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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拙诚走进来的时候，唐刚已经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他看见郭拙诚，马上伸出手，热情地说道：“郭县长，辛苦了”

郭拙诚连忙握住唐刚的手，说道：“领导辛苦一直没时间向领导汇报我的工作，不好意思，我向领导做检讨”

唐刚主动帮他解释道：“时间太紧了你刚上任千头万绪，哪有时间来汇报什么？要自我批评也是我这个当地委书记的自我批评我也没有抽出时间到你那里去帮你解决工作中的实际问题幸亏你能力强长河县到了你手里后一下呈现出一片勃勃生机……，郭县长，你真是让我们地委的领导刮目相看啊”

唐刚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话里都是溢美之辞

郭拙诚知道这都是官场上的话，全都做不得数反正知道你要调走了，多送点**汤没关系又不花钱

郭拙诚自然也回敬几句客气话，说道：“我还做的很不够如果说长河县做出了什么成绩，都是地委领导支持的结果，我郭拙诚只是一个执行者”

唐刚笑着说道：“成绩是你们的，我们可不敢居功”

等唐刚的秘书送来茶水并离开后，郭拙诚主动引入话题，说道：“如果没有上级领导派张子滕同志担任县委书记，没有他的全力支持，我们长河县想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不可能的所以今天我借这个向领导汇报的机会感谢组织”

唐刚也顺势说道：“本来我们都在期望郭县长能带领我们长河县从贫困落后的县翻身为富裕县，可上级组织给了你一个广阔的发展舞台，我们再三请示上级也不能改变上级的决定那我们地委就只能忍痛割爱了

作为一级组织我们也只能听从上级的指挥我们衷心祝愿你在的工作岗位做出大的贡献……，郭县长对于长河县领导班子的事，你有什么建议吗？虽然你在那里工作的时间不长，但我相信你对班子人员有了一个通盘的了解”

郭拙诚说道：“我就简单提一下建议我消长河县的领导班子保持稳定，现在长河县的工厂企业都处于草创时期，班子的变动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什么好事特别是现在拖拉机厂、洗衣机厂正在进行体制试点改革，干部职工的心里都没有多少主见，很多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改革能不能进行下去，能不能成功，现在谁也没有把握如果贸然有的领导过去，很可能因为不了解情况而发出不同的声音，这样就可能导致刚刚开始的改革陷入停滞”

郭拙诚这话说的有点大，颇有压帽子的嫌疑，唐刚心里有点不喜

他耐着性子问道：“你建议张子滕同志党政一肩挑？可他还是地委常委，工作非常繁重，这对一个老干部而言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郭拙诚知道唐刚的本意是让自己的亲信过去摘桃子现在长河县的发展有目共睹，就凭县里的三个企业，将来这个县就能甩其他县三条街

对于这种事，郭拙诚还真不好过于强硬地拒绝毕竟自己将来并不在这里，而长河县是在唐刚的手下，安排县里的领导是他的职责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好好利用这件事，如何让长河县的步子受的影响最小自己已经把观点已经给唐刚说，想必他已经听进了心里，再坚持就没有什么意义

现在听了唐刚的话，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啊张书记确实很难、很辛苦唐书记，我建议给张书记一段时间，一年，至少半年，再给他配一个助手过去搭班子我相信这样一来，大家都高兴”

当然，这个高兴包括他自己——郭拙诚，这才是重点

唐刚见郭拙诚松口，心里一下舒服多了，说道：“是，我们做领导最怕就是人在政举，人走政息，政策的连续是必须要保持的，能够让张子滕同志主持一年半载的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地委对此很认同对于长河县经济发展，具体方面有什么建议？”

郭拙诚将自己写的资料递给唐刚，说道：“我写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最基本的一点就是消的县委班子、的县政府班子，重点注意大棚种菜的事”

“大棚种菜？”唐刚稍微翻了一下，不解地问道，“这个大棚种菜是什么意思？意义很重大吗？”

郭拙诚说道：“请容许我现在把唐书记看成朋友，而不是领导因为我想说一句没有觉悟的话你觉得可以吗？”

