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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微言轻-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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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弟弟的尸检报告，黎源颤抖着拿起电话，分别给舅舅王均和王洋打了电话。黎家夫妇受不了打击双双病倒，王老爷子病危，现在家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来处理黎成的事情。
袁策又被带进警局，这回袁竞海全程陪着。
即便怀疑过袁策将人藏起来但袁竞海相信袁策跟黎成的死没有任何关系，袁策不会杀人。他们这样的人，什么都可以碰，唯一不能碰的就是人命。
袁策又通过了例行问话，警方还让他用几种刀具割猪肉，连饭都没做过的袁策处理得乱七八糟。他的审讯视频被专家们研究来研究去，最后还是认为袁策没有杀害黎成的嫌疑。
半个月过后，在一次警方打击非法脏器买卖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属于黎成的肾。一个星期后，蔡华的名字最终还是出现在黎、王两家的视野里。
半个月后在境外被逮捕的蔡某在全国人民都能看到的新闻直播中被移交给了A市警方。半个月的审判过后，蔡某当庭被判处死刑。
被判死刑后的蔡华离刑期还有一个月。这件案子的曝光度很高，影响也很大，黎、王两家不能轻易地行动去整蔡华，但蔡华在监狱里的生活还是有很多特殊的“关照”。
黎成的案子早引起了上面的关注，上面最后卖了黎家一个面子默许他们用私刑。蔡华被蒙脸带到一间审讯室，被一个黎家请的专业审讯专家用各种残忍的手段逼供。
蔡华交待：他是用几张处理过的戴立天的照片伪装是不满袁策准备叛变的手下引黎成上钩的，他所做的一切皆因黎源设计陷害他让他对黎家产生仇恨。他找黎成下手是因为黎成最容易下手。
蔡华被审讯了无数次，黎家得到的结果就是只是这些且所说的都一样。除了蔡华假充袁策的手下外，黎成的死似乎真的跟袁策无关。
到最后黎家只能放手，但他们不打算让蔡华死得容易，他们要让蔡华死得比黎成痛苦千倍万倍。
今晚夜空的星辰格外清晰明亮，黎家押着蔡华的车缓缓来往动私刑的场地。在一个近郊的叉路口原本的绿灯突然变成的红灯，押送蔡成的车刚开到马路中央就被一辆大货车给撞了，车里四人无一幸免，该事故无人报道。
蔡华就这么便宜地死了，黎源把自己的办公室给砸了。
蔡华为什么隐瞒自己跟袁策的交易，因为他想在这世上留一个恨黎家的人。蔡华为何在被动私刑前被撞死，因为袁策不想让黎家人如意，顺便成全蔡华。
黎成的肾脏“意外”出现本就是一个欲死之人的自投罗网。
所谓杀人诛心，就是点燃你的仇恨却让你没有泄恨的机会。曾经恶心黎成是个潜在杀人犯，如今为了戴立天，袁策间接地染上五条人命。黎成、蔡华或许该死但押送蔡华的那三个保镖该死吗？
黎成的事最终尘埃落定。过后一个月，袁策坐上飞机，前往Ｋ市的一家疗养院。
第40章 告白
这大半年，戴立天身上的伤好了却留下了丑陋的疤。
黎成死了但他对戴立天造成的阴影会持续很久很久。服用药物导致的傻病已经好了大半但随着自我意识的恢复，戴立天的心病愈发严重，愈发脆弱。他觉得自己又丑陋又肮脏，尤其是面对袁策的时候。
戴立天时常在噩梦中惊醒，梦里有疯狂的黎成，有当初袁策看他时的恶心眼神，有他的一切不幸被曝光后世人讨论时的神态，有他无法言明的爱暴露后被遗弃…
“呜！”戴立天疼得忍不住发出声。
袁策，俯下身在他耳边喘着气说：“我喜欢你叫。快叫！”
戴立天的嗓子治不好，现在他依旧只能出声无法说话。袁策想要他怎样，戴立天都愿意配合。听完袁策的话原先忍着的戴立天呜呜呜地叫起来。这个声音让袁策的兴致高涨，他更加用力地…直到两人精疲力尽…
