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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看着田路这么一副表情，韩军和钱乐乐顿时都无语了。
过了好半天，钱乐乐才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叹道：“田路，真不知道你这脑子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你也不想想，这里可是京都，全华国房价最贵的城市之一！你知道在京都要想自己买一栋楼要花多少钱吗？”
“多少钱？”
田路脸色不变的反问道。
“这……”
钱乐乐一怔，又是好一会儿才支吾道：“这要看你要买多大的，多少层，还有具体的位置……”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
一旁的韩军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田路，我知道你是在打后面转让专利的那些钱，可是你想过没有？即便是全都交易成功了，我们也只是能拿到十三四亿美元，折合起来就是七八十亿华币！”
说到这里数字的时候，不管是韩军还是钱乐乐，呼吸都是忍不住一窒！
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儿，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儿，每当大家谈起这个数字的时候，除了田路之外都会忍不住心脏颤上一颤！这仅仅是实验室努力了两年之后的回报，而且如果算起总共的投入费用之后，可以说无论是时间还是成本的回报率都是高的吓人，让人不由自主就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定了定神，韩军接着说道：“刨掉税收，剩下也就是十个多一点，你计划分红一亿，购买设备的话……”
感受到韩军征询的目光，田路略一沉吟后点头道：“您就给留出一亿……不。两亿吧！”
这个数字从田路的嘴里说出来，韩军和钱乐乐的心脏忍不住又是一震！
强忍着继续追问这个数字的冲动，韩军点了点头道：“好。给购买设备留出两亿，然后咱们预留出五年的科研和行政经费，当然是扩张后的预算，怎么也要三亿吧？未雨绸缪。咱们不能总想着将来还会继续有这样大额的收入，必须考虑留下后路的！”
“这……“
对于这个年头和数字，田路明显有不同的看法。不过他张了张口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认同了。
“那好！”
韩军接着说道：“这样的话，最后也只不过能剩下四亿美元左右，也就是不到三十亿华币！这些钱虽然算不上多，就算是在市中心买一栋小楼应该也够了，现在的关键是。田路，你到底想要一栋什么样的楼？具体位置有什么要求？面积多大？楼层多高？”
韩军一连串的分析和问题，让一旁的钱乐乐顿时惊讶了起来。她原以为韩军和自己一样是反对田路这个想法的，听着听着，怎么好像是在支持似得？
田路的精神一振。立刻点头说道：“我初步的想法是最好在附二院附近……”
“不可能！”
没等田路继续向下说，钱乐乐断然打断了他的话：“田路，附二院是在京都的市中心，而据我所知那个位置是不能起高楼的，所以基本上你要的是不存在的。”
“这个……”
田路愣了一愣，连忙说道：“那咱们就跑远一点儿，找个离地铁近的地方就行了。”
“好！那咱们就干脆再远一点儿。”
韩军点了点头，接着道：“比如说在五环的地方，你想要找一栋什么样的大楼？”
“大楼的占地面积的话不用太大，每层楼有个三千平方就足够了！楼层一定要高，最起码也要二三十层吧？还有……”
“停！”
还没等田路兴致勃勃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完，钱乐乐是一个字把他后面话给堵了回去！
“一层楼三千平方，最少二十层？”
两个人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盯着田路，钱乐乐更是上下嘴皮子直哆嗦，如同呵斥一个败家仔似得的问道：“田路，你疯了？要那么大的地方干嘛？”
实验室现在所在的实验大楼一层也还不到两千平米，就算是研究所和实验室各自都扩张一倍，用房再宽敞一些，最多六七层就够了，因此两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不会算数了一样，理解不能了。
