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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个五毛钱的流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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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炀跟着人群的脚步，朝着前面那个停住不走的人走去，“想回来就回来了。”
“你真是任性。”苏杭失笑的看着离他越来越近的人，挂了电话。手重重的拍上余炀的肩膀，面有得意，“还你的。”
余炀受了那一掌，和他并肩向前走去。
世界真神奇。
苏杭和余炀一起坐在一家南京灌汤包店里时忍不住这样想道。
这个场景和几个小时前明明就一模一样，只是换了个地方。
走出高铁站时他摸了摸肚子说饿了想吃灌汤包，余炀就带着他来到了这里，熟练的点了四笼汤包和两碗皮蛋瘦肉粥。
苏杭吹了吹热气，看着他把碗里的姜丝一点一点挑出来，道，“你不吃姜？”
“嗯。”余炀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称得上讨厌，而不是简单的不喜欢。
苏杭吞下那句我帮你挑，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朋友的事处理好了？”
余炀随意的嗯了一声，想起那通没有被接听的电话，补充道，“回去再解决。”
了然的点点头，苏杭戳了戳盘子里的小汤包，看着汤水溢了出来，才夹起来先舔了两口才放进了嘴里。不经意的一个抬头，发现余炀正紧紧盯着自己的嘴，他又不好意思的又舔了舔，道，“有东西吗？”
余炀摇了摇头，把目光挪开，喝了一口粥。
“你离开了，咖啡屋怎么办？”
“雇了个人。”
苏杭惊疑的看着他，“你不怕亏本？”
“不会的。”
苏杭看着依旧气定神闲喝着粥的余炀，想想还是不拆他的台好了。
余炀一看苏杭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脑海里快速闪过这一个多月来的账本，细细的算了一笔账。
这家店的汤包味道不错，汤汁鲜美，皮薄馅足，苏杭把最后一个放进嘴里，还有些恋恋不舍的舔了舔筷子。
他可惜的放下筷子，就听到余炀开口道，“待会去咖啡店坐坐？”
苏杭拒绝道，“不了。一会儿要回家报道。”他想了想，又很迟疑的开口道，“要不，明天我去？”
余炀微微的勾起唇角笑了笑，“好。”
苏杭呆呆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包里掏出钱包打开，嘴里胡乱的说道，“我去付账，别跟我抢。”说完包也没拿直接去了前面的点餐台。
“一共六十元。”
苏杭从钱包里抽了一张老人头递给她，心里嘀咕道真是物美价廉。他刚把找回的零钱放进钱包，就听到前台那姑娘又继续开了口。
“您好，您的消费金额已达到本店会员卡资格。是否需要帮你办理呢，不需要手续费的。”
苏杭迟疑了两下就想拒绝，应该以后来这里吃的机会也不多。
在他迟疑的这一会儿，姑娘已经接着说道：“办理贵宾卡可以达到消费金额一律八折哦，还可以享有情侣套餐。”
苏杭立马摆摆手，张嘴就想拒绝，“不用了……”
“办理一张吧。”
突然被打断话头，苏杭有些不爽的转过头，却发现余炀正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他的身边，对着收银姑娘补充道，“一张会员卡，需要身份证吗？”
收银姑娘微笑着摇摇头，开始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余炀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验证码之后才对着神情有些郁闷的苏杭说道，“不喜欢吃吗？”
当然喜欢。苏杭点点头，条件反射性的想反驳，可又找不到理由，只得默默咽下了想说的话。他条件反射性的想去接服务员递过来的会员卡，却一下子接了个空。
余炀淡定自若的把会员卡收进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把苏杭落下的包重新交还给他，先一步朝门外走去。
落后一步的苏杭：“…………”
苏女士对于苏杭提前回来一事没发表任何见解，她只是在苏杭拿钥匙开门时微微偏移了一下视线，就又聚精会神的关注电视内容了。
苏杭不满的站在苏女士面前，挡住了电视里正深情款款对视的男女主。
苏青宁斜了他一眼，连忙伸手去推他，“干嘛？走走走，别挡着我看电视了。”
“您还是不是亲妈？！”
苏杭被推的差点一个趄趔，扔下这么一句话，默默地去了卫生间。
