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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天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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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怀着辛酸与庆幸的心情,张元济结束了自己的京官生涯,带着家眷一起离职南下,从天津乘船前往上海。
在船上,张元济遇到了甲午科的状元,南通人张謇。
张謇当上瀚林后,觉得在京做官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反而离职回乡办起了实业。此次上京销假,没想到正赶上戊戌政变,愈发绝了仕途的念头。
两位进士出身,又都有一腔报国之必,却失意官场,言语之间话正投机,相谈甚欢,大有相知恨晚之意。
轮船行了大半日,傍晚时分,正经过威海附近海面。
“黄海碧波恨满天,刘公岛外夕阳残;跨海东征知何日,邓公像前意黯然。”
两位正在甲板上闲谈,却见一旁不远处一位年青人,手扶栏杆,望着海面上刘公岛方向,满脸萧瑟之意。
张謇是大才,见这青年穿件淡蓝湖绉长衫,外罩绛紫缎面马褂,头顶一黑绸汪帽,上坠一块碧绿的闪玉帽饰,一看就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这年青人面带稚气,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但刚才所吟诗文却似饱经沧桑,隐隐还有些杀伐之气。
张謇觉得好奇,向那青年一拱手说道:“好诗,不知小哥刚才所吟是何人所作?”
这个青年正是林铄,此时远远望见刘公岛处却为英国人所占,往来兵舰都悬挂着大英帝国的圣乔治旗,不禁感慨北洋水师的结局,将前世自己参观甲午战争纪念馆时所作的一首小诗随口吟了出来,不想惊动了身旁两位。
林铄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拱手笑了笑:“适才见到刘公岛内尽是洋人兵舰,不由想象当年北洋水师盛况,小子心生感慨,随口吟出,却是贻笑大方。”
张謇不由动容:“没想到老兄大才,在下南通张謇,不知小兄弟是哪位先生的门下高足!”
林铄眼中一亮,“原来是状元公,却是久仰大名!在下漳州林铄,却没有什么功名,蒙祖上荫德,现任栋军充任守备一职,只是个武人,班门弄斧,让两位耻笑了。”说罢重新与两人见礼。
三人又攀谈起来,林铄将台湾如何被割让,林家怎样离台内渡,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林铄年纪虽小,却是见多识广,一席故事说得其他两人不胜感慨。又谈起当前时政来,林铄话虽不多,偶尔几句,却是正中时弊,让张謇大感可惜,此等人物若是留心制艺,必将是个经济良才,真想将其纳入门下。
后来转念一想,自己都绝了仕途之念,这世道一门心思读书有又有何用?何必再误人子弟,这才作罢。
三人直聊到晚饭时间这才各自散去。
一夜无话。
林铄倒是有意结交张謇等人,不过簧夜拜访,太过冒昧,大家又不是熟人,怕留下反感,也就没动这心思。
第二天早上,船已行至吴淞,林铄这才找到张謇两人,留下自己的住址,告诉他们自己在上海经商,如果大家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林铄此行是陪伯父林朝栋进京觐见皇上,没想到正遇上了戊戌政变,在京城耽搁了一个多月,这才得以启程返回江南,船到上海,林铄等林家子弟自回租界,而张元济则要安顿一家老小,张謇则径自回到南通。
第一章清末 四、大通纱厂
南通长江边上的唐家闸,这里已经建成了一大片厂房,在大生纱厂的公事楼内,刚回到南通的张謇就遇到了困境。
掌管纱厂财务的银钱董蒋锡坤抱着工厂的帐目找到了张謇,“四先生,那批旧官机光清理锈蚀和购进配件、维修,再加之这向个月建厂房的开支,一共是八万七千多两银子,算上之前的开支,建厂集股的十五万两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而现在连试机的棉花都没钱买了。”
张謇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自己辛苦了两年多办起的纱厂还无法运行,纱厂想要正常开工最少还得需要十几万的银子,可上哪去弄到这么大一笔钱呢?他想了了一会这才说道:“江宁商务局总办桂嵩庆答应给咱们六、七万两银子,而且当初盛宣怀在分官机时也答应给筹借十五万两银子,明个我就去找他们!”
