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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心计(怒海)-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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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成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一朝天子一朝臣嘛。”
“谢叔，您打算把我放到哪个重要岗位呢？”厉中河笑道。
谢天成道：“你嘛，当然还是在江石镇继续呆着。”
“啊”厉中河故作郁闷地道：“还要让我在清河镇呆着啊……”
谢天成笑道：“难道，你想当副县长？”
“嘿嘿，是有这个想法，但不是现在。”厉中河笑道。
“嗯，你明白就好，心事都得一步一步地来。”谢天成道：“清河镇是鸡鸣县最为富裕的一个乡镇，你在那儿已经工作了两个月时间了，相信你已经把镇里站稳了脚跟。接下来，你应该拿得出一些看得见摸得着的成绩来，这样我才有理由提拔你！我就有足够的理由把你放到一个甚至几个关键的岗位上！”
“呃”厉中河听着谢天成的话，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似乎看到了不远的未来，正在迎着暮春和煦的轻风朝他缓缓而来。
下了楼，早有司机把车停在楼口，厉中河正想要给谢天成拉开车门，机灵的司机刘光却率先把车门开了，请谢天成登车，嘴里说道：“谢书记您上车，小心些，这车有点低，小心碰头。”
谢天成看了一眼刘光，脸上涌现着一丝不浓不淡的笑意，点了点头，然后登车。
厉中河禁不住暗暗敬佩这刘光的灵光，他拉开后车门，坐到了后排。
“刘哥，到城东，驴肉火烧店。”厉中河对小刘道。
刘光一听厉中河称他为“刘哥”，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道：“谢镇长，您叫我小刘就行。”
厉中河笑道：“刘哥是七七年生人吧？”
刘光一听，眼睛一亮，赶紧笑道：“厉镇长你，你咋知道我的出生年月？”
“呵呵，上次在办公室里看文件，无意之中瞥了一眼你的资料，就记住了。”厉中河胡编乱造道，其实，他一眼便瞥到了刘光方向盘前摆着的他的工作牌。
刘光自然不知道厉中河说的是假话，他的心里异常的兴奋，他知道厉中河与谢天成之间关系不俗，厉中河这样的主儿，以后万万不可得罪，不但不能得罪，相反，还得好好结交，一旦跟厉中河结交上了，等厉中河以后当了哪个局的局长或者是副县长，自己的靠山便稳固了。
谢天成此刻心情也是十分的好，随口问道：“小刘，城东那条路前段时间一直在修，最近通行了么？”
小刘赶紧道：“谢书记，昨天就修好了，路面比以前宽多了，也平多了，一点都不颠。”
谢天成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车窗外，只见车窗外绿树成荫，道路宽阔整洁，一幢幢楼房拔地而起，不远处山峦起伏，阳光柔和，青山如碧，正是中午休闲的大好时光。
正在这时，谢天成的手机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眉头微微一皱。
“谢叔……”厉中河话一出口，立即闭了嘴，他不想让驾驶员刘光知道自己和谢天成之间的亲密关系。
于是，厉中河集中生智，立即改口道：“谢书记，有什么情况了么？”
第六百七十七章 倾听天地之音
谢天成压低声音道：“是市委秘书长丁顺平打来的。”
“市委秘书长？”厉中河暗自吃了一惊，不知又有什么重大的事要发生。
谢天成暗暗吸了一口气，又徐徐吐出，按下了接听键，道：“老领导，您大中午的还不休息么？不要光知道工作不知道休息啊！”
“哈哈哈……”谢天成的电话另一头，传来了丁顺平爽朗的笑声，道：“天成啊，这几年来，已经很少有人称呼我为老领导了。”
谢天成笑道：“无论到何时何地，您都是我的老领导。”
