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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紧了点，我试试吧……对了，给我个地址，就是你炮友和闺女的住址……”

　　　　花月辰嫌秦风说话难听，她没好气地在秦风腰里拧了一把，悄悄说道：“说话就不能文明点吗？”

　　　　“我就是在犯难该怎么称呼她呢……你说是姘头吧，显然已经有十几年没有直接联系了……”

　　　　“好吧，随你怎么说……”花月辰放弃了劝说，开始和顾五太爷约定时间商讨一些细节方面的问题。顾五太爷则让花月辰稍等，他先给秦风发了一条短信，通过短信的方式告知他，那一对母女现居何处。

　　　　吃吃喝喝，谈谈说说，午宴才结束没多久，晚宴时间又到了。秦风和花月辰都已经吃得饱饱的，他们婉拒了顾氏方面的挽留，和顾五太爷告辞之后，来到停车场，打算驱车赶回市区的云馨大酒店。

　　　　没想到的是，在停车场，秦风和花月辰看见了躺在地上醉得一塌糊涂的王吹海，顾氏的工作人员束手无策，只能唉声叹气抱怨摊上了这么一位活宝。花月辰和秦风倒是不谋而合，都觉得既然碰见了，那就捎他回市区，花月辰甚至说，王吹海是裴轩学院杯决赛阶段的评委，秦风和王吹海相互之间加深了解，有助于他在裴玄学院杯的决赛中赛出好成绩。

　　　　“得了吧，就靠这个馋鬼？”秦风把王吹海扔到了后座，他则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花月辰打火启动汽车，一边说道：“你别看不起王教授这个人，他在圈子里实际上很不简单的，又有人缘，名声又好……”

　　　　“哦？”秦风相信花月辰不会无的放矢，他倒是对王吹海这个人越来越有兴趣了，当下说道：“不就是一个副研究院么？”

　　　　“不一样的，他这个人很有韧性，多年以来，他所抱的宗旨就是，要一生致力于收集整理祖国名菜……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据说，一次他去边疆采风，路上遇见塌方，困在山坳里面，就在这样子的情况下，他却苦中作乐，足迹遍布小山坳里的人家，硬是被他采集整理出来当地的民间土菜……回到天海的时候，他却错过了晋升研究院的的申报截止日期，就这，他还乐呵呵的，认为是值得的……”

　　　　秦风听了大为感慨，道：“看来，烂人也有他光辉的一面啊……”

　＇0211章＇。车事

　　　　所谓的烂人，之前是专指顾五太爷曾经的炮友嫁人之后的老公，在这里，又被秦风挪用到了王吹海头上，结果，被他这么一说，躺在后座的王吹海憋不住了，坐直了身子说道：“我说小朋友，背后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啊……”

　　　　秦风和花月辰都被吓了一跳，你想啊，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基本上是被当做死人来看待的，这尼玛忽然之间死人变活人，心智再坚定的人也把持不住啊。花月辰当下一个急刹车，轻抚心口说道：“王教授，你……不是喝醉了么？”

　　　　“我不喝醉，怎么有机会偷听到某人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王吹海用略带戏谑的口吻说道。

　　　　“靠，你连装醉这种下三滥的伎俩都使得出来，说你烂人你还不承认……”秦风也是心有余悸笑骂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偷听别人说话的特殊癖好……”

　　　　被秦风这一通数落，王吹海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干笑着说道：“这个嘛……呵呵，主要是我对你料理的蟹黄豆腐念念不忘，寻思着能不能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这道菜具体的烹饪流程……”

　　　　花月辰就有些不乐意了，秦风的蟹黄豆腐，她是打算作为新一轮招牌菜，在酒店进行推广的，王吹海的所为，当即被她视作了商业间谍之举，她不快地说道：“王教授，您不觉得，打探别人的商业机密是极不道德之举么？”

　　　　“是，是，花总您说得对，是我太冒失了……不过，您应该相信我的人品，我收集的一些传统名菜。如果有涉及到商业秘密，没有得到主理人的同意，我一般是不太会传播出去……啊。我这么说，花总您可能不会同意。有机会我给你们看看我的手稿吧，许多出版社都和我有过联系，希望能给他们出版、发行，我可是至今都没有同意……”

