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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常书欣)-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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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这个事会不会很严重?”廉捷小心翼翼地问一遍一遍在房间里踱步的父亲,廉建国无奈地叹了口气,训儿子的力气都没了,直道着:“不怕像狼一样凶的对手,就怕像猪一样笨的朋友,小白,不是说你,我是说这几个害虫,好事吧就没人指望他们了,干个坏事都干不成,真不知道老晏和候家是怎么教的后代……严重嘛,看到什么程度了,刚才刘副局推托没接电话,你觉得呢?”

    “那是很严重了。”廉捷判断道。

    “这回你终于聪明了,即便你就高人几等,也不能明目张胆越位,即便你越位了,那就更不能授人以柄了,这几个害虫不是害他们自己,是要害他们爹妈呀。”廉建国叹气道,比两位小辈看得更远,此事一出,真要包不住,那他们身居高位的父母恐怕要授人以柄了。

    “廉伯,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都捅得越来越大了,我怕万一……”白宏军也有点紧张,毕竟不在省城,连个揽事的都没有,即便省城有关系,可现在不知道情况,该怎么说都没谱,看廉建国没反应,他又加着料道:“候子他们,从早起我就没联系上,我是怕,不会被警察秘密抓了吧?”

    “不会,如果抓了,这么大事,公开发言早出来了,省城也该炸锅了。”廉建国依据经验判断到。廉捷灵光一闪道:“是不是躲起来了?”

    “要这样的话,他们还没傻到家。”廉建国道。

    这来来回分析的事,没人注意已经脱出驴肉香的主题了,更没人注意到,已经不由自主地收缩防线,考虑自保了,对了,白宏军想起了候子留下的女友小咪,拔了电粀ww。hetiqi。D擎じ仪橄挛玎巳チ耍乖谕饷嫱婺兀菜得缓秃蜃恿瞪稀?

    事情就这么搁置在原地无法进行了,爷仨愁得忧容满面,连晚饭都忘了……

    ……………………………

    ……………………………

    十七时,李玫莲在柴占山的陪同下来了潞州大药房下设的门诊,这座设在英雄南路的大药房差不多赶上一座小医院的规模了,从门厅进去就是一溜输液的男女老少。春夏之交气候多变,看来感冒发烧的人不少。两人上了二楼,像是约好了,径直到了一间门诊,轻叩着门,开门的人吓了李玫莲一跳。比柴占山还凶的一位大汉,直请二位进去。

    塌上躺着单勇,光穿了条短裤,医生正在给换药,边换药边说乡下的郎中手艺不错,最起码这污染性伤口处理得很干净,就是创口大了点,经过门诊医生巧手的处理的包扎,那几处霰弹枪眼倒也不觉得很怵目了。医生走了。单勇还躺着,有点虚弱地说了句:“根哥,你和彪哥到门口稍等。”

    两人知道有话要说,知趣地出去了,连柴占山也跟着出去了,就剩下李玫莲和单勇两人,单勇侧头看时,李玫莲莫名地开了个玩笑道着:“你不会有暴露狂吧,就这么露着?”

    “我喜欢真相大白于天下。”单勇笑着说了句双关。找着裤子。套上了。李玫莲看到他匀称的腿肌、多毛的长腿,莫名地有点脸红。只待单勇穿好,笑着掩饰着,掏着包里的东西,递给单勇,解释着:“今天晚上将在省三台法制频道播出的新闻,这个份量够足了吧?”

    “差不多了。”单勇道,拿着李玫莲的微型笔记本,播放了半截,是采访北寨乡派出所那帮乡警的,个个得瑟得快把自己当成英雄了,笑着关了,此时他有点诧异,没想到李玫莲背后的势力比他想像的要大一点,笑着拐弯问道:“李总,能办到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不至于还想借我之手推倒驴肉香吧。”

    “还必须有你的手,你要不无事生非,他们就无事可做了,就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毕竟他们只想在幕后指手画脚,而不能站到前台言明志向,对吧。”李玫莲隐晦地道,并没有说明自己的身后究竟是谁。

    不过单勇不在乎在谁,只在乎这个结果符合心意了,笑着道:“能透露一下你的实力究竟到什么程度吗?现在廉家的颓势已现,别来个逆袭钉死我,我可就惨了。”