唐刚想不到郭拙诚这么说，但他随即笑道：“我们本来就是朋友我也消我们将来永远是朋友在之前，我确实对你有点点误解，但仅仅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觉得年轻人上升太快了不是好事，并没有对你的工作能力做深入的调查，以至于发生这种误会在这里，我向你道歉”

显然，聪明的唐刚已经听出了郭拙诚玄外之音，也听出大棚种菜不同寻常，所以他说话异常诚恳，又一次说出道歉的话，而且这次道歉是先剖析了自己的不足之后再道歉，比那种随口说一说可真诚多了

对于厅级干部，郭拙诚当然是乐意结交的，就算自己将来真的发展得很高了，这一类的干部还是不能缺少，何况他们现在是厅局级干部，将来不也可以成为省部级干部吗？

郭拙诚喝了一口水，真诚说道：“唐书记言重了我们都不是神仙，不是机器人，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完全排除自己的情绪，只要不妨碍工作，只要不搞打击报复和任人唯亲，我想这都无可厚非你的道歉我可不接受，你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我就说大棚种菜的事，大棚种菜简单地说就是在天气冷的时候在地里建一个大棚子，外面用透明的薄膜蒙起来太阳光可以直透进去，自然也把热量带进里面，但里面的热量因为薄膜包裹而散失很少，以至于棚子里面的温度比外界的温度高好几度如果再采取一点其他增温、保温措施，就可以在里面种蔬菜，即便是夏天的蔬菜也能在冬天的大棚里生长

这样一来，我们在冬天就不只是吃两样菜了，不是大白菜就是土豆，不是土豆就是大白菜，一吃就好几个月只要我们建足够数量的大棚，就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在大冬天吃上品种繁多的夏天蔬菜，我们的生活质量自然就大大提高”

唐刚显然属于聪明一类，一听老百姓都能吃到品种繁多的夏天蔬菜，那说明干部家里的餐桌上不缺，这样一来，谁不说领导的政绩，谁不说带领老百姓种大棚菜的事情？那政绩不就随之而来？

他有点急切地问道：“真能有这么好的效果吗？连普通老百姓都能吃上？那得建多少大棚啊”

郭拙诚肯定地说道：“一定能除了解决我们国内的人吃得上种类繁多的蔬菜，多余的还可以大量出口……，大棚种菜这个事情可大可小，如果为了稳妥，我们完全可以从一个乡、一个镇开始，如果要做大，可以从一个县、一个地区开始铺开

我看了几个教授的研究，目前没有什么技术难题，只存在资金问题，只存在政策支持我可以拍胸口保证，这个政绩绝对比建十个、百个工厂大得多，也能得到老百姓和领导的肯定”

唐刚的兴趣一下被调动起来，拉着郭拙诚认真地谈着，又是画图又是计算，就如一个学生请教老师似的郭拙诚当然乐意，把自己所知道的当成从教授那里学到的，一五一十地认真讲解

……

从地委谈话回来，郭拙诚也和张子滕谈了很久，同时把跟唐刚谈话的一些重点内容向张子滕做了简单的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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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进京履新

听到郭拙诚给长河县画出的蓝图，或者说郭拙诚画出的这张无以伦比的大饼，张子滕也热血沸腾了。他心里决心好好干出一番事业来，让长河县不但在地区有名，在省里也威名赫赫，为他的过去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也让那些看他笑话的人大吃一惊。

张子滕感激而钦佩地看了郭拙诚一眼。

郭拙诚微笑着说道：“只要你有胆量往前闯，一切都会与以前不同。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五天后，接到正式调令的郭拙诚乘飞机进京，同行的只有闫宇这个秘书。

郭拙诚走的前一天，县公安局局长马达鸣被任命为县委常委兼公安局局长，彭和文被提拔为县长助理，朱彩虹被提为镇长，典新明担任县企业管理局局长，丁泽海担任副镇长兼镇财政所所长。

下了飞机，前来接机的有中组部的工作人员、副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此外还有三机部的领导。在机场简单寒暄后，几辆台红旗轿车一直开到国家计委办公室的楼下，副总理兼国家计委主任虞罡秋在他的办公室接见了郭拙诚。

看到郭拙诚进来，虞罡秋问道：“你应该不累吧？”

