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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色倾城(常书欣)-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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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不摘,你还能再响马寨的商标,就用这个商标,下面的那些分销还敢跟着干?”廉捷轻飘飘一句便直指要害,呛得钱默涵好不懊丧,无语了。

    离了屠宰场,又到肉联厂看了一圈,看得越多,越让廉捷对陶成章的敬佩多了几分,驴肉香火锅城靠的是鑫荣肉联提供的食材、味源和世龙驴肉经营公司的配料,几乎是在自身根本没有什么资源优势的条件下创下了这个名闻瑕迩的牌子,能把这么多资源整合到一起,能把这些不同出身的人召到一条船上,本身就不简单,而现在,要让他独自接手这么大个摊子,而且又和预料中出入这么大的摊子,越看越让他有点心生畏难之意了。

    潞华街上,两人赶去的时候挂牌仪式已经开始了,响马寨酱肉的牌子摇身一变,赫然已经是“驴肉香火锅城”的牌子,多了个“二部”小字,开业优惠酬宾,照样是顾客盈门,在这个容易遗忘不的环境里,恐怕不会有人还记得这里发生过什么。

    “钱总经理,以后看你的了,总店派的经理人和大厨、总店匀出来的大堂、还有总店帮你培训的服务员,您可千万别砸了牌子。”廉捷在将下车的时候,附身对笑呵呵的钱默涵道了句,蜀中无大将、寥化当先锋了,二代里面,除了钱默涵,还真找不出能接手的人了,股东会上做这个决议的时候除了钱中平都觉得不妥,好在廉捷说服众人,准备引入职业经理经营的模式,这样既有排除人为的成份,又能排除各股东方的猜忌,比如像冻肉那事对声誉有严重影响事就必须杜绝,毕竟那事也让其他股东十分不满。最终还是把钱默涵推到了经理的位置上。

    “对了,钱总,你方便的话帮我约一下陶芊鹤怎么样?”下车时,廉捷又安排了个任务,这个任务却让钱默涵异样地盯着他,廉捷笑着解释道:“别误会,我是想,陶叔家的姑娘早能独挡一面了,为什么不到家里生意帮上把手,她很有头脑。”

    “哎哟,那不成。”钱默涵摇头了。

    “为什么?”廉捷不解了。

    “陶叔是坚决反对女儿掺合驴肉香的生意,早早就把她送国外去了,你提都别提,一提准惹人,别问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陶叔就是不让,要让的话陶陶姐早当家了。”钱默涵说着含混话,不过把结果说清了,听得廉捷好大个郁闷,看不懂陶成章的地方,却是越来越多。

    虽然有所忧心,不过,总也遮不住眼前的繁华给人带来的欣喜,重装开业,从区到市一级重量级人物请来不少,其中有很多父亲的故旧好友,即便经营的再差,有驴肉香的底子在,这些人脉也会是一笔很大的财富。

    廉捷在走向庆贺的人群中时,如是想到。

    每逢开业座爆满,这是开饭店通例,不可能不满,售价只有平时的一半,又有吃多少送多少的优惠券赠送,从上午十点开门,没到中午就满座了,连大厅也也挤满了客人,不得已,一部分重要的客人只能由英雄路的总店安排。

    中午时分,潞华街驴肉香火锅城二层临窗的包厢里,两人的饭局已经到了尾声,柴占山又斟满一碗酒,眼看着对面这人像喝白开水一样咕嘟又是一小碗下肚,忍不住由衷地赞了句。

    吆五喝六拼酒拼出来的酒量经常见,不过像这样就菜一般不声不响喝下二斤,还真让柴占山刮目相看了。

    喝酒的那位不但酒量凶,而且食量颇豪,一脸青青的络腮胡茬子,满头根根寸发,看样光头刚长出来,年过五旬,却比个年轻小伙还彪悍,一锅驴杂已经吃了七七八八,还没有停筷子,那连个饱嗝也不打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他饿了多久了。又一次打量的时候,对于这位比他大十几岁的人物满到这步田地,还是让柴占山有些唏嘘,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朋友不少,陪同他们接风洗尘的次数也不少,不过没有那一次像这一次让他感触良多。

    谁呢?柴占山又递了支烟,打火点上,笑着道:“孔老哥,西苑这边住得舒服不?要不我到维特给您安排个地方?”