“这个嘛……”
田路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考虑将来进一步发展的需要么，而且多余的房子咱们可以租出去，也能挣钱的！”
按照田路的想法，既然打算买了自然是要一步到位，不说定个二三十年，至少未来十年中他是不想再考虑房子的事情了。除了科研方面，田路在其他方面的思维方式都很简单，比如说怕将来不够的就一步到位，怕麻烦的就完全交给其他人处理等等。而现在所说的这栋楼虽然看起来总面积确实大的可怕，在田路看来，最多只要十年的时间恐怕就会不够用了……
“出租挣钱？”
韩军和钱乐乐面面相觑，几乎在同时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和自己的老板去讨论这件事情，纯属是给自己找罪受啊！
商业地产的回报不能算低，尤其是在京都这样一个高速发展的大城市，长期持有的话应该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别忘了，田路现在干的是什么？
全回报率最高的“生意”啊！
如果是普通机构的话，说不定投资房产更挣钱一些，对于田路来说，把这些钱更多地投入到科研上面去，还能赚不回那点儿租金？
隐隐的韩军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虽然刚才聊的时候没看出来，今天田路在学校那边可能是被房子的事情给刺激到，所以一时间钻进了牛角尖儿里面出不来了。
琢磨了一下，韩军并没有直接点明这一点，而是笑着问道：“田路，就算咱们找到一栋合适的大楼，你知道花多少钱能拿下来吗？”
“不知道。”
田路很老实的摇了摇头道。
“这我知道！”
在一边听了半天的钱乐乐总算也是有些明白了，连忙笑嘻嘻的说道：“据我所知，即便是在五环的房价现在也差不多四五万，按田路所说的，一层三千平米，就算是二十平米的话也是六万平，算下来刚好三十个亿！”
“三十亿？！”
这一次，终于轮到田路大惊失色了，不仅如此，他甚至当场蹦了起来：“怎么可能？！怎么会这么贵？！”
一栋楼要三十亿，这不是抢钱么？
“这还只是购买的价格！”
会心的给钱乐乐递了一个眼神过去，韩军叹道：“别忘了，买房子是要交税的，总价高税费自然也高，而且买下来咱们还要装修吧？要买办公家具之类的吧？要安装安全设施吧……你算过这要多少钱吗？”
“不用算了！”
田路瞪着眼睛，摆动着双手嚷嚷道：“不买了，咱们不买了！我决定了，就租房子好了！”
成了！
韩军和钱乐乐心中同时大喜，脸上都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两人刚才心有灵犀，几乎同时夸大了买房子的难度，算计了田路一把，果然把他给吓了回去。当然，田路不是傻子，回头只要稍一了解自然就能明白真像，不过到那个时候他的脑子想必也就冷静下来了。
从心理上说，不管是韩军还是钱乐乐当然也能够属于实验室自己的一栋楼，现在的话，明显还不是时候！
就算几周后竞标成功，能够拿到十几亿美元，就如韩军刚才说的那样，七扣八扣的就不剩多少了，而对于未来生物实验室来说，这些钱是急速发展壮大的根本！
田路可以冲动，韩军和钱乐乐却不能！
趁热打铁，生怕田路回头又脑子犯浑，韩军马上就说道：“好吧，既然定下来了租房子，现在咱们就赶紧讨论一下租哪里，租多大的合适吧！”
“嗯。”
韩军这么一说，田路也就又坐了下来。
虽说是商量，关于需要多大的地方这个问题，恐怕也只有田路才有发言权了，毕竟未来实验室需要扩充到什么样的规模，开展哪些研究项目，具体的规划现在还只是在他的脑子里面。
不过田路思考的时候韩军却突然又道：“田路，我提醒你一下，说建议之前最起码要考虑一下未来五年的需要！咱们租房子不容易，面积大，实验室对装修的要求又高，仅仅是门禁保全系统就是一大笔开销，所以我们必须精挑细选，最好找那些适应咱们需要的房子来租……”

第四百三十六章　没有选择

都是痛快人，说干就干！
既然决定了不管怎么样都要搬出京师大学，那么谁也不会再指望什么了，当天三人就兵分三路，各自就忙活开了。
韩军行事最让人放心，自然是去找将来负责设计、装修实验室的公司，除了科研设备之外，很多桌椅板凳之类的东西都要重新按照房间大小来打造。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通过在美国的朋友，寻找一家最安全的保全系统！
可想而知，等到专利转让之后实验室必然会成为商业间谍心中的肥肉，这些投资是必须的。
找房子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钱乐乐的身上。
