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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成余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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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安谟抬手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发动车子说:“这是给你买的药,我们回家吃。”
  我们回家吃,三月终于知道是回哪个家吃了,眼前的高档小区之前她来过一回,那次醉酒,虽然事后她和苏安谟绝口不提,但是她还是无法做到毫不芥蒂。
  “不方便,你还是送我回去吧!”三月提议。
  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安谟张口打断:“你确定你这个样子方便回去,如果是为上次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你大可不必觉得尴尬。”苏安谟冷哼。
  发生那种事,应该是女孩子比较吃亏吧!男人永远这般洒脱,自然不在意,她扬起脸,不甘示弱:“你是说那件事呀!我都忘记了,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男女了,一夜情什么的很正常。”
  苏安谟的目光渐渐有些冷,她是这样想的,他还以为只要他们上了床,哪怕是假的,她也会认真考虑一下他,没想到她如此看待那次意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不见了,咬牙切齿:“你还真是看得开,我是自愧不如。”
  这话说得颇具讽刺,听不出半点真心,不是他先说的没放在心上,现在愤怒又是为哪般。有时候和苏安谟这种深沉的男人说话还真是累,一不满意就开始口是心非,她不想庸人自扰,费力去猜,跟着他上楼。
  上次走得太仓促,没仔细看,今日一看果然是有钱人住的地方,某人一贯的风格,简单整洁。
  以前两人坐同桌的时候,两人的桌子就是两种迥然不同的风格,互相嫌弃不已,到现在三月都没想通自己嫌弃他什么,太整洁了太干净了。
  苏安谟扔了套衣服给她,指着浴室说:“先去洗个澡,出来帮你涂药。”刚好看到她没穿拖鞋站在地板上,皱了皱眉头:“快去把鞋子穿好。”
  她哪是不穿是不敢穿,知道他龟毛的很,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何况是这种肌肤相亲的拖鞋。
  在他压迫的眼神下,三月找了双拖鞋穿好,看着长了一截的鞋,感慨这人脚真长,估计有四十四码。
  三月拿着衣服在苏安谟的注视下飞快的跑进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慵懒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见她出来睁开眼睛直起身,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过去。
  看着她眉目清晰的样子,心变得软软的,今天应酬完出来刚好碰上急匆匆的籽沐,本打算送她一程,却没想到是她进了警察局,立即就赶了过去。
  第一反应就是生气,气她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不稳重,气她一出事想到的是别人,完全把他排除之外,他已经很努力的在走近她,没良心的依旧没放他在心上。
  本以为他可以置之不理,做到如她一般没心没肺,可他高估了自己。
  身体永远比脑袋诚实,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什么情绪都没有了,只想把她拥入怀中,以后她要是想打架,他陪她,只要她高兴,天塌下来他也替她扛。
  三月听话的走过去坐下,苏安谟看着她被热气蒸的红彤彤的脸蛋,喉头一紧,定了定神,低下头把能看见的伤,都轻轻的涂上一层药。
  可到底是个男人,手脚笨重,平日里没做过这种事,再小心翼翼也轻柔不到哪里去。三月忍着痛一声不吭,目光落在苏安谟的头发上,第一次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体贴。
  “你自己检查一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我去弄点吃的。”说完把手里的药交到她手里,站起身挽了挽白衬衫的袖子,露出一截紧实的手臂,大跨步朝厨房走去,背影出奇的性感。
  三月上完药后就倚靠着厨房的门框上看苏安谟,都说男人穿白衬衫的样子最俊朗,此言果然不假,何况是穿着白衬衫,煮饭切菜炒菜动作一气呵成的男人,帅出了新境界,这样识人间烟火的他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直到苏安谟端着菜出来,她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很久了,整颗心扑通扑通的,丟人,年龄这么大了,还跟十□□岁的少女一样,一点定力都没有。
  回过神忙帮着端菜,看着桌上荤素搭配的菜色,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好奇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
  “在国外的时候。”苏安谟细心的帮她盛好饭。
  是在国外练就的呀!现在这个男人这般好,原来都是别的女人的功劳。“女朋友没帮你做吗?还是你心疼女朋友,不让她做。”三月几乎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话说得酸,当年他就是为倪星儿去的美国,外国民风多开放,苏安谟也不是拘泥的人,那是怎样一个两人世界。
  苏安谟好笑地看着她,自然的往她碗里夹菜,揶揄道:“我是心疼女朋友。”顿了顿,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女朋友,才自己学着做,所以现在想找个能帮我做饭的妻子。”
  “那星儿学姐?”
