都是愿意填上的。”

原来是这样的实名制，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建议，陈海决定回去后就采用上，这样激活一下评论网站的活力。

“柳意今天做访问表现得怎么样？”陈海关心起自己的干妹妹来了。

杨曼叹了一口气：“这姑娘外型好，有才华，假如能够放开一些就好也，这林妹妹上身什么时候才能医好呀，问一句，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陈海，你得想想办法了，柳意这张牌要是用好了，可是你们公司作曲的王牌呀。”

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一定是，陈海记得那么多名曲的旋律，只要自己再推几把，柳意就上去了，只是这个害羞怯场的毛病，陈海一想到就觉得头疼，不过杨曼不愧是见多识广，这路上随便聊了几句，就让陈海受益匪浅，目送杨曼离开，陈海就转身上楼，迎面就遇上了柳意，她正打算去陈海的办公室，她手上还拿着一张纸，是曲谱。

“你能帮我看看这首歌吗？”柳意说道：“这是为了新人准备的，美婷姐吩咐一定要好好用心地写几首歌。”

是那个神秘新人，开始打造作品了，这说明快要推出了，陈海给予肖美婷绝对的权力，只要她看中的新人，就可以重点打造，陈海伸手接过歌单：“让我来看看。”

陈海接过歌单来，只是瞅了一眼，就来了精神：“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啊，怎么了？”柳意看了一眼陈海：“海哥，不行？糟了，过不了你这一关，美婷姐那里肯定也不会通过的。”

“不，不是，这是中国风啊。”陈海说道：“这词是典型的中国风，就看你的曲如何了。”

中国风，即在歌曲中加入中国古代一些典故作为创作背景，用现代的音乐唱出古典的味道，唱法多样。曲风偏向传统的东方演奏，加入的是一些东方乐器，通曲音调婉转，回环，有一种传统东方的美感，中国风词风注重语言的简洁，精炼及语境的意用，用一些诗词文的化用，通过汉语的一些修辞手法，如比喻，借代等来以表现曲的意境。

柳意不愧是林妹妹上身，这种中国风在这些词里体现得淋漓尽致，陈海咽了一口口水，杨曼的话又在自己耳边响了起来，她要让柳意坚强起来，变得勇敢一些，可是柳意的这种林妹妹上身的风格就是她独有的魅力，为什么一定要去改变呢，何不就她本来就有的风格进行包装，林妹妹与中国风，这就是绝配！

第88章　电影只分为两种

“海哥，你在想什么呢？”柳意有些嗔怪的意思：“我知道这几天石头就要上映了，可是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音乐也是需要你的支持的。”

“乱说什么呢。”陈海说道：“我是在想，你应该继续发挥中国风的曲风，这样也符合你本人的气质，你放心，等石头结束后，我会给你一个具体的策划案的，到时候，你得乖乖听我的才行。”

这个乖乖听我的，怎么听上去这么暧昧，柳意的脸有些红了，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不要想太多，陈海将那歌单看了一遍：“挺好，柳意，听我的，你适合这种风格，你一定会成为著名的音乐制作人的，现在不过是开始。”

“嗯。”有了陈海的鼓励，柳意就精神百倍了，陈海是她心里的山，可以依靠，从来不用担心他会不理会自己。

“你对中国风了解吗？”陈海问道，其实问得有些多余了，柳意毕竟是这个专业的，无须对她的专业置疑。

一涉及自己的专业，柳意明显自信了不少：“其实中国风的音乐多采用宫调式的主旋律。五音调式是我国特有的民族调式。五音的名称分别是：宫、商、角、徵、羽，分别代表西方音乐中的‘doremisolla’，以宫音为主音的调式称为宫调式。在音乐的编曲上大量运用中国乐器：如二胡、古筝、箫、琵琶等等，唱腔上运用了中国民歌或戏曲方式。题材上运用了中国的古诗或者传说故事。”

陈海赞同地点头：“其实中国风就是三古三新——古辞赋、古文化、古旋律、新唱法、新编曲、新概念。”

三古三新这个说法让柳意很受用，这一刻，陈海在她的心目中光芒万丈，他是她的英雄，一直以来就是，柳意有些踟蹰：“那我再去修改一下，你说得对，要有新编曲。”

“加油，妹妹。”陈海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了。

“那我就多谢哥哥的鼓励。”柳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其实这样也挺不错的：“那我就先走了，哥。”

“不送了，妹。”陈海笑道。

陈海回到办公室里，只有三天了，三天以后，石头就要上映了，陈海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到处乱钻的苍蝇，不，是蜜蜂，有些事情控制住了，可是随之而来的却有不少状况，理论与实践很有差距，这就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累的原因。

有一个方法让自己不这么累，那就是找到操盘手，现在经纪有肖美婷，公关有刘飞扬，而运营方面，极需要一个人才，对于刘飞扬所介绍的那人，陈海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见上一面了，虽然他属于华谊，但陈海挖墙角的欲望已经越来越强烈了。

