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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看上了白月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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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好这一切,孟奇准备回家洗个澡睡觉,一转身他发现在自己脚下踩了一个什么东西,挪开一看,顿时愣住了。
  宴会厅里面发生的事情,湛广瑞完全不想去知道,他现在全身心都投入到寻找危情的行动中,他害怕危情又像上辈子一样,一去不回,再见面就是生死永隔。
  “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湛广瑞一把推开坐在监控器前查看监控视频的人,自己亲自坐上去,焦急地寻找着危情的踪迹。
  他现在完全不敢闭眼,只要一闭眼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出,危情浑身伤痕累累,瘦骨嶙峋的模样,到底要遭受多大的折磨,他的危情才会变成那样,只要一想到危情可能遭受的折磨,湛广瑞的心就一抽一抽的。
  “找到了!危情是沿着主街离开的。这个方向去的话……应该就是那条街了。”一旁的保镖说道。
  湛广瑞得到确切的地点后,立刻开车去找危情,留下一部分人继续查找危情所在的具体位置。
  不知道找了多久,湛广瑞终于收到了危情的具体位置,车一停好,他连钥匙都来不及拔下,就冲了进去。
  一进去,他整个人都要疯了。
  他冲上一把推开拦住危情的人,抱住危情,任由那个酒瓶砸到自己的背上,余光中他看见有什么反光的东西被自己打落在地上。
  后赶来的保镖连忙上前来抓人,被湛广瑞推倒在地的人,见失去了先机,立刻起身向门外冲去,与湛广瑞的人打了起来。
  隐藏在暗处的人,见先机已失,趁人群混乱的时候开始向外溜。
  湛广瑞顾不上背后的疼痛,他紧紧抱住自己怀里面的这个人,生怕自己一松手对方就离开了自己,怀中的人很暖和,不冰冷,也很软,一点都不硌手。
  “别怕,我来了!”湛广瑞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就恨不得拿刀杀死过去的自己,他在危情耳边说了半天,也不见对方回复,心头一惊,“阿情,你……”


第五章 
  危情开始傻笑,歪着头打量着湛广瑞,眼里面一片陌生,“你是谁?”
  湛广瑞来的太晚了,他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湛广瑞每次都这样,把自己弄个遍体鳞伤后,又用一堆甜言蜜语把自己给哄回去,他是那么好骗的吗?
  危情看着湛广瑞揽着自己的腰,坐到了一边沙发上,全程危情都跟个洋娃娃一样任由湛广瑞摆布,一句话都不说。他注意到湛广瑞带了很多的保镖,心知这下不好走了。
  湛广瑞怀中的人沉默不语,一双眼黑白分明,清澈见底,看上去一点醉意也没有,可他知道危情醉了,浓烈的酒味从对方身上传来,像一把刀插在他的心口。
  危情很能喝酒,对于这一点湛广瑞再清楚不过了。对方无数次挡在自己身前,替自己挡下一杯又一杯的酒,他从未见危情喝醉过,哪怕是喝到吐血,对方也能很轻松地笑着对自己说没关系。
  “阿情别生气,这回是我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犯了。”
  喝醉了的危情看起来跟平常很不一样,眉目间敛去所有的凌厉,脸上露出了迷茫地神色,像极了迷路找不到家而彷徨不安的孩子。
  湛广瑞看着危情这个样子,突然想起了第一遇见危情的场景。
  那时的危情正常街头跟一群人进行篮球比赛,他人穿着一套明显大了很多,一动就看起来很空阔的篮球衣,跟周围身材高大把同款篮球衣撑得满满的体育生比起来,像一个误入巨人国的小土豆。
  不过,危情一点都不怯场,再又一次被比自己高上一头的人盖帽后,他火了。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嚣张地对那群体育生说自己一定会从他们手上抢到球的,惹得一众体育生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与他们相比,危情在他们眼里面弱的和小学生有得一比,场外看热闹的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来调侃危情的自不量力。但这一切危情都不在乎,他自信地仰着脑袋,拳头紧握,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整个人耀眼的可怕。
  最后,这个小土豆以出人意料的速度与球技,反过来给了那群自傲的体育生一个教训,不仅盖帽次数超过对方,就连分数都甩了对方好大一截,狠狠打了那群看热闹人的脸。
  貌似湛广瑞自己也是看热闹的人之一,但是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抱着看这个小土豆出丑的念头,才停下脚步来观看球赛的。
