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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出人头地-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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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凡尼手里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放到沙发旁的茶几上,用牙签插了一颗红提子递给卢佩莹,这才自己挨着卢佩莹身边坐下,自己伸手从茶几上拿起女式香烟点了一支,随后就眼睛看向银幕上的电影,不再出声。
看了一会儿电影,身边的女人没有回应,只有电影放映机转动胶片发出的微声,卢佩莹把目光从银幕上收回来,瞧向自己的闺蜜:“喂,该不是嫌弃我晚上跑你家里来过夜,所以你丢出个订婚嫁人的借口准备让我以后识相点,没事不要来打扰你吧?都说了,阿信今晚和他一个好朋友一起吃饭喝酒,说好要一醉方休,晚上不回家住,免得吐的一塌糊涂,我一个人在家里太闷,所以才找你来消磨时间。”
“为什么要骗你?你来我家里蹭吃蹭喝,哪次把你赶出去了?”蒂凡尼撇撇嘴:“是真的。”
“真的?”卢佩莹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体抱起果盘,挨着蒂凡尼一边朝嘴里送水果,一边朝对方发问:“你看上了哪个靓仔?都说你眼光高过头,不会是香港大学新来了英俊年轻的鬼佬教授吧?”
蒂凡尼看看对方的坐姿,皱皱眉:“你丈夫知不知道你私下里和个猴子没什么区别?当心被人家退货啊。”
“要你管!”卢佩莹瞪了对方一眼,随后插了一块西瓜递到蒂凡尼的嘴边:“来,吃一口,快告诉我,怎么追求你的?”
“我都没见过面。”蒂凡尼吐了口烟雾,随后探头把西瓜咬了一口,有些茫然的抬头看看在银幕光线折射下不断变换光暗却始终昏黑的天花板。
卢佩莹呆呆的看着蒂凡尼没有出声,直到蒂凡尼收回目光,卢佩莹还保持着呆呆的模样,蒂凡尼笑着开口:“怎么了?”
“我定亲之前就算再差劲,也同我男人见过面,讲过话,打听过他底细,哪有人到定亲连面都见不到的?现在不是清朝啦!”卢佩莹说道:“你不是说你父亲很开明的吗?不会插手你的婚事。”
“总有意外嘛,就好像电影一样。”蒂凡尼看着银幕上正播放的电影,是美国电影《漩涡之外》:“身处家族,怎么可能逃到漩涡之外。”
“你要嫁给谁?”卢佩莹有些伤感,轻轻拍着蒂凡尼的后背:“看开些啦,就好像我,嫁给阿信也没什么不好,不是家里帮忙物色丈夫就太差劲,感情……也可以结婚以后慢慢培养。”
蒂凡尼把手边茶几的水晶烟灰缸移开,露出下面的一张照片,递给卢佩莹:“喏,和你之前介绍的是一个人,你说他叫宋天耀,我见他时,他说他叫师爷辉。”
卢佩莹差点把水果盘摔掉,手忙脚乱把果盘放下,接过蒂凡尼的照片,顾不得电影正在放映,直接拉开了茶几上的台灯照明,借着灯光看清楚照片上的人像。
这并不是一张单身像,而是一张群影,照片的核心位置被三个人占据,褚孝信,贝斯夫人和港督夫人,只是在角落里,宋天耀立在相片边缘附近,并没有专心的看向镜头,而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远方,微微蹙着眉,而宋天耀在照片上被人用红笔涂了个圈。
“这是……这是乐施会成立时的照片,阿耀是乐施会的司库。”卢佩莹从相片上收回目光,看向蒂凡尼:“是阿耀?哇,那岂不是很好,阿耀的别墅同我家相邻,以后再想找你,不用让下人开车,直接走路两分钟就到啦?他的别墅还是我与信哥帮他选的,很不错。”
“我见他时,他说自己是个实习律师,然后家里开了一个英德西药房,同来的还有一个姓江的女秘书,自称是帮他打理药房的人,他的确好像是被逼无奈才去的六人餐桌,说话之间很敷衍,不过玩的很开心,可能那时候觉得对着一群没什么交集的人,不必要太警醒,喝了些酒,唱了首歌,如果不是你提前介绍过他,那时候说不定我真的相信他叫师爷辉,也相信他是个实习律师。”蒂凡尼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对卢佩莹说道。
“怎么兜兜转转最后连你父亲都选了阿耀?不过说起来,阿耀这个人不错啊,有情有义,最重要是很聪明,聪明到能让宗叔,我父亲和大伯那些人都夸奖的地步,你也知道我父亲,夸一个人很难的,他那个弟子纪律师,想让他夸一句,涨些业务多赚些钱,都被他骂一顿,说他头脑太死,难成大器,搞得纪律师都快抑郁,可是夸起阿耀,我父亲就赞不绝口,一边劝家里人离阿耀远点,一边夸阿耀胆大心细手稳,之前是夸手狠,现在换成了手稳。”听说自己闺蜜的定亲对象是宋天耀,卢佩莹顿时来了兴致,说起自己周边人对宋天耀的看法,希望能帮蒂凡尼给出一些详细的资料,让她更了解宋天耀:
“信哥说起阿耀,也是眉飞色舞,每次喝醉酒必提阿耀,说没有阿耀就没有自己今日,说阿耀是他福星,一辈子都要和阿耀做兄弟,做朋友,信阿耀不会错,哇,有时候你都不会相信,我听他说阿耀,能说到让我吃醋的地步。”
“那你知不知道宋天耀做了什么事,换来了这些人夸他的这些赞美之词?”蒂凡尼把照片丢回茶几上,关上了台灯,让房间陷入黑暗,继续看向电影,语气有些幽幽地说道:“我猜你不知道,但是,我已经知道了。”
第五一八章 把我的家伙拿来
“安安稳稳做个生意人不好吗?”齐玮文望着对面始终脸上轻描淡写,云淡风轻的宋天耀问道:“你那时都知道江湖是个臭水坑,宁可穷到借钱考警校,都没想过靠你阿爷的东梁山名头在江湖上狐假虎威混饭吃,怎么会九六不知道现在自己卷入的,比江湖上的事更凶险,你那么聪明。”
卢元春在旁边安静的听着齐玮文对宋天耀问话,她与宋天耀其实相交并不深,听说过也见识过宋天耀在生意场上的手段,可是不代表她有机会近距离了解宋天耀与他亲近的人之间相处的方式。
宋天耀看看竖琴餐厅四周,随后又看向问话的齐玮文,自嘲一笑,低下头去。
齐玮文抿着嘴唇,看着宋天耀没有回应,忍不住又开口多说了一句:“你不愿意,没有人能逼你,你一路走过来战战兢兢,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种局面,哪怕生意场上你再输几次,凭你现在打下的人脉,都可以再翻身,可是……可是这种事卷进来,稍有不慎,不是曹孟德割须弃袍还能活着离开,而是关云长败走麦城死无全尸的下场。”
在齐玮文心中,宋天耀是这个城市里难得的聪明人,聪明的在各种边缘左右逢源,踩着那道若有若无的钢丝,在这个城市的上空翩翩起舞,社会地位也随着钢丝的不断升高而随之爬升,可是之前那道钢丝,只是让人看起来觉得凶险,实际上宋天耀还挂着一条安全绳,那条安全绳就是,无关政治,只做生意,只要他想,总能平安退下来,损失的无非是些虚名或者钱财,凭他的聪明,早晚还会拿回来更多。
而现在,宋天耀卷入的这件事,没有安全绳,也没有退路,踩上这条看不清前路的钢丝,就只能硬着头皮朝前走,不知道下一步是花团锦簇的终点,还是粉碎碎骨的深渊。
宋天耀半晌才抬起头,看向气质娴静淡然的齐玮文,笑了一下:“想多了,大家都觉得,贺先生见我,一定是逼我做这种事,你说得对,我要是不愿意,再逼我又能怎么样?难道贺先生一枪打爆我的头?当然不会,如果贺先生什么事都需要逼迫,那他怎么会有今天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回来就变了个人?”齐玮文问道:“之前的你,哪怕被推到前面做刀,也不会做到这种地步。”
“过了今晚,以后告诉你。”
“你还有多少把握,能活过今晚?”齐玮文双手放到桌面上,白皙的手背因为双手用力压服桌面,已经隐隐浮现淡青色的血管。
宋天耀嘿的一笑:“你一个没血缘的姑姑,干嘛比我那个亲大伯还关心我死活,就算我挂掉,你又分不掉财产。”
“我没有开玩笑,江湖上的人大多粗鄙无文,为了钱什么都肯干,今晚那么多字头大佬被杀,暗花悬红满天飞,你知道有多少人现在正在暗处等着你?你一直坐在这,还有一个小时就是十二点,餐厅到时候打烊,你怎么走出去?”齐玮文没有理会宋天耀的调侃,追问道。
宋天耀鼓着嘴巴,憋了口气在口腔里,让气团在嘴里四处乱动,腮帮,人中不时鼓起,像是个小孩子,用这种无聊的小举动逃避齐玮文的追问。
旁边卢元春忍不住哈的笑了一下,齐玮文看向卢元春,卢元春看了宋天耀一眼,又看向齐玮文:“这位齐小姐,我觉得你还是不用再问他了,他是不会说的,他这个人,向来行事就是如此,你要懂,他不说你也会懂,不懂,就慢慢看着,看到某一步,说不定也就自己懂了,但是,指望他说出来,很难,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做,他只能见招拆招,对方招数不同,拆招的手段也不同。”
“你懂吗?”齐玮文对卢元春问道。
卢元春轻轻点点头:“来餐厅坐了这么久,大概懂了一点儿。”
“噗~”宋天耀把嘴里的气喷出来,看向卢元春,卢元春看向宋天耀:“怎么?我真的懂了一点儿。”
“你懂个屁!”宋天耀没好气的抬手指指了指齐玮文和卢元春:“一个陪堂右相,一个大亨世家,两个女人平时被人夸太多,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聪明绝顶,堪比卧龙凤雏了吧?真要懂,你们两个会出现在这里给我添乱?你要懂,还能下午那时候不问青红皂白打了个耳光?”
