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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剪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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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
  在叶元杰看来,那些学生空有一颗爱国心,却干不出一件有用的事。他们成天叫嚣着抗议、反对,可里面又有多少人能够真真正正弃笔从戎的,真正能够有本事改变这个动乱的格局的更是少之又少。
  说大话谁都会说,骂人谁都会骂,但凡有个担子、挑子,又有谁会主动去挑?
  就像年前日本在东北设立关东军一样,东北的学生不也整天叫嚣着抗议、要把日本人给赶出去吗?
  可一建议学生们参军上前线,他们却不答应,后来又提议学生到后面挖战壕,他们又嫌“挺累的,我不去。”
  叶元杰当时闻言,就忍不住痛斥“我真是看不起这些空口说大话的学生。”
  柳谨之脸色惨白,似乎还没从知道真相之中缓过来。
  叶元杰站了起来,背向柳谨之:“对了,那天你跟彦之吵架后,他就跳下了黄浦江,至今下落不明。”
  “送客。”没等柳谨之反应过来,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十四章

  
  柳谨之和他哥哥柳彦之一样,明明是是商贾后代,又从小就在广市省城的街头巷尾长大,但两兄弟却都没有学会商贾人家的精明算计。不同的是,哥哥柳彦之年纪轻轻就挑了家庭的重担,生活让他成了一个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小市民,柳谨之从小在哥哥的保护下长大,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挫折,倒是长成了一个满怀莫名激情的爱国大学生。
  像柳谨之这样的人往往脑子一根筋,容易被人左右,空怀激情和理想,以求救国图存,却难以做出真正的大事。但他和其他年轻人一样无所畏惧,而且身上还有最朴素的正义和最蓬勃的热情。
  可以说,柳谨之能够一直都保留这种天真和赤子之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有个一直为他遮风挡雨的哥哥。
  可如今他在这叶公馆一进一出后,他就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柳谨之了。
  “打倒列强,抗议政府,同胞们,跟我一起保卫中国主权。”
  柳谨之离开叶公馆后,独自一人在街上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走着,经过虹口乍浦路的时候,那里聚集了很多很多的人群,穿学生装的、穿西服的、穿旗袍的,全都望着虹口大戏院的门口。一个身穿学生装,头绑写着“以死明志”白布条的男子站在剧院最上面的台阶上,对着他们神情激昂地喊口号。
  那男子喊完口号,又激动地对下面人群说道:“各位同胞们,在巴黎和会上,我们明明是战胜国,可列强却要瓜分我们的土地,还有日本人居然在东北成立了关东军,而这个政府却依旧无动于衷,中国目前的形势如此严峻,难道你们还能无动于衷吗?”他顿了顿“今天我就要用我的鲜血来唤醒麻木的中国人,唤醒你们一起来抵抗列强,保卫国家。”
  他拿出匕首,大喊:“我定要唤醒你们,以死明志。”说完,他把匕首插入腹部。
  “把刀放下……”台下人们大喊,见人真的跌倒在地后,大家急急上去想救人。
  以死明志 ?
  看了这么一场混乱的演讲,柳谨之忽然从心底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这些往日让自己傲情万丈、慷慨激昂的场景,如今却让他感到无比陌生。
  尤其是在那个学生把匕首插进自己的肚子,来“以死明志”的时候,柳谨之甚至想起了叶司令骂他的那句话。
  愚蠢。
  “你以为你们每天上街游xing、演讲,派个传单,喊着抵制日货,那就能救得了国能改变局势愚蠢。也就你们这些天真的家伙还真就这么认为而已。”
  不知怎么的,柳谨之想起这些话,竟然发现自己辩驳不了。
  柳谨之第一次对这种声势浩大的运动感到怀疑。
  哪怕他们真的因为这场运动而让北洋政府拒绝在巴黎协定上签字,但那又怎样
  没了巴黎协定,说不定还会有慕尼黑协定、伦敦协定……,就像清政府签署种种丧权辱国的条约一样,只要国家依旧腐朽弱小,那么那些强盛的番国就不会把你放在眼里,哪怕你也是作为战胜国之一,它们依旧会向你伸出利爪。
  而如今国力衰弱的中华民国,在虎视眈眈的强国面前,根本就毫无反抗之力。
  归根结底,都是因为国家不够强大。
  柳谨之望着混乱的人群思索着,心底在疑惑着,迷茫着。
  他带着这份复杂而微妙的情绪,转身离去。
  一个人的成长是一个缓慢而容易的过程,因为它只需要花费时间就能完成。
  而一个人走向成熟是困难的,因为它没有终点,只有行程,还意味着你得丢弃内心的天真,从天真幼稚向更高的一级转变,对事对物的看法变得更加理智。这一过程中往往伴随着周围环境的改变而发生,也包括其他人的影响,尤其需要时间与代价的付出。
  直到多年以后,柳谨之回忆起这一天,感觉自己仿佛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变成了一只蚕蛹,被厚厚的茧包裹着,自己浑浑噩噩的,想挣脱出来,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来,恍恍惚惚间自己似乎突然变成了一只娥。
  他飞呀飞,遇到了很多人,他们都跟他说话,但他怎么也记不住他们的面孔,以及他们所说的话。
  此刻的柳谨之和多年后的他截然不同。多年后的他已经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地下党员,多年的间谍生活已经让他善于伪装、谨慎多疑,让他真的从内心变成了一只蚕蛹,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他不再随随便便的就相信别人,小心翼翼地过着每一天。
  
