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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草席)-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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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田路连忙举杯小酌一口，对这普通之极的场面话真诚的道了声谢。
其实有时候田路自己心中也是颇为感叹，除了系统的帮助之外，从大学时代开始，周围人对他的帮助也不可谓不大！
通过廖胜奇的介绍，田路认识了麦伯格教授，通过麦伯格教授的介绍，他又得到了洛杉矶见习的机会，进而得到了卡特教授和弗朗西斯教授的推荐信，然后才能得到旧金山医学中心面试的机会。在美国的那八年，有洛克教授、布鲁斯教授这样的顶尖人物照顾，回国之后又有冷冽这样的老主任鼎力支持！就是学校和医院的这些领导们，不敢说能给多大的帮助，至少对于田路合理的要求也是很少拒绝的！
因此，田路对于费立的感觉就不错……
喝了第一口酒之后，话题就聊开了。
费立感兴趣的是田路这次去美国的收获，包括院士大会什么样等等，而田路感兴趣的是实验动物中心的工程进展，各方面人才的招募情况等等，你一言我一语，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饭饱了六七分，酒喝了大半瓶之后，费立爽声一笑，终于进入了正题：“田主任，今天晚上除了祝贺你当选院士之外，还有几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好，院长请说。”
田路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着点头道。
“第一件事的话，和你的那个未来生物实验室有关。”
略一犹豫，费立有些苦恼的说道。
“实验室？未来生物大厦？”
田路心中一惊，眉头顿时一挑，沉声道：“院长，不知道您所说的事情是……”
费立点了点头道：“是这样，你去年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之后，不是有很多领导想要参观你的实验室吗？不过都被你以要搬家的原因婉拒了。当然，未来生物是你私人的实验室，再加上那时候装修改造什么的，拒绝对方本就无可厚非，这一次，你又当选了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士，这个影响也不小，两者想加起来的话……”
费立有些为难的没说完，田路听明白了，皱眉问道：“院长，您的意思是说这次没法拒绝了？”
“是啊。”
点了点头，费立低声叹道：“关键这次提出这个想法的领导级别很高，所以我还是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田路的未来生物大厦，是一个相对来说神秘的地方。
启用当天。京师大学和附二院的三位领导都受邀进去参观过，也就仅限于明面上的参观而已了，对于后来的运行如何，现在各方面的研究进行到了哪个地步，结果就是一无所知了。倒是神经生物学研究所的情况，只要费立提出来了就一定能够得到田路的回答。
当然，这很好理解，虽然拥有百分之二的股份，那股份是人家田路赠送的，而且只有分红权而已。费立实在也不好去追问什么。因为他知道，问的笼统了没有任何意义，问的详细了，甚至详细到具体的计划和时间的话。田路肯定也不会回答的。
谁都知道。那是商业机密来着！
根据田路以往的“战绩”来看。一项专利就意味着至少数亿美元的现金收入和数十亿美元的潜在收益，是个正常人肯定都会捂得严严实实，就算你是学校的校长又如何？和人家未来生物有多大关系？
所以被婉拒了两次之后。不管是费立还是曹穹，也就断了这方面的心思。
不过这次不同了。
在田路探寻的目光注视下，费立无奈的解释道：“这次是咱们京都市的领导想要参观一下你的实验室，而且是直接给学校方面打得招呼，所以我也只能来征询一下你的意思了。”
“京都市的领导？”
田路一怔，纳闷儿的问道：“是哪个方面的领导？什么级别？”
如果是一般意义上的领导，比如说卫生局之类的机构，田路并不打算开这个口子，毕竟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当初是他自己定下来的，其中就有一条是谢绝外人的参观！尤其是药物研发等十楼以上的要害部门，连各个合作伙伴前来长时间交流的学着和学生们也是没有权力进去的。