“喂,你过分了啊,之前见你对女人很绅士,现在粗俗的好像个无赖。”卢元春皱皱眉,语气不满地说道。
宋天耀不耐烦的扭过头去:“现在十一点钟,等十二点我走出去的时候,你就知道因为多了你们两个,我有多麻烦。”
“那我们现在走好啦?”卢元春看向齐玮文:“齐小姐住哪里,我开车送你。”
“她之前住哪里都不重要,现在连你在内,只能同我一起离开。”宋天耀用手抚了抚额头,朝卢元春说道:“还剩一个小时,我在等人。”
……
陈泰侧身出拳,一拳砸在对方鼻梁上,另一只手叼住对方的手腕,朝前一带迅速反折,劈手夺过对方一人手里的砍刀,握刀的同时朝前上步,一刀挥出,把正扑上来的第二人砍翻在地!
围着陈泰的人已经只剩六七个,躺在雨地里生死不知或者呻吟出声的,已经十几个人,陈泰握着刀柄不住转动脚步,刀锋环指围拢逼迫的六七人,气喘吁吁的开口:“滚!”
“阿青,你手下最近吃不饱饭?”吕乐撑着雨伞立在街边,对身边的汗巾青说道。
汗巾青显然也有些尴尬,二十多个小弟一起出手,居然没能拿下陈泰,连杂货铺的门板都没能挨一下。
“我的兄弟们,是不想坏了同门义气,说起来,阿泰也是和字头的人,只不过这次选错了队而已。”汗巾青淡淡开口解释了一句。
之前他同吕乐的关系,更像是同辈兄弟,一个在警队,一个在江湖,但是最近吕乐够红,联合了差佬雄颜雄,肥仔B韩森,无头蓝刚搞了个高利贷大清洗,最开始的名义是想查假钞,可是又查不清假钞来源,干脆算到了香港一大批非法的地下钱庄,字花厂头上,开始清洗高利贷,这块肥肉如果只是一个人吃,很容易死的难看,可是四个处在上升期的警队精英,背靠各自的老板和英国鬼佬上司,吃起来就没那么卡喉咙,吕乐岳父,和胜和的叔伯鹧鸪菜连通福义兴金牙雷,寡妇芸等人,吞了一大块,各个都自己接手了放贷和字花的生意,都注册了各自的小型银行,喂饱了上司,又有了功绩,再加上背后靠山,吕乐轻松就超脱起来,虽然不在字头内,但是各个和字头都要给面子,之前的同辈兄弟,吕乐指使吩咐起来,就好像指使自己警队的手下一样,汗巾青如今与吕乐虽然仍旧看起来称兄道弟,但是却已经在字头内差了许多地位,毕竟江湖上虽然靠拳头能打响名头,但是真正搵到钱,却是靠用脑的。
“今晚搞定师爷辉,放出被寡妇芸抓的那批人,才能让江湖上卖你我乃至叔伯们一个大人情,选阿泰,还是选机会,你自己来。”吕乐说完,自己上了后车厢。
汗巾青犹豫了片刻,对身边跟着的小弟说道:“把我的家伙拿来。”
第五一九章 逼上梁山
谭经纬称呼为四哥的男人坐在铜锣湾避风塘屈臣道街边的一辆黑色福特轿车上,带着黑色手套的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直视着窗外的漆黑海湾,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上,放着望远镜和手持电台。
此时,整个湾口内停泊的各色大小船只,正在暴风雨中,随着海浪慢慢起伏,整条屈臣道小街,除了几盏昏暗的煤气路灯,就只有他孤零零的一辆车。
他本名盛兆中,不过这个本名除了之前在台湾去拜访失意的老上司时,会被叫几声兆中,大多数时候,认识的人都会和谭经纬一样,叫他一声四哥,不过谭经纬叫他四哥,是因为谭经纬是他在黄埔的学弟,他可是正经黄埔四期毕业,曾与张灵甫,胡琏等国民党知名悍将为同期同学,如今台湾那些得势的少壮派军人,很多见到他都要称一声学长。