    “不用,住得我爹留的老房子,挺舒坦,谢谢了占山,我他妈出来,可还真没想到有人接我。驴肉香可真他妈风光,哈哈,谢谢你到这儿请我。”孔祥忠放下筷子了,把残酒喝干,抽着烟,对柴占山千恩万谢了,柴占山笑了笑,没当会事,斟酌着是不是把情况告诉老孔,可还是有点踌蹰,在看守所蹲了大半年,连罚款带捞人折腾成穷光蛋了,柴占山担心老孔的心态能不能一时适应。拿着衣服要起身时,柴占山才邀道:“孔老哥,我还得去看守所接个人,您要方便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什么方便不方便,我现在空手一双、干人一条,不存在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接谁呀柴总。”孔祥忠笑着问,看样精神状态不错,两人下楼结了账,边走柴占山边道着:“您不一定认识,不过她应该想认识您……对了,孔老哥,叫我小柴就成了,别柴总柴总见外了。”

    “那成,不过柴总您得说清楚,咱们可是素昧平生,以前没什么交情,我这条命呢,也不值几个钱了,您这么客气,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意思。”孔祥忠道,坐到车里时这样说道,出狱一周了,柴占山又是给安家费,又是请吃请喝,实在看不出人家的用意,总不能让咱这把年纪去轮菜刀砍人去吧,就即便真是,这把年纪,那资格也未必有。

    “呵呵,别客气也别谢我,你的老朋友托我照顾你。”柴占山轻声道,回头看了眼饭店,驾车直驶走了,车上的孔祥忠可坐不住了,惊声道:“军虎?他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柴占山笑道,补充道:“不过他派了个人回来了。”

    “人在哪儿?”孔祥忠兴奋道,像又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这不去接么。”柴占山笑了笑,给了孔祥忠一个意外的答案。

    车行驶到潞城市第一看守所,路上时间加上等待的时候,这前因后果柴占山已经向刚出狱的老孔说得清清楚楚了,不过老孔更关心那位被关起的,据柴占山所说,除了一个释放威胁的手机,警察没有取到其他更有力的证据,加上李玫莲与诈骗案关联不大,而且有举报陈氏父子的立功表现,柴占山通过关系办了个取保候审,今天是放人的时候。

    “这么稀奇了,搁你说军虎根本没回来,居然有人冒充他胡来,回头还把赃栽到小莲身上?”老孔听天书一般听这个中缘由,不过由不得他不信,柴占山郑重点点头道:“没错。我也知道很难让人相信,不过事实确实是这样。要不是玫莲在身边,我都被蒙住了。”

    “妈的,这谁呀这……逮着我非把他脑子挖出来。”孔祥忠若有所思道,恶言说得平淡,不过看这么平静的表情,柴占山相信落到这田地,说出来就应该能办出来。他的眼前也一闪而过一个人影,斟酌间,那话没有出口,只是陪着老孔安安地等着看守所放人。

    又等了好久,看守所的小门洞开,抱着一个简单被褥的李玫莲在女警的陪同出来了,李玫莲长发剪短了、衣着简单了,拘谨地跟在女警身后出来,看不出艳光照人了,所有落魄的人到这种田地,总能勾起人点同情的心情来,不过所有落魄之后走出这个低谷时,也看得出她脸上的欣喜。

    终于出来了,劫后余生的兴喜总能冲淡其他感觉,李玫莲上车谢了声常来送东西的柴占山一句,一见到孔祥忠,一句孔叔,泪涟涟地抱头痛哭上了。

    很奇怪两人的关系,两人哭了半路,说了一路,到李玫莲被捕前的住所,柴占山都没听出来究竟是什么关系,安顿好两人,准备回维特时,柴占山才想起了心里一直记挂着的那个邀约,快一个月了,愣是没约到人,电话有时候也不在服务区,又试着拔了一次,哟,通了,柴占山随口问着:“单勇,哟,你这电话真难打通……什么,在山上?”

    不但在山上,而且给了他一个准确方位,以证明自己确实无法赴约,这孩子的办得事,真让柴占山有点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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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挂了电话,单勇挥着手喊着:“快走,上山蓋ww。hetiqi。喜欢律揭沧卟欢剑「悄愕眉忧快蚜穡ww。hetiqi。,看你身体虚成什么样子了。”

    后面慢悠悠下来的,张卫华在前,盖庭甲在中间,董伟在后头,就数小盖身体差,走得气喘吁吁,脸色泛白一片,像大病初愈一般,看得单勇直摇头,张卫华奔下来了,笑着直道着:“蛋哥,我们没法跟您这牲口比呀?”