张謇开办大生纱厂是想办成完全的商办企业。他在1895年12月在咨呈两江总督转奏清政府立案的兴办实业章程明确:由广东人潘华茂、福建人郭勋、浙江人樊芬,通州人刘桂馨、海门人沈燮均、陈维镛六位董事集股办厂。后来由于集股很不顺利时,江宁布政使桂嵩庆托人与通州董事商议,决定以先前张之洞为筹建湖北纱局所订购而放置于上海杨树浦江边的40800枚纱锭,折价50万两作为官股入厂,另招商股50万两。将“大生”改为官商合办。潘华茂、郭勋担心官股干预厂务,不久就反诲。
桂嵩庆急于将这批机器售出,还答应另为大生纱厂集股白银6~7万两。后来,上海的官僚买办盛宣怀为了取走官股的一半即作价白银25万两的纺纱机,自己另行办厂,答应帮张謇一起共筹新股15万两。
但是到了光绪二十三年冬天,大生纱厂开始破土动工兴建时,张謇屡催桂嵩庆答应筹集的股金到位,惧无回应,又多次向盛宣怀告急,盛宣怀也开始赖帐。
张謇先到了南京,桂嵩庆听到他来的消息后避而不见,他找不到人,只好转回到上海去找盛宣怀。
张謇冒雨在盛家花园见到盛宣怀,盛宣怀说当时我是签了协议帮你筹股,但上海的商人都不看好开纱厂这一行,集股不易,找不到人投资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自己的纱厂怎么就集股开了起来?”张謇气极,起身质问盛宣怀。
“那些商人们相信我,非得把钱投到我的厂子里,那有什么办法!”盛宣怀摊开两手,谁让你的后台翁大人倒台了呢?你的命不好,这又怪谁,现在我可不怕你。
张謇愤而离开盛家,回到客栈时发现手里所剩的旅费连坐船回到通州都有些困难,腹中饥饿,只好到路边要了碗阳春面吃了起来,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状元郎,为了筹资办厂,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不由得心中涌起酸痛。
回到客栈,张謇翻动随身所带皮包,里面只剩下两块银元和几十个铜板,心底感到困苦,不知回到厂里能做何交待。正在烦恼间,见两枚银元边从包中掉出一个纸片,拿到手中看了一下,将其扔到一旁。
忽然想起这是船上所遇见的那叫林铄的年青人所留地址,不由眼前一亮,那青年一身打扮就知出身富贵之家,而且他也与自己讲过是在上海经商,说不定自己能说动他家中长辈往厂里入股投资。
张謇又连忙从地上将那纸片小心地捡了起来,仔细地看了那上面的地址,又将纸条放到包里装好,随即起身出门,按照纸片上的地址找到了位于法租界恒丰路上的林家花园。
“您要找谁?”门房中几个壮汉正在闲坐,见到张謇过来,一个脸上有两道伤疤,显得神色狰狞的大汉走过来问道。
张謇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林家少爷谈吐斯文,家中看门的却个个如同凶神恶煞一般模样,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请问这是不是林安华林公子的公馆?”
“啊,您要找少爷,可不巧的是少爷出远门了,最近不在家。”
张謇感到很失望,“你家主人在不在?还劳烦通禀一声。”他见门房内有笔砚,遂写了张拜贴想请门房递进去。
“我家主人?哦,老夫人长住在厦门,这里就我家少爷一人。”那门房接过张謇所写纸条,“林家尊鉴在上,兹有南通张……”
“俭,这字念俭。”张謇连忙说道。
“哦,就是点检校尉的检。”旁边一人也插口说道。
张謇有点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和点检校尉还能联系到一起,也惊讶这林家的门房居然也略晓文字,不由感到好奇,见其中一人拿了他写的拜贴进到内院,于是开口问道:“没想到几位也都能读书识字,张某佩服!”
那几人一听张謇夸赞,顿觉浑身舒坦,立马挺起胸脯:“当然啦,少爷说过咱这些当兵的也得读书认字,否则就不知忠义为何物,更不知为何打仗,到了战场上一见敌人,自然要那个望风……那个……”
“披靡!”旁边一人插口说道。
原来都是些兵大爷,我说怎么看着象土匪呢?张謇不禁暗暗点头,能让手下这些当兵的读书识字,这林家的主人见识自然不凡,“恐怕各位识起字来十分辛苦?”