苏青宁瞥着他的背影，轻哼了一句，“出门在外还给你定外卖的还不是亲妈？”说完这么一句，她转身去了厨房，开火，炖了一小盅蛋羹。正好在苏杭擦着头发出现时端给他。
苏杭惊喜的拿起勺子，略微吹吹，也顾不上烫，舀了一勺子就送进了自己嘴里。
苏青宁嫌弃的拍拍他的背，“别这么急，当心烫着。”
心满意足解决完一碗蛋羹的苏杭舒服的摊在沙发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嗝，还不错。”苏杭打了一个嗝，有些心虚的回答道。
苏青宁也没在意他的敷衍，拿过一边的毛巾又替他擦了擦头发，继续问道，“明天在家好好歇歇。出门都怪累的。”
“……唔，”苏杭刚想着应下来，就突然想到余炀，更加心虚了，“明天……还有点事……”
“刚回来就有事？”苏青宁停了手，胡噜了一把他的头发，狐疑的问道，“有什么事？”
苏杭摆出严肃脸，“工作上的，特别重要。”
苏青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拿起毛巾去了卫生间。
苏杭立马迅速的把碗放在桌子上，飞快的溜进了自己的房间。
“妈！我困了！先睡了！”
正在卫生间搓洗毛巾的苏青宁动作一停，微微笑了笑。
☆、不想取标题
二十四章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做父母的人都有这么一种念头。
不管自己的孩子成长到什么程度，是否功成名就，是否娶妻生子，是否成家立业，甚至也承担起为人父母的责任。他在自己心中都依然是那个照顾的孩子。
苏青宁第三次从教案上走神时，她微微的叹了口气，放下了纸笔。
今天早上她看见苏杭破天荒的起了个早，还穿上自己叮嘱过很多次却一次也没穿过的大衣，只端了杯牛奶一饮而尽就迫不及待的出门了。
儿大不中留啊。
她莫名感慨道，无奈的摇摇头，继续改她的教案去了。
祝智音来拍她的肩膀时，她已经从刚刚那种情绪中摆脱出来了。她抬起头刚想打个招呼时，却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祝智音白着一张脸，勉强笑道，“苏姐。”
苏青宁有些不忍心的开口，“小祝，你这是……”
“没事，我是来辞职的。”说些，她轻轻把一封信交给苏青宁，又开口道，“辞职邮件我已经发过去了，这一封，”她略微顿了顿，“就算道歉信吧。”
苏青宁摸了摸薄薄的信封，起身让她坐下，握了她的手，才发现凉的惊人。
“小祝，你生病了！”
祝智音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只是有点低烧，我待会回去吃点药。”
苏青宁本想劝她去医院，可看她固执的不肯，只好给她倒了杯热水。沉吟了许久，还是问道，“星星呢？”
祝智音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在家里呢。”
苏青宁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还想再问时就听到她开口道，“苏姐，这个周六来我家吃饭吧，”她挤出了一个笑容又很快消散下去，“说不定以后都见不到了。”
用力的握了握她手，苏青宁道，“别瞎说，放心，我一定会去的。我们还说好以后老了要一起打麻将的呢。”
祝智音脸上勉强有了些笑意。
她坐了不一会儿就要走，苏青宁寻思着这节没课，就把她送出了校门口。
大概是这段时间又瘦了，苏青宁看着她过马路时单薄的身体像是要被风吹倒一样。苏青宁只看了几秒钟，便迅速移开了视线，眼眶有些发红。
祝智音有些疲惫的走在路上，想了想还是走到路边的超市里给星星买了点零食。想着家里的小姑娘，她脸上浮现出一点温暖的笑意。
快到家里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电话。
“二表姑，我到A市了，星期六去您家拜访。”
电视那头的青年口吻温和有礼，她却听得脸色更加苍白了，挂断电话时她牢牢的抓紧了塑料袋，手指发白。
苏杭没有想到余炀还会画画，还是很熟练的那种。
一个小时前，他抱着连自己都不太能理解的雀跃的心情来到了天堂咖啡店，霸占了中间最好的那张座位，摆上了自己的小笔电。
他原本是想着点杯什么东西的，可是服务员只是在他进门时微微抬了抬头就又很迅速的低下了头，连句欢迎欢迎都没有。
苏杭觉得自己需要向余炀举报一下他家的服务员不太负责任。
他只坐了几分钟，余炀便端着杯牛奶走到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了。沙发微微陷下去了一点，苏杭有些不自在的悄悄的往旁边挪了挪一点。结果屁股还没有落下的时候余炀看了他一眼，他就又默默坐了回去。
余炀把那杯牛奶往他那边推了推，示意他喝，便开始摆弄起他放在桌子上的A4纸。
