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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老案子？”林思航一听，心里一惊，赶紧问。
　　杨一宗楞了一下，有点迷茫的摇头“宋队没说，只是接了个电话就去了。”
　　林思航皱眉，心里那点怀疑无限扩大。
　　之前和宋浩哲谈论的那个话题，两人适可而止没在提过，不管是不确信还是不敢乱猜疑，可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事儿如果是真的，关系到的人不止一两个。
　　宋浩哲接到的电话，应该是云虎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肯定，女人身上的第六感现在在他身上发挥的相当给力，档案室有两间，一间是新档案室，还有一间在楼上一层，是存放过了追诉期或者未破解的案综，因为是一间旧档案室，进门的时候，一股很潮的味道扑面而来。
　　林思航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来这一间，可是关于林思烊的事儿，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宋浩哲在很里面的架子上在翻找，林思航放轻脚步走过去。
　　“在找什么？”林思航轻声问。
　　宋浩哲翻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扭头看到是林思航才松口气“你怎么上来了？”
　　林思航撇着嘴，稍微往后靠在架子上，“杨一宗说你接了个电话。”
　　“嗯。”宋浩哲对着上面的数字找了一圈，从最上层的行间里抽出一个档案袋“是云虎。”
　　“我猜到了。”林思航顺着宋浩哲的手看过去。
　　“我老公真聪明。。。”宋浩哲笑了笑，拿着档案袋小心翼翼的打开。
　　林思航跟着皱眉，这个档案袋属于林思烊，上面写了日期和名字，唯一让人没想到的是，里面居然是白纸！
　　“这怎么回事儿？”林思航压低声音焦急的问，“他妈的里面东西呢！”
　　别的他不敢保证，就那份尸检报告全部都是他亲手记录下来的，怎么现在变成了一张白纸！
　　宋浩哲更是愣住，拿着档案袋的手都有点抖，“先出去再说。。。”
　　看着宋浩哲把档案袋放回原处，林思航跟着宋浩哲小步走出档案室。
　　这间老档案室不像是新档案室，所有的文件存放在什么地方需要翻找几个记录本，比起新档案室的电脑化，这一间要是找一个文件会简单地多。
　　走廊的窗户已经能看到外边开始下雨，瓢泼大雨，有些雨滴落在窗户上炸出一朵朵水花，偶尔还会打一两个响雷，林思航脚有点发麻，盯着窗户发呆。
　　宋浩哲手插在兜里，顺着林思航的目光往外看。
　　“是云虎突然说，让我去档案室看看。。。”宋浩哲说，叹口气，还是没忍住在林思航后背顺了顺“开始我以为他是想让我看看里面的记录，谁知道。。。”
　　“他为什么让你看？”林思航转过头，盯着宋浩哲问，语气有点沙哑“你为什么就这么相信他？”
　　“宝贝儿。。。”宋浩哲皱眉，看着林思航有些泛红的眼眶，心里知道林思航的不安，“他不是别人。。。”
　　“我哥的档案去哪儿了？”林思航手指握拳，努力憋着想咆哮的冲动，天知道他看着档案袋里空空如也的时候，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所有的不安和疑惑像黑洞一样快要把他吞噬“为什么是我哥？我哥的东西去哪儿了！”
　　“。。。思航。”宋浩哲第一次叫林思航的名字，看着林思航的样子，他跟着也心疼，“我来不是因为云虎的电话。。。”
　　“那是为什么？”林思航问。
　　宋浩哲把林思航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我爸。。。我爸的档案袋也是空的。”
　　“什么？”林思航诧异的在宋浩哲怀里抬起头，脑袋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宋浩哲说的话。
　　“我爸的档案袋也是空的，之前给你看的法医报告，是我从和我爸同期在岗的老警官那里拿到的，还不是原件。。。”宋浩哲叹口气，手臂稍微用力。
