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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B宝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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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窗户开到最大,好让房间透透气,把上衣拉链拉到最高,这才出了房门。
  蓬蓬松松、软软呼呼的小包子放在小茶几上,贺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
  看见苏星出来了,他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拿手在空气里挥了两下散散烟味儿,把牛奶吸管插上,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过来吃饭。”
  苏星坐下,离贺迟有点距离,拿起牛奶嘬了一口。
  贺迟悄没声地挪了挪屁股,靠苏星近了点儿,苏星顿了一下,紧跟着又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贺迟:“……”
  小状元全身上下他哪儿没看过,他大腿内侧那颗痣他都亲过,这会儿穿上衣服了倒矜持起来了。
  他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一口才发现拿错了,奶黄馅儿的。
  苏星瞥了他一眼,贺迟赶紧放下奶黄包,拿起肉包子咬了一大口,说:“奶黄的都是你的!”
  他吃一口包子就看一眼苏星,小状元神情冷淡,就和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除了脖颈的地方露出的一点皮肤隐约可以见到发紫的吻痕,提醒着前两天的亲密是真实发生过的。
  “看我干嘛?”苏星察觉到贺迟窥视的视线,面无表情问了一句。
  “……没什么。”
  贺迟看着看着还看出了几分委屈,小状元瞒着真实性别骗了他好几个月就算了,毕竟他也有所隐瞒,但明明两个人都这样那样了,该办的事儿除了最后一步基本办全乎了,怎么他还这么冷淡?
  贺老大啃着肉包子,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越想越觉着他家这位薄荷成了精的Omega颇有渣男潜质,拉上裤子翻脸无情的那种。
  苏星坐在一边,啃完两个奶黄包,喝了口牛奶,才慢悠悠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贺迟又拿起一个大肉包子,嚼了一大口,有些愤懑:“电视剧里拔吊无情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
  “……”苏星抽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嘴,扫了一眼桌上的包子,贺迟已经吃了四个大肉包。
  他说:“虽然你吃的多,但我会努力养你的。”
  苏星说完就插着裤兜进房间了,留给贺迟一个酷到没朋友的背影。
  贺迟坐在沙发上,差点没被喉咙里那口包子噎死。
  他仰起头“咣咣咣”喝了一大口牛奶才反应过来,三两步走到房门前,拧了拧门把手,门竟然锁了?!
  他敲了三下门,没人开门。
  “乖……冷酷宝,开门,咱俩得聊聊!”


第49章 你才重要
  腺体被咬破之后的胀痛感还残留在身体上,苏星双手撑着洗脸池,看着镜子,拉下上衣拉链,扭头想要看看后颈的那块皮肤,但这个姿势难度实在太大,直到脖颈上传来“咔哒”一声,骨骼发出了抗议,苏星才愣了一下,接着把头转回来。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有了“被临时标记了”这样的实感,他的身体里有了另一个人的信息素。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现在的心情。他在如意区见过无数Omega,他们柔弱、毫无主见、任人凌辱,最擅长的事情是迎合和讨好。而Alpha是另一个极端,他们大多数人都狂妄、自大、粗鲁、自私、认为性别优势可以凌驾一切。
  他极度抗拒,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自己的Omega身份,他小心翼翼地用一个假性别生活,每走一步都谨慎万分。
  他打很多针,假装自己没有信息素、没有发情期,但他是真的喜欢贺迟。
  哈欠可以忍,喷嚏可以忍,想流鼻涕了可以忍,对他来说一切都能忍。唯独心动这一样没法忍。
  他面对贺迟会控制不住的心动,会心动就会有生理反应,被压抑的信息素早就叫嚣着冲破身体。
  每当他们拥抱、接吻,每当贺迟对他笑,每当贺迟撑着下巴专注地看他,甚至每当他想起贺迟,这种冲动一天天的愈加强烈。
  他预想过很多种场景,要怎么告诉贺迟真相,但绝没有一种,是如此潦草地被戳破。
  连坦诚相见这个步骤都没有,毫无准备之下就让贺迟见到了他那么狼狈的时刻……
  隐瞒恋人的内疚和突然发情的羞耻交织在一起,更让他感到震惊混乱的是,贺迟竟然是Alpha!
