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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儿子他爹甩了之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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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八年; 闻子珩又回到了这里。
  记忆的洪流湍急无比; 却冲刷不掉现实生活所带来的烦恼和痛苦; 哪怕时间过度到一百年以后,那些岁月艰难的回忆依旧存在于脑海中,拂去上面一层浅薄的灰尘,所有印记都清晰可见; 如同闻子珩曾经在这栋别墅里度过的艰难时光一样,即便过了八年; 只要闭上眼睛就能回想起那段痛苦隐忍的日子。
  待魏卿驾驶着车子缓缓驶入别墅,闻子珩降下车窗怔怔看着外面与记忆重叠的景物和装饰,庭院的设计和八年前闻子珩离开时别无二致,途径荫林小道时,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感,仿佛这几年的时光荏苒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已。
  不知道怎么的,闻子珩忽然觉得鼻尖发酸,一时间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正在这时,一只手悄无声息伸来握住闻子珩放在腿上的手,然后十指相扣,近日来魏卿貌似很喜欢这个动作,只要与闻子珩手牵着手的时候就会用力扣住他的十指,好像这么做才能给彼此一点安全感。
  闻子珩静静感受着那只手握着自己的力度,余光中看到魏卿单手掌着方向盘在蜿蜒狭窄的小道上游刃有余的行驶着,不由得哧声笑了出来,刚才那点伤感的情绪霎时消失殆尽,他挣了几下没能把手抽回来,便道:“如果让警察叔叔看见你这样开车,肯定把你拉出来教训一顿。”
  “警察叔叔表示不想看别人秀恩爱。”魏卿勾唇轻笑着,眼底却透露出些许担忧的情绪,“你害怕吗?”
  “我有什么好害怕的?”闻子珩掰开魏卿的手,让他把手重新搭在方向盘上,歪着脑袋用看货物一样的视线打量着他,啧啧两声说,“该害怕的人是你才对,我只是他们的跳板而已,他们真正的目标是你。”
  闻言魏卿缄默不语,半晌才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那就让他们睁亮眼睛看一下,我带去的是福还是祸。”
  其实魏卿的名字起到了不小的宣传效果,当闻立仁和汪佩妮对外放出消息称曙光集团的董事长魏卿也会赴宴后,原本大部分不打算出席寿宴的人都盼着时间眼巴巴的赶来了,冷清了许久的停车场顿时门庭若市。
  这个时间段停车场里已经泊满了车,魏卿把车交给泊车的服务人员,同闻子珩一起下了车走到大厅外面的时候,便感觉周围三三两两同样往里走的人都投来热切的目光,并蠢蠢欲动脸上充斥着想前来搭讪的想法。
  还没等那些人围上来,便听到一道急切的声音响起:“魏先生。”
  听到这道声音的闻子珩猛然僵住,表情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抬眸朝大厅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穿着银灰色西装的闻立仁端着半杯红酒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他旁边跟着穿了套暗色长裙同样迫不及待往这边走来的汪佩妮。
  尽管汪佩妮此刻化着精致浅淡的妆容,白皙的皮肤在精心保养的情况下依旧富有弹性,但还是能看到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尤其是走近后,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不止是汪佩妮,连闻立仁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两鬓生出了明显的白发,微笑时嘴角附近的皱纹极为显眼。
  闻立仁和汪佩妮脸上的笑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从脸上溢出来,他们忙不迭迎过来,带笑的目光扫到魏卿身边的闻子珩时,两人的神情又十分默契的一滞。
  闻子珩登时觉得好笑,闻立仁和汪佩妮在一起生活久了,不仅是连外貌,连语言和动作都这么有夫妻相,他几不可闻的掀了唇,眼里却是一片冷然,说话时也不带任何温度:“爸,妈。”
  闻立仁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儿子,自从他在电话里说断绝父子关系后,他们父子俩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了。
