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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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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的人脚步声轻快,走到栅门前停了下来。隔着一道铁栅,那人不出声,史辉荣也不抬头。
  
  “行了,别装了。”刘润负手站在那儿,他穿着内宦的服饰,可是这穿在旁人身上显得那样恭和顺服的衣裳,穿在他身上就显得有一股傲然不群的意味:“你装出怕死的样子,装得也不像。”
  
  史辉荣慢慢抬起头。
  
  刘润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到了这个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左右都是一死,没什么好怕的?我来告诉你,有的时候,活着绝对比死了更可怕,你信不信?”
  
  史辉荣没有露出他昨天在李固和刘润面前的那副惶恐之态。他盘膝坐着,静静的看着刘润,嘴闭的紧紧的。
  
  “你觉得奇怪不奇怪,你知道你是哪里露出的破绽么?我告诉你,若是我们王爷眼睛能看得见,也绝不会让你蒙混过去——萧驸马。”
  
  史辉荣还是坐在那儿,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背却慢慢的挺直了。整个人像一把要出鞘的剑。
  
  “史辉荣当时是我捉的,又被东苑提事府的人带走。后来再见到萧驸马,我当时就觉得,萧史二人虽然不同姓,可是眉目身形都有想象之处。不光我,我们府中其他人也都有这种感觉,只是他们多半没直接与萧驸马讲过话,和史辉荣也没真正的面照面过。要不是这样,认出你的人只会更多。我要没猜错,在宫中那个被杀的,后来尸身当作萧驸马被收殓的,才是真正的史辉荣吧?你和你真是兄弟吗?”
  
  史辉荣,或者说,是萧元,他转开头看着一旁的石墙,轻声说:“阿虎是我亲弟弟。”
  
  阿虎是那边山族人常取的名字,一个寨子里,喊一声阿虎,说不定倒有七八个应声的。
  
  刘润就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玉夫人的事,你的事,史辉荣的事……还有,朱夫人的事,这些我都并不关心。我只想问,你给皇上的下的,是什么毒?”
  
  萧元忽然笑了:“你怎么会对这个关心?”
  
  刘润也笑,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来:“是不是和这个一样的毒?今早王爷吩咐我要多留心朱家,只怕这事情另有蹊跷。果然就让我逮着一个下药的。这一包药要是下在茶房的茶叶里头,那喝茶的人,包括王爷,夫人在内,甚至来往吊唁的其他宾朋,可都要糟糕了。可惜的是,他刚想动手就被捉了。萧驸马,这消息你听到之后,觉得失望吗?”
  
  萧元的脸色慢慢变了,他眼下头的青筋突突的跳。
  
  刘润不慌不忙,他斜看着铁栅,一根一根数过去。
  
  一十九根。
  
  王府里这间石屋一直空着,头一次派上用场,可真是不亏,关的就是一条大鱼。
  
  萧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事情没如他预想中发展,不独这一件。
  
  他苦心孤诣,每一件事都是筹划了又筹划,但是每件事都脱出了他的预料。
  
  从他成婚的那天,玉夫人被杀的那件事开始——一直到他又找到阿喜,想谋算成王府,却被朱氏撞破,害了她的命。另安排人想趁治丧混乱时下毒,也被拦阻了。
  
  始终有人,有股力量在阻碍他,每件事情都偏离了原来的预设,
  
  难道真是老天不佑他?
  
  “我也有件事,想问你。”
  
  刘润好整以暇,先抛出问题:“你给皇上下的,也是这毒吗?”
  
  他把玩着手里那个小小的药包,放到鼻端嗅了一下,看着萧元的目光带着不动声色的锋锐。
  
  “不是,这种毒见血封喉,毒性至烈。说到皇帝那件事,我都不明白,我下的是慢性毒,先体虚,再咳血,起码会拖上两年才要人命。至于皇帝为什么突然间暴毙,我到现在也不明白。”
  
  刘润点点头。
  
  是啊,对萧元来说,皇帝死的也很不是时候。
  
  “我也有一句话想问的。玉夫人——是你们下的手吗?”
  
