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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强投机者(余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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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之后，潘明带着大家回营业部，杨巧红脸上喜滋滋的，猜到潘总会将这四个客户安排到大户室。不过还有些麻烦事，需要协调才能让到他们四个人在同一个房间。
营业部除了中户大厅之外，还有许多的大小不一的房间，这些都是给大户准备的。
但是让杨巧红万万没想到的是，潘明直接将人带到了201房，这间整个营业部最好的房间。
门被推开，里面一片敞亮，一缕阳光透过窗帘射在窗边，里面沙发电视空调一应俱全，像是在家里的客厅一般。面积有二十多平方，独立的洗手间，还有一个小阳台。
几个人走进来，脸上都露出讶色，谁也没有想到这破旧的营业部还内有乾坤，特别是从阳台那里可以看到后面的小区的小花园和一间幼儿园的庭院，让人赏心悦目。
这些人中，朱仁杰是最平静，也是最不平静。他的脸色从进来到坐下都保持着平静，但眼眸深处却是隐藏着一抹激动，坐到那张旧皮沙发上，略粗糙的手掌抚摩着这张旧沙发，仿佛是在摸着情人的身体很是满足。
他是华夏最早那一批股民，亲眼见证股市最疯狂的那个年代，而那时的轨迹跟这间营业部戚戚相关。他看着这间营业部一步步走向辉煌，然后又慢慢没落成如今这个样子，这个过程中隐含着太多的回忆。
这间201房装潢早已经落伍，恐怕几个人任何一个人家里的情况都比这要好得多，但朱仁杰坐在这里，眼睛微合，感觉这时是那般的好，慢慢地回忆过去点滴。
201房书写了一段股市传奇，这个房间是湖源营业部当年的领军房。当年只要从这房间走出去的人，都是让人仰望的存在，他们弹指间就能从股市卷走数千万。
虽然时过境迁，这个房间的意义跟这营业部一起没落，大家早已将这个房间忘却，但真正踏入了这间房间，朱仁杰眼睛噙着泪花。
原来，有些东西还没有遗忘，此次巧合坐在这里，也算是完成当年的一个愿望了吧！
“老朱，你怎么了？”黄锦祥脸色微怔，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眼睛进沙子了！”朱仁杰要面子的人，很快掩饰。
“少来这一套了，这个房间我听过，这里是不是你们那帮人常说的‘神机房’？”黄锦祥也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当即直指真相。
“呵！你也听说过‘神机房’啊！”朱仁杰舒了一口气，朝他赞许地望了一眼。
“笑话，我炒股也比你晚二三年而已！”黄锦祥拍了拍沙发，白了他一眼。
当年的神机房大大的有名，那个时代黑庄风行，这神机房也是当年大家给起的。这201房总有几波外地人出现，他们只要买入的股票马上就会暴涨，而外面的人千方百计想打听里面的情况，想分一口羹喝。
正所谓人人都想要，结果这里反而越来越神秘，也越传越离谱。不过国家开始大力打击内幕交易、操纵股市等违法行为之后，那此黑庄离开了这里，这个房间也慢慢没落。
这已经隔了十多年的事，黄锦祥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却也是略有耳闻。抬头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很多东西都已经发旧发典了，看来是营业部有意保留着原貌。
正在这个时候，门前传来了声响。
“怎么可以这样，那房间明明说是留给我的，怎能出尔反尔！”一个来人在外面走道就叫嚷起来，满屋子的人也是纷纷侧头望向门外。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胖子，五短身材，西装革领，此时肥圆的脸上满是怒意。而他的后面跟着龙杰还是江丽华，不过那二个人不是拦阻他，是跟着他过来的。
“怎么回事？”潘明一头雾气，望向江丽华。
江丽华心头很是得意，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脸上装着一脸的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潘总，这是我向你提到过的，我叔叔龙华业。”不待江丽华开口，龙杰就介绍起自已的叔叔来。
这就是他这个月的杀手锏，将给他带来一千万业绩的人。
