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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4-第4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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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必须正对这个问题,于是组织一下语言,“起码别人都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你的出现,会让你、我和她同时尴尬,然后我就没准会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会影响咱们以后的幸福生活。”
“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你就不要说了,”姜丽质轻轻一笑,然后凑过嘴巴,在他右脸颊上轻咬一口,柔柔地发话,“你就是个坏蛋……但是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陈太忠吃她这么一咬,心情一漾,差点手一抖撞到高速的护栏上。
第4260章 欲说还休
车队到了素波,就是下午四点多,陈太忠早做了安排,大家入住韩忠的港湾大酒店。
虽然离开素波很久了,但是陈区长这地头蛇的名头不是盖的,他招呼来了祖宝玉陪贵客——祖市长是分管科教文卫的,正好对口接待。
祖宝玉是第一个来的,却不是最后一个来的,水利厅副书记、副厅长王浩波听说之后,也赶到了,省总工会主席田立平和省政协副主席高胜利也打来了电话。
要不说这白云苍狗,世道变幻太快了,上次陈某人回来,还是谁都不待见的那种,眼下杜毅要走,据说蒋世方要扶正——天南依旧是黄家的一亩三分地儿,他的行情就又起来了。
其实这起起落落,看惯了也就这么一回事,陈太忠已经足够能调整心态了,陪着朋友们聊一阵又吃喝一阵,六点半他起身告辞,要去接荆紫菱的飞机了。
首都的飞机是七点半到,令人惊讶的是,此次飞机居然提前抵达了,七点十分,荆俊伟和荆紫菱兄妹俩就下了飞机。
机场接这兄妹俩的不少,尤其是小荆总,现在已经是声名赫赫的美少女富豪了,随身的跟班都有三四个,易网天南分公司的人也来接机,还是奔驰五百这种豪车。
不过天才美少女走出机场,没有任何迟疑就钻进了陈太忠的奥迪车里,现场有两个记者想要抓拍,不过天上下着小雨,又有保镖挡着镜头,没什么收获。
奔驰车接了易网的其他几个重要人士走了,陈太忠缓缓地开着车,好久不见小紫菱,似乎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荆紫菱也不出声,过了好久,才轻叹一声,“还是收不回来心?”
“哪儿有,”陈太忠淡淡地回答,“只是想做点事……下面做事,真的太难了。”
“年底我打算把业务重心向纽约转移,”荆紫菱放下一点窗户,呆呆地看着窗外细密的雨丝,“在国内的时间,就会少一些了。”
“这是你的选择,我不能说什么,”陈太忠淡淡地答一句,然后按下点烟器,顺手摸起一根烟来叼在嘴上,待点烟器弹出,才拿起来将烟点着。
他跟荆紫菱的关系,真的是有点奇怪,双方都认定是未婚夫妻了,可是现在天各一方,彼此之间的交流并不是很多,甚至连共同的话题都少了很多——不在一个圈子,不在一个层面。
然而偏偏地,两人之间都相当放心,陈太忠不担心荆紫菱出轨,小紫菱也不担心太忠哥移情别恋——哪怕是肯尼迪的公主,也不会真的夺走他。
“反正咱们也聚少离多,”荆紫菱略带一点自嘲地发话,“明年咱们结婚吧,再不跟你结婚,我怕拴不住你了……唉,谁会相信,我天才美少女,也会担心老公飞走。”
“好,”陈太忠点点头,他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直到车开进天大宿舍区,他才猛地反应过来,于是低声嘟囔一句,“结婚啊,活这么久了,真的头一次。”
加上上一世,他活了近八百岁,真的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结婚,此时此刻他的心情,真的是不好表述——哥们儿不会跟许纯良一样,有婚前综合症吧?
“你说什么?”荆紫菱没听清楚他的话——事实上,就算听清楚了,一般人也理解不了。
头一次结婚……莫不成谁还经常结婚不成?