“这个自然,直娘贼,真不如每天叫咱举着石锁在校场跑几圈痛快!”刚进门时那刀疤汉子仿佛遇见了知音,终于能够一舒胸中闷气。
“可是军法无情,若每天不能识得十个字,少爷就会叫人按到地上打板……”另一个大汉苦着脸顺口说道,自觉失言,立马打住,神色甚为滑稽。
张謇不觉莞尔,顿觉这些长像凶恶的兵丁却显得很是淳朴可亲,比那盛怀宣之流言而无信的狡诈商徒要可爱百倍、千倍,心中也畅快了许多,却见从内院匆匆走出一虬髯大汉,来到他面前深施一礼,“原来是南通张季直先生,不知先生光临,未能远迎,还请勿怪!小可本姓黎,乃是林府管家,可惜家主人不在,还请先生屋内说话。”
“你家主人也不在?”张謇问道。
那姓黎的大汉一楞,旋即开口说道:“我家老主人早已过逝,主母久居厦门,一直以来都是少爷在执掌家业。先生有什么要事,可容我代为传达。”
张謇没想到这林家诺大的家业竟然是林铄在执掌,我说怎么老觉着此子在谈吐时气势不凡,原来是久居上位者自然流露而出。他想了想,现在自己也确实有些走投无路,于是写了封信,告知自己目前的困境,看看林铄能不能施以援手。
心中略有失望从林家出来,张謇发现自己住行都很困难,只好找到在《申报》的好友汪康年,请他在报上登了幅广告:南通状元张季直在四马路摆摊鬻字三天,机会难得,勿要错过!
他在马路旁摆摊三天,还好靠着状元公的名声,挣到了百十两银子,这才凑齐旅费回到南通,个中辛苦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林铄现在正当涂境内的采石矶。
自打两江总督刘坤一准许林家自行在两江购地屯垦,林铄就自告奋勇担负起了这安置从台湾内渡义勇之责,谁让这事是他自找的呢。
林铄先在太湖西岸的宜兴、长兴等地购买湖边滩地,进行围湖造田,后来将目光转向了皖南,宁芜成矿带拥有丰富的铁、铜等金属矿产,这在后世是初中课本里学习国家地理时都应当知道的基本知识,但在清末之前由于可耕地少,却是江南的贫困区,大多数山林都处于荒置状态。林铄发现这里的大多数荒山只需200到300两银子就能买下时,立马处于一种捡到宝箱似的兴奋状态。
芜湖、宣州及徽州的山地原来大都开有茶园,但自同光年间印度、锡兰等地开始大量栽种茶树,作为中国大宗出口产品之一的茶叶出口开始出现停滞和衰退,到了甲午战争前,中国茶叶出口已经不足十年前的百分之六十。
出口锐减,价格降低,从而导致茶叶生产遭到很大破坏,茶农的破产又使得大量的山林茶园被荒置。
几年下来,林铄竟然购买了数万公顷的荒山林地,将原来荒置的茶园、桑园等又重新开辟整理,大多数地方开始人工种植油桐、樟树等经济林木,虽然暂时还没产生什么效益,但再过数年时间,这些林木就会到了收获的时间。
对于自己的发展,林铄大体有个整体规划,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国内贸易由于各种苛捐杂税的盘剥,加之交通不便,运输成本居高不下,再加之普通民众温饱都未解决,购买力十分有限,这方面做生意要冒很大的风险。
今后的重点还是要放在进出口贸易上,出口产品也主要是农、林、牧等初级农畜产品。这里面又以生丝、茶叶、桐油和皮毛为最大宗的几种产品。生丝贸易一直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人造丝普及之后才开始逐渐衰退,在这之前一直处于上升趋势。
茶叶本来是中国最大宗的出口商品,最高时曾占到世界茶叶贸易份额的百分之九十以上,到了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中国茶叶出口开始出现大幅衰落,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中国茶叶出口已经占世界茶叶贸易额的不足百分之十五。如果不在产品品质上严格管理,引进国外先进的生产方法,则很难扭转这一趋势。
另一大宗出口商品之一的畜产品由于产地主要在北方牧区,暂时林铄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烟草作为一种重要的经济农作物也在林铄的考虑范围之内。
林铄首先是开办起茶行,毕竟购买的茶园在那放着,不过这方面生意的确不容易,幸亏林家与洋行一直保持着生意上的往来,在福建继续从事着樟脑生意,依靠这方面的关系,林铄开办的茶庄大体还能略微有点赢利。
