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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_4-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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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打哪儿,哪个领导,还不得有帮子自己人?
还有人表示了,说我哥是副市长的秘书,那个啥……厂里不少职工都知道,不会说啥。
让我考虑两天,当时项思诚是这么表示的,大家也没太在意——给老大留点面子嘛。
不成想第二天晚上,天涯省警察厅派来人马,将一帮混混全抓走了,然后将前一天处理案子的警察也带走了。
那个副市长的秘书,也被拎走调查,就是黑社会保护伞啥的——最后这个副市长都没跑了,被弄到省工会做助理巡视员了。
老实人发火,真的太可怕了,经历了此事之后,大家不得不承认,上面派下来的,还就是不一样,两万块钱的偷盗案,硬生生折进去一个副市长。
而项思诚还是跟原来一样,等闲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脾气,但是厂里的人一下就老实了,杀鸡儆猴的效果非常明显——人家不是没能力,只是不愿意为小事折腾。
于是又有传言说,项总只是个过客,心思不在厂里的业务上,维持就行了,搞得好了也是要走的,所以不愿意浪费人情,但是谁想把这个厂子往糟糕里弄,项总第一个不会答应——厂子效益下滑,没准就走不成了。
褚襄是在这么一种情况下,继续跟东方总厂合作的,项总对他也是半冷不热,至于好处什么的,是分文不收——你规规矩矩供货,不要想太多。
前一段时间,东方总厂要搞城域网设备,需要一批二十四V电源外盒,用量还不小,初步计划是两万个,后续可能达到二十万台——甚至更多。
褚襄就觉得,这一笔买卖能做,于是去跟采购上沟通,采购上说,这个标准不能太低,你最好跟项总沟通一下。
然后他就去找项总沟通,项思诚就没心思跟他多谈,当下就表示,说你越精致,我们越会考虑老供货商——多少年的风雨了,蓄电池是我们指定的厂家,尺寸你过去了解就行了,不过想要中标,你最好别用铁壳。
不用铁的,那就得自己开模了,当时他就这么问了,项总笑一笑没说话,后来他又找到采购,那边也说了,那就开模吧,想做单子,还能怕投资?
这话是真的,于是褚襄找到李凯琳,开模以后做了些样品,拿到东方总厂来,厂里一致认为,这个不错,你先做吧——合同要统一到下一个月签,到时候签了合同,你直接供货。
按往常的流程,这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做熟了的嘛,尤其是项总也没出声反对,于是光缘就向李凯琳下单了:先做两万个。
不成想,下个月签单,没这个采购合同,褚襄就有点抓瞎:单子不大,但是连开模到生产,也扔了小三十万进去,我一年才卖一千多万,要是净亏损的话——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于是他就又去找项总,项总面无表情地问他,合同没签,是吧?你说自己准备了这么多,是打算逼我签合同?
我哪儿敢啊,褚襄还真是无语了,于是他又找到采购的人,结果采购的人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真叫人恼火,到后来,褚总才知道,这一批设备的销售出了问题——通地那边卡了,项思诚也坐蜡,正在积极地活动,对供货商自然不可能有好脾气。
后来还是一家供货商在部里找上了人,东方总厂以微弱的优势胜出,项总为此,特意出钱请那供货商全家欧美玩一圈——项总不会为厂子的发展搭太多人情,但是相关的奖惩是不会含糊的,他总是希望厂子往好里走。
总厂的供货敲定了,对下家来说这是好事,但是悲催的是,由于耽搁了一段时间,光缘就出现了竞争对手,那对手的产品不次于他,价钱比他还略低——还是有点来头的。
还是那个惯例,项思诚不会表态,他也不会收任何一家的馈赠,尤其奇怪的是,他还不说招标,就说你们两家的产品,各有各的缺陷,没准第三家会更合适一点——等一等吧。
这个话真是让褚襄不摸头脑,经过高人指点,他才反应过来——十有八九,是项思诚卖人情卖出瘾了,自己要是能找个级别足够的领导打个招呼,合同就落袋了,说穿了就是待价而沽。
我还能找出什么人呢?褚总心里也苦恼,他认识的就是一票庸平人,在当地的势力,那是没得说,然而,项总想结识的,绝对不是庸平人。
正在苦闷之际,他猛地听说,凤凰的模具厂,居然敢拿着自己的模具偷偷生产,然后卖给别家,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艹,项思诚欺我也就算了,你一个小女娃娃,也要欺我?