  不得不承认闻子珩与几年前相比变化了很多,十八岁的闻子珩青涩稚嫩又沉默寡言,压抑的环境造就了他逆来顺受的性格,很多时候他就是空气一般的存在,而如今的闻子珩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都成熟了不少,刚才站在魏卿身边时,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个穿着高级西装模样俊秀的男青年就是自己失联已久的儿子。
  直到汪佩妮不断用胳膊推搡闻立仁时,他飘远的思绪才猛地被扯了回来,一口饮下杯中剩下的红酒,他扯着嘴角勉强对闻子珩笑道:“回来就好,外边凉,你和魏先生先进来吧。
  刚才巴着魏卿说了好一会儿话的汪佩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闻立仁一眼,心领神会的闻立仁忙把空杯交给旁边的佣人,随后和汪佩妮一左一右把魏卿拥在中间往里走,三个人像是夹心饼干似的,魏卿整张脸黑得都快滴出墨来了,作为吃瓜群众的闻子珩在一边忍不住想偷笑。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汪佩妮和闻立仁这么狗腿的样子,汪家并不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相反还在社会上有一定的地位,汪家人经营着几家称得上名号的上市公司,也有几个能力不错的后辈在政府当官,因此以前汪家人不说横着走路,至少看人是拿鼻孔向着对方的。
  在闻子珩认识魏卿之前,魏家就是名流世家之中的佼佼者了,以前可没见汪佩妮和闻立仁这么巴结魏家的人。
  闻子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心里忐忑不安,想找魏卿单独谈一谈,然而魏卿被汪佩妮领头的一群汪家人包围着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他在圈外根本挤不进去。
  眼瞧着前来搭话的人越来越多,闻子珩和魏卿之间俨然形成了一堵人墙,然而大厅内其他地方就宾客稀少冷冷清清,这场面看着颇有几分可笑,可惜作为东道主的汪佩妮非但没有出面调节气氛,还试图让人把过来和魏卿搭讪的人请开,守着魏卿就像是猛兽守护着自己的宝物。
  闻子珩自知目前和魏卿搭不上话,干脆找闻立仁先把他母亲的遗物拿到,环视了一圈周围,很快就发现被挤到人群外面的闻立仁,纵使过了这么多年的豪门生活,闻立仁仍旧学不会应酬上的虚与委蛇,不过他对付女人很有一套,不然也不会以已婚的身份撩到汪佩妮了。
  似乎察觉到了闻子珩的视线,闻立仁立刻扭头看了过来,与闻子珩四目相对时,他尴尬的笑了笑。
  这一刻闻子珩面部肌肉是僵硬的,面对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父亲,他笑不出来也不想强迫自己笑,沉默的和闻立仁来到厅内一个偏僻的角落,他张口便直接表明了来意:“爸生日快乐,其他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也知道我此行目的,我只想赶紧拿了我妈的遗物离开这里,免得留下来给别人看笑话。”
  以前他们在电话里交谈时,闻立仁仗着自己父辈的身份说起话来肆无忌惮,现在面对面时,他突然无所适从起来,搓了搓手,有些结巴并且中气不足地说:“看什么笑话?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是我儿子,你待在这里给我庆生是天经地义的,没人会说你。”
  不是早就断绝父子关系拒绝与他来往了吗?怎么现在又成儿子了?
  闻子珩听着闻立仁前后矛盾的话忍不住想笑,即便已经尽量忍住了,他嘴角还是不自觉挂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转头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犹如挤菜市场一般不断往魏卿身边拱的人群,此时哪里还有生日晚宴的影子,就连闻立仁这个寿星在角落里呆了快半个小时都被没人发现。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正常,闻立仁带着个拖油瓶入赘到汪家,是个地地道道小白脸上位扶正成有钱老爷的励志故事,心高气傲的汪家人哪会把他们放进眼里?今晚的寿宴说白了只是商业上牵线搭桥的应酬晚宴罢了。
  想到这些,闻子珩陡然心生悲凉,不仅为他自己,还为被豪门困了后半辈子的闻立仁。
  “我妈的遗物在哪儿?”闻子珩不想和闻立仁打感情牌,收敛了思绪,垂下眸光面色冷淡问道,“若是方便的话,我想回我以前住的房间看看,有没有收拾漏的东西我正好一并拿走。”
  闻立仁见闻子珩一脸拒绝交流的脸色,表情有些复杂,动了动唇哑声说:“走吧,我先陪你去收拾东西。”