  …
  房间乱的不成样子,和他此时的思绪有得一拼。
  苏星叹了一口气,把房间草草打扫了一遍。他捡了几个外卖包装袋,先是把地上散落的纸巾和一些食物残渣扫到袋子里,再把脏了的床单被套和枕套全部换下来丢到水桶里,再拧了一条毛巾把地大概抹了一遍。
  做完这些还是觉得乱,于是他打开衣柜,把贺迟堆得毫无章 法、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丢到大床上,一件件地重新归置。
  整理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接近中午。阳光透过防盗窗的窗框在房间里洒下一大片金色的光。
  苏星在窗边静静站了一会儿,今天阳光很好,适合收拾家务,也适合收拾心情。
  他想通了一些事之后毫不迟疑地打开房门,没想到贺迟还等在门外。
  贺迟斜倚着墙,指间夹着一根烟,猛地见到苏星出来了,他被烟呛了一下,一边咳嗽一边手足无措地把还燃着的烟扔到地上,拿脚碾了两下,再迅速踢到一边。
  苏星皱了一下眉,弯腰把烟头捡起来扔进了垃圾袋,说:“别乱扔垃圾,在家里更不行。”
  “哦,好,”贺迟像被老师训了话的小学生,僵硬地站在原地,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你……”
  “刚才不是说要聊聊吗?”苏星看着他的眼睛,毫不含糊地直入主题,“你不是beta,你是个Alpha,你骗了我。”
  “我……”
  贺迟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苏星抢先打断了:“我也不是真的beta,我是Omega,我也骗了你,我们扯平了。”
  贺迟先是愣了一下,苏星的眼睛直视着他,深色瞳孔里是他熟悉的坦然和赤忱,一点闪避和弯弯绕绕都没有。
  他弯起唇角,笑着说:“好,我们扯平了。”
  “我原谅你了,”苏星像是松了一口气,也勾唇笑了,他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掌心向上,里面放着一颗薄荷糖,他歪着头问贺迟,“你可以原谅我吗?”
  贺迟把薄荷糖连同那只手一起握住,郑重地点点头:“谢谢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了。”
  苏星反扣住贺迟的手掌,还未剥开糖纸的薄荷糖硌的他掌心发疼,尖锐的刺痛感同时也让他更清醒地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很认真地对贺迟说:“我想过了,你是什么性别不重要,你是什么味道也不重要,你是你才重要。”
  贺迟喉头一酸,所有的担忧都化为了泡影。其实他这两天一直在想,他在苏星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临时标记了他,苏星醒过来会怎样?会不会不开心?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再喜欢他了?
  今天清晨,苏星面对他时冷淡的反应更是增加了他的不安。
  直到这一刻,他紧攥着苏星的手,一颗悬着的心脏才安安稳稳地落回了胸膛里。
  他的冷酷小状元说起情话来怎么这么甜?这叫他怎么受得住?
  他一把抱过苏星,贴着他的侧脸,有几分任性地说:“我怕你要走,所以一直守在门口。怕你走了就不回来了……我想了,如果你真的要走,我就把你绑起来,总之不可以离开我。”
  “我喜欢你这里的黄桃酸奶,”苏星轻轻拍着贺迟的背安抚他,笑着说,“现在开始也喜欢咖啡了,准确地说,是最喜欢咖啡。”
  贺迟抱着他的双臂收的更紧,像是要把苏星完全揉进自己身体里。
  苏星很少像刚才那样,如此直白地表露自己的情感。他也不是不忐忑,Omega天性使然,腺体被咬破之后会对标记了他的Alpha产生服从和依赖感。他这一番剖白实际是把一颗心赤裸裸地递给了贺迟,好在贺迟收下了,还妥帖地当作宝贝,存放珍藏。
  苏星弯起眼角笑了笑,在贺迟的背上轻拍了一下。
  “怎么了?”贺迟还不舍得放开他。
  苏星:“明天考试?”
  “……”贺迟僵了一下,点了点头。
  苏星半眯着眼睛,说:“可以松手了,滚去背书。”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贺迟滚去背书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抓着苏星的肩膀,一脸严肃地问。
  “什么?”
  苏星双手环胸,靠在墙边问。
  “你的生日,什么时候?”
  苏星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干嘛,于是如实回答了:“三月。”
  “操!”贺迟突然低骂了一句,“我是五月的,你他妈竟然比我早成年?!”