听着谢天成和丁顺平的调侃，厉中河愈加佩服谢天成了，他觉得谢天成无论跟哪一级的领导打交道，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从这一点上来看，戴咏华不具备谢天成的这点优势。而且，戴咏华是鸡鸣县土生土长的领导干部，他从一名乡村老师升到了县委书记，期间担任了班主任、教导主任、副校长、副镇长、镇长、镇党委书记、副县长、县长，直到县委书记，他的工作范围，一直都是在鸡鸣县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从来都没有出过鸡鸣县，而谢天成则不一样，他是从海中市来到鸡鸣县的，在团市委工作了十多年，在团市委书记的岗位上也呆了足足六年时间！在此期间，他广泛接触了省、市领导干部，在整个海中市县处级干部以及厅级干部里，谢天成都能跟他们处理好关系，有的甚至已经成了最为亲密的朋友，比如说市公安局局长谭瑞秋、市委宣传部部长吕清源、常务副市长柯庆丰等领导干部都已经成为谢天成的好朋友好哥们，包括现在正和谢天成通话的市委秘书长丁顺平，厉中河通过他们之间的谈话便可以感觉出来，谢天成跟他们的关系绝非等闲。
不过，厉中河却猛地发现，谢天成与丁顺平聊了几句话之后，他的眉宇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
“老领导，秦书记为什么要来我们鸡鸣县呢？”谢天成的话语之间有些轻微的急迫。
厉中河听得明白，他在猜测，谢天成口中所说的“秦书记”究竟是何许人也？放眼整个林海省，姓秦的书记简直太少了。
突然，厉中河脑子里嗡地狂震了一下，难道是省委书记秦德来？难道秦德来要来鸡鸣县？
果然，丁顺平的声音从谢天成的手机里传了出来：“秦书记这次到鸡鸣县，并非公干，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微服私行，我们只是从省委办公厅的一个朋友那儿得来的消息。”
谢天成道：“老领导，既然秦书记这次到鸡鸣县并非公干，那么，他必定是轻车简从，他到底什么时候来，您那儿有消息么？”
丁顺平道：“我们只是知道了秦书记要来鸡鸣县，至于是为了什么事，什么时间到达鸡鸣县，我们不得而知。”
谢天成笑道：“老领导，我可是您的老部下，我们鸡鸣县也是海中市不可分隔的一部分，秦书记到鸡鸣县，就跟到了海中市一个样，呵呵，在这件事上，还望老领导多多费心才是。”
丁顺平也被谢天成的话给逗笑了，道：“天成啊，你在我的面前从来都跟个孩子似的，没个正心，呵呵，你放心吧，徐书记和张市长已经商量过了，对你提出以下几点要求：第一，维护好鸡鸣县的治安环境，保证秦书记在鸡鸣县的这段时间里不能有任何的不和谐事件发生，第二，成立一个消除杂音组，在这段时间之内，不能有任何的群众上访事件发生，第三，让鸡鸣县的各级领导干部提高素质，注意形象。”
“放心吧，老领导，我现在立即去办。”谢天成道。
挂了电话，谢天成对厉中河道：“中河，省委书记秦德来同志要来鸡鸣县。”
“我已经知道了。”厉中河道。
“你知道了？”谢天成满脸诧异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叔，哦，谢书记，您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厉中河笑道。
谢天成道：“你的确有过人之处啊！没想到你的听力这么好！”
厉中河微微一笑，道：“谢书记，您太抬举我了，我除了听力好之外，再无他长。”
谢天成意味深长地笑道：“是啊，真正听力之王，不但能听得懂远近之音，更能听得懂天地之音，盛衰之间，兴亡之音，得失之音！”
“呃”厉中河眼睛大睁着，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谢天成，天啊，这简直就是一个哲人，就是一个智者啊！相信戴咏华这样的人，即使再活几十年也说不出这样深奥的道道来。
情不自禁之中，厉中河又想起了远在桃花沟的冷先生，他时常记起冷先生说过的话，这谢天成的言语，多少带一些冷先生式腔调，如果谢大人能够跟冷先生住在一起，相信他们一定能探讨出很深很多的道理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之后，车子到达了城东，径直驶向了那家久违的驴肉火烧店。
由于已是午后，店里的人不多，但一股浓浓的驴肉香气随着郊外的轻风缓缓相送，飘向远方。
谢天成对刘光道：“小刘，把车子泊好，一起过来吃吧。”
刘光赶紧道：“谢书记，我，我已经吃过了。”
“呵呵，你不用欺骗我，你上午跟我出去了两趟，一直没有回家，怎么可能吃过饭呢？”
刘光脸一红，没有说话。
谢天成主动朝着刘光伸出手来，握着刘光的手，异常和蔼地说道：“刘光啊，以后我们在一起工作，相处的时间会更多一些，所以呢，就不要这么客气了。”
厉中河也不失时机地接口道：“刘哥，谢书记是一个十分平易近人的领导，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机会会很多的，你呢，也不要客气，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说两家话，而且，一家人说的话，不管好还是坏，都不可对外人说哈！”
第六百七十八章 丁家辉的过人之处