    “有必要走这么远吗?累死我了。”董伟背着个大背包,刚上山的兴喜早没了,净成牢骚了。盖庭甲却是光顾喘着,说不上话来,单勇笑着道:“我说不让你们来吧,你们非来,你看雷大鹏就聪明,上山下河只要不是找吃的,他绝对不来。”

    “哎哟,真该听上雷哥的。”盖庭甲终于喘过来了,后悔地道了句。

    快到山底了,几个人坐下歇了歇,每人背上都有大小的背包,潞州境内清浊漳河的支流以及不知名的水流差不多跑了个遍,水样都取了几十种,张卫华此时却是关心地道着:“蛋哥,你说这趟生意能赚多少钱?”

    “嘴上生意,发不了横财,不过肯定也赔不了钱,你要想发横财做什么生意,直接收黑钱来得多快,对吧?”单勇道,张卫华的还穿着警制衬衫,知道是拿自己的职业说事,苦着脸道:“拜托蛋哥,你以为警察都能收上黑钱呀,我们那监控中心别说收黑钱,经费不到位,福利奖金都没有,就干巴巴点死工资。我刚进领的还是实习工资,两千不到嗳。”

    “警察也能搞三产?这不违规吧?”单勇笑道问。

    “稀罕呀,我们监控中心主任自家开了个电子超市,专给企事业单位做监控。比老板还像老板。”张卫华道,有点愤世嫉俗。

    “蛋哥,这单生意算我一份,小盖,你真不准备上班了,专作生意。”董伟问道,小盖点点头,有了先前的妙货生意,这次准备和单勇一起投资了。

    本来也就拉着小盖,不过哥们帮哥们,董伟和张卫华追在屁股后非要加入。四个人聚着,又商议到发财大计了,以单勇的计划,要找一个不能离公路太远的水源,否则建厂修路成本太高;但同时又不能离人口密集村庄太近的水源,肯定污染已经很重了。潞州这山区虽然不缺清洁水源甚至泉眼,不过交通实在不便,选址的取舍很难。这个尚无定论,又说到设备问题、技术难题,资金问题,一干初出茅庐的,胜在胆大,拍着胸脯都敢干。

    万事开头难,不过有这么多志同道合的,单勇的信心倍增了,歇了会边走边分析着市场描绘着远景,现在吧,城建破坏的水源越来越严重,就潞州抽的都是漳河水,发咸发苦,开过的水一层硝,牲口都不喝。只要能找到一个适合变成商品的水源,那可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然银行了,不相信,潞州一人一天喝一杯水,你算算多少?十好几万?对了,还有醋,咱这地方人最爱喝醋吃醋,醋的成份百分之九十七以上都是水,有好水源就能酿出好醋种来,一家卖一瓶醋,你算算多少钱?不是十好几万了,是好几十万。

    这算来算去,把不太精通生意的一干哥们撩得信心顿生,忘了一路的疲惫,下了山,又结束了一天的跋涉,那辆依旧没有换新的旧面包车,呜呜冒着黑烟磕绊行驶在山路上,在夕阳的余晖中,凭添了一道异类的风緒ww。hetiqi。?

    

第73章 商路虽难知者易

    第73章 商路虽难知者易

    春天的脚步总是那样不知不觉地走近,像明媚的阳光、像和煦的春风、和绽绿的街树冬青,更像行色匆匆的行人越来越花俏的装扮。比百花竞放更早是满大街小巷姑娘们飞舞的花裙,处处在向市民昭示着:春天来了。

    春天来了,像病恹恹一般的城市也在恢复着生气,位于潞州市主干道的英雄路长街,每日总有披红挂彩的门店开业、庆典、致禧,每每总是春天最靓丽的风景,离五一尚有半月有余,节前的造市已经开始了,英雄东路的驴肉香火锅城同样是盛装迎客,大红的彩带从楼顶直拉路牙、装饰一新的店面加上了欧式拱窗的布局,外观又上了个档次,更别说又斥资十数万增加了灯光夜视效果,让它在一街商铺中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行内不少人知道驴肉香的股权变化,经理走马换将了,市美食协会这个不太出名的民间组织近期也活跃着一位新秀,据说就是驴肉香的新掌门,在若干次酒店经营业主私人的聚会上,这位风流倜傥的新掌门频频出彩,很受这个行业交际花的青睐,为各类应酬的酒余饭后添了许多花边谈资。

