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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穿越不当工作-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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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虹的心倏地一紧!
  “真要杀他们?!”她颤声问。
  白起看了她一眼:“你应该知道这段历史。”
  “我知道,可是……”苏虹停了一下,“就……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什么意思?”白起挑了挑眉毛,“你以为赵括守的是斯大林格勒?”
  苏虹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那是四十万条人命。”
  白起没看她,他站起身,在帐内走了几步。
  “白厂长,你已经杀过他们一次了。”苏虹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一次就……”
  “就不杀他们?”白起没有回头,他背着手,“放他们回赵国?然后把统一的年限再往后延?”
  苏虹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才低声道:“统一什么的,是整个历史的事儿,可是如今坑杀他们。是您一个人的事儿。”
  “嗯,然后?”白起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望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虹踌躇了良久,还是把心里那句话说了出来:“我不相信您动手的时候会无感。”
  白起冷冷看着她:“如果有一丝犹豫和仁慈,那就不是我了。”
  “可您早就不是您了,难道您还没发觉么?”苏虹挣扎着抬起眼睛。直视着他,“您想过华鑫厂怎么办么?”
  白起一愣:“赵国降卒和华鑫厂有关?”
  “……杀人是会让自己变硬的,硬得像块没情感的石头。”苏虹慢慢的,低声说,“这是方无应说的。他说,每结束一条性命,人就变的麻木一分,这种麻木无法缓解,它能让人丧失自己,就像恶性肿瘤……”
  “我们这种改造过的人,是不会有癌症的。”白起打断她的话,“之前我也杀过他们。”
  “那不一样!”苏虹摇头,“那是无法挽回的过去,白厂长,杀了这四十万降卒,您还回得了华鑫厂么?”
  “为什么回不了?”
  “我是说,”苏虹停了很久很久,才又说,“您是在杀害无辜的人,这已经不是打仗了,而是单纯的杀戮!”
  “于是,它和我们厂的关系是什么?”
  苏虹说不下去了,她的思绪同样很乱,只有直觉在告诉她,必须劝阻白起。
  “这不过是历史再现,并且这种再现只对你我有意义。”白起声音平淡地说,“历史上,人屠白起坑杀了四十万士兵,这件事,是个人都知道。”
  “但是对你而言,白厂长,你屠杀了八十万。”苏虹突然说,“人命不是数字!”
  白起怔了怔,他慢慢走回到苏虹面前,弯下腰,看着她:“……不是数字,又是什么?四十万和八十万的区别,除了数字,还有什么?”
  “那么,华鑫厂也只是个数字了?!”苏虹忽然变得有些激动,“厂里有多少困难职工,他们年底需要多少粮油柴米,明年扩大生产。又能安排进多少新员工,年终赢利,能给多少职工增加花红……这些也都只是数字么?您每天对着的。仅仅只是一摞报表?您真的只是为了赚钱么?那为什么您会认识厂里每一个职工?既然都只是数字,您又有什么必要去了解他们的家庭状况,惦记着年底要去帮帮他们?”
  “降卒不是我的职工。”白起打断她的话,“这两者,没有可比性。”
  “有的。”苏虹坚决地说,“当然有,他们都是人,和我们一样的人,有家庭有孩子和老人要照顾。”
  这一番小小的激烈的争执,使得军帐之内的空气有点紧张。
  苏虹说话太多太急,她有点微微的气喘,把手放在婴孩的身上,苏虹能感觉到孩子平稳的呼吸,她竟没有被他们吵醒。
  “我知道您得说我妇人之仁。”苏虹突然轻声说,“况且,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杀他们,历史会变成什么样……”
  “……”
  “但是我觉得,您,钱书记,林科长,还有张会计……你们都是好人。”苏虹继续说,“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好人,我只是单单想不通:等您亲眼看着这四十万降卒,被火烧、被刀砍、被活活给用土给闷死,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您还怎么回到华鑫厂那间办公室里?难道您不会感觉古怪?”
  “你的意思,是说我很虚伪?”白起声音沉闷地说,“杀人魔王装好人?”
