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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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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无缘一针见血,说:“你被辞退了吗?”
“哈哈哈哈哈哈。”花常乐自嘲地笑了。笑声被钥匙转动的机械声淹没,最后什么也不剩,他们回了共同的狗窝。
突然,岳无缘说:“没关系,我知道你没存款,但是我家会给我寄钱。”
那份“零花钱”恰好能够他们生活。生存的基础金并不高,但是生活的基础金比较高,前者是固定的,后者因欲望而增长。好在岳无缘和花常乐都没有什么败家的欲望,他们的消费点都长在奇葩的方向。
花常乐傻笑着说:“那今后还真得靠你了。”
岳无缘问:“那……今晚吃什么。”
“我给你炒蛋。”花常乐说。
岳无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但花常乐不是。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花常乐有正常人的厨艺。所以岳无缘闻到厨房那边传来一阵“杀人”气味的时候,他就预感到花常乐大概是黑暗料理界的继承人。他有些不安。
“阿花,你真的给人做过饭吗?”岳无缘的不安随着焦味的浓郁直线上升。
花常乐说:“我——给我前女友做过,她很喜欢。我保证这个特别好吃。”
岳无缘更慌了,他第一次觉得花常乐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他灵机一动,抓起方便面说:“我不想吃饭了,今晚我泡面。”
花常乐说:“这怎么行啊!你刚出院,是病号,伤得比我还重,怎么能吃垃圾食品啊!”
岳无缘认命了,等着花常乐端上“花式炒蛋”——那是一团黑糊糊的玩意儿,里面还混了干瘪瘪的韭菜。
“你确定这玩意儿能吃?”岳无缘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怎么不能啊,”花常乐夹起一块炒焦的蛋开始咀嚼,嚼了就咽,“你看,味道还行。我前任经常夸我,说吃了我的爱心料理,能让她保持完美身材。”
岳无缘大声抗议:“我拒绝,这是黑暗料理锅巴蛋。”
“炒锅巴蛋也是炒蛋啊!”花常乐说,“说真的,你试试。”
岳无缘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尝了尝。啧,他感受了一下花式黑恶势力,一脸尴尬地评价道:“其实我觉得吧……下次我做饭吧。”
花常乐惊了:“什么,你还会做饭?”
“自热米饭。”岳无缘说。
第十八章 Mark…520
花常乐想了想,岳无缘确实是个吃自热米饭过活的命。当然,这话他可不敢当着岳无缘的面说出来,面上,他就笑笑,笑笑不说话。
岳无缘倒是不自知,和花常乐斗嘴:“自热米饭怎么了,你这是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花常乐摇头,俨然一副看小孩儿胡闹的模样。他想把话题从尴尬的自热米饭上面移走,想来只好祭出杀手锏:“对了,岳无缘——”
“怎么?”
“想不到,你竟然会哭。”花常乐本想说岳无缘也会真情流露,但是话一出口就笑场了——这听起来就变味儿了,像是嘲笑岳无缘一样。
岳无缘一听,自然朝坏的方向想——想着,他憋红了脸,对着花常乐这个磨人精干瞪眼。毕竟男儿有泪不轻流,但是那实属特殊情况。他闷闷不乐,从脑子里东拼西凑,为自己的真情流露想办法开脱:“人都会哭,谁要是不会哭,我……我就去问他的接产员,这孩子怎么呼吸到人造培育缸外那口新鲜空气的!”
花常乐被他逗乐了:“哈哈哈,你还较这真儿啊,小婴儿可记不得了自己哭过。但是你这么大一人——”
“记不得了不代表没发生过。人必须是有几分虚伪性的,都有不愿承认的、发生过的……黑历史——对,就是黑历史。我懒,好死不如赖活着,大多数人也是这样,不想提就不会提,一提就会——死。”岳无缘骄傲地挺起胸,说得理直气壮,继而用手横着划过脖子,做了个“死亡”的手势。
花常乐捂着嘴笑了,他乐得想要给岳无缘打口头欠条:“忍不住哭也算黑历史啊,我只是想说原来你也会这么……有人情味儿……不过你放心,你不喜欢提这事儿,咱们就到此为止,我一定不会告诉别人,保证守护你的名誉和节操。”
“这算什么节操……也算不上黑。”岳无缘小声说,声音越来越小。
花常乐问:“那怎么才算黑?”