袁策睡了，但戴立天没睡。昏暗的室内，戴立天睁大着眼睛看着袁策，自从他再次被黎成抓走后就没有见过袁策，虽然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或看不见的地方袁策见过他很多次。
戴立天想用手摸摸袁策的脸，但他始终没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他觉得他不配。戴立天痴痴地看着袁策直到睡着。
这个他疯狂爱着的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将他从魔鬼手中救出、给他治疗，他明白这是命运对他的眷顾，对他不幸的赔偿，他不敢奢求更多，比如爱。
第二天，袁策把戴立天接回A市，让戴立天住进了自己家。
袁策最近非常不喜欢上班老是想回家，他时不时地用手机给戴立天发信息，公司里的人会时常发现袁总对着手机笑。
戴立天现在每天跟一个家庭主夫一样，给袁策打扫房子，做饭等袁策回家。
就这样，平静的一个星期过去。戴立天无法讲话，所以两人交流要不是手机，要不就是戴立天随身携带的本子。
戴立天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很多事情，大多都是关于袁策的。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是如果袁策玩腻了，他又该何去何从。所以他开始在网上找工作，他的生活也应该步入正轨。在A市几乎没有小企业，戴立天几乎找不到跟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所以最后他只找到一个餐馆服务员的工作还跟店家电话沟通达成入职协议。
晚上戴立天跟袁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小心翼翼地把这件事写纸上告诉袁策。袁策看后生了很大的气，语气冰冷地说：“你要去工作的话就从这里搬出去，以后也别来见我。”然后冷落了戴立天好几天。
戴立天对此有些难过又有些开心，他没想到袁策会这样在意他，最后他异想天开地有些心猿意马。他本来就是个脑洞大又挺会幻想的人，然后冲动下写了一封告白信。他以前没试过，现在他想试一试赌一赌。袁策这边则因戴立天没去工作而感到开心，他决定只要戴立天那边低头他就不再计较这件事。
两人吃完晚饭，准备睡觉前，戴立天红着脸把告白信给袁策，又紧张地站在一旁像是等阅卷老师现场阅卷一样。
袁策看完他的信，不明所以地一笑然后温柔地吻上戴立天。戴立天因此高兴到爆炸，很热情地回应袁策的吻，又很热情地配合后面的□□。
最后袁策搂着他，戴立天被他这么抱着感到很幸福。袁策亲了一口戴立天的后颈说：“你一个哑巴算半个残疾了。病也没完全好别瞎折腾自己找工作了。”
原本沉溺在幸福中的戴立天心被哑巴、残疾刺得有些疼，但因袁策又微微搂紧他，这点难受很快就没了。
第41章 订婚
戴立天跟袁策的同居生活持续着，那次告白袁策虽然没有给他正面的回复，但戴立天觉得袁策多少还是喜欢他的。
戴立天觉得自己得多努力努力，努力一步步地收获袁少的心。他曾经快死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完全被动，他想抓住命运给他的机会争取他的爱情，毕竟他已经27了。
袁策也27了，还没有女朋友。虽然像他们这样的人，不缺女朋友也完全不用着急但袁妈还是为他操心起来。
袁家知道戴立天的存在，但这不代表什么，就算是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袁家也不会同意袁策一辈子跟男人纠缠在一起。
戴立天跟袁策包养的兔儿爷没两样，到走的时候还是得走。袁家的儿子不可能爱上这样一个男人。
袁妈觉得自己的力量不够强大所以鼓动了家里的老人们，最后不胜其烦的袁策只能去相亲了。
收到戴立天的告白信袁策内心没什么波动的，他一直都知道戴立天很喜欢他。对于戴立天，袁策的心复杂得一片空白，当初有个黎成他很心疼戴立天，但现在黎成死了，他觉得他对戴立天谈不上喜欢。
他为什么把戴立天留在身边，他没有深刻地去想。以前有各种人被他留在身边，一段时间后那些人离开对他完全不影响。他也暂时没想过戴立天会离开的事。