苏杭吞下那句早餐喝过了，再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就手忙脚乱的去收拾那沓纸。
“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余炀突然开口问道。
苏杭摇摇头，只是他列的大纲而已。他不习惯在电脑上列大纲，总是自己手写，这样比较有感觉。
至于为什么不能给余炀看，苏杭归结为他要保护自己的劳动成果。
好在余炀也没在意，看着他继续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看了一会儿他不知道从那儿拽出一支2B铅笔来，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的抬起头看苏杭一眼。
苏杭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码字状态这么好过。人物对话很流畅的就从他的键盘上跳跃到了电脑屏幕上，连一向最容易卡的场景转换也很轻松的就顺过去了。
码完一章，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才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他立刻为自己的时速震惊了。不到一个小时将近四千字。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他暗暗在心里道。
看他码完字，余炀适时的送到自己刚涂画出来的东西。
一张小小的简笔画。
苏杭微微的吃了一惊，画上正是他自己。是侧脸，只画了了上半身，是他正在码字的状态。虽然只有半张脸的轮廓，但是确实很像。神态逼真，连衣服细节都画出来了。他大衣上的扣子都很清晰。他不禁在心里赞叹了声，没想到余炀还有这项才能。
他在看画这会儿功夫，余炀已经在另一张纸上画出了几个Q版小人。
苏杭接过一看，忍不住笑出了声。
还是画的他。有吃饭的，看书的，躺平睡觉的。最后一张最令人无语，是他正在举哑铃，连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都刻意画出来了，十分好笑。
他笑着笑着忍不住去看余炀。
余炀正用手托了托下巴，微谢着脑袋看他。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真是英俊无比，脸上的神色也柔和许多。
同时，也很令人心动。
苏杭转过脸，把那两张画合在一起，问他，“你还会画画？”
余炀随意点点头，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一样。
“那你能给我画一张吗？”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余炀只是问道，“画什么？”
苏杭思考了一会儿也想不到什么确切的目标，他也是心血来潮才想要一张而已。
余炀索性不管他，自顾自的画起来。
他手速很快，笔尖落在纸上有沙沙沙的声音，很悦耳。
苏杭偏过头去看他的画，他能判断出这是一幅风景画，轮廓还是很清楚的。
余炀顿了一秒看了一眼越靠越近的苏杭，没有出声提醒，又继续画了。
大约过了有二十分钟的样子，余炀这幅画才算是彻底完成。不同于前两张，这次一张纸几乎都画满了。
略复古的建筑，假山，花草，苏杭看了一会儿来判断出，“这是苏州园林？”
余炀点点头，算是他答对了，把画递给他。
苏略带惊喜的接过这幅画，心满意足的收下了。他决定要拿回去裱起来好好挂在自己的房间里。
余炀瞥了一眼他兴奋的表情，有些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苏杭看着画，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画画？”
“高中那会儿，就学了。”余炀这次倒是很慷慨大方，直接回答了他的问题。
苏杭忍不住探寻其中的理由，“为什么突然想到学画画了？”
“心情不好，打发时间。”
余炀微闭了闭眼睛，继续说道，“再问下去就收费。”
苏杭撇了撇嘴，对着手上的画越看越喜欢，禁不住问道，“可以再画一张吗？”
余炀今天大概心情不错，难得没有拒绝他的要求，一手执了笔，一手放在桌子上。
余炀一手执了笔，一手撑在桌子上，开始重复动作起来。
苏杭看着他只是随意的动作，整幅画的轮廓就已经开始显现，心里痒痒的，偏过头去看他的画，越靠越近。他从小就挺羡慕这种有特长的人，奈何他没有这个天赋。
“这是……西湖？”
他不确定的问话换来了余炀的回答，“杭州。”