  “不是的,我决不是要批评您,对那些降卒我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可言。我担心的只是您而已。”苏虹难过地摇摇头:“当然,如果在区分他们和厂里职工上面,您毫无障碍。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真把降卒们当成木头石块,恐怕您连争论都不会和我争论了吧?早就在我毫不知情的状况下,把他们悉数杀光了。”
  苏虹的这一句话,好像打中了白起的核心,他的脸色有些诡异,无法继续保持刚才的波澜不惊了。
  “……事实上,是您自己有所改变。是您自己接受不了屠杀降卒这个行为,又想要来个人说服您——抱歉,我完成不了这样的任务。”
  白起沉默不语。
  “之前您的确杀过他们,但那不是如今的您干的,那是过去的白起。华鑫厂已经把您给改变了。”苏虹说到这儿,扬起脸,“您难道还不明白么?您和我,还有方无应、史远征……我们这伙人,早已经回不去了。”
  军帐之内,一片静默。
  白起沉默了良久,才说:“这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
  “也许,当他们再度死亡时。您会更不开心。”苏虹低声说。
  白起没再说话,他走出去的时候,也没再看苏虹一眼。
  直到第二天日暮,白起也没有发布坑杀降卒的命令。
  连雍觉得事情很不对头,他明显感觉到了白起内心的冲突,大将军今天一天都显得心神不定,处理军务速度之慢,专注力之差,从未有过。
  “大将军,降卒究竟该怎么办?”他盯着白起问,并不忌惮惹怒对方。
  白起没有出声,只是把沙盘上的丘陵慢慢推平。
  “再过一日,赵军就有了反扑的力量了。”连雍继续说,“守备的我军却已疲惫,大将军,再不做打算,军中可能生事。”
  “用他们做人质,如何?”白起突然说。
  连雍愣了,他不明白白起说的是什么。
  “用这四十万人做人质,逼迫赵王投降。”白起说,“赵国,家家户户都有男丁在长平,赵王受此胁迫……”
  连雍终于弄懂了白起的打算,他有些急了!
  “大将军!您在做梦么?!赵王怎可能被平民所迫而降?!”他语音急促地说,“燕赵两地辈出死士,他们不可能降的!”
  “怎么就不可能呢?”白起继续耐心解释,“百姓比赵王更懂轻重。只要赵国降了,咱也没必要把他们全都……”
  “可那是百姓不是贵族!大将军,百姓没有那么大的力量。”
  看来真的弄错了,白起突然想。刚才自己用的是人人平等的现代思维。他竟然在依然杀奴陪葬的蒙昧奴隶社会里,奢望所谓“民权”的力量——哼,他以为赵惠文王是民选总统呢!
  长公子真是误人不浅。
  连雍调整了一下呼吸,又说:“再者,就算真的降了那也同样是留有火种,此时不尽快扑灭,早晚它还会燃起来的。”
  白起沉吟不语,他完全明白连雍所言不虚,他当然可以用21世纪的思维思考问题,可是别的人却依然活在公元前。
  连雍盯着白起,忽然,轻声说:“是不是……那位苏姑娘劝过您什么?”
  白起一惊!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此事和她无关!”
  “可是……”
  “此事我自有定夺。”他冷冷打断连雍的话,“明日我将呈书君上。请他考虑劝降一事。”
  连雍完全失望了!
  他静静望着白起,后者则完全不再看他一眼。
  知道无法,连雍只得退出了军帐。
  当晚,白起正在灯下写竹简。忽然听见帐外吵吵嚷嚷的,他搁下笔。问是怎么回事。一名小卒上前说,有个小兵坚持要见大将军。
  “什么小兵?”白起也诧异了,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在军营中擅自越级求见,这在秦国法律里是得处斩的,谁这么大胆子不要命来做这种事?!
  “是大将军前日派给寺工那位姑娘的小卒。”帐下的人回答,“他在门外乱嚷,说要见大将军。”
  白起沉吟片刻,说:“让他进来。”
  不多时,男孩被偏将给带进帐内,一见白起,他忽然大哭起来!
  “大将军,不要杀苏姑娘!”他边哭边说,“请大将军饶过苏姑娘一命……”
  白起大惊失色!
  “什么?!谁要杀她?!”他一下从案前站起身,“怎么回事?”