    
    ☆、第二十五章

  
  中华民国中央政府任命通知书
  天字第5014号
  兹经中央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通过,
  授孟恩远为惠威将军,即日起回北平述职。
  特此通知
  总统  徐世昌
  民国八年七月六日
  1919年(民国八年)6月,张作霖唆使吉林省各界一些人士,罗列出孟恩远8大罪状,上告北京政府,并派代表进京要求罢黜孟恩远,举荐奉军师孙烈臣出任吉林督军。随后,北京政府应张作霖要求,给孟思远惠威将军衔,调任北京述职。消息传到吉林,但孟思远不服从,孟思远的亲信吉林军第1师师长高其下的旅团长们也不服,一致主张军事对抗奉军。那些师旅长官们给北京回电,拒绝吉林“易督”,孟思远表示不能离开吉林省。张作霖的调虎离山计失败后,决定以武力逼迫孟恩远离开吉林省。
  民国八年 7月6日,张作霖勾结日本吉林驻军,制造宽城子事件,并派吴俊升和孙烈臣率大军南北夹击吉林,迫使吉林督军孟恩远就范。孟恩远被迫离吉,回天津寓居。
  而张作霖则借着日军的力量称霸东北三省,人称“东北王”。
  叶元杰并不惊讶张作霖称霸东北的举动,如今政坛上的主角几乎全是军阀,因为只要有枪,腰杆子自然就直,说话自然就硬气,论军队、论地盘,张作霖可算是东北的第一军阀。
  虽说所谓军阀,并不是说这个人就是坏的,是利欲熏心到卖国的,而是说,军队是私人的,归将领私有,只要有地盘,就是一方的土皇帝,即使在名义上接受中央政府的指挥,但军队和地盘上的事,还是军阀说了算,中央管不着,一旦发生利益冲突,就可能发生叛变。因此,如今东北的军队和地盘,已经变成张家的,别人根本没有那个力量去管。
  在叶元杰看来,张作霖从一个农家子落草为寇,直到现在成为北洋军奉系首领,当了称霸东北三省的“东北王”,的确称得上是一个草莽枭雄,只可惜,这样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为了权益,竟然目光短视到和日本人合作搅乱北洋内部局势,引狼入室,果然出身草莽,始终摆脱不了“草莽”二字。他到要看看,若是张作霖倒了,他那个向来自由放纵的长子张学良,一旦掌握了权力,是否还会率性而为,东北三省落在了他手里,还能否在日本人那里讨得了好。
  叶元杰从来都认为,有地盘的军阀是土皇帝,没有地盘的军阀,就像叫花子一样,要看别人的脸色。但他叶元杰哪会是看别人脸色的人
  早在6月份,张作霖要收拾孟恩远的时候,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背后的阴谋,而他也有所准备,基本上已经把大本营撤出了东北,虽然说后来他因为广派人手去找柳彦之,没来得及完全转移剩余的部分,多多少少受了点损失,但那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
  但可惜的是,还是没有找到他。
    
