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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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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间工厂里提炼出来的粗制吗啡,已经可以被称为一号海洛因,在上海滩,这玩意儿被叫做黄砒,在北京城,这东西被称为白面儿,是日本侵华时大张旗鼓搞出来的,比鸦片更容易吸食,也更容易成瘾,吸食上瘾之后,再去抽鸦片都觉得不过瘾。
香港社团这些土包子,还在满世界的开鸦片馆,却不知道他只在北角开了四家不挂招牌的黄砒馆子,就已经引的几百人不分昼夜轮番登门,这条财路,整个香港只有他李裁法独享,能源源不断的为他带来丰厚利润,而且还能吞噬本地社团的鸦片生意,烟鬼吸食黄砒成瘾之后,不用去管他们,他们自己都懒得再去碰烟枪一下。
没有这项独家技术做聚宝盆,他李裁法哪来资本敢与本地字头硬碰硬?
“裁法先生,和胜义在佐敦的生意全都被弟兄们砸了,如果不是和安乐与和胜和两个社团安排手下出面帮和胜义,和胜义的堂口都差点保不住。”之前在丽池夜总会门口负责泊车的飞哥,此时已经脱下了衬衫马甲,换上了当年在上海滩时的短打装扮,在外面进来,对李裁法开口说道:“现在双方都停了下来,和字头有几个老辈分的家伙传话出来,想和您谈谈,他们说,就算是动手,也要讲清原委,约好时辰,叫齐双方人马才好开打,我们这样突然抄了和胜义的老窝不合江湖规矩。”
“弟兄们这两天被警察抓了多少?”李裁法头也没回的问道。
飞哥在后面想了想,说道:“来不及逃走,场面搞的太难看,被警察当场拉人的,有四五十个弟兄,不过我听说,一个和字头的人都没有拉,这些香港的瘪三警察只抓我们上海人。”
“这里的社团与警察,就像我们当年在上海滩与巡捕房的关系一样,当然是只抓对手不抓兄弟,等打到这些和字头服软认错,警察自然也就不会再找我们麻烦。”
“裁法先生,要不要我带些兄弟做掉几个和字头的老家伙,弟兄们当中有些眼尖腿快的,已经摸清楚几个老家伙的住处,找些做惯的兄弟,送他们全家上路,活埋,沉井,火烧都没有问题,绝对让警察查不出证据。”飞哥在李裁法背后表情狰狞的磨着牙齿说道。
来香港这么久,不就是等着重新扬眉吐气的这一天?不把在上海滩时的手段使出来,怎么让香港这个屁大地方的社团知道他们这些清帮人物的厉害?
“不急,你去传话,就说明天中午,丽池的日升茶舍,我候着几位和字头老头子。”李裁法转过身,对飞哥说道。
飞哥愣了一下,开口说道:“裁法先生,搭理这个小地方的瘪三做什么,何必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弟兄们搞些枪来,把那些社团的堂主香主全都做掉,群龙无首,趁乱要他们的命都可以。”
“让你做事就做事,没脑子又老想着帮我出主意,难怪只能去外面泊车。”李裁法笑了笑,从口袋取出香烟递给飞哥一支,嘴里说道:“阿飞呀,跟我多久了?”
“十一年,上海滩,台湾,香港全都走了个遍。”飞哥受宠若惊的接过香烟,取出火柴先帮李裁法点燃,这才说道。
李裁法夹着香烟笑笑:“十一年,当年你个小赤佬还是上海滩的苦力,按照功劳,你如今就是坐在家里享福,资格也够,为什么连一些比你后进门的弟兄都压到你头上,你却仍在泊车?就是你不动脑子,除了动手伤人之外,不会做其他事。照我说的话做,以后讲话做事,不要不过脑子张嘴就讲。”
“知道了,裁法先生,那我去和那些和字头老鬼联系。”飞哥拿着香烟没有点燃,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他出了办公室,在办公室角落一直没有出声的保镖才开口说道:“裁法先生,刚刚阿力在外面打手势,14号的陈先生已经到工厂外了。”
李裁法夹着香烟朝外走去:“我亲自去迎接陈先生。”
到了这处对外挂着橡胶加工厂招牌的工厂办公区外,三辆轿车已经稳稳的停在外面,四周还站姿笔挺的围了十几个干练青年,李裁法沿着铁制楼梯朝一层走去,三辆车上的人也都开始下车,中间那辆车,一个穿着西装,年约三十余岁的中年人从上走下来,站直身体的同时,李裁法也恰好走完最后一步台阶,两人平视彼此,李裁法嘴里爽朗的笑着迎上来,朝这位陈先生伸出手:“仲英兄,好久不见,最近一直没有去我的丽池听歌饮酒,是嫌弃丽池不入您的眼了?”