在给出了面积比现在大五倍以上、离附二院最好两公里以内以及最好是独占整栋建筑等等要求之后，钱乐乐每天上午留在实验室协调与那些医药公司的沟通，下午就在附二院周边转悠开了。
至于说田路，一如既往的把事情甩给了两人，只是第三天把需要大采购的仪器设备清单给韩军拿了过来。
“咝……”
纵然是提前有了思想准备，当韩军看到了这张长达九页a4纸的清单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像牙疼似得发出了一连串的吸冷气声！
“田路，你确定这都是咱们必须的设备吗？”
看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韩军放下清单，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后问道：“我看了一下，仅仅是神经干细胞研究的设备就足足占了两页，投资额达到了四千多万美元！我记得你现在确定的人手只有一个赵建飞，而且还没有回国报道吧？还有免疫实验室也只有一个刘真，需要一次性投入一千多万吗？这……用得着吗？”
韩军头疼得很，田路列出的清单不仅仅是各家公司最先进的设备，更关键的是数量很多！比如说神经干细胞相关的，有一些大型设备肯定是由课题组公用的，而且其他的实验室也可以用，那些小型的精密仪器最少也可以建立起五六个高标准实验室出来！
“当然用得着！”
田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笑道：“比如说。我准备年底之前成立一个神经干细胞研究中心，下辖至少六个实验室，主要研究干细胞的自我更新、定向分化以及免疫调控等方面的内容。唔，现在我计划中；要开展的课题比较多，所以能够一步到位。先把实验室的硬件都给搭建好！”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不能来一拨人买一批吗？”
韩军很是心疼的问道。
这些实验仪器都价值不菲。尤其是在田路不计血本的投入下，某些大家可以共用的设备为了效率的考虑也是每间一套，一个实验室的投入就是两三百万美元……
设备买就要贬值，而放在银行的话钱可是生钱的！
“那怎么行呢？”
田路立马不干了。连连摆手很自信的说道：“我拜托那些合作中的大学和科研机构了，甚至一些高端的猎头，请他们全力帮我搜罗相关的人才，韩老师，不怕跟您说句大话。等到今年的文章都发表了之后，靠我一个人的名头就能吸引不少人才过来，到时候现买怎么行？这些设备交货可都是需要周期的！”
“呃……”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不过韩军也不想多说什么了。他太了解田路了，只要是在科研上的投入，那肯定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而且经常挂在口边的一句话就是：只能是设备等人，绝对不能是人等设备！
再者说，对田路所说的能吸引不少人才加盟。韩军也是深信不疑，甚至还觉得田路说的有些保守了！
何止是不少，应该是很多才对！
现在是四月份，马上就是毕业季，正是大把大把毕业生找工作的时候。到目前为止韩军就收到了一大摞的求职简历，而且研究人员能被他看上留下的除了海归就是那些名校的博士生，至于说实验技术人员的话，京师大学这个专业的学生除了考研的。基本上被实验室给包圆了！
高出别人一截、几乎和资深实验技术人员一样的待遇是关键，田路可是把这些自己辛苦培养起来的人长久的留下去的。
可以说。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足够的经费入账了。
直到现在，虽然对田路依然是信心十足，那些跨国公司们能不能接受田路苛刻的条件韩军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不管怎么说首期款要的实在是太高了！
一个三亿，两个五亿，还都是美元！
当然，这三种化合物如果最终都能够成功上市的话，那购买专利的企业肯定是赚大发了，谁就敢百分之百的保证这一点？好几年的实验室和临床试验过程，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导致计划的流产！
而且对于这些跨国巨头们来说，损失的金钱可以由田路抵押的两种药物销售提成收回，没有任何的损失，时间上的浪费怎么办？把时间和人力物力投入到这三种化合物上面，万一不成功的话势必影响到本身的研发计划，再进一步影响到企业的长远布局，那损失可就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了。
