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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钱，怎么花啊？”小女孩问小矮个。

“不知道，你做主吧？”小矮个对小女孩说。

“怎么是我做主啊？这些钱是你找到的。”小女孩对小矮个说。

“我听你的，你管钱吧。”小矮个说完，脸红了。

“你是一家之……你说了算吧。”小女孩说着，脸也红了。

“嘿嘿，你是不是觉得我长的帅才喜欢我的啊？”小矮个知道小女孩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问小女孩。

“照照你的镜子，像狗熊一样。”小女孩没好气的白了小矮个一眼。

被三个男人打的很惨，小矮个一只眼睛肿的老高，另一只眼睛是黑的。照照镜子，小矮个感觉自己丑的要死。爱情有时候来的就是那么不经意，每天都要在一起生活，他们两个很容易的就相爱了。

拿着老头的钱，小矮个给那些乞丐分了。有家的，带着钱回家了，没家的，一直留在大仓库。大仓库还剩下十二个，冬天最难捱的时候，有两个冻死了，有两个病死了。还有一个受不了自己成了残疾，极度抑郁中自杀了。现在小矮个养着七个人，那七个人都过的很好。

在大仓库的那段日子，是那么过的最艰难也最快乐的日子。虽然苦，但是他们过的很开心。十几个人相依为命，像一家人一样。小女孩偶尔会说脏话，小矮个提醒她。不过小女孩特别善良，对每个人都好。

冬天的一个深夜，两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干了那种事。小矮个第一次给了小女孩，小女孩的第一次也给了小矮个。害怕、紧张、甜蜜、幸福，那个时候，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吧。

附近有混子欺负他们，欺负他们的乞丐，小矮个去找混子，但是他打不过混子。七八个人，差点把小矮个打死。掏出刀子，小矮个也最多划伤了两个。看着小矮个躺在胡同，小女孩抱着小矮个哭了很久。

一个深夜，小矮个爬进那混子家，混子家住二楼，小矮个爬进他家以后，用刀子杀了他。不光杀了他，小矮个还抢了他家的钱。老头生前一直希望小矮个做的事，小矮个没做到。他死了，死的时候改变了小矮个。

混子是个有身份的人，他死的时候黑白两道查了很久。小矮个本身就是逃犯，是黑户，所以没人查到他。有人猜是他干的，但是他太瘦小了，在别人面前，他是个孬种，是个怂比。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杀过三个人了。

后来，一个亡命徒找到了小矮个。狼能嗅到同类的气味，看着微笑的亡命徒，两个人咬牙，犯了不少案子。

小矮个每次杀人，心里都特别难受。上的网，找来我的电话号。他给我打过电话，想跟我说他的事，但是他又不敢。听到我的声音，他就挂断了电话。他依赖我，能听听我的声音已经很满足了。

和我们不一样，他走到的是黑暗中的另一条路。那条路沾满了血腥，要想生存下去，他只有杀人，杀更多的人。

在这条求生的道路，小矮个展现出了惊人的才华与潜力。凭借自己的智力，他设计了一桩又一桩的案子，他们逐渐走进黑道，另每个黑道大哥心惊胆战。

半年前，一次火拼，那个亡命徒死了。亡命徒死后，小矮个和小女孩哭了很久。后知后觉，他们开始漂白。此时小矮个的小弟已经达到上百人，场子几十个。给亡命徒报了仇，林晨这个名字传遍整个省会。在省里，他的影响力很大。表面上，他是高级酒店、技术学校、大型夜场等场子的大股东。实际，他是杀手集团的老板。他是靠杀人起的家，他虽然漂白了，但他有很多仇人。漂白这条路很难，要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能漂干净。不归路往前走容易，往回走很难。

只要他想活下去，他必须跟黑道有关系。

他找了我很久，去市里的时候我们刚好被王东宇和其他几大势力覆灭。我们逃的隐蔽，根本没人能找到我。

这阵子我和王新暗战，他找杀手杀我，我也找杀手杀他。可能是王新实在没有耐心了，他直接花重金找的小矮个一伙。小矮个是真正的杀手，他手底下也有最好的杀手。

听到我的名字，小矮个决定亲自来看看。如果来的不是他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因为，我已经坐在了他的车上，我现在毫无还手之力。