“潘总，失礼了！”龙华业虽然说失失礼，但脸色倨傲，礼貌地跟潘明握了手，“刚才我听说，你打算将这神机房分配给他们几个？”
这胖子是一个老狐狸，眼眸间闪出一抹狡黠，明明是这边已经确定分配给四个人，但他加了一个“打算”。既然是打算，那就证明这个事件没有定下来，有回旋的余地。
这也算是给潘总一个台阶，毕竟反悔小人是遭人唾骂的。
“呵呵，对的，龙先生！”潘明觉察到什么，但不动声色地含笑点头。
“潘总，这样做不太好吧！我早先已经跟你们这边说好，我将那一千万资产的股票账户转过来，这个房间要留给我的。”龙华业直接就摊牌，手指着地上。
当听到胖子说出“神机房”三个字的时候，朱仁杰眉头拧在一起，抬头打量着这个胖子竟然有几分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其他三人，眉头也是拧结，分不分这种房间倒无所谓，本来都是退休老人，来这里就是图个说话的人。而如今这胖子这般横冲直撞，若被安排到别处，那摆明是打自己的脸面，任谁心里都不好受。
“我已经听说，他们几个加起来就几百万，我这边呢？这个月先将那一千万的股票账户转入，下个月我还会有更多的钱进来，而且我还有个兄弟也会转过来，资金量并不比我少。潘总，考虑一下，按原计划将这房间给我吧！”龙华业知道都是利益的社会，所以当即摆出自己的庞大的资本。
是的，资本！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龙华业抱手在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余光打量着那边的几个人，心里冷冷一笑，四个人加起来几百万，凭什么跟自己争这间房。
龙华业是第一代的股民，无意间从自己侄子中得知，这神机房已经空出，当即决定完成自己当年的梦想，要将这个房间拿下。可没想到侄子来电话，告知一群穷鬼要跟他抢，还好终于是赶上了。
“龙先生，不好意思，你的事情我的下属还没向我汇报，我要先了解一些情况！”潘明道了个歉，让龙杰先招呼他的叔叔到旁边的会议室，但龙华业摆了摆手，说这里就可以了，大大咧咧地在茶几前坐下，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地盘一般。
碰到这种难缠的客户，潘明也很无奈，跟竹洪全几个打了下招呼，将江丽华拉出门口。潘明心里那个气人，本来事情好好的，被这婆娘这么一搞，乱成了一锅。
如果说这个相遇是巧合，潘明是不会相信的，肯定是江丽华或者是龙杰通风报信，让这人出来阻挠。
“这是怎么回事？”潘明将门掩上，冲江丽华质问。
“能怎么回事，你将那个房间分配给别人，你又不是不知龙华业是龙杰的叔叔，自然是龙杰马上叫他叔过来了呗。”江丽华撩起头发，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可当时我记得我说过，要看那个龙华业的资产再作决定的。”潘明点了一根烟，心里那个火，眼眸间也带着火气。只是不知他在恼火眼前的江丽华，还是那个龙华，或者二者都有。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解决当前的事才是最主要的。”江丽华有恃无恐地别过脸，而且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有什么好为难的，难道会因为几个百来万资产的客户，得罪这个千万级的大客户吗？
二位老总离开，龙华兴完全将这当自己的地方，自己亲自泡上了茶水。看着有几个人是站着，也是伸手招呼过来坐下，还给大家倒了茶水，那个做派完全是当自己是这里的主人。
“大家不要跟我客气了，都是同一间营业部的，要互相照应才是，以后有空也多到我这里坐！”龙华业招呼着，一嘴的客套话。
但这些客套话分明的刺耳，还真将这房间当成是他的了。
哼！
刘翠花侧脸不理会，她心里很是恼火，挺讨厌这个人。竹洪全则坐在靠阳台那张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椅把不知在思考着什么，黄锦祥倒是端起了茶杯一脸平静，唯有朱仁杰表情很冰冷，任谁一看他都晓得他心里不好受。
“这位就是杨总监，请坐请坐，先喝杯茶！”龙华业注意到杨巧红，马上也是笑着招呼这个美女，眼睛贪婪地往她的胸部望过去。
这个时候，一个很不起眼的人从杨巧红身后闪出来，嘴角微微翘起一条弧线。
“龙先生对吧？”林浩然端起茶杯，坐在他对面翘起了二郎腿，“我爷爷总跟我说了一句话，见到的才是钱，敢问你口口声声一千万，你的钱能给我们看一看吗？”
“你收起你的腿，放尊重点！”龙杰看着他这般不礼貌，当即喝道。