袁策生来享受，戴立天对他的感情他享受就行。
袁策的相亲对象是A市赵氏集团的千金赵澜伊。赵澜伊很漂亮身材很好，又曾留学世界Top3的大学，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很适合做袁家的儿媳。
两人约在一家法国餐厅共进晚餐。赵澜伊看到袁策的第一眼就很喜欢，她已经做好俘获袁少心的准备。两人闲聊了一些后，袁策直白地说：“赵小姐是个有意思的人。”
赵澜伊落落大方，说话举止很有分寸，很会以退为进，袁策喜欢这样聪明的女人。如果他要有一个太太，赵澜伊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澜伊听完袁策的话温婉地一笑说：“我觉得袁少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那日之后，赵小姐成为了袁少的女朋友。两人交往六个月后，袁赵两家开始筹备订婚事宜。
虽然要和赵澜伊订婚了，但袁策没打算让戴立天离开，更没有打算告诉戴立天自己即将订婚的事。又不是结婚，就算结婚他想留戴立天照样留。
戴立天早意识到袁策外面有人，但很早以前他就已经清楚袁策是什么样的人。袁策像个野兽需要爱的训化才会明白爱，戴立天很早就做好准备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用一生的等待去教他。
这天袁妈去了袁策的住处去见戴立天。戴立天因为袁妈的到来忙得手忙脚乱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给袁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戴立天是个哑巴，没跟他接触过的袁妈不知道怎么跟他交流，所以直到坐上桌吃饭的时候才开口跟儿子的“男保姆”说话。
袁妈不咸不淡地开口说：“小策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你知道吗？”根本不指望戴立天回答的袁妈继续说：“袁策的未婚妻是赵氏集团的千金。既然他们要订婚了，我觉得你继续待在袁策这里是不对的。我希望你自己主动离开袁策。这是一笔钱，你一个哑巴找工作也不容易。我希望你要感恩袁策对你的好，不要给他造成任何不必要的困扰。”
订婚二字把戴立天的心摔得粉碎，他失控地泪流满面。这个哑巴居然喜欢自己儿子，感觉自己儿子被不好的东西盯上的袁妈看着他的样子觉得有些厌恶，然后把吃到一半的饭一放就走了。
袁妈走后，戴立天冲进了卫生间呕吐起来，他受的打击太大了，他失控地呜呜呜痛哭。他没想到袁策会订婚，从没想过袁策以后会结婚。他的心被一片一片地撕开，然后他又哭又笑，他就是个大傻逼。
等袁策回来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戴立天这一天经历了什么，他们像往常一样做了爱，只是戴立天表现得比往常更渴求袁策，袁策笑着回应着他。
深夜，看着袁策熟睡的脸，戴立天第一次主动轻轻地去摸，然后又轻颤着嘴唇偷偷亲了一口，泪水再次失控地滑落。
袁妈说的对，袁策为他所做的一切他都值得感恩，他是何其的幸运能够遇到袁策。像他这样卑微平凡的人，不应该自私地去爱去奢求，他早该满足。
袁策不属于他，袁策的爱情更不可能属于他。戴立天的心只剩一片死寂。
第42章 我爱你
袁策的订婚宴办得非常盛大，几乎A市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出席了。
那日袁策出门天戴立天主动给了袁策一个吻，袁策有些惊讶随后回吻了他，然后心情愉悦地出门了。
戴立天收拾好自己几件衣服和东西，带上袁妈给的钱，他本来不想这样的但他真的没有一分钱。他本来想给袁策留个字条，但他觉得这没必要也没有任何意义。他找了一辆黑车，让黑车司机开往Ｋ市。
车慢慢地驶出A市，戴立天失控地落泪，在出A市地界的时候戴立天在车后座回头看了一会儿，用嘴无声地说了句我爱你。
