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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之君子满楼-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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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满楼微笑点头,又退回了东方不败的身后。而东方不败眼神落在了刚从正门口进来的几个人身上。
  
  华山掌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君子剑”岳不群在刘正风的亲自相迎下,进了大厅。厅内天门道人、定逸师太、余沧海、闻先生、何三七等也都降阶相迎。
  
  岳不群见到余沧海时,深深一揖,说道:“余观主,多年不见,越发的清健了。”
  
  余沧海作揖还礼,说道:“岳先生,你好。”各人寒暄得几句,刘府中又有各路宾客陆续到来。
  
  此刻已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丐帮副帮主张金鳌、郑州六合门夏老拳师率领了三个女婿、川鄂三峡神女峰铁老老、东海海砂帮帮主潘吼、曲江二友神刀白克、神笔卢西思等人先后到来。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夫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花满楼和东方不败也被延请入席,只是他们默默无名,故此被安排在了大厅的外间,和几个陌生的江湖人同坐。东方不败本不愿与那些人同席,却被花满楼拉着坐下。席间花满楼一派温和,彬彬有礼,倒是让几个江湖人有点如沐春风的感觉,频频称赞花满楼和他的“内人”东方不败十分般配。
  
  这话说的东方不败反驳不是,不反驳又觉得不甘,只得在桌底下狠狠踹了那个大言不惭开口闭口“内人”的花满楼一脚,只是踹的时候偏巧是那没受伤的腿罢了。花满楼神情不变,仍是显得一派悠然,气的东方不败牙根痒痒。
  
  而就在这时,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仪表堂堂,正从内堂走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颇有气度的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这情景让东方不败都感奇怪:“难道这官儿也是个武林高手?”眼见那官员衣履皇然,却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显然不是身具武功的样子。
  
  “怎会有官员来此?”东方不败低声和花满楼说了一句。
  
  花满楼轻拍了下东方不败的手,然后握紧,微笑道:“静观其变。”
  
  东方不败僵了一下,用力把手抽了回来,瞪了眼花满楼后,又把眼光转向了那官员,倒是忘了花满楼看不见……
  
  只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正风听旨。”
  
  这一幕让在场的群豪都有些愣住,这算是唱的哪出?
  
  东方不败也显然有些好奇,漂亮的丹凤眼眯起,这刘正风金盆洗手,怎还和当今皇上扯上关系了?莫非是他犯了什么事?
  
  哪知刘正风竟是镇定如恒,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雄一见,无不愕然,席间频频发出惊讶的呼声。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情此景让东方不败险些笑了出来,这刘正风竟是要去做官?这可是奇闻了。即便是东方不败这样在江湖中身份隶属超然的人也很清楚江湖中人对于朝廷中人的想法。
  
  来到刘府的一众宾客虽然非黑道中人,也不是犯上作乱之徒,但都是在武林中各具名望,均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此刻见刘正风趋炎附势,给皇帝封一个“参将”那样芝麻绿豆的小小武官,便感激涕零,作出种种肉麻的神态来,更且公然行贿,心中都瞧他不起,有些人更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只是刘正风向来为人正直,怎地临到老来,利禄熏心,居然不择手段的买个官来做做?
  
  东方不败有些不屑的低声道:“这刘正风看是晚节不保,亏得他也是衡山派有名的人物。”
  
  “或许他也有苦衷。”花满楼自然知道东方不败在想什么,就柔声又道:“人生在世总会遇到些意外的事,各自的选择也截然不同,只是既做了决定,就势必要承担责任。”
  
  花满楼的话让东方不败微楞了一下,总觉得花满楼似是有所指,但却又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说什么。东方不败皱起了眉头,侧眼看着花满楼,低声道:“你想说什么?”
  