  再后来,危情被人推到了他的面前,他想起那场球赛中耀眼的少年,一时心动留下了对方,在作出决定后,他后悔了,因为他觉得那样的少年不应该被人像商品一样被人明码标价出售,他觉得那个比太阳还耀眼的少年,在得知这个事情后,会反抗、会伤心、会与他分道扬镳。
  却没想对方竟然坦然接受了这一切,在自己与那人谈好合作后,危情竟然主动跑到自己面前,说想要留在自己面前。那一瞬间,他心中对危情的好感一下子荡然无存。
  湛家世代从商,及至近代,太爷爷果断站队,不仅没让湛家落败,反而愈发兴旺,到了这一代可谓是发展到了顶点。
  湛广瑞是幸运的,身为湛家二少的他,从出生起就拥有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背景、身份和地位,所有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从小到大到,妄图攀上他的人不计其数,高冷、放、荡、清、纯、矜持、什么样的人他没有见过,这些人唯一的共同点都是冲着“湛广瑞”三个字来的,而非为他这个人来的。
  所以,他对危情很失望,难得出现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却是一个交易回来的商品,真是令人讽刺。
  他默许危情跟在自己身边,却又保持着像对待之前的那批人一样不冷不热、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周边的好友每次当着他的面提起危情,都会说你家的宠物真是又漂亮又听话。
  对,就是宠物。
  因此,当他发现危情也会对别人撒娇,也会对别人许下承诺的时候,非常得生气,气得差点失控杀了那个挑唆危情离开他的人。为此,他受到了来自哥哥与父亲严厉的惩罚,为了平息那场怒火,他被打的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哥哥甚至说危情会毁了自己,要把危情送走,对此他嗤之以鼻不以为意,他天真地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仅仅只是因为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蔑、视,没有一个人会乐意看见自己费心费力养大的宠物对他人摇头摆尾。
  仅此而已。
  他与哥哥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一次的冲突,为了不让哥哥把危情从自己身边带走,他把危情藏了起来,后来他赢了。他的哥哥为此整整半年的时间不跟他说话,直到后来他又找了一个人,他哥才跟他说话。
  一想这些回忆,湛广瑞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很渣。“你知道吗?其实我在球场上看见你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你,只是年少轻狂,那时的我太自傲了。为了那可笑的自尊心,竟然把你推得远远的。”
  湛广瑞伸手轻轻抚、摸着危情的脸颊,他发现这么多年来,危情从来都没有变过,他还是那个在球场上耀眼的灼人眼球的人,他爱自己却不会轻贱自我,身在世家的湛广瑞从小就接受十分严格的精英教育,他不光要在学校门门课拿第一,其它的诸如天文、地理、音乐、马术等,他也都必须样样精通。
  而危情在遇见自己之前,只是学校里面一个吊车尾,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危情为了追上自己,哪怕再讨厌学习,也会为了自己安心地在教室里面坐一整天,不会做题,懊悔地咬破手指头,也会按时交作业。
  或许正因为危情这种执着的行为,他才没有像以前那样,过几天就把人给丢了,反而一直把这人留在自己身边不肯松手,并且不动声色地,把对方的活动范围牢牢地系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可惜,当时还是太年轻了。
  心境不同了,想法也会发生改变。
  他觉得自己得多为危情想象,不然他的危情就要被人拐走了,这么耀眼的人,还是要藏着不然大家知道的好。
  湛广瑞低下头,轻轻碰了一下危情的嘴唇,眼神变得格外危险,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在危情耳边轻声细语,“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在湛广瑞的不远处,先前喝酒等好戏的闫泽对于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心下有些不满,又有些惋惜,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袭击危情的人,在走的时候竟然朝他这里看了一眼,而那个时候康景文恰好出现在他身后。
