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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草席)-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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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这下子，连苗政也是忙不迭的答道。
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田路摆了摆手道：“好了，今天放假，你们两个可以先走了，董强留一下！”
两个“新”学生逃难似的出去之后，屋里只剩下了董强这么一个“老”学生，在他面前，田路总算是不用一直保持着老师的姿态了，头疼的靠在了沙发背上。
“老师，您别生气。”
董强起身给田路的杯子里添上了水，笑着劝解道：“我当年不也这样嘛，别着急，慢慢的他们就明白了，呵呵。”
和田路接触的时间久了之后，像董强这样的学生对田路就只有尊敬，而没有畏惧了，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单独相处的时候，还是比较放松的，所以他此时也是耐心的安慰着导师。
“我是真没生气，不过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啊！”
田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就拿这学习总结来说，你也知道，其实我并没有指望他们能写出什么很出色的东西出来，只是了解他们对于学习内容的掌握程度而已，说白了，有时候也是看他们学习的态度，可是……方立这小子无论是基础还是悟性，都要比苗政强上一些，可是在努力程度上却差了不少，让人有些失望啊。”
“呵呵，不至于吧老师？”
对于田路的感叹，董强笑了笑道：“也就是这个月差点儿而已，小方以前写的不都很用心吗？可能真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分散了他的精力吧？”
“唔，或许吧。”
回头想了一下，以前方立写的东西确实还不错，田路心中的不满也就慢慢的消散了，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把这件事情就暂时放开了。
见田路脸上的表情慢慢好转，董强连忙笑着问道：“老师，您把我留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嗯。”
田路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小董，你在我这里读了两年半了吧？”
有些不太明白田路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因此奇怪的看了导师一眼后，董强笑道：“是啊，两年半了，还有足足两年半呢！”
如果按部就班的硕士毕业然后读博，那是需要六年的时间，不过就在去年田路晋升主任医师之后，就马上被京师大学聘为了神经外科的博士生导师，所以董强自然也就跟着硕转博，连读五年就可以毕业拿到博士学位了。
沉吟了片刻之后，田路一脸郑重的开口道：“小董，今天我要跟你谈的事情，关系到你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你一定要认听，然后回去认考虑一下，节后给我一个答案。”
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发展？
董强微微一怔之后，身子陡然坐直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田路正色道：“虽然说你当初考我研究生的时候，我还只是个硕导，不过我想你也明白，这两年半的时间我给你布置的学习任务可不是按照三年硕士的安排来的，可以说基本上都是在打基础的阶段。”
听了田路的话，董强不由得点了点头。他当初也很是疑惑，甚至因为这个当初还曾经怀疑过田路的打算，不过在去年导师晋级博导之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现在我需要你考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究竟是想做一名纯粹优秀的神经外科医师，还是想在学术上也有所发展？”
稍稍一顿之后，田路沉声问道。
“当然是后者！”
董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这两年跟着田路，看着导师领导着癫痫外科合作研究，最后取得那么重大的突破，让董强一直心生向往。尤其是在今年轮转结束，回到了科里之后，他又看到一拨拨的国内外医师前来进行学术交流，而且科里其他老师们在功能神经外科，甚至其他领域的科研项目上突飞猛进，怎么可能还只满足于做一名纯粹的医师了？
“不要那么着急下决定！”
对于董强的回答，田路并没有太过意外，不过他只是摇了摇头道：“我这里与其他的导师有些不同，如果你将来真是也想在学术上有所建树的话，就必须要做好充足的思想准备，想从我这里毕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呃……”
董强又是一愣，呆了好半天之后才眨了眨眼睛，小心的问道：“老师，您说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的基础打牢固了，如果选择了这条道路，接下来我要送你去神经生物学研究所进行至少一年的基础科研，然后进行全面的神经外科训练，最后由你选择一个神经外科的具体科目来进行深入的训练……也就是说，剩下的两年半肯定是不够的，或许时间要增加一倍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田路又顿了一顿，这才慢慢说道：“所以说，你必须要认去考虑，这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
让自己在沙发上坐的更加舒服一些，田路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嘬了一口，然后静静的等待着董强的回答。
董强心中震动之下，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如果说前面一年多在外面专科，董强还不怎么了解自己的导师，不怎么了解附二院神经外科的话，这一年的时间他可是看了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田路没有故意夸大。
