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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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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全嘿嘿一笑:“三个小子胆子是有。”

“千里北上,跨了数个省,几家的血泪,这点胆色没有还算爷们么?福全莫小看了天下英雄。”杜月笙诉道。

那个胖子面上一红:“杜先生,我们当不得英雄的。这几位大哥才是英雄。”

“油嘴滑舌。哈哈。”

杜月笙身子向后面一仰,笑骂了声,然后道:“我坐这里休息休息,你们安排了吧,正好给我看看。”

李福全抓抓头,焦文斌没接他的眼神。李福全眼睛一瞪:“成。那月生哥你先让下,我放屏风这边呢。”

“你?你戏看多了?还后面埋伏刀斧手本帅摔杯为号?成,成,由得你折腾。我上去吧。王友尚,你们听了福全安排。别看他粗人样子,当年刚刚到上海没个一年,可是连金荣哥都敢搞的主!”

李福全听了戳自己伤疤,不由大怒:“月生哥,你不是笑我被你逮住了么?”

屋子里知道当年趣事的全哄笑了起来。杜月笙抖抖肩膀,上去了。

王友尚看着屋子里,这些人笑成一团,虽然他不清楚事情,可是,他感觉,这里,很温暖。事情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回了头,他看向了自己几个兄弟,三个人也相对着笑了

“丰林兄,丰林兄?”

何丰林皮笑肉不笑的站了他后面:“秃子,叫什么呢?我早起来了,正要叫你呢。亏了你有事情,还他娘的睡的着?我看你就该被人套了财去。”

尴尬着回了头来,手还举在何丰林房间的门上,杨多良摸了下自己的秃头,赔笑道:“丰林啊,这可真拜托你了。”

“没事情,没事情,先吃了点饭,再来点酒吧。然后就带了你去。”何丰林心里发笑的看着他。

口袋里,攥着一张电报,上面是个办字,只是已经揉了起来。

杨多良忙摇头:“不吃了,我这酒量不行的”

最后一顿了,还不吃?

何丰林瞪着他:“你不吃?你不吃我说,人家这个时候在吃饭,你去了干什么?随便吃顿?”

“哎,你看我。”杨多良抬眼看了时辰忙拍了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成,我就再叨扰你一顿,晚上饭馆我请了。”

“哈哈,兄弟嘛!”何丰林嘿嘿着。

“兄弟,是兄弟,哈哈。”杨多良也笑了。

第六卷 苍天有眼

何丰林的车子到了杜公馆这边路口的时候。

杜公馆里已经知道了。

杜月笙坐了大厅里。身后屏风左右厢房里,几个人藏了好了。刚刚端起杯子,何丰林已经直接要副官把车子开了进来。

后面一挂车子上坐了杨多良几个保镖。

本来杨多良是不要他们来的,何丰林却说他们也见了几个人的,不见见?杨多良吃惊的看着何丰林:“怎么

“屁话,你脖子上长的是个**么?”何丰林吹胡子瞪眼的:“不抓了人会找了货?六个箱子一个不少,全在了杜公馆呢。”

当时只听了杨多良暗自咋咋舌头。几个保镖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的上了车。

…………………

刚刚下了车。

杨多良就看了院子里跪了几个人。一看正是那死胖子,那捶的自己鼻青脸肿的死胖子,顿时在福建嚣张跋扈的性子就上来了。大吼一声,扑了过来。

丁力站了那里,听了月生哥说了,不要把那个来人当人看。但是等吩咐再办。

可是这人居然扑了来了?

看不起人是不?这里什么地方?月生哥的地方你是龙给我趴了,是虎给我卧了,是个鸟,老子给你拔毛呢。

看了阳光下一个秃头张牙舞爪的上来了,丁力想也不想,抡起了脚上去对了肚子就一下:“妈拉个巴子的,这里轮到你撒野?你谁啊?”

杨多良刚刚上去几步,没到面前呢,他眼睛里就只看了那胖子的样子,没想到横了面前这个煞星。

一脚正踹了他的肚子上,顿时把杨多良踹了回去。

他后面的保镖刚刚进来了,见了主子被打,知道这里撒野不得,可是吃人饷的,样子总要做吧?忙冲了上来。

丁力刷的板斧抽了出来,擎在手里:“谁敢动?老子给他个秃驴开了瓢!”