“呵！他是你的客户，又不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尊重！”林浩然当即翻白眼。
旁边的黄锦祥闻言，暗暗地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这个在理。
“我凭什么让你看啊！”龙华业冷哼一声，侧头向龙杰问了下这小子是谁，得知是一个最底层的员工，差点没吐血。
“因为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个骗子！”林浩然放下茶杯，毫不客气地给他扣下帽子。
第十二章神机房（中）
“你乱说什么！”龙杰当即跳了起来。
“我有乱说吗？口口声声说一千万的股票账户，请问在哪里？本来吹牛也无不可，但是想以此来抢我客户这个房间，那就请拿出真金白银！”林浩然声色俱厉，站起来指着龙华业的鼻子。
而这个时候，潘明跟江丽华刚好推门进来，没想到才去这么一会，这边反而吵了起来。
“林浩然，你这什么态度！有你这样对待客户的吗？你是不是想要开除！”江丽华大步走过来，马上站到龙华业这一边。
但是林浩然丝毫不惧，轻睥了老女人一眼，既然要帮着对方，那自己没必要将你当领导。反正赵雄有句话说得对，只要你手里有筹码，就领导的桌子拍烂都没问题。
“呵！潘总，你回来得正好！”林浩然耸耸肩膀，又伸手指向龙华业的鼻子厉声道，“这个房间你也不用纠结了，我已经决定！只要他将他的股票账户打开，不需要什么一千万，如果资产有二百万，我就将这个房间让出去给他。”
杨巧红着急地想阻止林浩然这个鲁莽的决定，但还不待她没开口，林浩然朝她摆手，态度很是坚决，这让她狐疑不已。
二百万？
听到这个数目，一旁的龙华气笑了，叔叔的身家虽然比不上老爸，但却不会差太多，就算是二千万都随时可以拿出来。
不仅仅是龙杰，就连江丽华也是一阵好笑，目光轻蔑地望向林浩然身上。果然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仔，二百万在龙华业这种富豪眼里恐怕还不算是钱！
龙华业摇着头端起了茶杯，靠在沙发仰头望着林浩然，嘴角噙着笑意。
“喂！你以为你是谁，你做得了主吗？”龙华生怕反悔，故意用激将法。
“小林的话代表我们几个的意思！”黄锦祥最先开口附和，其他三人，包括朱仁杰也跟着点头同意，因为他们都是相信林浩然，而且隐隐还带着几分期待。
四个人竟然点头同意，赞成这荒唐的决定，让人微微错愕，特别是潘明望向林浩然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本以为是运气的因素让他搞定几个客户，现在看来自己错了，这些客户对他很是信任。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潘明有心帮他们也不能出口了，扭头望向另一个主角，算是同意这个决定。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龙华业身上，本来都觉得林浩然的话荒唐，但是连江丽华都看出了端倪，这个人在逃避大家的目光。
林浩然眼睛霍霍，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眼前这个胖子的情况一目了然。
“龙华业，流动资金：58万”
“股票资产：108万。”
这个死胖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富豪，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口袋没什么钱。整个身家加起来不过166万，怎么可能拿得出200万呢？
所以这一次，林浩然决定重重地打他的脸！
整个房间九双眼睛望着他，气氛变很很压抑，而这个时候龙华业已经骑虎难下。刚刚扬言多少千万，后期又多少多少钱，如今却默不作声的确让人鄙视。
“今年行情不好，我的钱在前段时间抽出来了！”龙华业淡淡啐了一口茶，还想进行狡辩。
大家一听微微点了点头，觉得这有些道理，毕竟今年的行情的确不好，很多人都会选择如此处理。
“呵呵龙先生，不愧是炒股高手，这种行情收缩投资的确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江丽华又跳出来卖力洗地，巧笑嫣然。
只是她那边拼命扫地，这边却不依不饶！
“好吧！我勉强能理解，那将你本人的银行卡的钱也算上吧，只要够二百万，这个房间我还是可以让给你！”林浩然朝杨巧红眨了眨眼，很是大方地放宽了条件。
这么一个条件，恐怕是跟主动认输差不多了，连一旁的黄锦祥都很是担忧，但嘴巴终究没有张开。
咦？
