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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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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花常乐心惊肉跳。他忍不住乱想,难道他们真的是伴侣关系?他爱岳无缘,岳无缘也爱他,但是……他的确是晚来的那个。
不对。如果岳贤真的爱着岳无缘,就不该给岳无缘下毒,那个杀人狂只是利用岳无缘来掩饰自己的罪行。
就在这时,他看见黄衣狗从黑色背包里拿出一个6寸的巧克力蛋糕放在桌面。这是一个整的圆形巧克力蛋糕,除了黑色的巧克力,没有任何装饰。
黄衣狗拿起注射器,把TOFFEE注射'进巧克力蛋糕中,然后拿起长锯齿刀,把蛋糕一切为二。里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他又切了一刀,切出新的蝴蝶。因为蛋糕内馅本就被设计成以蝴蝶中心为对称轴的旋转体,所以他的每一刀都能切出新的蝴蝶。在阴冷的白炽灯下,那些蝴蝶显得格外诡异。特别是蝶翼下方的花纹,看上去像猫头鹰的眼睛。猫头鹰蝴蝶。
“你想干什么?”花常乐有不详的预感,他感到恶心,蛋糕上猫头鹰蝴蝶的眼睛让他非常恶心,也许那些咖啡色、灰色和白色的食用色素上有某种诡异的力量,他感觉那花纹在动,那眼睛仿佛在转动,它在盯着自己。
视错觉。影像在脑中产生了错觉,岳无缘说过岳贤是个画家,他一定知道图像生成视错觉的原理。抽象的颜色被设计在蝴蝶的翅膀里,那“眼睛”在邪恶地旋转。即使花常乐能对黄衣狗的吓人把戏做出解释,他也冷不丁流了一头冷汗。
黄衣狗在蝴蝶蛋糕里注射了TOFFEE。那家伙拿着四分之一的蝴蝶蛋糕来到花常乐面前,问:“你觉得它怎么样,是不是非常可爱。”
“非常恶心。”花常乐条件反射痛得痉挛,却带着气音笑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嫌弃,这是专门做给你的。”
黄衣狗扳开花常乐的嘴,在花常乐拼死反抗的时候又揍了几拳,然后他抓起蝴蝶蛋糕揉烂,强硬地塞进了花常乐的嘴。花常乐负隅顽抗,就是不把毒蛋糕咽下去。
黄衣狗捏着花常乐的下颚,手指在对方口腔肆意碾压,他甚至按住喉咙口,冰冷的塑料手套在花常乐的口腔肆虐不断。
黄衣狗掌握主动权,这个没有人性的alpha肆意妄为,甚至假惺惺地问:“为什么你不享受TOFFEE呢?这比FFEE还值钱。”
花常乐说不出话,只能瞪着对方漆黑一片的护目镜。他想对抗这个杀人狂,但是甜味素在他口腔里蔓延的时候,他像吃了麻药一样不受控制地进入半昏半醒的状态——仿佛魂魄出窍在云间飞行。仅存的理智让他知道,TOFFEE不需要被人吃进去,只需接触口腔粘膜,也许那东西只需接触皮肤……也许正是如此,黄衣狗才会全副武装。
花常乐昏昏沉沉倒在地上,听黄衣狗滔滔不绝地叙述这件“作品”——
“甜蜜的巧克力,排泄物一样的巧克力,漂亮易碎的蝴蝶,邪恶带毒的蝴蝶,它在盯着你,它无处不在……刀子划出的不是伤口而是蝴蝶,它们在人体内翩翩起舞……这就是大家想要的,快乐,美好……对恐怖感到麻痹,娱乐至死……”
花常乐以为自己会被弄成残废或者瘾君子,他迷迷糊糊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耳边说话。
“你真是有趣,我很期待我带走岳无缘的时候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但是花常乐只能听着,他什么也说不了,什么也做不了,他的脑子里全是猫头鹰蝴蝶上缓慢蠕动的眼睛。他唯一的期盼就是逃出去,他必须把岳无缘从那个杀人狂手里就出来,因为他爱他,比那个杀人狂更爱他。
第四十三章 深渊边缘
他看见云,柔软的云。温柔、温暖、温馨的幻觉逐渐掏空他的身体,仿佛有个技艺高超的雕塑师掏出了他的内脏和血肉,又把会衰败发臭的器官替换成永恒的云。棉花。他睡在舒适的棉芯里,身体里全是甜美至极的空气,TOFFEE比任何空气清新剂都要让人着迷,那东西温柔地入侵了他的意识层,隔着一层轻纱亲吻他的神经。他感觉无比幸福,即使他知道自己感知的幸福都是海市蜃楼,也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逃离幸福之梦。
