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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运来-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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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兴隆。”
  
  阿福揪着他的头发:“李夫子,咱们彼此彼此嘛。”
  
  “嗯,我也可以当一把父子,不过学生可能有咱们儿子一个人。”
  
  “你现在就可以开始教阿信。”阿福提醒他:“这孩子可聪明着哪,一准儿把你这个师傅给远远甩下去。”
  
  两人正说话着,就听着外面有声音。
  
  阿福有点意外,李固也直起身来要下地,阿福急忙拿了袍子给他穿戴了,又蹲下去替他套上鞋。
  
  “你先别出去。”
  
  “嗯。”
  
  阿福心里有点不踏实。
  
  虽然现在太平,可是冬天时的动乱在人心底留下的阴影还是清晰而鲜明的。
  
  好在李固很快回来了,脸上并没有什么沉郁的神情。
  
  阿福问:“外头怎么了?听着像东边在吵嚷。”
  
  “嗯,闹贼了。”
  
  “啊?”
  
  阿福一下子站起来。
  
  “别怕,不是那样的贼。”李固轻声说:“是小孩子,不知怎么溜进门,你知道,厨房那儿的门也不那么严实,偷吃东西——”
  
  阿福愕然:“偷吃的?”
  
  “是啊,瑞云过去时正好撞见,一喊,护卫们把他们都捉住了。最大的十一,最小的才五岁,家里大人在冬天乱的时候没了,哭的很惨,说实在饿的不行了才想来寻点吃的。”
  
  阿福慢慢坐了下来:“咱们庄里……真是挺松的,刚闹过贼,现在又溜进来了小孩子。”
  
  “唔,其实……”也不怪护卫。山庄太大,后面又是山,护卫人手不够,根本巡守不过来。这几天一个个咬紧了牙,结果都熬得不行了。一松劲儿,结果又让人钻进了厨房。这要不是来偷吃的,而是来下毒的呢?
  
  “对了,那,孩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呢?还有一个女孩子,一直哭。都是孤儿……”
  
  阿福心里发酸,从西北到京城,蛮人的经行处,这样的孩子肯定能够不止几个而已。
  
  “给他们些吃的吧。”

  “唔。”李固不知道在想什么。
  
  或者,他们可以帮他们安排生活。
  
  但是……还有更多这样的孩子。
  
  天渐渐亮起来,阿福吹熄了蜡烛,推开了窗户。
  
  山间的清晨如此宁静,传说中的高人隐士都愿意住到山间,或许就因为这样宁静。
  
  他们这样是一种逃难的做法。
  
  不去看,不去想,就当那一切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不存在。
  
  李固沉默着,阿福替他将头发梳好,别上一根木簪。不出门的时候李固也不喜欢穿太厚重的衣裳,白色里衣外面就是一身练功时穿的衣裳,元庆拿了剑跟在他身后出去。
  
  紫玫替阿福梳好头,瑞云回来时眼睛有些红红的,很明显是哭过了。
  
  “怎么了?”
  
  瑞云小声说:“那几个孩子,瘦的……瘦的可厉害了,我看,再饿一顿说不定就都饿死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
  
  “吃了点儿东西,先关在柴房里呢。”瑞云站在阿福跟前小声说:“主子,他们还都是小孩儿,又饿急了……不要罚他们好不好?”
  
  阿福有些难过,又有些好笑:“谁说要罚他们了?”
  
  李固肯定没这么吩咐过,吃的都给了,还能怎么样?
  
  大概是因为李固一时没吩咐给完吃的之后的事,厨房的人又不敢擅自做主,才把他们先关起来再说。
  
  “好啦,你可别在我跟前哭鼻子。”阿福说:“你去,让他们洗一洗换换衣裳,带他们过来我见见。”
  
  
正文 七十二 忧患三 
  
  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瘦,最高的那个也不过刚比桌子高些。阿福的目光一溜扫过去,四个孩子,身上的衣裳都不合身——山庄里没有这么大小的人穿这样的衣服,衣服在他们身上都不是穿着,是挂着,空荡荡的打晃。
  
  瑞云说:“快拜见夫人啊。”
  
  几个孩子扑通扑通都跪下了,大的那个领着磕了几个头,抬起头来说:“夫人,要偷东西的是我,他们都小,是跟着我的,要罚就罚我一个好了!”
  