　　也许是想要给林思航安慰，或许是也想从林思航那里找寻安心，两人抱在一起，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林思航甚至不知道怎么去和杨女士他们说。
　　我哥的案子现在还是不明不白。
　　虽然钱军被抓了，可还有可能有幕后真凶。
　　还有关于宋叔叔的事情。。。
　　为什么两个人的档案会全部消失？
　　刻意的影藏，还是有意的掩盖？
　　宋浩哲兜里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两人才回过神，外边的雨小了一点，天气也不在那么阴暗，林思航活动一下有些酸困的胳膊，揉着已经有点发胀的头，整个人有点发懵。
　　“嗯？”宋浩哲拉着林思航往楼下走，一边在听杨一宗的电话“再回去的路上，怎么了？”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宋浩哲眉头皱的越来越深。
　　看着宋浩哲挂了电话，林思航才问“又有案子？”
　　“操。。。”宋浩哲深呼吸一口气，“学校有个姑娘跳楼了。。。”
　　“跳楼？”林思航手扶住墙“这他妈一天天的。。。”
　　“宋队！”杨一宗走出办公室，挺着急的说“咱们得赶紧去，现在下着雨，一会儿什么都找不到了。。。”
　　林思航一听猛地转身往外走，“赶紧的！愣着干嘛？”
　　张拓一边套外套一边往外跑“不是。。。跳楼这事件算咱们管辖吗？”
　　“死了人就算！”宋浩哲说。
　　出事儿的学校是所重点高中，林思航几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有学校保安和派出所的警察过来封锁现场。
　　“怎么回事儿？”宋浩哲穿着雨衣走到警戒线内，周围围了不少学生，还有的拿手机在拍视频，宋浩哲有点烦，随手拽过一位小警察说“校领导呢？”
　　小警察往前面指了一下“那位是校长。。。”
　　宋浩哲顺着目光看过去，指挥着杨一宗赶紧让学生散了，自己往校长那边走。
　　林思航蹲在跳楼女孩身边仔细看着，伸手在尸体胳膊上摸了摸，确定人已经死亡之后朝着张拓挥手“问了吗？怎么回事儿？”
　　张拓额前的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裤脚还占了泥，有点不忍心看尸体，隔着一米外说“一个小时前就上到了学校天台，后面消防车队来了，有警察劝说，本来说是这姑娘已经退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脚滑发生意外，下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姑娘就掉下来了。”
　　“学校干什么呢？”林思航皱眉，有雨水滴进眼睛里，当他下意识狂眨了几下，加上之前和宋浩哲一起说的事儿，让他整个人现在烦躁的慌“哪个学校天台还不上锁？就不怕发生意外？”
　　“校长说了。。。”宋浩哲小跑几步过来，看着林思航脚边还有混杂着雨水的血水，脸色也不好看“天台门上面上了锁，这姑娘不知道怎么打开的。。。”
　　“见了鬼了。。。”
　　“林哥！”杨一宗不远处朝着林思航喊“怎么办？尸体搬回去吗？”
　　“痕迹科都拍照了吗？。”林思航站起来问。
　　“都弄好了！”杨一宗说“这边等着你发话了。”
　　“搬走。”林思航说。
　　“怎么样。。。能判断吗？”宋浩哲问。
　　林思航指了指上面“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目前能看出来有骨折现象，具体还需要解剖才能断定。”
　　宋浩哲没说话，冲着杨一宗挥挥手，示意他先回去。
　　张拓已经去询问女孩的班主任，隔着两米远还有女孩的家属，哭的撕心裂肺，救护车和消防队的车也正在撤离。
　　现场乱成一团。
　　虽然已经尽可能的疏散学生，但还是有几个站在不远处没走，估计是教导主任样子的人，扯着嗓子骂了几句才把几个学生拉扯走了，林思航觉得这时候笑出来估计会被打。
　　“。。。这学校这是第二起了吧？”林思航想转身走，猛地听到后面有没离开的派出所警察在说话，赶紧竖起耳朵听。
　　“上次来的时候，那姑娘命好，只摔断了腿。。。”警察一可惜的啧啧嘴，“你说现在的小孩儿，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
