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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其实他们都已经看样片的时候看过了。
　　但电脑上看，毕竟是没有影院的大屏幕看的爽。
　　而且这部《光的影》里面还有着大量的炫酷特效音乐。
　　火锅内翻滚的红汤咕嘟咕嘟，这群家伙人手一支烟，开始闷头不说话。
　　气氛变得僵硬起来。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拧绳哥站出来把大家拧成一股绳。
　　刘芒一拍桌子：“艹！给吉良吉影他们打电话！咱团建他们怎么不来？不合群？还是觉得自己马上要成大明星了？”
　　于是有人拨通了吉良吉影的电话。
　　然后不到五分钟，他挂了电话。
　　“吉良吉影和陈永仁买了票，不过他们是后半夜凌晨三点那一场的。”
　　“真没票了？”
　　“真没了，我刚才才看过APP。咱方圆二百公里以内的影院今晚一直到凌晨三点的四场全卖完了。更远的地方先不说有没有，就算咱连夜开车过去……那也来不及啊。”
　　“唉……”刘芒皱着眉头嘬着烟，又开始甩锅，“都特么怪你们！要是你们剪辑特效渲染什么的能快点儿，不什么事儿都没了？”
　　“FNMDX！”聂方也爆了句粗口，“明明你自己说都交给你的，现在你特么给我们甩锅？”
　　“呵呵，要不是你们墨迹，我会忘？”
　　“要不是你忘了，咱们会看不上电影？”
　　“那咋办呢？”
　　然后几个人就开始复读起来了。
　　半晌，有一个姑娘推门走进包间。
　　她进来后皱了皱眉，挥手拍散面前的烟雾：“你们这是吃饭呢还是点火玩儿呢？”
　　刘芒看她一眼，依旧愁眉不展：“你怎么才来？”
　　赵秋梅坐下然后吩咐服务员打开换气扇换气。
　　之后她才弄好蘸料边吃边道：“给咱们投资人送票去了呗，能干嘛。”
　　“嗯……”刘芒先是点点头，然后敏锐发觉了什么，“嗯？！送票？！什么票！”
　　“电影票呗，还能是什么。”赵秋梅夹了一筷子刷好的羊肉送进嘴里，“咱们苏总跟几个女同学来看电影，我刚回公司一趟把票取来给她们。”
　　“啥电影？哪一场？”刘芒小眼睛闪闪发光。
　　赵秋梅被他看的浑身发毛：“就《光的影》啊，一会儿十二点那场首映。苏总她们人多，我总共给了她们七张。”
　　嗯？这意思是还有多余的票……刘芒笑的更恶心了：“秋梅呐，你说咱们平常相处的怎么样？”
　　赵秋梅打了个寒颤：“别来这套，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她回头从挂在椅子靠背上的包包里取出一沓电影票：“喏，你们的票。苏总早就准备好了。”
　　“奈斯！”刘芒夺过票，问道：“那老方呢？他不会是跟苏大小姐一起看电影了吧。”
　　“没有。”赵秋梅摆摆手，“我回公司取票的时候发现方导就坐在沙发上，灯都没开。我问他在干嘛，他说他在思考人生。”
　　“那他不看电影了？”刘芒掏出电话拨了过去，“喂，老方。你晚上不来看电影？”
　　“不看了。”听筒那边传来方别疲惫的声音，“我在思考一首新歌该怎么唱。”
　　“你又要写歌？”刘芒有点儿惊讶，他还没忘，当初混到方别的公司里来就是为了跟他学写歌的，“新歌叫啥？”
　　“《凉凉》。”
　　啪——
　　电话被挂断。


第九十七章　什么时候跑路？
　　影院内，刘芒等人坐在第一排左边角落。
　　刘芒小声BB：“怎么在边儿上？还是第一排？”
　　赵秋梅放好饮料和爆米花，随意道：“最好的位置当然要留给苏总了，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旁边潘晓朝后面打量一眼，咋舌不已：“这IMAX都坐满了啊……”
　　是的，不光是中间的区域，甚至就连两边和前三排也都坐的满满当当。
　　这真是票全都卖完了。
　　刘芒倒是挺得意：“还不是咱们上部电影留下来的口碑好。”
　　“人家那是冲着方导来的，你一个工具人说什么话。”
　　“那也有咱出的力呐，当初电影上映完开总结会的时候可是老方亲自说的‘《中国队长》拍的这么好，你们可真是努力啊，这军功章上全是你们的名字’。”
　　罗维挠挠脸颊：“话是这么说，可我怎么觉得当时方导说这话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模样？”
　　“都这么长时间了。”刘芒笃定，“肯定是你记错了吧。”
　　罗维点点头：“应该是我记错了。”