“你和那小女孩怎么样了？”夏琳追问。女生，对爱情故事要更感兴趣些。

“结婚了，她还给我生了个孩子。上个月，宝宝刚刚满月。”小矮个举起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格外耀眼。

“真幸福。”夏琳羡慕的看着小矮个手上的钻戒。

“喜欢就在一起，很正常。”小矮个笑着对夏琳说。

听了小矮个的话，夏琳看我。我心里讲话了，我草，我是你哥啊。要是我上了你，你妈不恨死我才怪。

“我……”看着我，夏琳的小脸红了。

“进去吧。”打开车门，我对小矮个和夏琳说。

“张明明！”夏琳急了，用力抓着我的手。

“回头再说，行吗？”我恳求的看着夏琳。其实，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如果我们就这么在一起了，对何小倩不公平，对戴季也不公平。戴季那边，我们还没说清楚。我要好好问她一次，是不是真的不喜欢我。还有何小倩，她对我那么好，我要给她个交代。

“明哥，你不怕我把你交给王新吗？”小矮个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笑着看小矮个，我没说话。我相信我的兄弟，如果他真要杀我，死了我也认了。

“我已经变了。”静静的看着我，小矮个对我说。

小矮个说完，我苦笑。是的，人是回变的。如果小矮个不变，他也不可能有今天。心要黑，要狠，只有这样，才能当一个真正的老大。我的心不够黑，不够狠，所以我一直没有成功。我不适合当老大，在小矮个面前，我只是个失败者。

看着小矮个冷漠的眼神，我对小矮个说，“走吧。”

“谢谢你，明哥。”小矮个认真的对我说。

我没有妹妹，小矮个知道。先姐后妹在媳妇儿，我们这边的学校男生女生的关系都是这么发展的。先是叫女生一声姐姐，给她尝点甜头，让她美滋滋的。紧接着，叫她一声妹妹，给予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照顾，让她依赖你。有了感情，闹着闹着，两个人的关系就……

在小矮个眼里，我上学时是个风骚的男生。总跟女生闹，没事占点小便宜。小矮个无法确定我和夏琳的关系，他看了夏琳一眼对她说，“你在这等着吧，我会把张明明完整的还给你的。”

听了小矮个的话，夏琳脸红。

电梯中，小矮个对我说，“明哥，一直都是我给你添麻烦，这一次，我送你个礼物吧。”

不让夏琳跟着我们上去，是不想吓到夏琳。因为，小矮个只会杀人。

“你就是王新吧？张明明我带过来了。”敲开门，王新正坐在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上。

看到我被小矮个抓来，王新欣喜若狂。但只是几秒钟，王新的眼睛就失去了光泽。一声枪响，王新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他妈疯了，这是黑山老大的总部！”我对小矮个大吼。

第三百零一章　明月

很久不见，小矮个一出场就送了我一份大礼。一枪解决王新，枪声响起的同时楼层两边的混混也朝我们冲来。

这里是黑山老大的总部，这里永远都不缺混混。这里有王新的上百名手下，上百名打手。七层楼，我朝楼下望去。这要一跳，非把我摔死不可。

小矮个面色冷漠，一枪打碎走廊边上的一个摄像头，他扯过几张纸巾递给我。楼里有摄像头，让我们就这么杀了王新，肯定有事。小矮个的身手很利落，两枪打死两个小混混，其余人都吓的退了回去。他们也有枪，走廊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

打开王新的抽屉，我找到了一把手枪。这次事惹大了，我们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打死王新，黑白两道不整死我俩才怪。

用纸巾擦去我的指纹，我和小矮个并肩朝东边走廊的尽头跑。那边有黑压压的混子，我一枪打倒了一个拿枪的混混，剩下的混混如潮水一般退去。

两个人并肩作战，我们两个一边开枪一边往楼下走。楼上有混混追下来，我回手开枪，子弹打在铁栏杆上冒出火花。

走到二楼的时候，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杀了王新，想活着走出他的公司根本不可能。一楼还有数不清的混子，我们根本没法从一楼走。

小矮个的手下在外面接应我们，他们全都掏出手枪和一楼的混混枪战。

“林哥，快走。”子弹打碎了车玻璃，小矮个的司机对我们大喊。

咬着牙冲进一个房间，看房间的格局，好像是预算办公室。打开窗户，回头开了两枪，我俩纵身跳到楼下的草坪。

小矮个的奥迪急急开来，我们跌跌撞撞逃入车子。车子一个大甩头，我们的车队匆匆离开王新的地盘。

王新在黑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干掉王新，我们的祸惹大了。给韩杰明打的电话，“明哥，我的地盘全归你了，我现在要跑路。”

