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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光头强、封涛等一大群兄弟紧紧跟着。光是老大就好几十个，这样的阵容，想必王东宇最辉煌的时候都没有吧。

一脚踹开虎爷的屋子，虎爷正安静的坐在小屋的床上抽烟。老三端着喷子对准虎爷，我淡淡的看着虎爷说，“虎爷，你完了。”

虎爷没说话，一直安静的抽烟。他眯着眼睛吞云吐雾，表情极其享受。一根烟抽尽，虎爷对我笑了笑，拿起一把手枪，缓缓的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第三百六十一章　从今天开始，当个好人

看到虎爷即将自杀的刹那，我心里有点落寞。大概是同病相怜吧，我的心一直很软。都是混黑的，我们每个人都走过那个迷茫的阶段。虎爷成名几十年不容易，突然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并没有怎么得罪我。而且他也很可怜，莎莎和太阳镜眉来眼去那么久，他自己都不知道。

手段狠毒是混黑的重要条件，但是不一定要整死每个敌人，我们的路才是完整的。也许，我可以换一种方法。

“虎爷，就这么死了，你不觉得可惜吗？”我淡淡的问虎爷。

“可惜？我混了几十年，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败的这么惨。成王败寇，我败了，我无话可说。我已经老了，我不想再被你们羞辱了。”虎爷用枪指着自己的头对我说。说话的时候，他紧紧咬着牙齿。看的出来，他也不想死，他选择死，已经下了很大决心。

“没人羞辱你。”我对虎爷说。

“呵呵，被你们抓住打一顿，或者挑了手筋脚筋？我这次败的这么惨，即使回了省里黑道的朋友们也会瞧不起我。这么窝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虎爷惨笑着对我说。

“你没有败，你只是和我们做了朋友。”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语气中自有一番寓意。

“做朋友？”虎爷看着我目光闪烁，他是聪明人，他很快就明白了我什么意思。

“虎爷，你比我大二十几岁，要是你不嫌弃，我认你当个大哥，以后你有事，可以来找我。”我看着虎爷，同时示意老三放下喷子。

看着我，虎爷手中的枪有点犹豫了。他手中的枪一点点放下，他不相信的问我，“逼死了我，你的名气将会传到省里，依你现在的实力，你完全可以打到省里。”

“呵呵，省里？虎爷，你知道我的小弟为什么造反吗？”我问虎爷。

看了看东子，虎爷摇摇头。东子找虎爷帮忙，只是跟虎爷说借点枪，借点小弟。虎爷知道东子实力不强，所以才横插一杠子，想扩大自己的地盘。

“自从我一个阿姨死后，我就不想混了。我小弟造反，只是不舍得我们打下的江山。省里老大对我没什么吸引力，我只想好好和我的兄弟在一起，和我喜欢的女生在一起。混这条路虽然风光无限，有权又有钱，但我为了混失去的已经太多了，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后悔，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对我孩子说，你爸是混黑的。”我认真的看着虎爷说。

看着我，虎爷的脸色很复杂。他的表情时而舒缓，时而皱起眉头。他吃惊的问我，“你混的这么好，你真的舍得放弃？”

“现在的地位我是不舍得放弃，但我不想将来有一天后悔。”我对虎爷说。说完又说，“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做过后悔的事。我做的事，全是凭着我的感觉做的。我只知道，我觉得对的，我就去做。有些事即使做了心里难受，我也不后悔。为了生存，我别无选择。”

“说的好，难怪你能混的这么好。”渐渐被我说服，虎爷放下了手中的手枪。在虎爷的眼中，我看到了敬佩的目光。

看到虎爷敬佩的目光，我知道我赢得了他的尊重。从今天起，将会是我下辈子人生的第一天。这一天，我终于知道了我想要的是什么。

枪被虎爷放下，虎爷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和我身边的兄弟。他尊敬的看着我们每一个人，他看着我们喃喃的叹气，“哎，时代变了，看来我也该退休了。”

“别的虎爷，我们还指望沾你光呢，哈哈。”看虎爷想不混，我笑着对虎爷说。说话的时候，屋内气氛一片融洽。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尽数化为乌有。