TOFFEE的力量让人着迷。他沉浸在不可描述的快乐中,世界上其他东西都变得无关紧要,就像要上班的早上他听见闹铃暴响,却受不了睡意想要与梦共舞。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他试图拉着那人的手,却发现那人被云彩殒没——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试图叫出那人的名字,却说不出一个字,他的脑子里全是棉花。他感受不到一点痛苦,轻盈得如同幽灵,他想要回忆两个名字(那个消失者的名字、自己的名字),却在片刻间被莫须有的空虚感淹没。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却拥有幸福快乐。这就是TOFFEE的魅力……
TOFFEE……
他顺着这个线索(名字)想要挖出真相,他不想停在这里,他想要跑出去,他在一望无垠的云上之国狂奔不止,直到跑到云海边际,他站在云端,俯视下面的世界,他看见一片荒芜的废墟。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应该待在云间享受永恒的美好,却莫名其妙被废墟吸引。
——我很期待我带走岳无缘的时候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他的脑子里出现这个句子,他甚至不能理解这个句子的意义,他不知道那名字指代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他像抓着希望的发梢一样,俯身从天上跳了下去……
然后花常乐醒了。现在是晚上,他在医院的病床上。他看见那人在他的床边打盹——手肘撑在床上,一歪一歪的。
岳无缘。
他隔了十几秒才想起这个名字。
如梦的幻觉已经褪去,梦里的幸福感在现实这片荒原里变调而生,仿佛一首安眠曲变成工业噪音,爆裂的耳鸣反噬而来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蜗,他跌跌撞撞跑去卫生间对着洗手池呕吐。冷水哗哗,湿透了他的头发,他在脸上抹了一把冷水,才看清自己憔悴的模样。痛觉让他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
——他是花常乐,是个刑警,他要逮捕一个名为“黄衣狗”的变态杀人狂,那家伙威胁了他爱人的安全。他是花常乐,他爱岳无缘。
花常乐把这句话默念了三遍,才回到病房,回去时候才发现岳无缘已经醒了。
岳无缘还是穿着衬衣和西装,但没系领带,他的领口扣子开着,眼神疲惫。岳无缘的眼周漫着一层黑眼圈,为了守着花常乐,他心力憔悴。看见花常乐醒了,岳无缘笑了,他想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花常乐就主动过去抱住了他。
“没事,我没事。”花常乐抱紧岳无缘,手指隔着碎发安抚头皮,他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回家。”
岳无缘把脸埋在花常乐的肩头,不知餍足地摄取花常乐的气息。
花常乐说:“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个混蛋伤害你的,绝不会,我发誓保护你,我发誓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岳无缘的脸颊在花常乐的肩头轻轻摩挲,他摇头,轻轻地慢慢地摇头。
第二天花常乐就出院了,医生跟他说他昏了五天,是岳无缘发现他被扔在家门口再带来医院的。花常乐打电话向警局说明了情况,在黄衣狗的身份上,他纠结再三还是没能说出岳贤的名字。他需要保护岳无缘的母亲。他问医生化验结果,但是医生说没有在他的体内发现毒品。也许TOFFEE很快就代谢干净了,不留痕迹。那么TOFFEE的效果是……
致幻?
黄衣狗用FFEE类比过,按照《六种性别真相》里对FFEE的描述,那是一种政府福利。花常乐在梦里的确体会到了丧失思考能力的快乐,但是一旦他回到现实,一旦他恢复神智,他有了道德感和人性,他便对那种快乐洗脑的体验感到无比恶心。
在路上,花常乐强迫自己回忆被虐待的过程——活动板房的位置、黄衣狗的作案工具,蝴蝶蛋糕、黑色背包、注射器……他试图找出残余的线索。追寻真相需要付出代价,这点不适他还可以忍受。他一边走一边想,差点撞上电线杆。还好岳无缘拉住了他。
岳无缘用手背试探花常乐的额头,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事。”花常乐说。花常乐看着岳无缘的模样,更是心疼,他不怕自己被虐待殴打,就怕黄衣狗对岳无缘下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噪音,那是钢板落地的噪音。花常乐很快反应过来,有人在拆解活动板房。他跑去那个工地,正好隔着两米多的钢铁隔板看见蓝白交接的活动板房被工人拆解。这样一来现场痕迹也被破坏了!