“草，你去哪啊？”韩杰明问我。

“我干死了王新。”我对韩杰明说。说完，我挂断电话，紧接着，我又给封涛打电话，“带上咱们的钱，收拾好东西，在车里等我。”

“怎么了？”封涛奇怪的问我。

“我杀了王新。”我说。

才说完，封涛就挂断了电话。不用说，他已经慌忙的准备跑路了。王新手下小弟好几百，狠人一大堆。我们在黑山闹的事大，现在局子里正关注着我们。杀了王新，王新的小弟肯定疯狂的报复我们，还有条子，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

剩下的烂摊子，就交给韩杰明吧，他肯定有能力办好。

车子去的我们的二层楼，我们总共有五辆车子，带头的是韩杰明送我的丰田大吉普，没带夏琳，我对小矮个说，“帮我照顾好夏琳。”

“张明明，我要跟你一起走。”夏琳对我说。

“不行。”坚决拒绝了夏琳。

“明哥，跟我去省里吧。”小矮个对我说。

“省里？”我吃惊的看着小矮个。这次，我是打算逃到内蒙古的，内蒙古那边比黑山还乱，管的也松。去那边，我能躲过条子的拘捕，还能跟四哥和五哥他们相聚。

“恩，我跟彤彤一直提你，彤彤早就想看看你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想让你当她的干爹。”小矮个对我说。

说到干爹，我在这种严肃的场合邪恶了一下。不过只是短暂的零点一秒，我同意了。小矮个不错，他老婆也不错，我喜欢小孩，我也想看看小矮个的孩子。

大队车队离开黑山驶上高速公路，路上，我们的牌子全换成了假的。我们的手沾满了罪恶，我们的车子和我们一样沾满罪恶。我有四个假身份证，车子也有四个假牌子。

黑山离省里不远，两个小时车程就到了。小矮个的人和王新手下枪战，车子打坏了好几辆。才到小矮个的地盘，小矮个的副手就叫人把车子送去维修。跟我们一样，他们车子的车牌子也全是假的。

车子分批被小矮个的小弟停到不同的地下停车场，我们在一个歌厅抽烟。这次来了不少人，除了八哥，我们的人几乎都来了。崔明雨、曾晓鹏、封涛、黑子、老四、大豪杰，我们静静的坐在小矮个的歌厅抽烟。曾晓鹏不会抽烟，小矮个叫人给他沏了大红袍。

歌厅是小矮个开的，他是个罪人，这个歌厅是他用来拉拢省里干部的销金窟。歌厅很上档次，装修的也是灯红酒绿。一排排小姐露着长长的大腿，看的我们直流口水。

歌厅有跪式服务，这里的小姐不叫小姐，叫公主。在这种地方消费，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小矮个的小孩才两个月，那么小的小孩不能见风。到了晚上的时候，小矮个的老婆彤彤来了。不得不说，彤彤是个很美的女孩。她今年才十七岁，正是青春好年龄。她穿的华贵，抱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们都怀疑那婴儿是她弟弟。

小矮个和彤彤没领证，年纪太小，领不了证。他们就是像普通的夫妇一样生活，一家三口，挺幸福的。

彤彤长的可爱，人也幽默。她的声音很清脆，和我们玩的都好。打量我半天，彤彤笑着说，“草，没有我们家林晨帅嘛。”

“……”我对自己的长相一直挺有自信，被彤彤这么说，我真的很伤心。

最帅的人当然是封涛，封涛笑着问彤彤，“我有没有你家林晨帅啊？”

“还算凑合吧，不过也没我们家林晨帅。”封涛受挫，苦着脸不说话。大家笑成一团，小矮个搂着彤彤显得很甜蜜。

认了小矮个的女儿当干女儿，我亲了那个可爱的小女孩一口。小女孩很可爱，长的像彤彤和小矮个。给韩杰明打的电话，韩杰明阴阳怪气的对我说，“你妈逼，你跑了可舒服了，今天一下午条子来查了三次了，抓了我十几个小弟。”