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大家的下巴差点跌落下来，因为眼前的龙华业竟然脸色出现尴尬之色，难道所谓的股票大户，连200万现金都拿不出吗？
龙华业手里握着茶，手心猛地冒起了汗，很久没有这般被动的感觉了，他发现自己似乎被人完全看穿了一般。现在的确拿不出一千万，但是这个小子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他是商业间谍吗？
将杯子放下，脸上保持着微笑，眼睛一直注视着这个小子，这张脸虽然稚嫩，眼睛却坚定如炬同样望着他。在那么一瞬间，他退却了，他不敢危险，不敢用商场的尔欺我诈那一套。
“现在楼市红火，我的现金都投资房产了。”龙华业道，间接承认拿不出200万现金！
答案公布，全场的气氛不一样了，话虽然说得通，但不少人已经对他这富豪的身份质疑。不说其他，像竹全洪之流，虽然炒股资金是一百多万，但肯定还有其他投资，如果给点时间弄个一千万完全不成问题。
“潘总，今天我就明说了，本来你也知道，我是过些天才转户过来的。我最近周转刚巧青黄不接，但过几天一千万我马上会锁定在股市里，后期会陆续有二三千万进来。而我这么多资金将进来，我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将这房间分配给我！”龙华业站了起来，走向潘总。
在他看来，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小鱼小虾，潘明才是自己要攻坚的对象，用钱来说服他即可！
砰！
林浩然将手中的杯子掷在地上，引起全场的关注，但却并不畏惧，嘴角反而噙着笑意。看着他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连江丽华都不敢出来指责他，旁边的几个人眼中更有几分期待。
特别是杨巧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了，这小子仿佛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
“龙先生，请收回你的无理要求！”林浩然掷碎杯子之后，指着渐渐围在他身侧的四个人，“我的客户，在同样的行情之下，保持着一百多万的资金操作，而你却没有，你拿什么保持我们营业部的佣金收入。”
虽然刚才江丽华说他炒股高明，但从营业部的角度而言，并不是那么的美好。营业部是靠佣金吃饭的地方，你一个行情不好就不进行交易，那华夏股票二十年有十九年行情不好，那你让营业部都喝西北风吗？
“我叔这边能投几千万，你能吗？”龙杰连番被打击，但仍然很硬气。
“呵！我刚才就说过，见到的才是钱！但他呢？一个连200万都拿不出的人，就算吹上天也没有用，我的客户600多万是实实在在的，你说我们这个房间凭什么让给他？”林浩然声色俱厉，眼睛直逼得龙杰不敢直视。
今天林浩然的表现让人耳目一新，从站出来到如今一直很强势，条理清晰，声势上不弱于人。其实这也难怪，因为大家都以为林浩然只是一个从农村出来的毛头小子，却不知他的成长与常人不同。
从小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稍大点敢去河边盗沙，之后更是跟着县长打交道，还准备坑南粤旅游公司一把。若不是他爷爷的阻挠，他如今成了百万富翁。
而且他也是人精，知道事情的关键在于潘总身上，所以始终留意着潘总的脸面。总的来说，潘总还很犹豫，那自己必须闹上一闹，让他倾向自己这一边。
“小林，你这像什么话，有这样跟客户说话的吗？”潘明喝住了他。
同样的话，江丽华也说过，当时林浩然马上就顶了回去，但这一次林浩然跟他对视，然后竟然是道歉了。
“不好意思，潘总，我刚才激动了！”林浩然出人意外地弯身，一副虚心接受道歉的样子，“但我也是为公司的利益，明明我们给客户分好了房间，他却出来捣乱，我担心我们好不容易拉到的客户要转走啊！”
这话虽然有威胁之意，但却是实情，明明自己说好将房间分给他们了，现在反悔不仅打自己的脸，而且他们四个未必转走。但是仍然让人忍不住翻白眼，什么口口声声为公司的利益，分明就是他林浩然本人的利益。
“小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转走的。”刘翠芳脑袋少根筋，温和地冲林浩然说道。
林浩然心里那个气啊，这个时候太不配合了，当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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