    ☆、第二十六章

  
  民国十二年(1923年)1月26日,沙面岛。
  柳彦之拿着个竹篮来到白鹅潭岸边,看着潭里的各个小艇,柳彦之还是挑回了那个阿嬷,向她买艇仔粥。
  他用绳子穿住竹篮,把钱放在篮子中,然后手里拿着绳子,把篮子往阿嬷的小艇里慢慢传下去,差不多到了,阿嬷就拿走钱,把熬制的小粥放到篮子里。
  柳彦之拿回篮子后,对阿嬷说了声“唔该晒。(谢谢。)”然后就转身离开,准备回到住处。
  “砸死他,快砸呀!”
  在离内巷大概有几十米左右的时候,他远远就听到李大仁的声音了。
  李大仁今年8岁,是内巷里开福建云吞的老板娘的儿子,长着一身肥肉,胆大又调皮,年纪轻轻,已经是内巷里孩子里的一霸。
  “死开,傻子”
  “就是,脏死了,快打他。”
  越往里走,声音就听得越清晰,柳彦之心里叹了口气。
  他远远看到那个被孩子们用小石头砸的男人,衣着褴褛,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破烂的、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里衣,头发也脏得不行,一缕缕的结成一坨一坨,额头上好像被砸破了,鲜血糊住了大半脸,那男人被砸后,趴在地下用手捂住头。
  看起来特别骇然。
  柳彦之实在忍不住,大喊:“喂,你们再不走,我可要叫你们的阿爸阿妈来管你们了啊。”
  孩子们一哄而散。
  柳彦之走那男人旁边,准备拿出布巾跟他的时候,男人突然放下手,抬起头来看柳彦之,对着他傻笑起来。
  四目相对。
  柳彦之突然踉跄后退了半步,篮子掉在了地下,但他什么也不顾,扭头就跑,跌跌撞撞地跑离这里。
  柳彦之跑开那一刻,他没看到男人眼里的低落一闪而过。
  他不会认错的,不会……柳彦之心想,尽管那人衣着褴褛,尽管那人满脸污垢和鲜血、几乎看不出原样,尽管那人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精光和锐利,但是,当你真的对一个人“刻骨铭心”到了骨子里,那么,哪怕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一句话、一个对视,你也会认出他来。
  柳彦之用尽全力往前跑着,仿佛身后有谁在紧紧追着他不放,突然一个不留神,脚踩进路边凹陷的一块青石板,他控制不住平衡,直直往前摔去。
  柳彦之摔在地上,浑身都在颤抖,眼泪一瞬间就喷涌而出,嚎啕大哭起来。
  似乎是要把这几年的委屈、忧惧和不安通通都发泄出来。
  其实柳彦之在跳下黄浦江的那一刻,他其实是不想再挣扎、不想再一直都要委屈而隐忍地过活了,只是没想到他还能活下来。
  更没有想到是张医生救了他,还派人把他藏在天津的一个公寓里,两个月后,张医生亲自来跟他道别,说是要去当战地医生,还说过几天会派人把他送到广市的沙面岛,并叮嘱他千万不要回到省城西关。
  这几年,他一直在沙面岛生活,生活虽然平静,但他总是还会惴惴不安,生怕下一刻就被叶元杰给找到,同时,因着自己刺那男人的一刀,他的内心深处一直无法踏实下来。
  如今又遇见了他,虽然不知道叶元杰怎么就变成了傻子,沦落到这种地步,但是他一见着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想远远地躲开。
  没办法,谁让叶元杰跟他内心最深的恐惧和不安联系在一起,他又怎么可能不怕。
  不过,叶元杰如今变成这样……
  也罢了,就当是还自己当初刺他一刀的债吧。
  柳彦之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犹豫良久,他还是慢慢站起来,往原路返回。
  柳彦之远远就看到叶元杰用手里掏他掉在地上的艇仔吃,那手黑乎乎,脏兮兮的,可是他像是没看到一样,低着头净顾着吃。
  柳彦之蹲在他面前,等着他吃完放下碗了,他才拿布巾仔仔细细地擦干净叶元杰的脸。
  本来傻子是会对陌生人怀有恐惧和不信任的,可叶元杰却似乎并不害怕他,反而一把握住他的手,黑乎乎的大手覆着一只白净的手。
  叶元杰也没嫌他脏,回手握住他,牵着他站起来,往前离去。
  昏黄的夕阳下,他们比肩而行。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啊噜,这么雷的故事真的是我写的吗?我都不敢回过头看了。
    