何丰林在一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动手了,一进门这样不好吧?楞了那里,里面杜月笙走了出来:“丁力,住手,那是何丰林大哥的客人,算了。”

“哦。***命大。”丁力灰溜溜的收了斧头,想了想,又挖了杨多良一眼。

可怜杨多良堂堂督军秘书长,离了地面就失了财,本想到了这上海来安度晚年,享享福的。没想到两天就挨了两顿打。丁力穷苦出身,小时候就撒野的主,一脚下去是他受得了的?

只把眼睛鼻子都疼的要换位了。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何丰林反应了过来:“他娘的,秃子,这里你撒野呢?妈拉个巴子的,你还当杜先生是人不?当我是人不?操,老子没你这个朋友。”

吓的杨多良忙忍了疼,翻身支撑起来,连连对了杜月笙陪着笑脸,嘴里不停的解释,只是这笑比哭更难看。

杜月笙冷脸看了他一眼:“请吧,先点了货再说。你们几个站了这里。哼。”

杨多良哎哟哎哟的,揉了肚子,狠狠的瞪了跪倒的三个骗子一眼,却看到三张笑的狰狞的脸。

心里一个咯噔。说不出的一种不安。

正这个时候,后面丁力的父亲,轰的一声,关了大门。丁力腰上的斧头雪似的刃口反了光,刺的杨多良眼睛一疼。

心里一跳!

旁边何丰林嚷嚷着:“走啊,秃子,挂了卵了?阿力啊,你小子也轻了点,还有我在呢。”

“哦。”丁力在外人面前三棍子抽不出个闷屁,这今天又要做戏,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

杜月笙背了手已经进去了。

听何丰林这么一说,又放心了点的杨多良一眼就看到屋子正中,沙发前面放了一溜子的六个皮箱。正是自己下半生的日子在里面装着呢。

立刻肚子也不疼了,浑身一颤,眼睛放了光,激动的只搓手:“是了,是了,杜先生了得,了得,丰林兄,真是上海皇帝啊。”

“皇帝?”杜月笙发笑的看着何丰林。

何丰林正奇怪着怎么大厅变样子了呢。正想着估计是埋伏了人马的。还在偷笑杜月笙这绿林排头呢。

听了这么一说,咧嘴道:“皇帝好,三宫六院的,不要出去嫖婊子。”

说着,一屁股坐了杜月笙旁边,瞪着他,杜月笙挤挤眼睛,知道也到时候了,叫了起来:“哼哼,嘉啊,有客人。”

上面竖了耳朵就坐楼梯拐角的卢嘉一听,腾的就窜了起来只向下冲。

杨多良楞了那里,看杜月笙先一叫,随即上面风似的下来了一个人,是个年轻人,就那么笑眯眯的背了手上下看着自己。

杨多良如人当猴子看一样的,杜月笙坐也没叫他坐,他心里有点憋不住了,挂了脸回头看着卢嘉,却不知道他是谁。

就觉得眉宇之间有点熟悉

的在回忆起来。

“卢永翔督军有令,来人啊,给我拿下!”杜月笙忽然大笑着叫了起来,手里一只青瓷的茶杯晃了下,没舍得摔。

卢嘉一脚就抽了杨多良的肚子上。

杨多良大惊失色!

旁边厢房里已经虎一般的冲出了三四个汉子,丁力也扬起了斧头。团团围住了外边四个保镖。

何丰林的副官都掏出了枪来,对了几个人就吼:“趴下!”

“妈拉个巴子的!”

呜的一声。

也不知道李福全从那里掏出来的个短棍子,对了一个保镖的膝盖就是一下,没等他软下来,挥手回上去,棍子就直直的戳了另外一个人的嘴巴里。

眼睛里红光一现,顾嘉裳已经从后面一短凳砸了一个保镖头上。

最后一个,看了身边啪啪啪啪的,吓的魂不附体,忙着向外要逃,地上王友尚窜了起来斜斜的撞了上去,带的他一个踉跄。

丁力一个斗大的拳头已经捣了他的太阳穴上去了。

满天的星星闪着,四个保镖眼睛一眨的功夫就倒了地下。只有出的气了。

屋子里。

被卢嘉一脚抽了,耳朵里听了那声卢永翔下令。顿时,杨多良触动了回忆,正是眉宇和卢永翔一模一样的!

只吓的杨多良尖叫起来:“何丰林,何丰林,你害………”

马祥生已经绕了他背后,伸出了胳膊一下子卡住了他的嗓子,让他憋了气说不出来。马祥生身高力大的,锁了咽喉,杨多良哪里挣扎的开?

两只手就虚虚的抓着,把马祥生袖子扑哧一下,撕了一片下来。

卢嘉对了他的下巴又是一拳。

刚刚在努力喘息着的杨多良,下巴撞了舌头上,立刻满口的鲜血流了出来,眼睛一翻,四肢脱了力。

马祥生不屑的手一松:“绑了!”