  “不是。”刘润站起身来:“我们没杀她。”
  
  致皇帝于死地的毒不是萧元下的,可是——也不是自己下的。
  
  在用药用毒的事情上,他可比这些外族人更精于此道。
  
  他觉得眼前出现了一团迷雾,什么都看不见。
  
  不是萧元,也不是他自己。
  
  那是谁?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有这个机会?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高正官!
  
  刘润加快脚步从那间石屋出来,外头雨已经渐止,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他缓缓吁了口气。
  
  李固虽然看不见,但是他却一点也没有猜错。
  
  李固站在一旁:“是他吗?”
  
  “是他。”
  
  “他与我们李家可真是仇深似海啊。”李固的话差不多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问出什么了?”
  
  “他左右是个死,旁的话是不会多说的,对这种人软的硬的办法估计都不顶用。不过他刚才倒还问我,玉夫人是不是我们杀的。”
  
  “我们杀她?你怎么说的?”
  
  与夫人这件事差不多成了一件无头公案了,当时为这事儿东苑宫禁紧张之极,皇帝震怒,李馨成婚的喜庆气给冲得半分不剩。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告诉他不是我们。”
  
  静了一会儿,刘润轻声问:“怎么处置他?”
  
  “他不是喜欢下毒么,”李固轻声说:“只是这死法太便宜了他。”
  
  阿福一身缟素,她有些茫然的转头朝外看。
  
  来吊唁的人不算多,韦素和高英杰来过了,还有几个与李固私交甚笃的宾客也来了。这事外面的人多半不知道,来的人不多。
  
  外头又有人进来,在灵前上香行礼,阿福木然还礼。
  
  她抬起头来,目光和那人正对上。
  
  “刘……”
  
  那人穿着一身素服,是女婿的打扮。
  
  阿福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刘昱书。
  
  阿福印象中,他还是个腼腆少年。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隔得太久了,从她离家上山去,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后来她又进了宫,再后来……
  
  人的离合际遇真是奇妙。
  
  阿福曾经以为自己会和这人成亲,生儿育女,一起过一辈子。
  
  两人相隔只有几步,中间却隔了数年光阴。
  
  他好像高了,不再是当年模样。生活催得人变老,时光在脸上刻下沧桑的印记。
  
  “多谢你今天过来。”
  
  刘昱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多保重,要节哀。”
  
  “我知道,谢谢你。”
  
  刘昱书左右看了一眼:“阿喜呢?”
  
  阿福愣了下,一时没回过神来。
  
  “朱……朱夫人前两天差人送了信给我,讲的是我和阿喜的事情……现在说这个是不太合适,不过……”
  
  阿福定定神。
  
  是了,刘昱书还不知道,阿喜她做了什么。
  
  可是,阿福也真的说不出口。朱氏就是因为阿喜而死,很可能还是她亲手所杀。
  
  阿福觉得眼前一阵恍惚,淑秀急忙扶住她:“夫人,夫人你没事吧?”
  
  阿福缓了两口气:“我没事。”
  
  瑞云急忙端了茶过来,阿福跪得双腿木麻,起身时全靠她们扶着,腿脚几乎没了知觉。
  
  阿喜……阿喜的事……她真不知道这话要怎么说出口。
  
  “阿喜她……是不是身子有什么不妥?朱夫人生得什么病?前几天的信中还没有提起,去得这样突然……”
  
  刘昱书想岔了,他见了许多亲人长辈去世,子女家人因为侍疾而体弱,再哀伤过度一病不起的。阿福看起来也摇摇欲坠,一副难以支撑的样子。阿喜她,多半……虽然不是亲娘,可是毕竟是朱氏抚养她长大的,对她一贯又宠溺关爱,朱氏突然去世,她是一定难过的。
  
  李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瑞云退了一步,李固伸过手来,摸索着挽住了阿福的手。
  
  她的手冰凉。
  
  “还成吗?你该到后头歇一歇。”
  
  阿福微微点头,想起李固还不认识刘昱书,她轻声介绍过,刘昱书向李固行礼:“草民刘昱书,见过成王爷。”
  
  “不用多礼。”
  
  李固知道阿喜曾经嫁做刘家妇,嫁的就是这人。
  
  他也知道前头和他夫人订婚的就是这人。
  
  他瞧不见这人的样子。
  
  虽然知道阿福和他没什么,可是心里……想到这件事,总是有些不舒服。
  
  这人声音听起来也是读过书的人,温文有礼。
  
  刘昱书又问了一次:“阿喜……她没事吧?”
  