    ☆、1、知青下乡

  
  “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
  ………………毛ZeDong   
  “柳世青,你这是干什么?扫成这个样子,让你扫个街道都扫不干净,你还能干些什么?我告诉你,柳世青,你这个Fang革命的右Pai分子,能让你在这里安安稳稳地扫大街,已经是组织对你宽大处理了,你别给我耍滑头······”  一位身穿绿军装,肩膀是戴着红袖章的年轻男子神情嚣张地对手拿扫把的中年男子骂道。
  “是······是的,我······保证一定卖力地扫,一定认真改造,接受广大群众的监督。”中年男子手执扫把,低着头说道。
  “哼,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扫成这样糊弄大家,你就不用扫大街了,直接游大街吧!”年轻男子再次恶狠狠地嚷道。
  “不······不会的,我一定认认真真地扫,一定认认真真······”
  不远处的街口传来声量极大的辱骂声,为了避免那人瞧见,柳彦之躲在偏僻的角落,背靠着墙,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握成拳。
  不管他心中是怎样的汹涌波涛,以往的经验告诉他,若是因为一时的不愤和冲动,而跑去跟那家伙争执的话,反而会置父亲于更加不堪的境地。所以,他现在必须要忍耐,忍耐那人对父亲的谩骂,忍耐想要帮父亲的欲望,忍耐现在不能去见父亲······
  许久之后,那些谩骂声渐渐停止,脚步声也越来越弱,得知父亲应该没事了后,柳彦之安下了心,为了避免父亲尴尬,他依旧不打算现在就去见父亲,反而悄悄地离开了。
  柳彦之回到家后,发现客厅饭桌上放着一堆碎布,还有个被灰布包裹着的东西,他走近一看,原来是家里那只铁质工艺台灯,灯架是一个半裸的维纳斯女神塑像,她左手置于胸前右手斜向上伸出,小灯就在上面。
  如今,这个原本具有艺术美的台灯却被穿上了一件灰扑扑的连衣裙,柳彦之忽然感到很好笑。
  这时,一位留着齐耳短发,穿着灰色棉袄的中年妇女从房间里出来了,正是柳彦之的母亲——田婉如。
  田婉如见儿子盯着台灯看,便开口解释道:“这个台灯惹人眼了,我怕万一那些人来抄家的话会惹出事情来,可是丢了它又觉得可惜,所以我特点做了件衣服给它穿着,免得惹出什么麻烦来。〃
  柳彦之听了后皱了皱眉,似乎在想些什么,半响之后,他才闷闷地回答一声:“哦。”
  田婉如见儿子这个沉闷的样子,担心不已,她上前去拍了拍柳彦之的肩膀,“妈知道你心里总也瞧不惯这些,可有的时候生活比荒诞的艺术更荒诞。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最好尽量看开些。“
  柳彦之的双眼黑得发亮,却少了少年应有的活力与张扬神采,他对上母亲满是关怀的眼睛,心里很是感动,“妈,你放心好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明白。”
  “那就好,”田婉如顿了顿,又说道:“你快去洗洗手,等u你爸回来我们就开饭。〃
  “嗯。〃
  傍晚,柳彦之和父母一起坐在客厅里的饭桌上吃晚饭,他用勺子往碗里搅了搅米粥,随后又放下勺子,拿起馒头掰下一小块放入嘴里嚼着。
  田婉如见儿子这般心不在焉的摸样,担心地问道:“彦之,你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吗?要不妈给你煎个鸡蛋吧?”
  柳彦之放下馒头:“妈,不用了。”他深吸一口气,“爸、妈,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这时柳世青也放下筷子,问到:“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我要下乡了。”
  “什么?”柳父柳母异口同声惊讶道。
  “名单上有我的名字,下个礼拜三,我就要下乡了。”柳彦之全盘托出。
  “下去哪儿?”柳父恢复冷静问道。
  “河南农村——柳叶斋,我……我被遣回乡了。”
  礼拜三早上8点 ,
  上海西站火车站前人山人海,周围插着许多红底蓝字的旗帜,上面写着“紧跟统帅Mao主席,广阔天地炼忠心”、“听Mao主席的话,做Mao主席的接班人”之类的标语。
  柳彦之跟着父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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