“我说,早就想依法抱着你睡觉了,”陈太忠干笑一声,“求之不得啊……说句实话,我看你哥不顺眼很久了。”
“他也帮你这个妹夫挡了不少竞争对手的,”荆紫菱笑眯眯地看他一眼,“太忠哥,我天才美少女结婚,你一定要整一个前所未有的仪式出来。”
“前所未有,这个简单,”陈太忠笑眯眯地点点头,“不过现在到地方了,咱先去看爷爷。”
“这倒是,三个多月没见爷爷了,”荆紫菱推门走下车来,冒雨进了单元门。
荆老是后天的生日,今天家里的人不算太多,不过也有十来个,见荆俊伟兄妹到了,有人赶紧张罗饭菜。
陈太忠可是没兴趣在这么乱哄哄的场面下吃饭,“你们吃吧,我去看一下荆老。”
“哎,他不在家,在楼下的房子,”荆涛招呼一声,“就是隔壁楼的一楼,学校又照顾了他一套房子。”
陈太忠也听说了,荆老因为年齿渐长,上下楼不是很方便,所以现在住在一楼,荆涛住的原本就是正高楼,一套房子足有一百六、七十平米。
年轻的书记走下楼敲响房门,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听说他要见荆老,“老先生在后院。”
一楼的房间,是有院子的,陈太忠走过去看一眼,发现院子还不小,差不多有五十平米,荆以远正坐在屋檐下,和三个人一边赏雨喝茶,一边随口聊天。
那三个人里,有一个是熟人,正是国安局的廖宏志,他笑着招呼一声,“太忠来了……没去吃饭?”
“路上吃了,现在不饿,”陈太忠笑一笑,冲其他人笑一笑,随手拎过一个折叠椅来打开,然后又看一眼荆老,“荆老气色不错嘛。”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荆以远颤巍巍地摇一下头,事实上,他还是在一点点地衰老,不过吃了“西藏老山参”之后,他起码没有一般老年人常见的眼浊、耳背等毛病,这就算相当不错了,“太忠要趁我脑瓜没糊涂的时候,多来看一看啊。”
“那是一定的,”陈太忠笑着点点头,“前一阵我是刚上任,忙了点,现在基本上把工作捋顺了,接下来时间会充裕一些。”
“都说你在恒北干得不错呢,”廖宏志笑着接话,“一个落后县区,活生生在你手上一飞冲天。”
估计你都未必知道我在哪个县区吧?陈太忠看他一眼,谦虚地摇摇头,“还差得太远,抓经济只是第一步,等有空了,还要抓制度建设。”
“制度建设?嗯,这个倒是不错,”廖宏志点点头,中央三令五申地说制度建设,但是事实上,大多时候都是唱高调的——制度的完善,对干部的权力会造成一定的影响。
不过廖宏志一听,就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没外人,说的又是恒北的事,于是他很赤裸地表示,“经济建设的成果,需要制度建设来维护,太忠看得远啊。”
“只是不想白辛苦一场,”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尤其我现在干得好好的,有的人反倒已经开始琢磨我走以后的事儿了。”
那个娃娃鱼养殖户说的话,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尤其令他郁闷的是,这个矛盾是无解的。
“不至于吧?”廖宏志听得有点不解,他可是知道小陈有多强势,“你这任期还不到一半,就有人敢胡来?”
“我说的不是干部,是群众的心态,”陈太忠摇摇头,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说一遍。
他说完之后,没人再说话,好半天廖宏志才出声,“养娃娃鱼,这个情况……实在特殊了一点。”
“有什么特殊的?”一个地中海发型的老者发话了,他戴一副大大的黑边眼镜,两眼无神皮肤松弛,脸上的褶子之多,能跟荆老相媲美——岁数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可偏偏地,他的声音极大,还是异常洪亮,“现在的政府班子一届不如一届,一换班子就换思路,朝令夕改,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共产党一党专政的优势,会荡然无存。”
“你以为就你是明白人?”另一个老者嗤地笑一声,“赵校长你身为民主党派,操的却是执政党的心,有那功夫,不如去看看你的痔疮。”
“你个地主崽子知道个屁,”地中海一拍桌子,“我本来就是共产党员,建国的时候奉命退党,充实民主党派力量……奉命退党,你明白?”