  没事?她怎么会没事?
  
  她不光有事,还有的大事。
  
  虽然在这件事中她也是被利用的,可是于情于理于法,不管从哪一点上说,她也都逃不开罪责。
  
  但这件事实在是家丑,对刘昱书要说这事……
  
  李固也觉得无法说出来。


正文 八十八 是非 二
  
  这个难题是刘润接了过去。
  
  正好刘润和刘昱书还曾经认识,有过交往,说起话来也方便一些。
  
  不知道刘润会实话实说,还是用更巧妙的借口将这事掩盖过去。阿福顾不了那么多,她连接数日都精神恍惚,连儿子撒娇也不能让她振作起来。
  
  李誉还不懂得,姥姥去世了是什么意思,可是孩子是最敏感的,家中人人情绪低落,阿福悲伤沉郁,他也跟着没精打采,胃口变得很差,小脸儿瘦了一圈,看的人人心疼。
  
  淑秀端了一碗汤来给阿福,盯着她喝了,轻声说:“夫人伤心,可是总得为孩子想想。小世子这些天可都没精神也不大肯吃东西。”
  
  阿福打起精神,应了一声:“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可是悲伤仿佛拧成一条绳子,紧紧捆在身上,不是说抛就是抛掉的。
  
  朱氏的灵柩无论如何不可能等到朱平贵回来了。就算天气没有像现在这样热也不可能。
  
  朱氏葬在城外,就在阿福爹和大娘的墓旁。阿福望着那三块墓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人生有起有落,有始有终。
  
  自己终有一日也会化为黄土……
  
  旁边李固的手伸过来,握住她的手。
  
  “咱们一起,下半辈子好好过。”
  
  他的话说的老气横秋,好像他们已经很老了,等着入土那天似的。
  
  阿福点点头,既觉得心酸,又觉得微微甘甜。
  
  “好。”
  
  这件事,还没有完。
  
  阿喜。
  
  朱平贵。
  
  李固劝她不要再想这些,她也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可是只要脑子有一点空闲,那些事情就偷偷的从角落里溜出来,由不得她不去想。
  
  阿喜是一定要处置的,但是要等朱平贵回来。
  
  天气热了起来,也许是阿福自己心境不同,总觉得今年的天热的异样。往年的夏天坐在屋里头,心静,也不觉得很热就过了。今年不一样。
  
  李誉快要周岁的前几天,阿福热的有些心焦气躁,晚上也会热醒过来,怎么也睡不着。李固不放心,常医官隔一天便来诊一次脉,只说是虚火,并无大碍,也不必吃药。
  
  朱平贵到的那天有风,干热干热的。
  
  阿福让人到城外去迎朱平贵,一早起来收拾过了,就开始等待。李固今天没有出门,在家里陪着她。
  
  大风吹的庭院里花草竹子的叶子哗啦啦的响成一片,那动静让人心里也静不下来。
  
  “也该到了。”
  
  “不要急。”李固冲她微笑,露出雪白的牙齿。他的笑容有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阿福依在他身旁,李誉正在学走路,杨夫人牵着他,小家伙儿穿着一件薄薄的细棉纱衫。这是用李誉那种新式织机纺出来的新布做的衣裳。李誉步子迈得大,摇摇摆摆跌跌撞撞的走过来,然后一头扎进阿福怀里头,还使劲儿蹭了几下。
  
  “娘……娘……抱抱。”
  
  阿福把他抱了起来。他刚才一定跑过了,小脸儿热的红扑扑的,额上有汗,颈后的头发有几绺粘在了脖子上,阿福拿帕子替他擦汗,轻声说:“渴不渴?不要再跑了,天这么热。你去给他碗汤来喝,解解渴。”
  