几个小兄弟立即掏了绳子压了上来,杨多良知道不好却没力气挣扎,嘴里含糊不清的,到最后呜呜着,已经是眼泪鼻涕的洒了一片。

………………

接了仆役递的麻袋。丁力和李福全两个直接把四个保镖嘴里塞了破布,然后套上了,又是叮叮当当的一顿锤。

外面绳子一缠,捆了死死的。

里面杨多良嘴里已经被茶灌了洗了。

杜月笙挥手要马祥生拖了他出来。

头在台阶上一磕,杨多良被天上的太阳一晒,清醒了点。就看了杜月笙俯视着他。还是冷冷的。

杨多良浑身发抖,他做梦想不到今天卢永翔的公子也来了。

二十年前,就是他逼走了卢永翔的,不想,今日却撞了他的手上。想到死期到了,杨多良不由的面色发白,只叫着:“丰林兄弟,丰林兄弟,饶了我,饶了我啊,杜先生,我东西全给了你………。”

“你的东西么?”杜月笙问道。

噎了下,杨多良慌忙改口:“不,不,是你的,是你的……”

“是人家福建王县令家的吧?是周乡绅家的吧?是………。”杜月笙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同时手一带。

一个年轻人的面孔进入了杨多良仰视的视野里。

杜月笙在一边笑着:“这位是王友尚,正是王县令家的遗孤。承蒙秘书长在福建恩泽一方,天高三尺了。哼哼。”

杨多良听了这字字诛心,口边吐出了点白沫,眼睛见了白,昏了过去。依稀的,院子里一股味道弥漫了起来。

何丰林在后面大笑:“***卵蛋真的吓破了?”

杜月笙一顿脚:“去,去,给我拖了出去。福全阿力,你们办了。等王友尚去。”

“是。”李福全也不说废话,上去一撬开了他的嘴巴,塞了破布进去,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劈啪着,送了两个。

抽的杨多良眼睛睁开了一点,没等他见了多少光,丁力一个大麻袋已经套了上去。杨多良心里哀嚎了一声,下身劲头一松,又是汁水淋漓了一片。

王友尚几个扑通一下跪了杜月笙的面前。

杜月笙笑眯眯的一让,眼睛看了下焦文斌,嘴里说着:“去吧,去吧,报仇雪恨了,回来再说。”

三个人默默的一个响头,站了起来。

旁边丁力的父亲手里香火烛头拿了几扎,塞了他们手里,抹了把老泪:“去给先人报个信!哎,作孽终有报。老天有眼的!有眼啊!”

老人沧桑的声音。

透过那麻袋,刺进了杨多良的心底,几家冤魂的名字,样子,一个个的闪过了他的面前。

苍天有眼,真有报应啊!

他心里悲哀的一叹

第六卷 何去何从的茫然

汉时的玉虎,宋时的瓷,明时古画清初的璧。

六个箱子打开了,一屋子人吃惊的看了面前这些古玩,杜月笙摇摇头:“国宝啊,国宝!这畜生是挖了多少人家才搜集了的。又小又好携带保存,还是价值连城。”

“那是?”卢嘉嘻嘻哈哈的低头翻了箱子的内胆。

几卷子银票露了出来。福建大商行鼎记的标志在上面,一个红红的戳子,张张是上了万的。

就是富贵人家长大的卢嘉也呆的转不了眼睛了。

杜月笙咳嗽了下,看看身前的何丰林卢嘉,回了头吩咐道:“先把王友尚叫来。”

没一会,王友尚被人叫了来。

一进屋子,杜月笙手指了面前琳琅满目的珍宝,下巴一抬:“哪些是你先人的,拿出来。”

“杜先生,杜先生。”

王友尚站了那里不动,只看着杜月笙:“杜先生,学生能够报仇雪恨是先生的帮助,这些东西早就失去了的,从不想回来的。”

“是你的,就是你的。带了去给你先人看了。”杜月笙摇摇手,想想又加了句:“他们几个的呢?叫了他们也来没有?”

“回月生哥,都在了,刚刚当月生哥…。”

看了看伶俐的门人,杜月笙点点头:“全叫了进来吧。”

王友尚为难的看着那里,他知道杜月笙不是矫情,是真的这么做的,可是他哪里肯。杜月笙眼睛一瞪:“几个先把自己家的拿了,不会不知道吧?给了先人看去。”

无奈之下,王友尚只好带头,含泪取过了家里传了的宝贝,默默的转身出去了。他身后两个兄弟也上来取了。

杜月笙笑笑:“你那其他的人呢?”