郭拙诚没有回答，只是微笑了一下，以示小小的抗议。

虞罡秋自顾自地走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下，拍了拍旁边沙发的扶手，说道：“坐吧！那边的事交办得怎么样了？”

郭拙诚看办公室的门已经关好，笑道：“虞副总理，我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虞罡秋笑道：“是不是有一种上贼船的感觉？我就知道你小子怎么想的。……，既来之则安之，其他想法就不要说了，说了也没有用。我现在问你。对于组织上给你安排的这个工作、这个职位。你有什么看法？”

郭拙诚点头道：“好。”然后加了一个，“不过……”

虞罡秋问道：“别给我卖关子，有屁就放。”

郭拙诚说道：“权力小。职责大。有点像老牛拉大车，或者说是牛犊拉大车的感觉♀个新成立的工业协调办公室，好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可以说是因人设岗。”

虞罡秋讥讽地看着郭拙诚，说道：“你的自信心倒是蛮足的，加上脸皮又厚，估计没什么能阻止你随时随地自夸。不过，我也学你说一个‘不过’，……，不过，这个岗可不是为你一人而设，也不是你一人搞好了就万事大吉。现在国家到处在办开发区。到处在办搞特区，我们消你在这里也能搞出一个特区出来，搞一个让大家学习的特区。搞一个经济效益好、社会效益好的特区。有没有信心？”

郭拙诚说道：“有！我当时就说了。只要组织给我权，我就完成组织交给的任务。说一句别人说的话。‘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

虞罡秋思考了一会，问道：“‘给我一点阳光，我就灿烂’，谁说过，我怎么没听说？是哪个小诗人写的吧？还不错。”

郭拙诚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我能调动相关人员吗？”

虞罡秋说道：“当然。你负责的这个办公室属于副部级，虽然比三机部、二机部他们低半级，但不妨碍你调动他们部里的人员。至于军工厂，只要你能说出正当理由，调动、罢免、降级、升职都可以。”

郭拙诚问道：“那我是不管部部长，也是统管部部长？”

虞罡秋说道：“我还真消你能把几个与机械、与工业有关的部都给管起来。说吧，你想必也思考了好久，谈谈你如何运作。现在你的办公室就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那个高才生秘书，其他的都是空白。办公的地点设在三机部的招待所。”

郭拙诚说道：“听我这块牌子，外面的人肯定会吓一跳，以为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等进来，还是吓一跳，以为里面的人都会隐身，到处都是空的。

我这段时间里想了很多，决定尽快成立如下下级机构，它们分别是：决策局、科研局、生产局、国内采购局、国外贸易局、财务审计局、技术合作局、信息局、保密局、军代表局，当然，还有内部的行政机关，如人事、计财、办公室、后勤部等等。”

虞罡秋大惊，问道：“怎么需要这么多机构？它们的级别呢？”

郭拙诚说道：“既然你要求我管这么多，当然需要这么多机构。级别最好是厅局级，不能小，只能大，最好能与其他部委平起平坐。其中决策局也可以叫战略局，就是研究大方向的，比如研究将来军工产品前途走向，研究跟踪目前国际军工现状的，研究我们的军工体制，制订分配制度、奖惩制度，这个局由我欠，这个很急，必须尽快调配几个专家过来。第二局是科研局，自然是管理下面相关科研机构的，这个局也由我欠，暂时可以缓一缓，但必须有几个人过来撑门面。

第三个局就是生产局，它专门协调管理各军工企业的。如果人员不够，可以缓一缓。

第四个局就是国内采购局，负责在各军工厂之间选择性采购，只采购性价比高的，将那些质量不会、成本又降不下来的企业给淘汰。

国外贸易局目前的工作就是把我们的军工产品推销出去，将来则引进相关技术，甚至引进外国专家，这个非常急，人员必须在这几天到位。而且这个局必须有外交部的人参与，特别是熟悉中东、非洲、南美的外交人员，其中中东、南美为重点。