如果是大领导的话……
“是咱们京都市的罗市长！”
费立没有犹豫什么，马上就坦然道。
作为学校的一院之长，费立也颇为无奈。虽说田路是他的下属，未来生物可不属于京师大学医学院，他是没有权力去命令什么的。另外一方面，市政府不太了解其中的关键，或许是没有提前调查清楚，以为田路属于京师大学的话，未来生物应该也是其中一个机构，所以自然而然的，招呼就打到医学院这边来了。
市长去参观考察一所企业，当然不会冒冒失失的就直接找上门去，肯定是要从最上头开始找起的。
果然！
听了费立的话之后，田路咧了咧嘴，有些头疼了。
一般领导的话，田路可以用实验室制度作为挡箭牌，再加上他本人的学术地位和实验室的规模来说，别人拿他没办法，也不可能因为这种事就怎么着他。
一市之长的话，田路可就有些没招了。
京都市的市长，可与其他普通城市或者省会城市市长不同，级别是相当高的。而且不管怎么说，田路的未来生物是在京都市境内，就算没打算去要什么优惠政策，也不好得罪人不是？
未来生物大厦是一个田路心目中的圣地，可以说关系到未来所有的一切！
或者可以说，田路未来生物大厦就是一个纯粹的科研机构，他不允许这个地方沾染太多其他的东西。像很多国内，包括国外的科研机构，因为行政上、经济上的隶属，包括接受外人资助的缘故，对研究的方向和内容都会产生不晓得影响。
所以田路从来不会吧实验室的经费来源寄托在其他地方，只有通过卖专利得到的巨大资金，才是实验室本身可以按照田路的想法前进的保证！
市长的参观很多时候代表着企业的发展速度和行业地位，对于未来生物而言，田路根本就不需要这种其他企业或者机构求之不得的待遇，如果可能的话，除了进行学术交流的人员外，他不有任何人进入自己的未来生物大厦！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一厢情愿了。
“这次恐怕是没办法了。”
暗暗摇了摇头，田路心中感叹道。
“好吧。”
既然如此，田路也就没什么可想的了，点了点头道：“那我回去先提前准备一下，然后看罗市长什么时候有空的话，就请莅临指导好了！”
市长参观考察，田路当然不会去做打扫卫生、统一着装之类的准备，不过按照实验室突发情况预案的规定，某些特殊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毕竟是京都市的市长，尤其是下企业调研这种事儿，一举一动肯定都是有记者和摄像师跟随的，田路可不时候让所有人都看到实验室正在进行什么实验，正在研发什么产品！
当然，领导们视察的话，一些必要的介绍也是要有的，田路回去也要好好琢磨琢磨，哪些东西可以说，哪些东西不能说，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那可太好了！”
听到田路答应下来，费立顿时精神一震，眉开眼笑道：“那我就通知市政府秘书处了，到时候确定了时间之后，他们会和你联系的。”
谈完了这件事情，费立的心情明显就放松多了。
即便是在华国顶尖的大学里面，京师大学也是最特殊的几所之一，这种特殊不仅仅是因为学校的级别高，如归教育部直属，校长属于副部级，任免也和普通的教育部直属院校不同，和另外三十所院校一样需要经过中央组织部和国务院的程序等，还因为他在国内庞大的影响力！
政府高官、科学家、商界巨子、医学家、文学家、教育家、史学家……京师大学的毕业生遍及各行各业，而且有很多都拥有着相当的影响力！
，学校终究是在京都市。
再者说，京都市的市长级别更高，别说费立，就是曹穹也是低一级的。
费立可是生怕田路就像个愣头青一样，坚持自己的原则，连市长这样的大人物也拒之门外喽，毕竟以前他真是没少拒绝人，而且不少都是卫生系统的官员。当然，人家市长肯定也不会跟他一个科学家置气，对于他，对于京师大学了医学院来说，也没什么好处不是？
不过相对于费立的放松，田路马上发现自己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郁闷，很快就找到了平衡之处：“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京都市两个大人物之一了，认识一下说不定将来很多事儿都能方便许多的……”
就在田路暗暗琢磨的时候，费立的脸色一正，开口道：“田主任，这件事儿就这样了，下面一件就是和你个人有关了。嗯，主要就是关于今年院士增选的事情……”……
第五百二十九章 这是我的权利
“经过两轮的甄选之后，现在只剩下一百多个候选人了。”
观察了一下田路脸上的表情，费立正色道：“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进入第二轮的有二十九个人，最后能顺利当选的应该不超过十人！依照着往年的情况来说，咱们京师大学至少应该能当选一个！”