“没事吧？”我问韩杰明。

“没事个几把，都是我卖白粉的小弟。”韩杰明叹口气说。

“……”我沉默。贩毒的下场，抓到就是枪毙。

看我不说话，韩杰明笑了笑，“没的几把事，我找找人，尽量别让他们死就行了。妈的，你这事干的也好，损失十几个小弟换了黑山老大，这生意值。”

“你拿下黑山了？”我问韩杰明。

“拿下个几把，不过也快了。王新死了，现在黑山大乱。好几个老家伙过来找我，说支持我当老大。”韩杰明笑着对我说。

“哈哈，有他们支持我，那就没问题了。”我笑着对韩杰明说。

“草，那几个老鬼，还不是想借着我的光装逼。看他们几个都不爽，我想把他们全都干掉。”韩杰明笑嘻嘻的说。

韩杰明说的出做的到，我没跟韩杰明多说，我觉得他吸毒吸多了，有点变态。

在高级酒店摆了一大桌，好烟好酒满桌子都是。小矮个也吸烟，每次杀过人他都要连续吸几根。彤彤抱着小孩坐在小矮个旁边笑盈盈的跟我们开玩笑，夏琳总去看她小孩。一顿饭，我们吃的其乐融融。

王新的案子那边，韩杰明找了两个小弟给我和小矮个顶罪。死刑肯定要判，不过韩杰明有办法把他们变成缓刑。只要是缓刑，就不会死。两个小弟家里那边，韩杰明花了一大笔钱。

看着小矮个，崔明雨有点想念他的光头强。安慰了崔明雨，我们开始商量找王东宇报仇的事。崔明雨带着七匹狼连夜赶回我们市，他要去找崔明风商量。

联系了雷哥，联系了四哥。我们约定，一个月后齐聚市里，跟王东宇大战。

看着天上耀眼的一轮明月，我这条不归路，终于要走到尽头了。不光是我，小矮个也盼着走到不归路的尽头。晚上，他走进了我的房间，跟我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第三百零二章　小矮个退出

像聊家常一样，我们两个随便的聊着。问了我混的经历，小矮个说羡慕我。我笑着说，“有什么好羡慕的？像你？这么有钱，还找了个好老婆。”

小矮个笑笑，“明哥，你别笑话我了。”

“哈哈，你比我强多了，最起码我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呢。”我笑着对小矮个说。

“你跟戴季怎么了？分手了吗？”小矮个问我。

“恩，分了。”我说。说到戴季的时候有些惆怅，已经手机背面还有个大头贴，现在连大头贴都没了。

“夏琳不错。”小矮个说。

“我不喜欢她。”我对小矮个说。

“挺好看的啊，我看她还喜欢你。你们两个在一起，挺合适的。”小矮个对我说。

摇摇头，我说，“我对夏琳没感觉，就是当妹妹一样。要让我占点便宜还行，让我跟她处对象，我真做不到。”

“明哥，你还想以前那么逗。”小矮个笑着对我说。

我干笑，不知道我哪逗。点了根烟，我推开窗户。小矮个家是两层楼，我在他家住，剩下的兄弟，全在酒店。人太多，他家住不下。听到小孩子的哭声，彤彤温柔的哄着小孩。很难想到，他们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

屋子中安静了一会儿，小矮个看着我说，“明哥，我想求你点事。”

“什么事？”我奇怪的看着小矮个。他如今已是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他能有什么事求我。

“明哥，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几个人。”小矮个皱着眉头，看着挺为难的。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我渐渐的懂了。我问小矮个，“你不想混了？”

小矮个点点头，他让我照顾的几个人是谁，我知道。那几个人，应该是仓库里的那几个乞丐。小矮个是个罪人，但同时也是个好人。那几个乞丐，小矮个一直很好的照顾他们。他跟我说过，艰难的时候，他跟彤彤吃不上饭，宁可不吃，他们也要让那些乞丐吃饱。

“你要去哪？”我问小矮个。

“明哥，你知道吗？当彤彤告诉我她有了我的孩子时，我是多么的高兴。但是高兴过后，我心里又很难受。很怕，因为我是个罪人。我怕老天爷惩罚我，让我的孩子替我受罪。我更怕，怕孩子出生那天看不到我。”小矮个认真的看着我说。说完又说，“我幸运，能看到宝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我只想去南方找个安静的小城市，一家三口过着快乐的日子。”

“你要去南方？”我问小矮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