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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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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常乐盯着他的眼睛,他觉得谷子书没有撒谎。他问:“你为什么相信我,为什么跟我说这么多?”
  谷子书靠着铁皮档案柜,肆意妄为想要抽烟,却被花常乐夺了。花常乐逮着他的袖子,逼问道:“你为什么信我,我怎么证明你没有骗我?你和方家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方老先生要信任你?”
  谷子书推开他的手,说:“因为那个学生姓岳,是岳无缘的叔叔,因为我想抓住凶手,因为那是我和老方都希望的。因为我们是警察,我们可以活得不伦不类满是污水,但是我们要让其他人得到幸福,只要黄衣狗还逍遥法外,就有更多人会被杀害。”
  花常乐轻轻抹去柜子上的积尘,他问:“那方老先生知道你和他孙子搞婚外恋的事情吗?他知道儿孙的幸福家庭充满欺骗吗?我觉得方队在这件事上有问题,黄衣狗说过他在警局安插了卧底。”
  谷子书听笑了,取下眼镜擦了好阵子,才说:“如果你因为一个人有某种道德污点就怀疑他是犯人的帮凶,那你不适合当刑警,你适合当道德警察,那种在网络里满天飞的,抓着别人道德问题哔哔不停的。”
  这下花常乐发现自己被黄衣狗误导了,一瞬间他的脑子故障般花屏闪白。他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冷静地靠在墙上……想。在这个问题上,他宁愿相信他的敌人也不愿相信他的同事。因为他对方正乂翘班请假、感情出轨、经常骂人的事迹暗地积怨,即使他平日不察觉,但是当他对谷子书说出“方正乂是内奸”这个猜想的时候,他恍然大悟。那一刻他看清了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埋怨和嫉妒——这是他的内心不愿承认的。但他无法从这种不公平的现状中得到解脱,方正乂拥有太多他得不到的特权,方正乂却肆意挥霍他人得不到的美好生活。
  这样不对,这样很糟。如果一个人被怨恨和嫉妒控制,就容易偏激、急躁、出岔子。花常乐是个刑警,他的责任是抓着凶手保护市民。他用手拍了拍额头,吸气、呼气,然后尴尬地解释:“抱歉,我真的是……压力大了昏头了。”
  “嗯,”谷子书点头道,“但是你也该想明白一个问题……”他们是要选择先当警察,还是选择先做某人的伴侣。警察这个事业,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家庭幸福。
  花常乐低着头,呵出的笑声落在地板上,档案室的灰尘让他想要咳嗽。他忍不住说了:“岳无缘是无辜的,凶手是另一个姓岳的,岳无缘被威胁了,他的家人在凶手手上。”
  谷子书挑眉一问:“哦,你就没怀疑过这话的真实性?”
  花常乐对答如流:“阿岳确实会说谎,但是你因为他说谎就怀疑他有罪,这点,你和几分钟之前的我没什么区别。”
  听了这话,谷子书笑了一声,转而恢复了西伯利亚雪原一般不近人情的脸色,点了点头就出了档案室。
  晚上花常乐回去的时候,雨还没停,还越下越大。他抖了抖满是水珠的伞面,开门便看见一片黑暗。岳无缘不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岳无缘打来的。花常乐脱了鞋,收伞的时候发现伞骨卡住了,收不了,他只好歪着头夹着手机接听,空出两只手鼓弄雨伞。
  然而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
  “你好,请问你是花常乐先生吗?”
  “是。”
  “我是岳无缘的同学,今天我们同学聚会,他喝多了,现在还瘫在沙发上的。”
  “那我去接他吧。”
  “在星霄酒店,到了我下了接你吧。”
  “好的。”
  花常乐挂了电话,又把鞋穿上,拿着注定收不了的伞出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谷子书来电。花常乐接了电话,问谷子书大晚上干什么呢?
  “老方死了,”谷子书说,“黄衣狗干的。”
  花常乐举着破伞站在楼梯口,雨水从外挂楼梯的缝隙间落下。他问了一句:“啊?”