　　但不应该啊，他记得很清楚，当初方导说这话的时候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感觉这话好像不是夸奖，更像是……阴阳怪气？
　　但想了想，他就把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抛到了脑后。
　　方导为什么要阴阳怪气？
　　他都不管电影拉了自己这些“刺头”一把，电影票房大爆他肯定是欣慰的才是。
　　况且这世界上还存在希望自己电影扑街的人？
　　罗维不这么认为。
　　所以他收拾好心情，打算好好看这部自己参与进去的《光的影》。
　　至于票房……看到今天这首映的满场，他完全放下心了。
　　口碑？
　　作为之前看过样片的人，他同样丝毫不放在心上。
　　且电影上映前公司都已经把这部电影送去威尼斯电影节参选了。
　　为什么选威尼斯？
　　因为嘎纳更偏重商业，柏林更偏重正治性和社会性。
　　而威尼斯则更偏重电影的艺术性以及先锋性。
　　这里首先就先排除了柏林。
　　嘎纳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方导说了这是部《文艺片》，所以大家从善如流，就选择了威尼斯。
　　艺术性与先锋性嘛，《光的影》一个不缺。
　　到时候如果能得奖的话，那国内电影界给不给颁奖又能怎么样？
　　大不了就是颁发给那些瞪着眼睛面无表情就能得影帝影后的所谓“演员”们呗。
　　谁在乎。
　　……
　　同一家影院，同一间大厅。
　　坐在第六排中间位置的几个小姑娘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凛姐，方哥怎么没来？”
　　苏沐凛面无表情：“他有事。”
　　“凛姐，你们吵架啦？”
　　苏沐凛：“没有。”
　　“凛姐，你们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
　　苏沐凛：“不是。”
　　看着苏沐凛明显心情不太好，几个小姑娘也极有眼色不再询问。
　　很明显嘛，她跟方哥吵架了呗。
　　不过凛姐在学校里一向是凛然不可接触的女神，也没见她跟谁发过火。
　　她跟男朋友吵架的样子……还真想看看。
　　也不知道她吵起架来是不是跟一般的情侣一样？
　　苏沐凛没管她们的小眼神，而是扭头问坐在自己左边正低头抠着手机的张曦兮：“曦兮，干嘛呢。”
　　张曦兮嘿嘿一笑，把屏幕亮给她看：“发个朋友圈炫耀一下～咱学校好多人没抢到票呢～”
　　苏沐凛想到了什么，掏出手机登上方别微博大号。
　　一如既往的私信爆炸。
　　她没管这些，而是点开上条微博下面的评论。
　　评论里高亮的回复中充斥着对方沐影视以及售票APP的不满。
　　“票呢？我三十五块一张的电影票呢！”
　　“为什么才四场？现在是暑假！我能等到天亮！为什么凌晨四点五点六点一直到八点都不卖票！”
　　下面也有人解释，因为电影院的工作人员也要休息……
　　“为什么一直到三天后的场次都卖完了？实锤举报！方沐影视花钱刷幽灵票房！（狗头）”
　　“别说三天后了，我特么买五天后的都只买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
　　“首映场的出来晒个图～（图）”
　　下面全是晒电影票的以及恰柠檬的。
　　苏沐凛看着看着，对方别的气就消了。
　　不来就不来呗，反正以后还有段相处的时间，苏大小姐可不想玩儿什么我跟你怄气，结果之后再后悔的戏码。
　　正想着的时候，影厅内的灯光渐渐变暗，最后彻底熄灭。
　　屏幕上一直放着的其他电影的宣传片也没了。
　　在看完一段消防和禁止盗摄的CG小短片之后，龙标正式被请了出来。
　　影厅内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不见，电影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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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杭，某家速影旗下的影院内静寂无声。
　　这家影院除了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并非是生意不好，而是今夜整家影院都被大老板的大老板给包下来了。