事实上董强自己也知道这一点，想要达到田路认为合格的程度，那绝对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而且更关键的是，再读上四五年的话，自己都要三十岁了！虽说当田路的学生不用担心学费，其他的……
田路从来不愿意勉强任何人，就像他毕业的第一届八年制学生一样，黄巧巧选择留下他当然高兴，夏若选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田路也是给予大力的支持。人各有志，即便是自己的学生，他也不认为一定要按照自己设定的轨迹走下去，所以他才会事先去征求当事人的意见，只有董强选定了自己想要走的道路之后，田路才会为他们设计以后的学习方案和发展方向。
人生苦短，只有短短的几十年，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花费这么多时间去学习，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走这条道路的。
看到董强脸上阴晴不定，似乎心中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田路微微一笑，低声道：“好了小董，你回去自己认想一想吧，假期后给我一个回答。”
“嗯，好的。”
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董强起身就准备告辞了。
就在董强准备离开的时候，田路心中一动，忽然又开口道：“小董，只用考虑自己想不想去做，不用担心其他方面的问题，只要你能够坚持，那么无论是博士学位、这期间的各项费用以及将来的工作，都不用去担心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洛西斯的消息
这个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虽然田路有着充足的课题经费，神经外科的经济状况也十分之好，这并不是董强能够得到支持的理由！对于一向坚持凡事必须有理有据的田路来说，不可能因为董强是自己的学生就给予这方面的帮助。
不过，田路同样坚持一个道理：有付出，就必须得到回报。
就像那些八年制的学生一样，董强虽然是在跟着田路学习，他同时也在付出着自己的劳动。比如说他同样要参与神经外科的值班，要去上手术，要写病历等各种资料，而且他还要参与田路的课题工作，在其中负责打打杂……
田路当然不可能给董强和其他主治医师一样的收入，基本上和刚毕业的学生也差不了多少，除了维持日常的生活，让他拥有较高的生活质量也是必须的。
学生选导师固然要选实力强的，名望高的，能给自己带来最大利益的，而导师们对学生呢？往高了说是为了祖国培养优秀的医师，为医疗卫生事业贡献自己的，往低了说是为了履行自己导师或者说教授的职责，对于田路来说，同时还是为了自己培养未来的帮手，或者说合作的伙伴。
他们可以像黄巧巧一样选择留下来帮助自己，当然也可以选择像夏若一样自顾自的离开，每一名学生对于田路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他在负起自己基本义务的同时，必须要想尽方法把他们培养成最优秀的一员！要知道，田路拥有着最先进和最系统的培养方案，只要不是看走了眼，选错了人，将来他们成为人们眼中的专家应该不是太难的事情这样的投资。是绝对不能少的……
“主任，今天我儿子生日，晚上就不陪您一起去了。”
下班的时候。何天林略带些歉意的笑道。
“你儿子今天生日？”
田路一听，连忙笑道：“那赶紧回家吧，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马上就是年了，早早的田路就打算下班后要请那些国外的进修医师们一起去吃顿饭。当年曾经在美国呆过八年的田路。分外的理解这些来自外地或者异国他乡的医师们，因此很人性化的让何天林经常安排一些活动，让他们舒缓一下压力和劳累。昨天是请国内的进修医师。今天请老外们，花钱不多，花费的时间也不多，却能很好的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下班后何天林直接回家了，而田路则是招呼着五名老外一起来到了全聚德烤鸭店。
认真说起来的话，田路并不是特别喜欢吃烤鸭，他发现很多老外都非常的喜欢。所以只要是第一次请他们吃饭，全聚德就成了田路的首选。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情，很多时候田路都是非常懒得去动脑筋的，所以经常被叶兰他们嘲笑为缺乏“创造性”。
“京都有名的烤鸭，我很多朋友都非常喜欢。大家尝尝。”
第一只烤鸭在众人的注视下被厨师切片端上桌后，田路马上就拿起了筷子，热情的招呼道。没有了熟悉的何天林在中间作为润滑油，五名老外在田路的面前都稍稍有些拘束，他只能是用语言尽力的消除着彼此间的陌生。
今天在座的五个人全都是这个月刚刚来到京都的国外医师。
虽然有人极力的要求延长交流时间，早就有了相应计划的田路还是婉拒了对方的要求，第一批五名交流医师回国之后，获得了极高的评价，所以现在越来越多的医疗机构开始提交申请了，所以田路必须考虑各方面的因素。现在神经外科的规模依旧不大，即便是经过了今年的又一轮扩张，自己的医师数量也只不过十五名而已，按照一比一的比例，田路只允许接受十五名进修医师。
国内十名，国外五名，这个数量是早就定死了的。
或许真是全聚德的考研太过美味，在田路有意意的玩笑话之下，医师们渐渐也就放松了下来，就连一向恭谨的小岛也是慢慢放开了心怀，和大家放声谈笑了起来。
“嗡……”
就在田路和大家说笑的时候，裤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擦了擦嘴，一边应和着别人的问题，一边拿出了手机。看清了来电的号码之后，田路微微一怔，连忙笑着道了声抱歉，起身步走出了大厅。
“嗨，洛西斯，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接通了电话之后，田路第一时间笑着问候道。对于这个诺菲公司的副总裁，除了当年第一次见面之外，田路一直都抱有非常大的好感，尤其是这两年，他一直力排众议，让诺菲公司保持着对田路很多课题的大力支持，田路心中还是颇为感激的。
“谢谢，田，你现在是在公共场合吗？”
洛西斯的声音有些低沉，问的话也有些奇怪。
看了一下四周，田路点了点头笑道：“算是吧，正在和几位医师一起吃饭，你有什么事情吗？很重要？”
“也算不上很重要，只是……”
犹犹豫豫的，洛西斯的声音渐渐的放低了下去。
这下子，田路的心中就越发的奇怪了。打了那么多次交道之后，田路对于洛西斯也算是相当了解了，大多数时候对方都是一个很开朗的人，所以今天论是语气还是说话的内容，都给人一种情绪非常低落的感觉！
难道是……
想起自己和诺菲公司的合作项目，田路心中微微一沉，连忙开口问道：“洛西斯，是不是你们公司要缩减对于我们研究课题的支持？”