　　　　对于王吹海某些方面的人品，花月辰的评价其实还是挺正面的，就像是之前一度认为他喝醉了，花月辰对他的评价就非常高，反而是现在知道了他是在装醉。当面对他的评价就没什么好话了。

　　　　花月辰重新打火发动汽车，她故意问秦风，道：“哎，知不知道王教授在圈子里最出名的是哪一方面么？”

　　　　秦风注意到了花月辰嘴角的笑纹，于是就配合着说道：“哦？愿闻其详……”

　　　　据说，王吹海最出名的并不是他对于失传名菜的锲而不舍，话说回来，在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新式菜品在诞生，许多大酒店里的总厨就是干这个的。所谓失传名菜，真的没有多少人关心。所以，王吹海在这个圈子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的外号。

　　　　秦风背过身，惊呼道：“不会是被我猜中，你真的叫王吹牛吧？”

　　　　王吹海不再是初见面时候的吹胡子瞪眼，他难得的有几分扭捏，道：“当然不是这么没品又容易猜到的外号……”

　　　　秦风目视花月辰，却见她掩嘴轻笑道：“王教授的外号叫九句半啦……”

　　　　“九句半？意思是说，十句话里面，只可以相信九句半？”

　　　　“不是啦……意思是说。王教授如果说了十句话，那其中有九句半是不能相信的……”

　　　　“这、这、这……”秦风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人要没脸没皮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张嘴说出九句半假话啊……

　　　　“呸服。呸！服……”

　　　　王吹海忍辱负重，即使受到了奚落，也装作没事人一样，他一再套取口风，想要知道秦风的蟹黄豆腐是如何料理的，秦风其实并不介意把料理手法和流程告诉他，换句话说，他对于王吹海的实际观感，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堪，实际上，内心里他还是挺佩服这位副研究员的，毕竟，在如今这么个浮躁的社会上，有着王吹海一般坚定信念、并为之数十年一以贯之践行者，真的不多见了。

　　　　现在的情况，花月辰反倒是对王吹海怀有十二万分的戒意，总之，你王吹海想要知道料理手法没门，菜是下一阶段云馨酒店的招牌菜，除非你亲自来吃，其他的你就别想了——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花月辰也并没有把话说死，她暗示说，如果王教授真来吃了，那没说的，花月辰可以给他黑钻级别的折扣，甚至不收钱都可，这就是一码归一码，交情归交情，但是，“生意就是生意……”末了，花月辰甚至还冒出了一句顺溜的英文。

　　　　半道上放下王吹海之后，秦风打了个电话给红毛和川子，秦风为了和龙哥有所区别，和他们联系的时候都是以他们的本名相称，红毛名叫许良，川子的大名就比较有意思了，他叫杨克川，也不知道他去没去过川西之地，总之，秦风认为，川子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很不负责任的。

　　　　电话接通之后，秦风让红毛和川子去治平路上的桐雅小筑等他，风哥有事情交待他们去办。桐雅小筑就是顾五太爷的前炮友所开的小餐馆，“桐”专指陈桐的桐，就是她的名字，而顾五太爷的闺女则叫陈心悦，随亲妈*的姓。心悦这个名字，据顾五太爷所说，是他和陈桐分手之后辗转得知的，心悦代表了心里愉悦，或者说，陈桐这是在表示不后悔与顾五太爷有了这么个女儿。秦风和花月辰一致认为，知道了女儿的名字之后，可能就更坚定了老太爷暗中照顾并不断接济陈桐。

　　　　花月辰的车子最后停靠在市区内顾氏银行的一间营业网点之前，如果不是因为离开酒店差不多快要一整天，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处理，花月辰其实是很希望和秦风一起去桐雅小筑，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参与到一位八十八岁老人的八卦之中，而一旦参与之后，不得不抽身退出的各种难受，也是对一个人的极大考验。

　　　　“下次我和你一起去吧……”花月辰在秦风下车之后与他依依惜别。同时，她也一再说明，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岳语夏知道。以岳语夏对八卦的热情劲头，一旦被她知晓。以后就估计没花月辰什么事了。

　　　　“好吧……怎么应付她，就是你的事了……”既然要瞒着岳语夏，那就需要编织一个谎言，通常的说法，一个谎言需要延展出若干谎言加以补充说明，秦风说：“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组织上相信你能圆满完成……”