  “我们从来没在一起过。”这丫头怎么会把她和星儿联想到一块,好朋友而已。
  这样说来他和倪星儿不是情侣,敢情一直以来都是她会错意了,他还说现在想找个人帮他做饭,不是女朋友是妻子。她彻底凌乱了,一颗心被苏安谟这番话搅得七上八下,直到苏安谟送她到家的时候,心里还不能平静。
  在门口就听见大姨妈绘声绘色的在讲些什么,姨妈喜欢热闹,定又是哪里发生好玩的事,大姨妈眼尖,一眼就看到三月脸上的伤,担心的拉着三月问:“你脸上这伤怎么来的,谁打你了。”
  谢妈妈赶紧捧着三月的脸细细看了一边,掩饰不住的一脸心疼,担忧道:“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妈,你别着急,我今天不小心摔了一跤,不小心划破了脸,没什么大碍。”她忙解释道,怕她妈细问赶紧转换话题,“姨,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听着很有趣的样子。”
  “有趣,哪是有趣,太吓人了,今天水木桥上有人在赛车,那些人都是些疯子,一个个的不要命了,听人说还签了生死状,我没敢久留,现在的年轻人呀!”
  赛车,水木桥上,往事如雷阵雨一般,顷刻即至,三月整个人被回忆包裹,下一刻她如一阵风跑了出去,门啪的一声关上,把谢妈妈和大姨妈的声音隔绝,三月只听得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就是立刻马上赶到水木桥去。
  等她跑到水木桥的时候,哪里还有赛车的影子,她一下子就撑不住了,整个人不住的抽搐,慢慢的蹲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不少路人都停下脚步看她,但始终没有人来劝她。
  三月第一次觉得,那样深刻,那样的爱过,那样痛楚,这一辈子她都忘不了,深入骨髓早就与她融为一体,才会一听到赛车,就不管不顾的跑来了。
  她真傻,王达权早就不是当年年轻好胜的少年,如今的他沉稳冷静,在水木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又怎么会亲自以身犯险。
  她抬起头,看着水木河上一片灯火辉煌,泪眼朦胧,觉得自己很可笑。这个世界永远都不会有人站在原地等,她早该知道的。
  梦里走了很远,醒来却还在床上,这句话沈小叶说过,她以为自己离过去很远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她还在原点,爱情的那本书总有一页翻不过去。

☆、我们在一起

  第二十四章我们在一起
  爱情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那次酒吧之后,王达权开始对三月展开攻势,他对付女孩子很有一套,加上脸皮奇厚,三月拒绝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在学校外面等她放学,在她回家的路上制造各种惊喜。
  那时他是水木有名的小混混,见过的美女无数,感情世界丰富多彩,可她还是一片空白,再加上古惑仔看多了,总认为王达权这种社会青年很跩很洋气,那时候眼拙心瞎,把王达权看成了陈浩南,自己想成了小哑巴。
  可生活不是电影,他们都活不成电影里的样子。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敏感而虚荣,一边担心着别人怎么看她,一边沉溺于虚荣心被满足的浪潮中,王达权这种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有她们没有热血和张扬,肆意和狂放,那是她不曾见过的青春。
  她已然心动,但决定不会答应,从进入高中开始,她的唯一目标就是考上一所好的大学,可心动就是任何可能的恶催化剂,如果不曾心动,她想王达权只是她人生一个没有印象的路人。
  那天王达权像往常一样来接她,两个人沿着水木河走,微风轻抚年轻稚嫩的脸旁,夕阳拉得人影老长,这一切的安静都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突然被人拦住了去路,一群人把他们围住,王达权一改平日的嬉皮笑脸,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护在身后,神情凝重。
  对方来人不少,显然是有备而来,带头的人说:“上次赛车你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我留,今天你落了单,我也不想为难你,跟我比一场,我就放你走。”