  “康景文,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再不出来,我都以为你掉到厕所里面去了。可惜你没看见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向对湛广瑞唯命是从的危情竟然开始学会了反抗,果然兔子急了都是回咬人的。”
  “是吗?我刚才碰见熟人聊了一会儿。”康景文端起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把酒杯放回去,“闫泽,我们也算是湛广瑞的老同学了,去打个招呼吧。”
  “喂!你的行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速度了。”还在喝酒的闫泽差点把喝进去的酒给吐了出来,他看着康景文上前去与湛广瑞打招呼,抛下喝了一半的酒极不情愿地起身跟了上去。
  湛广瑞搂着危情,心情彻底平静了下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康景文并没有多少疑惑,上一辈子,这人也是在这个时候回国的,后来他还帮了自己许多,也算是上辈子极少数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之一,“好久不见。”
  “看见你在这里,过来打个招呼”,康景文并没有表现出停留的意思,他与湛广瑞交换了名片就跟闫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湛广瑞拿着康景文的名片,脑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想法,随即有觉得自己这样没有把握随便怀疑人不好。
  袭、击危情的人只抓到了一个,那人一口咬定自己是为了马少爷——也就是被危情打到的那个人报仇,而做出的举动,与其他人无关。
  这番言论湛广瑞自然是不信的,而在一边被湛广瑞手下擒住的马少爷,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人,他的跟班他都知道,他今天以前完全没见过这人。
  眼见危情在自己怀中睡着了,湛广瑞怕危情被吵醒,把事情丢给边昀华处理后,就抱着危情来到了自己位于市中心的公寓。
  他轻手轻脚地脱去危情的鞋袜后,又替危情压了压被角。危情睡得很安稳,如果可以他也想抱着危情好好睡上一觉,但是不行。
  有很多事情等着湛广瑞去处理,他不舍地亲了亲对方的额头,“晚安,好梦!”
  在湛广瑞关门后,原本应该熟睡的人,突然坐了起来,那双眼依旧清澈明亮,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困意。
  “湛广瑞,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第六章 
  湛广瑞前脚走,危情后脚就从床上崩了下了,屋子很暗,他也懒得开灯,借着从窗帘后面传来的微弱光亮,打量了一下屋子的装饰,很陌生,不是湛广瑞平常带他来的地方,倒像是……
  他走到高大的落地窗前,猛地用力拉开厚重的窗帘,下一刻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特制的玻璃,照了进来驱散了满屋的黑暗,入目的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霓虹灯。
  果然和危情想的一样,这套位于B市市中心商业区的顶楼套房,才是湛广瑞日常待得最久的地方,就在几天前,他还来到这栋房子的门口找湛广瑞,却被对方的保镖直接给请了出去。
  现在,再看看自己脚下站的地方,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急切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危先生,您还好吗?”
  听着声音似乎是前几天把自己赶走的那位,瞧瞧这声音里面的焦急,肯定是湛广瑞走的时候吩咐的,一直以来周围人对他的态度,都由湛广瑞对他的态度来决定。
  真是够了,危情转身把窗帘拉上,屋内再次陷入黑暗,敲门声和担忧声一直持续,他随便应了一声后,又爬回来床上,似乎觉得这样不好,他又跳下床光着脚把屋里面所有的灯都打开后,才回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抱住。
  湛广瑞的态度太奇怪了,跟完了一个人一样,一点也看不见之前冷酷的影子,那么的温柔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在温柔也没用,他已经下定决定要离开湛广瑞了,就算心在痛也得离开。
  危情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哪里有一颗心跳的很快,也很痛。
  湛广瑞在离开危情后,连夜召集了公司的元老,准备停掉东城的那个项目,上辈子就是这个让湛家引以为傲的工程,最后出了问题成了湛家衰败的开端。