只不过他黄埔毕业之后,并没有步入战场,而是跟随同届好友滕杰一起进入蓝衣社,维护国民党的专制统治,后期蓝衣社势力扩大,形成与政学系,cc系在国民党内的三大鼎足势力之一,蓝衣社出身的人,对外手段凶狠,对内也毫不手软,而他盛兆中除了一身枪法拳脚之外,对这种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完全无所适从,他三八年就被授陆军少将衔,之后却再没什么晋升机会,特务机关晋升不比战场,偶有功勋,就如同一块肥美鲜肉落入鲨鱼群,引来无数同僚争抢,为一块肥肉,同室操戈互相陷害暗斗的事,盛兆中见过太多,他远远旁观,却又被各派视为外人,全都提防他,更是让他被孤立。
当初的好友滕杰也因为他对这种内部斗争保持两不相帮而渐渐疏远他,国内解放战争之后,他来到台湾,更是被直接打发到台湾伪国防部做了个预备役战力视察室的少将观察员,绝对的冷衙门,而且等于让他退出了现役,这让他觉得无论是黄埔学习的一身兵法战术,还是当初蓝衣社时期练就的一身暗杀死斗本领,随着被退出现役,全成了一场笑话。
他不是没想过花钱去活动活动,可是连曾经的上司都已经失意归老,而同龄之同学好友,如今已经身居国民党高位,不是当初在黄埔时能勾肩搭背,日日厮混闲聊的人,他想见见如今已经是国大代表党团总书记长,国民党中央设计考核委员会委员的同学滕杰,不求对方帮自己谋一官半职,哪怕让自己去军官学校当个教员,把一身本领传给学生,可是连这种愿望都无法达成,他去了五次,全都被下面的人挡了驾,当他是来闹饷的丘八溃兵,打了八次电话,全都是所谓滕杰的秘书在接听,每次都说会如实汇报,可是前七次都石沉大海。
好在滕杰还念着旧情,第八次电话之后,总算抽时间和盛兆中见了一面,得知他并没有对国民党不满,只是正值壮年,闲不住,不想一杯茶一份报过一天的生活,特意让他继续留着之前的职务,安排他一点儿新工作,就这样,四十四岁的盛兆中总算得到了新诏令,被安排给谭经纬做警卫工作,配合对方来香港主持救总以及物资接收等工作。
“自己这一世过得还真是无聊啊!”盛兆中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点了支香烟,任由烟雾在密闭的车内弥漫,又拧开贴身藏着的银质小酒壶,朝嘴里灌了一口酒,这才呼出一口气感慨道:“乱世中都只能当个奔走跑腿的废人。”
手持电台哇啦的电流声响起,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四哥,吊颈岭的兄弟们干完活回来了。”
“那枚螺栓你看到了吗?”盛兆中拿起电台话筒问道。
电台里的声音夹杂着雨声:“在我手上,他们说人已经在坪洲岛上被处理掉,问出了下落。”
“还等我教你问他们,东西在哪吗?让他们带你的人直接去藏东西的地点。”盛兆中语气冷淡地说道。
电台里沉默了一会儿,换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四哥是吧,我是韩重山,兄弟们这种天气替谭先生卖命,除了一点儿定钱,什么都没看到,上来就问东西的下落,不太合适吧?”
“有胆色雨夜杀人,还怕谭先生和我赖掉你那点儿报酬?你该知道我们背后是谁?”盛兆中不屑的撇撇嘴,反问了一句。
电台里的韩重山嘿嘿的笑着:“就是知道才不放心,不是谭先生和四哥你背后的国民党,我们这些军人怎么会沦落到如此下场,在吊颈岭饿了这么久,很难让我们再相信校长还记得我们啊,你说呢?”
“国家不会忘了你这种出身黄埔的栋梁……”盛兆中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自己一样是出身黄埔,不照样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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