    即便在股东会的内部,对于新掌门廉捷也是交口称赞,接手不到一周便和市旅游局搞了个地方民俗特产的噱头,又和市里的几家旅行社联营,把驴肉香作为上党一个民俗景点介绍,还真邀来了成团成队的五湖四海游客,人气短时间拉起来好大一截。紧跟着进了四月份又出新招,把散布的驴肉文化介绍总罗到网上,不知道雇了多少推手和饭托,从市到省的门户网站,各处都有驴音靡靡,至于立足本市的邮发广告、周日全家欢、白领小套餐、学生套餐更是层出不穷,处处抢人眼球。就连鑫荣肉联厂的一期驴肉火腿也投产成功,标着上党驴肉香牌子的产品已经介绍到了省会城市,开始向超市铺货了。

    不知情的,会羡慕这红火至极的生意,而知情的,也看得出,驴肉香正在响马寨商标带来的阴影,向精品化和细致化的另一个层次在拔高。

    一大早,陶芊鹤驾车回到家里,在楼下打电话叫着父亲,当楼门洞开,看到父亲又如昔日神采奕奕般出现时,她笑了。

    刚刚回来,严重的脑神经衰弱、失眠、心悸、血压升高,一大堆毛病折磨得陶老板不轻,夫人陪着到南戴河疗养加治疗几乎是休息了一个多月才勉强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上车坐定,看着女儿的眼神,陶成章慈爱地笑了笑道:“怎么了?又要重新认识老爸?”

    “爸,现在新掌门艳光四射,您的光芒已经黯淡了,呵呵。”陶芊鹤取笑了父亲一句,发动着车,不过又婉转地道着:“不过我觉得这样挺好,没有生意上这些烦心事,我看爸您的气色好多了。”

    “那当然……怎么样,说说,小廉的反映挺好的嘛。”陶成章笑道,从电话里的知悉了这里的经营状况,事实证明,他的担心也许是多余的。陶芊鹤大致说着驴肉香近段时间以来的种种经营措施,人气拉得挺旺,账面收入基本和去年同期持平,虽然开支稍大了点,不过也在预期之中,毕竟经历的晌马寨商标一案元气伤了不少,而且警察不比地痞流氓好打交道,原侵权商标户被骗的近一千万资金,到现在经侦支队都没有发还,几家小户伤不起都改行了。

    边介绍边往驴肉香火锅城走着,陶芊鹤评价着廉捷道:“爸,当时说你担心多余了吧,好歹人家也是镀过金的商学士,经营这么两个店还难不倒人家吧。”

    “走着瞧,你要置疑老爸的眼光,有一天会证明你是错的。”陶成章笑道,对于廉捷的这些经营措施似乎并不十分惊讶。

    “咦?爸,那您的意思是,并不看好?”陶芊鹤讶异了,不解了,陶成章笑道:“这个稍有商业头脑的谁都会干,商业同质竞争想走在前面,砸钱就行了;可咱们潞州的地方特色是什么你知道吗?砸店,他拿什么挡?”

    “不至于吧?不过也说不准,咱们这地方太无政府主义。”陶芊鹤笑道,对此倒不敢下定论,就她都尝试过,多找几个像雷大鹏那号的货,别说砸店,砸人脑袋也敢干。

    “路子不一样,结果是两样。中国式的经商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不是纯粹的经商,如果你想做大,官匪警痞混那个门道都得照应到,否则任何一个疏忽都能酿成灭顶之灾,小廉虽然官宦之家出来的占了一头,可毕竟还太年轻,没经过什么打击,想干得一帆风顺,没那么容易。”陶成章叹道,几十年的经验总结,时常所持中国商人是一个最悲剧的群体之类论调。陶芊鹤揣度着父亲的心结,经历了这么多事,对于上一代有过的恩怨虽不甚了解,不过在她看来,也许父亲的想法都过于偏颇了,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着:“爸,您是担心单勇吧?”

    陶成章眉毛挑挑,没吭声,对这个名字很反感。女儿揣度许是猜到了,又是小声劝道:“我想他应该不至于坏到那种程度,官司现在还拖着,廉捷通过他父亲的关系打过招呼了,十几家的查实和举证恐怕得拖上几个月,单勇本人我打听过了,年后就一直在乡下,听说他在长子县外建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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