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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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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明延戳开一开,就看到了一条简明扼要的消息。
  老大:跟我说说刘成海和他那个新老婆是怎么回事
  看到这句话,宋明延表示:……
  老大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宋明延坐在寝室的床铺上,扒拉了一下睡成了鸡窝的脑袋,混沌的思维在脑海中搜索着信息,然后认真地给陈越阳回消息。
  与此同时,陈越阳正在寝室里举铁。
  早起锻炼一直都是他的习惯,要知道,一个合格的不良少年的第一要义就是能打,能打的前提就是身体倍儿棒,为了不良少年的最高配置,陈越阳可以说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了。
  刚刚互换身体的时候,陈越阳还以为像沈时苍这种晨起只知道背书的尖子生,肯定一身白嫩嫩的软肉,没想到对方这么有料,按照平日里自己的锻炼强度走下来,几乎都没什么障碍,尤其是最考验持久力的晨跑,沈时苍的身体竟然比他自己的身体更耐久。
  一组力量训练做完,电脑就响起了QQ的提示音。
  为了不被陈家的人察觉,陈越阳和沈时苍临别前交换了手机。反正也只有一天一夜,应该不能耽误什么大事。
  但沈家的事情,陈越阳觉得自己还是要问问,无论是否自愿,沈时苍还是帮了他的忙,周末留在别墅里陪鲁凤芝,就算他冷着一张冰块脸让自己少管闲事,但陈越阳才不是那种听话的性格的。
  你不让老子管是吧,老子偏要管。
  只不过迫于鲁凤芝的存在,不想得罪了沈时苍,所以陈越阳才用电脑登陆了QQ来问宋明延,又嘱咐他平时在学校里不要乱提这件事,只在QQ里说就好。
  陈越阳给自己的QQ设定的是PC与手机登录互斥的关系,所以,不用担心沈时苍会看到这些消息。
  他放下哑铃,然后坐在电脑前,看着宋明延发给他的消息。
  宋明延不愧是商圈第一律师的独生子,小道消息比娱乐圈的狗仔掌握得都多。
  宋明延:前阵子我也是偶然听我爸提起的,沈月玫离世之后,刘成海再婚的新老婆程慧思带去的那个儿子,就是程明玺,以前在星月夜里经常跟我们混在一起的那个男生,他也是刘成海的亲生儿子,只不过迫于沈氏董事会里的两个年逾古稀的元老级股东,所以不敢声张,就说成是继子。
  陈越阳:那刘成海和沈月玫的儿子呢?
  宋明延:你说沈时望吗?他现在是沈氏的总执行长,除了刘成海之外,在沈氏最有发言权,而且听起来,似乎跟刘成海的新老婆新儿子关系不错,至少面子上过得去。
  陈越阳:不是……沈月玫就这么一个儿子?
  宋明延:对啊
  陈越阳看着宋明延发过来的那些消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沈时苍的话,既然他承认了自己是沈月玫的儿子,那他就一定是。
  这家伙的人品,陈越阳是信得过的。虽然……沈时苍看起来……十分不愿意理他,或者说是……烦他烦得要死。
  毕竟,高中刚入学时他们同桌,陈越阳这人天生手欠,初中时就经常闯祸,上了高中之后越发不知天高地厚,还记得那一次,陈越阳在他书包里塞了一本《男人装》,结果,气得沈时苍当场说了脏话。
  陈越阳猜,这个一直都寡言有礼的少年,人生中的第一句脏话,也是唯一一句脏话,大概就是骂了自己吧。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留在了陈家的别墅。
  既然如此,陈越阳觉得,这份人情他还是得还。
  只不过,还人情的第一步……该怎么走呢?
  陈越阳想了几分钟,都没想到,心里不免觉得有些烦躁。
  再加上这一周他顶着沈时苍的壳子,也没办法跟狐朋狗友们去网吧开黑,学生会和篮球赛的事儿更是一大堆,占满了大晚自习和午休时间。而且,为了给沈时苍录音,他也没办法逃课,这就导致了他一整周都没有玩游戏。
  这晴朗无云的大周末,不去网吧开黑,简直是浪费了这么好的景儿。
  打定主意,陈越阳换好了衣服,然后便心情颇好地走出寝室,准备去网吧浪一圈儿。
  都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老话说得还真是准。
  他在寝室里想了半天都没想到好办法,结果刚一出校门,解决办法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学校门口,随后,驾驶位上就走下来了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那人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小少爷,刘董请您回本家一趟,给二少爷道歉。”
  男人戴着墨镜,陈越阳看不清他的眼睛,也猜不出对方的态度,于是问道:“是因为……程明玺?”