  他像是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愤愤地一拳砸在掌心。
  苏星很快就从“成年”这个关键词里听出了贺迟的言外之意,他挑了挑眉,挑衅地说:“原来你真的是个弟弟。”
  贺迟哀怨地瞥了他一眼。


第50章 迟哥和星哥
  苏星总算找到了那瓶误事的抑制药剂。
  小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数学课本的夹页里,怪不得跨年那天夜里他在包里怎么摸都摸不着。
  他把药剂吸进针筒,撩起衣袖,熟练地把针头扎进肘弯,食指在活塞柄上慢慢推进,透明液体一点点进入血管里。
  苏星皮肤白,血管很细,他手臂上那块区域依稀还能见到之前还未完全愈合的针眼,小块小块的淤青零星散落着,贺迟站在浴室门边看着,只觉得扎眼。
  拔出针管扔进垃圾桶里,抽了张纸巾抹掉冒出来的血珠,苏星捏了捏眉心。
  “疼不疼?”贺迟突然问。
  打完针后有一阵短暂的不适感,苏星头晕目眩,像有人拿重锤在他耳膜上敲击着,听不清周围的其他声音。他张了张嘴,但发不出声音。
  过了几秒,晕眩感彻底过去了,他才问:“什么?”
  “打这么多针,疼吗?”贺迟眉心蹙着,神情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不……”苏星放下衣袖,刚想说不疼,一抬头就看见贺迟的脸,他顿了一下,接着伸出手臂,说,“好疼,你给我呼一呼。”
  “幼稚。”
  贺迟嘴上这么笑话他,却还是动作轻柔地撩起他的衣袖,朝刚才扎针的地方吹了两口气,边吹还边发出“呼--”的声音。
  “现在不疼了,”苏星拍拍贺迟的头,“被你治好了。”
  刚才不觉得,现在靠近了看,才发现苏星手臂上密密麻麻全是针眼。有些应该是挺久以前扎的,但因为他皮肤薄,不容易愈合,痕迹还没完全消失,新的伤口又叠上来了。
  贺迟喉头一紧,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以后别打了。”
  苏星放下袖子,抓着贺迟的小指晃了一晃,说:“好,等我们毕业离开这里,就不打了。你和我,我们都不打了。”
  “还有两年……”贺迟忧心忡忡地叹了一口气。
  两年,这只手臂上还需要打多少针?
  “只剩两年了,很快。”苏星笑着说,“再说现在有你了,你能给我止痛。”
  两年,只要两年。
  贺迟出现之前,时间对于苏星来说只是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行数字,从十三岁打了第一管抑制剂,再到十四岁、十五岁……时间只告诉他又用掉了几只针管,但从来不告诉他挣扎着往前走到底有没有路。
  直到他有了贺迟,时间才变得生动和具象。早晨到了学校就能见到他和充好了电的暖手宝;中午去食堂打饭,吃完饭顺着操场走两圈;午休的时候在课桌底下牵着手一起趴着睡一觉;下午放了学在对面的奶茶店温习功课;晚上回家经过无人的小巷可以放肆地拥抱、亲吻,睡前拿手机聊半小时的天,说的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但就是觉得开心。闭上眼想着明天要给他烧热水,经过早餐铺子要买一个肉粽和一个水煮蛋。
  贺迟满满当当地填充了时间的每一秒空隙,还在前面放了一座小灯塔,带他朝着发光的地方走。
  “呆头呆脑。”贺迟勉强拉起嘴角笑了一下。
  苏星问:“你打吗?”
  “打。”贺迟点点头,有些尴尬地扭了扭脖子,“我打在……咳咳,那什么上面。我打药间隔时间长,Alpha没发情期,就没那么多事儿,平时收敛着点也能控制信息素,不需要打太频繁。”
  “哦,”苏星早猜到了贺迟打针是打哪儿,淡定地说,“你打,我先出去。”
  他还没走两步,贺迟突然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
  苏星回头:“干什么?”
  贺迟扬了一下眉,不怀好意地说:“我也怕疼,你不帮我呼一呼?”
  苏星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可以用巴掌或者脚丫帮你呼,你选一个。”
  贺迟:“……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
  两人旷了三天课,李浪和绿毛嗷嗷凑上来嘘寒问暖,左一个“老大”右一个“迟哥”,那架势搞得贺迟差点以为自己得了绝症,他一巴掌推开绿毛扒在他胸前的那颗硕大绿脑袋,毫不留情地赶人:“差不多得了,你老大没死,你跟这儿哭什么丧呢?!”