林铄购买的荒山林地还包括大量的桑园,但这些桑园大多荒废已久,要想整理出来最少需要四、五年的时间,每年的蚕茧产量十分有限,但他已经开始做起了丝蚕生意,不过这中间各种厘捐也多的惊人,有时得依靠栋军正在长江一带稽查私盐的关系走私逃税才能多赚点钱。总的来说,生丝做起来还相对容易。
其实商业的根本基础还在于控制生产成本,只有真正地控制了产销的渠道,才能够获得稳定的收益。对于象中国这么以家产品出口为主的国家,只有真正加大农业的投入,加强科学技术的引用,才能能够保持在国际贸易中的份额。
可惜在这个年代没有几个人能真正认识到这一点。
林铄现在是一方面在扩大桑园的栽植,一方面在培训人员学习先进的养蚕和缫丝工业技术,为今后的发展做着准备。
从太湖和皖南巡视回到上海,林铄就看到了张謇留下的书信,立即乘船到了南通。记忆中的大生纱厂最初的发展十分惊人,林铄当然不想错过这种机会,另一个方面,林铄还想利用张謇的人脉关系,为自己今后的发展铺平道路。
所以这事他连想都没多想,锦上添花没多少人会感激你,但雪中送炭就不一样了。
当十六万两的银票摆到张謇面前,正在为资金问题急得都要跳河的张謇居然感动得流出两行老泪,
林铄的要求很简单,自己只要大生纱厂四成的股份,多余的部分算是送给张謇的一份身股。他这一提议得到了纱厂其余股东的支持。
由于林铄的投资,大生纱厂在1899年1月就开始正式点火调试锅炉,在新年前开始试车,这要比另一个世界的历史提前了两个多月。
机器开始正常运转,张謇总算是松了口气,而在一旁林铄看着一台台冒着白汽在转动的蒸汽机,必里却很不以为然,这个年代,电动机已经开始在西方推广使用了吧?而且内燃机也被安装到了汽车上,我们还是落后得太多!
第一章清末 五、海盗宝藏
林铄从上海麦边洋行手上购买了一艘排水量3600吨的“东亚”号老式商船,之所以买下这艘老式的蒸汽轮船,完全是看中了其附带的上海至长崎的航线。他在试图印证关于琉球群岛一带发现海盗威廉·金特巨额藏宝的传说。
威廉·金特是十七世纪末到十八世纪初美洲名声最响的大海盗。
17世纪末,在马达加斯加和马拉巴海岸间,大海盗威廉·金特船长劫掠了印度莫卧尔帝国奥朗普斯亲王的一支舰队,难以数计、价值约十亿马克的战利品落入他的手中。他留给后世的是充满神秘色彩的数字组合:44-10-66-18,以及三张破碎的藏宝图。据分析,宝藏隐藏在东中国海和南中国海之间的某个岛屿上。
几乎每个水手都知道他在那距今已很遥远的18世纪初的生平故事,长久以来关于金特宝藏的故事并没有沉寂下来,直到今天,考古学家和那些相信自己运气的人还在寻找这个苏格兰海盗的战利品。这个宝藏不仅有金条、美丽绝伦的珍珠和闪闪发光的红宝石,而且有李子般大小的钻石和充满异域风情的极其炫目的珠宝首饰。这些无与伦比的珍品很多都曾属于奥朗普斯亲王——印度莫卧尔王朝的统治者。
威廉·金特是由马塞诸塞的皇家总督伯洛蒙特为了捕获海盗而雇佣的私掠者。没抓到海盗,金特自己却当上了海盗,1697年,威廉·金特让他的手下在他的船队桅杆顶部挂起了一面红色的海盗旗,并在红海袭击了一支来自默卡的伊斯兰朝圣者船队,从此开始了他铤而走险的一连串海盗行为。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威廉·金特成了马达加斯加和马拉巴海岸线之间“海洋上的恐怖”,在此过程中他积聚了不计其数的财富,并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寄存处。
1699年,金特在拉丁美洲的伊斯帕尼奥拉岛停了下来,同年7月到达波士顿港口后,他给在波士顿的贝洛蒙特勋爵写了一封信,希望得到这位勋爵的支持以期获得大赦,并答应为此他愿意向贝罗蒙特勋爵交付40万英镑。贝洛蒙勋爵口头承诺,保证金特在美国享有完全的自由,但当金特和他的水手一踏上陆地,就马上被逮捕进了监狱。人们随即在他的驻地找到了价值约1000英镑的一袋金粉以及银币和一些其他金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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