　　　　“这……”花月辰还待反悔，秦风却已经一口吻了下去。

　　　　花月辰脸含微笑开车走了。开到半路遇到红灯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刚才是想把撒谎和圆谎的任务移交给秦风的，结果被他这么一吻，要交代的事情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坏蛋，大坏蛋，小坏蛋……”花月辰眉目含春，粉拳敲着方向盘，把汽车喇叭也敲得“嘟嘟”直响。

　　　　花月辰开车走了之后，秦风给薛佩云的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他，等车的间隙，他用顾五太爷的银行卡。在他们顾氏银行的atm机上取了两万块钱。取完钱，又找了间小店，买了几个红包，把两万块钱分别包好。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奔驰s500停靠了过来，秦风开始时候没注意，上车之后才发现，来的是风梓浩的司机，而不是薛佩云的。

　　　　“咦。黄师傅，怎么是你？徐师傅呢？”风梓浩的司机黄师傅名叫黄云泰。徐师傅则叫徐鹤，秦风把其中一封红包送给黄云泰。顺便问起了何以是他而不是徐鹤驱车而来。

　　　　“谢谢秦先生。”黄云泰没有和秦风客气，他说：“我才是秦先生的专职司机啊……”

　　　　“啊？怎么会是这样？”

　　　　“一直都是这样，风先生没有告诉过您吗？”黄云泰踩下油门，车子缓缓启动。

　　　　风梓浩倒是和秦风说起过，不过，当时秦风也没当真，即使是现在，他也认为，黄云泰是在和他开玩笑，可黄云泰却不这么认为，他的红包放口袋里之后，还嫌钱少，提醒着说道：“风先生让我转告您，这个月开始，我的工资就要您来支付了……”

　　　　“噗……”秦风差一点喷出一口老血，道：“开玩笑吧，我哪养得起奔驰车……”

　　　　黄云泰不吭声，默默开着车前行。

　　　　好吧，事实上，以秦风现在的收入，养一辆奔驰车应该是够了的。他很是无奈地说道：“黄师傅，我风叔叔给你开多少钱一个月的工资？”

　　　　“不多，就一万二，不过，风先生的意思，您要给我开一万五的工资……哦，别误会，这不是扰乱市场行为，因为以后三险一金需要我自己去缴纳了……”

　　　　“一万五……”秦风在心里默默说，你怎么不去抢……他把领出来的两万块钱重新从红包里抽出，数出来五十张，放回到自己口袋里，余下的一股脑儿给了黄云泰，送钱给人，他还不得不堆着一脸的笑容，道：“择日不如撞日，也是月初了，我就把工资发了吧……”

　　　　“谢谢秦先生……”黄云泰把车停在路边，收下钱之后善意提醒说：“其实，秦先生可以让您厂里的财务人员直接打我银行卡上……”

　　　　“这个以后再说吧……”秦风这才想起，他现在有一家企业在手，不过，这不是重点，莫名其妙少了一万五千块钱才是他关心的。车子重新启动之后，秦风恶狠狠说：“黄师傅，记得以后我风叔叔要用你的车，别忘记找他要小费啊……”

　　　　“是您的车……”黄云泰含笑纠正道。

　　　　“好吧，我的车……”花了一万五，多了一辆车，这笔买卖好像还不错，不过，一想起以后每个月都要开这么多工资，秦风的心情却是怎么都好不起来。

　＇0212章＇。债主

　　　　治平路是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其中一段与天海最繁华的商业街之一润海路相交，而陈桐的桐雅小筑就在润海路往南步行不到二十米左右，地理位置绝佳，说句不好听的，在这里就是盖一间厕所，靠卖厕纸也能赚的盆满钵满。

　　　　车经过润海路的时候，黄师傅婉转的表示，秦先生应该有他与奔驰车相匹配的服装。秦风低头一看，T恤杉和牛仔裤，穿着没问题，就是颜色和座下的真皮座椅不那么协调。

　　　　好吧，黄云泰所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秦风是要面子的人，自己的司机都这么说了，不可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吧，他下车给自己换了一身行头，纯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西裤和皮鞋，顺便加了条领带——这些其实他都有，为了狗日的和奔驰车匹配，只好临时买了穿在身上。