  “现在我在他家,黄衣狗想来偷方老先生的资料,被李雅舒看见了,老方为了救那个女人,被杀了。”
  “我马上过来,你把他家地址给我发一下。”
  花常乐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恍惚间看见雨中夹了血丝。这是错觉。这是梦。不,这是现实。他下楼梯的时候给岳无缘那边打电话,对那个女同学说,有突发事件他来不了,请帮忙照顾好岳无缘。
  到了楼梯下面他才发现自己的透明雨伞坏了,一支黑色的金属伞骨病恹恹地垂着,像士兵焦灼骨折的手臂,怎么也接不回来。


第四十六章 空巢遗事
  为了节约时间,花常乐直接去了方家的别墅。他到的时候,急救人员告诉他,方太太受惊过度,正在抢救。他在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谷子书没有在调查,他蹲着身子安慰受惊的小孩。小女孩问谷子书,爸爸是不是不能回来了。谷子书没说话,只是抱着她,说,不要害怕。花常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不该打扰他们,但是下意识地,他被莫名的酸楚淹没。
  突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他回头便看见憔悴彷徨的方老先生。
  “哦……你是……他的同事……”老人哽咽着,茫然地哽咽着。
  “我来调查,您放心,我们一定抓住那个凶手。”花常乐把老人扶到墙边。
  老人双目失焦望着旁边,花常乐转头便发现那边墙上挂着蝴蝶标本,那些标本占据了半面墙。
  “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一定把凶手绳之以法。”说完他站起来,发现老人望着他,恍惚地点头。他明白自己肩负着一份如山的重量——作为一个警察。
  案发现场在三楼的书房,书房里还有一股浓烈的蜂蜜香。孕期omega会分泌过量信息素,这是方正义妻子的信息素。花常乐看见地上的血迹和白线,他握紧了拳头, 想要记下现场的每一处细节,直到谷子书推门而入。
  “我把监控摄像调出来了。”谷子书说。
  “哦。”花常乐回过神。下楼的时候那脚步声在木台阶上回响,一时彷徨,他惊觉午夜的华宅竟如此凄凉。花常乐突然问:“方队的父母呢?”
  谷子书说:“他们在外地,我觉得他父亲要过几天才会回来,至于母亲,我联系不上,她的工作内容比较机密。”
  “他父母经常不在家?”
  “从小就这样,他也……习惯了。”
  花常乐看见谷子书回避的目光,他知道自己不该多问,但他再次回望空旷府邸的台阶,却感觉那寂寞的氛围像不死的幽灵一样。
  方家书房有一个安全监控,黄衣狗来的时候没破坏掉。监控视频显示:黄衣狗就潜入书房,破解了电脑密码并拷贝了资料。但是李雅舒和两个小孩突然进来,把他抓了正着。李雅舒让小孩快跑,自己被劫持,方正乂进来的时候,黄衣狗已经卡住了李雅舒的脖子。受到惊吓的孕期omega分泌了大量信息素,方正乂明显受了影响,黄衣狗穿着防护服,在知觉上占据优势。方正乂输了。然而那个男孩突然靠近黄衣狗,用水果刀划破了防护服,却没能伤到他。
  ——信息素。
  花常乐和谷子书同时注意到了这点。黄衣狗和方正乂都是alpha,必然会受到omega信息素影响,从而进入发情状态。两个处于发情状态的alpha之间具有竞争关系,本能会让他们分泌信息素标记发情的omega。黄衣狗的防护服被划破了,他的信息素会扩散出来,也就是说,警方也许可以找到他残留的信息素。
  谷子书说:“小男孩离他最近,明天早上问一下,也许他闻到了黄衣狗的信息素。”
  花常乐点头,继续播放视频:黄衣狗没有弄伤小孩,只是随手用胶带把小孩绑起来。他确实被信息素影响了,和方正乂缠斗的时候也迟钝了不少。然而方正乂还是输了,他被黄衣狗扔在一旁。就在这时,黄衣狗抽出“接种器”走近怀孕的李雅舒。方正乂突然激动地冲上去,两个发狂的alpha在地上疯狂扭打。最后,黄衣狗没有破坏李雅舒的腺体,而是把“接种器”刺入方正乂的后颈。
  信息素采集?但是黄衣狗为什么要采集alpha的信息素?如果他是为了给岳无缘制药,为什么需要alpha的信息素。
  花常乐继续看视频:黄衣狗采集了方正乂的信息素后就听见了警笛,方家的小女孩躲在桌子下面报了警。他没有办法,资料还没传完,他只能拔掉u盘逃走,走之前他拿起那把水果刀,刺入了方正乂的心脏。
  谷子书说:“你把这一段慢放。”
  花常乐照做。他发现黄衣狗在杀死方正乂之前在深呼吸。为什么?