  原本借着政、府“外人口东移,大力发展东部经济”的政策东风,准备利用地铁带动东城的房价暴涨,结果项目刚建好,地铁就以各种原因被搁浅,最后甚至改道它方,导致费上百亿打造地生态居民区,因为地处偏远而成了无人问津地鬼城,多次受到上面的点名批评。
  几次点名后,随之而来的是“贿、赂”、“贪、污”等一系列地重大丑闻,使得湛家上上下下无一人幸免,撤职地撤职,下放的下放,入狱的入狱,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原本独霸一方的湛家彻彻底底的倒了。
  而他那本该前途无量的大哥,竟然被仇人逼得在狱中自杀。
  因为性格的原因,湛广瑞并不适合权利斗争,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他早早就投身商场,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没错,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让湛家的商业帝国更上一层楼。
  只是,他的选择苦了他的大哥,自己的退出,让湛家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哥的身上。
  也许是湛家上一辈太过于强势、优秀,用尽了气数的原因,到了湛广瑞这一辈,小辈里面就出了他跟他哥两个能看的,其他的人不是吃、喝、嫖、赌、样样都行的纨绔子弟,就是一心沉醉心于艺术、实验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着实让湛家老一辈操碎了心。
  他记得他哥走的那天,他早上还去监狱看了他哥。他哥精神很好,还跟他谈了出狱后去哪里发展,让他不用担心,完全看不出是要自杀的人。
  可谁想,自己还未走出监、狱的大门,就听到他哥在监、狱厕所畏罪自杀的消息。他去看过他哥住的地方,很小。一张上下铺的架子床靠墙边摆着,余下的空地仅够人转个身。厕所更是小的半伸个胳膊都困难。
  在那么狭小的厕所里面,他哥就那样跪在地上,喉咙上插着一把断掉的牙刷柄,以这样荒诞的方式结束了自己年仅30岁的年轻生命。
  当他得知消息地时候,整个人都蒙了,他哥是那样骄傲地一个人,怎么会以那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然而,他没能等到调查结果,却等来了更加狠绝的手段。
  跑车失灵、实验室爆炸、纵火杀人、抛尸荒野。
  湛家的小辈一个接一个地死于非命,真正做到了斩草除根,断子绝孙。至此,湛家再无东山再起之日。到死,他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你让他怎么能不恨。
  要知道再坐的这些人上辈子到了最后,不是死的死,就是残的残,没有一个人是善终的。十几亿的工程跟湛家日后牺牲地那么多性命又算的了什么。
  果然,湛广瑞一开口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他最后也还是没能说服这些元老,毕竟这些元老们,为了拿下这个项目付出了很多心血,而且这个项目在昨天就已经开始动工了,十几个亿都砸下去了,这些人自然是不会同意终止项目的。
  湛广瑞一番劝说后,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气冲冲地离开,他不用想就知道这些人肯定回去找他哥告状。
  待所有人都走后,湛广瑞直接坐在了沙发上,想着等会该怎么办,余光中看见还坐在一边等着自己的边昀华,湛广瑞心里面一暖,随即他想到了边昀华上辈子的结局。
  上辈子的边昀华被人发现离奇死在郊区的别墅里面,死前身上被人烙下“负心汉”三个大字定在大厅正中央,死状极其惨烈。
  “兄弟给我支个招,怎么才能报危情哄回来!”湛广瑞会向边昀华请教,是因为这人内里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花花公子。靠着那张非常具有欺骗性的儒雅外表,不知道骗了多少的人,这些人在分手后,还眼泪泪汪汪地等着边昀华回去,从来不会去怪罪边昀华的薄轻与花心。估计也是这样,让边昀华不小心着了道,“我说,你还是找个人定下来吧,免得那天被人当成负心汉杀了。”
  “啥?你这个花花公子,竟然劝我从良!老天爷,你没开玩笑吧!”边昀华听了湛广瑞的话笑得满地打滚,“该不会你会跟我说,你要收着危情过一辈子?”
  “有何不可!”
  “哈哈哈!这真是我最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慢慢想怎么哄危情,我可要去睡觉了。”边昀华权当湛广瑞在发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话里有话。
  湛广瑞看着边昀华满不在乎的样子,心想只能等到下一次,在旁敲侧击地提醒了。湛广瑞今晚不想回去见危情,只要一闭眼,他就会像想到危情上辈子临死前的那副惨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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