  花满楼笑了笑,又拉过东方不败的手握紧,轻道:“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才怪!东方不败觉得自己越来越没法看透眼前这个瞎子究竟在想点什么了,本想挣开花满楼的手,一时也忘记了。不过这时候也不等东方不败反应,场中出现了料想不到的局面。
  
  只见刘正风转身向外,冲着本因他入朝为官的举动而颇为不屑的群豪,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
  
  说着刘正风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这一手,让群雄均是惊骇诧异。花满楼自是听的一清二楚,微笑着低声道:“倒真是好手。”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低声道:“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
  
  花满楼无声的笑着,凑在东方不败耳旁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极低声的道:“知道你武功厉害,江湖第一,只是下回踹我的时候,还请轻点下手…哦,不,该是脚才对。”
  
  东方不败闹了个脸上滚烫,忙扫了眼四周,所幸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刘正风身上,没人注意他和花满楼。东方不败气极,甩开了花满楼握着他的手,这人果然是越来越过分了。
  
  然而,正当花满楼无声笑着的瞬间,他突然神情一变,神情有些凝重的面向了一处。东方不败本还想说什么,却见花满楼露出这样的神情,心神不由一紧,顺着花满楼面对的方向看去。
  
  与此同时,刘正风正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金盆。
  
  只是,大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且住!”
  
  这样的变故让群豪都有些惊讶。刘正风眉头微皱,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
  
  “是他们呢!”东方不败一见这四人,就认出正是当日的几个江湖人。
  
  花满楼这时敛去了笑容,低声道:“这刘正风怕是有麻烦了。”
  
  果然,这几人一进门,分往两边一站,那名姓史的男子从四人中昂首直入,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人群中有不少人认得这面旗子,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这话一出,群豪们又是一阵惊讶。
  
  东方不败眯着丹凤眼轻哼一声,低声道:“这五岳剑派的令旗倒也威风。连人金盆洗手的事都管。”
  
  花满楼听出东方不败话外之音,知他是心高气傲,自然是看不惯这些,不免有些叹笑,“你啊……”
  
  东方不败挑起眉,“我怎么了?”
  
  花满楼无声笑着,聪明的选择不说话。东方不败见状又是轻哼,不理花满楼转头看那刘正风怎么答。
  
  刘正风正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那人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说着,此人又冲着在场其他的前辈高人行了后辈之礼,至少在礼数上是没缺了什么。
  
  而这时,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68、第四十三幕(上)
  
  这时,那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被史登达的举动气的不轻,两人隔着金盆争了几句。后来,又有几位江湖前辈出来规劝,也希望刘正风可以暂缓金盆洗手一事,先听听左盟主究竟有何事。刘正风百般无奈之下,才道:“即使如此,在下金盆洗手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山多盘桓一日。”话虽然这么说,刘正风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某一瞬间,眼神里透出了焦虑。
  
  东方不败见着番情景,就对着花满楼低声说:“刘正风似是有什么隐情,不知那些人究竟是何目的?”
  
  花满楼想了想,便低声问道:“你可有见非烟的爷爷?”
  
  东方不败摇头,有些犹豫的说:“倒是没见。不过曲丫头已拿了我的令牌,该是知道我在吧?”
  
  花满楼低声道:“我先前听到那些人有说要把此处围起来,虽然不知他们要做什么,但小心些总是好的。”
  
  东方不败点头,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厅中却突然又有了变故。
  
  不知什么时候,后堂突然冒出了曲非烟的声音,只听她高声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别说群雄一怔,东方不败和花满楼也有些惊讶,怎会是曲非烟呢?她不是约了刘府的千金么?
  
  这时,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曲非烟道:“咦,这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
  
  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
  
  曲非烟又说:“刘姊姊说见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要你在这里缠七缠八。”
  
  而又只听得另一个女子声音说道:“妹妹,咱们去罢,别理他。”
  
  那男子道:“刘姑娘,请你在这里稍待片刻。”
  
  此刻,任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刘正风却脸色铁青,哪一个大胆狂徒到他家来撒野,居然敢向他的菁儿无礼?
  
  未等刘正风出言,刘府弟子就有人赶到后堂,只见刘府小姐刘菁和曲非烟手携着手,站在天井之中,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她二人。
  
  刘府弟子一见那人服色,就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否嵩山派门下?怎不到厅上坐?”
  