    “你是担心,那三位二世祖的老子吧?”李玫莲问。

    “对。”单勇道,异样地看了美目泛光的李玫莲一眼,这个女人的心计,不浅。

    “你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李玫莲笑道,解释着:“其他两人我不知道,不过田红魁的父亲田修成我确认了,是省交通厅的厅长,我承认,信高权重。可也不得不承认,越是这种高位越如履薄冰,他如果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把事情压下去了,我无话可说;可现在北寨派出所人赃俱获,又播上了省台,他现在还蒙在鼓里了,你说万一播出来,是替他极力掩饰的多呢?还是落井下石的多?”

    单勇眼睛一亮,又看到了一处自己没有想到的妙处,笑了,点点头道:“那就好,他如果不得不在舆论面前低头,那回头就无法用手里的权力解决问题了,说不定因为这事会迁怒于老廉,这样的话,好像我快事半功倍了,谢谢,将来分赃,你有资格拿大头了。”

    李玫莲莞尔一笑,收起了东西,直接问着:“那说吧,下一步准备怎么办。”

    “暂且看看,办事和酿醋一样,需要点发酵的过程,等这新闻一出,看看效果如果再做定论。”单勇起身了,起身准备走时,又发现李玫莲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他奇怪地问:“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值得用这么欣赏的眼光吗?”

    “呵呵,你的脸皮够厚。”李玫莲笑着啐了句,把自己的想法道出来了:“我是在奇怪,你的脑袋是怎么长着的,能想出这么多歪点子来,今天的事都快把我笑懵了。还声讨,搞得蛮像血泪控诉的。”

    “什么的环境就培养什么样的货色,你要是被人折腾得一夜赤贫,你要感觉到过别人眼中鄙夷、可怜、不屑的眼光,你要是因为想挣点辛苦钱也被不可避免地被人侮辱,不得不拔拳相向,你要是经历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单勇淡淡地说着,在描述着自己感觉到的环境,然后回头总结似地告诉李玫莲答案:“结果你就会和我现在一样,我也觉得自己活得很操蛋,不过后来找找原因,应该归咎到身边的环境太操蛋吧。”

    笑着的时候,单勇拉开了门,李玫莲忍俊不禁地蕴着满脸笑意,先行出去了,下楼,和医生告了别,目送的单勇在那两位大汉的陪同下上车走人,再想想这位差点丧命枪口下的人,李玫莲也真觉得这个环境确实很操蛋,不过还好,有这么位更操蛋的人,好歹还有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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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千夫所指实堪忧(2)

    ww。hetiqi。魑还壑冢衷谑欠ㄖ评改渴奔洌沂切≡疲嘈虐贤呐笥岩丫韵旅嬲舛问悠挡荒吧耍萃棵诺耐臣疲幼蛲淼浇裉熘形绲慊髁亢妥亓客还迨蛉舜危还悠岛蟮墓适戮拖饰酥耸率路⑹奔湮蛱煜挛?6时左右,事发地点为我的省潞州长子县境内,引起的省市公安部门的高度重视,当天零点,也就是事发八个小时后,在潞州市潞安县境内,警民协作,成功地抓获了画面上这名开枪的歹徒,以下请看前方一线发回来的报道………”

    正躺在沙发上来回换台不知道该看什么的陶芊鹤一下子眼睛瞪直了,这个事他隐约知道了,钱中平因为默默参与,电话上问过陶成章,那爷俩已经去投案自首了。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攀上了省台公开播出了,陶芊鹤一瞬间神经质地喊着:“爸,爸,快来看,开枪案上省台了。”

    正在书房的陶成章奔出来,同样瞪大了眼睛,痴痴地看着新闻报道,车,三辆,和视频的吻合;人、枪,都在解说中一一现过,据说是在北寨乡派出所被警民联合抓住的,还有两位在逃,明明觉得很诡异的事,偏偏这么一渲染,加上地方民警和老百姓的采访,仿佛是一件天不藏奸、大快人心的事件一般。别人不知道陶芊鹤可清楚,别说晚上零点,就大白天,这些连汽油都省着用的乡派出所都不可能抓住这些飚车族,要是交通统一指挥围追堵截还凑合。

    看着,陶芊鹤异样地发了句感慨道:“这也太背了吧?跟人家牲口过不去?”