“Mark…520。”岳无缘说了一个陌生词儿。
“那是什么?”花常乐从没听说过这玩意儿。
“一种黑色颜料。以前家里有个表哥,学油画,我帮他买过,这个油画颜料特别神,据说物理上能吸收大部分光波,还挺贵的,但是实际上用起来——我觉得不行。”
“人家想当个画家,你又不是画家。”花常乐对绘画和颜料一窍不通,也不想多做评价。
岳无缘掂量了一下,说:“诶,也许是,但是现实不许他实现理想。”
“为什么?”
岳无缘解释:“我也不能说得特别明白,我也不能说我一定明白,那个表哥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为个人理想而鞠躬尽瘁,那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因为这份理想是个人的,与他人无益,但是如果一个人的理想恰好撞上了利益共同体,那又是另一回事。”
突如其来的理论轰炸让花常乐一头雾水,只能发出目瞪口呆的——“啊?”
岳无缘继续说:“他觉得利益共同体能实现他的理想,他想融入一个集体,一个属于他的集体,他希望建立一个画家村,然后——失败了,因为他见证了自己的乐土变成了制造劣质工业赝品画的地下工厂,尽管——那让他越发富有,从钱上睡醒。然后,这家伙痛苦地跑回家,做起了名为富家子弟的职业,严格遵守醉生梦死的职业操守。”
“但是吧,这是很多人的……梦想,醉生梦死多好,挺快乐的。”花常乐想,活得轻松快活没有什么不好。富家少爷有富家少爷的痛苦,穷苦人家也有穷苦人家的痛苦,人欲求不满,永远得不到满足。或者说,大多数人压根儿不愿意得到满足,因为他们不愿(而不是不能)看见当下的幸福。
岳无缘却说:“像狗一样。他最大的乐趣就是和他的母狗老婆眉来眼去,又在暗地里咒骂彼此。然后对外宣称——我家庭和谐,幸福美满——还成为一段佳话,笑死人了。”
“好吧,那确实不幸福。”花常乐摊手。
岳无缘继续嘲讽:“人都喜欢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别人看,以此产生一种虚伪的优越感,但是我不一样,我给人看的,都是——”
“真的东西。”
“不,还是假的。假的丑角面孔都比虚伪的标准面具好看,前者没有底线,变化多端,而后者只能批量生产。”
花常乐懒得反驳,这话也没什么需要反驳的意思,那就像一只手,触碰到心灵的报警器,还没按下去,虚惊一场而已。他只当岳无缘说段子开玩笑,才说:“呵呵,你说话真的很有趣,有更多趣味经验分享吗?”
不知为何,这倒是让岳无缘来了劲儿,他说:“你还想听?世界上可能缺少没脑子的人,却从不缺少反智的‘真理’,比如:理想误国,理智无用,善意诚然是个狗屁。很多人把这些东西奉为圭臬,生怕小小的人性善意毁了他们恶毒的信仰根基,他们毒害好心人,毒害少年人,毒害——你这样的人,乐此不疲。”说着,他还用筷子戳了戳花常乐的手。
花常乐无视岳无缘的孩子气,说:“但我相信世界的好,我能看见。”
岳无缘说:“人缺乏良心,就会变得……奇异。奉献让他们失利,掠夺却让他们获利,老奸巨猾让他们生活无忧,真情流露让他们备受打击。你能看见的,都是被黑心工厂细细包裹的点心,甜食,巧克力!至于生产这些美好的点心剥夺了多少血肉,你看不到,也不知道。”
“那你能看到吗?”
岳无缘嘻嘻一笑:“有些事情,观落阴才能看得到,看得到的——鬼才知道。”
“啧——那你还真是个鬼才。”花常乐咬文爵字,说笑。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那你在我这里,过得快乐吗?”
