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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天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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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亚什维利甚至下命令禁止苏俄红军接近到距共和国所划定的边境内地150公里的范围之内，其本意也是尽可能地避免双方暴发一场国与国之间的全面战争。
第四章走向蓝海 二十、特混舰队
胶州湾，北洋舰队基地。
“7月5日我将率领第一战列舰队前往秦皇岛港，立即给舰队补充满弹药、物资。”北洋舰队司令王崇文从北京回到青岛后，立即把作战处长萨福锵少将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是不是在辽东有大动作？”萨福锵问道。
“是有大动作，但不是我们，咱们只是执行牵制任务。”王崇文望着窗外，有些失落地说道。
从司令部大楼望向港湾，那里系泊着十几艘新式战舰，随着南洋战役暂时告一段落，共和海军的战略重心转向北方，包括长白山号和兴安岭号战列舰在内的第2战列舰队划归到北洋舰队，这让王上将着实兴奋了一阵。
可惜在总参谋部制定的作战计划中，北洋舰队只是个配角。
“潜艇部队的情况怎么样？”王崇文点着了一支烟，随后继续问道。他指的是隶属于北洋舰队的第1潜艇司令部，在他回到青岛之前，第1潜艇部队已经奉命出动，前往日本海和朝鲜海峡去执行任务。
“前天在出海后226号艇动力系统出现了故障，只能返回基地，另外还有四艘潜艇正在进行例行检修，其余27艘已经分批出动，目前各艇情况正常，正按计划赶往指定地点。”萨福锵说道，“程克明在313艇上，两个小时前发回电报，他亲自指挥的小分队预计在明天凌晨左右能到达对马海域。”
1938年7月24日，一支庞大的舰队出现在相对平静的东海海面上。
晴朗的天空上飘着一朵朵的白云，蔚蓝的大海上这支规模庞大的共和舰队激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在距离中国海岸约二十五海里的航道上向北航行着。舰队的核心是排成丙列纵队的六艘航空战舰和四艘大型补给舰及一艘医疗船，四艘“江苏级”航空战舰和两艘“广东级”航空战舰，航空舰队的前方是三艘包括“岳飞号”在内的重巡洋舰，后方是“太行山”号和“燕山”号两艘快速战列舰，两侧是四艘“太原级”防空巡洋舰，最外层是由10艘驱逐舰和6艘“靖江级”反潜护卫舰组成的反潜护卫圈，最前面则是由“镇江号”巡洋舰作为侦察引导舰，如此组成一个环形和防空队形。
支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位于濑户内海岩国市东南的柱岛联全舰队锚地，重新修复的日本联合舰队旗舰“长门号”的司令部里，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吉田善吾中将皱着眉头，在听取着下属们的意见。
日本海军倒没有陆军那种失败后切腹的精神，东沙海战失败后，虽然军部严格对国民封锁了消息，但联合舰队损失了两艘主力战列舰和两艘重巡洋舰却是事实。末次信正被调往舞鹤担任镇守府司令长官，米内光政、住山德次郎和井上成美等人趁机把他推到了联合舰队司令长官的位置上，以削弱永野修身等人的势力。
“海军部方面的判断是敌人舰队此次出动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切断帝国与关东州之间的联系，另一个目的是切断朝鲜海峡之间的运输。”联合舰队参谋长三川军一首先介绍了军令部长永野修身发来的电报内容。
“有没有可能对本土发动攻击呢？”第二舰队参谋长山口多闻说道，“把快速战列舰队的四艘金刚级摆在佐世保实在有些太冒险。”