  三月近段时间没少听沈晔说他们的事,水木河呈南北走向,东岸和西岸划江而治,各自有各自的老大,可谁不想做整个水木的老大,明争暗斗少不了。
  王达权是水木东岸一支的老大,也是年纪最轻的,飙车赌钱打架,样样出挑,再加上心劲大,凡事争个输赢,不留情面,没少得罪西岸的人,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等下比赛开始了,你就自己回去,小心点。”王达权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知道今天是非比不可了,转身说道:“乐意奉陪,但是我们说好了,不论输赢,你都不许为难我们。”
  对方把钥匙和头盔扔了过来,指着他身边画着浓妆的女孩子说:“要不咱们玩大一点,带上马子怎么样。”话音刚落,一队摩托车轰隆隆地把他们围住,颇有点把人逼上梁山的即视感。
  “相信我吗?”要是不答应,今天谁也别想走,这群王八蛋什么都做得出来,王达权拉着她的手问,等着她的回应。
  三月也知道这事没有退路,不比,今天她和王达权谁也不能离开这里,除了相信好像别无选择,坚定地点了点头。
  为了公平起见,两人选了装备一模一样的车,他把头盔给她戴好,不放心地说:“要实在怕,就闭上眼睛。”
  她从来没有飙过车,心里紧张的要命,还要嘴硬:“不怕,我相信你会保护好我的。”干脆大大方方地从后面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背上。
  王达权是个把死看得很轻的人,比赛的时候完完全全失去理智,根据本能把车开得很疯狂,对方也丝毫不怕,两个人非常熟悉道路,十分有技巧的避开来来往往的车辆,不多久两人的疯狂劲就都被逼了出来。
  赛车这事不只是有勇气,还得有技巧,王达权很快就稍稍领先,由于速度太快,她能感觉到风刀割般的感觉,整个人好像快要被甩出去的感觉,她闭着着眼睛,手上发力,紧紧抱着他的腰,眼里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似是感觉到她的害怕,车速渐渐慢了下来,后面的车很快地超过,王达权迎着风扯着嗓子大声叫她:“三月,我喜欢你的。”
  一个视赢为生命的人,竟然为了她放弃了赢,她的心被深深触动了,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想法,什么不管了,她要他们在一起,也迎着风大声回他:“王达权,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对方知道王达权放水了,但是还是遵守诺言,有时候结果比过程更重要,面上过得去就行了,放他们走了。
  暮□□临,水木河边人更少了,她和王达权沿着水木河朝她家走,第一次放学三月不想早点到家,两人要是能这样走到地老天荒该多好。。
  “三月,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最后一段路的时候,王达权终于鼓足勇气拉住她。
  三月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卖着关子:“我说了什么话。”
  一听这话王达权彻底急了,更加不依不饶:“你就告诉我,你说过的话算不算数,我再提醒你说了什么话。”
  “我三月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她咯咯的笑,一脸得意。
  话一落地就被王达权抱了起来,最终她还是还是红着脸回抱了他,他们相拥的时候,她哭了,今天他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本以为共过患难的人会更加懂得珍惜,殊不知那根本就不是患难,是他的日常,刚好那天她在身边罢了。
  她站起身擦干眼泪,失魂落魄的往家走,当年的回忆是有多深刻,她才会一听到赛车两字就失了魂魄的赶过来,记忆有多深刻就有多惨烈。
  如果后来不是亲眼看见他和杨悦上床,如果不是他为了杨悦放弃了她,如果不是他拿着沈晔的事要挟她,她也不会对自己掏心掏肺爱过的人彻底死了心。
  再痛辗转过后又是新的一天的早晨,三月是被电话声吵起来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接起电话,想坐起来身上使不上劲,干脆躺着听电话。
  “三月,你能陪我去一趟医院吗?”沈晔在电话那头鼓起勇气说。
  听到医院两字彻底没了睡意,自从沈晔的孩子没了后,一听到医院两字就受不了,更别提主动说起,就连她对医院阴影面积也不小,忙问:“出了什么事吗?怎么会?”