  李固说了声:“大概是回来了。”
  
  他的听力比一般人要敏锐,他说完话,阿福似乎也能听到远远的车马人声。她抱着孩子,和李固一起向外走。
  
  韦素和朱平贵一起进了大门,经过穿堂。
  
  阿福站住了脚。
  
  朱平贵黑了,也瘦了。他停下脚步,先向李固阿福请按问好。长途跋涉让他显得风尘仆仆,形容憔悴。炽烈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热气熏腾着,远远望出去人和景物似乎都在热风里微微动荡摇晃。阿福觉得嗓子发干。朱平贵回来之前她想了许多,可是现在看到了人,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外头热,有话进屋说吧。”
  
  阿福教小李誉喊舅舅,平时这小子从来不给面子,怎么教都不喊。可是这会儿阿福指着朱平贵轻声说:“这是舅舅,舅舅辛苦的很,从南边一路奔波回来的。”
  
  李誉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朱平贵看的极认真,忽然字正腔圆的喊了声:“舅舅。”
  
  朱平贵一愣,急忙答应一声:“嗳……”
  
  他不知想起什么,眼圈有点红,低下头说:“我还给小世子带了些玩意儿,都是南边的,还有外番海上运来的东西……跟船一起,得明儿才能到。”
  
  “让哥哥费心了。”
  
  他再抬起头来,神情就恢复如常了。
  
  阿福先前给他的信中,已经用最简单的语言将这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是朱平贵会怎么想,会怎么做,她一点儿也猜不着。
  
  热风吹进屋里来,仿佛就停滞在这里不动。阿福背上出了汗,热的微微的痒,她能感觉到汗凝成一大滴,蜿蜒的朝下淌。
  
  “母亲,已经安葬了吧?”
  
  “是……就在朱家祖坟,父亲和大娘的墓穴旁边。”
  
  阿福没有多说,她也低下头去,她不想这会儿再哭出来。如果再多说两句什么,她怕眼泪就又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
  
  “阿喜呢?”
  
  朱平贵的眼眶仍旧红红的,他的神情平静。
  
  李固吩咐了一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阿喜被带了过来。
  
  阿福这些天没有再见过她,她甚至不愿意想到她。仇恨憎恶就像一把刀,不,就像一团火一样,只要一想起来,她就觉得苦痛难耐,她想做点什么,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如果她再见着阿喜,说不定她就会上去打她掐她甚至杀了她。
  
  阿喜穿着还算整齐,虽然被拘禁,可是王府里并无人虐待她。两餐照样供给,她比起上一次阿福见她时,不但没有再消瘦,反而看起来白胖了。
  
  阿福只看她一眼就转过头去。
  
  再看她觉得胸口那把火又要烧起来,要把人烧死。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阿喜一眼就看见朱平贵了,她眼睛一亮,有些怯生生,有些惊喜的喊了声:“哥哥!”
  
  朱平贵站了起来,他死死盯着阿喜,眼睛都没有眨。
  
  阿喜痛哭流涕:“哥哥,你要救救我!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他们想害我,冤枉我!你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朱平贵慢慢站起来,走过去。
  
  阿喜说:“哥……”
  
  朱平贵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平时也许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可是现在不同。他眼睛是通红的,手背上的青筋都鼓凸出来。阿喜喘不过来气,身体被揪的提了起来,她拼命挣扎,两手乱扎,脚尖踢蹬,茶几被踢翻了,上面的茶碗果碟叮叮当当全都摔碎。厅里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都愣在那里,李固看不见,却也能听得出事情不对。韦素急忙抢上前去:“朱爷,朱爷!有话慢讲!”
  
  就算阿喜该死,事情也得分说清楚再处置也不晚,她左右是想死的,又何必让朱平贵下这个手?
  
  韦素是有功夫的,朱平贵的手终于松开,阿喜已经被掐的翻了白眼,站也站不稳。
  
  阿福惊得站了起来。
  
  韦素松了口气,低声说:“话总要先问个清楚,其他的事情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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