  那人说:“二少爷和夫人昨晚确实哭得很凶。”
  陈越阳:……
  程明玺这孙子还真是和他说得一样,做了不良少年这么久,打架的本事没见长,跟老师家长告状的本事,倒是厉害了不少。
  陈越阳说:“行吧,那我今儿个就会会他。”
  说完,他就上了车。
  司机原本是例行公事来请一次人,没想到人真的上车了。
  沈月玫死后,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时苍从来都没理过他,更是再没有踏入过沈家大门一步。
  刚一上车,陈越阳就问司机:“程明玺是年纪比我大?一会儿要见面了,不熟也不太好说话,我提前了解一下。”
  还好有墨镜挡着,否则司机惊得表情都要崩了。
  司机说:“是的,二少爷比您大三个月。”
  呦呵,没想到沈时苍年纪比自己还小啊。
  北方人普遍上学晚一些,所以他比程明玺大了一岁,沈时苍却比程明玺还小。
  陈越阳琢磨着,等他搞定了这一波,一定要让沈时苍叫自己一声“哥”来听听,这家伙成天对着自己不是直呼其名,就是连个字儿都不屑跟自己说。
  不过,按照这个月份差来推测的话,看来刘成海婚内出轨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等到了沈家,陈越阳四处打量了一番之后,就走进了别墅。
  刚一进门,他连一句话都没说,迎面就被人骂了一句。
  那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尤为难听:“你这被赶出去的小杂种,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打明玺的?!”


第十三章 
  程慧思根本没料到,沈时苍真的会回来。
  昨晚,她和自己的儿子在刘成海面前,给沈时苍下了一堆脏水,可能刘成海心里也知道,沈氏的大股东里还有两个老顽固没有清理完,不好真的翻脸,所以也只能象征性地叫管家第二天去一中找沈时苍,让他亲自回来道歉。
  可这种事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谁不知道沈时苍早已和刘成海断绝父子关系,搬离沈家好多年了。
  比起沈时望,程慧思对沈时苍的怨气更加深刻,当年如果不是沈月玫紧随她之后怀孕,或许,她就不用等了这么多年,才嫁给刘成海。
  本就满腹怨气,再加上昨天自己的宝贝儿子被对方揍了一拳,程慧思更是心中愤懑,所以,刚一见到沈时苍的脸,就忍不住咒骂起来。
  反正,沈时苍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和沈月玫颇为相似,根本就不能拿她怎样,况且,再怎么说,家里还有程明玺在,还有那么多佣人在,对付一个沈时苍绰绰有余。
  但程慧思不知道的是,现在在她面前站着的少年,早就换了个芯子,虽说顶着一张尖子生的脸,但内在却是实打实的市一中扛把子。
  陈越阳永远都秉承着“能动手绝不吵吵不服上去就干”的待人接物方针,这么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怎么可能一言不发。
  “说别人是小杂种之前,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陈越阳毫不客气地说道,“我就算再不济,也是合法婚生子,敢问您儿子呢?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程慧思被他几句话,噎得几乎喘不过气。
  程明玺眼看着母亲被怼得直抽气,连忙帮着说道:“沈时苍!你说的也太过分了!”
  见程明玺一边说着一边冲了过来,陈越阳一个侧身躲开了他的拳头,然后将他的胳膊掰到身后,膝盖一顶,把他的头侧压在茶几上,说:“小三和私生子而已,还配在我面前吠,笑话。”
  程慧思眼看情势不妙,连忙朝佣人们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会帮着拉架啊!”