三天，这三天里，陈海只做出了一个努力，那就是尽最大的努力去宣传石头，一旦上映后，就只有靠口碑了，现在所有的铺垫已经做了，一切静等最后的结果吧。

电影上映的那一天，陈海与肖美婷郑重其事地买了两张票“潜”进了电影院里，原本肖美婷想趁这个要会，邀请父母一起来看电影，拉近他们与陈海的距离，可是，肖鹰岂是这么容易拉拢的人？这个算盘是最终就落空了。

两人买了一些小零食就坐到座位上，他们不是什么大明星，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却无法以普通观众的心情来观看电影，比起电影，两人更关心的是入场观众的反应，不过，只有五成上座率的情况让陈海的心情有些糟糕了：“怎么才一半的人？”

这与陈海的心理预期相差甚远，肖美婷的头靠在了陈海的肩上：“没关系，这只是开始。”

“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开始。”陈海还想发牢骚，电影已经开始了。

影片的一开始，观众并没有什么反应，影片刚一开始是在医院，包世宏是重庆某工艺品厂的保卫科长，他的前列腺一直有问题，所以在医院看医生。医生身后滴水的水龙头让包世宏注视不久，医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把水龙头关上，然后给包世宏检查起来。

谢小盟是重庆某工艺品厂厂长谢千里的儿子，他主攻人体摄影。他在索道上遇见了女青年菁菁，便对她十分喜爱，在对她大加赞赏一番之后，他并没有得到菁菁的好脸。反倒是被菁菁一脚踩到自己鞋上而将自己手中的可乐瓶从空中坠落……

观众的反应就像那个从高空坠落的可乐瓶，一发不可收拾，在陈海忐忑的心情里，笑声终于出现了，当那句“BWM”，也就是“别摸我”出现的时候，坐在陈海左侧的那个小伙子笑得前仰后伏，他的头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他摸了一下，顾不得疼，马上又笑了起来。

肖美婷看着陈海的侧脸，看到陈海脸上浮上来的笑脸，她显得十分淡定：“电影只分为两种，好看的电影，不好看的电影，就这么简单。”

陈海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是啊，自己总是拿石头与别的电影相比较，比较现实意义，比较故事基础，其实这么多元素的背后，只有两件事情，好看与不好看，肖美婷不愧是肖美婷，这个时候，笑声更热烈了，还有人在抚掌大笑，陈海一看，这个时候，电影已经放映到了厂长的儿子在洗手间打电话的情景，谢小盟一口蹩脚的广东话引发了热烈的反应，没有失败的演员，石头就是这么一部神奇的电影。

这一家电影院是50％的上座率，其它的电影院里又是什么情形呢？

“哈哈哈……”笑声不断地在放映厅里响起来，坐在前排的姑娘正在问她的男朋友：“那个演员叫什么名字，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呀？”

她说的是黄博，黄博终于大放异彩了，“长得这么丑，你也看？”

“什么呀，人家是演员，长得这么丑还能演得这么好，这说明他不简单。”这姑娘果然识货：“再说了，一个男人的魅力，不是光从长相上就能体现出来的，要不咋有那么多伪君子呢？喂，一会儿结束的时候，帮我留意下演员表，我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得，我帮你看，不过说真的，这部电影里面真没有演得不好的演员。”这小伙子终于承认了：“这电影有点意思。”

“什么叫有点意思啊，是非常有意思，没来看的人简直是亏大了。”

假如可以给观众颁发最佳观众奖的话，陈海肯定颁发给这位姑娘了，陈海的耳朵竖了起来，他还想再听到一些给力的评论。

笑声居多，倒是肖美婷听到右前方的两位小伙子一直在讨论那翡翠的真假，到底最后保安队长送给自己女朋友的翡翠是真是假，两个人争得不亦乐呼。

“你看嘛，原来是真的，被谢小盟换成假的了，然后呢，又被道哥把真的从谢小盟那里拿过去了，又用这个真的把假的给换出来了，所以保安队长一直在找的其实就是个高仿品，在他找到后，就把自己认为是真的仿品给放回去了，里面躺着的真货被他当成假货换出来了，最后送给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嘛，这保安队长的女朋友才是最后的赢家嘛！”

第89章　免费观影

“你都把我说晕了。”同伴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来理一下这个秩序：“等等，我得再理理，等我理顺了再和你说。”

“理什么理，就是这么个情况，你要是不服气，就把这电影再看一遍。”

陈海就乐了，要是这样，他希望有很多人都理不顺才好，现在录像带没有，VCD还没有出，网络视频还不发达，要重看，不好意思，请进电影院！

呆得越近，人数与人群的反应就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陈海终于平静下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只是平复心情需要一点时间，自己又不是超人。

这部电影与陈海在二十一世纪看到的成品略有不同，但至少保留了95％，这种原汁原味的黑色幽默电影，哪怕现在再看一次，依然也觉得有风味，每一个场景都印象深刻。

电影是在最后黄博的奔跑中结束了，伴随着那歌的结束，电影院里的人都恋恋不舍地站了起来，要离开放映厅了，此时，刘飞扬的人出现在了门口，还有公关部的两名小伙子，人们手上都拿着一叠卡片，刘飞扬冲陈海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来。