  谷子书推测:“也许他在憋气。”
  “也许他是为了杀人做心理准备?或者说为了不受信息素干扰?这和他采集方正乂的信息素有关吗?”
  “你看,他杀死老方的时候速度比正常时候快。”
  “也许他是急着逃走?或者,像是运动员冲刺一样,一气呵成。”
  “这种状态会不会和信息素有关?那时候屋子里最浓的应该是omega的信息素。”
  他们两人一起回忆了现场……血迹,信息素。
  “难道omega的信息素还能使alpha发狂?”花常乐说完才觉得,真有可能。omega的信息素会让alpha发情,发情的alpha可能异常狂暴。他摇头,轻轻笑道:“难道omega的信息素会让alpha变成狂躁的杀人狂?”
  谷子书说:“吴故、罗百香、莫乔的死亡都是精心设计的,但老方不是,凶手的动机是窃取资料,他没有理由杀害老方。”
  花常乐说:“但他杀了,我觉得他可能是个以犯罪为乐的精神病,他的表现也符合这点,以犯罪为荣。”
  谷子书盯着屏幕,电脑屏的光反射在他的眼镜上。他说:“我怀疑老方的死和他的深呼吸有关,黄衣狗没料到这次会被李雅舒看见,也没料到小孩会用刀划破他的防护服,所以,为什么他会穿着防护服?”
  “隔绝信息素。”花常乐回答。他有一个猜想,在被破坏防护服后,黄衣狗缠斗的速度下降不是因为信息素,而是在憋气,在击败方正乂后,他才忍不住呼吸。但是呼吸之后他明显变强了。为什么他要杀死方正乂?他真的想要杀死方正乂吗?
  他们一直看视频做记录,把疑点全部记下、整理,把可能带有犯人信息素的证物收集起来。这些工作仿佛怎么也做不完,但他们神经紧绷感受不到疲惫。直到天快亮了,谷子书给了花常乐一杯咖啡。咖啡还冒着热气。花常乐拿起咖啡杯,看见谷子书还在敲报告,他想要问什么,不知道怎么说。这种时候该问那场……婚外情吗?也许那和案子没有关系。
  谷子书知道花常乐在看他,他说:“你想说什么?”
  “没事,通完宵脑子有点昏而已。”花常乐转过头去。
  谷子书继续敲键盘,整个房间都是敲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很重,足以遮掩他们的呼吸。
  “你会不会觉得我恨李雅舒?”
  “啊?”花常乐摇头摆手,“不会不会,你没有嫌疑。”
  “其实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挺相爱的,门当户对那种,但老方选择当一个警察,就没法给她爱情,李雅舒第一次出轨的时候他们小孩已经四岁了。”
  花常乐假装在工作,假装随便听听,甚至没有回头,但他情不自禁把注意力转移到谷子书的话上……他想知道方正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老方经常跟我说,如果孩子没有爸爸妈妈带着,会像他一样变坏,变得不爱家,但是他已经坏了,不能给孩子爱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只能交给孩子的妈妈。李雅舒或许不是一个好妻子,但可以是一个好母亲,而他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他只能假装自己是父母的好儿子,他爸妈觉得他一定要传宗接代,然而他爸妈一年回家不超过三天。”
  “但是他还是作为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为了救家人而死……”
  “我觉得不是,”谷子书说,“他是作为警察保护市民死的,我把那个视频看了很多遍,我发现他对黄衣狗说了一句话。”
  “什么!”花常乐打开视频,放慢速度看黄衣狗采集方正乂信息素之前的片段,方正乂的嘴唇在动,但是声音太小没有被录下。可以通过唇语知道,那句话很简单。
  ——我是警察,我还活着,就不可能让你害她。
  花常乐握着鼠标,脑子抽了一下,习惯性地问:“但是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没关系啊,是我想得太多。”谷子书说完,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咖啡。
  花常乐也不再多问,继续工作。
  隔了一会儿,谷子书又说:“我不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真奇怪,我今天话真多。”
  花常乐“嗯”了一声。
  “老方走了,但是我还在。”
  “嗯。”