  这孩子额头生的宽,似乎相面的那些人说,这样的额头命好,会有出息。
  
  阿福问他:“你最大?”
  
  “对。”
  
  其他几个孩子瑟缩着想开口,被他一眼都瞪了回去。
  
  阿福脸上没什么表情:“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啊?”
  
  瑞云看了看阿福,情知道她是个脾气最好的人。
  
  让这些孩子洗澡换衣服,要罚人可不会给这样的优待。
  
  这夫妻两个做起事来,倒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我。我知道……”那个孩子也不是不害怕,可是硬撑着:“以前街上捉到了偷东西的……就送官了,要做苦役……”
  
  阿福笑笑:“那是偷的一般人家。我们这儿是王府的庄子嘛,规矩更大。”
  
  那孩子的脸更白了。
  
  “按王府的规矩,偷东西,要砍手啊……”
  
  瑞云在一旁翻白眼。
  
  那个大孩子在发抖。
  
  “不过,四个人的错,不能让你一个担着啊。”阿福问:“他们也偷偷溜进来了,不该吃的东西也吃了,也该受罚,你说是不是?”她问瑞云。
  
  瑞云可不能当着别人给自己主子拆台,心口不一的说了声:“是。”
  
  “不不,就是我一个人偷的,要砍就砍我的手!”
  
  “不行——”跪在后头的那个瘦瘦的孩子突然尖叫了一声,膝行朝前,跪在那个大孩子身边:“是我出主意要来这里偷吃的!砍我的手吧!”
  
  瑞云说有个女孩子,可阿福刚才就没看出哪个女孩儿。现在她一出声,才认出来了。这个女孩儿个子瘦小的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但是说话的口气不像是那么小的孩子了。
  
  阿福望了望内室,儿子应该没被吵醒。
  
  “柱子哥要是只有他自己,肯定能吃饱肚子。可是带着我们,吃的就要分四份,我们,我们……柱子哥的手比我的手有用,要砍就砍我的手吧!”
  
  另外两个孩子也哭了起来,四个孩子挨成一团,哭的那么凄惨,阿福觉得心里发酸,微微摇了摇头:“嗯,先别哭。”
  
  那个大孩子似乎听出事情有转机,马上止了声。其他人还抽抽噎噎的止不住,被他一人在头上敲了一下,顿时老实了。
  
  看不出,这孩子还真挺有老大的架势。
  
  “你们都是一家的?”
  
  “不是。”
  
  那个女孩子说:“我们是一个庄的……一个庄里的人都让蛮人杀了,就剩下我们。房子也让蛮人烧了……”
  
  阿福点点头:“嗯,贼是要砍手,不过那是大贼。你们只是小贼,还不到那个地步。”
  
  她这么一说,顿时四个人都屏息凝神的听她说话了。
  
  “可罚还是要罚的。”阿福吩咐瑞云:“带他们三个去见韦素吧,他不是整天说没人跑腿事情做不来么?这个小姑娘,带去见杨夫人吧。”
  
  瑞云喜出望外,给阿福行了个膝礼:“是,多谢夫人。”
  
  阿福好笑:“你又不是他们什么人,干么要替他们谢我。行了,领出去吧。”
  
  那个大孩子机灵,这会儿就想明白阿福根本没想罚他们。而且,留在庄子里,以后就不用天天饿肚子睡山洞了!他又趴下来,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夫人你长命百岁!好人一定有好报!”
  
  “嗯,本来我没想留下你们的,不过看你们大的有担当,小的也有情义——留下来了之后可得谨守规矩,要是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一样要挨罚的,那会儿可就不是开玩笑了。”
  
  “是是!我们一定听话。”
  
  “嗯,你叫什么?”
  