邪火上来了,就不管那么多了,尤其是他还占理,想到这个李总的美艳,褚襄禁不住食指大动——那啥,搞模具是要讲名声的,不想被我戳穿的话,那就被我……戳一戳吧。
不过,褚总虽然好色,但也知道,打这个女人的主意,估计风险不小,这天底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张嘴的女人有的是,于是他灵机一动——我也学一学项思诚,看她能找到什么样的人来说情。
当然,这只是他的设想,也没期待一定有什么结果,两万块钱他是不会要的,丢不起那人,不给我交待,咱们就打官司——总是要看什么人来帮你说情。
不过他真没想到,最终还真惹出一个大家伙来——或者不是很大,但绝对恐怖。
对着陈太忠,他不敢把这因果一一说明,但是大致意思还是可以讲一下的,到最后他苦笑一声,“项总这么要求我,我也就只能这么要求别人了……请陈区长理解。”
“啧,”陈太忠听得咂巴一下嘴巴,这货的说法比较新鲜,但是循着脉络一想,也比较真实,想一想之后,他终于一摆手,“算了,我原谅你了,你可以走了。”
“陈区长,”褚襄苦笑一声,他不想就这么走了,褚总来的目的不止是道歉,获得陈区长的谅解只是其一,第二就是获得陈区长的支持,人嘛,总是得陇望蜀的。
于是他犹豫着发话,“您在信产部有影响力啊,素凤手机都做得了,我的模具被您用了,是我的荣幸,您能不能……让井部长帮着打个招呼?”
我去你大爷的,一个副部的招呼,这么不值钱?陈太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知道老郭求我引见一下井部长,花了多少钱吗?
不过这个话,他没必要跟对方说,他就是淡淡地说一句,“李凯琳是我的女人……你应该庆幸,我这个人很讲理。”
“咝,”褚襄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有过这样的猜测,但是对方敢直言不讳地承认,这样的嚣张,就还在他的估计之上了。
沉默了四五秒,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那我这次就是专程道歉来的……陈区长,对不起。”
“这个女孩儿不错,”陈太忠看一眼他身边的女孩儿,那是一个二十三四的女人,容貌姣好前凸后翘,关键是腿也很长,他色眯眯地发问,“她能留下来吗?”
“这个……”褚襄沉吟好一阵,才苦笑一声,“我给您换一个成吗?她是我的女人。”
“行,总算没怂到家,敢这么跟我说话,”陈太忠问这句话,纯粹是要恶心一下对方,睚眦必报,那不是白说的,对方的反应也还算正常,他一摆手,“好了,我彻底原谅你了,不跟你吹牛,我的原谅……顶得上你十次开模的费用了。”
“那是,陈区长您是大人大量,”褚襄笑着点点头,带着小女孩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太忠坐在那里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原来权力……是可以这么流通的。”
今天的事儿,又增广了他的见识,有些明明可以相互体谅,协商解决的事情,一定要加上金钱的补偿,好像才显得公道,但是同时,对很多人来说,金钱的补偿都是可有可无的。
你得拿出权力来,才能让别人接受调解,也就是说,时下的中国,权力才是硬通货,钱嘛……这玩意儿不是真正的硬通货,也存在贬值的危险。
这个发现,令他有一点点的开心,毕竟他是国家干部,手上就抓了权力,可以随时流通的,真正的硬通货——而且褚襄的行为表明,他这个牌子,还比较被人认可。
但是同时,他心里又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没有权力出现的话,这点小事,就一定要对簿公堂了——值得吗?
或者权力的本身,也是一种润滑剂吧,保证社会能正常的运转,陈太忠觉得自己有一点点文青的趋势了,居然会纠结于这种事情。
下一刻,他就想到了一个更纠结的问题,一个纠缠他很久的问题: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官僚掌权的社会好,还是资本掌权的社会好?