看着我，虎爷渐渐的笑了，笑的特别轻松。看着他的笑，我知道我的不归路也快走到头了。都说走了不归路就回不了头，我们没有回头，我们走到了尽头。

放下刀枪，剩下的自然是举起酒杯。受伤的小弟纷纷送去小诊所，没受伤的兄弟拿了奖金回市里潇洒。

安排好带小弟潇洒的兄弟，我们一众主要人物回市里洗澡换衣服。洗好澡换上干净衣服，我看着露出鱼肚白的天淡淡叹了口气，“这种日子虽然很累，不过我喜欢！”

“还想继续混？”戴季给我拍着身上的褶皱对我说。

已经回了家，我换上了干净衣服，戴季换上了睡觉。抱着戴季细细的腰，我深深吻了她一口，“跟我一起去聚聚吧。”

“不了，我有点困了，想睡觉，你少喝点酒，早点回来。”戴季温柔的对我说。

“老婆，被踢那一脚还疼吗？”我轻轻摩挲着戴季的腿，逐渐往戴季下面摸。

“滚，你个坏蛋，早就不疼了。”戴季羞红了脸，娇嗔的看着我。

“嘿嘿……”我坏笑着看着戴季。洗过澡，我看着挺疲惫的，不过我依然强打着精神。这种生活，早就习惯了。我就是劳苦命，只要一休息，保证腰酸背疼的。

“早点回来，我等你。”戴季笑着对我说。

“我明白！”又亲了戴季小脸一下，我拿着车钥匙走下楼。走下楼的时候我想着，买的房子有点小了，攒了不少钱，该换个二百平的大房子了。

开着车子，享受着车里的空调，我开着车子到了我们市最大最好的酒店。包间订在顶楼，站在顶楼，有一种把整个城市握在手里的感觉。

推开门，虎爷坐在主位，他身边给我空出一个位置。在我的位置旁边，一次是表哥、崔明风、崔明雨、封涛、老三等兄弟。该来的都来了，看到我，大家全都埋怨我墨迹，跟我开玩笑，问我是不是在家跟媳妇儿干炮了。

混久了，这种玩笑也开惯了。我笑着说，“你妈逼，要是干炮我就不这么快来了，必须得中午来啊！”

“去你妈的。”一阵哄笑，我被兄弟们簇拥着推到虎爷座位旁边。

最好的酒，最好的菜，全是虎爷招待。座上觥筹交错，我们每个人尽力喝下杯中酒。喝着喝着，很多兄弟们都掉下了眼泪。这最后一战打完，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过这种快意恩仇的日子了。这次酒喝完，我们也该各奔东西了。大了，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生计着想了。混黑虽然赚的多来钱快，但我们赚的并不是良心钱。只有像普通人一样活着，我们才能永远告别过去。

流下眼泪，我举起酒杯对兄弟们说，“兄弟们，从今天开始，当个好人！”

酒喝进嘴里，心是酸的，酒是苦的，所有人心里都不是滋味。看到我们流着眼泪，虎爷也若有所思的沉默。混了这么久，我们做过的坏事肯定没他多。他也在反思，自己这辈子做过多少坏事。听说人快死的时候，人一辈子做的事都会慢慢浮现在脑海中。喜怒哀乐，尝尽酸甜苦辣，最后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忘了喝了多少酒，流了多少泪，我们就是一直发泄着，用酒精刺激着自己。喝的昏天黑地，我们几乎没有力气开车回家。大家席地而坐，抽着烟，聊着以前的往事。聊一聊自己哪件事做的最过瘾，聊一聊自己做过的哪件事最后悔。聊一聊对不起的兄弟，聊一聊对不起的女人。

聊着，我躺在地上静静的抽着烟看着耀眼的吊灯，我渐渐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躺在床上，身边的可人儿蜷缩在我的怀里。昨天的事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轻轻抚摸着戴季的秀发，戴季睁开眼睛埋怨着看我，“告诉你别喝那么多酒，你偏不听。”

“老婆，我想要孩子了。”我认真的看着戴季说。

“啊？……”戴季嘴巴张的大大的。

“哈哈，逗你的。”我笑着啄了戴季的小嘴一下。

几天以后，雷哥村长大选。雷哥是个人才，即使不混黑，别的路他也能走的很好。

第三百六十二章　雷哥选村长

随着虎爷的离开，我们市重新获得宁静。因为我们内讧，表哥和崔明雨两边也暂时停战。生意一切照旧，开着车子，我一个人回到乡里。

宽阔的大道，两侧高大的大树遮天蔽日。回到乡里，觉得乡里的风也小了很多。

雷哥选村长不是没有竞争对手，和他一样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也很不错。那个人姓高，叫高原，是个大学生。高原挺厉害，毕业才一年就在村里开了个养鸡场，赚了不少钱。不过他那人人品有点问题，心胸有点狭窄。看他养鸡赚钱，村里有几户村民都学他赚钱。高原有技术，鸡瘟的时候别的村民向他请教。怕别人抢他生意，高原骗他们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结果别人家的鸡都死了，就他一个人家里的鸡好好的。