  闻子珩曾经住过的卧室在三楼,和佣人宿舍以及几个堆放杂物的屋子在一层楼,他八年没有回来,卧室早被佣人拿来当杂物间使用,本来汪佩妮想把所有东西搬出去扔了并把房间重新装修一遍当工作室用,后来在闻立仁三番四次的恳求之下才作罢,为此汪佩妮冷落了闻立仁很长一段时间。
  闻子珩面无表情听着闻立仁说这些往事,要说他心里毫无波澜那绝对是不可能,但仅仅只是有点微妙的触动而已,如果闻立仁在他出国留学时说出这番话,闻子珩相信自己必定会感动得涕泪横流,现在他心里只剩下惋惜,早在闻立仁听了闻元娴的一面之词在电话里痛骂他并表示断绝来往的时候,他对亲情剩下不多的念想就断了。
  那间卧室如想象中一样充满了尘土的味道,推开房门时便有一种打开尘封多年的木盒的错觉,这扇门确实如同一个记忆的开关,刹那间把闻子珩带入另一个空间。
  虽然房间里堆满了陈旧破败的废弃生活用品,但是闻子珩依旧能看出自己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他告诉闻立仁想独自一人静静,待闻立仁默默无闻离开房间并关好房门后,才拿出纸张把床垫一角擦拭干净,轻轻坐下,使用年限已久的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一声。
  似乎坐了有半个小时,闻子珩起身开始翻箱倒柜的收拾物品,他突然很庆幸有闻立仁守着,除了某些显眼的地方被翻找过以外,他遗留在这个房间的东西几乎都原封不动的放在固定位置上,不出十分钟便能把所有东西翻出来堆在一个箱子里。
  只是这些物品表面落满了灰尘,一顿整理下来闻子珩两只手都是脏的。
  收拾得差不多时,敲门声忽然响起,闻子珩还以为是闻立仁来了,继续半蹲在地上用细绳把零散的照片捆成一团,头也不回道:“请进。”
  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尤为明显,紧接而来的就是锁扣咔嚓一声扣上的声音,闻子珩顿时一愣,心想闻立仁进来就进来,好好的锁门做什么,赶忙转过头,只感觉眼前的光线一暗,下一秒便有一双温暖的大手捧住他的脸,嘴唇上贴来了两片柔软的薄唇。
  魏卿弯腰以俯视的姿势亲吻着还处于呆愣状态的闻子珩,指尖抚过对方脸颊上不断滑落的泪珠,有几滴泪水融入他们相贴的唇里,很涩很咸。
  “傻瓜。”魏卿低沉的嗓音里挟了几分无奈,关切的呢喃着,“我不是在这吗?哭什么呢……”


第52章 
  闻子珩下意识伸手想摸一下自己的脸; 却被魏卿一把抓住,随即扣到他的身后。
  魏卿用另一只手掌着闻子珩的头,修长的五指全部插/入发间,他的吻如同暴风雨那般猛烈又强势,仿佛要用行动来阻止闻子珩的眼泪继续往下流似的,可是仍有滚烫的泪水持续从闻子珩的眼睛里面涌出来; 他红着眼眶; 用水雾朦胧的双眼注视着魏卿。
  “别哭。”魏卿终于逐渐停止深吻,他低头抵着闻子珩冰凉的额头; 手指不断摩擦着对方通红发热的耳朵。
  闻子珩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他刚才还是好好的,只是当他看到夹在书页中母亲的照片时; 原本无波澜的情绪突然有些崩溃了,照片里他母亲只有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抱着还是婴孩时期的他站在动物园门外画了老虎的木板前,闻母漂亮的脸上全是慈祥美丽的笑容; 她垂着目光静静注视着怀里瞪向镜头的闻子珩。
  以前闻子珩没有相册; 便养成了把照片夹在书里的习惯; 如今翻开一看,才发现书页里密密麻麻夹了二三十张照片,详细的记录了他母亲去世前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
  可惜这些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我妈没死就好了。”闻子珩深吸口气,抱着箱子站起身目光平静的看着魏卿; 脸颊上却是纵横交错的泪水,他用很淡的语气说; “无论如何我不会原谅我爸,他在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出轨,当我妈病重躺在医院没人照料时,他还在各个女人之间周旋,我这辈子都忘不掉这些事情。”
  魏卿抚摸着闻子珩的脸,顿时心疼得整颗心都揪起来了,他说:“那就不原谅。”
  说着魏卿接过闻子珩手里的小箱子放到桌上,接着拿出一张湿纸巾撕开包装仔细擦拭闻子珩脏掉的手,认真得每一根手指都照顾周到,仿佛在对待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闻子珩抿起唇,略显麻木地看着魏卿的脸,挺拔俊朗的五官,以及时不时喜欢微微蹙起的眉心,都和五六年前他们分别时一模一样,时间能改变某些人和事物,但也能使其保持一沉不变的样子,尽管魏卿周身的气息和外表都褪去了学生时代的青涩,可他就是魏卿,阔别重逢时在电梯里相见的第一眼,他就能认出来的魏卿。
  闻子珩由着魏卿拿出第二张湿纸巾继续擦拭他另一只手,干脆坐到刚才的床角,目不转睛看着魏卿抓着他的手微弯着腰有些吃力的模样,顿时破涕为笑:“难道你不觉得我很幼稚吗?”