刘光也是一个前脑敏捷的人，一听厉中河的话，自然明白他的话中之意，有些话，谢书记不方便说出来，厉中河就能说得出来，既然谢书记没有反对，那么，厉中河所说的这句话就等于是谢书记的指示了。
于是，刘光笑道：“谢书记，这家驴肉火烧店的老板跟我们家是亲戚，今天您啥都甭管了，我请客，请您吃最新鲜的驴肉。”
谢天成也没有拒绝，径直步入驴肉火烧店内。
刘光赶紧冲到了前面，对正在拨拉着算盘的店老板道：“齐叔，给我们切一盘驴板肠，一盘驴肉，一盘羊腰，一瓶鸡鸣老烧酒。”
谢天成很满意刘光点的菜，笑呵呵地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来，厉中河也对刘光很是满意，这样的人能成为谢天成的驾驶员，只要思想上没问题，没外心，对谢天成绝对忠心，这就可以了。
在上菜前的几分钟时间里，厉中河又问了刘光几个问题，刘光对答如流。通过谈话，谢天成和厉中河对刘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刘光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在部队当了十二年兵，干到了三级士官，开了十一年的车，各种各样的车都开过，驾驶技术相当高超，县委办公室主任丁家辉在戴咏华倒台之后，特意为谢天成特色了这么一个驾驶员。
菜已上齐，厉中河和谢天成品尝着本店新鲜的驴肉，一时间赞不绝口。15
刘光是司机，自然不能喝酒，谢天成下午还有会要开，同样不能饮酒，即使能饮也不饮，他要以最充沛的精力和最清醒的头脑，将上任之初的各项工作理顺。厉中河下午则要回到清河镇，没什么事，一瓶鸡鸣老烧酒自然归他了。
待厉中河喝了半瓶酒之后，对刘光道：“刘光，把包间的门关好，我和谢书记有几句话要说。”
刘光眼珠子一转，立即站起身来，道：“谢书记，我吃得差不多了，我先到外面洗洗车。”
谢天成没有阻拦，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抹赞许之光。
待刘光出了包间，随手并上包间的门后，厉中河笑道：“看来，丁家辉为你配的这个驾驶员很不错嘛。”
谢天成笑道：“是啊，自从戴咏华出事之后，丁家辉便主动靠近了我，呵呵，用心良苦啊！”
说着，谢天成拿过一只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你觉得，我应该给丁家辉找一个什么样的归宿呢？”
“呵呵，这可是重大人事任命，我不敢过多参乎。”厉中河坏笑道，心里却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丁家辉可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啊，听谢天成的话中之意，他是打心眼里看不上丁家辉这个人啊，至少，他谢天成认为丁家辉不适合担任他的县委办公室主任。
不过，对于厉中河而言，他和丁家辉之间的关系实在很难界定。记得当初挂职之前，丁家辉专门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厉中河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形，在进入丁家辉的办公室时，他的身上揣了一包软包黄鹤楼，在和丁家辉谈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拆开，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抽出香烟敬向了丁家辉，丁家辉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十分满意的。当时，丁家辉是县委组织部副部长，正部长何家明同志常年生病，有时候只上半天班便回家了，有时候连续好几天不来上班，更有甚者，县委数次召开常委会，他竟然都因病缺席，所以，丁家辉理所当然地成为组织部真正的一把手，全县各级领导干部对他刮目相看。他也为自己的未来而拉拢年轻干部。
不得不说，丁家辉当时的目光是明亮的，厉中河虽说没有关系和背景，很多领导干部对他并不看好，可丁家辉不同，他觉得厉中河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这个小伙子毕竟是从林海大学毕业的，他的智商绝对没问题，而且，林海省很多领导干部甚至是主要领导干部都是从林海大学毕业的，这小子既然跟很多领导都是校友，难免他跟其他某些大人物没有关系。正是基于此，丁家辉将厉中河这位青年挂职干部的“冷门人物”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这一年多来，鸡鸣县发生了大大小小太多的事，丁家辉虽说很多情况下都跟戴咏华站在了同一条阵列里，共同对付谢天成，但是，丁家辉对厉中河却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得罪不亲密的态度，同时，他也在偶然的情况下给厉中河通个电话。甚至，在最近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厉中河每次从清河镇回到鸡鸣县城，丁家辉都要请厉中河吃饭。