“嗯。”
田路点了点头。这些事情就算他不去关注，自然早就有人给他分析过了。
费立接着说道：“经过了第二轮之后，咱们医学院就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你，一个是咱们学校基础医学院的一位老教授，也就是说，今年你们两个人之中应该会有一个院士诞生！”
说这句话的时候，费立脸上的表情相当的自信。
田路再次点了点头。
费立这么说当然是有底子的，不仅仅因为前几届都是这样的情况，而且还因为京师大学在生命科学和医学学部拥有着不俗的实力和影响力！
不管是生命科学也好，还是医学也好，京师大学都是国内顶尖的学校之一，可以说和医科院、震旦三足鼎立，这样的情况下，只要入围的学者确实有着学术上的突出成就，达到了入选的标准，选上一个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只不过……
费立脸上的表情稍微有了一些变动，似是有些无奈，又似是有些尴尬，嘴巴张了又张。这话却一直没有能够继续说下去了。
“院长，有什么问题吗？”
田路心中奇怪，开口问道。
“这……”
费立脸上的表情终于明显的尴尬了起来，好半天之后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事儿让我跟你说的话，还真是张不开这个口啊！”
“嗯？”
田路闻言一愣，心中瞬间就闪现出了一个可能性，脸色顿时也阴沉了下来！
见到了田路脸上表情的变化，费立自然知道他猜到了什么，不过作为院长的他心中也是极为无奈，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摇头叹道：“你先别着急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好的，您请说吧。”
田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你也知道，这次咱们医学院就剩下了你和另外一位林教授了。”
费立稍稍斟酌了一下词句。低声的说道：“说实话。同时当选的可能性不是没有。极少，毕竟很多时候大家需要一个平衡。这样问题就来了，为了保证至少有一个人入选的话。大家活动的时候就只能确定一个最可能的目标出来。”
大家？活动？
田路很快就明白了费立的意思。
科学院院士的增选是学部的院士们投票产生的，票数必须超过三分之二才有可能，而大家的话，想必就是京师大学系统或者交好的院士们了。如果是那些成绩辉煌，资历深厚的老教授们，这个自然是什么都不需要的，如果欠缺一些成绩时候，“活动”的结果就异常的重要了。
又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田路点了点头道：“院长，您接着说。”
“好！”
既然说开了，费立也不再犹豫，点头道：“依照提前沟通的结果，今年京师大学可能还是只有一个名额。虽然按照规定是没有这个道理的，这么多年下来，大家基本上形成一种默契了。目前来说大家有两种意见，一种肯定是推举你上去，这是毫不疑问的，毕竟无论是以前的成绩还是现在的学术地位，你都是不二人选，甚至可以说，现在这二十九名候选人里面，你这方面也是独一无二的！，大家现在还存在着另外一种观点，那就是认为你可以再等等……”
“再等等，为什么？”
田路的眼中精光一闪而过，略带些怒气的问道。
“因为你的年纪！”
心中虽然无奈，费立还是立刻答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板上钉钉肯定可以进入科学院的，而且将来肯定也是工程院的人选，也就是说，你注定将是咱们京师大学未来的一名双院院士！，另外那位林教授就不一样了，他今年七十有三了，在现在院士当选日益年轻化的前提下，这次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所以……”
“所以我就应该等上一届？”
听到这里的时候，心中虽然生气，不过田路依然让自己的情绪保持着相对的平静，只不过口中的语气却有些不善了：“那是不是只要同届的院士评选有比我岁数大的，就应该主动地让出去？”
“唉……”
看到田路这副表情之后，费立心中暗暗的长叹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田路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了。
田路的话说的虽然有些偏激，道理上却站稳了。