  “你一点都不幼稚。”魏卿条件反射性的拍马屁,“成熟得很,比我都成熟。”
  闻言闻子珩一脚揣在魏卿的小腿上,力道不重,表面上却凶神恶煞的吹胡子瞪眼:“我跟你说认真的,谁让你贫了?”
  “真的不幼稚。”魏卿终于把闻子珩的双手全部擦干净,低下头在他手背上啵了一下,又倾身在闻子珩脸上轻轻啃了一口,随后凑到他耳畔轻笑着说,“就算你幼稚,我也陪你一起幼稚。”
  闻子珩被魏卿温热的呼吸吹得耳根子发热,勉强保持镇定似笑非笑说道:“魏董,看来我不在的几年间,你说情话的能力真是以火箭般的速度提升呀。”
  “过奖了……”魏卿说到一半忽然含住闻子珩的耳垂,低低的笑意在寂静的空气中萦绕开,他灵活的双手慢慢在闻子珩腰间游弋,低音炮似的嗓音仿佛充满了无限的诱惑,“我还有其他能力也提升了,不然你现在来试一试?”
  闻子珩一巴掌拍着魏卿的屁股上,还动着手指捏了捏,冷着声音说:“你这只公狐狸害人不浅。”
  瞬间石化的魏卿:“……”他的小兔貌似越来越攻了怎么办……
  正当两人吻得浓情蜜意犹豫着是否进一步时,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着闻立仁的说话声:“子珩你在里面做什么?怎么还把门反锁了呢?”
  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的闻子珩差点从床角滑下去,幸好魏卿眼疾手快搂着他的腰让他一屁股重新坐了上去,然而本来就不堪重负的床经过闻子珩这么狠狠一砸,只听得“砰”的一声,猝不及防的闻子珩直接跟着床垫跌坐下去,抱着他的魏卿也连带着半边身子压到闻子珩身上。
  空气中全是灰尘,呛得闻子珩眼泪都出来了。
  门外的闻立仁听到动静后也被吓到,焦急得连忙加大力度敲门:“子珩啊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元娴你快找蒋阿姨拿钥匙来把门打开,快去!”
  不一会儿管家阿姨就拿着钥匙来开了门,与此同时魏卿也迅速整理好了他和闻子珩的着装,只是两人站在飘满了灰尘的房间里怎么瞧都显得十分怪异,魏卿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八方不动稳如泰山的架势,在一群人诧异的目光中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有事?”魏卿冷淡地抛出两个字。
  “哦哦……没事没事……”闻立仁见闻子珩除了有点咳嗽外没什么异常,也就放下心来,还好心的退出房间准备将房门拉回去,“你们继续聊,我就是没事过来看看。”
  这下闻子珩完全是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上前拉住还没关上的房门:“对了爸,我妈的东西拿来了吗?”
  “拿到了。”闻立仁心虚地扭头看了眼闻元娴,见闻元娴的注意力全在魏卿身上,才暗自松了口气,像是在扔烫手山芋一样忙不迭把手里的条形盒子塞给闻子珩,“这是你妈生前戴过的项链,我拿着也没什么用,还是给你收着吧,也好做个念想。”
  闻子珩听完闻立仁这番急忙撇清关系的话后,脸色不是那么好看,他缓慢地收拢手指握紧盒子,胸腔里有千万缕思绪在奔腾跳跃着,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缄默不语抱着小箱子跟着一群人下了楼。
  往下楼走时,闻子珩才看清楚来人不只是闻元娴,还有那天在电影院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他自我介绍名为唐莫宁,是闻元娴的大学同学,后面还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走在后面的闻子珩没怎么听,反正这些话都是唐莫宁说给魏卿的,不过魏卿不怎么买账就是了,从头到尾目不斜视好似他就是个透明人。
  最后连闻子珩都替唐莫宁觉得尴尬,也不得不佩服魏卿无视人的能力,只要他不愿意搭理一个人,连眼神都不会和那个人有所碰撞,完全视其为无物,这种境界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右后方的闻元娴愣愣看着魏卿冷峻的侧脸,当初她在美国游玩时便是在闻子珩就读的学校里对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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