  “我看谁敢动,”陈越阳抄起茶几上的玻璃杯,砸在茶几的一角,水杯露出尖锐而锋利的玻璃茬,他用玻璃碎片的尖端,抵在了程明玺的眼睛上,威胁道,“谁敢动,老子今儿个让他的脸开花。”
  见此状况,所有人都不敢再动。
  程慧思颤抖着手,拨通了电话,一边哭一边跟刘成海告状,连妆都哭花了,黑色的睫毛膏和眼线氤氲在下眼睑上,让她看起来有些吓人,全然不似刚刚妆容精致的贵妇人状。
  陈越阳沉着声,一字一顿道:“道歉。”
  程慧思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反问一句:“你说什么?要我们给你道歉?”
  陈越阳说:“就是要你们两个给沈时苍道歉,赶紧说。”
  说着,玻璃碎片的尖口离程明玺的眼睛又近了一厘米。
  程明玺先认了怂:“我、我错了!对不起!”
  “你呢?”陈越阳抬起头,反问程慧思。
  “对……对不起……”程慧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她吓得脸色发白,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事情。
  记得她上一次见到沈时苍时,还是在医院里,那时沈月玫刚刚被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她像一个巡视猎物的胜利者,去了沈月玫的病房,看着那个女人戴着氧气面罩的模样,还有她那沉默寡言的小儿子,心中无比快活。
  好像只是转眼之间,这少年竟然变得如此桀骜张狂,像一只露出爪尖的猛兽,咆哮着开始掠夺属于自己的领地和尊严。
  陈越阳眯了眯眼睛,总觉得还是有点不爽,于是,他敛眸问程慧思:“会背《弟子规》不?”
  程慧思:“不、不会……”
  陈越阳:“《三字经》呢?”
  程慧思:“人之初、性本善……?”
  陈越阳:“我是说全篇。”
  程慧思:“……不会。”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好几名佣人在内,都被陈越阳这几句话,弄得一愣一愣的。
  眼看着这场家庭暴力就要朝着莫名其妙的沙雕风格飞驰而去,所有人都忍不住想笑。
  “去随便拿两张报纸来,”陈越阳朝一个抄着手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阿姨说道,“要法制版的。”
  阿姨:“……哦。”
  等阿姨拿着报纸回来后,陈越阳便朝程慧思扬了扬下巴,说:“给她。”
  程慧思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咬了咬唇,接过了报纸。
  陈越阳说:“你,拿着报纸去墙角面壁站着,从第一条新闻开始念,我不说停不许停。”
  众人:……???
  程慧思:“你什么意思?!”
  陈越阳轻笑,膝盖重重地顶了一下程明玺的后背,疼得他直叫,然后威胁着对程慧思说:“教你好好做个人,懂?”
  程慧思:……
  眼看着儿子在对方手里,程慧思也不得不照做。
  陈越阳见她老老实实地开始面壁读报纸,没过多久,也觉得一直钳制着程明玺的动作有点累,于是他随手抽过茶几上摆着的艺术品上的绸带,三两下将程明玺的双腕缠在了一起,又把绸带的另一头拴在了沙发扶手上。
  他没上初中起就开始打群架,绑人揍人的技术都是一流的,别说是程明玺,就算是农村成了精的老母猪,也别想挣开他打的结。
  陈越阳按了一下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从果盘里拿起一个苹果,一边看着篮球赛的重播,一边吃得无比开心。
  他真是受不了沈时苍那种要人命的好家教,就这么两个家伙,居然都敢对他大呼小叫,真是欺负有教养的人没脾气是怎么着?
  瞧着程明玺昨晚和这母子二人今天的表现,想必以前,也没少对沈时苍恶言恶语,今天就算是他为了感谢沈时苍在陈家陪祖母的人情,帮他在沈家树个威。
  不过……不知道他和刘成海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越阳因为家里的关系,在其他伯伯叔叔的生日宴上或是商业宴上,偶尔会碰见刘成海,虽然不过是点点头敬个酒混了个脸熟,但他对刘成海的印象很是不错。
  毕竟,习惯了随手就扬着皮带往自己身上抽的陈铭,见到笑容和蔼的长辈时,陈越阳总是难免多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他没等到刘成海,倒是等来了另一个人。
  那人着一身黑色西装,身量修长,宽肩窄腰,一双长腿裹在黑色的西裤里,尤为赏心悦目。特别是那双眼睛,如星子般明亮,眼窝深邃,高鼻薄唇,再加上直逼一米九的身高,就算身为同性,陈越阳也不得不在心里感慨一句:真他妈帅炸了。
  见他进屋,屋里的人不是称他为“大少爷”,就是“沈总”。
  哦,看来这位就是沈时望了。
  难怪他总觉得这眉眼好看得眼熟,简直就是沈时苍的翻版嘛。
  既然是一个妈生的,想必关系差不了。
  陈越阳一脚踹开碍事的程明玺,然后关掉电视,从沙发上站起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哥……?”