花常乐连忙去找施工现场的负责人,对方却说这是非法搭建的,他们收到举报电话才来拆的。
“我……操。”花常乐气得骂了一句脏话。正午的太阳越过隔离带的钢板,毒辣地照在他的脸上。他又问:“这地方不是……一般不怎么管吗?你看,这块地在隔离区的。”
监工一脸菜色,吞吞吐吐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只管拆的。”
这时候岳无缘在花常乐身后拉了拉花常乐的袖子,花常乐回头变看见岳无缘一脸茫然地摇头。
“怎么了?”花常乐问。
“没事……今天有点热。”岳无缘说。
花常乐转过身,立刻拿出警察证件问监工:“这个地方可能发生过绑架案,里面有现场痕迹,请如实回答,为什么要突然来拆这些房子?据我所知,里面是废弃仓库,已经没有人在用了。”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只管拆,上面跟我们说这里有活动房需要拆我们就来拆,我们也是外包公司啊!”他说完,连忙去和工人们说:“停下!停下!先别拆了!”
花常乐打电话到了警局说了拆迁工地的事情,增援的警力很快抵达现场。花常乐让岳无缘先回家,他不想岳无缘搅和进来。
岳无缘明显不乐意,但是没有办法,他就说了一句:“你记得早点回来。”
花常乐点头。其实他自己都不信。
但事实是,花常乐很快就结束了调查。那里确实是案发地点,但是黄衣狗待过的那间板房已经被破坏干净了。他们一无所获。黄衣狗显然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把他们绕得晕头转向。
花常乐在板房的废墟里暗自长叹,金属板反射出他的脸——他看见了自己嫉妒的模样。黄衣狗说得没错,他嫉妒他的敌人了解岳无缘的全部,而自己只能和岳无缘保持不稳定的状态,他知道岳无缘爱他,却不能为岳无缘做点什么。他甚至不能陪在岳无缘的身边。
工地废墟满是尘埃破土,花常乐昏沉地环视四周。他看见了生锈的钢铁、破碎的石料和凌乱的泥土,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从梦中云间跳落到地面。
——所以,黄衣狗到底想要干什么?
花常乐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没开灯,岳无缘在黑暗中拿着一本书看封面。花常乐突然开灯,正好吓得岳无缘手抖,书落在了地上。
“啊?你回来了啊。”岳无缘说,一边说着一边捡起地上的书往身后藏。
“嗯,现场被破坏了,没什么收获。”花常乐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望着遮遮掩掩的岳无缘,问:“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岳无缘摇头,明显不对劲。
花常乐走过去,面对面盯着岳无缘的眼。他把食指按在岳无缘的唇上,质问道:“别说假话,怎么回事?”
岳无缘说:“这是我的事情。”
花常乐轻轻笑了,说:“是不是那家伙又送了书?”
岳无缘的脸色变得慌张,他被识破了,他的心被喜欢的人看得一干二净。
“他跟你说过吗?你一开始就知道吗?”
“没有,我猜的。”花常乐从岳无缘的身后夺走那本书,又说:“你忘了我是刑警吗?”