可以说，田路现在的打算是建立在三种化合物都卖出去的前提下，并且把资金给分配的七七八八了，万一不成功或者少卖了一项的话……
这里，韩军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有些事儿田路就是信心太足了，作为实验室的实际管理者，他必须要做好完全的考虑。
“具体情况我都知道了。”
韩军点了点头道：“这些设备我都会向具体的企业开始询价，真正下订单的话，咱们还是缓一缓，等到竞标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
就在韩军和田路讨论决定实验室未来的各项事务时，另外一个事关神经生物学未来发展的决定性会议，也在京师大学校长曹穹的办公室开始了。
“老郑，把这两天了解到的情况和曹校长谈谈吧。”
坐定了之后，费立有些疲惫的摆了摆手，冲着郑明尘说道。
“好的。”
相对于比较随意的费立来说，郑明尘在曹穹的办公室就显得有些拘谨了，点了点头道：“曹校长，根据费院长的指示，这两天我把神经生物学研究所的一些代表性人员都给叫来询问了一下，算是大致摸清楚了这些人的想法……”
“你挑选的标准是什么？”
一挥手，曹穹打断了郑明尘的话，开口问道。
“呃……”
微微一怔，郑明尘马上答道：“是这样，我把研究所现在常驻的人员分成了三类，一类是原来的老人，挑了两位资深的教授，第二类是田路上任后入职的新人，嗯，主要是两个课题组的组长和三个普通研究人员，第三类的话是八年制的学生们，这个我叫了六七个人，坐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当然，田路上任后招来的那个管理人员赵越，我也是和他单独谈了的。”
微一沉吟，曹穹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基本上是可以代表研究所的情况了，你接着说吧。”
“关于是否要跟着田路离开学校的问题，大家的想法也分为三种。”
郑明尘神情郑重的说道：“两位老教授的态度很明确，不愿意离开工作了几十年的地方，基本上其他的老人也都这样的想法！”
费立和曹穹点了点头，对这一点很是理解。
这些个老教授们虽然在田路手底下，大家除了行政上管理之外并没有太多接触，尤其是科研上，这些人都有各自固定的研究方向，几十年下来也不可能改了，而田路也不愿意去指挥这些人，性价比太低了。正是出于这些原因，他们根本就不愿意跟着田路出去。
郑明尘接着道：“持中立态度的人也不算很少，比如一些普通的研究人员和一些没有直属田路的八年制学生，都表态服从学校的安排。”
“！”
说到这里的时候，郑明尘的神色越发的凝重了：“田路上任后进入研究所的大部分人，尤其是各个课题组的负责人和主要研究人员，以及大部分的八年制学生们都表示，不管田路是否会继续担任研究所的所长，无论如何都会跟着他走！当然，那个赵越，包括准备加入研究所的郑豪春态度更加的坚决！”
听完了这段话之后，曹穹和费立的脸色都变了。他们都知道经过两年的时间之后，有了那些成绩打底，田路在神经生物学研究的地位必然不低，没会高到这种程度！
想想也是，在田路的手下有钱，有课题，有成绩，谁还在乎是不是属于京师大学编制的人员？
这些人要是跟着田路走了，研究所和几年前还有什么区别？
看了曹穹一眼，费立双手一摊，苦笑着说道：“校长，看来和咱们俩当初的判断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没有选择了……”

第四百三十七章　尘埃落定

周一一大早，田路又赶到了费立的办公室。
“小田，这是学校关于你想把研究所搬出去的一个决定，先看看吧。”
见到了田路之后，费立笑呵呵的把几张纸递给了他。
心头一震，田路连忙接过文件，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这几天他因为这件事情可是担了不少心，最重要的当然是生怕学校不同意，让研究所从此脱离了他的掌控，另外一方面也是怕领导们因此和自己产生什么不快，影响到神经外科那边的工作。
“京师大学医学院关于神经生物学研究所迁移办公申请的批示”
文件上大红字头的标题，让人看了不由得心中一颤。
田路一目十行的迅速往下浏览了一下，心中立时大喜，虽然话说的很啰嗦，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了：学校并不打算把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