“航空司令部长官山本中将一直是这个看法，他坚持认为支那人会向佐世保甚至吴海军港发动攻击，对手有六艘航空母舰，500多架作战飞机，有能力对帝国发动突击。”三川军一说道，“但军令部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小，支那人的飞机作战半径只有三百里，而在陆基战机的保护下，他们只能遭受重大的损失。正如我们的舰队不能够靠近支那海岸200海里的海域一样，他们的舰队也不会抵近到帝国海岸200海里的区域。”
“是不是把快速战列舰队调回到吴海？”小泽治三郎说道。
“这不可能，快速舰队需要在朝鲜海峡遭受攻击后迅速进行增援，军令部是不会同意这样做的。”第二舰队司令宇垣缠说道，“如果害怕遭受攻击，大家就先躲起来，今后还怎么打仗！”
“好了，将情况通报给快速战列舰队和佐世保镇守府，请他们加强戒备。”吉田善吾显得十分疲惫，同样都是岛国，日本所面对的情况和英国人在一战期间所面对的情况绝不相同。英国人只要封锁住北海就能完全将德国人困在港内，而中国人拥有漫长的海岸线，实际上相当于德国人吞并了整个欧洲的局面，做为资源匮乏的日本，根本无力与这样的大陆国家长期对抗，支那人即使什么也不做，就是拖也能把日本托媒跨。
从战争开始后，日本钢铁产量就从220万吨骤降到158万吨，这是因为还能够从美国大量购入废钢铁的缘故。由于支那海军潜艇部队活动越来越频繁，前往日本的海上运输也显得更加困难。
英、法两国海军暂时被驱离了西太平洋，如今只剩下日本海军在独力顽抗，如果得不到增援的话，帝国的前景十分不妙。
东京方面，近卫内阁外相广田弘毅正在积极谋求英国人派出舰队对日本进行支持，但英国人的战略重点在如何保住印度和澳洲，根本无法再抽出军舰来加强日本方面的防卫，而本来就很弱的法国海军如今损失大半，国内的反战呼声高涨，也暂时无法再向远东派出军队。
还好，英国人还能派出运输船队和物资支持。
要是没有了英国人的物资，大家都无法想象日本还怎么能支撑下去。
天色已近黄昏，天空中彤红的火烧云将海面染成绚丽的色彩，程耀恒指挥的这支共和国特混舰队在东海海面上开始转向，将目标指向了日本列岛。
程耀恒将他的司令部设在了“江苏号”航空舰上，而不是按照惯例把司令部安在东海舰队的旗舰“太行山号”战列舰上。
使用航空舰进攻攻击作战，是一次崭新的尝试，结果是掀起一场军事变革还是遭受一场失败？程耀恒站在四层的舰桥上，望着眼前变幻莫测的海水，他心里也没有底。
第四章走向蓝海 二一、战鹰出击
程耀恒在吃过晚饭后就一直呆在了舰桥上，入夜后，海面上布满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特混舰队在天黑后就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向着日本九州岛西南大约180海里的预设攻击地点在风浪中前进。
特混舰队自起航后，就向飞行员们下达了袭曱击佐世保军港的命令，此时，各航空舰作战室内，依然有一部分飞行员围着佐世保港的沙盘模型在讨论着攻击路线。
特混舰队主要的攻击目标是佐世保海军基地、位于长崎港的三菱造船厂和北九州的八幡制铁所。
佐世保港位于日本九州岛西北岸，属长崎县四周被山环绕，进口航道的西面又有五岛列岛作为屏障，是一个天然良港。佑世保海军基地既是日本传统的造船基地之一，也曾经是日本旧海军的军港之一，1905年日俄战争中联合舰队就诞生于此。这是因为，该基地处于朝曱鲜海峡（对马海峡）的南端东侧，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当年日本之所以能在对马海峡的战斗中取得辉煌胜利，佐世保基地良好的地理条件和由此产生的作用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决定因素。该基地水面积达4千多万平方米，可停泊舰船90多艘。佐世保海军造船厂有4座大型船坞，能修理和建造大型舰船。
位于长崎市的三菱造船株式会社由岩崎弥太郎于1884年创办，是日本最大的民营造船、重型机械和飞机制造商，曾建造过雾岛、日向号战列舰和古鹰、青叶号等重巡洋舰，现在日本最新一级的超级战列舰武藏号也开始在三菱造船厂的船坞中建造。三菱作为日本军用飞机的主要制造商所以被列入了攻击目标。
另一个就是位于北九州的八幡制铁所，作为日本主要的钢铁厂，八幡制铁在1937年钢铁产量为168万吨，日本百分之八十的钢铁是由这家钢铁厂所生产，摧毁这家工厂，就等于切断了日本近一半的工业原材料供应。