    “不对,不会这么简单。”陶成章想了想,终于省过神来了,摇着头道:“下午开枪,晚上就落网,第二天上电台,这种火箭速度可不正常。”

    “什么意思。爸?”陶芊鹤没听明白。

    “我的意思是呀,他不是一个人,他在处处制造紧张的磨擦,就等着廉捷恼羞成怒,现在好了,连出昏招,他这么干,是想把他们爷俩都埋到潞州呀。”陶成章若有所思地道。从秦军虎的倒台已经窥到了单勇的一些行事风格,老一辈的诫言是不与官斗、不与富斗、不与黑斗,而单勇,从一开始就被陶成章纳入到“黑”的行列,无所不用其极的办法想着都让他心怵,现在甚至有点怀疑。商标案说不定就是单勇和秦军虎合起伙来坑的他。这种异样的想法经常一闪而过,让他无法肯定,也不敢否定,一念至此,又稍有懊悔地道着:“我还是放不下架子呀,其实商标三百万买下,现在看来,并不贵;他要驴肉香一成的股份,也并不多。说起来这都是他们家该得的………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陶芊鹤美目眨着,回头看着父亲,仿佛这些日子凭空添了许多白发一般,显得越来越苍老了,她轻声问道:“那现在他会怎么干。”

    “他会毁了驴肉香,对现在的他来说,不管是毁了还是重建,都不难了。”

    陶成章淡淡地说了句,转身走了。孤寂的背影在女儿眼中看来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怜悯。即便这个店得到的并不光彩。可能走到今天也是呕心沥血、夙夜忧劳的结果,陶芊鹤想到此处。一翻身,摸着电话,直拔着单勇的号码,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可她不想就这么看着,总该为父亲、为家里做点什么。

    多日联系不上的电话,意外地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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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人严肃的声音,同样在颐龙湾的一间休息室响着,抿着红酒,颇有几分成就感的李玫莲回头给柴占山做了个干杯的姿势,露齿一笑,揶揄地问着:“柴总,您觉得它的效力会不会起决定性作用?”

    “还差了点。”柴占山放下酒杯,笑着道。

    “差了点?”李玫莲异样反问道。

    “还缺一个正面交锋的机会,再怎么说现在还是打外围,就这三个草包都被警察钉住了,廉家四面楚歌,你想过没有,他要咬住了,宁赔不卖,就现在的楼市,那可是放那儿就见涨,或者他漫天要价,到时候,怎么办?”柴占山纯粹个悲观主义者,已经想到了可能出现的难处。

    这个难处还真把李玫莲难住了,思索了片刻,笑着道:“我想,有一个人会有办法的……”

    “你又在说单勇。”柴占山无奈地道,李玫莲点头认可后,老柴可不屑了,直指摘着:“他是个善于破坏的人,你可想好,对他来说,毁了驴肉香、毁了廉家、陶家,可比什么都快意。”

    这倒是,李玫莲想想,还真有担心单勇放一把火要不放个真炸弹嘭一家伙,那可得不偿失了,真出了那么大事,怕是将来什么事也得往后推,斟酌了片刻,李玫莲放下酒杯,不确定地道:“可现在我控制不了他,不但控制不了,我倒成了给他跑腿的了。”

    “还有个难点,得预防廉家狗急跳墙,毕竟现在主要矛头指向不是他,他们抽身事外很容易,万一把他逼急了,第一种,他和樊五义达成协议,万一让这个五毒货色接手,还真不好对付;第二种,他在我们出现和他正面交锋之前,找到另一家买主或者接手的人,那我们就麻烦了,毕竟卖不卖,卖给谁,以什么价格卖,人家还是有自主的。”

    “这个我考虑过,能接手的没几家,方万龙和钱中平在几年前就和我哥哥签过协议,只要廉家不做梗。我就有办法让他们有效,至于樊五义嘛,您忘了,咱们的底牌还没打完呢。”李玫莲笑了笑,看柴占山征询的眼光,她轻声道着:“如果秦军虎复出,不知道会不会比这则新闻的轰动效应更大?”