  却听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低声道:“这嵩山派也够狂的。”
  
  花满楼沉静着表情面向厅内,凝神听着周围的声响,不好的预感自他心中涌起。这嵩山派来的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而这时,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
  
  史登达倨傲一笑,道:“万师弟,出来罢,说话小心些。刘师叔已答应不洗手了。”
  
  后堂那汉子应道:“是!那就再好不过。”说着从后堂转了出来,向刘正风微一躬身,道:“嵩山门下弟子万大平,参见刘师叔。”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罢!” 
  
  他一言甫毕,猛听得屋顶上、大门外、厅角落、后院中、前后左右,数十人齐声应道:“是,嵩山派弟子参见刘师叔。”
  
  这几十人的声音同时叫了出来,声既响亮,又是出其不意,群雄都吃了一惊。东方不败都有些惊讶,不知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又在搞什么鬼。
  
  只见屋顶上站着十余人,一色的身穿黄衫。而大厅中诸人却各样打扮都有,显然是早就混了进来,暗中监视着刘正风,甚至就连东方不败坐的那一桌里,都有嵩山派的人在。
  
  在一千余人之中,竟然谁都没有发觉不妥。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淡声道:“定逸师伯恕罪。我师父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这时候,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却是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刘正风看的双目几近眦裂,如此未免欺人太甚!只听他一声怒喝,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可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说着上前一步,伸手就往金盆而去。
  
  史登达见状自然手举令旗出手阻止,只可惜,他的几式武功又怎会是刘正风的对手,眼见着落了下风。这时,就有嵩山派的人高声喝道:“刘师叔,你不住手,我可要杀你公子了。”
  
  刘正风回过头来,看了儿子一眼,冷冷一句:“天下英雄在此,你胆敢动我儿一根寒毛,你数十名嵩山弟子尽皆身为肉泥。”
  
  刘正风气势不凡,骇的嵩山弟子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正如刘正风所言,今日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若真的伤了刘正风的家人,恐怕当真会激起群豪的愤怒。
  
  东方不败眼见着这一幕,便凑在花满楼耳旁道:“这刘正风倒是个人物,武功心智都很高明。”
  
  但花满楼却没像东方不败那样仅仅用一种看戏的心态对待此事。花满楼的天性不喜这类争斗,况且那嵩山弟子自称名门正派,却做出了拿人妻儿威胁人的下作之事,花满楼只觉得很不舒服。
  
  花满楼没什么表情的神色已经说明他心情并不好,东方不败看在眼里,也知道花满楼的性子,就不再说话,只看着场内发生的事。他向来不在意这些江湖上的争斗,打打杀杀,对江湖人而言,早就该是家常便饭。只是偏偏这花满楼,悲天悯人,最见不得的也是这些。这不禁让东方不败看着那些事,也微微皱了眉头。
  
  就在这时候,花满楼突然转过头,面向另一个方向,原来竟是有个人正朝着他们走来。东方不败顺着也转头望去,却不禁全身都是一僵。
  
  察觉到东方有些不对的花满楼,握紧了东方不败的手,低声道:“怎么了?”
  
  东方不败没有回答,因为朝着他们走来的人正是曲非烟的爷爷,曲洋。而显然,曲洋端正的脸上,全是见到东方不败一身红妆女服时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69、第四十三幕(下)
 
  花满楼似是意识到什么,便朝着四周的人说了两声借过,然后就向来人走近两步,东方不败则被他遮拦到了身后,花满楼压低声音对着曲洋道:“这位可是非烟的爷爷曲老先生?”
  
  其实花满楼是看不见曲洋,所以才用老先生几个字称呼。曲洋虽然已经是“爷爷”辈的人物,但是其实也称不得老,虽然年过五十,但是由于武功高强,人原本长的又斯文端正,看上去不过是仅仅步入中年,英气不减。
  
  曲洋这时因为视线被花满楼挡住,所以才惊觉的回神,又听到花满楼这么问,才点头,有点仍是没回过神似的感觉,答道:“正…正是在下…这…这…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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