  那个名叫“惊”的男孩,断断续续地说出经过。
  原来就在刚刚不久,监军连雍突然闯进苏虹所在的军帐,说她妄言军务、动摇军心,理当处斩,不由分说就把她给抓走了!
  还没等惊说完,白起就冲出了主帐!
  他完全没想到连雍会对苏虹下手!但是前后逻辑推理,这样的结果却一点都不叫白起意外,很明显,连雍认为主帅不接受自己杀俘的建议。完全是因为苏虹从旁作祟。
  对连雍而言,苏虹只是寺工派来的一个小卒,连雍是秦军的监军,对他来说,斩杀这么一个违规的小卒,根本就不用向白起汇报,甚至当白起有违反军纪的行为时,他都有权对其做出处罚。
  ……到了日常处死违规兵卒的刑场,白起一眼就看见连雍和几名执行士兵,他们的手里全都提着刀。其中一个似乎想从苏虹怀里夺走孩子。苏虹疯了似的拼命挣扎,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孩子被拉扯的嚎啕大哭!
  两方正在僵持,连雍似乎不太耐烦,他摆摆手,另外一名执行士兵不由分说,举刀向前,看样子,是想连同孩子将这母女俩一起斩杀!
  情急之下,白起甚至都来不及叫他们住手!
  他飞快抽出剑,一个箭步奔上前,一下砍翻了那个要动手的士兵!
  主帅突然出现,情势突变,这下把所有的人都镇住了!
  苏虹惊愕万分地望着白起!
  她万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为了救她和她的孩子,白起竟会亲手斩杀自己的士兵!
  正当所有的人,又困惑又惊惧地望着白起时,他们周遭的一切,又开始出现了变化!那是如同他们来之前所看见的那种变化:四周景物渐渐模糊荡漾,人的身影发生扭曲。像是从透镜里看见的那样,他们的叫喊声也渐渐拉长,像是从坏掉的录影带里发出来的一样……
  苏虹紧紧抱着女儿,慌乱中,她想大叫,想提醒白起小心,但她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在极度的混乱中,有一簇火花在苏虹的脑海里闪现!
  时空,再度出现扭曲。
  他们要离开这个时空了!
  ……
  不知过了多久。
  有明亮的光,打在白起的脸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潺潺流水。
  白起费力地睁开眼睛。
  他努力转了转眼睛,然后,目光落在了身边的女性脸上。
  “……谢天谢地,您醒过来了。”
  是苏虹的声音,听起来她很有点激动。然后,白起听见了婴儿轻微的哭泣声。
  “是怎么回事……”他慢慢坐起身来,双手捂住头部,刚才的那一阵猛烈眩晕,到现在还让白起耳畔嗡嗡作响。
  “您还好吧?”苏虹关切地望着他。
  白起放下双手,看看她,又看看她怀里的孩子:“……都没事吧?”
  苏虹舒了口气:“没事,多谢您及时相救。不然我和瑄瑄肯定得死……”
  “……是连雍?”
  苏虹点点头:“他说我扰乱军务,可是,这儿又是什么地方?”
  白起也开始打量四周。
  这里当然不是秦军的军营,他们是在一片河滩上,淙淙流水就在身边。不远处,是翠绿的山林。
  “……肯定离开了长平。”白起站起身,走了两步,“也许,离开了公元前240年。”
  “那,会不会是回来了?!”苏虹也站起身,“咱们会不会已经回到2009年了?!”
  “唔,这个嘛……”
  “白厂长,那边!”
  白起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他看见,对面的树林里,有几只猴子探头探脑。其中一只的臀部,隐约有白色三角斑纹。
  “不,这不是二十一世纪。”白起叹了口气,“我们又来错时空了。”
  “啊?!”
  “那是白臀叶猴。”白起有点颓丧地望了望远处猴群,“1882年,它们就已经宣告在中国境内灭绝了。”
  “……”
  “这只说明了两件事。”白起摇摇头,“第一,我们仍然在古代。至少在清末以前,第二……这里的确不是长平。”
  望着那几只戏耍攀援的猴子。苏虹觉得内心无比沉重。
  她仍然没能回去,她再次和女儿一块儿,被留在了千古之前。
  “另外,还有一件事。”他看看苏虹,“我不得不遗憾地通知你,那柄太阿剑……落在长平了。”
  苏虹目瞪口呆地望着白起!
