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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枕香江(青蛙)-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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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哥给我打电话，说了一些事情。”收回思绪，姜大伟按住了又要继续喝酒的尔东升，“这段时间你都在日本赛车。大哥让我问你一句，你还准备继续做导演吗？”
“想又有什么用？现在都没有人肯给我投资。”尔东升接着将剩下半杯酒喝光。然后敲了敲吧台，让酒保再上一杯。
姜大伟接着又问：“要是有人愿意给你投资，你拍不拍？”
尔东升转过头，认真地看着姜大伟：“你是认真的。”
姜大伟点点头，尔东升眼先是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从出道开始，尔东升就一直受两位哥哥的关照，他以为这次姜大伟和秦霈又准备凑钱给他拍电影，摇摇头说道：“你们现在手头也不是很宽裕，我看还是算了吧。”
姜大伟端起酒杯，自嘲似的笑了笑，说道：“人家一开口就提5000万的投资，我和大哥把名下所有物业都卖了，估计也凑不出这笔钱。”
尔东升直接瞪圆了眼睛，五千万的投资，这是他之前根本想都不敢想的。骤然间听到这个消息，尔东升第一反应不是兴奋而是怀疑，究竟是谁那么大魄力，居然愿意把五千万的电影交给他来拍？
“香港除了林宥伦之外，你还见过第二个这么愿意往电影
里砸钱的老板吗？”姜大伟喝了一啤酒，心不觉有些感慨，林宥伦舍得花钱拍电影是出了名的，但同时他投资拍的电影赚钱也是出了名的。
知道了这部电影的投资人是林宥伦，尔东升反而更加的疑惑：“可我和林宥伦都不认识啊？”
姜大伟摇摇头，“如果你知道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谁，大概就不会有这样的怀疑了。”
“女主角已经定了，是谁？”尔东升急忙追问道。
“张曼钰。”
一听到这个名字，尔东升顿时明白了过来，为什么秦霈没有直接答应林宥伦，而是让姜大伟先来征求自己的意见。
“干嘛这样看着我，全香港的导演都巴不得能和林宥伦合作，难道就因为电影的女主角是我的前女友，我就要放弃这样的机会吗？”
“你真的不在意这件事？”姜大伟看着尔东升，目光透过他眼睛，似乎要深入进去看透他内心里的想法。
“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以前那个样，《警察故事》里那个样，很可爱。到后来，她去戴牙箍、整牙，那之后，我就感觉她变了。”尔东升一边喝酒一边向姜大伟解释说：“她是慢慢变化的，包括脸型都变了，其实我当时还是想尝试跟她在一起的，分开只是暂时的，但后来我在一个朋友家的聚会上碰到她，突然间觉得那个人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了。那种感觉很强烈，从那一刹那开始，我就很轻松地跟所有朋友说，我先走了啊。开始没有想到我要走，还以为自己要赖在那儿跟她聊聊天呢，想复合什么的，但整个感觉都变了……现在分析起来，可能是感觉她的眼神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很冷漠了。她不想见到你。那样一来，我反而如释重负了，变回正常人了，当天晚上，我马上叫朋友出去喝酒，睡得很香，那真是解脱了。”
“你这么想，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姜大伟拍拍尔东升的肩膀，“电影剧本在大哥那里，明天你自己去找他拿。”
尔东升将被里的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站起身说：“为什么要等明天，现在我就去找他。”
姜大伟也没拦着尔东升，只是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喝着，“你自己去吧，代我和大哥大嫂问声好。”
尔东升说走就走，他出门拦下一辆的士，直奔秦霈家而来。
——
被敲门声吵醒的秦霈哈欠连天地领着弟弟进屋，闻到尔东升身上的酒气，他皱了皱眉说：“这么晚还跑去喝酒？”
小时候尔东升逃学，经常都是秦霈上街把他抓回来“押到”学校，而且尔东升每次考不及格都会被秦霈骂，所以他从小就有些怕秦霈，长大了也没改变这个习惯，心对大哥依旧保持着敬畏。
“是二哥约我出去，和我说林先生准备给我投资拍电影的事情。”尔东升担心挨训，赶紧把姜大伟抬出来做挡箭牌。
秦霈果然没有再追究这事，接着又问起尔东升和张曼钰究竟是怎么回事。