“反正我是共产党员,”这位洋洋得意,“我还是正厅,比你高半级。”
“呸,你就是个投机分子,”地中海不屑地看他一眼,“就是你这种人太多了,党的队伍才蜕化成这样……你肯定又在惦记跟小陈弄娃娃鱼来吃了,马屁精。”
“嘿,我就有得吃,”这位继续洋洋得意,然后看一眼陈太忠,“小陈,娃娃鱼养好了,给弄过来两条,荆老也爱吃。”
“你们两个小鬼,年纪一大把了,没皮没脸的,”荆以远看不下去了,笑着啐一口,“就知道算计小孩子,不害臊。”
“哈,”两个老头笑了起来,好半天之后,地中海才叹口气,“不过现在这社会,真是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赵校长你就总是生活在想像中,”难得地,廖宏志发话了,看来这几位都是很熟惯的,“荆师一再说,社会是在发展的……出现的问题,小陈在积极地弥补,这就是正确的态度。”
“行了,喝茶吧,”荆以远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都七老八十的人了,还学什么书生意气?国家前途这种事儿,交给小陈他们这些年轻人吧。”
陈太忠听得微微一笑,他今天是又见识到了“老小孩”——一帮离退的人了,非要挥斥方遒,畅谈国家大事。
第4261章 闲适
聊了一阵之后,荆紫菱和荆俊伟也来了,陈太忠这时知道,那地中海的赵校长,曾经是天南大学的副校长,另一个老者姓庞,曾任省文联主席。
这两人都是七十出头,赵校长是荆以远的半个徒弟,而庞主席虽然也跟荆老学过一段时间书法,可他又是荆涛爱人的表舅,这个辈分就不好算了。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聊到接近九点的时候,起身告辞,廖宏志也站起身,陈太忠见状,和荆家兄妹将三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然后才转身回去。
荆以远年纪虽然不小了,精神却矍铄得很,还是坐在屋檐下品茗赏雨,见他们回转,笑眯眯地发话,“你们说,在院子里挖个小池子好不好?”
“你种点豆角、西红柿和茄子什么的就不错,”荆俊伟略带一点不耐烦地回答,“这院子总共才多大,还有这么大一棵葡萄树,怎么挖池子?”
他是荆以远的孙子,早早就独自出去闯荡天下,对谁的态度都不错,但是偏偏对自家爷爷的态度,很是不恭敬。
陈太忠略知一点其中的因果,大荆总其实是荆老最疼爱的,不过荆涛续弦,老爷子也点了头,做孙子的就恨上了爷爷——时至今日,这恨意已经少很多了,可说话习惯,就这么养成了,不恭敬不代表不孝敬。
于是他笑着接话,“要不我跟天大的人说一说,给您批块地,自己盖个小二楼弄个院子?”
“哎,这可好,”荆俊伟又代他爷爷接口,“也不用大,十亩地就行了,我爷爷这是国宝啊,也不知道我老爸怎么混的……连十亩地都弄不下来。”
“你爷爷长得很像熊猫吗?”荆以远白他一眼,老头儿精神真的不错,居然有心思开玩笑,然后他面色一整,“我是不习惯求人,要不然哪不能弄一块地?自在了一辈子,不想为这点小事开口,小陈你愿意帮忙,我很高兴……不过这个地,我希望能传下去。”
“那是,不能搞成故居啥的,”荆俊伟点点头,京城现在房地产渐热,素波市区有十亩地传家,也是要必须争取的,“起码我家要拥有继承权。”
“你爷爷还活着呢,说什么故居?”荆以远听得老大不愿意了,就瞪自己孙子一眼。
“其实我是帮小紫菱争取的,”荆俊伟干笑一声——他未必稀罕这块地,但是有便宜可沾,为什么不沾呢,不管谁得了地,总是荆家自己内部消化了。
“那我争取二十亩,你们兄妹俩一人十亩,”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回答,天南大学的校区接近两千亩,他相信若是自己开口,争取二十亩地,还是没有问题的——荆老就值这么多地。
荆俊伟和荆以远都没接话,一个是没必要,二来就是,两人心里感觉也怪怪的——想荆老是国宝级的大师,到现在也没在市区弄到一块地,倒是陈太忠这小正处,年纪轻轻,就敢夸下如此的海口。
尤其让人感觉到讽刺的是:大家都相信,他能做得到。
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吧?
就在这时候,荆紫菱出声了,“太忠你将来不是要在童山搞块地吗,还会住到天大来?”
“谁说的?”陈太忠听得吓一跳,紧接着就是头皮一麻,心说我这个规划,没有几个人知道啊,我这后宫里,你还买通了内奸?