  “李雅舒一定会爱那两个孩子吧,因为他们是救命恩人的小孩,这样,李雅舒就不会用忽视小孩为理由要挟老方辞职了,是啊,她不知道,老方死也不会辞职……”
  “嗯。”
  “我不恨李雅舒,真的不恨。她只是自私,老方也是自私,她想要爱情,老方想要事业,这是别人的家庭问题,我没有理由恨她,也没有理由干涉她的感情自由。我只恨黄衣狗,黄衣狗才是夺去我同事生命的罪魁祸首。”
  “没事,你想说就尽情说,说出来会好些。”
  “好了,已经好了。”谷子书的咖啡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破碎。他看都不看地上的碎片,只是牢牢地盯着屏幕上刺眼的刑侦报告。
  “你快忘了我之前说的,都是梦话,和案子没关系,我们的目标只是抓住黄衣狗,把他绳之以法。”
  “嗯。”花常乐望着外面的天,一半是亮的,一半是昏的,他眼皮一沉,调了一个手机闹铃,对谷子书说:“我打个盹,等会闹钟响了我没醒就把我踹出去。”
  “好。”谷子书眼都不眨,还在整理线索。
  早上的时候两个孩子醒了,昨晚的梦魇夺取了他们安稳的睡眠,两个孩子都没睡好。他们从楼上跑下来,脚步声在空巢里忧郁回响。
  花常乐问那两个孩子,有没有闻到黄衣服坏人的味道。年长的女孩说满屋子都是妈妈的味道。小男孩说,他闻到了,但是说不出来。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坏人身上像是喷了香水的。嗯,就是香水的味道,很香,还像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花常乐说:“香水和空气清新剂不一样吧。”
  小男孩像要哭出来了一样,说:“那就是像空气清新剂一样的香水。”
  香水的味道很多,空气清新剂的味道也很多,小孩的证词没有用。花常乐找来了香水,李雅舒的香水太多了,小孩一个接一个闻了,指出了名为“真爱五号”的女士香水。
  ——檀香、龙涎香、雪松香。
  其实这并不像空气清新剂。花常乐还是记下了,作为线索的一部分。
  白天,他们又找到了把黄衣狗带进来的车主,车主也是这里的住户,他说凶手用枪威胁了他,他不知道那个穿黄色防护服的男人是谁,他只负责把对方送出去——送到一个市区监控的死角。住户没有撒谎,警方录完口供就把他放了。
  花常乐拿着口供去找谷子书,看见对方在接电话。等到电话结束,花常乐才把口供资料给谷子书。
  “刚才老先生给我打电话了,他说……李雅舒流产了。老方没有和他爷爷说过李雅舒出轨的事情,他以为自己又失去了一个曾孙,现在他很难受。”
  花常乐问:“他们家是一脉单传?”
  谷子书说:“其实老爷子这阵子跑回来,就是希望自己出面能挽回他们的婚姻,但是很不幸,一切都被黄衣狗毁了。”
  但是即使没有黄衣狗,他们也不能回到从前,人有悲欢离合,人生聚散无常。花常乐叹了一声,手伸进口袋,摸着了一个u盘。他拿出来一看——这不是他的u盘。他惊讶地望着谷子书,谷子书却装傻。
  “怎么了?”
  “你……”花常乐看着u盘又看着谷子书,他想起自己打盹的时候,谷子书有机会把u盘放进他的口袋。
  “如果你想知道你就会知道,我不建议你知道。”谷子书按着花常乐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道:“我把黄衣狗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了。”
  花常乐小声嘀咕:“你这样……违反规定了吧。”
  方老先生的实验是国家机密的,即使谷子书可以从方老先生口中得知相关人员的信息,也不能直接窃取实验内容。
  谷子书说:“其实我没看过。”
  花常乐头痛,他按着太阳穴问:“那也是违法,你到底想干什么?”
  谷子书说:“我只想抓住凶手。”
  花常乐忙完工作,再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又一个晚上。他拿着U盘,踌躇不安。进了屋子他才发现岳无缘回家了,但是岳无缘生病一样躺在床上一声不吭。花常乐困了,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他灯都没开就走床边掀被子,这时候岳无缘吃痛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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