又是年底，又是诺菲公司审核科研支持资金的时候，去年对方就有些不太痛了，所以田路不由得就了这个方面。
“嗯……”
洛西斯低低的应了一声。叹了口气道：“田，详细的事情，等你有空闲的时候咱们再聊吧！”
田路的眉头一皱。沉吟了片刻之后点头道：“好吧，两个小时后我给你打电话。”
两个小时后在京都是十点多钟了，在美国那边却是白天，所以田路也不用担心会打扰到对方休息。
挂了电话。沉吟了半晌之后田路这次振奋了下精神，步走回了大厅之中，在走近桌子附近的时候脸上就又重挂上了微笑。热情的招呼道：“诸位，美食当前，要不要再来点儿别的……”……
“我刚刚递交了辞职信！”
电话打通后洛西斯的第一句话，让田路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然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不过不待胸中彻底的平复下来，田路就又把手机贴回了耳朵边上，急声问道：“对不起。你说什么？洛西斯，刚刚你说什么？”
“我说我今天刚刚递交了辞职信！”
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洛西斯把刚才的那句话重又说了一遍。
这次总算是确定了自己刚才听到的话没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田路沉声问道：“那么，你准备去哪家公司了？”
田路对于洛西斯这个决定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要跳槽了。
作为诺菲公司的副总裁，洛西斯当然不会缺少工作的机会，事实上，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之后虽然跳槽的频率会急剧降低，也不是没有可能性！尤其是像洛西斯这样，年轻不算太大，能力却不算很差的人，在这种巨头药企中如果升不上自己想要的位置，很多时候都会选择稍微弱一点的公司去担任总裁。
有地位，也加能施展自己的能力。
“不，我暂时还没有去其他公司的计划。”
不过出乎田路意料之外的是，洛西斯的回答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只是饱含歉意的说道：“另外我很抱歉，田，公司今年虽然没有中断对你的科研资助，金额却缩水到了往年的三分之一，我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啊？！”
田路一下怔住了。
好一会儿田路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手机大声道：“洛西斯，你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辞职了吧？千万别，我这里有没有资助并不是很重要的，可别因为这件事情……”
“田，你听我说！”
没等田路说完，洛西斯就同样大声的打断了她的话，苦笑道：“虽然你这件事情确实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也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事实上，我想要辞职的念头不是最近才有的，去年就有这个打算了，只不过是因为各种顾虑和不舍，才一直拖到了现在……相信我，和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直接联系的。”
“呃……”
听了洛西斯的解释之后，田路沉默了下来。他和洛西斯的关系是很不错，也还没有到可以随意谈这些**的地步，所以顿时犹豫着要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田，我很抱歉！”
同样沉默了片刻之后，洛西斯再次开口道：“辞职之后，我就法再和你继续合作了，当初给你做下的保证，恐怕也法兑现了，这一点你能够理解。”
“没事儿，这个我当然能够……”
随口的回答了对方一句，此刻的田路心中一震，突然又愣住了！
脑子急速的转动着，渐渐地，田路的嘴角突然显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即这股子笑意迅速的扩大、发展，让他整个人似乎都变的欢了起来：“洛西斯，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
洛西斯包含疑惑的反问了过来。
田路眼中亮光闪烁，悠悠的说道：“就是如果有一天，你在诺菲过的不开心或者想要换一个环境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第三百九十六章 订婚
午夜的钟声敲响，时间终于跨进了2018年。
在华国人的眼中，八这个数字具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因为它的发音与发相谐，因此就成为了很多人心中的所爱，如果前面再加上一个一字，那就更能得到人们的青睐了。
一八年的一月一日，普天同庆，正是好的不能再好的日子了……
“恭喜恭喜，恭喜两位！”
一进酒店包间的大门，田路就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送上，而叶兰也是松开了他的手臂，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钱乐乐的小手，惊喜的叫道：“乐乐，你今天可真漂亮！哎呀，迷死人了！”
“哪有啊，净瞎说！”
钱乐乐有些羞涩的谦虚了一句，化着淡妆的俏脸上不由得飞起一抹红晕。钱乐乐的个头本来就不低，今天又穿了一双高跟鞋，显得身材很是苗条修长，因为酒店里温度没有那么高，所以她今天没有敢穿的太少，不过一身淡紫色的长裙依然让她显得分外优雅迷人。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看着一身深色西服，神采飞扬，今天特别帅的关鸣，田路也是笑呵呵的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多谢，多谢。”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关鸣笑着谢了一下，然后回头对着一对老年夫妇介绍道：“爸，妈，这位就是我们的好朋友田路和叶兰。呵呵，两位，这是我的父母，乐乐的爸妈在席上陪着韩老师他们呢。”
田路和叶兰早就看到了两人身边的这对老年夫妇，此时听了关鸣的介绍后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问候道：“伯父伯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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