他细数一下知情人,连吴言都只算半个,全部知情的只有唐亦萱一个——呃……唐亦萱?
“反正我就是知道,”荆紫菱略带一点警告地瞥他一眼,湖滨小区和阳光小区神马的她不会在意,但是丁小宁的京华房地产在童山天池勘测——这块风水宝地,女主人必须得是她。
“随着北崇的发展,各种中伤我的谣言很多,”陈太忠的眉头微微一皱,轻叹一口气,“我也没能力自证清白,紫菱,谣言止于智者,不过童山……听起来也不错哈。”
荆以远听他俩说得热闹,含含糊糊却是又有所指,他觉得挺没劲儿——反正是听不懂,“太忠,你从小赵和小庞的话里,学到点什么没有?”
“他们这个参政议政的热情,还是值得我学习的,”陈太忠笑着回答。
慢着,只有热情值得学习,那就是其他的不值得一提了?考虑到可能会被误解,他又补充一句,“就像以前的士林清流或者隐士,对国家大局有看法,并且愿意积极地辩论……主观意愿是好的。”
“嘿,”荆以远原本是随口一问,听到陈太忠的回答,他反倒是不能淡定了,于是沉声回答,“你所肯定的主观意愿,和你要搞的制度建设……是矛盾的。”
“哦,这个我倒不觉得,”陈太忠摇摇头,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荆老并不仅仅是一个书法家,在很多社会和文化现象上,认识得也特别深刻——毕竟是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人又不笨。
当然,荆老的话有一定的深度,却未必就正确,所以他想听一听对方说什么。
“制度总是要由人来执行的,”荆老嘀咕一句,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两口,然后又轻喟一声,“但是人和制度,这本身就是对立的,除非人是执行电脑程序的机器人……有血有肉,有自己情感的,才叫活生生的人,而制度是死的。”
“有了制度就必须要严格执行,不能考虑个人情感,”陈太忠接口。
“所以我说了,这完全可以通过电脑程序来完成,而且要严格控制他人修改后台数据,”荆老虽然马上百岁了,思维却依旧敏锐,“太忠,对于这个问题,我思考得远比你多……制度不是万能的,它不可能没有漏洞,而且也不可能没有历史局限性。”
“我不太清楚您想说什么,”陈太忠皱一皱眉头。
“制度是一方面,道德是另一方面,”荆以远笑一笑,“你最该抓的,还是精神文明建设……以德治政,会给北崇留下一段宝贵的佳话。”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通过我,实现你的执政理念呢?陈太忠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虽然他也打算抓精神文明建设了,但是总觉得荆老有点书生意气,不接地气的样子,于是他就回答。
“我认为两条腿走路比较重要,而且制度的存在,就是有法可依……如果能制定一个《打击拐卖妇女儿童法》,买家判刑,卖家连坐的话,哪里会有那么多人贩子?违法的成本太低,才会导致各种违法行为的发生。”
“但是违法的方式是多样化的,制度怎么制定?”荆以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总是有漏子可钻的,你一味看重制度,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制定的条款繁复无比,向美国看齐了……有朝一日,律师比农民工还多。”
其实哥们儿也是这个意思,陈太忠承认,自己跟荆老的想法没有太大差别,他跟李强在一起,都是如此表示的。
但是荆老既然有考校之意,他反倒是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想一想之后,他沉声回答,“可是有制度,总比没制度好,甚至可以催发大家的主观能动性……贸然踏入陌生领域的人,倒霉也只能认了,谁让他们事先没有了解清楚呢?”
“唔,这个解释不错,”荆以远点点头,想一下之后,他又发问,“但是钻制度漏洞的,你又怎么处理?”
“完善制度,该放过的就放过了,算他们走运,”陈太忠有意叫真,就测试一下荆老的底线,“就像辛普森杀妻案……制度不完善嘛。”
“扯,他那是拿钱堆出来的好不好?”荆以远不屑地哼一声,别看他老了,但是思维敏捷,接受能力也强——所谓大师,那真不是幸致,“无中生有找个漏洞,你信不信,就算找不到这个漏洞,他的律师能找到足够的其他理由,把审判拖到他自然死亡为止?”
“你这有点脑补了,”年轻的准孙女婿很不恭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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