　　一号IMAX大厅内，只坐着三个男人。
　　自然便是苏家父子三人。
　　看到灯光变暗，苏轼合上手机，笑道：“老二，看来这个赌局我是想输都难呐。”
　　百分之58。3的拍片占比，五天预售票房就超过五千万。
　　这都是方别的口碑以及之前的骚操作导致的。
　　只要片子没糊，破十亿简直轻松加愉快！
　　苏辙也笑了：“这意思是我‘买’你的那辆宾利保不住了呗？”
　　“也不行，还要看看片子质量如何。”苏轼开始“谦虚”，“说不定方老弟这部片子质量不行呢对吧。”
　　“少给我阴阳怪气。”苏辙没好气道：“愿赌服输，一周票房出来就知道结果了，到时候我亲自把车送过去，顺便给方别当面赔礼道歉。”
　　“这还差不多。”苏轼双腿交叉了一下位置，“对了，给你的那份资料看了没。”
　　“看了。”听到大哥说的事情，苏辙眼神一冷，“徐匡复那老东西既然想玩儿，那我就陪他玩儿个大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大哥给他的U盘里面的资料他已经看过了。
　　那是某个人用针孔摄像机跟录音笔拍摄下来的徐匡复指派水军黑方别的视频和音频。
　　甚至还有徐匡复挪用电影投资的证据。
　　他要等。
　　等徐匡复电影上映，最好是之后国内金凤奖颁奖的时候。
　　那时候他会给对方一个惊喜。
　　实际上他不会做什么。
　　到时候只要让手底下的人把视频音频一放，徐匡复自然就完蛋了。
　　都不用他苏二少出手，徐匡复所在的公司就不会放过他。
　　敢黑方别？
　　你这老家伙不知道给方别电影投资的是我苏氏集团的大小姐吗？
　　真是作死。
　　等他俩说完，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苏洵才跟没事儿人一样和蔼笑笑：“先看电影吧，这种小事没必要上纲上线。”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忽然笑了：“也不知道小方现在是不是在跟咱小凛一起看电影，我倒是挺期待他之后是怎么来见我的。”
　　让你去捣乱结果你反而推了一把？
　　推了一把也就算了，还把我家小白菜给拱走啦？
　　虽然只是苏洵自己默许的，但身为一个父亲，他还是有点儿小不爽。
　　等到时候小方这孩子来了，自己是不是要吓唬他一下？
　　唔……不过也不能太过分，不然自己女儿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你们说，小方现在在干嘛？”
　　……
　　“我是今天晚上跑路呢，还是等首周票房出来再跑路？”
　　还有苏老爹的微信，到底要不要拉黑？
　　虽然这样很鸵鸟，但自己换个电话号码再手机关机，然后回洛城就收拾收拾开溜到另一个城市。
　　他们想找自己也挺难的吧？
　　方沐影视公司之内，正吃着泡面的方别陷入了思考。


第九十八章　光的影上映
　　电影正式开始。
　　龙标过后，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遍布整个屏幕。
　　搭配的是舒缓的音乐。
　　视线渐渐拉远，画像周围遍布火焰。
　　音乐渐渐加快了节奏。
　　然后一双手出现在荧幕中，从墙上摘下了这幅画。
　　之后，整个房间出现在观众眼前。
　　这是一间正熊熊燃烧的屋子。
　　屋内还能看到一些货架，货架上是燃烧着的影碟。
　　屋子正中还没有燃烧。
　　那里站着两个大概十岁左右的男孩儿。
　　一黑发，一金发。
　　他们脚下还趴着一个男人，这男人身下是一摊血迹。
　　金发男孩儿怀里死死抱着“蒙娜丽莎的微笑”，面色惊恐：“陈清，咱们杀人了啊！”
　　“不用在意。”黑发男孩手里拎着一个影碟机，火光映照下他的笑容忽明忽暗，“我们是与众不同的，我们会成为新世界的……神。”
　　霎那间，火光吞噬荧幕，两个男孩的走出屋子渐行渐远。
　　他们脚下的影子拉长，黄发男孩儿的影子变成了一个长着两个角的人形怪物。
　　而黑发男孩儿的影子则变成了一个戴着高礼帽的样子，在脸部的位置则是一半哭泣一半微笑的小丑。
　　然后这个小丑影子占据了整个屏幕。
　　之后屏幕全黑，上面出现了一句话：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之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钢琴音，电影标题“光的影”三个大字正式出现在屏幕正中。