更让厉中河感慨的是，丁家辉的爱人席爱娟，那么美丽端庄的一个女人，竟然主动和厉中河上了床，这一点，更使得厉中河不忍心向丁家辉下手了！
所以，从内心深处而言，厉中河对丁家辉并没有太大的敌意，甚至，他不想让丁家辉重踏戴咏华的覆辙！
谢天成用筷子点着厉中河的脑门子道：“中河啊，凭心而论，你真的对丁家辉怀有感情么？”
厉中河点点头，道：“谢叔，您也知道的，我是一个感恩的人，我以前曾经对您说过，在我前往桃花沟挂职之前，丁家辉是唯一的一名领导干部主动找我谈话的人，是他鼓励我在桃花沟那种艰苦的地方坚持干下去，争取干出一番成绩！不管丁家辉的是出于何种意图，我觉得这都给了我很大的力量。”
谢天成点燃了一支香烟，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中河，我相信你的听力！”
“呃”厉中河一怔，随即笑了起来，道：“虽然我不能做到像您所说的那样聆听天地之音，还有什么兴亡之音、盛衰之音什么的，可我却能做到聆听人的心声！”
谢天成道：“县委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非常重要，我必须得选好人！一个不慎，将会出现重大问题！我们林海省的官场上曾经出现了数起这样的事，这跟时任领导者的敏锐性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啊……”
第六百七十九章 秦书记的真实意
丁家辉笑了，道：“其实呢，丁家辉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他跟戴咏华住得很近，在戴咏华出事那天晚上，他给我打了电话，很急迫，很紧张，他把龙勇在戴咏华家里的消息及时对我进行了通报，并且向我说明了他的投诚之意……”
谢天成端起碗来，泯了一口酒，笑道：“既然你对他如此推崇，那好，我听你的，就让丁家辉继续干他的县委办公室主任！我相信他不是傻子，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可惜……”
“谢叔，我知道你的心思。”厉中河道。
谢天成笑道：“你小子，从来都是鬼精鬼精的，说说你的看法。”
“你在担心丁家辉如果继续担任县委办公室主任之后，也许他在未来的某一天会背叛你，是么？”厉中河笑问道。
谢天成一怔，暗暗惊诧这厉中河竟然能窥测到他的心底，这小子年纪轻轻的，心术倒很高深！
“中河，你说得没错。”谢天成道：“我现在对丁家辉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厉中河拍拍胸脯道：“谢叔，您放心，我今天下午晚一点回清河镇，专门去找丁家辉谈谈这个事儿。”
“嗯，我觉得让你去找他谈话，再合适不过的了。”谢天成满意地道。
厉中河道：“那么，那么陈文军呢？陈文军可是戴咏华真正的铁杆啊！”
“我已经想好了，就让陈文军到县委党校担任校长。”谢天成道。
厉中河道：“谢叔，我觉得陈文军跟某些市委领导之间肯定有关系，这个人自从当了县委组织部部长之后，跟市领导尤其是市委组织部部长频繁往来，据我所知，他已经跟市委领导外出访问了两次。”
谢天成道：“陈文军的智商，不比丁家辉差，但是，县委组织部部长这个职务，陈文军坚决不能再干下去！”
厉中河此刻突然有一种感觉，这谢天成说话的口吻比以前硬朗多了，果然是职务的提升能促进人的底气的增强！
细细一想，厉中河又觉得谢天成的这个决定是绝对正确的，县委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让丁家辉来担任没什么说的，但是，县委组织部部长让陈文军来担任的话，不光是谢天成，即使是任何领导干部都会怀疑相同的一个问题：县委办公室主任和县委组织部部长都由前任县委记戴咏华的人来担任，这是不是很滑稽呢？
谢天成喝了一口酒，道：“丁家辉和陈文军这两个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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