第4043章 不一样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去区党委开常委会,探讨一些工作,不过由于欧省长马上要来,倒有不少时间,是花在讨论这个上面了。
隋书记最近的状态有所回升,前两天还关注了“迈开脚步、动手动脑”活动,并对一些干部作了抽查考核,对那些不合格的干部,他还呵斥了一番。
今天这个会上,他也把此事拿出来说,并要求组织部搞一个奖惩制度出来,搞得大家心里暗暗猜测,隋书记现在又活跃了起来,难道是——不走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打区政府强势崛起之后,常委会通常都用不了多长时间,偶然有些争执,多半也都是组织人事上的问题,一般时候,陈太忠不怎么参与其中。
今天也有组织人事上的议案,李红星被免去职务并且双开,继任人选,陈太忠当仁不让地建议廖大宝,陈铁人却认为,小廖才升副科,又上正科的话,步子快了点。
其实这都是书记会上碰过的事情,眼下再重复一遍而已,不过这也不算演戏,当着诸位常委,陈区长必须要表现出,他捧自己人的决心,也是为日后的提拔埋伏笔——哪怕是过不了,他也要说。
陈书记的反对,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廖大宝是不可能成为办公室主任的,但是他若不出头,一旦别人也不反对,没准就成了,他自是要防止这种情况出现。
其实廖大宝扶正,也不会影响陈铁人什么,他只是要向大家传递一个信息,你们看明白了,我并没有靠向陈太忠——纪检委查李红星,是因为那货该查,不是我要改换门庭。
他俩一吵,赵根正笑眯眯地表示,我看小廖可以先暂时主持工作——这表明,他的立场偏陈太忠一点,却也不多。
那就先让廖大宝同志主持政府办工作吧,隋书记登时拍板:有不同意见没有?
不同意见自然没有,要不说权力使人着迷,确实是这样,就这短短的几句话,廖大宝主持工作的事儿就定下来了,连其他人都没有勇气发出异声。
连投票都没有,但却是上了会议纪要——一致通过。
十点半的时候,常委会结束,陈太忠才要站起身离开,隋彪却招呼他一声,“太忠区长,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陈区长略略错愕了一下,才跟了上去——隋彪公然如此表示,是要做什么?
来到隋书记的办公室,两人坐下之后,隋彪也不说话,就是皱着眉头吧嗒吧嗒抽烟,他的秘书见状,帮着倒了一杯水之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陈太忠见状,也摸出一根烟来,自顾自地点上,低头去翻看茶几上的报纸。
沉默了大约一分钟,隋彪才轻声发话,“太忠,初南漠……安排到培训中心行吗?”
北崇够得上接待厅级干部的,就是区政府一个三号小院,宾馆还有两个豪华套间,干部培训中心有一个总统套三个豪华套,满打满算就这么多。
欧阳贵已经派人招呼了,他要住小院,虽然干部培训中心的条件要好一些,但是堂堂的副省长,什么样的总统套没见过?论奢华的话,比得上朝田吗?
他住区政府,国家林业局的那个司长,就要安排到干部培训中心,省林业厅厅长也就跟着过来了,所以初南漠有必要留在北崇区政府——总不能让欧省长唱独角戏不是?
当然,这只是北崇的安排,领导们会不会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让欧省长手下两个厅局都不在区政府,总是有点不合适——林业厅要陪上级部门,农业厅凭啥也要离开领导?