来人正是14K香主陈仲英。
1949年春,南京上海被解放已经指日可待,华南两广地区的国民党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国民党军统头子毛人凤提前筹划,定下“全面潜伏,落地生根,内外结合,卷土重来”的战略,安排军统第二处广东站站长葛肇煌加紧联系两广各地的洪门组织,加以吸收利用,潜伏下来,等待上命。
之所以毛人凤钦点葛肇煌,是因为葛肇煌早在1945年时曾经捣毁由日本情报部门控制,位于广州的五洲华侨洪门西南本部,杀了不少日本人扶持培养的伪洪门真汉奸,并且葛肇煌当年还成立了一个叫洪门忠义会的组织,当时杀人时,葛肇煌还喊出替洪门列祖清除叛党,为洪门先烈护法的口号,虽然没有正式入过洪门山门,但是也算是为洪门除过害,两广洪门的两个山头也都对葛肇煌颇有好感。
可是再有好感,葛肇煌的洪门忠义会也不是洪门正宗,无论是山头诀,山主图,一概没有,没有信物,没有口诀,这让其他山头的洪门中人无法承认葛肇煌在洪门的地位。
所以葛肇煌只能想办法联络两广地区真正的洪门山头组织,广东的是洪门天宝山,广西的是洪门大洪山。
不过起于广东佛山的洪门天宝山碧血堂,在葛肇煌到广州接纳吸收洪门中人时,已经去了香港很多年,甚至在香港搞了洪门大会,天宝山碧血堂红旗五哥黑骨仁,更是成了香港和字头创始人一般的人物。
没有办法借洪门天宝山碧血堂的旗号,葛肇煌只能联络广西南宁的洪门大洪山山头,当时洪门大洪山山主,是国民党退役将官蓝卓材,蓝卓材虽然名正言顺的正宗洪门中人,但是手中没有钱财,号召力和威望不够,所以大洪山在广西南宁,百色,玉林等地并没有太大影响力,葛肇煌亲自与蓝卓材约谈,准备接手洪门大洪山,愿意支付足够多的现金送蓝卓材去香港做寓公,蓝卓材同意后,给了葛肇煌洪门的正宗身份,又把大洪山山主之位传给葛肇煌,之后平安离开去了东南亚。
而葛肇煌得到大洪山山主的位置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大洪山的山头从广西南宁,迁到广东广州,并且在广州市西关宝华路十四号正式开坛,把洪门大洪山易名为洪门洪发山,并且拥有了洪门山头代表正统身份的山堂水香山头诀和山头图,洪发山,忠义堂,珠江水,白云香。
葛肇煌从一个假冒的洪门中人,摇身一变成为了洪门正宗山头的山主,开始按照毛人凤的指示,大开山门,吸纳国民党残兵败将和各种江湖人物,扩大洪发山的势力。
可惜国民党残兵收拢了不少,但是还没等开始执行潜伏计划,解放军就已经犁庭扫穴,攻占华南,看到大事不妙,葛肇煌在广州解放前夕,带着内外八堂的堂主香主等心腹,灰溜溜逃来香港,当时很多加入洪发山的国民党溃兵,也跟着葛肇煌一起逃到香港。
由于香港当时严禁洪门三合会等非法活动,所以本地各个字头都是打着民间社团的名义对外活动,洪发山也入乡随俗,开口闭口不再称洪门,而是称自己出身十四号。
还没等葛肇煌在香港站稳脚跟,重整洪发山局面,港英殖民政府就按照非法从事秘密活动的罪名,把葛肇煌驱逐去了海南岛,不准他再入境,葛肇煌走时匆忙,只来得及把山主在几名骨干的见证下传给刚刚二十岁,性格顽劣的儿子葛志雄,让自己心腹陈仲英担任军师香主,打理洪发山事物之后,就被驱离香港。
葛肇煌无法回香港,只能从海南岛想方设法逃去台湾,想取得国民党对香港十四号的金钱支持,可是国民党见14K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只肯给名义上的支持,允许14K对外公开宣布,国民党是他们的靠山震慑对手,但是所有物资钱财方面的支持,一概没有。
没了国民党物资金钱上的支持,也没了军统内的身份,和江湖人抢地盘提靠山是国民党又屁用没有,整个洪发山好像夜壶一样被抛弃,葛肇煌四处碰壁之后气的中风发作,狼狈不堪,还是陈仲英想方设法,把中风后的葛肇煌偷偷从台湾接回了香港。