岳无缘举起双手,回应道:“行行行,你赢了,他扔我们家门口的。”
花常乐拿起书,看起来,这本书和之前那本差不多,序章就能看出作者也是一个人。《社会控制》——这是这本书的名字。花常乐拿着书,莫名生了气,他突然把书往桌上一甩,便怒气冲冲问岳无缘:“黄衣狗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能跟我说他的位置,那你跟我说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花常乐发完火才觉得自己不占理,岳无缘也是受害者。不过岳无缘没被花常乐吓着,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花常乐要生气一样,冷静得很。
“他想要向世界提问。”岳无缘说:“他想要证明我们活在一个极其压抑的世界,他却可以随心所欲,他想要证明自由的特权。他觉得我们才是被基因污染和政府调控圈养的狗。”
“他疯了吧。”花常乐捡起那本书。
岳无缘继续说:“他把余生当做了犯罪艺术,他已经疯了,也许在我告诉他Mark…520这个讽刺名字的时候他就想这么做了,他以为他能代替装瓶师向这个世界复仇。”
花常乐没想到岳无缘说得这么直白,虽然他对岳无缘和岳贤的过去还不是特别了解,但是这句话反倒是证明了这两兄弟关系异常。他感到嫉妒,他不如一个杀人狂了解他的恋人。
“我不管他想要实现自己的野心还是搞什么提问,我要做的只是抓住他,让他对自己伤害的无辜生命负责。”花常乐把岳无缘按在怀里,在对方耳边研磨般低语:“我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总之我会把他从你心里赶走,彻底赶走,让你再也不会因为他感到痛苦……”
——直到你的心里只有我。
他想。他恨不得将岳无缘揉进自己骨头里,他会保护岳无缘,直到永远。
岳无缘说:“他想要借助我的身份提问,他想要让世界看见Mark…520的存在,呵呵,对他而言我的痛苦过去只是一个口感细腻的故事,我是他的蛋糕,而他是出售蛋糕的蛋糕师。”
花常乐让他缓缓,回忆创伤是痛苦的,即使岳无缘没明说,花常乐也知道……关于那个被扔进焚烧炉的小女孩的故事。
但是岳无缘没有缓,他像是要和自己的痛苦抬杠一样,要拼个你死我活。他说:“装瓶师的工作服是黄色防护服,他把自己代入进了那个小女孩的故事里,移情,然后开始“名正言顺”地为Mark复仇。”
花常乐没有很惊讶,他曾怀疑过,现在只是看见他的糟糕推理变成了现实。岳无缘就是“小女孩”,也是研究员的“纯洁种”。他没有说,他不愿再复述岳无缘的创伤,他能做的只是给予爱恋和庇护。
“其实Mark这个名字应该属于我的姐姐,她会被部门主管扔进焚烧炉,而不是变成我这种废物,像我一样活着不是什么……幸福的事情……”
花常乐用一个突然的吻堵上他的嘴,他在温柔的动作中给对方爱的幸福,直到他们忘了时间过了多久。
“没关系,以后我会给你幸福。”花常乐说完,才看见岳无缘脸颊上新生的泪痕,他吻去岳无缘的泪,吻去岳无缘心里的悲哀之痕。
岳无缘带着哭腔埋在花常乐怀里,像做了错事的孩子向大人忏悔。他说:“对不起,其实我说了很多谎话,但是这句话是真的,永远是真的……我和他都是被这个虚情假意的世界赶到深渊边缘的坏孩子,只是他已经坠落进去了,而你拉住了我。”
第四十四章 《社会控制》
当岳无缘说到“你拉住了我”,花常乐难以自抑地扣住对方的手。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不要害怕”和“没关系”,但他发现自己的言语在岳无缘面前显得十分无力,他仅存的坚强就是使自己坚强——来保护对方。
这场倾述尚未结束,岳无缘和花常乐手牵手,并坐在窗前。那本《社会控制》被岳无缘拿在手上一页一页地翻,岳无缘说:“有一段时间我特别讨厌书,你不觉得这些书像是有人把一块完整的方块用刀切片,再烙上文字的吗?”
“我知道你很难受,你受了很多委屈。”
岳无缘给了他一个勉为其难的微笑。他说:“我继续讲故事吧,那个小女孩没被扔进焚尸炉……那个故事的真实结尾是……另一个妈妈救了我。”
一个工作间的装瓶师基因相同,她们是一个原始胚胎分割得来的,基因检查没有用。但是杀了孩子有用。主管以为真正的母亲会救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没有,就在主管要销毁这个孩子的时候,一九小姐站了出来。
“即使她们有相同的基因,也具有不同的个性。一九妈妈的脸上有一道伤,是试管爆炸划伤的,因此她是装瓶师中最自卑的一个,她选择救我,是因为小时候我说,伤疤没有丑化她,只是让她变得特别,她说,我是唯一一个肯定她‘糟糕’特征的人,因为我说伤痕是人的一部分,那很漂亮。”
岳无缘说完,合上书,继续讲书外的故事。
“主管为了自己不被连带处分,没把我申报上去,她只是说妈妈要提前退休。”岳无缘说着,便冷笑一声,“这不是什么好事,被生育部门赶出去不只是除名而已,她要接受一个手术,那手术毁了她的脑子。她不再能和人正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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