  话音刚落,陈越阳就听到屋子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就连一直在念着法制晚报的程慧思,都忍不住用见了鬼一样的表情,扭头看了过来。
  他……哪里……说错了吗……?
  陈越阳忍不住皱了皱眉,暗自思考着自己哪里做错了。
  但还没等他想到合理的答案,就听到沈时望对他说:“我们出去说。”
  陈越阳看着沈时望挺拔高大的背影,然后又左右分别瞥了瞥众人,满肚子的疑问,但也只能跟了出去。
  结果,刚一出门,陈越阳就看到沈时望红着眼圈儿站在别墅的小花园里。
  陈越阳:???
  虽说没哭出来,但这眼圈儿都红成了兔子,再加上沈家的两兄弟皮肤都偏白,现在的沈时望就连鼻尖也隐隐发红,陈越阳更是觉得摸不着头脑。
  他三两步走到沈时望面前,皱着眉疑惑地望着他。
  沈时望回望着他,似乎是强忍着哽咽的声音,沉着嗓子对他说:“你再叫我一次。”
  陈越阳从小就拧,就算是陈铭用皮带把他的后背抽出一道又一道红色的淤肿时,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因为,他从小就将古语里那句“男人流血不流泪”当做座右铭,并一直践行至今。
  所以,冷不丁一看沈时望这么大的男人,快要在自己面前哭出来的模样,陈越阳的脑子当即就有点短路。
  脑子一短路,就顺着对方的话,又喊了他一声:“哥。”
  结果这么个直逼一米九的大男人,眼睛里瞬间就浮起了一层明亮的水光。
  陈越阳心里有点虚。
  大哥您别哭啊!!!
  沈时苍你他妈快点来哄哄你哥老子最怕别人哭了!!!
  万幸的是,那汪水一直坚挺地在男人的眼眶里打圈儿,没有真的落下来。
  紧接着,陈越阳就眼睁睁地看着沈时望拉起自己的胳膊,将一张银行卡塞进自己手里,并对他说:“时苍,你肯认我就好,如果你不想回家也没关系,这卡里的钱你先拿着花,密码是你的生日。”
  陈越阳:???
  他就这样攥着那张卡,坐上了沈时望安排的私家车,又从沈家回到了学校。
  当他回到寝室时,还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不真实感既是来自沈时望,又是来自沈时苍。
  临走之前,沈时望说,沈家的事由他摆平,告诉自己不要担心,可陈越阳却从他的字里行间,分析出了一个很吓人的结论:沈时苍,目前处于离家出走的状态。
  这是什么天方夜谭?!
  全校第一的学霸,学生会主席,老师眼中的三好学生,家长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奖学金拿到手软——这么个完美无缺的尖子生,居然像那群叛逆的不良少年一样,玩儿起了离!家!出!走!
  陈越阳思考了很久,也想不通这玄幻的设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直到吃过晚饭,沈时苍回寝室了。
  听到开门声后,陈越阳猛地从上铺跳下去,把他堵在门口,沉着声问他:“沈时苍,你说,你为什么离家出走?”


第十四章 
  话音刚落,沈时苍握着门把的手就僵了一下。
  他重重地将门关上,声音特别响,似乎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陈越阳见状,颇有意思地挑了挑眉,要知道,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儿,这样耍脾气般地摔门了。
  “还有小脾气了?”陈越阳三两步走到他身边,手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搞清楚状况,现在是你离家出走,不挨揍都算便宜你了,还敢有脾气。”
  沈时苍的眉越皱越紧,他不着痕迹地躲开陈越阳的手。
  “你躲什么,”陈越阳去扯他的胳膊,一边扯一边说,“我碰你一下,你能掉块儿肉还是折寿三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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