葛肇煌无法主事,葛志雄年幼,能力上又根本无法压服14K里那些国民党逃兵,当过葛肇煌副官,接受过系统军事训练的陈仲英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14K第一人,在香港指挥着一群国民党残兵败勇搞合纵连横,先与潮州帮联手抢了粤东帮地盘,后翻脸与潮州帮开打,这些国民党溃兵,台湾去不得,大陆去不得,香港是唯一立足之地,所以全都豁了命出去,再加上都有些战场经验,屡屡火拼战绩颇佳,短短两年间,就已经在香港打出了14K的一片凶名。
李裁法握着陈仲英的手满面笑容:“仲英兄,这就是我的工厂,最近两日江湖上的事,你也该有所耳闻,清帮是外来者,十四号也是外来者,本地帮会不会和我们一条心,倒不如我们两个联手,如果仲英兄有兴趣,我们还能聊聊工厂里那些货的生意。”
第一五一章 寻找东梁山
比起地痞流氓出身,哪怕此时西装革履一副有钱绅士扮相却仍然给人一种浓重江湖气的李裁法,陈仲英这个接受过系统军事训练的前国民党军人,虽然此时已经不着军装,却仍然残存着几分与李裁法截然不同的气质,加之这两年在香港东挡西杀,带着14K的手下打出一片地盘,身上那种在战场上带回来的金戈铁马冷硬气焰,哪怕脸上带着笑,却仍旧藏也藏不住。
“裁法先生,如果丽池夜总会都被你自谦不入眼,那整个香港就再没有第二家能入眼的夜总会了。”陈仲英与李裁法握了下手,嘴角牵动两下算是微笑,开口说道。
两个人并肩踩着楼梯进了李裁法在工厂的办公室,聊了几句客气话之后,李裁法就直入主题:
“仲英兄,洪门三合会,清帮三番会,当初都以反清复明为号召,互为臂助,眼下香港洪门正宗,只有洪发山十四号这个码头,而清帮这里,杜先生病重,局面暂由裁法我主理,清帮如今与和字头不睦,十四号与潮州帮有隙,不若我们两个帮会再效仿当年先贤,联手并肩,在香港打出一片局面。”
这番不文不白的话,听的陈仲英心中直皱眉,他是军人出身,但是却是文武双全的人物,李裁法这些话让其他江湖人听来可能觉得李裁法有文化,有口才,张口能说些文绉绉的词句,在陈仲英这里,这番话却倒好像感觉只有腻腻的一阵恶心。
不过面上,陈仲英却淡淡挂着笑,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至于洪门三合会,清帮三番会当初互为臂助的话,他就只当李裁法开玩笑。
洪门三合会的三合取天时地利人和之意,清帮在清朝初年的确自称三番会,番是藩之意,纪念明末三位藩王,福王,唐王,桂王,虽然都带一个三字,但是清洪二帮却从没有什么交集,洪门虽然如今沦为地痞无赖聚居的帮会,但是终有清之世,面对清廷从未退缩过,不断组织各种武装叛乱,对反清复明四个字力行不渝。
而清帮三番会,却刚好相反,从未跟清廷公开冲突过哪怕一次,逆来顺受,对公然反清的诸如洪门三合会,白莲教等其他组织表示清帮半投靠清廷,是不得已而为之,是想甘为内应,获取情报,与白莲教,三合会等等里应外合。
但是清朝两百余年,白莲教,三合会武装反清前后数十上百次,清帮连一次内应都未做过,等清朝中后期,已经对外自称安清帮的清帮三番会,除了清净道德,文成佛法,人伦智慧,本来自信,圆明兴礼,大通悟觉,万象依皈,戒律传宝,化度心回,普门开放,临持广泰,光照乾坤这四十八个清帮祖师爷金碧峰为后世徒子徒孙传下来的道号排字以及几首清帮诗词之外,已经彻底沦为华南华东地区靠水吃水的恶霸组织。
这也是导致洪门很多子弟对清帮人物不屑的原因。
陈仲英虽然是后来加入的十四号,算不上真正的洪门子弟出身,但是在山头呆久了,也听惯了这种话,对这种话,他心中也是认同的,尤其是清帮和十四号,都是1949年来港,如今十四号已经在九龙地区打下不大不小一片地盘,而清帮仍然是没有开过坛,众多清帮门徒跟在李裁法,杜月笙或者其他清帮大人物身后混饭吃。
“不知裁法先生说的联手合作是指?”陈仲英侧过脸看向李裁法,慢慢问了一句。
李裁法呵呵笑道:“十四号的诸多兄弟,本领手段我早就耳闻,与粤东帮,潮州帮两年间大大小小打了三十几次未有败绩,这份胆色,我更是佩服,可是,仲英兄,十四号开几间小烟馆,放一些高利贷,凑三五间赌档,就想在香港站稳脚跟,恐怕不太现实吧?”