根据拟定的作战计划，江苏号和山东号上的两个航空联队将对八幡制铁厂进行轰炸，浙江号和广东号上起飞的战机将向佐世保海军基地发起攻击，福建号航空舰将对位于长崎、熊本和下关的三座飞机场发起攻击，轰炸三菱长崎造船厂的任务则由广西号航空舰去完成。
总参谋部选择的攻击发起地点距上海和启东的海军航空兵机场大约三百海里，共和军装备的最新式NC－107隼式战斗机航程为1300公里，从这两个机场起飞的战斗机大约能为舰队半个小时左右的空中支援。按照计划，在凌晨5时，特混舰队将开始向九州岛发起攻击。
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的一级重型航空战舰，排水量32000吨的江苏号上航空联队的标准配置为2个隼式战斗机中队（36架），2个飞豹式攻击机中队（36架），1个鹞式俯冲轰炸机中队（18架）和1个旗鱼式鱼雷机中队（18架），另外机库中存有8架备用飞机，总计有106架各式战机，比一个陆军航空团的规模稍小。
而广东号和广西号两艘轻型航空舰一般是配备三个航空中队共54架作战飞机。
凌晨4时10分，天空中挂着一弯残月，海面上刮起了小风，整个舰队作出了最后一次反潜机动后，各航空舰开始做着起飞着的准备。
江苏号33米宽的飞行甲板上按照先战斗机后轰炸机最后是鱼雷机的起飞顺序，在起飞线后面排满了挂装了弹曱药的战机。身穿皮质保暖衣的飞行员们早早的就集合在飞行员起飞等候室里，等待着出击的命令。
“司令，广播讲话的时间到了！”舰队参谋长高在田走进作战室内，对正在看海图的程耀恒说道。
“哦，好吧！”程耀恒抬起头，正了一下头上的军帽，之后随着通讯参谋走向广播室。
致海军官兵们的广播稿是早已经打印好的，将由各舰舰长们在这一时间向参战各舰的官兵们宣读，程耀恒却选择了亲自向江苏号的官兵们宣读战前的动员讲话。
各位海军官兵，海军的飞行员们：
这个时候大家已经清楚知道了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对，就是要轰炸日本！
今天是7月25日，四十四年前的今天，日本海军在黄海向北洋水师发起了攻击，甲午战争中我们战败了，这是一个令中国人蒙受屈辱的日子，也是一个令海军蒙羞的日子。
今天，海军的勇士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你们就要出征，要将炸曱弹投向日本人的头上！
在这里，我预祝各位圆满完成任务，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海军先烈们所蒙受的屈辱！
甲午雪耻，中华必胜！
在宣读完简短的讲话之后，程耀恒来到甲板上的待机室，亲自为出征的飞行员们送行。
“立正！”一进待机室，江苏号上海军航空兵第12联队指挥官沈崇海即喊起口令，率领所有飞行员向舰队司令起立致敬。
“祝诸位一路顺风！”程耀恒心里明白这些飞行员们所执行任务的危险性，许多人可能这一去就不能再活着回来，但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这些飞行员们深鞠一躬，“海军的荣誉就拜托各位了！”
“保证完成任务！”沈崇海带着喊道。
“好……大家按照原定命令出发！”
“敬礼！”飞行员们离开待机室，各自奔向自己的飞机，清冷的海风吹过的飞行甲板上一片忙碌。天空中露出淡淡的光亮，远处的海面上已经能看见一条白色的流水线。
“马到成功！”
“一帆风顺！”
“甲午雪耻！”
甲板上的空勤人员向正在登机的飞行员们说着祝福或是鼓励的话。
“江苏号”上的信号灯亮了起来，整个舰队开始迎风转向，航速开始提到了三十节以上。
在发动机试车之后，灯火通明的飞行甲板上所有的飞机都打开了航行灯。在飞机螺旋桨的震动下，机翼上的航行灯的红色的灯光闪烁着。
“起飞！”
飞行指挥所发出起飞的指示后，甲板边的地勤不断的拿着蓝色信号灯不断地划着圆圈。
凌晨4时50分，在发动机的巨大轰鸣声中，位于前面的第一架战斗机起飞了。
一架接一架的飞机飞快地滑过跑道，接连开始升空。
大约20分钟，各舰的战斗机、轰炸机和鱼雷机都已经升空后完成编队，特混舰队第一攻击波中曱共256架飞机分成四个编队，在各编队指挥官的带领下，向东北方向的九州岛飞去。
第四章走向蓝海 二二、山本司令官