——因为他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会比较……拮据,天知道岳无缘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能不能受那份气。
岳无缘知道,他绕了个弯子,说:“让我举个例子,我俩,就像在雨天里遇到一只流浪狗,湿透了,却抱在一起,难受极了,却很舒服。难受是身体上的,舒服是心理的。但是我在岳家,就是一个反例,我不难受,我不舒服,我是他们眼里懒得丢弃的垃圾,是溃疡,是懒得撕开的血痂——正生着新肉,发痒,痒得出奇。”
花常乐犹豫了一下,才说:“你真的不回去……我的意思是,虽然吧,我和他们也不熟,但是你爸妈应该不会不管你,毕竟是亲儿子,身上掉的一块肉。”
岳无缘翻了个白眼,没心没肺地调侃道:“实不相瞒,我也不熟,我早就忘了我怎么掉出来的……哦,人都记不得自己刚生下来还哭过,幼年记忆都是别人告诉他的。”
花常乐松了一口气,只能说:“好吧……”
第十九章 纸杯蛋糕
吃完饭,俩人无所事事,既没收拾碗筷,也没打理房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话放岳无缘身上,确实合理。也就是在花常乐这里住了一段时间罢了,岳无缘竟然完美继承了花常乐的邋遢属性,还为推脱洗碗责任而狡辩起来。
“我身体不舒服,一定是你的花式炒蛋有问题。”说完,他就缩进被子里。
“你这逃避家务的做法太水了啊。”花常乐把他从被子里拎出来,像逮躲进洞里的兔子一样。
被子一掀开——岳无缘果然在里面玩手机。手机屏幕上还亮着一架粉色的小飞机。看起来是个充满少女心的休闲游戏。
“别窝在被子里打游戏,对眼睛不好。”花常乐像老妈子一样念他,还要撵他去做家务:“洗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啊。”
岳无缘认怂,起来把碗洗了。他没有经验,洗得极其糟糕。
花常乐过来检查“家庭作业”被岳无缘的成果气得笑了。他只好一点点教岳无缘洗碗。过去他从未想过,自己还有教人洗碗的一天,他原以为自己的生活永远只能是自己的,但是岳无缘像个身价百万的滑稽强盗一脚踹开他的家门——心的家门。他捉摸不透,自己对岳无缘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也许不是爱情,无关**,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也是教岳无缘洗碗的时候,花常乐才发现岳无缘的手还有伤,那伤挺重的。虽然戴着橡胶手套碰不着水,但是那伤口一定很痛。花常乐觉得自己过分了,岳无缘还是伤员,真的不该被赶过来洗碗。
“你过去吧,我忘了你有伤。”花常乐想要挽回。
但是岳无缘又不在意,好像那伤口就没长在他肉上,他说:“没事,小事。”
花常乐不知道岳无缘经历过什么,至少对他而言,这些绝不是小事。他认识岳无缘的第一天,岳无缘就在受伤,脸上受伤,淋雨发烧,被诬陷,被绑架……岳无缘这人像是有种吸引灾祸的特殊本事,偶然的厄运都喜欢往他身上撞,还撞得他头破血流。但是岳无缘不在乎,岳无缘像是习惯了和伤痛作伴,丝毫不像一个富家少爷。这种割裂感具有迷惑人的属性,有时候,花常乐会忘了岳无缘是个咄咄逼人的少爷,他觉得,岳无缘那些带刺儿的话里有种莫名其妙的真诚,但是那种诚意——黑得不透气,像是能把人活活逼死。
岳无缘在花常乐的教导下洗了碗,又缩回被窝打游戏。花常乐想着那个游戏就觉得好笑,或者说,岳无缘这个人和充满少女心的休闲游戏搭配在一起,很古怪,不搭配,又让人惊喜。那种活生生的差异让他感觉到活生生的岳无缘,而不是一个影子。
第二天,也就是他们休闲假日的第二天,花常乐决定把岳无缘拖出去晒太阳。他用了一系列没有科学依据的俗套话,诸如“不出去晒太阳会长霉菌”一类。
岳无缘一脚踢开被子,一头乱发,他伸出脚,没穿袜子,宽松的法兰绒睡裤挂在小腿上。睡裤是浅棕色的,衬得那双腿别样白皙。
花常乐看得有些发神,这是一种暧昧却不露骨的诱惑,只有当事人的脑子才能品味这种诱惑。
被窝里的岳无缘还有黑眼圈,那家伙喜欢夜里打游戏,精神颓靡,睡眼惺忪。但是这番颓废的样子有种特别的魅力,就像垂柳在风中勾人怜惜。岳无缘拿起袜子,慢条斯理地穿上。黑色的袜子像是有形状的液体,贴着脚掌,漫过脚踝,包裹出一番美妙的形状。
那像是——纸杯蛋糕。这副朦胧的身体是纸杯蛋糕,被剥出一点蛋糕纸,露出里面奶黄色的——肉。
花常乐心虚地转移视线,看着岳无缘的眼睛。
岳无缘的眼睛很是迷离,像撒过的糖霜一样,松散,朦胧,却存在一种别样的勾引力,使人想破坏那不稳定的白光——用手指,用刀叉,去搅和它……
花常乐想入非非,思绪飘得不正常。
不知是不是岳无缘有心,他还伸出脚,轻轻抵着花常乐的大腿,被袜子包裹的脚踝竟生出异样的意味,仿佛是欲望,又不该是欲望。
花常乐自认没有特殊癖好,对岳无缘的感觉只是兄弟情谊,但是现在,没有信息素,他只是被岳无缘在床上的痴态所勾引。按理说,他不该对熟人有感觉,但是岳无缘和他算不上熟,而且岳无缘的身份在无意识的诱惑中变得陌生。如果花常乐眼前的人不是“岳无缘”这个特定角色,也许他会忍不住——求爱。难道这是一种偏好?