  那个大孩子说:“我叫唐柱。这是二丫头,这是狗子,这是铁生。”
  
  狗子生的好像比二丫头还瘦小,铁生脑袋圆圆的,皮肤黑黑的。
  
  合着就他自己有名有姓,其他三个人就都只有个小名儿了。
  
  也许是年纪小,还没取大名。
  
  阿福正要让人带他们出去,一个小小的身影掀开帘子一角进了门。
  
  “阿信?”阿福朝他招招手,粉团团胖嘟嘟的李信欢快的朝她跑来,一头扎进她怀里。
  
  “嫂子,嫂子,看鱼鱼!”
  
  阿福笑了:“你和张妈妈去后面池子玩了?”
  
  “嗯!”他张开口,夸张的表述:“好多鱼鱼!好大!嫂子,去看。”
  
  “嗯,看鱼可以,不要玩水知道吗?”阿福拿帕子替他擦汗。
  
  李信撒够了娇,才注意到屋里跪着高高矮矮四个孩子。
  
  他好奇的一个个看过去,山庄里都是大人,幼儿只他一个,还有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婴儿,李信小点儿对那个小猪似的侄子不是太有兴趣。
  
  他扯扯阿福,仰起头,眼睛水汪汪亮晶晶的,似是在问:他们是谁?
  
  “他们呀,他们是新来的……”阿福笑着,抚摸他的头顶:“这是唐柱,这个是二丫头,是个小姑娘。这两个是狗子和铁生。”
  
  李信虽然不是很明白新来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孩子天然有一种印象:自己站着,而他们跪着。
  
  也许他现在还不明白主子,奴才是什么意思,可是在他心灵中,人们就分成这两种,一种是不用跪的,像自己,像嫂子,像哥哥——还有就是要跪的,就像其他人,就像眼前这几个好像不比他大多少的孩子。
  
  阿福看看玉娃娃一样的李信,再看看眼前面黄肌瘦一把骨头的四个孩子……这就是命吧。
  
  一边是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一边是为了一口活命的饭去做了小偷。
  
  如果他们偷到那种心狠的人家,被打死也是有可能的。
  
  李信把他们又仔细的打量一番,也不知他都看出什么来了,揪着阿福的袖子说:“嫂子,我要!”
  
  “嗯?”阿福没明白。
  
  “他们,我要了!”
  
  
正文 七十三 山居一 
  
  阿福想了想……这个,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除了唐柱看起来已经能做跑腿小厮差事,其他人都太小,做不了什么。要陪李信玩耍倒正合适——等等,怎么话题就扯到这儿来了?她一开始可没想雇佣童工啊!
  
  “阿信,”阿福把人揽过来:“你要他们做什么?”
  
  李信小皇子头一抬胸一挺:“陪我玩!”
  
  很好……嗯,很直接,很强大的理由。
  
  不过:“阿信,你有没有问过,人家愿意不愿意陪你玩呢?”
  
  李信眉毛一扬,就朝他们看过去。
  
  唐柱很机灵,马上说:“能陪少爷玩,我们愿意,都愿意。”
  
  一边瑞云纠正:“什么少爷,要叫殿下。”
  
  “是是,殿下。”
  
  乡下孩子也不知道少爷和殿下有什么区别,总之,看这孩子一身穿的戴的用的——那样金灿灿的衣裳,鞋头上还有紫色的不知道是什么宝石珠子,腰上系着各种他们没见过的但一定非常值钱的小玩意二,头上倒没有戴什么,只是分作两股扎起来,两边绳结上一边一颗大大的珠子。
  
  还有,还有,他长的也真好看,那个白净,就跟他们刚才一人吃一个的那剥了壳的水煮鸡蛋似的。眼睛大大的,嘴唇红红的……
  
  这里的人都白,可是这个娃娃最好看。
  
  比年画上的娃娃还好看!——唐柱如是想。
  
  观音娘娘的金童是不是就这样的?——二丫头想。
  
  这可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阿福挥挥手:“去去,带他们都去见杨夫人吧,我不管了。”
  
  就算把他们留下来放李信身边,不教规矩是不行的。不然的话,回来要是李信同他们在一处的时候有什么磕着碰着伤着,又或是身上穿的戴的东西丢那么一件两件,那可都不是小事情。
  
  张氏来抱走了李信,瑞云带走了唐柱二丫头他们。
  
  阿福的心情轻松了没一会儿又沉了下去。
  
  这样的孩子,肯定不止眼前这四个。
  
  那些孩子,要怎么办呢?
  