技术合作局分为国内和国外部分，现在的当务之计就是国内的技术协调合作，主要是与我们几个机部的联系必须畅通，如果我们的国外贸易局打开了局面，很可能也要销售飞机、导弹什么的，就由这个局协调♀个局的人员虽然可以缓一缓，但我消能从其他部里抽调有份量的领导加进来，以方便今后与他们原来部门的联系。

信息局实际应该叫情报局，为了减少外面人的过度注意，采取‘信息局’这个名称稍微平和一点。其职责就是专门收集整理各**事情报的，这个情报局可以在我这里单独设立，也可以不设，与国家情报部门统一起来，但我们必须有一定的共享权，或者说上级组织要给我们了解相关国外军事情报的渠道。

至于财务审计局、保密局、军代表局，至于内部的相关部门设置，我就不在这里啰嗦。反正每个部门基本都有，除了财务审计局估计您有点陌生。财务审计局就是专门审查经济往来的，主要为了防止有人贪污，有人中饱私囊，也为了防止有人拍脑袋决定项目。”

虞罡秋说道：“你这个部门的职责是不是管的太大了一点，简直就是一个小国务院了。”

郭拙诚说道：“是的，确实太大了。但是，没有办法，现在草创阶段只能这么做，否则的话一切都是假的。我不可能今天跑国防部要我们武器的未来计划，明天又到中科院催他们加快研究进度，后天再到工业部为军工厂要原料，再过一天到你们计委要订单。”

虞罡秋笑道：“人家草创的时候是尽可能小一点，一步步来。你现在倒是相反，先把班子搭很大，将来再慢慢缩减。”

郭拙诚说道：“只能这样。因为现在我们很多机构人浮于事，效率低下，都是大老爷们，一个个成了官油子。如果我等待他们，就是头发等白了，还不一定能等出结果，所以我宁愿把架子搭大一点，把机构设全一些。等他们运作好了，都形成了习惯了，再让他们撤销，把他们一个个并到其他部门。”

虞罡秋问道：“可现在他们也是从其他各部门调过来。按你的说法，他们在现在的部门都是大老爷们，都是官油子，难道到了你的手下一下就变成了勤勤恳恳的人？一下就变成了认真做事，效率奇高的人？你不会真的相信你的人格魅力真的这么大，不会认为你真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吧？”

郭拙诚笑道：“很遗憾，我有这个本事。”

虞罡秋也笑了，说道：“那你说说，采用什么样的办法？我也跟你学一学。”

郭拙诚直截了当地摇头道：“你根本不可能学会。虽然你贵为副总理，贵为国家计委主任，但你的权力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却很小。你能开除你所在部门的干部吗？你能随意撤换他们、降他们的级吗？你能给他们提工资吗？你能随意提高他们的奖金吗？你能执行末位淘汰制吗？你不能！你只能采取两个办法，一个是表扬，一个是批评。

而我呢？能！因为这是你们已经答应了的，这个部门由我说了算。我一手拿胡萝卜，一手拿大棒。我不但有胡萝卜，还在胡萝卜上涂蜜，先让他们尝到又甜又脆的胡萝卜，让他们吃了还想吃，吃得上瘾，吃的自豪，吃得开心，然后，我的大棒才打下来，给那些不做事的人当头一棒。”

第578章部长们的认同

郭拙诚笑道：“其实我不需要用多么血腥的手段，根本不需要开除他们，不需要降他们的级，只要我说一声让他们回到原单位，他们一个个都会傻眼，女同志一个个都会哭晕”

虞罡秋没有笑，而是认真问道：“你所说的绩效工资真有这么大的效果？”

对于老革命而言，最常用的手段就是做思想工作，讲理想讲奉献，心里多少有点反感用金钱刺激的办法

郭拙诚说道：“不仅仅是绩效工资，而是大量地提高工资现在部里的平均工资多少？二百还是二百五？我给他们平均八百，给他们一千只要我们这个集体赚了钱，我给他们每一个人多发水果、多发猪肉，还可以给他们发自行车，给每个人分配住房，我就不信他们能不动心，能不激动？”

虞罡秋感叹道：“我真的不知道组织上把这个部门交给你管，到底是对还是错怎么就离不开钱呢？”

在这里没有呆多久，跟有关部门办理了相关手续后，郭拙诚和闫宇就前往三机部

三机部招待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