　　　　换装上车，往前开了十几米，透过车窗，可以看见桐雅小筑的招牌了，川子和红毛也已经赶到了这儿，这俩人正一左一右分立在桐雅小筑店门口，眼睛四处张望，等候秦风出现。秦风示意黄师傅停车。黄云泰依言踩下刹车，顺便亮起了双跳灯，在秦风下车之际，好意提醒说：“秦先生，您的穿戴，像打工的白领更多过像老板……”

　　　　“谢谢……”秦风深深一叹，说道：“黄师傅，等我拿到了驾照，你还是去开货车比较好……”

　　　　车门打开，秦风脚上锃亮的皮鞋先一步下车。好车毕竟是好车，一停下来，当即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这其中就有川子和红毛。

　　　　“风哥……”

　　　　“哎呀，是风哥来了……”

　　　　川子和红毛脸现喜色，一左一右包抄过来，自己的老大排场越大。他们也越有面子，当然，面子也是相互的，可能他们认为，把秦风搀扶下车，风哥会更有面子，而他们也可以顺带着沾沾光，所谓水涨船高嘛。

　　　　秦风却并不领情。左右打掉了他们的手，顺便教育他们，道：“我还没老到要人搀着走路呢……”

　　　　川子谄笑着说道：“那是……风哥拳脚厉害着呢……”相比于红毛，川子的表现显得更为拘谨，也难怪，他身高超过一米九零，比秦风还要高出几厘米，说话的时候他尽量岣嵝着，以免把风哥给比下去。

　　　　黄师傅也从车上下来。顺便把一张交警开出来的罚单夹在雨刮器上。秦风不解，黄师傅就解释说，有他跟在秦风后面，秦先生就不会被人误会是打工的白领了，不过，这么一来。车子里没人，路过的交警很有可能会开罚单，把未缴款的罚单夹在雨刮器上。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秦风很想让黄师傅回车上去，他一共就买了三个红包，之前给过黄师傅一个，还剩下两个，打算分别包两千块钱给川子和红毛，毕竟，这间小店以后要靠他们来照顾，可现在黄师傅也要跟着一块儿到店里去，红包数目就不够了。而且。打赏给川子和红毛的红包也会大大缩水，将来可能会影响到这俩人照顾这间小餐馆的热情。

　　　　“风哥。是不是碰到为难的事？”红毛还算机灵，他马上开口询问，并拍着胸脯说：“风哥您是成功人士，有什么脏活累活说一声，我保证和川子给您办得妥妥帖帖……”

　　　　川子也立马表忠心说：“是啊，风哥您别和哥几个客气，咱们别的本事没有，打砸抢还是有点心得的……”

　　　　这俩活宝都是大嗓门，尤其是在商量干坏事的时候，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就差扯着嗓门大喊了。秦风只好用手遮着半边脸，道：“先进去再说……”

　　　　川子一个箭步推开桐雅小筑的店门，秦风当先进入，黄师傅穿着戴有肩章的制服，外形方面比川子和红毛更有气势，这俩货也看得出苗头，很自觉地跟在黄师傅后面，依次进入餐馆。

　　　　四个人，秦风一马当先，制服黄师傅紧随其后，再后面是两个纹身肌肉男，这一前三后的，一看就不是善类，有眼力的人都抓紧时间吃饭，吃完了好早点开溜，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秦风站起店门口收银台附近，草草往里扫视了一圈，这边的店堂面积大约有七八十平米，时间正是晚高峰，店堂里的上座率超过了80％，在市中心寸土寸金之地，已经算是很可以了。

　　　　“先生，几位请里边坐……”店堂里正在招呼客人的妇人走过来，打着手势要引他们到里面的空座，观其容颜，倒是颇有几分姿色，可惜的是，她的眼眶、还有嘴角，以及其他部位，很有一些淤青之色，否则的话，倒是可以称得上美妇。

　　　　“你是老板？陈桐？”秦风问道。

　　　　“先生，我们认识吗？”淤青美妇问道，她这么说，其实已经变相承认她就是陈桐了。

　　　　“认不认识一会儿再说，你这边有红包吧？先拿一个过来……”

　　　　陈桐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观察这四人，一番心理斗争之后，默默伸手入怀，掏出一封显得较为厚实的红包，抖索着递了过来。

　　　　“好哇，你个臭婊子，还骗老子没钱了……”

　　　　秦风正在纠结要不要拿这个红包，却不料，收银台里坐着的中年男子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