陈仲英面色不动,没有开口说话,李裁法说道:“粤东帮,潮州帮,五邑帮,东莞帮,哪一个真的是靠如今开些黄赌毒生意做大的?背后没有大商家赏条财路出来,想把势力做大,几千人张嘴吃喝,压也压死了人,我的意思是,我与上海来港的一些有钱人关系不错,自己也算比仲英兄你在香港多厮混了些年,手上有些产业,十四号出人,与清帮联手一起打掉和字头,只要清帮站稳了脚跟,上海有钱人在香港把局面铺开,仲英兄还怕那些上海阔佬富翁不主动登门求你帮他们的忙?只要仲英兄你同意,就是兄弟我这间吗啡工厂,以后的货,一半都优先供给十四号,这可都是好东西呀。”
说到后来,李裁法心中的急切已经露到了脸上,眼神炙热的望向对面面容如铁的陈仲英。
在李裁法想来,十四号虽然看起来在香港有了块地盘,但是比起本地其他帮会底蕴和隐形实力还差的太多,如果不是十四号这几位堂主香主确实头脑过人,善于谋算,本地帮会让警察去故意找十四号的麻烦,每天去拉人进警察局都能拉到十四号关门。
和自己的清帮联手,是十四号最好的选择,只要杜月笙一咽气,上海那些富翁的各行生意如果需要江湖人照应,只能考虑自己,十四号对外虽然一直号称背靠国民党,可是本地帮会早已经看清楚,如果国民党真的给十四号支持,也不会让一群国民党残兵败将沦落到和江湖人抢黄赌毒的生意。
自己有上海人的钱势,十四号有精兵悍将,双方联手绝对能一统香港江湖,而且几年之后,自己运作的好,把整个十四号纳入自己清帮势力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裁法先生。”陈仲英笑了笑:“你也该知道,十四号不是我陈某人的,虽然我暂任香主,主持局面,但是上面还有老山主和少山主,这种对外合作的事,我如果擅自做主,答应了你,那到时老山主怪罪下来,陈某人可担当不起。”
“是裁法我欠考虑,只是我早就听说葛老山主身体病重,葛少山主又侍父极孝,无暇它故,十四号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仲英兄作主,当初联合潮州帮吞粤东帮地盘,后又与潮州帮交手,也未见葛家两位山主出面。”李裁法继续说着自以为斯文的话,目光炯炯的望着陈仲英。
陈仲英却受不了李裁法和自己在这里说着不通文法的酸文,能被葛肇煌钦点,在十四号内成为辅佐太子葛志雄的首辅大臣一般的人物,陈仲英比起李裁法这种自以为是的江湖人眼光头脑都超出太多,这两日他正想着如何不动声色的帮和字头一起把清帮灭掉,由14K接替清帮,背靠上海来的富翁发展,这样既不与本地帮会出现矛盾,背后又有了金钱靠山,对十四K来说才是万全之策。
眼下陈仲英的谋算已经有了些眉目,这种时候,哪里还会帮李裁法去做一统香港江湖的春秋大梦?
也就只有李裁法这种被吹捧喊了几日香港杜月笙就忘乎所以的家伙,真的以为只靠打杀压服对手,就能一统江湖。
“这种事,无论老山主出面与否,我都要先同他讲一声,他知道这件事之后,我再和裁法先生详谈,葛山主最中脸面,他既然信重我,我在这种事上就更不能落了他的面子,你觉得呢?裁法先生?”陈仲文对李裁法回答道。
李裁法虽然急切,但是也不好硬要让陈仲英一定就要给自己个答复,只能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这两日我再约仲英兄去丽池饮茶。”
“好说,好说。”陈仲英脸色温和的对李裁法说道。
只是心中却在盘算,玮文说起的洪门东梁山,那个山头到底在哪里?查遍香港大多数字头,仍然没有人能给出个像样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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