  没看到的时候可以忽略的问题,等真看到了之后,无法再无动于衷。
  
  阿福叹口气。
  
  从怀孕到生子,阿福觉得自己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了。以前也有看不惯的,无可奈何的事情,可那个时候她会有一种旁观者的心态,让自己去漠视一切,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
  
  可是现在她发觉,一切都是极现实的,极残酷的。
  
  儿子的一张小脸睡的红扑扑的,平时,阿福只要一看到他,就能把其他事浑然忘记。可是今天却不行,看着儿子,就想起刚才那四张黄瘦干巴的小脸——那眼睛里的麻木,恐惧,痛苦还有期冀。
  
  能做些什么呢?
  
  应该做些什么呢?
  
  阿福有些出神,都没有听到李固什么时候进来的。
  
  “阿福。”
  
  “唔?”
  
  她出了声,李固便走过来,手准确无误的搁在她肩膀上:“那几个孩子,你留下了?”
  
  “嗯……是啊,这么小的孩子,就算今天让他们吃饱了,明天他们离开,又不知道上哪儿去寻下一顿。我想,山庄里也不缺这么几双筷子。”
  
  李固揽着她,轻轻揉弄她柔软的发丝。阿福不喜欢用头油,她的头发好,也用不着那些东西。
  
  淡淡的幽香并不是什么香油香料的香气,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这样的孩子,一定还有很多。”
  
  “嗯。”
  
  “远的,可能没办法……可是起码京城里,还有离山这一带的……”
  
  他说的很慢,阿福握着他的手。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阿福说:“我是希望你留在身边,可是,想着那么些孩子要饿死,我觉得自己碗里的饭也变的像沙子一样难以吞咽。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怀,想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这是实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事情什么时代都有,阿福没有那样悲天悯人的情怀,要拯救所有的人。
  
  可是,她也是个母亲,让她看着那些孩子挨冻受饿,心里那一关无论如何过不去。
  
  女人做母亲的前后,真的……有时候改变大的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家里你不必挂心。”
  
  李固抱着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也无法坐视这一切不管。
  
  他不说,阿福也知道。
  
  她了解他的想法。
  
  就像他了解她一样。
  
  “你先回京城也可以啊,正事要紧。等天不那么热了,儿子也大些了,我们也搬回去。”阿福慢慢的说:“是了,你还得上个折子说一声这事吧?是不是,还得讨个职衔才好管?”
  
  “那倒不用。”李固摩挲着她的脸颊:“这个你就不懂了。
  
  我自然要向父皇讨差事,但却不要什么官位名衔来压着困着自己。比如原来有些事,用王爷的身份便利。要是给自己寻个职衔来困着,反而不好办了。”
  
  阿福想了想:“你还打算借势压人啊?”
  
  李固笑眯眯的说:“能借为什么不借?只要事情能办的更快更好,让更多的人不必受苦……”
  
  他停了下来,因为阿福在笑。
  
  “有什么不对吗?”李固有点不安。
  
  阿福摇头:“不是的……你说的很对,我不是取笑你。”她靠着他,轻声说:“我是很高兴,又骄傲又得意,想告诉别人我嫁了个多么好的丈夫,他是个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他也是个站起来笔直的,心里装着天下的人。可他对妻子,对家人这样好……”
  
  李固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红起来,红的像喝了酒,那种红从皮肤里一点点透出来,搽上去的胭脂没有那样均匀好看。
  
  “我……”
  
  “可是啊,这世上,好多时候。不光苦难和委屈得自己一个人忍受,好多喜悦快乐也不能和人分享。”阿福的胳膊勾在他脖子上,脸颊贴了过去:“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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