陈太忠却是没多问,他想一想之后点点头,“行,我尽量安排。”
可是他要问了还好,隋彪不缺搪塞的话,这根本不在乎的模样,反倒是让隋书记心里有点发虚,心说你小子别答应了以后不算话,“太忠,这对我很重要。”
我就没想问你,陈太忠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初厅长的连襟在国家政务院,”隋彪见他还是这副模样,索性就点明了——现在他和陈区长没什么可争的,他的这点资源,想必也看不到对方眼里,“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你的话怎么就这么多呢?陈太忠实在有点无奈了,我不想听,你还强迫我听,不过下一刻,他眉头又是一皱,“我还以为你能留下了呢。”
“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吧,”隋书记叹口气,不再说话。
陈太忠等一等,见他不说话,就站起身向外走去,“我知道了,尽量安排。”
当天下午五点整,欧省长的车队从阳州方向驶来,一行将近二十辆车,两辆警车,两辆大巴,两辆中巴,还有采访车,再加上各色小车,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隋书记和陈区长带着四套班子,在省道的边界上迎接,不过这次区里也没开那么多小车过来,就是一辆金龙大巴。
“同志们辛苦了,”欧阳贵从大巴上走下来,笑眯眯地跟北崇的同志握一握手,“没必要组织这么多人来……会影响工作。”
“跟欧省长多学习,提高自己,将来的工作会事半功倍,”隋彪笑着回答,“同志们算了算,都认为很划得来。”
“那我就让你们跟我多学习学习,”欧省长哈地笑一声,抬脚向金龙大巴走去,他原本也是个做事率性的人物,“我这次要多呆几天。”
“这北崇……”初南漠见状,微微摇一下头,界迎的规格太低了,副省长下来,你们就只派一辆车来迎接?
很多领导下来视察的时候,是要求不惊动地方,但是地方上真要照做的话,那就太不尊重领导了——领导说吃顿便饭,地方上谁敢端上四菜一汤来?
宁可说我们准备多了,领导您批评我们好了,但是咱不能浪费,也好过领导对着方便面火腿肠,咬牙切齿地赞许——好好好,这就很好。
界迎的车辆,性质也是一样,来得多了,有些领导就不满,说这不合适,太扰民也太浪费,但是只来一辆车的话,没有了前呼后拥,领导的威严何在?
宁可多来几辆车,被领导骂个狗血淋头,也不能只来一辆车——浪费,浪费的是民脂民膏,谁都不会太在意,而领导真要认为你有意扫面子的话,那就是个人恩怨了。
也就是欧省长了,初南漠心里暗叹,随便换个副省干部来,县区只派一辆车界迎的,那就等着倒霉吧。
欧阳贵不在意这些,上了金龙大巴,就跟陈太忠交谈了起来,将其他人彻底无视,他并不介意别人知道自己跟小陈的关系,这根本就是瞒都瞒不住的。
聊了一阵之后,车到北崇宾馆,陈区长安排欧省长随行的人下车,住进三号院,对其他的人则是表示,就这么个独院,政府宾馆的条件不是很好,咱们去干部培训中心吧?
我是住惯政府宾馆了,李强笑眯眯地表示——他以前是市长,又是张区长的后台,对北崇宾馆,确实不是一般的熟悉。
“那我也住北崇宾馆吧,”初南漠表示,自己愿意跟欧老板同进退。
“初厅,明年您再来,想怎么住都行,”陈太忠苦笑着回答,“今年真是没多少房间了,我自己都是跟别人合住。”
“我擦,惠特妮·休斯顿,”旁边有人惊呼,大家闻言,纷纷扭头看去,发现一黑一白两个女人,穿着短裤背心,跑进了一个院子里。
“不是惠特尼,这是她的保镖珍妮,”隋彪笑一笑,很随意地介绍,“惠特妮·休斯顿跑步,主要是在一大早,还有晚八点左右,在培训中心一探头就能看到。”
“北崇跟以往……确实不一样了,”欧阳贵笑一笑,事实上,他身边的人里,也有不少人有类似的念头——在这个偏远县区,不但马上要出现全国第一个娃娃鱼散养基地,更是能随随便便,就看到国际知名大腕儿跑步。
欧省长一行人来到北崇的时候,时间就不早了,安顿好住宿,基本上就是六点了,不过饶是如此,他还是兴致勃勃地去农业局的示范大棚看了看,了解北崇农业的发展。
陈太忠看他这个热情劲儿,甚至很担心,老欧会不会晚上来找惠特尼聊天,不过还好,欧省长自是有副省长的矜持,视察回来之后,就休息了——从朝田到北崇,真的是一路辛苦。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过早饭之后,就奔向浊水乡,跟来的采访车也拽出了长枪短炮,沿途拍摄着——拍的人不止有省台的摄像师,还有国家林业局从首都带下来的人。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对于整个国家林业局而言,可能不值一提,但是对动物保护司来说,这真是很值得纪念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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