　　二十年后……
　　一家路边烧烤摊上，胡子拉碴眼神忧郁的陈清边抽烟边喝闷酒。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中年大叔抽了口烟，问他：“你想好了？如果去当卧底，三年后你就能回来。有了这次立功经历，你坐上我这个位置也要不了多久。”
　　“别搞我啊大哥，三年之后又三年，鬼知道要多少年。”陈清笑的痞里痞气，“黄哥，我想好了，我打算辞职回老家。”
　　“也行，那边那个连环杀人案当地条件不够，从咱们这边申请支援，你先过去看看情况。”黄警官拿了根烤串吃了起来，“还有，你父母弟弟妹妹的那个案子都已经破了十年，别再多想。”
　　三下五除二吃完烤串，黄警官拍拍他的肩膀，尔后站起身抹抹嘴：“辞职报告我先压着，等你真的想好了给我打电话。”
　　“嗯。”
　　目送长官离开，陈清默默陷入回忆。
　　那是十年前的某天中午，自己正在学校。
　　之后自己得到了消息，在老家生活的父母哥哥妹妹一家四口，都惨遭杀害。
　　自己连夜赶回去，却只在太平间里见到了四个人的尸体。
　　很快，嫌疑人便落网了。
　　根据现场的线索来看，这嫌疑人必定是凶手，因为现场除了一家四口之外，只有他的指纹。
　　而且丢失的那台影碟机也在嫌疑人的住处被搜了出来。
　　嫌疑人不承认自己是凶手，他说自己去的时候人都已经死了。
　　但现场只有他留下的指纹，赃物也在他的住处，证据确凿，案子便算是侦破了。
　　但只有陈清知道，凶手不是他。
　　因为除了客厅的那个影碟机之外，在哥哥的卧室里还有着另一个影碟机。
　　但根据现场勘察，家里的影碟机都没了。
　　而嫌疑人也只承认案发现场只有一台影碟机，而且也被他拿走了。但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就被抓了进来。
　　陈清隐瞒了家里有两个影碟机这件事。
　　时间回到现在，他掏出机票看了看，是明天的飞机。
　　笑了笑，他高喊：“老板！结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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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音像店里，一头黄毛的吉良坐在收银台后闭着眼睛听着音乐。
　　音像店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蒙娜丽莎的微笑》。
　　门口风铃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吉良站起身迎了上去：“欢迎，想买点儿什么？”
　　进来的是个眼神忧郁、胡子拉碴、嘴角还叼着烟的陈清。
　　他看了吉良一眼，笑道：“家里刚装修，想买套音响。”
　　“来这边。”吉良引着他来到那幅《蒙娜丽莎的微笑》前坐下，然后捣鼓了一通墙壁下的音响设备。
　　温柔有磁性的女声缓缓响起，吉良闭着眼睛表情陶醉：“标准港产货，一万多。加上一千多的本地线……高音甜、中音准、低音沉，总之一句话，就是通透。你要的话，我打个折，一万给你。”
　　陈清挑了挑眉：“这么好？”
　　“十年没见的老朋友嘛，这是友情价。”
　　“我看电影用的，要不了这么贵。”陈清闻言掏出烟递给他，“回来多久了？”
　　“谢谢，不抽。”吉良推开烟，笑道：“十多年了吧，我大学毕业之后就回来了，这些年你在干嘛？”
　　“当警察。”
　　“回来是休假的？”
　　“是为了查个案子。”陈清自己点上烟，“最近镇上出了起连环杀人案，听说没。”
　　“镇上都传遍了，大家被搞得人心惶惶的。”吉良起身打开窗户透气，“大家都在传这凶手是个心理变态，他专门杀十几岁的少女，但是也没侵犯她们，只是砍下她们的两条手臂带走，我记得你妹妹她也是……抱歉。”
　　陈清嘬了口烟，笑了笑：“没什么，都过去十年了。而且凶手也已经伏法，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正好我喜欢看老片子，那影碟机卖给我怎么样？”
　　吉良回头看了眼那台影碟机，笑道：“都是老朋友了，那东西也卖不出去，送给你好了。”
　　影院内，张曦兮凑到苏沐凛耳边小声道：“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