因为这事，他得罪了不少人。现在要选村长了，高原才开始挨家挨户的送烟，还说如果选上了，给投他票的一人二十块钱。村委会也有不少人，拿了不少他的好处。对于他的这种感觉行径，我挺不齿的。

跟他比，雷哥要好很多。雷哥虽然是混子，但是他当乡里老大的时候带手下的小弟赚了不少钱。浩南哥以前家里很穷，就一个二手摩托车，还是奶奶拿捡玉米的钱给他买的。跟了雷哥，浩南哥现在也过的越来越好了。浩南哥现在相了个对象，过一阵子准备结婚了。除了帮手下的小弟赚钱，乡里谁家有难雷哥都会帮一把。有人遇到难事了，或者被别的乡的欺负了，雷哥都能帮着出头。

到村委会的门口，村委会的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雷哥竞选村长是我们这些兄弟的大事，雷哥如果选上了，他以后的路也会好走很多。所以雷哥这次选村长，我们必须帮雷哥一把。

我来的有点晚了，到的时候封涛、老鼠、老三他们都在那。差不多十几个兄弟吧，都是大哥级人物。他们知道高原为了选村长给不少人送了钱，所以我到的时候他们一直蹲在门口抽烟，同时不怀好意的看每个进出的人。他们是吓唬那些收高原好处的人，意思是不要耍花样。

笑着跟封涛和老鼠他们打招呼，老鼠站起来给我发烟。我笑着问老鼠，“老鼠哥，你们这么蹲在门口，投票的人都不敢进去了。”

“草，高原那个比有点贱，我在这看着点，看谁敢耍花样。妈逼的，高原的票有点多，要是高原的票比雷哥多，雷哥当不上村长，我就带人砸了他的养鸡场。”老鼠气呼呼的跟我说。

听老鼠说完，我坏坏的笑了。对付高原那种人就该用非常手段，要不我们白混这么长时间了。

“老鼠，雷子让你进去。”才点着老鼠的眼，悦姐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嫂子，不是，你听我说，我是帮雷哥呢。”老鼠为难的看着悦姐，很明显，刚刚已经发生过什么事了。

雷哥选村长是投票制，村里的每个村民都有份。也不光是村里的村民，我们乡的或者别的乡的也有份。村里住的都有谁谁都不清楚，来投票的村委会不可能一个个都检查。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雷哥和高原就是背对着一个大箱子，来了人就可以去框里拿一张纸条塞到他们后面的箱子里支持一下。

对于谁当村长，我们村很多村民积极性不是很高，很多人嫌麻烦都不愿意来投票。包括我也是，在村里从小长大，谁当村长我都不知道。也是因为雷哥，我才知道上一届村长叫阿白。高原许诺来投票的村民都有二十块钱，为了二十块钱特意来给高原投票的村民很多。

“快点进去，雷子都生气了，他说你要是在这给他丢人现眼，雷子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悦姐皱着眉头说老鼠，同时拉他的胳膊。

“雷嫂，我是为了雷哥好。”老鼠为难的看着悦姐说。

“我就问你一遍，你进不进去？”悦姐皱着眉头看老鼠。

老鼠凝视着悦姐的眼睛，几秒钟后，老鼠叹了口气。他看着蹲在门口的兄弟们说，“哎，算了，咱们进屋去看雷哥的票吧。”

老鼠说完，福哥、蝎子等人全都不情愿的站起来。老三骂了声草，也丢掉手里的烟头跟着站了起来。雷哥这次选村长我们的兄弟都来支持雷哥，跟雷哥混过的小弟有上百个，大家几乎都给雷哥投了票。还有那些雷哥帮过的人和熟人，也来给雷哥投的票。不过看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我觉得雷哥没有高原的票多。跟钱比起来，还是钱的力量大些啊。