肖美婷不知道这又是玩的哪一出：“这是怎么回事？”

“我让刘哥与各家影院的负责人联络了一下，在影片结束的时候，允许我们公司的人在这里发放评论网站的卡片，看来，他成功了。”陈海说道：“刘哥的嘴皮子很值得信任。”

“那么别的城市？”肖美婷实在是太意外了，他们这是剑走偏峰啊，这样的营销方式她以前从未见过。

“以我们公司现在的人力，当然不可能赶到每家影院里去发放卡片了，不过大概有一半的影院答应我们，代替我们发放卡片给观影的群众。”陈海说道：“虽然只有一半，我们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发放卡片的费用，不是免费的，值不值，就只有以后再看了。”

“陈海，你要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了，我也不会奇怪。”肖美婷连连摇头：“我真是不敢相信，你这是出的什么乱招？飞扬居然对你言听计从！”

“嘿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是一伙的原因。”陈海看到刘飞扬在亲自发放卡片，而且卡片被丢到地上的很少，他走上前去，拾起地上的三四张卡片，转身朝几个还没有离开的观众：“你们好，我是这部电影的出品人，这是我们的评论网站，欢迎你们去发表观影感受。”

“你是出品人？”这名女观众正是刚才狂热的电影迷：“怎么这么年轻？”

“年轻不是罪啊。”肖美婷转身过来，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她的气质马上吸引了那名女观众的注意力：“你也是这家公司的员工吗？”

“何止是员工，她还是我们公司的副总。”陈海说道：“我们的确是一个年轻的团队。”

“真了不起，电影很好看。”或许是看到了肖美婷，姑娘的男朋友马上对电影开始赞美，这引来了那姑娘的白眼，她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

还有几名走得慢的观众过来了，他们主动从陈海的手里拿走了卡片，送走了那几名观众，刘飞扬走了过来，他手上还带着一部大哥大，刚刚与另处的同事进行了通话：“还行，卡片大概有80％发出去了，晚上回去看看网站就知道有没有成效了，外地的电影院进行得怎么样，我回头再联系。”

“辛苦了，刘哥，将来一定好好犒赏你们。”

“说什么呢，这不是应该的嘛，只是这卡片准备得太匆忙了，不够精致，以后我们就有经验了。”刘飞扬感慨道：“你这个家伙，连这么一点机会也不放过，我真是服了。”

“对了，黄博呢，不是说和你一起过来的？”陈海问道。

“那家伙也很拼命啊，和宁昊到他以前工作的地方发卡片去了。”刘飞扬说道：“我说陈海，你这都是找的一群什么人啊，个个都是拼命三郎。”

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啊，陈海突然有想流泪的感觉，他昂起头来，喉间涌动，他想控制，却听到肖美婷说道：“其实，我在我父亲的餐厅，还有朋友工作的地方都放上了卡片，希望发动一下我所有的人脉关系，扩张我们这部电影的知名度。”

陈海就再也忍不住了，肖美婷不声不响地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从来不告诉自己呢？他上前拥住了刘飞扬和肖美婷：“我真怕我以后离不了你们了，怎么办？”

刘飞扬没好气地推开了陈海：“两个大老爷们，抱什么抱，再说了，你们俩这关系，把我置于何地？”

网站火了，不，不是，应该说是石头火了，这个年代，火的概念就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一件事情，放到二十一世纪，那就是各大论坛，贴吧都是这部电影的信息与讨论，九十年代这种纯朴的表现方式，让陈海在三天以后才察觉到了苗头。

陈海是从评论网站上最早发现这个苗头的，从一开始只有一些专业人士在上面发言，慢慢地，一些普通人也登陆进来发表自己的意见，主要是一些观影的观众，慢慢地，没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也加入了进来，评论区里开始欣欣向荣了。

再然后，陈海坐公交车的时候，发现有人在讨论石头，“喂，最近有部电影特别好看，你看过了没有？”

“什么电影？”这人说道。

“《疯狂的石头》，听说过吧？”这乘客四十来岁，提到石头口水沫子都飞了出来，他还没有说话，旁边就有人应道：“是石头啊，我也看过，真的挺不错的，里面的演员都不怎么认识，可是真是演得太绝了。”

“真这么好看啊？”马上就有好奇地人过来了：“有碟吗？”

“没有，现在才刚上映，得上电影院看呢，赶紧去吧，过阵子想看都没得看了。”这人的表情像是看了石头这部电影就高人一等一样，惹得旁人好奇心马上起来了。

九十年代还没有托一说，去医院，有医托，买房子，有房托，喝酒的有酒托，网络上有网络的托儿，俗称水军，眼前的可不是托儿，是货真价实的口碑相传，陈海的眼泪都要奔出来了，等回到老娘的杂货店里，眼前的一幕更让陈海愣住了！

周大红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