    “什么?你是说,秦老板要在这里复出?”柴占山果真被惊了一下。

    “当然要复出。他不复出我们可就不会成为驴肉香最大的债主……您忘了,驴肉香不但侵吞了两千吨冻肉,而且方万龙还通过区政府低价买走了西苑冷库,这件事说合理也算合理,不过要细刨起来,这不合法的地方就多了。”李玫莲道。

    “那又怎么样?总不能找区正府说理去吧?”柴占山道。

    “对呀。正腐不说理,万一他们翻脸不认的是世龙公司呢?恰巧在这个时候,连廉家的自身难保,您说主动权会不会易手呢?”

    李玫莲笑着,神神秘秘地笑了,柴占山猛地省悟了,是自己土鳖了,能把关系捅到省里,跨了几级播出这么一条新闻。岂会把区政府放在眼里?

    对了,柴占山想起了梁昆骁,这个化工大鳄,每到省里市里都是相关部门的领导夹道欢迎,要是这个人,一切倒可以解释通了,只是柴占山奇怪于,李玫莲会拿什么当代价请动这种人!?。

    不会是以自己为代价吧?柴占山觑着李美人,暗暗地想到了一个最可能的办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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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嗒声王卓一扬手,关了电视,看了个半截,不过对于提前知道的内容已经没有什么看头了,笑了笑放下遥控,端起一杯茶,看了看棋盘,抬头问着:“梁董,刚才走那儿了?”

    “车六退二。”梁昆骁指指刚才的一手,王卓看着棋盘思考一会儿,脸上的皱纹笑开了,笑着道:“看来我要输了。”

    “您老心不在焉,怎么可能会赢?哈哈。”梁昆骁爽朗地笑了,又给王老倾了杯茶,王卓却是自嘲道:“就心在焉,也赢不了您……不过这回,应该是咱们胜券在握了吧。”

    “说不来,还有很多事需要一点一点处理,再过两天厂子剪彩,我家岳丈也要来参加民俗馆的落成典礼,尽快不尽慢吧。再来一盘。”梁董摆着棋子,王卓笑着恭维了句道着:“慢不了,要梁董一句话,他就厅长家的,不照样现眼。”

    “呵呵,交通上那是个让人诅咒的位置,连栽几任了,老田这么灸手可热,还怕没有恨得牙痒,我只是找了他的几位同仁透露了点消息,什么都没干,就有人抢着干了,下面怎么胡折腾没人管,可要是对上面有用的话,那就一定会有人管。不但有人管,恐怕还有人要拿这个做文章哦。”梁昆骁笑着道。王卓也笑了,又是心不在焉放了个当头炮,直道着:“那是,这可是合乎民心,顺乎民意的事。”

    “别光说上面的事,下面的办得怎么样?西苑冷库的那五十亩,要挂不上左氏化工的牌子,我可得找王老您作主。”梁昆骁开着玩笑道。

    “放心吧,银行那边我接洽过了,原主人已经到潞州了,这个官商合作、侵吞民营资本的黑幕,马上就要被揭开了。”王卓笑着道。

    一老一少,坐在省城龙昌宾馆的顶层,边观景边下棋边品茗,颇有弹指间尘埃落定的气度,窗外,明灯如海,楼影如画,谁在乎被阴霾遮住的一小块星空呢?

    ………………………………

    ………………………………

    “你不准备说话吗?”

    单勇在问,没有看身后的来人,此时他仰望着高耸的驴肉香火锅城,没有几处灯火,停业第四天了,一片萧条之意,往前数数年中,每每累得腰酸腿疼的一天结束时,他总会来这儿看一看,那时候车来人往的繁荣景像总给他一种异样的刺激,就像仇富心态一般。恨不得一把火把它烧个干净。

    可现在,在眼看着昔日红火的酒店一天天没落下去,却没有给他带来那种期待的快感的快意,只有身上的伤痛和心里的厌恶,在和这些人你来我往的较量中,已经慢慢具备了洞彻人阴暗的眼睛,可这双眼睛,却越来越迷茫。迷茫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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