尔东升一摊手，“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我跟她已经分手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帮你？”秦霈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尔东升这次也弄不明白张曼钰究竟是什么想法，有可能是想和他重新合好，当然也不排除她是想要以这种方式和他彻底结束。直觉告诉尔东升，后者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尔东升和张曼钰的感情纠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秦霈在没有彻底弄清楚尔东升的态度之前，真不敢把剧本交给他。
林宥伦把5000投资的电影就这样交给了尔东升，说好听是看重尔东升的才华，说不好听就是尔东升接下这部电影就一定不能拍砸，要是拍砸了，以林宥伦的权势，尔东升在香港电影圈里直接就没得混了。
当然这件事风险和好处是成正比的，尔东升现在急需要一部翻身作，林宥伦这个时候抛出橄榄枝，脑只要不糊涂都不会拒绝。
在把《生死时速》的剧本交给尔东升之前，秦霈再一次提醒他说：“无论如何，你都要谨慎处理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她能说服林先生给你这么一次机会，同样也能让林先生改变主意。”
尔东升对此倒不怎么担心，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剧本讲什么内容，有哪些角色，接过剧本后都不看时间，直接在秦霈家客厅沙发上坐着就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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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绝代双骄
秦霈一早上起来，发现尔东升眼睛红红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惊讶地问：“别告诉我，你昨晚在这里熬了一个通宵？”
客厅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多出的十几个烟头已经代尔东升回答了秦霈的问题，秦霈赶紧打开窗户，不然客厅里的烟味根本没法散掉。
“看完剧本后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然后一直在想这事，没想到这么快天就亮了。”尔东升打了一个哈欠，一夜没睡，这时候才感觉到浓浓的倦意。
“投资人都不急，你倒是先急上了。”秦霈哼了一声。尔东升笑了笑，没说话。
尔东升现在脑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把这部电影拍出来，他都不知道自己这种拼命是做给自己看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
他正要和秦霈说自己的想法，秦霈却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促催尔东升赶紧去补觉，有什么话等午吃饭的时候再说。
尔东升是真困了，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秦霈本来是要留尔东升在自己家里吃晚饭的，但尔东升却说他晚上还有事，饭也顾不上吃就匆匆走了。
秦霈以为尔东升最近两天都不会再来找自己了，没想到晚上突然接到尔东升的一个电话，尔东升开口就说：“大哥，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你小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秦霈笑骂道。
“你能不能帮我和二哥说一下，林先生投资这部电影，我想请他来演男主角。”尔东升郑重其事地说道。
秦霈还以为是多大的事，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对于尔东升从演员改行做导演，秦霈和姜大伟一直都很支持，这种支持不止是口头上。更多还落实到了行动。就拿今年秦霈在金像奖上拿到最佳男配奖的《癫佬正传》来说，秦霈接演这部戏的第一目的绝对不是为了拿奖，其参演动机比其他当年上街抓逃学的尔东升回去念书、或是阴沉着脸臭骂考试不及格的尔东升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尔东升是他的弟弟，即使别人不看好他，当哥哥的也要硬撑他到底。
以哥仨的兄弟感情，秦霈觉得这事尔东升完全可以直接去找姜大伟说，让他代为转告就有些奇怪了。昨晚尔东升和姜大伟都还在一起喝酒，两人关系应该没闹什么别扭，这一点让秦霈很不解。
“你自己去找他说就是了。干嘛还要我去说？”上阵亲兄弟，秦霈觉得这件事姜大伟没理由会拒绝。