苏杭一怔，余炀说这两个字时呼吸刚好打在他耳侧，他都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什么时候这么近了，近到他都能闻到余炀淡淡的香味。
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会有香味。他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起这种问题。手慌乱的在沙发上一抓，不自觉按到了某个按钮。
只听“唰”的一声，突如其来的黑暗蓦然吞没了他的视线。
☆、没有没有标题
余炀那些暗搓搓的小心思在这一刻终于得到视线。他望着铺排下来的布帘完美的把他和苏杭笼罩在内以及一低头便能看见苏杭慌乱的表情，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这是，什么？”
苏杭紧张的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成了两截，他抬头看向余炀，对方脸上却是一派镇定自若。
“这是……用来……”
余炀抿了抿唇角，学着他一样把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一边慢慢靠近了他。然后迅速在苏杭没反应过来时托住了他的后脑勺，在他嘴角印下浅浅的一吻。另一只手也摸到了刚刚苏杭碰到的那个按钮按了下来。
“给客人提供特殊服务的。”
这几个动作几乎就发生在一瞬间，苏杭还来不及为那个转瞬即消的吻做出适当的反应，眼前就一亮，刚刚困住他们的布帘已经升了上去。他的视线触及玻璃窗外的人来人往，一瞬间竟有着呆滞。
余炀心情很好的用手揉了揉他的短发，脸上也有了浅浅的笑意。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回神，“还满意吗？客人？”
苏杭终于回过神来，嘴角仿佛还能感觉到湿润。他的目光只能停留在余炀的嘴唇上，刚刚余炀好像亲了他……
这样的场景在他脑海里一再回复，他突然脸红的像将落的夕阳，腾得一下站了起来，一阵风似的朝着门外冲去。
余炀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了一下，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微微皱了皱眉，眼睛里的笑意也消失殆尽了。
苏杭几乎是用尽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店门。
他自顾自的往前冲，直到走过两个转角，才慢慢放慢了速度。
视线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
今天的太阳很好，街道上的人们身上都好像镀了一层光。
余炀刚刚亲了他……
街角那家棋牌室又开门了，声音大的吓人。
余炀刚刚亲了他……
…………
苏杭烦躁的蹲下身子，耙了耙头发。
真是要命了。
不管他怎么努力，那幅场景，那个画面，就在他脑海里一直盘旋。他竭力把自己的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可都是徒劳。
余炀刚刚亲了他……
这句话就好像魔音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赶不走。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眉头打结的好像能夹住一只苍蝇，暗自沉吟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他的动作是多么引人注目。
“哎呦！小伙子！什么事这么想不开！你的衣服都脏了列！”
还是旁边路过一个买菜的大妈热心，替他掖掖衣角，开口道。
苏杭立马站起身来，不好意思的冲大妈笑笑。好在大妈只是嘀咕了几下就离开了。
他苦笑的看着自己刚刚垂到地下的大衣衣角，已经粘上了一些尘土。
苏女士会劈了他的吧。
他今天还特意穿了这么件大衣。长年的运动服和棉袄都失宠了。苏杭垂下眼睛。
到底是为什么呢。
余炀手指轻轻拂过放在桌子上的那沓A4纸。他高中的时候学了一年的简笔素描。其实他并不是很擅长画画，连老师都说有些事情需要天赋的。他余炀在学习上的天赋并没有连带着转移到画画上。
可是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自己把画画学好了，人物形象画逼真了，那个人就会回来了。余炀还能记得那个人对着墙壁上贴的精品画作展示图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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