　　“可不是。。。”警察二估计也是害怕别人听到，尽可能的放低声音“上次咱们来的时候，就刚才搬走的那个。。还在下面起哄来着。。。”
　　“你别瞎说！”警察一着急的拍了一下警察二，“咱俩随便叨叨就完事儿了，你别找别人说啊。。。
　　”
　　“不说不说。。。”警察二点头。
　　“不说什么？”林思航双手抱胸，在旁边大妈似得听了个大概，看着两个人像实习警察，没什么出现场的经验，装模作样的摆了个‘我是大爷’的表情，“你俩。。。把知道的都给我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休息一天，周四继续。
　　不知道有没有小宝贝儿知道‘江歌事件’，感觉在这里说这个不怎么好。
　　但是你们可以去我微博看一下，知道的帮一帮江歌妈妈。
　　微博：先久超忙
　　谢谢。


第47章　少女（二）
　　雨已经停了，之前还嘈乱的现场现在好了许多，被疏散走的学生还有些不死心，通过教室的窗户往外看，突然来的案子让几个人有点措手不及，但还是按部就班努力干着。
　　杨一宗已经先一步回了局里，张拓和宋浩哲还在现场问询班主任，林思航盯着眼前的两位小警察重复了一遍他刚才说的话“你们刚才说的，在重复一遍。”
　　两位警察面面相觑，面色带着尴尬。
　　林思航厚着脸皮，装作没看到，“之前还有学生跳楼？”
　　“对。”警察二点头，无奈林思航问的话，只能继续说“上个月的事儿，当时也是闹着要跳楼，但是那时候不在这栋楼，一个实验楼，楼不高，姑娘不知道怎么想的，消防车还没来呢就摔下来了，送医院幸好没大碍，就是以后得靠着轮椅生活了。。。”
　　看着警察二有点惋惜，警察一附和的点头，“当时记者也都来了，但是报道被压了下来，都说这姑娘是腿滑摔了，之后家里给办了退学，后面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林思航点头，不管这事儿和今天的跳楼事件有没有联系，多知道一点是一点，“你刚才说，今天跳楼的姑娘在下面起哄？什么意思？”
　　警察二盯着警察一看了一眼。
　　“你看我。。。”林思航指了指自己“我比他帅！”
　　两小警察让他逗乐了，继续说“说是起哄，当时事情没发生几分钟，就刚才的那姑娘在下面说了一句。。。什么‘要死快死。。。’，接着没几秒上面那姑娘好像有点崩溃，直接就跳下来了。。。”
　　“现在这些小孩儿，拿生命当儿戏。。。其实吧。。。”警察一悄悄放低声音，往林思航这边凑了凑，害怕别人听到，“这学校你看着是重点高中，校园暴力很厉害。”
　　“你们呢？”林思航挑眉问“知道不管？”
　　“快别说了。。。”警察二听了林思航的话笑了笑“之前有一次学校里面三个男生打架，被我们叫到派出所，其中一位的母亲过来吵闹着要告我们，说我们耽误她儿子学业。。。我们还能说什么？三个孩子家长私了，我们管都没地方管。”
　　林思航叹口气，余光看着宋浩哲在往这边走，“谢了，辛苦。”
　　“回去吧。”宋浩哲揉了一下发酸的肩膀“等会儿那学生家长也得来，让方博要么孙少时去接待。。。”
　　“你可真能把你队友往外推。。。”林思航朝着张拓挥了挥手，示意他要走了，一边在宋浩哲肩膀上捏了捏“晚点儿给你按摩。。。”
　　“我刚还有话没说完。”宋浩哲把林思航往自己这边拉了拉，“这案子先不说，就林哥还有我爸档案这事儿，秘密，知道吗？”
　　“你是不是觉得你老公我就是个傻子？”林思航撇嘴，给宋浩哲捏肩膀的手顺势在宋浩哲背上挥了一巴掌“我还要拿个喇叭昭告天下局里档案有问题？”
　　“傻样吧。”宋浩哲笑，看着林思航并没有因为档案的事儿在继续纠结，心里也放轻松很多。
　　“反正吧。。。”林思航突然说，“事已至此，该查的我肯定会查，一想着钱军那个王八蛋气的我就肺疼，我这一年不能白疼了，不管最后会牵扯出来多少人，会有多大的影响，我不能让我哥白死。。。”
　　“老公你真帅。”宋浩哲举起大拇指，在林思航脑门上按了一下“盖个章给你。”
　　“还有宋叔，你肯定也会查吧？”
　　“会。”宋浩哲点头“虽然我还有很多事没想起来，但顺藤摸瓜的查下去，总会有结果。。。”
　　到局里的时候宋浩哲顺便去了趟洗手间，林思航在确定家长同意尸检之后立马去了法医室。
　　“死者叫夏一，家长怀疑死者不是自杀。”杨一宗拿着笔录看了看“这孩子最近就有点反常，有失眠症状，并且性子也变得有点暴躁。。。”
　　“她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儿吗？”方博不确定的问“会不会是突然间受到了刺激？”