一艘新式的白露级驱逐舰载着新任的联合舰队司令长官山本五十六驶进了轰炸过后的佐世保军港，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幅让人泪下的悲惨景象。他透过暴雨向下注视着一幅令人心碎的景象。整个海港水面上飘浮着一层乌黑的重油，侧翻在锚地的榛名号战列舰露出红色的船底，肥前号和周防号依然冒着浓烟，这两艘日俄战争期间的战利品几乎成了两座废墟。
几艘消防船正在朝着还在燃烧的雾岛号战列舰上喷洒着海水，建于英国的金刚号战列舰搁浅在岸边的海底淤泥里，只有受伤较轻的雾岛号还靠在码头一侧，折断的后桅斜搭在舰体的右甲板上，它的旁边躺着一艘运输舰。
第3水雷战队的大井号和北上号巡洋舰沉没在航道一侧，只露出已经熏黑的舰桥上部，船厂一带到处是残垣断壁，被炸塌的重型塔机分成数段砸在了船坞上，还有几艘交通船在充满油渍的海水里打捞着浮出水面的水兵尸体。
轰炸还造成整个港区的木质房屋燃起了大火，有两个街区被烧成一块白地，几乎没有什么完整的建筑物。
山本走在到处是黑色灰烬的港区，沿途偶尔还能看到消防队员们刚从废墟中抬出的已经烧焦了的尸体。
在位于松浦半岛中部的佐世保镇守府二层的司令部大楼内，佐世保镇守府司令长官盐泽幸一目光呆滞，神态疲惫地迎接着前来视察的山本中将。共和舰队对九州岛的轰炸引发了日本海军高层的剧烈变动，海军大臣米内光政和军令部长永野修身辞职，原联合舰队司令吉田善吾出任海军大臣，身为海军次官的山本中将调任联合舰队司令长官。
“海军蒙受重大损失，实在是有负各位的期望！”一见面盐泽幸一就向山本鞠躬至歉。
“这种事不是你的责任，整个帝国海军都对防空没有概念，才酿成今天的后果。”山本看着满脸懊丧的盐泽幸一说道，两人即是江田海兵学校的同学，也是很好的朋友，盐泽幸一摊上这么一桩倒霉事，无论如何也要替他进行开脱。
“损失的结果统计出来没有？”来到了作战室内后，山本开口问道。
“初步的统计结果是第三战队的雾岛号被重创，但没有被鱼雷命中，金刚号和比叡号被命中两条鱼雷搁浅，榛名号被命中四艘鱼雷倾覆。另外有两艘海防舰、两艘巡洋舰、三艘驱逐舰和四艘运输舰沉没，另外就是港口设施和船厂受损严重，至少需要五个月才能恢复正常生产，空袭中大约有5000多人的伤亡。”
“他们这是要消灭我们的工业能力，八幡制铁所完了，北九州几乎被支那人夷为平地，这么重要的地方军部居然没有安排防空，今年帝国的钢铁产量要锐减到不足一百万吨，各位还要做好最艰苦的打算。”山本说这话的时候神情黯然，这样的结果是在开战之前他和米内大臣、井上成美等人都已经预见到的，这也是他们当初极力反对过早与共和中国开战的主要理由。米内、井上和山本等人却被陆军中激进的少壮派军官骂为“日奸”，那些无法无天的激进军官们公开扬言要除掉他们这些“卖国贼”。对此，山本都做好了被刺杀的准备，而且还写下了一封遗书，以表明心迹。
“有没有可能对支那人的船厂和港口也进行一次报复打击？”陪着山本一同视察的第二战队参谋长山口多闻向匆匆带着舰队从那霸赶回的支那特遣舰队司令官岛田繁太郎部道。
“可能性不大，我方从台湾起飞的战机刚一升空就会被支那人发觉，航空队的每次升空都会遇到早有准备的支那战机。”军务部长井上成美说道，“支那人在海岸地区布置了许多类似发射电台天线一样的设施，情报部门传回的消息说是一种新型的电子探测设备，不过由于支那人的保密措施极为严格，无法得到这方面的具体情报。”
“这是个重要的情报，我们这方面要向英国人求助，否则我们将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山本内心十分震惊，日本在台湾的军用机场距离支那海岸的距离最近也有180公里，支那人如果能够探测到如此远的天空，实在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有了心事的山本五十六草草结束了在佐世保的视察，他需要赶快赶去东京，“好好干，帝国海军很快就会又重新站起来，就象我们在1905年时做的那样。”临走时山本拍着头部受伤的金刚号战列舰舰长松浦永次郎大佐的肩膀鼓励道，在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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