  绿毛撅着屁股弯着腰,两手死死抓着贺迟的腰,抬起头,眨了两下眼:“老大我们思念你啊!想死你了啊!茶不思的思!饭不想的想啊!”
  “滚你妈的蛋!”贺迟笑骂,“昨儿还发朋友圈去撸串儿了,你就这么想我的?”
  李浪赶紧帮腔:“那是因为我俩要在我们兄弟们常去的地儿思念你,睹物思人啊!”
  “你思个几把!”贺迟被勒的快要腰间盘突出了,揪着绿毛的头发想让他松手,绿毛不仅发色绿如杂草,这会儿也爆发出了杂草般的顽强,说不松手就是不松手。
  “我操……”贺迟没法,向苏星求救,“小状元你帮我一下,把这傻逼弄走!”
  苏星在给一只2B铅笔换铅芯儿,头也不抬:“没时间。”
  “……”贺迟服了绿毛,深深吐了一口气,面露不耐,“张烁,你他妈到底要干嘛?”
  苏星这下总算有反应了,他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往这边看了一眼,说:“原来你叫张烁?”
  “对对对,”绿毛维持着紧紧扒着贺迟腰的姿势,百忙之中还抽空回了一下头,“我大名儿,火乐烁,不过一般没人这么叫我。”
  苏星点点头,接着给贺迟的铅笔换铅芯儿,随口说:“铄石流金,寓意不错。”
  “嗨!我妈翻字典随便翻的!”
  贺迟:“……你俩人还聊上天了?”
  他往绿毛后脑上糊了一巴掌,说:“你发什么疯?再过半小时考数学了,赶紧给我滚!”
  绿毛瞪着他的小眼睛,满脸诚恳:“老大,我找你就是说这事儿……”
  “到底干嘛?”
  “等会儿数学卷子……借弟弟们看一眼?”
  “……”
  贺迟嘴角抽动了两下,他万万没想到还能有这一天,竟然有人要来借他的试卷抄?
  吴超赶紧拍马屁:“老大最近数学物理突飞猛进,我们想借您的试卷观摩观摩,嘿嘿。”
  贺迟还觉得有点儿骄傲,双手环胸,双眼一眯:“多大点事儿啊?没问……”
  苏星把换好笔芯的铅笔往桌上一放。
  贺迟心里一虚,赶紧噤声,瞬间板起脸,在三个小弟头上一人拍了一下,严肃地训斥:“抄抄抄!多大的人了还抄抄抄!把半期考那股劲儿拿出来!快滚快滚,别影响我备考!”
  李浪、绿毛、吴超:“???”
  兄弟情怎么说变就变了?
  绿毛想着最后再挣扎一下,厚着脸皮磨蹭到苏星身边,不抱希望地问:“学霸,你选填给我们传个答案呗?”
  苏星点点头,同意了:“可以。”
  “我操!”绿毛跳起来,“学霸你才是我哥!你是我亲哥!”
  三个人勾肩搭背地走了。
  贺迟惊讶:“你同意了?”
  苏星反问:“为什么不同意?”
  贺迟一拳砸在手掌心,恍然大悟:“我懂了,你这是在挖墙脚,企图动摇我的大哥地位,取代我自己做大哥,居心叵测啊居心叵测!”
  苏星:“……”
  他只是不想贺迟因为别的事情分心罢了。
  贺迟还在给自己加戏,捂着心口,痛心疾首:“你说你何必呢?我是大哥你就是大嫂,你的地位永远比我高啊!”
  苏星没有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贺迟赶紧抱拳:“你是大哥!星哥!”


第51章 我可以的
  苏红是痛醒的。
  开始只是右手手腕传来隐隐的钝痛感,她睡觉习惯侧卧,醒来发现右手垫在脑袋下。
  她想着会不会是因为右手被压的太久,转了转手腕,骨头里针扎一样的疼。她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才发觉手肘、膝盖、脚踝也隐隐作痛。
  昨天夜里下了雨,估计是湿气太重,才会关节疼。
  她没在意,眯着眼往窗外望,竟然有个男人飘在半空中,紧贴着房间窗户!
  苏红吓出了一身冷汗,残留的一点睡意也消散了,高声叫喊了两下之后立刻缩进被窝里。她头皮发紧,牙关都在打颤,忍着痛拿出手机,发着抖拨通苏星的号码。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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