尔东升被问急了，终于吐露，这部影片他准备请翟龙来演大反派。
秦霈顿时不说话了，姜大伟和翟龙的恩怨情仇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两人分道扬镳这十多年间，经常会有消息传出两人准备合好，但最后都被证实是假消息。直到翟龙凭借《英雄本色》荣登台湾金马影帝，姜大伟亲自从加拿大飞回来给他做颁奖嘉宾，两人关系才有了一些转暖的迹象。
但这也仅仅是不明真相的观众从表面上的看法，实际上姜大伟和翟龙还远远谈不上重修旧好，只不过是时隔这么长时间。以往的那些恩怨变淡了一些，但不是说有些事情两人已经完全放下。
翟龙虽然和姜大伟决裂，但和尔冬升关系却很好，尔东升进入演艺圈拍第一部戏就是和翟龙合作。而尔东升的那个角色，原来是给姜大伟准备的。《人民英雄》拍砸后，翟龙凭借《英雄本色》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人气也大受打击，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在尔东升面前说过一句抱怨的话。
翟龙不说。并不意味着尔东升心里不清楚，他觉得自己很对不起翟龙。所以才想要在这部电影里补偿，当然另一个目的自然是为了促成翟龙和姜大伟的和好。
尔东升的想法很好，不过他这次却是给秦霈出了一个难题，翟龙和姜大伟决裂之后，便是一手将二人捧红的大导演张彻也没办法再说服两人共同主演一部电影，秦霈虽然是姜大伟的哥哥，但也没把握能说服姜大伟答应出演这部电影。
“臭小，你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吧？你二哥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清楚，我的话他要是肯听，十年前他和翟龙就已经和好了，还用等到现在？”
尔东升也没办法，只好耍赖地说：“刚才我才和翟龙大哥一起吃饭，他的工作我已经做通了，我可是拍着胸口向他保证了，一定说服二哥出演男主角，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失信于人吧？”
这件事秦霈真的是有心无力，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给尔冬升出主意：“这件事你求我没用，不过你倒是可以去
找一个人，他开口，你二哥或许会听。”
尔东升以为秦霈说的是张彻，“张导演这两年一直在大陆拍戏，一时半会联系不上，而且二哥和翟龙大哥早不在他手下，他未必愿意管这事。”
“我讲的是林先生，他是这部电影的投资人，你要是能说服他支持你的计划，你二哥别人的面可以不给，林先生的面多多少少要顾及到吧？”
尔东升一听这主意不错，也不和秦霈再多说什么了，招呼一声，急匆匆地就挂了电话。
——
在咖啡厅听完尔东升的想法，林宥伦总算是明白后世为什么尔东升会落得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评价，姜大伟、翟龙老死不相来往十多年了，尔东升居然还想着把两人找来合作拍戏，这种想法确实出人意料。
不得不说，尔东升选择这个时机很巧妙，去年的台湾金马奖上，翟龙和姜大伟确实有了那么一点和好的迹象，很多观众都希望这对“绝代双骄”能够再次携手合作，《生死时速》如果能把这两人重新聚到一起，宣传上便多了一个吸引人眼球的看点。
当然仅凭这一点，还无法说服林宥伦。
“这部电影总共3个主要角色，男主角是你哥哥，女主角是你前女友，你这么安排，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林宥伦这么问有些考校的意味。
尔东升回答得也很直接：“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虽然我和阿钰虽然恋人没得做，但也还没有到变成仇人那一步。至于我哥哥，我首先是觉得他适合这个角色，然后才考虑他和我的关系，正因为我和他是亲兄弟，所以沟通起来会更方便，我觉得这是找其他演员来演这个角色都没办法做到的事情。”
林宥伦接着又问：“那你凭什么认为我出面，你哥哥就一定会答应出演这个角色？”
尔东升抓抓脑袋，“其实我也没太大把握，其他人我都试过了，想来想去，能说服我哥哥的也就只剩下林先生你了。”
“需要我亲自出面吗？”
尔东升急忙摆摆手，连声说“不用”，借林宥伦的势说服姜大伟是一回事，请林宥伦亲自出面又是另一回事，前者谈不拢还有商量的余地，后者要是姜大伟拒绝，扫了林宥伦的脸面，那可就麻烦大了。
“这事还是我亲自去和我哥说更好，我想他肯定会给林先生这个面的。”
林宥伦点点头，“行啊，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
事情当然没有尔东升说那么简单，虽然有了林宥伦的支持，但姜大伟也不是那么好说服的，一开始听说要和翟龙在片演对手戏，姜大伟怎么都不肯答应。