“悦姐，雷哥那边怎么样了？”进屋的时候，我问悦姐。

“不好说，我看来给高原投票挺多，雷子现在也就二百来票，高原已经五百多票了。”悦姐无奈的对我说。

“悦姐，雷哥不好意思低声下四求人，你就找你爸帮帮雷哥呗？”我坏笑着对悦姐说。悦姐老爸是副乡长，他说让雷哥当村长，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啊。

“哎，找我爸是好办事，但是程序该走还得走啊。”悦姐叹着气对我说。

听了悦姐的话，我才知道雷哥当村长是多难。往屋里走的时候，悦姐对我说，“看看吧，现在还不好说。”我们一边说着，一边往投票的地方走。

村里以前有个小剧院，后来小剧院黄了，小剧院就一直空着。小剧院挺大的，容纳几百人不费劲。村委会就在小剧院旁边，雷哥他们选票也在小剧院里整。

走进去时候我就看到几个人往高原背后的箱子塞纸条，雷哥后面一个没有。村委会的几个人就在前面抽烟，老村长一直盯着投票的人看，怕有人投过一遍又来投。

雷哥的票我还没投过，我走到大框前拿了一张纸条郑重的投到雷哥后面的箱子里。塞完纸条的以后我笑着说，“雷哥我来支持你了。”

雷哥听到我的声音回头对我笑笑，他旁边的高原也忍不住回头看我。高原知道自己的票多，他就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表情挺不屑的。看高原看我，我也看他。妈的，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比样就来气，我想打他两拳。

“投完票就快走。”老村长怕我捣乱，在前面严肃的说了一句。

撇撇嘴，我没说什么，点了一根烟就去后面坐着。小剧院有不少破凳子，跟我上初中时的差不多。挑了一张干净的凳子，我坐在后面看雷哥投票。

投票时间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两个小时，过了十一点就宣布票数。投票多的定为村长候选人，然后村委会小组投票确定。确定了以后，他们在往乡里报。也就是说，只有投票多的，才有资格让村委会决定。

坐在后面，我很快有点不淡定了。进来的时候高原的票就有五百多，现在给高原投票的仍然很多。短短十几分钟，高原的票又多出了几十票。

我想了想问悦姐，“是不是票多的才能当村长？”

“恩。”悦姐看高原玩手段，一脸的不高兴。

“我找别的乡的行不行？”我问悦姐。

“也差不多吧，现在人都乱了，你找别的乡的也没事。”悦姐皱着眉头对我说。

“妈的，我给雷哥叫人。”我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手机。比人多是吧，我看看谁人多。拿出手机，我给崔明雨打了个电话。我市里兄弟很多，但是离投票结束已经快来不及了，我打电话给市里的兄弟没用。现在，我只能给邻乡的崔明雨打电话，要他多给我找点人支持雷哥。

“雨哥，我雷哥选村长，你给我叫点人过来投票，人越多越好。”我对崔明雨说。

“小意思。”我有事求崔明雨，崔明雨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看着高原的票越来越多，我心里很着急。离投票结束还有不到三十分钟，如果雷哥的票没有高原的票多，他得多遗憾啊。雷哥不混了，他想当个村长都当不上。他是个要面子的人，除了为了身边的兄弟，他自己有事从来不求人。现在雷哥有事，我必须帮他一把。

崔明雨给我叫了很多人，还有十几分钟结束的时候，一群又一群的人过来给雷哥投票。走到门口，我愁苦的跟那些兄弟道谢。

“小意思明哥，雷哥有事，我们必须过来。”崔明雨叫来的兄弟都挺客气的，特意来给雷哥投了一票，投完票打过招呼就走。粗略的算了一下，崔明雨叫过来的兄弟有二百来个。那些人中，有他的小弟，也有崔明风的小弟。即使这样，雷哥的票还是和高原的票差很多。

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崔明雨带着七匹狼从大明赶过来了。他们几个给雷哥投了票以后，崔明雨问我，“怎么样了？”

“哎，还差二百多票呢。”我对崔明雨说。我们给雷哥投票，高原那边也一直有人给他投票。即使叫了人，我们还跟他差不少。

“明哥，你早说啊，早说我把光头强也叫来。那个几把现在在丹东当了老大，手下兄弟好几百呢。”崔明雨一脸的懊恼对我说。

“雷哥有事不好意思说，要知道投票要这么整，我叫市里的兄弟也够用了。”看着崔明雨，我也挺郁闷的。当村长是雷哥漂白最重要的转折点，如果当不上村长，真不知道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