“他们回去了,只是帮我们的。”王友尚忙说道。杜月笙指了桌子上的东西看着他。王友尚摇摇头:“杨多良向来是心狠手辣的,那些苦主哪里去找,我那些朋友也是可怜我们,禀了侠义帮下的。”

“哦。”杜月笙恩了下:“那你去吧。派人把金荣哥请回来。”

“是。”王友尚和一个小厮一起答应道。

旁边卢嘉一笑:“嘿嘿,王友尚这小子,哈哈,去吧,去吧。”

看着没外人了。

桂生姐和五娘还有海鸽,正和自己两个女人在那里大呼小叫着。杜月笙苦笑了下,丢了根香烟给何丰林和卢嘉:“我有个想法,大家参谋下。”

“你说就是。”何丰林眼睛瞪了面前的宝贝,嘴里答应着。

杜月笙笑笑:“这东西呢。大家分了吧。”

“真的?”何丰林大笑起来,一拍大腿:“我就说嘛,这见者有份的……。”

卢嘉不由的也笑了,锤了下何丰林:“你真他娘的,干脆去做东北的胡子好了。”

“你还别说,这胡子啊,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

杜月笙忙拦住了他们:“几个女士在,桂生姐和五娘她们先挑,一人挑一个喜欢的首饰,剩下的,嘉你取一份出来。给了你父亲留下。然后我们再分好了。”

“漂亮,月生做事情就是漂亮。”何丰林连连点头,屁股一抬,殷勤的叫了起来:“五娘,五娘,取东西啊。”

“马屁拍的!”卢嘉不屑着。

里面盛五娘在笑骂着,外边黄金荣的嗓子也叫了起来:“月生,什么事情风风火火的?”

“分赃啊。”

屋子里的人齐齐大笑着。……………………………………………………………………………………。

“来,来。”

你一样,我一样的,拿走了。杜月笙看着眉开眼笑的几个女人,对了海鸽一招手。

王海鸽忙走了过去。

杜月笙取了桌子上的银票卷子。

看了下面前的人,然后晃了下:“这里的钱不少,我想了,拿一份子给嘉和海鸽置办个好点的家如何?”

“成。”黄金荣笑的脸上的麻子跳跳的。

到了他们这个地步,钱是要的,但是吸引力绝对没有这古玩珍宝大。何况,嘉面子,杜月笙面子,那浙江督军的面子在。谁小气?

王海鸽羞的忙挥手。

杜月笙笑眯眯的对了她脑袋敲了下,抽出了两张来塞了她手里:“两万啊,够了吧。再来张??”

“再来张。”卢嘉在一边伸直了脖子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来:“哎,我说大少爷,你也说的出的。这个话海I

“他跟我就这样。”杜月笙骂道,手里刷的又抽了张出来,然后放了一边:“这张,还了公司的账目。省的我帮你还了。行不?”

“成,成。”卢嘉头像个啄米的小鸡嬉皮笑脸的哈哈着。

看看手里多的银票。

杜月笙嘿嘿的向了面前一丢:“嘉你分了吧,金荣哥,丰林哥,我。至于你嘛,你自己的就免了。海鸽已经帮你拿了。”

看着他那张转眼变了的脸。

边上几个女人都笑喷了。

…………………………………………………………。

“月生哥说了,你办。我们出去了。”焦文斌看着王友尚点点头,手一背,带了兄弟们出去了。

王友尚看了他,回了头来,轻手轻脚的放了家里的珍宝。对了两个兄弟:“一起把他吊起来。”

这里是个码头仓库。

铁大梁上吊的马灯晃晃的。

杨多良在麻袋里已经听了这动静,害怕的又挣扎起来。

胖子上去刺啦一声,撕裂了麻袋,提了他出来。就麻袋外的绳子一绕,甩过了上面空空的大梁。

然后和瘦子猢狲两个人过去拉了起来。

大梁被绳子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上面的锈斑扑扑的落了杨多良一头,猝不及防下,迷了眼睛。

立刻眼泪全下来了。

看拉的,吊的他脚已经就要离了地面,就指尖戳了地上了。

王友尚示意停手了。上去走了他跟前,一把拉出了他嘴里塞的破布。

一直鼻子里呼气的杨多良什么时候吃过这个苦头?嘴巴一松了开来,立刻呼天抢地的叫了起来。

王友尚就那么站在那里,冷眼看着他。任由他叫。

渐渐的,渐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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