只不过，就像费立刚才所说的那样，现在大家的意见分成了两派，一部分人支持田路，一部分人支持林教授，而且相对来说的话，林教授的支持者还稍稍多那么一些。毕竟田路的成绩虽然耀眼，甚至可以说得上辉煌，资历与在京师大学干了几十年的老教授还是没法相提并论的！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那位林教授干了这么多年，别说医学部的几位院士，就是京师大学生命科学院等几个院系的院士又有那个不认识的？不可能所有人都顾及这种交情，只要有几个的话就足够了，毕竟院士不是大白菜，尤其是一个学部的院士，那就更少了。
而相对来说，一直甚少在学校内部活动的田路，人缘儿上就差多了。
即便如此。因为田路的过往成绩，还是又将近一半的院士很公正的选择了他，就算有人上门游说，他们依然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每一个京师大学的院士，都意味着可能有两三名院士的支持！
人是群居动物，即便是田路，也在国内外有着众多的合作伙伴，何况这些资深的院士们，同等级的院士之间联系也颇多，一位院士可能会影响到其他单位两三名。甚至五六名院士的判断。所以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
最开始的时候，费立是田路的坚定支持者！
在费立看来，田路未来……不，现在就是京师大学医学院一面学术旗帜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未来。田路还不到四十岁。也就是说至少能够支撑三十年是没问题的！所以和这段时间为此奔波的刘明一样，从开始评选到田路去美国之前，费立对他都是鼎力支持的。
。就在田路去美国的这两周的时间中，前后有三位学院的院士上门，让他原本坚定地信念也动摇了起来。
三人的想法也很简单，这次先劝说大家全力支持林教授，保证他可以上去，同时也会去支持田路，毕竟最后的结果是靠投票的，就算有着一种事先的默契，凭借着田路那辉煌的成就，而且挟着当选美国院士的余威，说不定就能重现当年的辉煌，一年入选两个呢！
田路有实力，有成绩，现在更是拿到美国科学院院士的称号，将来当选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了，正如其他人说的那样，林教授可就这么一次机会了。下一届的时候，他的岁数就更大了，也就意味着他离这个光荣的称号越来越远了，这对为京师大学医学院服务了一辈子的林教授来说，实在就太过遗憾了……
所以在三人看来，费立应当出面去劝说一下其他几位院士，让他们选择今年支持林教授。
让田路等一届？
这个念头就在费立的脑海中渐渐产生了。
，即便产生了这个想法，在费立看来也必须有一个先决的条件，那就是田路必须认可这个安排！
费立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得罪田路的！
不过现在看来的话，几乎可以判定，田路是绝对不会同意这个安排的了……
“唉，头疼啊！”
费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暗自哀叹道。
林教授其实资历和成绩都够了，今年他偏偏碰到了田路！
而田路的话，成绩自然不用多说，资历上稍微浅了一些，从回国时算起，也不过五六年的使劲，在神经生物学界实际上只有成绩才拿得出手。当然，科学院历史上甚至还有比他年轻一岁的院士，看看人家那是什么经历？顶级名校毕业，科学院院士的关门弟子，就算从博士毕业开始算起，在国内一步一个脚印的也干了十三年之久，如果算上硕博阶段的话，更是长达十八年……
费立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人不能统一意见，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最后很有可能会造成一个后果：两个人都最终落选！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国内绝对不乏这样的例子，有些功成名就的海归，特意放弃国外的优厚条件回国发展，s发表了二三十篇；有些七八十的老教授，国内学术声望很高，同时也入选美国科学院院士，他们不都落选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对费立这个院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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