他走了，他很小心地走了，小心地避免留下任何痕迹，他不想让袁策再找到他，虽然袁策不一定会找他。他做好了今生与袁策不复相见的准备，他决定躲到一个角落里像以前一样默默地去思念、去保留自己那份炽热的感情、去守住那颗为爱跳动的心。他这辈子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这四年几度濒临死亡又几度沉溺于幸福，对他来说人生已经释怀已经满足了。他只希望袁策能够平安、幸福。
到了Ｋ市，戴立天坐上一个偷渡的轮船，决定随便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戴立天“失踪”的第三天袁策疯了，跑去黎源那儿闹了一次。
戴立天“失踪”的一个月，A市袁少的脸上只剩冰冷。
戴立天“失踪”的一年，袁少与赵小姐解除了婚约，除了工作外袁少几乎没有讲过多余的话。
戴立天“失踪”后的第二年的初始新年期间，袁少与廖少、许少一起喝酒，大醉。廖少、许少搀扶着袁少回家，袁少突然间痛哭起来，然后抓着朋友的手说：“找到他！帮我找到他！我爱他！我爱他…呜～”说完失去意识被送往医院。
那年的六月，徐志勇到袁少公司给了他一份文件，袁少看完双手颤抖着泪流满面。一个星期后，袁少坐上了去往F国的飞机。
有些人天生不会爱，爱来了看不见，爱走了才幡然醒悟，又因为失去而痛不欲生。这样的人一生不全都会幸运地遇见一个傻比戴立天、幸运地在这辈子明白了爱。
第43章 长发变态
F国的一个旅游小岛的一家普通餐馆里，戴立天端着盘子给客人上菜。他每天早上7：00开工一直忙到晚上9：00。一个月以N国的货币算约一千五的薪水，虽然不多但这足够戴立天在这里生活。
在这个便热带的小岛生活了两年，原本因为长期待在室内的白皮肤变成了小麦色。自从戴立天加入了当地的一个很原始传统的宗教后，从前不愉快的经历留下的心理创伤也得到了治愈，那颗刚开始想念某人到爆炸的心也渐渐变得平和。
每个周五，是xx教类似基督教做礼拜的日子，当地人信教或不信教都极其重视，每次戴立天都会穿上当地的传统服饰去参加活动。
袁策来到X岛刚好是周五，他带着一定浅棕色的男士长假发带着墨镜穿着休闲，身边随行着一个约40岁男保镖。
早在来X岛前，袁策就派人来偷偷跟踪、拍摄戴立天的日常。那天从徐志勇送来的报告里得知戴立天的所在时他恨不得立马去把人给弄回来，但后来他怂了，他怕把人吓跑。
戴立天可是跑到国外去了，要是再跑他去哪儿找去。
X岛的传统服饰男人是穿一个敞胸背心褂子类似没扣的马甲，上面有当地古老传说中的灵兽，裤子是普通黑色的四角裤，比较统一单调。女人的则不同，上身穿一个胸罩下身是长裙，花纹颜色复杂艳丽多了。
xx教的周五活动会吸引来很多游客，一是因为这是来X岛最独特的风俗，二是这个活动通常持续一天，岛上的店铺几乎关闭，商家们都带着移动小车来活动的大广场做买卖。
戴立天是个哑巴，他来这儿后用了一年才能听懂当地人的话还有一些F国的语言，来X岛旅游的主要是F国本国人，所幸他不用说，不然他到现在都未必能适应这里的生活。他工作餐厅的杨老板跟他一样是N国人，当时戴立天从偷渡船上下来后差点饿死还生了一场小病，幸亏得到了这家餐馆善良夫妇的帮助。
杨老板不信教但他要做生意，戴立天参加完祷告活动后就过去帮他。本来在戴立天是可以一天参加宗教活动的，但杨老板娘怀孕了杨老板舍不得自己老婆忙活。
袁策看到戴立天的时候，戴立天正笑着端盘子，看着戴立天的笑容袁策突然愣住了。他身边的那个保镖低声说：“袁少，需不需要我把人叫过来。”
袁策很不悦地用F国语说：“不需要。说了几遍要讲F国语！没带脑子吗？”
那个保镖立马用F国语说了声抱歉。随后袁策跟那位保镖假装游客坐进了杨老板搭的户外“餐厅”里。
“餐厅”里唯一的服务员戴立天立马拿着菜单过去，当日思月想的人站在眼前岛的时候袁策愣住了，戴立天见他不点餐然后呜呜地用手比划了几下，袁策还是没反应，就是一直盯着他。
正在炒菜的杨老板大声地说：“先生，他是个哑巴。您要吃什么直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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