　　“家长反映，死者之前学习很不错，在班里基本上是前十，最近一个月，两次小考分数直线下滑，直接掉了二十几个名次，好像就是小考之后，整个人变得有点不一样。”杨一宗说。
　　“学习压力太大？”宋浩哲敲了下桌子“尤其是他们这些高三生，课外补习也多吧？”
　　杨一宗摇头，“夏一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这孩子从小聪明，课外补习都是乱花钱。。。嗯，夏一爸爸说的。”
　　宋浩哲点点头，“先让学校还有夏一父母找一找有没有遗书之类的东西，孙少时和张拓你们两个辛苦一下，明天在去趟学校，夏一的朋友找到了询问下情况。”
　　“行。”
　　“对了。。。”宋浩哲转了一下身子，“这学校上个月还发生过跳楼案件，我明天和林思航去趟医院。”
　　“医院？”几个人不解。
　　“嗯。。。”宋浩哲点头，“跳楼的那姑娘没有生命危险，但腿需要康复治疗。”
　　“这学校是不是有问题？”方博说。
　　“或许。。。”
　　“上个月的视频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但学校应该会留着。。。”宋浩哲站起身，往法医室走“韩越记得把视频分析一下。。。”
　　“好嘞！”
　　林思航对着尸体在记录，垃圾桶里还有他刚扔进去的一次性手套。
　　“怎么样？”宋浩哲推门进来问。
　　“我要申请找个助手，就他妈我自己！”林思航一手叉腰，一手把记录本放在一边“有点忙不过来。”
　　“我去找赵局商量。”宋浩哲笑了笑。
　　“你看这儿。。。。”林思航一听有戏，满意了许多，抽出一双手套递给宋浩哲，“我刚才看了学校的那栋楼，坠楼时强烈的冲击力道，会造成头部破裂，颅内出血。”
　　宋浩哲顺着林思航的手在尸体头部看了看，“刚才夏一的父母说，夏一有可能不是自杀。”
　　“夏一？”林思航问。
　　“嗯。”宋浩哲指着尸体“她就是。”
　　“可惜。。。”林思航摇了摇头“内脏破裂，以防万一我看了伤口的凝固状态，是自杀无疑。”
　　对于林思航的尸检，宋浩哲是无条件相信，不会有半点怀疑。
　　估计也是看出来宋浩哲还在纠结夏一父母的话，林思航稍微又详细的解释道“一般的说，死者坠楼的时候，只会有一个致死原因，人体在落地的时候会有一个与地面直接接触的位置。”
　　宋浩哲顺着看过去。
　　皮肤表面已经又被切开过的痕迹，林思航刚才已经检查过。
　　“我解剖之后要检验内出血的状态，因为活体。。。就是人活着的时候，由于生命的自我修复功能还在，血小板会促使血液凝固，伤口会止血。。。这也是能不能判断是不是自杀最重要的一点。”
　　宋浩哲点头。
　　“除了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多处骨折，体腔出血，内脏破裂。。。”林思航指着被解剖开的地方说“这里是夏一坠楼时候直接着力点，有血液凝固的的现象，很显然是自杀。”
　　“这么说的话，不知道夏一父母会不会接受。。。”宋浩哲叹口气，惋惜的看着夏一尸体“才高三。。。”
　　“还有一点，”林思航随手在夏一尸体的关节处指了几下“人落地的一瞬间，人体会出现地坑地面反作用力的本能反应，这样就会造成骨骼多处关节骨折现象，因为关节部位是人体骨骼最脆弱的部位。。。”
　　“夏一也有是吗？”宋浩哲问。
　　“嗯。”林思航叹口气，点头说“不知道夏一父母为什么会对自己孩子自杀提出质疑，但尸体不会说谎。。。”
　　“我知道了。”
　　“另外，我从胃部提取出几样东西，等会儿送去化验科。。。加上上一个学生的案子，总感觉有点联系。”林思航说。
　　“第六感吗？”宋浩哲把手套摘了，伸了个懒腰。
　　“我第六感唯一不准的时候，就是会遇到你。”林思航说。
　　“那你说庆幸第六感不准，还是准？”宋浩哲掏出手机，准备订几份外卖。
　　一来案子几个人又得挤在局里，今天的案子有点特殊，有几个情况没查清楚，还不能这么早定案。
　　“不准吧。。。”林思航说，一手推着宋浩哲往外走“抽根烟去。”
　　“你很相信云虎吗？”林思航点着烟，猛吸一口。
　　那天在饭店看着云虎的时候，就觉着很熟悉，虽然他没有接触过，但莫名的心里就会这么想。
　　宋浩哲摇头，“不知道。。。也是只觉，觉得他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