  这下,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第百六四章 黑暗中的希望之光
  整整一年的努力,毫无结果。
  这一场劫难,局里几乎每一家都有亲人被卷进来,然而他们费尽千辛万苦,也无法改变事态。不,确切地说并不是一丝希望都没有,两个月前,凌涓和研究所的核心小组。已经做出了一个模拟阵图,他们正在一点点拓开被封锁的通道。
  但是其艰难程度,好比在塌方之后的煤矿外,重新开辟出事故发生前的那条渠道,这么做不仅艰难,而且危险。因为一不留神,“塌方”只会更加严重。这种小心翼翼,直接导致了他们行动上的缓慢,谁也不敢说按照这个速度进行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完全打开通道,他们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刚刚使通道接近民国,而目标则是唐,隋……甚至有可能得一直挖到最早的商周。
  凌涓说,大家得做好十数年的心理准备,她是个从不讳言最坏结局的人,虽然她自己的孩子也在其中无法逃脱。
  随着通道关闭,重心完全转移到了研究所,局里的日常工作也就跟着停顿下来,他们无法再跟踪观测。他们的仪器丧失了作用。
  因为不再担任穿越的安全工作,控制组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每日守在局里了,他们逐渐回归到常规的军事任务里。年底,有了新的消息:控制组可能重新编进原先的部队。
  这支队伍本来就是从军区借调来的,就算回去,那也没什么令人意外的,然而这也意味着一个事实:上面已经有放弃这一块的打算了。
  目前真正有用的是研究所,其余运行停滞的单位继续保留,也不过是浪费资源。事业单位优化组合,这也很常见。
  控制组的大多数成员都来自特种部队,虽然穿越局的工作停顿下来了,他们却不可能闲着。有事情的时候出任务,没事的时候日常训练,清闲二字,和这群人是没有联系的。
  但是仍然有人担心方无应,虽然没人看出他有什么大的改变,这男人除了笑容少了一些之外,和以前并无两样。
  年底,控制组人员执行了一次反恐任务。
  那是边境的一个小城,恰逢春节。打年货的人都回家了,万家灯火。还没关门的小店唱着祝福你呀祝福你,没有人注意到这座小城偏远的一座旧厂房,突然熄灭了灯光。
  “供电系统已切断。”通讯频道里,李建国的声音很低。
  “人质已经安全了,他逃窜到这儿,没有后路。”是小杨的声音。
  “很好,就按原计划进行。”方无安说完关掉频道,戴上了夜视镜,攀援上楼梯,他像一只猫一样,伏在角落。
  被红外过滤的视界里,闪过活动影像,方无应一心一意在黑暗中等待着,他在和未知的猎物对峙。
  一秒之内,子弹突如其来!
  巨大的冲击力和近在咫尺的枪声,打破了沉寂。
  方无应感觉到了身上的钝痛,但他并没有动,这是一个生死之赌。此刻他只看见视界里同样的晦暗,和无限的寂静。城市的烟花突然在半空中炸开,耀目的光芒直刺入房间,靠窗的暗处,有瞬间的惊动。
  只半秒,方无应扣动食指,干脆利落。
  烟花熄灭,房间又回到一片安静的黑暗。方无应起身,走过去查看。
  那是个很年轻的男人,他仰面倒在地上,大睁着迷惘的眼睛,额头窟窿汩汩冒着鲜血,散落的雷管静静搁在一旁。
  方无应忽然觉得十分疲倦,他慢慢坐下,打开频道。
  “队长!……”是小田的声音。
  “没事。”他倦怠地笑了笑。“子弹打在了防弹衣上。”
  那边听得见几个人长长出了口气。
  “上来吧。”方无应说完,关掉频道。
  除夕的夜晚,城市上空升起焰火,非常微小,而且并不壮观。方无应就地坐在尸体的旁边,他仰着脸,望着窗外。
  彼处烟花绚烂,霎那间,照亮了他握着枪的手,还有身旁,死去的年轻人的脸。
  方无应起身离开时,替那年轻人轻轻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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