当初因为戏份不平均而和翟龙闹翻的事情，姜大伟始终都记在心上，他拒绝尔东升的理由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好不容易他觉得自己和翟龙的恩怨淡了一些，现在要是又一起合作，要是再闹出什么不愉快，那就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
尔东升撒了一个谎，骗姜大伟说，这次是翟龙主动提出来自己演反派，把男主角让给了姜大伟。
姜大伟和翟龙没有决裂那会儿，在张彻的电影里从来都是演搭档，唯一一部对手戏叫做《刺马》，翟龙出演大反派，然后死在了姜大伟的手上，然后姜大伟又死在了翟龙手下的手上。很多年之后，这部电影被一个叫陈克辛的香港导演改编成了一部电影叫《投名状》，在这部电影里，他很恶趣味地夹带了私货——片有位翟大人，有个镜头是在那里搓着手说：“姜大人不在不热闹啊。”由此可见姜大伟和翟龙在那一代香港人心目的地位。
尔东升很聪明，他知道姜大伟即便对此事有所怀疑，也不会去向翟龙求证，而碍于林宥伦的面，又经不住尔东升的苦求，终于同意出演这部电影。
本来香港媒体对《生死时速》的关注一直都盯在尔东升和张曼钰这对分手恋人的身上，可是当姜大伟出演影片男主角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媒体议论的话题一下全都聚集在了翟龙、姜大伟这对曾经的“绝代双骄”身上。
因为哥哥倪诓和林宥伦交恶的关系，停了在《明报》的专栏，还经常写章抨击林宥伦花心风流、道德败坏的奕舒师太，这一回也难得的说了林宥伦一次好话，谁让她当年也是姜大伟、翟龙的忠实粉丝，每每借着职务之便在笔端大发花痴，这一次将翟龙、姜大伟重新合作拍片，着实让她兴奋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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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整容风波
“姜大伟很谈笑风生的，他的好朋友翟龙，就与他不同，沉默寡言。那时我们就说，哪儿来的一双对比。可谈笑风生和沉默寡言，居然是好朋友。有时候沉默寡言的那个穿红衣服牛仔裤，开机器脚踏车，谈笑风生的那个就搭顺风车在后座，穿蓝衣服牛仔裤，看见的人都说，好漂亮的一对。”
奕舒在她的专栏里兴奋地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很巧合的是，《生死时速》开媒体见面会的时候，翟龙和姜大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和奕舒笔下一模一样的服装打扮，林宥伦之前有看过奕舒的这篇专栏，然后此时站在翟龙和姜大伟间，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站得很不是地方。
台下的记者也有这种想法，在他们的期待，这次见面会应该是上演一场老友重归于好，抱头痛哭的精彩戏码，但事实却平淡得很，翟龙和姜大伟见面只是握了一次手，之后便再无交流。
翟龙无论你问什么问题，他都只是笑笑，能避则避，遇到实在避不开的问题，回答也就是一两句，非常简短；而姜大伟依旧健谈，不过他只说自己不说别人。最后搞得台下卯足了劲想要从两人身上挖新闻的记者们实在是没办法，只能另辟蹊径从其他人身上挖掘新闻。
作为影片的女主角，张曼钰并没有出席今天发布会，对外宣称是身体不舒服，其实是知道媒体记者会逮着她和尔东升分手的事情问个没完，干脆躲了个干净。分手之后张曼钰从未在公开场合说过尔东升的不好，除去曾经委屈地说他爱的不是我，只有赛车这样的气话外，她还是孩般地坦诚经常会在某时某刻就想起他。
而今天这样的场合下，尔东升本来是可以拒绝回答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的。但有记者问起他和张曼钰的近况时，他还是做了回应：“恋爱这种事不能勉强，来的太早不好，来得太晚又不合适，刚刚好才是最好的缘分，显然我和她之间已经没有了这个缘分。”
时间可以消磨一切，曾经想要极力挽回这段感情的彼此，在多次分分合合之后，也不想再开口。曾经的亲密爱人。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之前想说的话也都变得多余。
没有相互指责谩骂，没有第三者插足……尔东升的回答同样无法叫记者们满意，没有足够的噱头，他们拿什么去吸引读者的眼球？
还好现场还有一个林宥伦。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娱乐话题。
发布会进行过半，终于有记者站起来问了林宥伦一个和《生死时速》这部影片毫不相关的问题。
“林先生，请问你对今年香港小姐选美有什么看法？”
在今天的发布会上，这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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