  沈晔语气变得温柔:“三月,我一直以为我不配是个好妈妈,不会再有孩子,可能是上天怜惜我,我好像有了,但是还不是十分确定,想到医院检查一下再告诉家里人。”
  听这话十有□□应该是有了,三月一时高兴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说:“一个小时后医院见。”都说孩子是一个家庭最好的稳定剂,如果沈晔真的怀上了,即便宋颂不爱沈晔,也会念在孩子的份上,多怜惜她几分。
  三月站起来后才发现头晕得厉害,估计是昨天晚上吹了凉风,都说人在伤心的时候,免疫力会下降,此言不虚呀!
  她到的时候沈晔已经到了,站在医院门口不安的跺着步子,三月知道她在紧张什么,上前拉住她的手安慰:“既来之则安之。”都说母亲是伟大的,相信这一次她一定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三月怕她累着让她休息,自子排在队伍中等待挂号,正月人多,排了一个小时队伍才挪动了一点,她抬了抬昏昏沉沉的头有点丧气,本以为多等两个小时总会等到的,没想到出了点状况。
  前面队伍有人插队起了冲突,都是等红了眼的人,最见不得人插队,两三句话不合就打了起来,看这闹腾的估计一时半会挂不上号了,轮到她也下中班了。
  沈晔见状说:“我们走吧!明天赶清早过来。”三月无奈的看了一眼混乱的场景,只能先这样了,
  “三月,你们是来看病的?”王达权的声音夹着疲惫,可以看出下巴青青的胡渣,眼里尽是血丝,看得出一夜没睡。
  她看着手里拎着各种水果,从医院大门进来的王达权,不论如何出于礼貌性的回他:“嗯。”只想快点离开。
  “如果不介意,我想我可以帮忙,正巧有个朋友在医院。”
  沈晔看三月的脸色不太好,上次酒席上的事情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王达权什么样的人,会如此好心去帮助人,何况她还是宋颂的妻子,客气地回绝:“不用了,我们还是明天来吧!”
  “我想王先生真的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婚礼的事情不知还有印象没有,您的帮忙我们可承受不起。”不知为什么,听到她说要帮忙就忍不住嘲讽。
  王达权苦涩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先上去了。”她是一点也不相信他,他是一个强调等价交换的人,但凡事在她这儿都得打个折扣。
  沈晔出了医院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要赶过去陪老人家吃午饭,都说结了婚的女人身不由己,三月让她快去,别让老人家等久了不高兴。
  站在楼下她一时有些目眩,再次挥手与车上的沈晔道别:“快点去吧!我这么大的人了,不用担心。”等沈晔放心离去她才去打车。

☆、以吻结束

  第二十五章以吻结束
  刚走到马路边一辆黑色宾利就停在她面前,她抬头见王达权从车子里下来,替她拉开车门道:“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没想到他会再追出来,她迟疑了一下:“也好。”总不能这样纠缠不清下去,深吸一口气坐进车里,有什么话今天就一次性说个清楚,快刀斩乱麻总有一刀。
  王达权的车开得极稳,性子不似以前那样毛躁,原来长不大的男生,下一次见面时就长成男人了,她无法直视,靠在窗户上佯装睡觉。
  她还是这么瘦,仿佛更瘦了,眼帘下有浅浅的青色,在白嫩的脸上格外明显,不难看出她睡眠不好,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可一想到她醒过来的反应,呼吸一窒,手僵在了半空中,缓而无力地垂下。 
  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在酒吧见到她的时候,他告诉自己,遇到故人难免心情激动 ,后来在饭店碰到她和苏安谟在一起,他才知道这么多年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她,以前是喜欢,现在是爱,他心依旧。
  杨悦说他只是为了和苏安谟挣一口气,但他知道不是,心清醒的痛着,还有比这更好的证明吗?
  苏安谟看中的地,明知对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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