岳无缘的身体偏瘦,男性骨骼也较为明晰,那层美人皮顶着纤纤骨骼,化作一种不暴露,却贪得无厌的色气。
对于花常乐而言,脑补,比杂七杂八的黄色废料还要诱人,大脑才是人类的欲望感知器。
岳无缘说:“我突然……发现……一个尴尬的问题。”
花常乐以为岳无缘看穿了他的心思,他看了看自己身下,还没有明显的异常状况。但是他心虚,只好附和道:“你说。”
岳无缘直勾勾地盯着花常乐,说:“我——没有衣服了。”
好吧,这让花常乐冷静下来了。岳无缘的衣服送去了干洗店,还没拿回来,其他的衣服脏了,还没洗。
花常乐陷入思考,假装自己陷入思考,他转过身去,说:“是个问题,那……你穿我的?”
岳无缘睡眼惺忪地说:“嫌弃。”
花常乐找了一件没穿过几次的干净衣服甩过去,说:“不许嫌弃!你是小孩子吗?又不是没穿过!好了,换好衣服,我们出去。”
第二十章 似是人间永无岛
他们收拾完毕,就出去散步,或者该说是——瞎晃荡。今天天气还行,确实有太阳,不过他们一到了广场,太阳就羞答答地躲进了云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阴郁的积云盖住他们的头,广场上开始刮风,也许不久就会下雨。
花常乐看着岳无缘,想要问他——是不是天气扫兴。
但是岳无缘的样子像是完全没在乎,他自顾自地散步,还挺开心。
花常乐想,大概是自己想多了。他确实在意岳无缘,也许这种在意的程度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对于花常乐而言,岳无缘顶多是个亲人——表弟,不可能成为恋人。名义上他们是伴侣,但是这只是一个幌子,婚姻没有爱情基础,只是对付生活的临时栅栏而已。现在花常乐丢了工作,不得不考虑别的事情。
——也许这是岳无缘的错。
不。花常乐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不适合当警察,营救岳无缘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引发了尘封多年的炸弹。也许是吧。他想着很早以前,很早以前……那张照片上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落在花常乐脚下。
那是一只脏兮兮的粉色布偶熊。
花常乐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怒火冲天的女人就一脚踹飞了那只脏兮兮的布偶熊。
布偶熊掉得远远的。
花常乐愣住了。岳无缘却没有。
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从那个奇怪女人身后跑过来,跌跌撞撞过去,捡起脏兮兮的熊,开始大哭。小女孩看起来四、五岁了,不知遭受了什么,一边的脸是青肿的。因为痛哭,她看起来格外狼狈。她提着布偶熊的手,把脏兮兮的布偶紧紧抱在胸前,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向那个女人——也许那是她的母亲。
但是那个女人没有搭理小女孩,自顾自地走了。
花常乐感觉有点不舒服,这种事情,看起来像是虐待儿童,他想要上去拉住女人和她沟通,但是岳无缘拦住了他。岳无缘用眼神暗示花常乐,别插手。
很明显,这是别人的家事。
他们没有沟通,但是有默契。别人的家事,外人不该插手。
花常乐知道,只是觉得膈应。
一开始,他们确实有默契,但是过了五秒,岳无缘就亲自上阵打破了默契。他跑到小女孩那里,和小女孩搭话。
小女孩害怕陌生人,抱紧了布偶熊。
岳无缘意外地耐心,问小女孩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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